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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番是去拿回山里藏着的盔甲蓑衣武器。
汉子高兴起来,“那好,晚上咱磨了大菽做菽乳。”
菽还未成熟,换做平日,没人舍得摘,眼下却不同了,村民们准备去报仇,临行前自要吃顿好的。
梨花的棺材里有肉,奈何都是熟食,拿出来肯定会引起怀疑,面和包子更是不能了。
为此,她颇有些遗憾。
天已经黑了,村子里亮着火把,还有砰砰砰的打铁声传来,她有些迷茫了,“这般去报仇值吗?”
她心里,活总是比死好的。
梦里面,她落到岭南人手里都活了好久好久。
罗家家破时,他也想过报仇,后来怯弱了,自惭形秽道,“世人多瞻前顾后,他们明知是死还这般执着,这是我做不到的。”
他顿道,“我希望他们能活着,可又希望他们能报仇,十九娘,你说他们这一去真的没有一点活路了吗?”
“大概是活不了的。”
这晚,所有人都聚在村口,手里端着热腾腾的菽乳,从老家说到村子,从儿时说到眼下,直至月亮躲进云层,天空撒下浓墨才渐渐安静。
梨花天亮走的,村民们给她们备了菽乳饼,还藏了几十担嫩绿的大菽在江边的暗道里。
昨日艳阳高照,今日却雾蒙蒙的要下雨,村长送她们出门,脸上满是惜别。
“望十九娘保重,有生之年还有再见之日,若不得见,来生必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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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惭愧,昨夜,“我对你们不曾有恩,若有来生,愿你们能安稳顺遂…”
话别,和罗四闻五钻进湿漉漉的深草里。
两日过去,罗大他们也没寻到这儿,她琢磨着去东边找找。
这次回去几年内恐怕都不会再来益州,找到罗大他们就把山里的粮食挖出来,然后想法子运回戎州。
在山里那会她想不到法子把粮食弄回去,现在不同了,附近有江,可以走水路。
到山腰时,她回头看向烟雾笼罩的村庄,以及村庄后的大山,“你们说山后面会是将士家眷住的地方吗?”
村民们若是能寻到将士家眷,没准能以此要挟活命。
罗四手里杵着长枪,闻言直起腰眺过去,“益州人奸诈,谁知道他们把家眷藏在哪儿?”
“找到罗大后,让他们翻过去看看。”
第244章 244铁链拴着养牲畜
救不了他们也别让他们曝尸荒野。
罗四应是,末了挥起长枪劈开挡路的荆棘,大步往前走,“十九娘,你和闻五稍作休息,我去前边探探路。”
益州兵再迟钝也该看到那些尸体了,他怕前边设了埋伏。
梨花警惕的环顾四周。
大雾萦绕,光线不甚明亮,远处隐有响动,窸窸窣窣的。
她竖起耳朵,“听到了吗?”
罗四已握紧了长枪,“有什么过来了。”
声音在渐渐靠近。
想到体型庞大如山的怪兽,他瞬间沉了脸,睨着闻五道,“带十九娘走!”
说完,举着长枪迎了上去。
就在他快消失于雾中时,高处树木轻晃,同时窜出道高大的身影。
“阿兄。”罗四突然出声,紧绷的脸霎时化作了兴奋,“你们可好?”
罗大穿着盔甲,盔甲上满是铁器造成的刮痕,脸上亦有斑驳的血痕。
他手里拿着弓弩,神色喜悦,“十九娘,我们将他们引去了西边,两日估计回不来了。”
梨花看向他身后,“其他人呢?”
话音一落,面前的树枝动了动,树干后露出几个脑袋来,“十九娘,我们都在。”
益州兵人数过多,周旋间,受了点轻伤,但不致命。
一脸骄傲的跳下树,跟梨花邀功,“十九娘,这次我们没发病呢。”
厮杀后的血染红了草木,然他们不曾涌出饥饿的疯狂感。
他们的病,算是好了吧?
梨花夸他们做得好,“回去后我叫人给你们杀鸡炖肉吃。”
几人高兴不已,“那我们现在回去?”
没有十九娘约束的日子,他们的干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再不回去,饿出旧病来怎么办?
梨花上前检查他们身上的伤,沉吟道,“我们先进山办件事。”
“何事?”
山里危险重重,遇到那些怪物怎么办?
梨花的手伸进衣兜,摸出两个木制的细颈瓶子给他们,“这是李大夫制的药,先涂在伤处,其他事咱们边上山边说。”
罗大不肯用,嗖的爬到树上,“十九娘要去哪儿?”
“咱们那晚休息的草棚…”
罗大指了方向就消失不见了,其余人围着梨花,说起这两日经历的事情来。
“益州兵察觉到外人闯入后就着手搜山的事,他们虽然人多,但身型不曾发生变化,压根抓不着我们…”
“我们的箭唰唰唰几下就没了,若非回去捡箭和他们近身动手,我们哪儿会受伤?”
语气轻快,半句不提身上的伤痛不痛。
梨花看着他们涂完药,问道,“铁笼里的人可有造反?”
山里大乱,是他们逃跑的唯一机会了。
“没。”一人将药瓶还给梨花,回道,“估计怕了。”
军中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那些人在铁笼里待了那么久,约莫知道逃跑的下场。
正说着,探路的罗大仓促的从树上跃下,“不好,益州兵牵着铁笼里的人过来了。”
众人脸色大变,罗四问,“不是被你们支走了吗?”
“怕是其他营的,十九娘,我带你走。”
说着,用力扯断手边的藤蔓,上前束住梨花的腰绑在自己背上,转身与罗四道,“让鲁子他们背你…”
梨花攀着罗大的背被带到树上时,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梨花还不曾越过树,心惊胆战的,小声问罗大
,“咱们能钻过去吗?”
“不能了。”罗大道,“铁笼里的人就是益州兵的狗,鼻子灵得很,而我们又受了伤,没法避开他们过去。”
他东看西看,熟稔的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
动作敏捷,但树枝晃动的幅度明显比平日大。
这么下去,肯定会暴露,梨花道,“山脚往西有江,我们往江边去。”
江边有暗道,她们可以藏进暗道里。
罗大向身后的人示意,接着便以飞快的速度往山脚去。
不想拖累村里人,她们在一处深凹的山崖边下的山。
雨越来越大,梨花的蓑衣尽数藏在棺材里拿不出来,只能摘了树叶盖在头顶。
江边有片芦苇地,流淌的江水声盖住了雨声。
罗大擦一把脸上的雨水,问梨花,“咱去哪儿?”
“江边有暗道,咱进暗道躲雨。”
赵广安他们从暗道出来乘船离开的,多少会有痕迹。
不知是不是赵广安他们刻意抹除了痕迹,梨花她们找了许久才找到。
暗道口用石头堵着,里面进了水,一进去,脚下哗啦啦的响。
暗道于罗大他们来说太过逼仄,他有些不适应,“益州兵会不会找到这儿来?”
四周封闭,叫人心里不踏实。
罗四和闻五怀里的火折子不能用了,梨花偷偷从棺材里拿了支干燥的火折子吹亮,照着暗道深处道,“咱们往里走些…”
两侧石壁滴答滴答的滴着水,往里几十米,地势渐渐拔高,位置也开阔起来。
不仅如此,四周还堆满了木头和草。
草是起火用的,木头则是长长的一段,上面有人凿出的凹凸。
闻五心情复杂,“村民们想造船。”
那些凹凸估计就是做卯榫用的了。
青葵县的内城河不宽,城里没船,因此梨花没见过船,她问闻五,“用这些木头就能造成船?”
“怕是不能。”罗大在军营待的时间久,见识也多些,“这些只能做木筏。”
这是梨花想做的,她早就想好了,挖了山里的粮食就砍些竹子做竹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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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木头够吗?”
“不知道。”罗大也不懂怎么做木筏,商量道,“要不找村民问问?”
村长不曾说过暗道有木头可做木筏之事,梨花想了想,让罗四和罗大走一趟。
能弄到图纸最好,不能的话,只能劳烦村民帮忙了。
目前的局势,务必要把粮食运走的。
奈何天不遂人愿,罗大他们回来说村里已经空了,往北没能追到人。
暗道已经燃上了火堆,所有人都坐在火前烤自己的衣衫。
罗四脸色不好,“十九娘,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村里已经有了逃生的竹筏,造木筏又是为何?
而且兄长的速度何其快,竟没能找到村民们的踪影,难不成他们想岔了?村民们所谓的报仇不是北上而是南下?
村子四面环山,南北皆有益州兵把守,村民们自知不是北边对手,因此只想杀了南边益州兵泄愤?
他道,“村民们怕是凶多吉少。”
南边山里的益州兵喂养难民多日,如今将他们放出来,怕是会杀个片甲不留。
梨花有些后悔,“我该多劝劝村长的。”
当时见村长宁死也要报仇,心意强烈,不忍违背他的志向才没有多劝。
现在想想,蚍蜉撼树,到底不值得。
罗四脱了身上的盔甲,挨着闻五坐下,“十九娘莫自责,于他们而言,或许死生无憾了吧。”
罗大没他那么多感慨,坦诚道,“有朝一日,我也希望自己能那般死去。”
清醒的拿起武器,报复迫害自己的敌人。
“谁说不是呢?”有人附和,“死也要啃对方一块肉,叫他们知道咱老百姓没那么好欺负!”
他们是鱼肉,也是刀俎!
“十九娘,咱还往北去吗?”有人问。
他们这趟是为找人,眼下人还没找到呢。
梨花没有作声,初到益州就经历了这么多事,再往北不知会面临什么。
想到斧头说的话,她道,“官府已进村统计各村民的家人亲戚,估计是为培养嗜血者做准备,我们想找人,就得尽快。”
拖下去,益州拿她们训练嗜血者的作战能力怎么办?
想着,她看向那堆木头,“咱得想法子把木筏做出来。”
原路走出益州是不行了,为今之计,只有走水路。
卯榫结构的木筏即使结实罗大他们也不敢上,他们重,木筏沉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决定多砍些竹子,上下将木头绑在中间,多绑两层绝对能浮在水面上。
于是,顾不得雨停罗大就带着人出去砍竹子了,村民们进山,免不了跟益州兵撞上,杀了人,益州兵肯定会回去邀功领赏,是以村里暂时不会有人来了。
绿竹晒后更轻,梨花让他们先别忙着做竹筏,雨停后,她让罗大进山打探一下,还要再进山。
她也不瞒着了,说,“益州兵的军粮藏在山里,我们偷出来带回戎州去。”
对此没人怀疑真假。
天下几州,除了岭南人以人做军粮,其他都是普通人,离不开粮食。
那些粮食能养活许多人,包括云州来的百姓。
粮食挖出来时,罗大惊得说不出话。
生平以来,从未见过这么多粮。
便是闻五都震惊了,“这是益州的军粮?”
那当初军营为何克扣他们的粮?盔甲也滥竽充数?
他抓起半把米放进嘴里,只听咯嘣咯嘣的响。
“是真的米!”
虽然颜色发黄,但没有掺假。
“十九娘如何知道的?”不怪闻五会问,当时狂风大雨,他们一路奔波于此,疲惫不堪,根本没想到附近藏有粮食。
梨花故意卖关子,“你说呢?”
闻五哪儿说得上来,地下不仅有粮食,还有奇珍异宝,局势紧迫,他们只要粮。
背篓和箩筐是村里拿的,一人挑一副担子背个箩筐,精神抖擞的下山。
能者多劳,罗大他们动作快,来回跑了六七趟。
最后一趟回来,罗大脸色有些冷峻,“回来时我在山里溜达了一圈,并未发现搏斗厮杀的痕迹…”
没有痕迹,也就说村民们没碰上益州兵。
不可能啊。
他问梨花,“村民们真的誓死要报仇吗?”
他怀疑村民与益州兵勾结,故意放长线钓大鱼。
他接着问,“三东家他们真的走了?”
怕不是被抓了吧?
梨花明白他的意思,那晚她没有送他们到江边,具体情况如何,她并不知道。
“若有意外,阿耶肯定会留记号…”说着,她举起火把,沿着暗道往村子方向走。
事关重大,闻五和罗四亦步亦趋跟着。
暗道时窄时宽,偶尔看到墙壁上有刮痕,并无异样。
尽头处,是逃生的梯子,上面被稻草泥土封住了上不去。
闻五道,“罗大会不会想多了?”
村民们真要那般阴险,怎么还不出来抓他们?难不成想跟着他们到戎州?
梨花反复回想进村后的点滴,谨慎起见,决定先离开这儿。
于是,天晴后抱着竹子出去晒了两日,连夜做好木筏就准备走。
是夜月明星稀,风吹得芦苇东摇西晃,梨花她们搬粮食时,寂静几日的村子方向忽然响起沙哑的嘶吼声。
罗大大惊失色,“益州兵来了。”
“快点。”梨花焦急催促,“暗道的粮食搬不完就扔江里。”
绝对不能留给益州兵。
另外还有村民们提前收割的大菽,倒江里喂鱼也不给他们。
三辆竹筏,全部沉下了半截,罗大舍不得粮食,扛起麻袋就往竹筏上扔。
梨花先上船,眼瞅着视野尽头亮起火光,唤罗大,“剩下的粮食扔了,赶紧上来!”
益州兵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手里铁链拴着的人,明明穿着衣衫,却像猴子似的以手称地行走。
速度快如闪电。
“罗大,快上来!”
拉着竹筏的绳子不
堪其重快要断了,晚了就上不来了。
罗大拎着两袋粮食跑出暗道,“来了。”
里面还有十来袋粮食,来不及了,他将粮袋丢上去,回头捡起地上的火把扔向山洞。
这时,连着竹筏和树枝的绳子啪的一声断开,罗大奋力一跳,跳上了竹筏。
同时,脖子上系着铁链的人涌进芦苇,朝她们龇牙咧嘴的怒吼。
江水湍急,有些控制不知方向,担心梨花娇小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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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了去,罗大再次将梨花和自己拴在一起。
夜色下,竹筏顺水而下,方才渐渐靠近的火光忽然又远了起来。
待到了水势平稳的区域,梨花坐在竹筏上,汗水湿了后背。
闻五亦是劫后余生的疲惫,“十九娘,你看到了没?”
火光亮起时,那些铁链拴着的怪物,姿势诡异,和山里的四脚凶兽没什么区别。
益州哪儿是培养嗜血者,分明是养牲畜。
“看到了。”梨花目光分外冷静,“益州的嗜血者身型娇小,暴戾怕是不输岭南那边的。”
这趟出门,想办的事没办,还差点把命搭进去,闻五不禁有些沮丧。
“十九娘,他日跟益州交手,咱有胜算吗?”
梨花如实道,“以多打少肯定是有的,岭南人何等凶残,不照样死于咱手了吗?”
似乎还真是这样,闻五打起精神,“这次回去,还得跟李先生朵学学才行。”
刚刚那些嗜血者挣脱铁链后跟疯狗似的,都跑出残影了。
“也不知他们会不会爬树?”
“大抵是不能的。”缓过劲儿来的罗大背靠粮袋坐下,“不仅如此,他们还怕水!”
罗大曾是嗜血者,了解嗜血者有多疯狂,那些人若不是怕水,跳江也要追上来。
闻五大大松了口气,“那就不怕他们顺江而下攻打咱了。”
只要不走水路,他们就有法子应对。
谨慎起见,罗大说,“这次回去,咱还是要抽些人手临江的地方挖些陷阱才行。”
梨花也是这么想的。
江水时而急时而缓,好几次差点撞到倾倒的树木翻了。
磕磕绊绊在江上飘了两天,终于到了。
不知谁在岸边插了根竹子,上面挂了块破烂的布,布上用炭写着“到岸”二字。
竹子旁,隋氏坐在草垛上,身前吊了个铁炉,炉子冒着热气,模糊了隋氏的神色。
约莫听到动静,隋氏倏地抬起头来。
“十九娘!”她激动跑上前,“这儿,这儿…”
“我阿耶他们可安全回来了?”
“三东家他们回来好几日了,因怕你们乘竹筏回来过了地,专程叫我来这儿等着的。”
分别多日,隋氏黑了许多,但也更精神了。
靠岸后,她忙从炉子里盛出一碗粥,“饿了吧,我熬了粥。”
梨花道,“先搬粮食。”
隋氏没问粮食哪儿来的,待罗大他们合力将竹筏拉到岸边她就放下碗去帮忙。
竹溪县里能用得东西都叫人搬空了,如今就是片废墟。
隋氏推着车来的,正好用来运粮食。
“三东家他们回来后,沿着江岸劈了条路出来……”否则满地的枯枝杂草累死个人。
梨花唔了声,专心走路,慢慢的,心头生起一丝疑惑。
干旱以来,随处可见白骨,可这一路走来,既无白骨,也无残肢,怪得很。
不过进入奎星县地界,疑惑顿解。
小路两侧,树上挂满了尸骸,像某种神秘的祭祀仪式。
山风吹过,白骨相互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隋氏解释,“李小郎吩咐的,说是恐吓觊觎咱合窳国的人。”
“这法子好。”
李新村越近,阴森恐怖感越重。
待高高的围墙出现在视野里,一行人无不惊讶的停下了脚步。
只见泥土堆砌的围墙上插满了竹竿,竹竿上的破布随风一晃,仿佛在招谁的魂,外墙这面,更是布满了累累白骨。
村口的门楼上亦挂满了头骨,日光下,白骨幽幽泛着光。
明明艳阳当头,却无端令人胆寒。
隋氏与有荣焉,“凶残不?”
罗大呆滞的点头,“凶残。”
不知岭南人怕不怕。
隋氏捂嘴笑了笑,“不枉费村里人捡了半个月的尸骨……”
“……”罗大默然。
放哨的村民认出梨花的身形,奔走相告,不多时,村民们齐齐涌了出来,“十九娘,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三东家就把汤家拆了。”
赵广安回来后就让汤九画图纸造船,给汤九烦得头发掉了一大把。
就刚刚,汤九回家吃饭还叫赵广安追着骂了一路呢。
“汤九虽是秀才,但压根不会造船,连赵大匠都不如呢。”
“赵大匠自认比汤九厉害,这几日天天在家研究。”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脸上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
然而梨花的脸色有些发白,汗水大滴大滴往下掉。
渐渐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有人开口,“十九娘的行李可都带回来了?要不要我们帮忙?”
他们看到推车上的粮食了,知道十九娘有本事,这粮食多半抢的益州的。
梨花张嘴,“闻五在江边守着,你们推几辆车去接他。”
“好呐。”
村里人此起彼伏的欢呼,紧接着回村推车,意气风发的往竹溪县去了。
隋氏背着铁炉,隐隐感觉梨花神情不对,正欲出声询问,但见梨花像软骨似的栽了下去。
她匆忙伸手扶她,因干活晒黑的脸煞白,“十九娘!”
第245章 245王秀才投奔杀了
在益州时,梨花因淋雨而身体不适,这几日一直强撑着。
如今回到熟悉的地方,身体一放松,多日的疲惫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再也无法坚持到家。
她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只觉得眼皮沉重,耳边嗡嗡作响,身体摇晃不定,仿佛仍在江上漂泊。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晕倒,把赵广安吓得不轻。赵广安以为她感染了瘟疫,趴在床前哭得死去活来。
虽然梨花得疯病时,他也没少哭,但都是背着人偷偷抹眼泪,哪像现在这般痛哭流涕。
李解安慰他说:“隋婶不是说十九娘身上没有伤口吗?她可能就是太累了,睡醒就没事了。”
“那为什么会发烧?”赵广安握着女儿的手,泪眼朦胧,“她以前睡觉从没这样过。”
“她为了躲避益州兵淋了雨,之后又在潮湿的暗道里待了几天,可能是着凉了……”
村里的两位大夫也是这么说的。
赵广安吸了吸鼻子,“那三娘什么时候能醒?”
李解答不上来。
见状,赵广安又哭起来,“早知道那晚就该拉她走的,都是我的错……”
不说赵广安心里如何悔恨愧疚,梨花发现自己迷迷糊糊地进了村。
村子残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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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草木茂盛高大,但枝叶黢黑。
往里走,草丛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人,他们皮肤溃烂,化脓的水像草浆似的从伤口流出来。
爬满藤蔓的墙角下,叽里咕噜响起几句说话声。
“我们真的能跑出去吗?”
“总要试试,眼下他们元气大伤,咱们不趁这机会离开,就只能烂死在这儿了。”
说话的人声音嘶哑,分不清男女。
梨花想听听他们怎么商量的,竟稀里糊涂地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臭味熏天,她下意识想抬脚走人。
转身时,却见最里面的人抬起了头,那人蓬头垢面,和她在益州铁笼里看到的人很像,头发遮着眼,手脚被绳子束缚着,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梨花浑身一颤。
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她知道那是她,沦为岭南人军粮的她。
隐隐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她迫切地想要离开。
突然,外面来了人,她到处找地方躲,后知后觉发现这是梦,于是,她鼓足勇气,明晃晃的越过来人,一步一步往外走。
就在即将脱离危险时,地上躺着的人忽然悉数站起,咧嘴露出满嘴黑牙,嘻嘻笑道:“三娘,往哪儿去啊……”
梨花浑身一抖,奋力抬脚,掉头就跑。
也就在这时,落地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啪的一声……
“三娘。”见她踢床板,赵广安忙起身掀薄被检查她的腿。
腿上没伤,皮肤也算白净。
赵广安重新坐回去,却看她已经醒了,双眼呆滞的望着房梁,小脸白得跟外面的白骨似的。
“三娘?”
梨花的心仍因害怕咚咚咚的跳着,听赵广安唤她,徐徐偏头,“阿耶?”
赵广安很久没看她这么失神了,不禁嚎啕大哭,“三娘啊,你不能有事啊。”
李解在边上隐感头疼,弯腰劝他,“三东家,十九娘的病要静养。”
梨花这遭是累着了,清醒后养几日就好。
赵广安迅速擦掉泪,轻言细语的问床上的闺女,“三娘可有哪儿不舒服?”
梦境太真实,似乎很久以前发生过似的。
梨花怔怔摇头,身上的干粮淋湿就不能吃了,在竹筏上时,怕被罗大他们发现,不敢从棺材里拿食物,只能跟着罗大他们嚼大菽裹腹,头晕也不敢偷偷喝药。
因此才熬不住晕了,才做了那个梦。
想到自己凄惨的原因,她问起赵广昌来,“阿耶,大伯呢?”
赵广安皱眉,“问他做什么?”
他知道闺女不喜欢大兄,突然问起他,莫不是梦到大兄打她了?
他撩起女儿额前汗湿的头发,轻轻哄道,“三娘不怕啊,他被关着,打不着你了。”
梨花这才想起赵广昌感染瘟疫不认人了。
对于卖了她的事更是不知道了。
思绪回笼,她岔开话题,“罗大他们怎么样?”
“罗大他们无事,罗四和闻五染了风寒,吃药后已经好了,这会儿跟赵大匠去水边忙了。”
知道梨花爱听村里的时,他扶梨花起身,继续说道,“村里的地荒了两年,种什么都长得好,艾草,青葵,大菽,稻谷都能大丰收。”
村里都是些勤快人,假以时日,开垦出来的田地比不知会绵延多远。
他问梨花,“要不要去田间瞧瞧?前些日子族里送了鸡鸭来,鸭
子养在稻田里的,长得可快了。”
“族里可好?”
顾及梨花的身体,赵广安自是报喜不报忧,说道,“好着呢,你叔伯他们见地就种,往后这整个戎州都能看到咱的庄稼。”
“阿奶身体怎么样?”
“硬朗着呢。”
这些都不是骗梨花的,山里受地势限制,凡能耕种的地都叫族里人作了标记,准备日后慢慢种上粮食。
老太太除了挂念梨花,其他没什么病。
他没说的,是族里有人去世了,不止族里,树村,隐山村,望乡村喝东高村都有人离世。
生老病死是人躲不掉的,何苦说出来惹梨花难受。
他问梨花,“三娘可想回去?”
“等两日吧。”梨花瞟一眼李解,赵广安以为她们有话要说,识趣道,“炉子里炖了鸡汤,阿耶给你盛去。”
他一走,李解就说起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程副将败了,现在益州城由县令和坊主说了算,他们不顾百姓死活,在城里大摇大摆培养嗜血者,百姓无处跑,直接反了……”
梨花拉开凳子坐下,望着院里晾晒的草药,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想结束这乱世谈何容易,李解道,“益州城还乱着,待局势一稳,怕是要举兵南下的。”
益州眼里,戎州不过一群百姓苟延残喘,虽有几分实力,赶嗜血者却差远了。
所以哪怕他们不攻打戎州也会派嗜血者来试探戎州的实力。
梨花说起在益州遇到的嗜血者,“罗大说他们怕水,真有那天,咱就想法子把他们引到水里淹死。”
她的声音还带着几丝沙哑,但眼里的杀意很重。
李解从闻五口中知晓了益州所发生的事,知道她的心境与从前有所不同,回道,“我们有实力一战的。”
村里早先感染瘟疫的日日操练,为的就是抵御外敌。
眼下农闲,李解计上心来,“十九娘,与其等着反击,不如佯装打益州城怎么样?”
经百姓这一造反,益州城的实力骤减,对他们来说是个机会。
梨花受梦境所困,心气不稳,便道,“行。”
她说,“既然是佯装攻城,声势就不能小了,问问村民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我这就去。”李解走了,留梨花在屋里平复情绪。
村民们不喜战,但心里也恨得很,听了李解的,全村无一人反对。
于是,下午的地里满是议论声。
收工后,有人迫不及待的来找梨花,“十九娘,咱们扮鬼袭城怎么样?”
先来片刻的汤九也是这么说的。
梨花道,“阿婶能否细说?”
“我们早先捡回来的尸骨还没用完,咱用破布将其绑在竹竿上,让村里的孩童们举着,营造黑白双煞开路,数万戎州冤魂索命的场景…”
当官的造了那么多杀孽,不可能不怕鬼。
一说完,门口又跑来几个村民,说的都是这件事。
夜黑风高,人鬼昏暗难辨,城墙上的士兵怕是得吓哥半死。
梨花道,“就这么办!”
村里留几人守村就行,其他人全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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