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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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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一声响,价值千金却被充作凶器的发簪落入铜盆里,松烟松了一口气,擦净伤口周围的血迹,就将厚实的棉布一层又一层地缠裹上去。

江铣不是头回受伤,松烟也是处理伤口的熟手,没一会儿就把江铣的手臂厚厚裹上了一层布,孟柔抱着手臂坐在边上,冷眼看着松烟一层又一层地包住伤口,直到再不见一点血色,终于忍不住开口。

“这样包扎不对。不上药,又缠裹得这样紧,面上看着虽然好,实则并不利于伤口恢复,二来正值盛夏,这样厚的棉布裹在伤口上,不透气口,迟早会生脓疮。”

松烟动作一顿,看看江铣又看看孟柔,不知该不该继续。

孟柔陡然开口,江铣赤着半边身体,肩上伤口疼痛还在,眼眸却微微亮起来。

江铣摆摆手示意松烟继续包扎,解释道:“只是权益之计而已,我还要上朝,不能露出行迹让人发现受过伤,只能暂时如此。”

他盯着孟柔好一会儿,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孟柔却被他的欲言又止激怒了。

“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关心你吧。不过是行医之人,见不得旁人这样糟蹋东西——”她顿了顿,倏尔冷笑道,“是了,我本就不该开口,不管是伤药还是棉布,你都不配用。”

江铣脸色本就苍白,听见这话更是僵硬几分。

他不由苦笑,或许孟柔当真是恨上他了。

可随后他却又微笑起来。

“阿孟说要杀了我,却只是刺伤了肩膀。你是行医之人,该知道刺伤此处,不会死。”

脖颈离肩膀这样近,孟柔若当真想要杀他,就算不通医道也该知道要刺什么地方。

这话实在太酸,就连松烟都忍不住抬头瞥了他一眼,江铣素来脾气大,此时却没在意他的冒犯,一双眼睛只直勾勾地盯着孟柔。

说也说不听,骂也骂不通,孟柔当真有些后悔没能一下捅穿他喉骨。

可此时后悔也没用了,孟柔气得闭上眼睛,懒得再看他。

江铣却越发笃定她是舍不得,甚至逸出几声轻笑。

他可真得意。

孟柔顺了一会儿气。

“我确实不想让你死在我手上。”

江铣正等着听她后半句,可她却没再说了。

他也就领会了言外之意。

孟柔希望他连死都不要再同她有干系。

好半晌,江铣轻声道:“阿孟,就算是我,也会伤心的。”

本以为孟柔不会再说话了,她却嗤笑着道:“你们这样的人,向来是受了一分的苦,能委屈成十分,又要作出十二分的模样来。”

伤口紧紧包扎好,连死血腥味都漏不出来,穿上圆领袍,围上蹀躞带,再垂挂上零碎物件,又是一位身姿挺拔,器宇轩昂的大将军。除开面上仍有些许苍白,旁人不仔细

打量,根本看不出来江铣曾经受过伤。

伪装形貌本就是江铣所长,战场上枪林箭雨,哪有不受伤的时候呢?起初江铣为普通军士,生怕被当成伤员送还原家,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征战立功的机会,就算在寒冬中膝伤复发也不敢露出丝毫痕迹,只能用旧衣将膝盖紧紧缠裹,就这样硬撑着千里奔袭,硬撑着立下战功,打完一场又一场的仗。

后来江铣升做中郎将,又做了大将军,每逢战时外敌当前,情况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就连受伤的时间也没有,更不敢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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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丝毫疲态与脆弱。

只是没想到,这一回受伤,竟是在自己家里面。

伤他的还是枕边人。

从前孟柔对他总是心软,可现在,江铣却不得不承认,孟柔或许已经不再爱他了。

至少有那么一瞬间,或许孟柔,当真想要他死。

想到此处,伤口又是一阵剧痛,江铣隔着衣裳和棉布抚上去,触到的却不是伤口,而是砰砰心跳。

或许只是牵动了伤口吧。

江铣自嘲地笑了笑,握住鞍桥翻上马背,朝离宫飞驰而去。

……

人都走光了,屋里只剩下孟柔,她也终于能放松下肩膀,流露出几分怅然与脆弱。

虽然笃定江铣的委屈是在装相,可孟柔心里清楚,她实则也是在迁怒江铣。当年在江府受到的欺凌与折辱,她一件都没有忘记过,江铣将她落入奴籍,害得她与何氏、孟壮分离,她也没有忘记过。

可害死她那个未曾谋面,甚至连存在都没有察觉到的孩子的,不是江铣,而是戴怀芹。

她口口声声斥责江铣的无能,实则也是在怨恨自己的无能。只是江铣尚且不能让戴怀芹替她的孩子偿命,她一个庶人,又如何能动的了深居国公府里的戴娘子。

她好不容易逃到了竹下县,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若不是江铣将她抓回来,她也不必看他那副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也不必知道这一切真相。

江铣这一去,接连两个昼夜都没再回来,这其实很反常,以他的性情,当不至于被孟柔这一簪子捅得就再不敢回家。但孟柔巴不得他永远别再出现在眼前,根本连打听都懒得打听。

可又过了两天,竟有内官前来传旨。

“奉陛下口谕,召孟娘子入宫觐见。”内官一打拂尘,身后跟着两排身披重甲的军士,“孟娘子,现在就动身吧。”

第75章 第75章良贱殊

孟柔跟在内官身后,快步越过门槛往里走。

汉白玉阶又高又宽,走不到尽头似的,周围空旷得吓人,也寂静得吓人。孟柔去过江府,江府的奇珍异草,廊桥凉亭已是如仙宫一般,晋阳公主府邸更是豪丽,成千斤的熟油往地里浇,扯来百千尺的丝绸遮挡风雨,只是为了打一场马球。

本以为就算是皇宫,也不过如此了。可当真踩在离宫地界上,心中生出的唯一念头,是太大了。

城门硕大开阔,城墙连绵不绝,殿宇像是用金子浇筑成的,可世上当真会有这样多的金子吗?烈日下檐角反射的白光令人目眩,她不敢多看,只能低头盯着自己不断交错往前的鞋尖。台阶这样多,每隔几阶就有披甲的武侯和戴冠的内官值守身侧,分明有这样多人,可除开偶尔几声急促的鸟鸣,她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巨大的殿宇笼罩下,本就如蝼蚁一样的人变得越发渺小。不知走了多久,孟柔察觉身前内官步子放缓,含着下巴抬眼。

殿门大开,峨冠博带,衣朱紫的朝官们分坐两旁,齐齐朝她望过来,孟柔吓了一跳,还没看清坐在最上头的天子,先映入眼中的却是站在中间,一身素衣的江铣。

还有跪伏在地上,手脚带着镣铐的孟壮,和抱着孟壮不断流泪的何氏。

“阿娘……”

何氏惊惶地看她一眼,别过头去,孟壮原本十分安静,一见着她,突然张牙舞爪地要朝她扑过来,孟柔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就有身披重甲的军士上前制住他。

孟壮带着镣铐,原就做不了什么,轻易就被人按倒,头颅重重磕在花砖上,孟壮瞪着孟柔,手脚并用着挣扎,像是在朝她怒吼。

耳边却只有何氏的哀哭声。

孟柔看见孟壮大张着的嘴,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

……

五日前,也是在这座殿宇中,门下拾遗刘静当堂状告江铣意图谋反。

“上月二十三,有贼人持械阑入御在所,值守军士误将此贼当成走失山民,草草扭送麟游县衙,令发还原家。县衙遍查籍册,却发现此人并非是麟游县民,而是原属并州安宁县的庶人孟壮。

“政启二十年,江铣时任太子洗马,因幽王案坐罪下狱,后流落安宁县,与一名为孟柔的女子结为夫妇。孟柔孟壮籍列同户,是亲姐弟。两年前北征东突厥一战中,江铣因功右迁入京为检校右卫中郎将,孟柔、孟壮姐弟连同寡母何氏亦随同入京。孟壮是庶人白身,出身鄙陋,身患残疾,但借着孟柔的关系,被江铣纳入军中任仓曹吏,任职不到半年私贷官物事发,原该当流,后听赎,为他出资赎刑的亦是江铣。

“江铣身为幽王旧属,又曾坐罪丢官受刑,或是意图为旧主复仇,或是心怀不满怨恨朝廷,早有图谋。孟壮与江铣联系甚深,极有可能是受江铣指使持械入禁中谋刺,若非值守军士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此等悖逆奸恶之徒,臣请陛下降旨,即正典刑,以彰国法!”

一番话刚落地,满堂哗然。

“这、这,太平盛世的,怎么有人敢闯离宫谋刺君上!”

“……是大将军要谋反?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廷议之上,当堂揭发谋反,倒还是头一回见。”

“左一个庶人,右一个庶人,我都给听糊涂了。他是什么时候娶的妻?那个庶人,莫非就是先前……”

但凡同谋反两个字牵扯上干系,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刘静声嘶力竭,口口声声要正典刑,彰国法,满脸笃定,动辄谈起幽王旧案,又确实曾有人阑入御在所,谋反之说只怕并非无中生有。看他的架势,分明是要当场就给江铣定罪。

只是廷议之上,空口白牙的想要钉死一位当朝大将军,未免显得太过急躁。

江铣瞥了眼满脸茫然的裴方正,唇角逸出一丝冷笑。

“无凭无据,仅凭幽王旧属四个字就断定我有谋反嫌疑。当日东宫之中,长孙小郎风头无两,与幽王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岂非比一个不受重用的书呆子更有资格?”

长孙乾达原本安安静静地待在人群中间,听见这话立时跳起来:“江铣,你……”

长孙越一个眼神便制住他。

“拾遗有建言讽喻之责,刘拾遗只是恪尽职守而已。大将军若是觉得他说的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可将自己的想法尽说出来,不必出言讽刺,陛下是圣明天子,不会不肯听将军辩驳。”又朝上头拱拱手,“此事事关朝廷,又牵涉禁内防卫,不好轻易断定。不如请属吏严查,早日查清真相,也好还大将军清白。”

江铣抬起头,长孙越仍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甚至和善地朝他笑了笑。

老狐狸。

什么谋反,什么查案,刘静突然发难,根本就是冲着他江铣来的。涉及谋反大罪,不查个三五年怎么能有结果?这里拖一拖,那里拖一拖,拖成个无头公案也不是不可能。既要查案,江铣就得做出个疑犯的样子,解鱼服,脱官帽,说不定得幽囚在什么地方听候审讯。

三五年拖下来,哪里也都去不得,可不就把人给拖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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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当真清白又如何。

“圣人明鉴。微臣确实曾经盘桓于安宁县,也确实识得一个孟壮。只是我所识得的孟壮身患残疾,四体不勤,只怕没有那个胆量和本事行谋刺之举。刘拾遗所言,实在太过牵强。”他亦拱手躬身道,“刘拾遗未有实证,仅凭猜测就能当堂攀蔑微臣,所作所为,只怕也称不上‘恪尽职守’。诬告谋反,按律反坐,微臣清白天地可鉴,只是刘拾遗当堂指控,是否能承担起反坐之罪?”

谋反两个字架在眼前,江铣仍是镇定,刘静反倒有些结舌:“我方才说的是或许,怎么,怎么就成诬告了?”

“既是推测,就不该说得这样言之凿凿,无端引人误会。”江铣直直看着刘静,轻笑,“还是说,刘拾遗是笃定有人能将你的推测坐实

,所以才急着要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刘静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孟壮被拔了舌头,折断手指,令他怀械谋刺之人,分明是要让他再说不出话,写不出字,无法供述主使,若非军士怜悯他性命,若非县衙谨慎详查,此案根本是死无对证。孟壮一个乡野庶人,无才无能,谋刺也没有动机,唯一有动机的,只有与他牵系甚深的江铣……”刘静强撑着没有看任何人,而是朝皇帝顿首道,“江铣双亲在堂,卑幼在外私娶,越色通婚,牵涉谋反。再有两年前擅闯夜禁,骚扰城关,人人都知道是为了孟氏女。”

说完这一大段话,刘静前额贴地俯着身,深深喘息,高举朝板的双臂已然僵硬发抖,没有人应答,也没有人反驳,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

开弓没有回头箭,江铣说的不错,诬告反坐,若是不趁这个机会咬死江铣,日后死的就是他。

除非坐实罪行,哪怕一桩也成。

只要拖延住时间……

“江铣今日种种,实是早有预兆。《孝经》云: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江铣卑幼在外另立别宅自娶妻,忤逆父母,屡犯律例,自甘鄙落与恶逆之徒为伍,怙恶不悛。无孝无亲,无以为人也,何以言贤能?无贤无能,忝列朝廷,此为大乱之道。恳请陛下降旨,即刻将此人逐出朝廷,永不叙用!”

谋反案还没说清,三言两语又给添了不孝不亲、怙恶不悛的罪名。江铣简直要被他气笑,只将话头扯回正题。

“陛下明鉴。孟壮虽然残疾,但略识得几个字,军中仓曹吏空缺已久,令他暂时顶替,原是权宜之计。只是此人并不堪用,正职尚未到任,他便因贪渎事发入狱。微臣当年在并州曾受孟家照拂,恩义在前,不得不出钱为他赎刑,见他与寡母相依为命,度日艰难,又多施舍了些银子。赎刑之事合乎律法亦有旧例可循,并非臣有所偏私,此事之后,臣与孟壮亦再无会面,也无瓜葛。他一个残疾庶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麟游县,为何会怀械闯入御在所,又为何会与谋反扯上干系……”江铣端正形容朝皇帝一力,“臣也十分好奇。”

“大将军何必避重就轻?孟壮是你妻弟,你如何能脱得了干系,你……”

“避重就轻?听刘拾遗的意思,谋反要案竟是轻,某的婚丧嫁娶才是重。”江铣抬眸,“多得刘拾遗看重,只是此等重视,某万万不敢领受。”

“你……”刘静一下哑了火。

“谋反与不孝皆是十恶,只怕难言轻重。”长孙越缓缓道,“但不论孰轻孰重,最要紧的还是该查明真相。贼人阑入御在所,威胁陛下安危,罪无可恕。但若是不查明前因后果,难以杜绝此类事端。自然,早日查清真相,也好早日还大将军清白。”

说来说去还是要查案。

长孙越这番话听上去像是在为江铣说话,只是涉及谋反大案,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总得要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三司会审。长孙氏是先皇后亲族,长安世家均以其马首是瞻,长孙越掌权多年,门生故旧在朝的何止千万,查案的架势拉得越大,参与的人越多越咋,查出来的东西,就越会与案情本身无关。

只是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若是反驳,倒像是心怀不轨。

江铣眉心紧蹙:“秋收在即,朝中事务繁重,陛下……”

正想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至少把焦点转回离宫防卫,而不是什么哗众取宠的“谋反案”。皇帝却敲了敲桌案,堵住他的话。

“爱卿说的有理,既如此,就让三司详查吧。”

江铣的心重重落下去,刘静才刚要露出些许喜色,又听皇帝开口。

“谋反案该查,只是江家的婚丧嫁娶……”皇帝揉按着太阳穴,饶有兴致道,“这是江府家事,不知江卿怎么看?”

这句“江卿”,问的不是江铣。

而是一直躲在雕花立柱后头,假装不在场的江恒。

方才前头又是谋反又是谋刺地争来斗去,江恒站在人群中听着,简直是肝胆俱颤,后来说着说着说到江铣私德上头,又听得他怒气蹭蹭往上冒。

江铣是他的儿子,江恒平日随口骂两句就算了,要他刘静多管什么闲事。骂完刘静又去骂江铣,平日里是个闷葫芦,此时倒是知道该说话了,可除了阴阳怪气还是阴阳怪气,半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长个脑子不知是干什么吃的。

前头的人在较着劲,后头群臣们也没闲着,江铣为个房里人闹得满长安沸沸扬扬,众人当时只是看热闹,更细节的就不大清楚了。如今才知道,那女子不是什么“房里人”,而是正经的“妻”,一个外室。卑幼在外违逆尊长私娶妻,往小了说,杖责一百,往大了说,那可是违逆尊长。

不孝,可是十恶大罪。

只是孝与不孝哪有那样简单,虽说江铣为个房里人闹得满长安沸沸扬扬,闹得江府颜面尽失,可江恒就不信,满长安城里,难道只有江铣一个会顶嘴吗?

若是当真要丢官……凭什么只有他们江家人丢官!

皇帝突然点名,群臣抻脖子探脑袋都在找江恒,江恒只得用袖子遮着脸,磨磨蹭蹭走出队列。

“微臣在。”

“这是你的儿子,孝不孝顺,娶没娶妻,自然由你说了算。”皇帝笑道,“江铣是朝官,在廷议上受人弹劾,涉及的却是你家家事,还是该由你这个家主定夺。”

皇帝语带戏弄,话里话外却又分明是在给江恒递台阶,刘拾遗面带不甘:“陛下……”

江恒却觉得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

姓孟的那个女人当真是个麻烦,先前在家时就闹得家宅不宁,如今死了,却又冒出个弟弟来,阑入御在所又牵涉谋反,若当真倒霉将她纳入府中,不论是妻还是妾,只怕连全家都要祸害干净。

幸而那只是一个外室,是江铣养在外头的,进了府也没扶成妾,那就算不上江家人。

江恒左思右想,忌惮地盯着江铣好一会儿,叹气道:“江府上下忠君之心诚天地可鉴,小儿为报国数次拼杀沙场,从来不敢惜身,谋逆之说,实在过于牵强……”

“朕问的不是这个。”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刘拾遗说江铣卑幼在外忤逆尊长私娶妻,朕且问你,是否确有此事?”

江恒正要矢口否认,脑海中却突然回荡起江铣曾经说过的话。

那是在两三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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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孟氏刚进江府,因为落水救人被崔有期指使仆婢掌掴。江恒既气恼孟氏行为不端不知避忌,丢尽江府脸面,又气江铣丝毫不顾惜名声,在并州三年养出个外宅妇,还把人带到了家里来。就把人叫到书房骂了一顿。

那时候江铣是怎么说的?

“孟氏是由母亲作主所娶,她实则也算不上外宅妇。”

江府里,同孟柔有关的,实则并不只有江铣一个。

当年的事情,江恒虽没确切问过谁,但多少也知道个一星半点。崔氏憎恶戴怀芹,连带着也憎恨江铣,在他中举入东宫后,崔氏的恨意便更是吹风就长,无穷无尽地蔓延。后来江铣受幽王连累,跌落泥泞,崔氏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是要将人狠狠折辱一番。

但崔有期毕竟是崔氏女,是江恒正妻,江府宗妇。而江铣……

江铣……

他只是一个前途尽毁的庶子。

孰轻孰重。

如今崔氏仍是江恒结发妻,仍是家中主母,仍是嗣子生母。而江铣……

他,他立下了那么多功绩,即便是卑幼自娶,应当……应当也有回转之机。

“此事,臣……”江恒沉默良久,“臣并不知情。”

江铣突兀地笑了一声。

刘静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抑制不住地面露喜色。

“孟柔被卖为奴婢,律同资财,处分该由主家决定。江铣强占他人资财,孟柔就是他的贼赃,准盗论罪。以婢为妻,或是为妾,当徒二年。再有忤逆尊上,卑幼自娶妻,亦是证据确凿。

“江铣身负累累罪行,又兼涉嫌谋反。臣请旨,即刻将

此人押入牢狱,听候有司审讯!”

第76章 第76章二两金

谋反之说不过是为了先声夺人,想来刘静和他身后的人也知道,光凭一个阑入御在所的孟壮咬不死江铣,只是按例小事上封奏,大事才入廷议,想要当堂指控江铣,总得要找个噱头才行。

卑幼自娶妻,娶的还是个贱籍。这才是他们真正要说的。

妻者,齐也。妻子操办家事,传承祭祀,又有承嫡重责,怎能轻易迎娶。奴婢贱流,律同畜产,插上草标,等数相悬,一个经过买卖,胸前挂着木牌标过价码的奴婢,如何能成为世家官宦之妻。府中端茶倒水,持帚洒扫的是婢;豢养的歌伎舞女是婢;酒宴歌舞上供人玩乐的也是婢。如此身份,江铣却竟然迎娶回家将她当成妻子。

色令智昏也不过如此了,一个贱婢,即便放良也止听为妾,江铣以妻待之,是指望她能操持家事,替他交际应酬吗?这还是个有原主的赃婢,赃婢所产,按律不合从良,日后生下孩子,江铣是指望他从良籍还是奴籍?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绿珠坠楼,红拂夜奔,性情中人的风流从来都不是坏事。本来么,对于世家门阀中人来说,府内府外,城外庄子上,谁没有养几个绝色婢女,或是赏玩,或是红袖添香,别有一番意趣,养得起也就养了,这样的事原也并不鲜见。

只是将奴婢置于正妻之位,实属荒诞。

事情过于荒唐,反倒令人难以置信。只是江铣却没否认。

就连江恒也没有为江铣说话。

皇帝终于还是应允了三司详查。

“案情查清之前,宫中防卫暂且交由裴方正全权掌管。”

右卫内府原在江铣手下,左卫内府的执掌则是长孙乾达,出了这样的事情,两个人都该要避嫌。

皇帝又道:“秋收在即,不可违背农时,劳民伤财,徒添靡费,况且事情就发生在离宫,就发生在朕枕畔。正巧离宫地方大,万年殿也很久没有热闹过了。不如此案就由朕主审,诸位爱卿在堂旁听,在回长安之前勘定出个结果,诸位以为如何?”

月底就要回朝,如今已是月中,十日之内递呈御前亲审得出个结果。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咋舌,都在开始计算各个章程的时间。

长孙越亦是眉心微蹙,皇帝亲审,百官副审,哪怕是当年幽王谋反时也没有这样大的阵仗。

虽说当堂揭发江铣谋反,令他下狱,这阵仗原本就不小,但是……

长孙越直觉不对,正要再说些什么,江铣却先一步叩首谢恩。

“微臣遵旨。”

……

作为疑犯,江铣的鱼符、官印都被收走。未有实证,尚未定罪,倒不至于下狱,只是为了防止他与旁人串供,又或是防止他临时脱逃,军士们当日就将他关押在离宫静室。左右空置的宫室多,不至于装不下一个江铣。

同样被关押在宫中的还有首告刘静,秦律诬告反坐,一旦查清真相,他与江铣必然会有一个被定罪。

只是那些人要查清的所谓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江铣是疑犯,要定他的罪,阑入御在所的孟壮反倒成了证人,只是这个证人被割了舌头,余下的几根手指也被折断,说不出话也写不了字,一张嘴只能嗬嗬地吼,除了活着没有其他用处。但这是皇帝亲自要审的案子,大理寺不敢轻忽,这个证据不足用,便撒出所有人马去寻同孟壮有关的人,没用多少功夫,就寻到了仍在城外盘桓的何氏。

另外一个重要的证人,则是孟柔。她是孟壮的亲姐,又与江铣密切相关,查到她的所在,甚至比何氏更容易,因为她自己身上还背着一桩逃奴案。

“孟氏女名柔,并州安宁县人。政启二十年,为其母何氏卖与他人为婢,作价二两金。”

万年殿上,孟柔睁开眼时满室金辉,闭上眼却是孟壮嘴里空荡荡没有舌头的模样。手心里全是汗,额前背后都发凉,她强撑着没有晕倒,她能做到的,也只剩清醒了,就连内官提前教过的,向皇帝,向勋贵高官行礼的礼仪都忘得一干二净。

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直愣愣地站在殿中央,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那些声音,仿佛都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直到被人按着跪在地上,才找回几分清明神志。

那个声音还在说着:“孟柔卖身为奴,等同资财,却自决嫁娶,按律计婢价为财赃,准盗论。江铣知情故娶,当与奴婢同罪。”

孟柔怔怔地抬起头,说话那人头顶带着梁冠,她从前在城隍庙里的壁画上,也看过这种冠,庙祝爷爷说,这是天上仙官的官服,常人戴了会折寿。可大殿里人人都戴着这样的冠帽,只除了她,除了跪在地上的孟壮和何氏,还有江铣,江铣也没戴冠。

五日不见,他的形容似乎也落拓许多,下巴冒了一圈胡茬,发髻也松散,只是脊背还挺直着。

传旨召孟柔入宫的内官只说是皇帝召见,却没说是为了什么事,松烟原本要拦,可看着他手中的玉牌,终究还是让孟柔跟着内官走了,临行前提醒她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冲撞了皇帝。

可陛下高高在上,远远坐在御座上,孟柔看都看不清,又何谈冲撞二字。

陛下为什么突然要见她一个……一个庶人?阿娘和阿弟不是回安宁县了么,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孟壮的舌头去哪了,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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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同江铣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她的奴籍。

戴梁冠的人还在说话,孟柔听见他提了好几回自己,应当是在说她的事吧。可那人用的字眼佶屈聱牙,艰深又晦涩,饶是孟柔读惯了医书也很难听懂,她强打起精神仔细听,一个字也不敢放过,终于在字里行间捕捉到些许信息。

那人说,五年前她嫁给江铣之前就是个逃奴,江铣明知她是奴婢还娶她,是私占他人财物,等同盗窃。还说她是奴婢,是贱籍,江铣是军户,是良民,良贱通婚,也要论罪。

“我不是逃奴。”

孟柔的声音又小又轻,像是在喃喃自语,大理司直卢瀚海稍一停顿又道:“……此举颠倒冠履,紊乱礼经……”

皇帝点点桌案打断他,身边内官会意,高声道:“堂下之人可有异议?”

孟柔起初不知道这是在说她,只发觉周围倏地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监礼官用筇杖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臂:“证人孟氏,是否有话要说?”

“我……我不是逃奴!”至少五年前,在她嫁给江铣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逃奴,“我也不是贱籍。”

她小声说。

“我原本不是贱籍。”

是江铣把她落入了贱籍。

堂中似有讥讽的笑声,极细微,可在这安静的大殿中,再细微的声音

也会有回音。

孟柔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下意识去看江铣,可抬头望去,只能望见他惨白的衣角。

卢瀚海等了等,直到确定她没有话再说了,才朝皇帝拱手道:“何氏卖女,有契书为凭。&quot;

一边说,一边侧身奉上文书。

“政启二十年十月,因家贫无以为继,何氏将长女孟柔出卖与岑十六为奴,受金锭二两。卖方何氏,买家岑十六,奴婢孟柔,还有作证的中人牙婆李氏,四人皆在契书上画押,无从抵赖。年初岑十六欠下赌债,无以偿还,将此身契押给债主陈十八,而后不知所踪。陈十八听闻孟柔正在麟游,不久前凭身契上门要人,却被江铣家仆赶出门外,于是求告县衙拿人。”

想来那日上门说要抓逃奴的,就是这个陈十八。

陈十八,岑十六,这都是些什么人?孟柔不敢置信地望向何氏。

何氏却抱着孟壮,仓皇低下头,躲开了她的视线。

五年前何氏曾经告诉过孟柔,不是没有人想要买她回家当奴婢,出的价钱还颇高,可是孟柔不肯,所以何氏才没有逼迫她,所以才一直拖延着,直到牙婆带着二两黄金作聘的婚事找上门,好歹是让她堂堂正正地嫁了人。

也是因为拖延了些日子,孟壮的手指断了,孟父也伤心自责地上吊死了,二两黄金,明媒正娶,却都成了孟柔的一身罪孽。

可后来江铣当着她的面,逼着何氏将她卖给他作奴婢时曾经说过,同样的文书,何氏曾经签过一回。

她当年不是明媒正娶嫁给江铣的,当年的二两黄金,就是她的身价钱。

孟柔就以为自己当年便被江铣买了去,那二两黄金,不过是买她当奴婢照顾江铣,只是她自己蠢,被人骗,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是江铣的妻子,从身到心,将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

可若江铣已经买了她,又何必再逼着何氏再卖她一回?

早在孟柔嫁给江铣之前,她就已经是旁人的奴婢了。

第77章 第77章通婚书

皇帝看过身契,示意内官将身契拿给众臣传阅,传着传着传到孟柔跟前,根本不必看,那上头落着的确实是她的手印。

五年前的孟柔不识字,就连自己的名字也写不清楚,何氏说是婚书让她签,她也就签了。怪不得江铣口口声声说她不是他的妻子,所谓婚书,不过是一纸卖身契,安宁县的那三年,她自以为是江五妻子的那三年,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可是为什么?

那二两金子既是岑十六给的,何氏也将她卖给岑十六了,为什么最后却让她娶嫁给江铣冲喜?一女两卖,何氏让她成了逃奴,也让江铣与逃奴越色成婚,她到底要做什么,又把她这个女儿当成了什么?

孟柔越想越乱,脑子里一团浆糊。这封卖身契于孟柔而言无疑是道晴天霹雳,但对于整个案件来说,她不过是其中一环而已。

“持械及至御在所者,除非迷误,按律当斩。若受人指使,指使者同罪。若涉谋逆,则缘坐五服。孟壮既非麟游县民,亦非走失山民,藏械怀中阑入御在所,分明是故意为之。”

孟壮犯下的所谓“谋逆”大案也只是其中一环,大理司直简略阐述之后,很快又将话头扯回正题。

“江铣父母健在,卑幼在外另立宅院私娶,已然犯律,且私娶赃婢,以妻待之,出入竟不避讳。如此不告而娶,玷污门庭,实犯不孝。江铣迎娶孟柔为妻,以孟壮为妻弟,若说是他指使,虽说不无可能……”

他瞥了眼江铣,清清嗓子又改口:“但暂无确凿证据。”

听见自己的名字,才刚安静下来的孟壮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涨红着脖子朝着江铣的方向不住怒吼,那模样像是在说,是江铣害了他。

孟壮没了舌头,光秃秃的手掌扒在地面上,模样凄惨又可怜,兼又带着几分可怖,不论是不是江铣指使的,总之能看出,孟壮是恨毒了江铣。

再加上跪在一旁哀哭不止的何氏,当真是好一对凄惨母子。

只是江铣见惯了凄惨场面,孟壮的惨状,又哪里比得上战场伤员十之一二。他内心毫无波动,只问道:“卢司直的证据,是否缺了一环?”

“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江铣抚了抚袖子:“既是嫁娶,当有依凭。无凭无据,司直怎么敢说我在外私娶?”

“这……”

“司直既然查到了安宁县,细致如此,应当也已经找到县衙留档的婚书了,为何不也呈上来与众人看看?”

卢瀚海抿唇不语。

“是不能,还是不敢?”江铣道,“卢司直可知晓,那封婚书上写的是谁人姓名。”

“婚书上写着的,是……江五。”卢瀚海眼神闪烁,却道,“大将军出身兰陵江氏,族中行第五,化名江五也是……”

“天底下姓江名五的何止千万,难道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才会在婚嫁时自称江五吗?”

“你、你……或许,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许是为了……”

“秦律有言:妻者,既具六礼,取则二仪。婚书上落着的都不是我的姓名,司直却要将这封婚书当成是我在外私娶的证据?政启二十年,我才刚坐罪下雨,受尽酷刑,被狱卒踩断掌骨,刚到安宁县时,连笔都握不住,如何能有闲情逸致别宅私娶?”江铣冷笑,“司直说我卑幼在外私娶,可知这封婚书,恰恰是我并非私娶的证据。

“家母崔氏有一陪嫁奴婢,夫家姓岑,府中通称一声岑嬷嬷,是家中经年的老人。孟柔身契上所书的买家岑十六,亦是姓岑。当日写下这封婚书的,亦是岑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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