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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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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这个,她才在这里等了江铣这么久。

却等来一个出了族,浑身是伤,鲜血淋漓的江铣。

林寓娘盯着那封过所好一会儿,接过来正要展开,却被身后伸出来一只手迅速抽去。

来者自然是江铣:“多谢晋阳公主美意,只是此为江某家事,当不劳公主费心。”

江铣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站在门边看了多久,方才被人抬上床榻时,看着就剩下一口气了,现下包扎好伤口,除了面色略显苍白,竟看不出丝毫受过伤的端倪。

他身穿素衣,手持竹杖站在林寓娘身后,姿态甚至算得上闲适:“不知公主还有何降示?若是说完了,还请…

…”

这就是要送客了。

“什么家事,我不是你的奴仆,也不是什么逃奴。这是我的过所,同你又有什么干系?!”

林寓娘极迅速地将过所抢回来,或许是因为受了伤,江铣没设防,竟当真让她抢了过去,过所落到手里,林寓娘反而一愣。

“你想要?”江铣勾了勾唇角,那副神情,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了然,“公主的东西你都敢要?阿孟,你是当真不记教训。”

“多谢大将军教诲,”林寓娘随口道,“断指以存腕,总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江铣面色不大好看,但林寓娘没看他,只低头拆开文书。

正如江铣所言,晋阳公主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过所确实是过所,过所所属的也确实是江城竹下县的林寓娘,只是在麟游县衙官印之下还写着一行小字,后头跟着一枚没见过的朱印。

林寓娘扫了一眼,指着那行字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回娘子的话,娘子原是并州人,而后又迁籍到了江城,没有事由没有过所,原本不该到这麟游县里来。”内官躬身行礼,“有人说:娘子不属于长安,也不属于麟游。公主深以为然,既如此,娘子离开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过所上的朱印正是驱逐的意思,林寓娘没有过错,不曾犯法,这种印鉴印在过所上,原本十分荒诞,但既然是公主的命令,底下官员们也只是照做而已。

林寓娘没有犹豫:“是现在就要走吗?”

“还没日落,有的是时间,娘子可以尽快收拾行装。”

这就是要她天黑之前出城。

行装是早就收拾好的,林寓娘日日都想着离开,早把包袱收拾好了藏在床底下,听他这么说,转头就要回去拿行李,却又被江铣拉住。

林寓娘攥紧了过所,皱眉:“是公主要我走,你还有什么可说?”

晋阳公主毕竟是皇帝亲女,当日江铣恨极楚鹤,却因为公主而不得不留下他一条命。公主是君,江铣是臣,如今公主要赶她出麟游,难道江铣还能违抗上命吗?

“我不说,难道等着看你去死吗!”

过所上的那句话,江铣方才也瞥见了:“林女殿前无礼,触怒贵人,责令速返原籍,不得再入京畿各县。”晋阳公主或许想得简单,只是想要让林寓娘离开麟游,可是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庶人,没有背景,没有族人,也没有犯事,却平白无故在过所上落下这句话,查验的差役会怎么想,县衙的人又会怎么想?

况且江城这样远,林寓娘就算拿着过所,一夜之间也飞不到江城去。公主不让她靠近京畿各县,这个命令何时生效,又何日生效,若是已经生效,她拿着过所出了城,可能通过下一道城关?落脚住店时差役可会放行,店主又可会允准?

处处都是陷阱,处处都是死地,稍一细想就能发现不对。可林寓娘却全然不管,拿着过所便想走。

可她不管,江铣却得管,扣着人,仔仔细细将其中道理说分明,又对松烟道:“封锁院门,送客。”

松烟带着小厮正要动作,可内官带来的武侯们就挡在院门前,也不动手,就生生拦着不让关门。

江铣蹙眉,内官却躬身道:“大将军,下官奉公主之命,有公务在身,还请见谅。”

实则早前江府的事已然传遍全县,所有人都知道江铣已经出族。出族之人,按律不得任官,只是免官的圣旨还没正式下发,这才尊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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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大将军。

就算现在没免官,但也就剩两三日的功夫了。比起江铣,内官终究更惧怕晋阳公主,顶着重重压力向林寓娘开口:“林娘子,公主许诺,若是您决定离开,会有专人护送您平安回到竹下县旧居……”

“我现在就走。”林寓娘立时道。

“阿孟,你……她打过你,当时在江城,她甚至想过要杀你,你为什么……”江铣难以置信,眼见着林寓娘连行装也不打算收拾,抬脚就要往外去,连忙挡在她身前。

“阿孟,为什么!”

话音刚落,江铣心里却已然得到了答案。

断指存腕,害之中取小也。她是明知道登上那辆马车或许是万劫不复,也不肯再待在他身边。

她就这么想走。

江铣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林寓娘以为他就要生气了,禁锢住她的大掌也确实加重了力道,可转瞬之间,江铣的眼神却又柔和下来。

“阿孟,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或许还有很多误会。可是那些我都可以解释,阿孟,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不是要当我的妻子?我现在已经出族,不用再受家族制约,什么士庶不婚,良贱不婚,都不必理会,我可以娶你了,以后再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对,对了,你不是很喜欢黄金吗?这些年的俸禄,赏赐,我都给你留着的,还有那些首饰,你要是不喜欢,我去让人换了样式再打了送过来。你、你放心,我虽然不再是江家人,但我的……”

“你说的这些,同我到底有什么干系?”林寓娘强忍着不耐烦,一字一句重申,“我不是什么阿孟,我早不是孟柔了。”

江铣像是个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孩子,连连点头:“对,对。寓娘,你……我知道你恨我让你与血亲分离,但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不配。我……我如今也已经出族离家,孑然一身。”他小心翼翼道,“寓娘,你别再恨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江铣,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无耻吗?”林寓娘却再也听不下去,奋力将他推开,“别再说这些恶心的话,你要买谁做奴婢,要卖谁,要把谁放良,全都与我无关。你要出族,要离家,要断绝亲缘,也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我,”江铣懵了,“我都是为了你……”

“你有问过我吗?”林寓娘怒道,“我需要你做这些吗?你做这些,从来没有过问过我的意思,也从来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

是,没有错,林寓娘知道,让她落入奴籍的不是江铣,而是何氏与孟壮。经过那场朝堂公审之后,她分明知道,自己沦为奴籍这件事,她该怨怪阿娘,怨怪阿弟,甚至怨怪崔有期,怎么着也不该怨怪江铣。

他多尽力啊。先是当着她的面揭穿何氏真面目,强逼着她同卖女牟利的生母断绝关系,又提前在官衙将她落为奴籍,免去何氏卖女的后顾之忧,让她不至于成为真正的奴婢,受尽磋磨与折辱。

江铣甚至还想着要将她放良呢,因为奴婢放良也止听为妾,她却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当他的妻子,所以江铣甚至认下了那封婚书——若是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没有撇清干系,她或许,当真会成为江铣的妻子。

他甚至不必自请出族,也能光明正大地迎娶她为妻。

可是……

眼前人有着熟悉的五官,熟悉的样貌,穿着素衣,杵着竹杖时的江铣,同当年在安宁县时的江五简直一模一样。那时候江铣的伤才刚恢复,尚且不能走远路,每次她回家时,江铣总是会撑着竹杖站在门口等她回来,一等就是几个时辰。

可是现在看见江铣苍白的脸,看见他撑着的竹杖,林寓娘

只能想到当日在官道上,楚鹤是如何被绑在马车后头,生生被拖拽得皮肉绽开。

林寓娘胸膛重重起伏,突然一脚踢开那竹杖。

“孟、林娘子你怎么能……”松烟被人拦在院门口,一时挤不进来,惶急嚷道,“五郎!”

江铣已然栽倒在地上。

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摔倒,用手勉强支撑起身体,双腿却孱弱得使不上任何力气。江铣是惯常出征,惯常受伤的,拘在江家别业这么久,折磨他最深的不是饥饿,不是杖刑,更不是鞭打,反倒是连续几日的罚跪,牵动了他的旧伤。

是他受过伤,又被孟柔治好了的双腿。

从前的孟柔,一见他摔倒便急匆匆地扑过来嘘寒问暖,可现在的林寓娘,却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当然不会搀扶他。

“你说你爱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你在梦中呓语旁人姓名,是你动弹不得,不得不攀着我这块浮木求我救命,求我为你治伤,还是从你在婚书上签下江五开始?”

江铣浑身一震:“阿孟,那是……”

那是什么呢?孟柔不知道她是被人利用害他的刀,不知道她是崔有期花二两黄金买来泼在他身上的泥点子,她什么也不知道,只当自己是给军户江五冲喜的妻,一开始想着给他治好伤后就和离,交心之后,就一心一意地当他的妻子。

孟柔什么都不知道,他却什么都知道。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动了情,交了心,越界的那个人,分明就是江铣。

可最后在婚书上签下“江五”的,也是江铣。

江铣绞尽脑汁地想要解释,可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借口和理由,却先看见了林寓娘腮边落下的泪痕。

“何氏是生我的阿娘,她给了我这条命,对我又有养育之恩,我阿爹又病了,我天生欠他们的,就算被卖了,也算是还债,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可是这同你又有什么干系?”

身为孟柔,身为父母的血脉,她天生就欠着父母的债,何氏要卖她,她也只有用一身血肉偿还而已。何氏所为是天经地义,她不敢怨,也不能怨。

可是,她从来没有对不起江铣,她不欠他。

“你非逼着我同他们撕破脸,非逼着我看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从来也不在乎我愿不愿意。你与你的家人决裂,也是你自己做下的决定,从来也同我没有干系。

“你什么也不说,从来也不解释,不过是因为觉得我不配。因为我是个庶人,是个奴婢,我愚钝,我轻信,你笃定我想不清楚,不能理解,做不了决断,所以从来也不肯让我决断。”林寓娘的眼泪如断线珠串一样落下来,但不管情绪再怎么激动,她的声音仍然清晰平稳,“可是做你的妻子,是我自己决定的。”

二两黄金卖了身,又或是冲喜,的确是情势所迫。可当日留下照顾江铣,是孟柔自己做出的决定,而后动了心,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也都是她自己决定的。

孟柔看似软弱轻信,不过是因为她对人充满善意,不过是因为她爱他。后来她决定不要他,于是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江铣猛然反应过来:“阿孟,我知道错了,我,是我不对,我可以改,我都可以改,以后……”

“没有什么以后。”林寓娘深吸一口气,擦去眼泪,“何氏确实骗了我,害了你,孟壮也确实贪婪无厌,可是他们如今一个成了废人,一个年近半百还要劳累奔波,这难道是他们应当承受的罪过吗?我心生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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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竟以为自己是你的妻子,或许在你们眼里,这也是贪婪无厌吧。”

她想起戴怀芹说的,她贪婪无厌,十分令人厌恶,又冲犯贵人名讳,合该改名叫孟厌。

而今她终于连这个名字也失去了。

那日在大殿上,皇帝高坐上首,文武百官分列两边,全场唯有他们三个庶人。那些峨冠博带的贵人议论着他们的事,可那些事却根本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一家都这样贪婪,这样令人厌恶。他们确实犯了错,可是罪当如此吗?皇帝分明赦免了他们的罪过,可为什么到头来,他们所遭受的却比应当的还要更多?

不过是因为,他们卷进了崔有期对江铣的一场算计。

江铣自然是无辜的,那日在朝堂上,林寓娘听得分明,江铣被下狱,被施刑,流落到安宁县,又被迫娶了她一个庶人为妻,全都是崔有期推波助澜,暗中陷害。他应当是无辜的。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以至亲缘断绝,失去一切,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与她而言,这难道又公平吗?

“不是这样的,阿孟……”

江铣倒在地上,眼眶已经红了,他甚至落了泪。林寓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江铣。被家族抛弃,身受重伤,不能行走,这样的江铣,同当日在安宁县的江五,似乎没有两样。可即便那时候江五承受着更重的伤,更深刻的疼痛,更残酷的折辱,她也从未见他留过一滴泪。

更不会这样卑微地,仿佛失去了一切尊荣,只哀切地恳求她:“别走。

“阿孟,我爱你啊……”

她知道的。

虽然她一直否认,一直轻贱他的爱,但她其实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当真爱她,江铣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又怎么可能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

“江铣,”林寓娘轻声道,“我宁可从来不曾认识你。”

过所已经攥在手里,马车也等在门外,楚鹤交给她的钥匙就收在身上,收拾好的包袱也就不必拿了。林寓娘转身朝门口走去。

“阿孟,别走……”

才刚缠好的纱布像是松开了,双腿旧伤复发,已然失去知觉,浑身都在疼,江铣数次想要撑着身体爬起来,拦住孟柔,让她不要走。

可最后却还是看着她一步步跨过门槛,登上马车。

“阿孟……”

江铣死死盯着前方,死死盯着孟柔的背影。

她一次也没回头。

第85章 第85章殿中对

“郎主,您休息的时候,吴丰来过一趟,送了好些东西。小的按您吩咐没敢收,可他放下就跑,小的一时没追上。”松烟把药碗放在桌案上,摸了摸耳垂,“他说,只要郎主还有一日是大将军,他就一日是郎主的副将。”

江铣似有所动,迟缓地眨了眨眼睛,却什么也没说。

吴丰说,只要他一日是大将军,就要做他一日的副将,但若他不是了呢?江铣已经出族,罢官的圣旨最迟不过半月也就该下来,数数日子,也没剩几天了,换作旁人,这时候本该联络一切该联络的关系,最好能够保住官身,官身保不住,也该求个庇护,至少不要丢了这院子里头的山石流水,万贯家财。可江铣却整日躺在床上,不思食水,怠懒治伤,还让松烟发了银子将仆婢全都遣散放良,偌大一个院子,登时变得空空荡荡,满府里只剩下江铣一个主人,也只剩下松烟一个仆从。

这根本不是长久之相。松烟心里瘆得慌,摸了摸药碗,劝道:“郎主,药快凉了,还是先吃药吧。”

江铣却道:“松烟,你也走吧。”

“郎、郎主,千万别赶小的走!”松烟连忙摇头,“小的对郎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不是要赶你,但我已经出族,自身难保,罢官诏书一下,那些人就会将我生吞活咽,到时候,这院子里的东西全都保不住。”江铣道,“你走吧,这屋子里的金银,院子里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总好过便宜旁人。”

松烟欲言又止。

松烟原是江谦院里洒扫的小厮,因为打翻了砚台险些要被赶出去,后来不知怎的,又去五郎院里做了书童,五郎是庶子,庶子的日子不好过,连带着书童的日子也不好过,算起来,挨打受罚的次数竟比做洒扫的时候还要多。直到五郎中举,偏院上下跟着也风光了一阵,但后来,幽王案发,五郎坐罪入狱,家中没人再敢提起他的名字,从前院里服侍的下人也走的走,散的散,大多都不在家里伺候,当年的老人只剩下了松烟一个,但也只在外院马棚里做些喂马、洒扫的活计。直到五郎再回来,松烟面上才有了几分光彩,人前人后称一声“松烟哥哥”,替五郎办成了不少事,也能到这院子里做个体面的管家。

可如今江铣出族除名,官身即将不保,下头的仆婢也都遣散光了,他这个管家也不得不再做起端茶倒水的活。

环顾屋里陈设,这是五郎为孟娘子置办的,不惜金银,样样都用最好的,比起江府偏院精心百倍不止,可孟娘子却根本看不上。前几日兵荒马乱的,仆婢们离去时夹带着拿去了一些,剩下的好物件却仍是数量惊人,只消拿上一两件,这辈子吃穿都不愁了。

何况江铣的意思,分明是要将整座宅院都托付给他。

松烟犹豫一阵,收回目光。

“郎主何必如此自弃?五年前流落并州时的光景,可不比现在惨淡百倍?既然当日五郎能够回到长安,回到江府,又何愁不能东

山再起?”

江铣抬眼望着房梁,好半晌没回应。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相似的景致有时也会令他恍惚,或许自己原本就只是安宁县的一个小小军户,与长安有关的一切不过都是虚幻梦境,只要醒来,孟柔还会在他身边。可是江铣根本不敢合眼,一闭上眼,孟柔决然离去的背影就又会浮现在眼前。

松烟说他还能东山再起,可他如今失去爱人,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再起复的必要呢?有时候他也感到惊奇,当日他究竟是怎么从一个躺在床上的废人,一步步走回金銮大殿上去的。

想着想着,江铣突然想起来。

最开始他披甲出征上战场,只是想用军功,给孟柔换一支新发簪。

药放在案上已经凉透了,江铣目光仍是怔怔,松烟知道他是还没想通,又或是根本不愿意想通,又叹一口气,端着药碗出去了。

没过多久,咣当一声响,松烟沾着一身药汁连滚带爬地跑回来。

“五郎!内官来了!”松烟两条眉毛拧在一起,不知该喜该忧,“是圣人身边的黄内官,传旨让五郎入宫陛见!”

……

离宫咸亨殿处处精致小巧,远比不上万年殿宽广宏伟,是皇帝日常议政之所。

江铣被人抬进来,才刚落地,就有好几位医师、医工背着药箱上前,绕成一圈为他检查伤势,处理伤口。皇帝双手背在身后,踏着闲适的步伐走过来,像在看热闹。

“为了一个庶人,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这就是你想要的?”

早在两年前,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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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江铣要迎娶一个庶人为妻。起先是说,那个庶人死了,死得极凄惨,是尸骨无存,只剩下了一坛子骨灰。江铣在吐谷浑一战过后便请求恩旨,说是不求勋爵,不求名声,愿意以所有功绩为她换得一个正妻之位。

皇帝自然没有答应。圣上赐婚是美事,是锦上添花,可若是违背两家的意愿,那就是施恩反结仇。江铣身为世家子弟,执意要娶一坛子骨灰为妻,显然有违父母之命,皇帝可以下恩旨为一桩婚事添光增色,却不能强逼着兰陵江氏另开墓穴入葬一个庶人,更不能逼着江氏子弟将一个庶人的牌位迎入宗祠,日日顶礼叩拜,香火不断。

有所为有所不为,皇帝驳回了江铣的请求,将他升任右卫大将军,但没有封他爵等。江铣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希望似的,这两年有战必出,出征必立功,立的还都是遮盖不住的大功绩,终于求得皇帝松了口,许他在晋阳回京之后就下旨赐婚。

可去了一趟江城,那个庶人却又活了过来,江铣的请求也就改称要娶一个活着的庶人为妻。

这可就更难办了,牌位挪进宗祠不要紧,毕竟江铣还能再娶,可硬是把一个庶人塞给国公之子,当朝三品武官为正妻,不单是江铣,就连皇帝本人都会受到御史弹劾。这个庶人也的确麻烦,一会儿要医工一会儿要御膳,最后还闹上廷议,牵涉什么谋反大案。

最后还拍拍屁股,走得干净利落。

“礼记言:礼尚往来。”皇帝揶揄,“爱卿下次准备聘礼之前,该记得先问问那人愿不愿嫁。”

医官们处理好伤口就退下去,江铣重新上过一轮药,缠上纱布,面色反倒更加苍白,还泛着一层不详的灰。

做这样多的事情,只为了迎娶一个庶人为妻。但事以密成,言以泄败,终究还是没能成。

江铣就着这个姿势朝皇帝一礼:“陛下有召,不知所为何事?”

还是那个臭脾气,任打任骂都不还口,但要是提到他那个“内人”,立马给你顶回来。

皇帝轻哼一声,也论归正事。

“你那个父亲,江国公,昨日上表说明你已经出族,按律该罢免官职。”江铣已经出族,按律不能继续任官,江恒上表是情理之中,中书省效率奇高,一日之内就拟定敕书送上御案,只等皇帝画敕就能下发吏部,“但在免官之前,还有一事需得听听爱卿见解。”

言下之意,江铣完成奏对之后,该如何处置还是如何处置。

皇帝要问的事,江铣其实也很清楚,正是朝中商议将近一月的大事——公主和亲。

事情的由来,还能追溯到将近一年之前。吐蕃新任赞普接连几次遣使入长安求娶公主,皆被大秦拒绝。自汉以来,中原发嫁公主和亲从来都是委曲求全,明面上是两国联姻,永结为好,实则不过是以送嫁之命行贿和之实,大秦兵强马壮,武德充沛,又不是打不起、打不赢,为什么要嫁公主。赞普求亲失败,却十分愤怒,不但因此大举进攻吐谷浑,甚至逼近松州剑指长安,扬言若是不肯和亲,必要诛灭大秦。

先是请婚,后又进犯挑衅,皇帝震怒,派遣裴方正领军还击,不过十日就将吐蕃大军赶出边境。原以为此事就此了结,可谁知吐蕃竟是诚意求娶,赞普战败,反倒固请公主出降,再次派遣使臣携聘金入京请婚,说就算不是皇帝亲女,宗室女也好,总之一定要当上这个驸马都尉。

皇帝简直哭笑不得,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应下这门婚事。

公主和亲,已经定下裴方正为主使,长孙乾达为副使送嫁,但就在这节骨眼,焉耆国王却亲入京城面圣求援。高昌国地处西境商路要道,频频阻塞大秦西境往来商路,劫掠商旅,骚扰周边小国,焉耆正是饱受欺凌的小国之一。

焉耆是大秦藩属,国王亲至求援,朝廷怎么也该给出回应,长孙乾达当即自请带一万兵马前去声讨高昌王庭,并立下军令状,三月之内,提高昌国王人头上殿。

皇帝却犹豫不决,问江铣怎么看。

江铣蹙眉,忍着浑身疼痛躬身行礼:“万万不可,要征高昌至少需要二十万兵马,且需裴将军亲自领兵。至于送嫁公主,长孙小郎身份高贵,倒不如以他为正使,再令外择选副使从旁协助。”

“高昌国民不过三万余人,你竟要用二十万人?二十万兵马,算上辎重,行军少说也要五个月。”皇帝眼中泛起笑意,却故意露出惊疑的神色,“爱卿是为了报复乾达,才这样蓄意漫天要价?!”

江铣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江恒是当朝一品齐国公,即便是在麟游的别业,也是门庭高大,有重重护卫把守,若不是背后有人指使,麟游县内的百姓怎么敢在门前闹事。况且那些“百姓”,扔鸡蛋的扔鸡蛋,扔菜叶子的扔菜叶子,他们没有过吃了上顿没下顿,只能喝凉水充饥的日子,又怎么会知道对于真正的百姓而言,一枚鸡蛋究竟意味着什么。

崔有期虽然是崔氏嫡女,但毕竟已经外嫁,她要戕害庶子,又要在殿前闹事,崔氏这样的百年大族,就算再护短也不会这样放纵她。能够拔掉孟壮的舌头,剪断他的手指,让他不能说话不能写字,又让他无声无息地阑入御在所,再打通层层关节,让此事最终闹上御前的,只能是别的,比她更能说得上话,又更有理由这样做的人。

是长孙氏,长孙镜,长孙乾达,又或是长孙越本人。

江铣自回京之后,日日戴着那块羊脂白玉招摇过市,引得京中议论纷纷,可私底下,不但不早早上门提亲,反倒和一个庶人勾勾缠缠,夹杂不清。长孙氏的女儿多金贵,声名清誉多要紧,哪里容得他这样放肆。

孟壮阑入御在所,刘静当堂状告江铣谋反,声势闹得这样浩大,可有嫌疑的是孟壮,孟柔也终究不是江铣的妻子,只要江铣否认

一切,撇清与他们三人的所有关系,就能轻轻巧巧的脱身。一个战功赫赫的世家之子,当朝大将军,和三个曾有劣迹,可以被任意买卖的庶人,孰轻孰重,人心的偏向,几乎是一目了然。崔有期恨他入骨,若是她做局,又怎会让他能够这样轻易脱身。

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幕后之人,不想让江铣死。他们要的是他听话。

控告他谋反的刘静,因为是门下拾遗,有建言讽喻之责,最终只是因为失察失职而罢免官职,日后还有机会起用;卢瀚海更不必多说,收集人证物证本就是他该做的,大殿上说的那些话也都是他该说的,挑不出一点错处。至于何氏母子,孟柔说的没错,他们虽然贪婪,但罪不至此,但最后一个断舌断手,一个再无指望,而孟柔本人,由始至终不知情,最是无辜,却被迫更名改姓,亲缘断绝。

他们三个庶人,被迫身涉其中,承担了这场滔天大案的所有后果。孟氏母子三人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追其根本,其实不过是长孙氏对他的一场敲打而已。

所有一切都是因江铣而起。怪不得阿孟……不要他。

江铣挑起唇角,讽刺地笑了笑。长孙氏对他小惩大诫,可他不肯回头,如今自请出族,终于也快是个庶人了。

他朝皇帝拱了拱手:“小小私事,竟致惊扰圣听,是微臣之过。”

皇帝听出江铣在上眼药,正要嘲讽,可江铣口风一转,却又说起了正事。

“高昌土地狭小,全国上下只有三万余人,如此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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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敢阻塞商道,挑衅大秦,绝非自恃武力强大。陛下明鉴,高昌势弱,背后却是西突厥,征讨高昌,实则是与高昌背后的西突厥为敌。西突厥实力强劲,兵强马壮,堪比当日东突厥。若是没有把握,绝不可轻易起战。”说完长长一番话,江铣急喘几口气,又道,“公主出降是为永保大秦与吐蕃安宁,是为边境安宁而出使。裴方正曾大败吐蕃于松州,若是让他送嫁,只怕也会引起吐蕃猜测……”

皇帝打断他:“能够震慑吐蕃没有什么不好,你不过是觉得长孙乾达无法担此重任,朝中众将,你只信任裴方正。”

江铣没有否认。

若是从前,江铣大约还会说些场面话圆过去,可他心里确实就是这样想的。一万兵马征高昌,还要立下军令状,亏长孙乾达想得出,愚钝无知,好大喜功,让他带兵除了丢脸还有什么用?他是长孙越的儿子,金尊玉贵,是千金之子,但他这样任意是为,可曾想过手下府兵也是别人的儿子。

况且江铣已经与长孙氏撕破了脸——他已经出族离家,孟柔也已经离他而去,他还有什么好婉转的。

“不错。”江铣道,“能够确保一击制敌,且能震慑西突厥,不至于因敌人反扑而失败的,唯有裴将军一人而已。”

皇帝冷哼:“还有一个人,你没有算进去。”

江铣一怔。

他知道皇帝说的是谁。

“陛下何必再拿微臣玩笑,”江铣苦笑道,“臣已经自请出族,无姓无氏,无父无母,不孝不敬,不仁不义。微臣这样的人,只怕再不能为陛下驱策了。”

“是不能还是不愿?不孝不敬是假,朕看你好逸恶劳才是真。”提到江恒,皇帝又是满脸嫌弃,“你的那个父亲还有脸说你不孝不敬?为了区区一个爵位,连亲生父亲都能抛弃,至今只敢在书房中时时祭奠,他还有脸骂你不孝。”

皇帝竟然连这都知道。

江铣不由有些心惊,书房山水画背后藏着的秘密,是他不经意间发现的,只怕连崔有期都不清楚。江恒独子出嗣,让亲生父亲一脉绝嗣,他虽然做的到,却不能不心虚,眼见宗祠之中,亲生父亲被远远排在看不见的地方,自己日日跪拜,日日上香祭奠唤作父亲的却是前任齐国公,自己百年之后,后人唯一能记得的也只有老国公江源。

于是就将生父牌位藏于书房画幅之后,又屡屡让江铣跪在牌位之前。

也不知是不是代父受过。

皇帝竟然连这等密事都知道。稍一思量,江铣背后不由自主地生出冷汗,可随后他又反应过来。他已经出族,和江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他什么也没有了,也再没有任官的机会,君恩难测又如何,一切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干系。

也就起了玩笑的心思,朝皇帝拱拱手道:“陛下圣明。”

皇帝惊讶地看着他,哈哈大笑。

“你倒是个妙人。”皇帝想了半晌,又道,“不如这样,朕暂且压下敕命,令你尚主,让你做驸马都尉。想来你父亲领会到朕的意思,也就不好执意让你出族了。到时候你仍旧是江氏子,仍旧是朕的大将军,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也就能带兵出征了。”

江铣面露古怪:“谢过陛下厚爱。”

虽是道谢,却是拒绝的意思。

“朕的公主你都看不上?罢了,你们这些世家子,确实有些奇怪的毛病。这样吧,既然你与柔娘有旧约,不如朕赐婚,让你与长孙镜择日完婚?”

堂堂大秦皇帝,此时却像个冰人兴致勃勃地给他拉纤保媒,江铣面色越发古怪,想了想,反应过来:“陛下何必取笑于我。”

皇帝确实是在开玩笑,可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反倒有些不高兴。

“天子一言九鼎,怎么算是取笑?”

“若如此,”江铣却道,“臣唯有抗旨而已。”

皇帝沉默一会儿,突然问:“就为了那个庶人?”

“是。”江铣很快回答,“就为了那个庶人。”

皇帝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长孙镜也就罢了,连朕的公主都比不上她?”

江铣突兀地笑起来,眉宇间一扫经年沉郁,此刻的他,不像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几擒国主的大将军,也不再像朝堂上从来沉默寡言,慎之又慎的高位武将。皇帝的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骤然破开了阻碍在眼前的层层坚冰,打碎了他遮蔽眼目的那片树叶。

是,谁也比不上,长孙镜比不上,公主比不上,驸马都尉、高官厚禄,全都比不上。

“微臣谢过陛下垂爱。”皇帝半真半假地要给他赐婚,但江铣却不敢轻忽,认认真真地回绝了,“微臣尚未婚娶,阿孟已然瞧不上我,若当真另娶,或是尚主,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下臣一眼。”

说到此处,才刚扬起的眉眼又变得有些沉寂。皇帝的声音略带着嘲讽,说出了他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

“难道她现在还能瞧得上你?”

皇帝连江府山水画后的秘密都清楚,自然也知道那日,林寓娘是如何抛下江铣决然而去的。

“算算时日,她也快到邓州了。”

从长安到江城的路,江铣曾经走过一回,邓州是南下江城的必经之路,他自然也去过。邓州,距离江城还有一段距离,但离开麟游已经足够远,远到他要靠旁人的推测才能得知她的消息。

孟柔既然决定离开,自然就不会再回来。江铣想着那日她离开前的话,字字锥心,字字刻骨,字字带着血,但比起那些尖锐的话,更让他痛苦的是,她不要他。

“就算她看不上我,我也想要瞧得上自己。”江铣只道。

他对不起孟柔这样多,害了孟柔这样多,若是转身再去迎娶旁人,就连他自己也成了个笑话。

皇帝惊异中带着点嫌弃:“不过是一个庶人……”

“回禀陛下,她确实是一个庶人。”

江铣打断了皇帝,这番举动,堪称大逆不道,就连皇帝身后的内官也露出几分惊讶。但打断皇帝之后,江铣却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也不知该如何描述孟柔。说她是他的妻子?孟柔曾经非常想要做他的妻子,可等他亲手捧着这个名头到她跟前时,她却不屑一顾,若是被她知道,只怕会生气。说她是他的心上人?孟柔若是听见了,恐怕也只会嗤笑一声,再用冷漠的眼神鄙夷地看着他。

那日孟柔离去前说,她宁愿从来不曾见过他。

江铣苦笑着低下头。

他以后,只怕再也见不着她了。

罢免

的敕令马上就要下发,今日面圣,分明是江铣起复的最后一丝希望,可他却屡次顶撞皇帝,屡次拒绝圣意,还敢打断皇帝的话。

仿佛当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江铣安安静静地等候发落,没有反悔,没有求情,更没有收回说过的话。

等了半晌,却听见皇帝开口。

“制诏:江铣夙彰诚节,久立茂勋,忠绩既宣,宜加宠昵。可赐姓嬴氏,上籍宗正,封上柱国,徐国公,食千户。”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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