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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艺术家美术无国界,但画家有国界……
在五月九先进表彰这一天,闻慈换上了平生最正经的装束。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打扮得这么严肃过——白衬衫,没有任何木耳边或者特殊设计,板板正正,连袖子都没有挽起来,下身是藏蓝色的宽松长裤,脚踩一双黑色小皮鞋。
小皮鞋跟非常低,几乎没有,显得她整个人非常知性内敛。
嗯,一看她就劳苦功高上班十年了!
闻慈对着镜子左右照照,短头发昨晚刚洗过,顺滑清爽,不过她还是拿了个黑色卡子,把左右两边的碎发卡到耳后,卡子固定住了,哪怕低头鞠躬也不会掉下来。
魏经理特意提醒了,说今天会有人拍照呢,她被拍到一头鸟窝怎么办。
收拾完毕,她专门拎上挎包,把钥匙串、工作证之类的都放进去,虽然她裤子上有兜儿,但塞这些东西鼓囊囊的多难看啊!她的人生辉煌时刻,绝对不能被耽误了!
市委大礼堂被颁奖,四舍五入,和她上了人民大会堂有什么区别?
闻慈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脖子上的伤留下了痕迹。
过去一个多月,伤口上结的痂已经脱落了,她中间注意着饮食,也没怎么吃深色素的东西,但脖子上还是留下了肉粉色的痕迹,好在没有增生,应该慢慢就能淡化。
说起这个,她就想起徐截云。
他已经将近三周没给自己来信了!她试着给军区打电话,但也联系不到他。
闻慈在心里把徐截云又骂了一遍,这才背上挎包出门。
虽然今天是她要登上白岭市大舞台的大日子,但这年头,多重要的事儿也不能耽误上班,所以她得在电影院呆到九点钟,然后才能去大礼堂等着,结束后再回去上班。
她一进电影院,放映员林姐就笑出了声,“今天打扮得可真精神!你昨晚上激动不?”
“有点,”闻慈笑,“头一次呢。”
“嘿,别说你这是头一次上,就咱们市里这老些电影院,还是头一回有人选上先进工作者呢,”林姐笑道,不过对于闻慈的本事,她是心服口服的。
他们放映员是没什么机会搞大事的,但美工这行,感觉大有可为啊。
闻慈露着小白牙笑,虽然尽力藏了,但看着还是止不住的开心。
林姐心想,到底是年轻人呢。
她笑着拍了下闻慈的背,“你上班去吧,我也得准备等会儿的电影去了。”
闻慈上楼这一路上,遇到多少位同事,就接收到多少声夸赞,大家眼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尤其是放映员们,他们最小的一个也在电影院干了十年了,得过最大的奖就是单位里的优秀工作者,但是先进工作者,那可是市里的荣誉!
整个白岭市加起来,成千上万个工人干事,加起来才几十个名额。
闻慈这年纪,这工龄,属实是开天辟地第一回了!
闻慈努力收敛起笑脸,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开心,嘴上谦虚着。
短短三层楼的功夫,她愣是花了二十分钟才上去,一进办公室,就见到苏林正在画画,他也羡慕闻慈,但他心情平和,只觉得这是闻慈应得的,对她抿嘴笑了笑。
闻慈也对他笑笑,坐下,但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干活。
哎呦,还是激动呢。
好不容易挨到八点半,闻慈跟魏经理一并去大礼堂。
今天的大礼堂很热闹,门口有几个人在说话,她们俩出示了证件,便有人带他们进了场内,魏经理是在观众的位置,闻慈却是在等待颁奖的前排席位。
闻慈有点不好意思,“坐得还怪往前的。”
魏经理拍拍她的肩,“这是市里对先进工作者的褒奖,你周围都是各单位的先进,好好和大家聊聊,学习一下大家的工作经验。”说完,便去了自己的位置。
闻慈坐下,旁边的人眼珠子顿时瞪大了。
“诶,你也是——”先进工作者?
闻慈正四下观望周围的场景呢,她元旦之前来过大礼堂,那会儿还在七中,她跟着范老师和三班排练《东方红》的英文版本歌,但颁奖典礼的布置和晚会可不一样。
台前站了几个人,不知道哪个单位的,正低声说着什么。
大家都很安静,说话声也低,显得肃穆、沉静,一下子有国家单位的压迫感了。
闻慈听到声音,扭头对人家露出笑容,“你好——刘富强同志,”她瞄到了这位中年男同志椅子上贴的名签。
刘富强惊奇地看着眼前这姑娘,“小姑娘,你多大了?”
闻慈眨眨眼,使用了一点语言的艺术,“快到十八岁了。”
刘富强“嘶”了一声,声音猛地扬高一点,“那不就是十七岁?!”
闻慈注意到几道视线望过来,急忙示意他小点声,刘富强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场合,下意识弓了弓腰,嗓门小了,但语气里的震撼半点没小,“你是哪个单位的?”
闻慈道:“一影院的,我是美工。”
刘富强“哦哦”一声,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大脑飞速运转,两秒后想起来,“工农兵报上那幅《格斗》,是你画的?”
闻慈点头。
刘富强还是觉得闻慈太过年轻,心里称奇。
他忍不住道:“我是纺织厂的,上半年给厂里发明了一种新的布料织法,,创造很多效益,才选上这回先进工作者的,小姑娘,你是咋选上的?”
闻慈听出他语气里的怀疑,但没生气。
她认真道:“你刚才说的《格斗》,其实不是首发白岭市工农兵报,它是作为今年全省军区宣传评比的一部分,上了内部军报,然后才由全省各大工农兵报转载的——唔,我还出版了一本小人书,这应该也是我选上的重要原因?”
闻慈的语气不太确定,但是她的主要功绩,就是这两项了。
刘富强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没叫出来,但眼神分明已经在尖叫,没说别的,竖起一个大拇指,“牛!”
闻慈看他服气了,顿时笑起来,继续好奇地观望会场里的场景,刘富强对她报以相当高的好奇心,问这问那,吸引了礼堂里好些人的视线。
这么年轻一姑娘,哪怕打扮得再严肃,也挡不住面嫩。
她坐在一堆叔叔阿姨辈儿之间,中间偶尔有个算得上青年的,那也是三十岁出头的人了,闻慈和他们一对比,很符合“黄毛丫头”这个词儿。
但她偏偏就坐在先进工作者的席位上!
能来礼堂的,除了被颁奖的,剩下都是政府单位和各国营单位的领导层。
闻慈左看右看,看到了熟人,那坐得很靠前的严肃中年男同志,不正是陈小满的爸爸吗?上个月业务学习去了机械厂,发现陈母是妇联主任,今天又发现,陈父的职位似乎也很高。
陈父也看到了她,十分震惊,对她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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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慈也对他笑笑,收回了视线。
表彰仪式正式开始是在九点半,空着的座位慢慢被填满了。
这时前门又走进几个人,一水儿的衬衫长裤打扮,还有穿中山装的,闻慈在其中看到岳瞻,他跟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同志后面,神色沉稳。
他是书记大秘,那前面那个人*……闻慈再看中年男同志,觉得身形一下光辉起来了。
充满着地方大领导的气质。
林书记扫视一圈会场,“安排得井井有条啊。”
他下意识扫了眼标兵们的位置,在侧边单独设了三排,这一看,他就愣了,第三排的边缘坐了个跟他女儿差不多的姑娘,眼睛灵活转动,正巧和他对视上,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林书记朝她和蔼地点点头,头稍微转动了一下,“那个小姑娘也是先进?”
岳瞻看了一眼,发现是闻慈。
先进是各单位自己审核选拔的,名额很少,上交到市委后,不再进行审核,所以林书记没有看到这些人的名单心喜,但岳瞻却是提前了解过的。
他低声道:“是的,她是第一电影院的美工闻慈。”
岳瞻把闻慈这半年的事业大致说了一下,林书记此时已经落座,听得惊奇极了,但是,他眉头皱了皱,“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距离闻慈一纸状告到省委,勒令他解决的事过了一年,他早忘了。
岳瞻提醒道:“去年夏天,那个鞋厂工人私吞烈士抚恤金、虐待烈士遗属的案子。”
林书记恍然大悟,立即对上号了。
他又看了眼笑盈盈和身边人说话的闻慈,心里惊讶更盛,“就是她?闻慈,对,就是这个名字,我记得是个好学的小同志,后来还主动申请去念高中了是不是?”
岳瞻颔首,“她成绩很好,现在在七中保留学籍,人考上了电影院。”
林书记觉着,这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啊。
以前吃了那么多苦,但暂时的困顿并没阻止她成长,现在抓住了机会,立刻就像长出翅膀的的鸟,越飞越高了,上进,聪明,眼下看来还很有天赋,不然没法鹤立鸡群的。
他点点头,“等仪式结束,你把她叫过来聊一聊。”
岳瞻心中一动,点头应下。
白岭市军工发展得不错,经济条件较好,表彰仪式也办得有模有样。
主持人是市广播局的女播音员,端庄大方,盘着头,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悦耳极了,当她用极富感染力的嗓音说完今天的开场白,底下立即一片鼓掌声。
主持人道:“下面有请我们的□□,林正弘同志,为我们讲话。”
林书记整了整衣领,上台接过了麦克风。
他站到木制的发言台后,稿子是提前备好的,但他目视前方,扫视过全礼堂的人,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同志们,大家上午好。”话音一落,底下又是一片掌声。
林书记等大家拍了几秒钟,手掌下压,底下安静下来,他继续讲话。
“今天是五月九日,劳动节刚过去没几天,但我们的人民,每时每刻都处在劳动之中,劳动是终身的。为了表彰在过去半年里,无私奉献,爱岗敬业,在各自岗位上作出卓越贡献的先进工作者们,我们白岭市举办了今天这场表彰仪式……”
这时候的领导讲话很亲切,没那么多生疏高级的用词,但让人觉得讲到心里去。
闻慈认真听着,等到林书记讲到“下面我宣布,本次表彰仪式正式开始”,她立刻举起双手,配合着大家,一起呱唧呱唧地鼓掌,把手心都拍红了。
林书记对大家笑了下,走下了台。
主持人一直候在场侧,此时重新上台,邀请市长为大家发表讲话,等到该发言的领导们都发言完了,这才到了颁奖的时候,先颁布的,是市里的先进集体。
这种奖基本是颁布给生产单位的,今年的先进集体,就颁给了机械厂和柴油厂,都是重工业单位,他们的生产任务最重,最辛苦,对市里做出的贡献也最大。
看到上台领奖的陈父,闻慈确认了——他真是厂长,正的。
先进集体之后,才是先进个人,都是先进,但其实也分了两种称号。
一个是“先进工作者”,也就是闻慈获得的那个,一半颁给机关单位干事的,一半颁给一线工人。另一个是“先进标兵”,能获得它的全部都是辛苦的一线工人。
从这上面来看,也能看出这时候多么重视实质性的劳动。
主持人念出先进工作者的名单,这个时候,闻慈忽然感觉到很紧张。
她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把腿上搁着的挎包随便放在椅子上,就跟着列队一并上台,走路的过程中,她脑袋里不停地想着“冷静”、“冷静……呜呜呜冷静不下来!
闻慈走到台上,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人头,咽了咽口水。
都是大白菜、都是大白菜……
按照座位顺序,闻慈是最后一个坐的,但上台之后,闻慈就变成了第一个。
主持人已经了解过这批获奖者的资料,但真见到闻慈,还是有些惊讶,她扫了眼手里的台本,换了轻松点的语气,对大家道:“这届的先进工作者里,有位很年轻的同志啊。”
底下的确响起一点躁动,太年轻了!
主持人话锋一转,又笑道:“虽然闻慈同志年龄比其他同志小一些,但功劳可不小——”她如数家珍般,把闻慈这半年来的做的事都说了一遍,其中着重强调的,当然是至今被省军区保留收藏的《格斗》一画,还有省出版社都认可了的《松海》。
闻慈听着主持人的用词,一张脸慢腾腾的红起来。
什么“给军民画的画”,什么“美术界新力量”,这说得是她吗?
闻慈脑袋发晕,觉得很不真实,没等她彻底跌进这场过分美好的梦里,主持人把她一下子唤醒,她把麦克风递到闻慈嘴边,语气鼓励,“闻同志,跟大家说说你的想法吧。”
闻慈:“……”
谁的想法……哦哦我的想法……我有什么想法……
她终于回过神来,大惊失色,魏经理没说有这个环节啊!
魏经理其实也不知道,往年颁奖就是颁奖,没有让先进们发言的,她不知道,这是因为闻慈实在太年轻,不能服众,所以临时加的一个环节,让她诉说一下自己。
但她并不惊慌,闻慈一贯会说话,肯定没问题的。
闻慈接收到魏经理鼓励的眼神,用湿漉漉的掌心握住了麦克风。
她看着底下人们的眼睛,心里发紧,像绷紧了的弦,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挂着大红条幅的后排,慢吞吞开口,“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想法……”她的想法就是画画赚娃娃点变天才。
“我只是喜欢画画,想画出更好更漂亮的画,最好能有更多人欣赏,”不行,这么说太功利了,“《格斗》是机缘巧合下的产物,我很幸运,能被军区的宣传部看中,它后面能上那么多报纸、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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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顺畅,闻慈觉得自己找到了平时的感觉。
“感谢咱们市里的支持,感谢军区同志的信任,感谢我们电影院,感谢我们魏经理和我的同事们……多亏了大家,我才能获得今天的成绩!”
底下的魏经理接收到几个朋友打趣的视线,心里也是无奈又好笑。
这个小闻的嘴啊……
闻慈把自己能想到的人都感谢了一遍,把麦克风还给主持人,心里松了口气。
这应该行了吧?
主持人觉得这个小同志很有意思,最开始说得还挺紧张,但到后面,又很有种老油条的架势,感谢了一大串人,只差感谢一下首都和领导人了。
她收回麦克风,正准备越过这个话题,就接收到了底下领导往林书记那儿示意。
主持人一愣,立即反应过来,把麦克风送到林书记面前。
林书记也是突然生出的想法,他接过麦克风,问道:“闻慈同志,你说自己喜欢画画,但画画这种艺术形式,目前可是曲高和寡啊,你是什么想法?”
闻慈一呆,怎么还有加试呢?
但这个问题……
展台侧边跑上来一个人,递过来一个麦克风,闻慈握在手上。
她这回思索了几秒钟,抿了抿嘴,最终还是说了真心话,“说是艺术,其实我个人觉得,美术只是一种普通的表现形式而已,就像写作能写打油诗,唱歌也可以跑调一样,不一定非得画多么厉害多么崇高的东西,哪怕小孩子往作业本上画的火柴人儿,那不也是画吗?”
林书记示意她继续说。
闻慈道:“这幅《格斗》画得是油画,大家可能觉得,外国人传进来的,不是我们的东西,但其实就和水彩画、国画版画一样,可能和剪纸也差不多,彩色的,好看的。漂不漂亮是我们的眼睛说了算,至于其他的含义,都是我们人类赋予的。”
科学无国界,美术也无国界,但画家有国别之分。
闻慈没有就这个问题深谈下去,转而道:“谁都喜欢美,人穿衣服还喜欢穿漂亮的呢,哪怕是乡间的老农民,凭什么就不能去美术馆里看画?美术不是哪个阶级独享的产物,谁都有资格、有权力去欣赏,去创造,我就希望我的画是谁都能看懂的。”
林书记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了,“但目前来看,去美术馆看画的老农民不多啊。”
闻慈握着麦克风的手垂下去,不说话了。
林书记道:“你说就是,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闻慈又举起麦克风,这回语气含蓄了许多,“我觉着,还得经济再发展发展。”
林书记问:“怎么这么说?”
闻慈道:“人得先生存,兜儿里要是没钱,大家都努力先吃饱穿暖了,哪有钱去满足自己的眼睛。只要经济上来了,大家手里有闲钱,对艺术感兴趣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这些人现在可能已经感兴趣了,只是受困于客观条件,暂时没法表露而已。”
不用几十年,只要等改革开放,祖国就会迎来一场文化的涨潮式大爆发。
到时候,画展、书展、音乐会……人们会贪婪地汲取一切能接触到的营养。
林书记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他不再抛出其他问题了,把麦克风还给主持人,表彰继续进行下去,几个领导上台,亲自为他们戴上印着“先进工作者”的红色绶带,又颁发了奖状。
闻慈下台坐回位置,狠狠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才发现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她缓过来,又想起了杂七杂八的:拍照不会把她拍得满面油光吧!
一旁的刘富强正襟危坐,悄悄伸过来一个大拇指,小声道:“你刚才说得真是好!”
闻慈不是很相信,“真的吗?”
她觉得自己前面简直在胡言乱语,后面真心了一些,但感觉也没说明白,但刘富强动了动嘴唇,坚定道:“特别好!没错,以前那些好看的画儿都是给资本家看的,现在不一样了,凭什么我们老百姓不能看——闻同志,你讲得太对了!”
闻慈神色放松下来,附和道:“就是的,我们无产阶级凭什么不能看?”
闻慈不知道,她后面一番话,还真触动了不少人。
她安安心心坐到表彰仪式结束,还有许多人围过来,跟她握手、说话,连彻严肃的陈父都褒奖了一番她的发言,闻慈受宠若惊,一直等到岳瞻走过来,大家才散了。
“林书记叫你过去。”
闻慈:“……”不是吧,还有啊?
她像是被老师抽问微积分的数学学渣,强撑微笑跟着岳瞻走过去,本来今天,她就是打算漂漂亮亮领个奖的,谁知道先被主持人问懵,然后又被林书记再三追问。
她只是个想赚娃娃点的小画师!干嘛上高度啊!
心里嘀嘀咕咕,脸上笑容乖巧,“林书记,您找我啊。”
“闻同志,你刚才的话,令我很触动啊,”林书记感慨地道:“你说得对,还是现在经济发展得不够好,要是人人口袋里都有钱,谁都不会吝啬进文艺场所的几分几毛了。”
闻慈小鸡啄米般点头,睁着真诚的大眼睛看他。
林书记笑了笑,“你今天可让我大吃了一惊,年纪这么小,但看事情很清楚,有自己的见地,往后好好努力,等下一个时代,就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接棒了。”
闻慈惊恐地站直了,她?接棒?
林书记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好干,等以后大家的经济发展起来了,都能去美术馆的时候,希望那时候美术馆能挂上你的画儿。”
闻慈咽咽口水,这意思是不是说……她成为真正的艺术家了?
艺术家……闻慈……她?
第102章 恶毒+1k营养液加更他要抓我!
闻慈跟着魏经理出来的时候,有些沉默。
魏经理不知道林书记跟她说了什么,但估计是年轻人受到了领导的看重,有些压力,她看看手表,道:“快到午饭时间了,你直接回家吃饭去吧,到下午上班的点儿了再来上班。”
闻慈跟经理告别,一路上,还在琢磨。
她上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家,不用多出名,多厉害,只要能开自己的画展,在大众眼里的评价是“哦,那个画得挺有灵气的画家”就行。
说来容易,但她奋斗努力好些年,一直从年少时的踌躇满志,一直到成年后摆烂,得到最好的评价,都只是“她画过挺多插画,水平嘛,就那样,但挺有商业天分的。”
商业天分……这对一个搞文艺的人来说从来不是褒奖。
闻慈是挺会赚钱的,多精湛多生动的作品画不出来,但她挺了解市场的。
她知道出版商喜欢什么样的作品,知道家长们喜欢什么样的,经常会改变自己的画风,去迎合市场,所以她虽然没名气,但是从来不缺商稿的收入。
挣快钱是轻松,但闻慈睡不着的时候经常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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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能成为大家,她宁可清贫没钱。
钱嘛,够花就好,但天分这个东西,不是钱能买来的。
来到七十年代,得到了【娃娃的画】系统,闻慈觉得自己的理想要实现了,也许,她真能成为一个挺不错的插画家,但是艺术家?这和画家又不是一个level的了。
真正能称之为艺术家的,每一百年才能出几个?
这里面,能有她闻慈的立足之地吗?
徐截云立在楼门边,远远就看见慢腾腾走来的女孩子,打扮得正经极了,但耷拉着脑袋,像一只被打湿了毛发的小猫,湿漉漉瘦巴巴,看着很有点可怜味道。
他眉头微皱,大步走过去,“被欺负了?”
沙哑悦耳的音色在耳边响起,闻慈吓了一跳,惊喜地抬起头来。
“你回来啦!”
语气还是那么活泼,徐截云神色缓和了些,但还是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也没有不高兴,就是……哎呀,反正很复杂,”闻慈不打算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她高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久没见,嗯,还是那么高大那么英俊。
徐截云挑眉,但也没追问了。
他本来打算先逗逗小闻同志,但看她情绪不高,就先拿出了藏在背后的盒子,“猜猜,这是什么?”他在闻慈面前晃了晃盒子,在她伸手后,却又躲开了。
闻慈眼珠子跟着盒子转动,语气甜甜蜜蜜,“我的礼物!”
“什么礼物?”徐截云追问。
“唔,”闻慈哪里知道是什么礼物,要是这个年代的男人嘛,也就是点头绳梳子之类的,但她总觉得,徐截云骨子里是个挺浪漫的人,不至于这么俗套。
“发卡?”——“不对。”
“雪花膏?”——“再猜。”
“还是手帕?”——“小闻同志,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新意?”
闻慈真猜不出来了,她踮起脚尖,直接伸手自己抢,彻底忘记了刚才的低落。
徐截云施施然动作,一只大手抓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把盒子藏到身后,姿态轻松得像捏住橡皮鸭的嘴巴,长腿向后迈,两大步退进了楼洞里。
楼洞背光,黑漆漆的,闻慈把他撵到墙角,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
“我明白了……”她语气悠长。
徐截云后背抵着墙根,盒子背到身后,声音含笑,“明白什么?”
闻慈意味深长地抬头看着他,也不急着抢礼物了,嘴唇上翘,笑哼哼道:“你把我勾到这里,是不是想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做坏事?”
徐截云一怔,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顿时气笑了。
“小闻同志,你的思想忒不健康。”
闻慈瞪他:“你健康,你健康怎么知道我什么意思?”
徐截云哑然。
军队里都是大男人,还有很多是结了婚的,他以前住集体宿舍的时候,晚上没少听战友们说这些浑话,但这却不方便对闻慈讲了,一时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
他稍一松动,闻慈眼疾手快,立即把他背后的盒子抢了过来。
徐截云明白了,“你故意的?”
闻慈得意洋洋地摇晃脑袋,“小徐同志,你的心理素质该加强了。”
“没大没小——你知不知道,最近都有人问我,怎么我家长辈最近每周都给我寄信了?”徐截云哼笑一声,屈指敲在她头顶,没用力,但闻慈故意痛呼了一声,用眼波横他。
“叫你小徐同志就是你的长辈了?那你叫我小闻,是想当我的长辈?”
徐截云笑了,不说话了。
小闻同志,听起来正经,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含着多少亲昵的笑音。
闻慈想必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每次叫他,语气都甜甜蜜蜜的,像搅得拉丝的麦芽糖。
闻慈怕他抢礼物,特意背过身拆。
盒子是暗红色的木头,恕她才疏学浅,看不出是什么木的,只觉得工艺精美,正面和侧面都阴刻了复杂的花纹,换一个人,可能是看不太出来雕的是什么的,但是闻慈……
她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含笑觑了徐截云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徐截云反问:“看出什么了?”
闻慈也不答,“你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弄到这个盒子的。”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还是徐截云先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我先说——这个盒子是我拿木头请老手艺人打的,”对方拍着胸脯跟他打包票,现在绝对没人能领会这花纹的巧思,拿它送人,肯定漂亮又低调。
闻慈笑了一声,拿胳膊肘轻撞他一下。
徐截云看着她一脸猫偷到鱼腥的笑,心里已经确定,但还是问道:“你看懂了?”
“芍药嘛,我又不瞎,”闻慈笑眯眯道。
制作他的手艺人大概率年纪比较大了,这花纹十分古典,芍药花繁盛富丽,围绕成一个团形,其实真的不好分辨,但好巧不巧,她偏偏见过这种花纹。
她还知道,芍药,古称将离、没骨花、娇容等,地位相当于现代的玫瑰花。
看来小徐同志面上一派轻松戏谑的样子,但心里很有点小心机嘛。
徐截云看看那盒子,一时陷入沉默。
要不是他知道这是芍药花,说实在的,他真认不出来。
难道他瞎?
闻慈高兴地哼起歌来,哼了两句,发现快跑调了,赶紧刹住,她咳了咳,赶紧低头打开盒子,心里美滋滋的,等看到里面红绸托着的黑色钢笔,低低叫了一声。
“哇!”
她往后退了几步,借着外面的日光,看清了这只钢笔的样子,低调的纯黑色,笔头和尾巴都是金色的,她拔开钢笔盖看了眼,发现笔尖也是金灿灿的颜色。
“喜欢吗?”徐截云倚着门笑问。
“喜欢,”闻慈用力点头,她摩挲着钢笔光滑冰凉的外壳,不可思议地问:“你在哪儿买到的,万宝龙金笔诶,”那笔尖,可是她想买都买不到的24K纯金!
徐截云没想到她又能认出来,无奈耸肩,觉得自己的惊喜变成了白开水。
“友谊商店里有卖的。”
“你们还发外汇券?”闻慈的眼睛更亮了。
友谊商店,是个她一直好奇但无法得见的地方,不过她就算进去了,也买不了东西,里面什么都得用外汇券,而这种票证普通工作是不发的。
徐截云摇头,“部队不发,我找人换的。”
闻慈立即失望,继续欣赏着自己第一支名牌钢笔了。
她这人很喜欢这种精致的小玩意儿,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喜欢戴饰品,现在饰品是没有了,但她也会每天把手表擦得银白锃亮,现在,她能戴的装饰品又多了一个。
钢笔!
闻慈把钢笔插到自己衬衫胸前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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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上,觉得整个人一下子有文化起来了。
徐截云含笑看着她高兴,“不生气了吧?”
“当然不,”闻慈脱口而出,话音一落,她想起来这人还欠了她两封信,右手往他面前一摊,眯起了眼睛,“我的信呢?”
徐截云一笑,“不是不生气了吗?”
“我没生气,这叫男女普通朋友之间的正常交流,”闻慈理直气壮,咬重了“普通朋友”这两个字,她倒要看看,徐截云能不能等到她腊八生日的时候。
事实证明,徐截云很了解她。
他从外衣内袋里取出一个信封,笑道:“两封合一封了,行不行?”
闻慈没想到他人都过来了,居然还真额外带了信,美滋滋接过,这还没完,徐截云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天蓝色的细瓷平口罐子,“这是祛疤膏,一天抹两次。”
他看到了闻慈脖子上的伤,恢复得很好,哪怕没有祛疤膏应该也不会落疤。
闻慈惊喜接过,“谢谢!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我要是忘了,小闻同志是不是得一直生闷气?”徐截云逗她,这祛疤膏是托人手工制作的,赶上他出任务,这几天才送到他的手里。
闻慈笑瞪他一眼,“我就这么小气——你要是忘了,我能记一年!”
这么重要的事都记不住,肯定是没把她放心上。
太阳从云朵后面冒出来,有些晒,闻慈抬头眯着眼看了看,才想起来上楼,“上楼说吧,我吃完午饭还得去上班呢,”好想请假……
但上午刚接受完表彰,不行不行,还是得去上班。
说起表彰,闻慈想起来还没展示自己的奖励呢。
她催着徐截云上了三楼,开了门,又催他进去,“你怎么不进?快快快。”
“真让我进去?”徐截云再三询问。
闻慈白他一眼,不说了,抱着礼物和挎包小蝴蝶般飞到椅子上,徐截云低头无声地笑了下,登堂入室,回身关上门,低头看了看粉色的拖鞋,面不改色穿上了。
闻慈看一眼,偷笑,把他拉到椅子上。
“噔噔蹬噔,“她抓起挎包,激动地问:“猜猜我要给你展示什么?”
徐截云早就知道了,他正是打听到这事,所以才腾出来今天中午的时间才送礼物的,但他还是顺着她的心意,猜了两三次,满足了闻慈孩子气的炫耀。
他把下巴撑在指骨上,笑吟吟问:“我猜不中怎么办?能告诉我吗?”
闻慈高兴极了,嘴上勉强道:“行吧行吧。”
她一边嘴上配着噔噔噔的音效,一边掏出包里的大红奖状,展示起来了。
徐截云鼓掌:“先进工作者,我们小闻同志真厉害!”
闻慈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她把会场上的情况碎碎念了一遍,情绪从高亢里缓过来,觉得有些累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好像有点饿了。”
她又看徐截云,“你吃午饭了吗?”
徐截云脱下外衣搭在椅背上,挽起里面衬衣的袖子,含笑道:“小闻同志今天出息,立了大功臣,怎么能干活呢?想吃什么?”
闻慈怀疑地看着他,徐截云这人,实在不像会做饭的。
徐截云觑她,“不信我?”
“信,信,”闻慈陪笑,怎么能打击男人干活的积极性呢,她嘴上甜甜蜜蜜道:“多亏你啦,要没你我中午就要饿死啦,我特别特别感谢你。”
徐截云作势一抖,“好好说话。”
“好的呢,”闻慈娇滴滴说着,心想你要是不乐意听,嘴角往上扬什么?
徐截云主动去厨房干活,橱柜里东西不少,他扫了一圈,准备炒个洋柿子鸡蛋。
闻慈的确是有些饿了,台面上放了半盘子杏儿,是她昨晚拿【马良的五彩笔】画的,吃了一些,还剩下这些,洗过了,但是干燥以后,杏子黄黄的表面又显出细细绒毛来。
她从徐截云的背后挤到水龙头旁边,洗了个手,又回身挤回门边,这才摸了一颗最大的杏子,捏着中间一掰两半,一半儿塞进自己嘴里,甜甜糯糯,滋味很足。
另一半儿摘掉果核儿,递到徐截云嘴边,“啊。”
徐截云觉得她像哄孩子,还是很不放在心上的哄孩子。
杏子软嫩的果肉硬怼到嘴唇上,他就是不吃也不行,一口咬下,齿间触碰到一点软韧,是她白皙的指尖,他很想故意咬一口,告诉她以后别这么逗弄男人,到底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