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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评比奖励在你来之前,我们是屡败屡战……
周向阳点了点头,解释说:“是格斗。”
他用了一个挺专业的名词,语气里透出几分自豪,“宣传评比的内容就是军内生活,可以是训练、读书、娱乐……理论上是什么活动都可以的,只要是能体现出我们军人的精神面貌,在这其上,才是它的美观和宣传作用,交上去评比。”
闻慈好奇地问:“那评比出来有什么奖励吗?”
“可以上军报,受到表彰,而且大家都能看到自己军区的宣传稿和照片,很荣耀。”
周向阳的语气忽然低沉下来,悻悻道:“我们白岭市分军区的军事面貌绝对不弱于其他军区,每次都摘取最刻苦、最奋力的训练片段,但没有其他花里胡哨的稿子吃香。”
闻慈心想,就是评比一直垫底的意思呗?
她露出一点礼貌的微笑,没有就这件事追问下去。
但周向阳余光觑了她一眼,却忍不住道:“部长说你很会画画?以往我们军区都是采用的相机拍照,倒是有部分军区,画了一回水彩画,还有一回版画,评比的成绩不错。”
最开始白岭军区拍的是黑白照,输给人家,后来改成上色照片,还是输给人家。
周向阳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责任,可一连好几年,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他心里也憋了口气。
闻慈笑笑,“我是美工嘛,工作就是画画。”
周向阳颔首,“那我可以辅助你,我会画一些水彩,不过我的长处是摄影。”
他虽然不信任闻慈的本事,但部长这次给他的任务是引导、协助,他会好好完成。
闻慈早就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的相机了。
她也挺喜欢摄影的,但不算是这方面的发烧友,也不会收藏以前的古董相机,刚看到周向阳的相机,只能认出来是老式单反相机,还是她大概率不会用的那种。
她指了指相机,好奇地问:“这是你的相机吗?”
周向阳小心地摸了下相机外壳,语气更骄傲了,“这是部里刚采购的相机,去年才生产的,海鸥4D型,性能非常出色,刚才接到岗哨的电话前,我正在研究这台新相机。”
海鸥牌,闻慈知道,它家有很有名的自行车。
她有点手痒,但想也知道相机属于名贵物品,肯定比自行车收音机还贵,毕竟自行车有不少家庭能买,但自家买相机的,她至今还没见到一个。
她恋恋不舍地把自己的目光从相机上收回来,继续打探正事。
“那宣传部需要我做什么呢?”
周向阳暗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闻同志想摸摸相机,他自己都没搞明白,被摸坏了怎么办,他赶紧转移话题,“部长的意思是,这回宣传稿件照常由我写,但我们要发现一些和以往不一样的、有特色的东西,附带的宣传照也要有所改变,换成了由你作画。”
闻慈明白了,“那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周向阳想了想,摇头,“暂时还不确定。”
宣传内容和方向还没定下来呢,闻慈也不着急。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了操场附近,只差几十米距离,闻慈能看清人圈子正在格斗的人影,拳拳到肉,哪怕听不到声音,她也感觉痛在自己身上,抖了抖肩膀,忍不住摸了摸手臂。
她刚走远,那边正在围观格斗的就有人扭过了头。
“看!有个姑娘!”
一堆人齐刷刷扭过头,只看到闻慈的背影。
穿着浅蓝色的外套,短头发,见不到脸居然莫名也觉得挺好看的,就是很陌生,不过她旁边那道中不溜身高的背影很熟悉啊——宣传部的周干事!
这俩人走在一起,微微侧着头,周干事似乎正在说话。
“那是周干事对象?”一个人的声音猛地拔高了点。
立刻被人捅了下胳膊,好在那俩人已经走远了,并没听见,大家窃窃私语地议论,“周干事结婚了吗?好像没结,这难道是他对象?没听说他处对象了啊……”
正说得起劲,背后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
“聊得很欢嘛,这么有空,所有人,原地一百个俯卧撑!”
大家惊恐回头,发现刚才被一通电话叫走的副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
宣传部在一栋刷着淡绿色墙漆的小楼里,走廊里人不多,特别安静。
闻慈跟着周向阳走在里面,感觉到那种军事单位特有的肃穆,下意识噤了声,她默默抬头看了眼边上的办公室,立即不敢看了——感觉这地方到处都是机密啊。
周向阳走到一扇门前,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粗声粗气的争执声。
“我不同意!”
“老文,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是没有意义的!除了耽误我们的训练时间,就是耽误训练时间,你这么搞,不就和那什么、作秀!它不就和作秀一样儿吗!”
这是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因为声音太亮,连门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周向阳敲门的动作立即止住,尴尬地看了眼闻慈。
闻慈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走廊尽头的墙面,好像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似的。
只有脚下,默默往外挪了两步。
里面的争执还在继续,大嗓门暂时没声,是文部长无奈的声音,“老王,我知道你在乎训练,但额外搞搞宣传也不耽误什么。训练当然重要,但宣传的意义也不能少啊。”
王团长真气着了,“摆着架势给你画画,这跟给人看笑话有什么区别?”
“这不一样——”文部长还要再说。
但观念不同的人当然说不出什么结果,又争了几句,王团长撂下一句话,“反正不管你要怎么搞,这回宣传,我们一团都不参与!”说罢,猛地推开门。
这一开门,正撞上了周向阳和闻慈。
周向阳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板一正,“啪”一声敬礼,下意识喊:“一团长好!”
闻慈麻溜地站直了,她面对王团长,神色特别严肃,特别尊敬,只有自己知道,脑袋里正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军队里人人都敬礼,她是不是也得敬个礼啊?
但没等她试探着抬起手,王团长哼了一声,走了。
闻慈扭头瞄了眼他的背影,松口气,这位王团长,膀大腰圆,气势怪吓人的。
文部长道:“进来吧。”
闻慈和周向阳进去,见到文部长,他神色平和,并没因为王团长的不配合而生气,笑着对闻慈道:“小周把具体情况都跟你说了吧,都清楚了?”
闻慈点头,“都清楚了。”
文部长便道:“我已经联系好了,二团这两天有野外拉练,三团是擒拿格斗,都是比较有意思的活动,哦,我还联系了四团副团长,他同意打靶射击的时候给你一天观察时间。”
二三四团,哦,闻慈想起来,刚才那个气冲冲离开的王团长好像是一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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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部长既然没提这事,闻慈当然也没提。
她询问道:“我们的宣传画是限定在这几个项目内吗?”
“这是我挑出来较有意思、值得画的几个项目,但你平常和小周多转转,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主题,那也可以,”文部长笑笑,道:“你们美工出海报的流程和这个差不多,你看好什么,先出草稿,我看过同意了之后,就可以下一步推进。”
工作状态下的文部长严肃了不少,闻慈也认真起来。
“那画法您有要求吗?”
文部长颔首,“以往宣传评比有用水彩的,这回咱们搞个更新的,就拿油画!”
他从柜子里搬出一个画架,还有工具颜料等,“这是我管朋友借的,你先用着,要是缺什么和我说,我去找人弄。东西先放在我办公室,等草稿好了,你们就拿走。”
闻慈扫了眼,画架子工具都很全,足够她用了。
她当即点头,“好的,今天开始吗?”
文部长失笑,“小闻同志很勤快嘛,这个工作态度很好,”不过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还是道:“都十点多了,你和小周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等吃完午饭再去吧。”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票证,递给闻慈:“食堂的饭票,你收好了。”
闻慈两手接过,笑盈盈道了谢。
从文部长办公室出来,周向阳征求闻慈的意见,“我们去哪儿?”
闻慈想了想:“操场?”
他们又回到操场,之前在这儿练习格斗的那帮士兵已经不及了,但出现两队列队跑步的士兵,有男有女,闻慈看着他们很好奇,他们经过闻慈的时候,也挺好奇的。
溜达着把附近能转的地方走了一圈,每个地方都有队伍在练习,练得满头大汗。
等十一点半,周向阳带闻慈去食堂。
“有训练的士兵们基本上十二点才来,但食堂十一点半就做好饭了,有些军属也会去打饭,咱们这会儿先吃,吃完再转转,就可以去三团那儿瞅瞅,他们晚上有拉练。”
闻慈早就想问了,但在办公室的时候,没好意思问文部长。
“要是画拉练的话,我得跟着一起吗?”
她哪怕没拉练过,但在影视剧里也看过,知道会是非常辛苦的训练,闻慈哪怕精神上能够接受一起,但体力不行——人都累成狗了,还有精神画画就怪了。
周向阳会意地看他一眼,摇头,“不用,咱们坐车跟着。”
闻慈意动,但又不好意思,“是不是太浪费资源了?”
周向阳解释道:“二团这次夜间拉练说是夜间,但其实是从夜间开始的长途拉练,两天两夜,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本身也是要随行医生的,咱们俩就是顺道跟着。”
“多久?”闻慈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两天两夜?!
周向阳颔首,“二团最厉害的就是陆地奔袭,他们团长也重视这个,所以下午咱们去二团打声招呼,下午得收拾东西,晚上跟着他们的车一起去。”
闻慈咽咽口水,还没开始,她就开始有点紧张了。
“这两天咱们得一直跟着啊?”
“不用,”周向阳摇头,“一直跟着太耽误时间,等明天上午十点到了补给点,那块儿有牛车,咱俩就能回来了,然后休息一下,后天去三团看擒拿格斗。”
闻慈了然,看来这周就是找素材的时候。
记下时间安排,她摸摸肚子,掏出饭票打饭,刚端着盘子转身,就见到迎面走来的一列军人,身姿挺拔,但衣服上沾着拍不掉的草屑,看着像是刚从野地上摸爬滚打回来的。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盯住了为首的那张脸。
怎么有点眼熟——
第92章 夜间拉练大龄未婚青年?
“徐副团长!”
周向阳的声音吸引了这人注意,他立定敬礼,对方回礼,目光在周向阳的脸上轻飘飘一掠,落到了闻慈脸上,惊讶一闪而过,眉头微挑,嘴角上扬了一下。
闻慈莫名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
迷彩队长……
那天光线暗,自己哭得又惨,本来以为没看清迷彩颜料底下那张脸,可是现在一看,又觉得就该是这样一张脸——蜜色的皮肤,眉目疏朗,一张偏厚的唇微微上翘。
厚唇很容易让人有笨拙感,但他唇线分明,唇形漂亮,性感得让人荷尔蒙大爆发。
他肯定是认出自己了,闻慈确信。
不止他,连跟在后面的那个兵也认出了闻慈,他长着一张圆脸,皮肤黑得很均匀,见到她先是瞪大眼睛,然后就笑了,呲出一口白牙,上牙两侧尖尖的虎牙很有辨识度。
虎牙迷彩,她找他打听队长名字,结果不告诉她的那个。
闻慈一直觉得他们是白岭军区的,但试着问了问宋不骄,她也不清楚。
为了私事,她也不好大撒网地问,本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谁能想到,借调来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么想着,闻慈更走不动道儿了。
她脚下黏住了似的不动,挡在餐口前面,眼睛盯着那张蜜色的人脸,挪都不挪一下。
对方大概没想到,她看就算了,还能看这么久,微微歪头,英挺的眉又扬了扬。
这意思是:还没看完?
因为闻慈挡着打饭,正队兵哥都停了下来,眼神都若有似无地往前面飘。
嘿!这不是上午的短发姑娘嘛!
他们看看她旁边的周干事,再看她盯着的副团长,人不动,但一双双眼睛快烧着了。
闻慈觉得自己的脸发烫,可能也是被八卦的目光盯的。
她终于咳了一咳,挪开步子,但人还是没走,因为离得太近,对方太高,她不得不仰起脑袋,正在踌躇要不要当众开口,对方就开了口。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受伤过似的哑,“宣传部的?”
闻慈摇头,对方开了话头,她就好意思了,“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八卦的目光有温度的话,她这会儿真要被烧死了。
顶着几十双热辣的眼睛,其中还包括身边周向阳不敢置信的视线,闻慈纹丝不动,只是被迷彩队长看过来时,悄悄咽了咽口水,心里的小鹿快要撞翻。
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褐色的眼珠,像两颗晶莹的玻璃珠子,映出他的脸。
徐截云觉得她特别像一只小鹿。
前几年在边境山上出任务的时候,在河水边,碰到的一只小鹿,年纪大概是很小,见到人类也不知道躲,一边低头喝水一边好奇地扭头眼,眼睛被太阳光一照,和她很像。
清澈,剔透,每条剔透的瞳纹都写满生机勃勃。
他忽然就笑了,“徐截云。我的名字。”
闻慈的眼睛一下子更亮了,悄悄松口气,却还是不走——周向阳端着盘子,被无数视线无辜波及,觉得自己像被炮弹的余威轰了一巴掌,满脸外焦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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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广众之下,这位闻同志,她在干嘛!
还有徐副团长!你笑什么!
徐截云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视线,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
他忽然就明白过来,她在等什么了。
他笑了下,英俊的脸上含着一丝坦荡的无奈,“闻慈——我记得你的名字。”
……
闻慈端端正正坐在木头椅子上,细嚼慢咽吃着饭。
周向阳不知道她怎么能吃下去的,他只是被这些视线捎带着看了一下,就觉得如坐针毡,自己好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闻同志,你认识徐副团长?”
闻慈咽下嘴里的饭,含糊道:“一面之缘。”
那就是先前就认识了,只是不知道名字。
周向阳挪了挪屁股,往嘴里扒了口饭,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但闻慈脸色红润,高高兴兴地吃着饭菜,觉得这大锅饭好吃得不得了,吃了两口,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周向阳抬头,“怎么了?”
闻慈望了望不远处坐着的那帮兵哥,他也和别人一起坐着,低头吃饭,腰身挺拔,桌子底下的长腿被军装裤裹着,两脚自然落地,哪怕没有凹姿势也够长的。
哪怕闻慈用看模特的苛刻眼光来评价,这人身材也够好的。
对方没看过来,但闻慈就是觉得他发现自己在看了,因为他吃饭的动作忽然顿了下。
她眨眨眼,视线一转就看到虎牙,洗去一脸迷彩,他看着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加上一张娃娃脸,看着就更小了一点,此时正好好奇地左看右看,总之没有专心吃饭。
和闻慈猝不及防对视上,他一愣,呲牙笑。
和出任务的时候简直不像一个人。
闻慈回想了下端着狙击枪的虎牙,满脸严肃,几乎称得上肃穆,和眼前这个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不过那天的徐截云和现在也完全不一样——那天是庄重危险的狙击队长,今天一看,舒朗坦荡,帅得像电影明星,除了特别挺拔的身板,并不那么像大家以为的军人。
他的身上有种痞气,爱笑,潇洒,一点也不冷漠严肃。
闻慈觉得自己上头了,她完全没法看到这个人的缺点。
但一件事摆在了她的面前。
闻慈突然想起来,这会儿大家好像普遍早婚早育,徐截云的年纪不像是低于二十五岁的,她一想到对方可能结了婚、甚至孩子都会打酱油的可能,脸色就僵了。
不会吧不会吧?
她赶紧问周向阳,“徐截云,他结婚了吗?”
见她突然皱眉还以为什么事儿的周向阳:“……”
他狠狠往嘴里扒了口饭,“据我所知,他的档案目前不是已婚。”
闻慈松了半口气,又问:“那他有对象了吗?”
周向阳觉得闻同志屡屡超出她的想象,矜持就不说了,本来也不是姑娘都得矜持,不过她胆大得有点超出平均线了,他鼓着一腮帮子的饭,麻木摇头,“我不知道。”
闻慈可惜地叹了口气。
周向阳觉得闻慈下一秒就要去找徐副团长了。
但事实上,没有,闻慈还记得自己来军区的任务,搭讪可以空余时间去干,反正这人就在军区,跑不了,而且——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白手帕,决定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吃完饭,闻慈特意看了徐截云一眼,这才放下餐盘离开。
她和周向阳一走,几个桌子就热闹起来了。
新来的副团长没什么架子,能和大家打成一片,立即有人把嘴咧到耳后根去,声音似乎是压低了,又似乎没有,“咱徐副团长有对象没了啊?”
虎牙抓抓脑袋,“我记得没有吧。”
又有人问:“那姑娘是哪个团的啊?不是宣传部的吗?我看像文工团唱歌的!”
虎牙又笑,这下带上了些得意,“都不是,不是咱们部队里的。”
他这口吻像是有些了解的,顿时大家都看了过来,“你认识她?”
虎牙还没说,就听到上头“咳咳”两声,他当然知道抓特务是机密,不能说,但眼珠子转了两圈,笑嘻嘻看向了徐截云,“副团长,你咋知道那姑娘叫啥的啊?”
他是检查了闻慈的证件,看到她名字的,但是徐截云可没看啊。
徐截云觑他一眼,“胆儿肥了?”
虎牙嘿嘿直笑,笑得一口米粒呛到嗓子眼,扭头咳了半天,泪花都咳出来,不笑了。
徐截云先前慢悠悠吃了二十分钟,眼下三两口,扒完了剩下的饭。
部队里的兵吃饭都快,要是按照闻慈的吃法儿,连盘底子都抢不上,他这么想着,眼角笑意加深,抬头看了看食堂窗外,她穿身蓝衣裳,跟只快乐的小蝴蝶一样飞过去了。
他想起刚才闻慈穿得的立领衬衫,遮住了脖子,摸摸下巴,有点可惜。
那个蝴蝶结应该不在了吧?
……
闻慈发现,部队不是一个名词,是一个形容词。
哪怕是文职搞宣传的周向阳,也习惯了干脆快速的作风,这种快,还体现在了他的速度上,走路左腿还没落地就倒腾右腿,让人怀疑是不是踩个风火轮就能飞起来。
她尝试追赶了五分钟,选择放弃,“周干事,咱们慢点儿吧。”
周向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后还带着个借来的女同志,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慢下脚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指着沿途的地方,给闻慈说了说其中能说的地方。
他们去了二团的地方。
进到二团团长办公室,闻慈顿时睁大了眼,嚯,这不就是宋不骄她爸宋团长吗!
宋团长显然知道闻慈会来,从桌上的文件里抬起手,笑了一下,半点不意外。
“小闻这会儿就要开始工作了?”他问。
周向阳心里暗暗惊讶,他还没介绍呢,二团长就和闻慈打上招呼了?而且听着语气还很熟稔,甚至有点像对待家里的小辈,态度亲切。
等听到宋团长的答复,他就更确信两人关系匪浅了。
“老文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了吗?要是没有,你就去我家,和不骄一起住。”
闻慈笑道:“安排了,就在咱们军区招待所,*小单间,条件可好了。”
这两个寒暄完了,周向阳才说了说下午跟拉练的安排,宋团长点头应了。
出了办公室,周向阳又带闻慈去跟三营营长打招呼,今晚拉练的是他们三营,等基本的都认识了一遍,他就让闻慈回招待所休息,晚上五点再出来吃饭。
今晚的拉练,他们要跟到明天上午,白天黑夜的,为了好好观察,是得提前睡一觉。
闻慈应了,回去拉上窗帘睡一觉,再醒来时,就是敲门声。
“来了!”
来敲门的是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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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他怕闻慈睡过头迟到,特意提前来叫她。
闻慈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塞了一个小包,她在手臂上多搭了一件带毛毛的厚外套,以免夜间降温,就跟着周向阳去食堂吃晚饭。
食堂的菜色的确不错,土豆烧肉,还有可选的素菜,但可惜没碰上徐截云。
没有下饭的美色,闻慈觉着,都没有中午好吃了。
四月份的东北天黑渐渐晚了,比如现在,下午六点多钟才黑天。
闻慈和周向阳吃完饭,就去二团三营集合的地方等着,而此时的食堂里,徐截云带着一队刚从山上训练场下来的兵来到食堂,下意识扫了一圈食堂。
蓝色的小蝴蝶没在。
后头有人嘀咕:“中午那姑娘没在。”
一道熟悉的声音悄悄地接上,“副团长刚才脸白擦了——”
徐截云在部队一帮大老爷们里算是很爱干净的,平常训练地上滚泥里爬的,每天晚上都去澡堂洗澡,但也没像刚才一样,大老远回来,摸摸脸,掏出手帕来打湿,擦擦脸,又擦擦手,最后还拍了拍衣服上干掉的泥点子,尽量显得干净体面一点。
他们正在八卦的兴头上,看到这做派,一个个都在心里叫唤孔雀开屏。
徐截云气沉丹田,“葛小虎!”
刚才还在八卦的人立正喊到,胸膛挺直,只有一双黑黑的娃娃脸透出一点紧张。
完蛋,被副团长听见了!
“吃完饭,咱们俩比试比试。”
“……是!”
……
闻慈不知道食堂门口发生的事,她正好奇地看着背着大包的士兵们。
乌泱泱的一群人,队列整齐,每个人背上都背着鼓囊囊的大包,甚至还有叠好的军绿色棉被,她有点手痒,悄悄问周向阳,“周干事,他们后背上背的是被子吗?”
周向阳扫了一眼,“是,也是负重,他们包里还有二十公斤的砖头。”
闻慈“嘶”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开始火辣辣的痛。
和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一起的闻慈和周向阳很显眼,尤其是闻慈。
她面生,还年轻漂亮,这帮平均年纪二十几的兵光是和她站在一块儿,就从脸红到脖子根,不敢正面看她,就用余光悄悄地瞄上一眼,跟蜗牛触角一样,刚碰到就缩了回去。
有个看着十六七岁的反应慢,和闻慈对视上,立即就变成了熟透的虾子。
他慌慌张收回视线,还被他的班长骂了一句。
闻慈眨眨眼睛,不再给这帮兵施加压力,把包里的写生本翻出来,夹在了胳膊底下。
虽然是找素材的时候,但尽量还是要做点记录,毕竟她不是过目不忘,哪怕再好的东西,隔上几天再回想,那些细节也会模糊的,还不如拿笔随时记着。
周向阳也是这么想的,他在脖子上挎了相机包,手上还抓着个军用手电筒。
这次夜间拉练是在山里,山路难行,车也难行。
闻慈是开始的时候才看到那辆车,说实话,像开了好几十年,哪怕被人擦得很干净,应该是好好爱护着的,也不能掩盖它本身的风尘仆仆——这辆车感觉比她年纪还大。
但有车就不错了,闻慈还是很高兴的。
闻慈的任务简单,观察,或者说用眼睛看。
营长连长等人讲话的功夫,她就绕在队伍外头打转,时远时近,寻找着哪些画面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偶尔撑开写生们用铅笔“唰唰”一阵,速度奇快。
周向阳跟在她身边,扫了一眼,一愣,定定看了闻慈的侧脸一眼。
别的不知道,但这速写,闻同志的水平是真不错。
速写速写,当然是要有速度,闻慈能画十几分钟的人物速写,也能只花两三分钟,迅速勾勒大体线条,虽然简单,但该有的都有,能起到事后帮自己回忆画面的作用。
她在列队的时候画了两幅,一幅全体立正、抬头听讲话的,一幅侧头检查背包的。
等大家开始启程的时候,她又从后面画了幅众人列队奔跑的样子。
见周向阳一直看着自己,闻慈抬头看了眼,又低头继续速写。
她口中道:“目前这三幅是稍微有些记忆点的,但我还是觉得有些没意思,不够有冲击力,非得选一幅的话,我觉得这幅可以扩展一下。”
她笔尖敲了敲正在画的这幅,正是她站在后面,眺望着不远处千百士兵背包奔袭的样子,但是说完,她又摇摇头,“如果这幅的话,需要更改视角,从平视变成自上而下的远处俯视,这样画面更有层次感,也更有视觉冲击力。”
视觉冲击力?
周向阳咀嚼了下这个词,觉得很贴切,能让人眼前一亮可不就是视觉冲击力吗?
他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很对。”
前面那两幅画面实在太乏善可陈了,他们见惯了,没什么特别的,哪怕在他自己看来,也是闻慈最后画得这一幅有些搞头,换个视角,把画面拉到远处的山林上,乍一看,还有些“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气势。
闻慈在这页纸上勾了个星号,就跟着上了车。
车子一直跟在队伍的最后头垫底,但闻慈不能一直跟着屁股后头跑。
跟他们一起跑,她肯定是跟不上的,她索性坐在车上等了等,到晚上九十点钟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但他们一直处于黑暗之中,反而能看得清周围。
有些兵原地休息,坐在地上,拿出包里的干粮吃。
部队的压缩干粮,拆开包装就能吃,饱腹感强,还非常方便。
闻慈有些好奇这味道,周向阳似乎也有些饿了,从兜里摸出两块压缩干粮,很礼貌地递给闻慈一块,“闻同志要不要来一块?”
闻慈道谢接过,但等一尝,她就后悔了。
压缩干粮的口感非常粗糙,带点咸的口感,非常干巴,有句很贴切的形容——“吃一口脖子伸出二里地”,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闻慈赶紧从包里摸出水壶,一口干粮一口水,好歹把一小包干粮咽下去了。
等吃完,她擦了擦手,才拿起写生本,“我能下去看看吗?”
周向阳看看外面的天,“虽然我带了手电筒,但能不打最好还是不打,你真要下去?”
“嗯,我去观察一下大家怎么样了,”闻慈说,她没参加过这种燃烧体力的活动,现在拉练已经进行了好几小时,她想看看大家的状态,不然自己都不清楚,还怎么画?
说着,她看看周向阳脖子上的相机带子,语气稍稍热络了一点。
“能拍照吗?”
周向阳立即警惕,捂住相机,“胶片很贵的——最多一张。”
闻慈欣然同意,不过现在还没到需要拍照的时候,她下了车子,周向阳陪着,两人小跑着在后头的士兵们身边看看,有人好奇地看了一眼,但没开口。
正跑步呢,要是张嘴泄了气,得灌一肚子凉风,说不准还得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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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真的很累。
列队时还挺干净的军装现在灰扑扑的,裤腿和解放鞋也变成了泥土色,一个个眼神染上疲惫,不过精神尚可,也许是因为这种训练他们司空见惯,所以并不感到畏惧。
毕竟是天黑,闻慈哪怕没有夜盲症,也没法看得很清楚。
她离一个士兵很近,看得清他淌到下巴上的汗、干裂的嘴皮,他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大概是体力比不上别人,所以慢慢落到了队伍后头,但咬着牙没有放弃。
闻慈慢下脚步,注视着年轻兵的背影,周向阳小跑了过来。
“找到素材了?要拍照吗?”
闻慈摇头,“没到时候呢。”
周向阳奇怪,什么没到时候,但闻慈已经又回到了车上,车子不紧不慢地往前开,年轻兵一直坠在队伍后头努力跟着,中间偶尔停下休息,十几分钟后又撑着地爬起来跑。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深,在一段墨汁般的黑后,慢慢渗出了青青的白。
夜里太安静,周向阳不知不觉睡着了,他脑袋靠在后窗玻璃上,哪怕车子颠簸,也一直没醒,不知道多久,一只手忽然用力拍到他的肩膀,“周干事?周干事!”
“恩?”周向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眶。
“快起来拍照!”闻慈喊他。
拍照?周向阳猛然清醒过来,看到面前的闻慈,想起自己还在工作,他支起身子,躲开闻慈朝相机伸过来的手,立即开始拆相机包,口中问道:“拍什么照?你给我指。”
闻慈见他清醒了,指着车窗外的山顶,“拍他!”
周向阳端着相机探出车窗,才看到山顶上的。
还是那个年轻兵,过了一晚上,他还是没跑到队伍前头,此时恰恰好站到那快凸起的山顶上,从他的镜头里,看到这个年轻兵被背后的负重包拖累,脚步踉跄了一下,又站直了。
年轻兵仰起头,望向东方的山坡后头、刚探出一半轮廓的太阳。
这会儿不超过五点,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光是白的,那块半圆也是白的。
这景色说不上多好,毕竟天是鸭蛋青,太阳也不是黄的,不灿烂,甚至有种秋冬季节的凄清,可那士兵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看太阳,这空旷的荒原,似乎都染上点不一样的味道。
周向阳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感觉心窝里有点酸胀。
“咔嚓”一身,他按下了快门键。
拍完这张照,周向阳抱着相机缩回位置,低头查看自己拍得怎么样,刚才拍得匆忙,没有调试,加上拍出来的照片有点曝光,看起来没有肉眼看过去的感觉了。
他想再拍一张,可抬起头,年轻兵已经背着包,跑下山坡了。
周向阳心里空落落的,有点懊恼,狠狠拍了下自己脑袋,“该死,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闻慈凑过来看了看相机,的确拍得不算好,但她笑笑,熬了大半宿的红眼睛亮得惊人。
“没事,我可以拿油画补回来!”
第93章 老虎营长打起来打起来!
老旧的车子开在山里的路上,闻慈埋头,在写生本上涂涂画画。
车子时不时就颠簸一下,她手里的线条也跟着抖,闻慈没办法,尽可能地记录下刚才的细节,而周向阳睡不着了,又不好凑得太近,就坐得端端正正把脑袋侧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