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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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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慈穿着那身红裙子在公园拍照时,照相师傅直竖大拇指。

“哎呦,你这身不上色可惜了,”拍完,师傅不住嘴地念叨。

照相馆不忙的时候,他们这帮公家单位的就轮流来景点出外差,他每天不知道得照多少相片,但也不多见到这样的,长得漂亮,穿得也漂亮,简直能给他们照相馆当宣传照了!

他打商量,“这张黑白的不要你的钱,我洗一张放我们照相馆行不行?”

首都到底是大城市,街上市民穿得比外面鲜亮很多,也不乏红绿黄这些艳色,要说论洋气,大家首屈一指是沿海发达的沪市,然后就得是首都了。

闻慈凑在黑布里看,的确照得很好,把她意气风发的气势都拍出来了。

她摇头,“我不想自己的脸被挂上去,”路边谁经过都能看到,要是有不正经的对着她指指点点,那多膈应啊,而且这会儿不讲究肖像权,她觉得没隐私。

师傅很可惜,“那就没办法了,唉,你的地址寄到哪儿?”

闻慈给他写了地址,又要了上色的照片,比黑白的贵一截,一张直接要两块钱了。

去哪儿她都要拍张纪念照片,还要去公厕换身衣裳。

白衬衫、红裙子、黄裙子,宗少和看得*眼花缭乱,深深可惜徐截云今天不在,但同时,他心里也默默算了下徐截云的工资,他现在是副团级,津贴应该很高吧?

要是不高,闻同志这个花钱的驾驶,他可能要养不起。

宗少和不知道闻慈是什么出身,但绝对差不了。

她这个花钱眼也不眨的样子,就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哪怕是他们这种大院子弟,不乏还有抠门的呢,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很多老一辈都节俭,自然也不让子孙大手大脚。

眼见着一上午闻慈花出去一二十,宗少和看看时间,“去吃午饭?”

中午这顿,是宗少和请的客,吃了一顿正宗的烤鸭。

闻慈走了一上午,也有些累了,坐到椅子上却还意犹未尽,“这些师傅拍照的手艺真好,”虽然她没化妆,但拍出来特别有中式古典的美,等上色了,肯定更好看。

“能在老国营店里干的,手艺都是这个,”宗少和竖了个大拇指。

闻慈眼睛发亮,念叨着,“他们的相机也很不错……”

宗少和一愣,心想不会吧,但亲眼见过她花钱的手笔,还是问了一句,“你想要相机?”

闻慈当然想要。

她之前去军区时,看到宣传部周向阳的相机就很眼馋,眼下看着宗少和的脸色,心里顿时冒出了一个可能,身体前倾,“宗同志能买到?”

宗少和迟疑道:“我能弄到票。”买相机,最缺的就是票。

闻慈惊叹地看着他,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居然没问宗少和是什么单位的,她忙问了一下,宗少和笑道:“我是外贸部的。”

闻慈是真吃惊了。

首都外贸部?

宗少和被她敬佩的眼神瞅着,不好意思道:“就在闲散部门当个小主任。”

闻慈心中敬意更甚,还是主任!

不过……外贸部?闻慈摸了摸衬衫领口上夹着的万宝龙金笔,“你们是不是有外汇券啊?”

宗少和点头,“对,我们工作接触这方面比较多。”

闻慈恍然:“那之前徐截云的外汇券,是找你换的?”

宗少和早看到她今天插着的钢笔了,笑着道:“我就说那会儿他要外汇券干什么呢,着急忙慌,又问我友谊商店里有什么好货,挑来挑去,挑中这只万宝龙,又去找老木匠师傅的电话——那是不是也给你准备的?”

闻慈含蓄地笑着,点头的动作却很干脆。

宗少和道:“你要是想买相机的话,我这边能弄到,但自己冲洗照片其实很麻烦。”

闻慈就是知道这个麻烦,才一直犹豫的,要是自己买相机洗照片,那还得在家里准备暗房、药水等等……懒人还是比较适合数码相机。

但数码相机是哪年出现的来着?

闻慈想了半天,没想起来,长叹一声,“我还是再想想吧。”

宗少和经过今昨两天的相处,很看好闻慈。

他当即道:“你拍照找老徐啊!”

“老徐就喜欢照相啊、集邮啊这些东西,他自己有一台海鸥牌相机,还会冲洗!不知道带没带到白岭去。正好,你们俩一个拍洗,一个上色——全乎了!”

闻慈:“……”其实也不是会画画就会给照片上色的。

……

东奔西赶玩到下午五点多,吃过晚饭,宗少和就把闻慈送回了招待所。

明天开始,闻慈就要去展览会了,所以他不用再赶过来,她去附近的澡堂洗了个澡,浑身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准备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明天的大场合。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她就起了床。

首都连招待所的水房都挤,闻慈打仗似的匆忙洗漱,回房间换了衣裳。

展览会嘛,说正式也正式,说随意也随意,也会有很多市民买票参加,闻慈穿了昨天拍照穿过的那一身白衬衣,卷曲的木耳边领子,看着端正而不死板,很是俏皮。

这回她没在胸前口袋里插金笔,把它好好收进行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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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普通的钢笔本子出门。

下午有研讨会,他们画师都要参加的。

闻慈在国营饭店吃早饭,正宗的老首都焦圈儿,没配豆汁,那味道她享受不来。

赶到会场的时候刚好八点多,展览会八点钟开始,这会儿里面居然已经来了不少人,有三四十岁的大人,也有十几岁的孩子,大人比孩子还多——小人书的受众可是老少咸宜的。

闻慈没买门票,是凭着自己的参会介绍信进来的。

她一进来便四处闲逛,会场里布置了许多展台,上面陈列着一本本的小人书,下面标记了她的出版年份、作者等简单信息,每本书的封皮上都贴了红签,代表是参会作品。

可能也防止盗窃?闻慈试着拿下一本,发现每本书都有标号。

这个展览会,侧面上展示了1975秋冬及今年1976春夏的小人书出版状况。

和前些年没什么不同,十本书里,九本红色英雄,闻慈大致翻看了一下,内容暂且不说,但画技和笔触都是很不错的,也许是因为能选上来的,都是挑选后的好作品。

当然,她对现在的自己有信心,她画得也不差。

而且这种英雄题材的受众很广。

进来参观的市民明显很爱看这样的,捧起一本,看得如饥似渴,闻慈溜达着找自己的《乒乓》,最后在考北边的第二个展台上,看到了熟悉的白底小女孩封面。

围着这几本《乒乓》展书的,是几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明明有好几本展书,但她们偏偏围着一本挤在一起看,小声地叽叽喳喳着。

见到闻慈看过来,几个女孩还主动分享,“这本好看!”

闻慈顿时有种心血被人认可的荣耀感,她笑眯眯凑过去,“你们喜欢这本啊?”

几个女孩子用力点头,声音很兴奋,“它和其他连环画儿不一样!”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跟闻慈介绍,说主角是两个小女孩、讲的是打乒乓球,明显是看了好多情节了。

闻慈惊奇,“你们以前看过这本书?”

女孩子们摇头,“没,我们刚才一进展览会就发现了这本,然后就一直看它了!”

闻慈抿嘴笑。

她正要说话,就听到斜后方冒出一道声音,“这种讲两个不成熟的女孩子的书,凭啥能上展览会?靡靡之音,小家子气!你们这种小姑娘看这种书会把脑子看坏的!”

几个女孩子吓了一跳,惊慌地转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这人个子中等,长得很瘦,因为凹陷下去的脸颊和脑门上发亮的头皮,看着有点鼠相,他一幅愤怒的样子,瞪着几个女孩子,还有她们手里那本翻过一半的《乒乓》。

闻慈:“你是谁?”

鼠相男人没搭理她,自顾自道:“这本书讲的什么?乒乓球?还打到亚运会去了!这是对国外资产阶级的向往!”说着,就要把女孩子们手里的书抢过来。

几个半大的女孩吓了一跳,惊慌后退,眼前伸过来一只胳膊,挡住了鼠相男人。

闻慈把她们格开,撸起袖子问:“你对这本书有意见?”

鼠相男人仍然不搭理她,继续愤怒地自言自语:“这种题材有什么好画的,又不打仗,又不革命,又不英雄——简直一点没有人民该有的觉悟和气势!看这种书,是要把人的脑子看坏的!”说着,瞪着眼前几人,显然觉得她们的脑袋就是被看坏掉了。

闻慈觉得自己的脑子真的坏了,被气得要冒烟了。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人有不同的眼光是很正常的。

但是,那是对于正常的评价,这种恶毒的人身攻击不算!

闻慈开腔:“听你的口音,北省人?”

鼠相男人终于看了她一眼。

闻慈的普通话很标准,他没听出她也是北省人,以为她是来参加展览会的学生,当即挺起胸脯骄傲地说:“我画了十几年小人书,我是有发言权的!”

他还要再说,但已经被闻慈故意打断了。

她两手抱臂,认真询问:“你对这本《乒乓》意见很大?”

“对!”鼠相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憎恶,他一把抓起展台上的一本《乒乓》,把它翻得哗啦作响,大声道:“这个作者,我连名字都没听过——一听就是个女人名字!她才出过多少小人书,还能出水彩?投机取巧,这是借着新题材的势给自己镀金!这本书毫无价值!”

他几乎要高声呐喊了,“这种小家子气的小人书,根本就不配放在这里!’

闻慈再次打断他的情绪,“你的作品是什么啊?”

鼠相男人一愣,涨红着脸,为自己挽回颜面般强调道:“我今年运气不好,前年,前年我也是上了展览会的,还是出的彩色!”他越说底气越足,觉得自己愈发有资格挑剔了。

闻慈恍然大悟,“就是你今年只出了黑白,还没上展览会,觉得人家顶了你名额呗?”

鼠相男人恼羞成怒,恨不得原地跳脚,“你胡说!”

他死死瞪着闻慈,那眼神像是老师在看着执迷不悟的少女,声声简直泣血。

“你、你这是在为靡靡之音说话!”

“我刚才那就是为它说话了?”闻慈气笑了,她清清嗓子,把自己挽起的袖子又放了下去,就他这点嘴皮子,不值当她摆出全力以赴的架势。

“你听好了,我现在是真要说话了。”

第113章 锋芒小人书也是一种武器

“第一,不是只有战争和斗争是值得被记录的,体育难道很低贱吗?如果体育没有价值,那为什么世界上有奥运会有亚运会,我们国家还要派运动员去参加亚运会?”

“第二,你这个同志的思想觉悟有限,你首先就不具备男女平等的思想!女作者怎么了?两个小女孩当主角怎么了?如果区区性别都能被你冠上小家子气的名头,恕我直言,你这位同志不具备文艺创作者基本的开放包容。”

“第三,你今年没出彩色小人书,没上展览会,你该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江郎才尽,而不是来展览会对着几个小孩大放厥词,输出你的无理观点。”

闻慈的声音字正腔圆、有理有据,简直是拿出了广播员的水平。

她还在输出呢,鼠相男人涨红了一张脸,几次张嘴想要打断,闻慈毫不留情地一抬手,“有点素质,等我说完,”鼠相男人憋屈地闭上了嘴。

他面对昂首挺胸的闻慈,居然莫名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好不容易闻慈歇了口气,他忙不迭抢过话茬,“你这是强词夺理!”

闻慈嗤笑,“不顺着你的意就是强词夺理?怎么,你就是理啊?”

鼠相男人咬着牙“你”了半天,感觉到好多目光都注视到自己身上,低低的耳语声都传进他耳朵里了,他脸膛涨红,呼吸急促,一副喘不上气来的样子。

闻慈大惊,急忙摊开两手,“你不会有病吧?”

她对天发誓,自己这话是在问他有没有心脏病,但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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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一听,以为她是在骂自己。

他一口气从鼻孔里喷出来,叫道:“甭管你怎么说,这本书就是不配在这里!”

闻慈一看他又中气十足了,顿时放下心,笑道:“配不配是评委和人民说了算,又不是你说了算,个人的眼光不代表群众,你懂不懂啊?”

她居然还笑脸盈盈地嘲笑自己,鼠相男握住拳头,气得身体都开始打摆子。

“你为这种作品说话,你也维护这种毫无价值的靡靡之音!”

闻慈伸出一根食指,对着他摆了摆,“首先,我不认为这是什么靡靡之音,没人画体育,不代表体育不重要——你难道没听说过主席的‘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吗?体育就是一种使体魄有力的手段,你不能因为你没文化,就觉得大家都没见识。”

她说他没文化!她说他没文化!

鼠相男眼睛都红了,声音越来越大,在展会里简直响亮,“你这是强词夺理!”

“你看,你都没有新鲜点的词儿,”闻慈耸肩,一幅包容无奈的样子,“唉,我说,如果人的思想太狭隘太死板太老旧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先在家多看点书。你说说你,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个人的穿着跟上了1976,但脑袋还没跟上时代啊。”

身后传来几声扑哧,是那几个被鼠相男吓到的小女孩忍不住笑了。

不知他们,周围好些人都忍俊不禁,觉得这个姑娘讲话犀利又有趣。

鼠相男的眼更红了,分不清是血丝还是要哭,他牙关咬得“咯吱咯吱”响,拳头也捏得嘎吱响,闻慈立即退后,“主席是让你体魄野蛮,人的思想可不能野蛮啊。”

鼠相男蠢蠢欲动的拳头立即松开,“你别胡说!我又没打你!”

闻慈这回没说什么,她嘴皮子利索,但肢体不是很抗揍,做人还是得留一线的。

鼠相男压着怒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如果闻慈真是个围观群众的话,是不会告诉他名字的,但眼下她理了理花瓣一样打着卷的衣领,微微一笑,很有风度地对着围观群众一颔首,“大家好,我是闻慈。”

这个名字……

鼠相男终于知道自己今天被怼到天花板的原因,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这本书就是你画的!”

“是的,”闻慈爽快地承认了,“这位不知名的同志,希望你这回记住我的名字,下次再在我面前发表那些落后于时代的歧视言论的话,我还是会不吝赐教的。”

鼠相男:“……”

丢人,简直太丢人了!

鼠相男一时分不清,是自己骂到画师头上还被回怼得片甲不留丢人,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狠狠教育了一通思想落后更丢人,他拿袖子遮住自己的脸,灰溜溜跑了。

闻慈朝他的背影喊道:“同志,回去记得多看点书啊!”

鼠相男的脚步趔趄了一下,连回头都没有,跑得更快了。

闻慈心满意足,但心情其实不算是很好。

见微知著,鼠相男只是说出了很多人的心里话而已,初出茅庐,过于青涩的年纪,新奇的题材,画风的差异,这些都让她成为出头鸟一样、特立独行的存在。

特立独行对闻慈而言赞誉,但在很多人眼里,是要被打压的不稳定因素。

几个小女孩从她背后探出头,红着脸激动道:“姐姐,你真厉害!”

刚才鼠相男突然指责的时候,她们心里吓坏了,真以为手里这本书有什么问题,可后面听着他被这个姐姐骂得头到抬不起来,心里莫名有种畅快的感觉。

闻慈耸肩,玩笑道:“所以人还是得多读书,不然都没法文明地骂人了。”

几个女孩会心一笑,看她的眼神敬仰极了。

比起大庭广众下之下吵闹的鼠相男,闻慈还是有点素质的,她对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歉意地弯了弯腰,“真不好意思,打扰大家看展览了——大家继续吧,继续。”

周围有男有女,眼神各异,有不赞同的,当然也有朝闻慈竖大拇指的。

二十来个人渐渐散开,露出后面一位短发女士,五六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和路边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皮肤微黄,脸颊瘦削,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像是孩子。

闻慈一愣,立即从气势汹汹姐姐变成乖巧小姑娘。

她小跑过去,眼神惊喜,“钟老师,您怎么在这儿啊?”这不是前几天经过省城时,在沙龙见到的钟玉兰吗?超级厉害的大佬前辈!

钟玉兰笑道:“我来参加研讨会的,刚才见到你大杀四方,很出乎我的意料啊。”

上次在老乌家看到的闻慈,乖巧又嘴甜,完全是那帮老家伙最喜欢的小辈样子,但刚才一看,实在让她没想到,有种小猫咪突然变成了大老虎的反差感。

闻慈懊恼,糟糕,不会影响自己在大佬心里的形象吧?

好在钟玉兰给她吃了一粒定心丸,她道:“你刚才说得很好,‘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乒乓》也画得很好,你的书出现在今天的展览会里,是实至名归的。”

闻慈知道,这是她在安慰自己。

她笑笑,两个小梨涡又甜成了小猫咪,特别乖觉,“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很多人不喜欢太自信的年轻人,但钟玉兰喜欢,如果连年轻人都没有了自信的精气神,那怎么相信自己相信国家呢?她对着闻慈又笑了笑。

闻慈莫名感觉自己好像还挺得大佬喜欢的。

等钟玉兰走了,她摸摸自己的脸,也准备走了,继续悄悄在会场里游荡加看小人书。

等下午的研讨会,她到时间便进去等了。

一个足够容纳七八十人的小会场,前面有主讲台,下面甚至不是椅子,而是一个个没有靠背的木头凳子,说实话,有些简陋,但坐在里面的人都坐得很庄重。

闻慈找到自己的位子,是在后排。

剩下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上午那个鼠相男也没在,看她面孔生,年纪小,也没什么人跟她搭话,闻慈也没什么结交的心思,便在自己位子上老老实实坐着。

等到快两点钟,底下的凳子坐满了,几个明显年纪大的同志从前门走进来。

为首的,赫然是上午刚见过的钟玉兰。

闻慈立即坐正鼓掌,不愧是大佬,有牌面!

这几个都是目前美术界排得上号的人物,他们主持研讨会,是真心给年轻画师们分享的。

这会儿的会议特别简单,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长篇导入,研讨就是研讨,简单的几句介绍过后,钟玉兰便直截了当开口了,“各位同志,你们都是如今连环画作者里的佼佼者,你们认为,我们当今创作的主题应当是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尖锐。

底下没有人抢答,大家都在心里暗戳戳的想着,当然是红色正能量了?

钟玉兰道:“上午,我们展馆发生了一场小插曲,关于创作的题材、关于主人公的选择、关于表达的目的,都展开了一场争论,这些问题,也是困惑我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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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慈惊讶地坐直身体,等待着钟玉兰后面的话。

钟玉兰完全没有架子,她就像个普通朋友、老师一样,语调带着亲切的笑意,“上午那场争论的结果,是包容和开放胜出,我是很高兴的——我们美术工作者是为什么工作?为美,为艺术,为文化,为人。我们想让更多人接受我们的作品,那就不能狭隘,如果连画师本身都狭隘了,那作品是画师的影子,那大众又能接收到什么样好的作品呢?”

画师们紧张地抬起头,心里对这场研讨会的主题有了些猜测。

钟玉兰温和地道:“今天我想和各位同志讨论的,就是包容。”

钟玉兰谈了很多,她在美术这一行干了数十年,各种形式的美术创作,从插画到连环画甚至电影都涉及过,她从自己从业这么多年的亲身经历切入,为大家谈包容的重要性。

“我们要允许各种题材、各种人物的出现,打开眼界,只有我们的思想开明了,才能画出各种开明的作品,各行各业,男女老少,都值得成为我们作品里的主角。”

闻慈听在耳中,心里五味杂陈。

钟玉兰这种观念,在现在是多么少有、多么开阔啊。

画师们有深受震动、若有所思的,当然也有一脸不以为然的。

等钟玉兰请大家自由发言时,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画师站了起来,他道:“钟老师,我尊重您的看法,但是我觉得,题材必须是要在画师手里就限制住的,有一些不健康的、不正义的、反面的,属于毒草!它根本不该让大众们看到!”

钟玉兰颔首,“是的,我们应该要批判这些,给大家带以积极的影响。”

闻慈心想,宣扬违法违道德底线的作品当然不对,但现在的情况是,连批判它们的作品也很少,大家都怕被揪小辫子,怕被有些人拿住,索性就根本不涉及这种人物了。

青年画师又道:“那您刚才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了,钟玉兰依旧很平和道:“除去革命,除去斗争,极少部分的科普类连环画,这些年来我们还出版了什么其它类型吗?在座的各位,都画过什么题材?正在画什么题材?难道我们这么大一个华夏,就没有点其他东西可画了吗?”

青年画师一愣,抿抿嘴不说话了。

钟玉兰请他坐下,面向大家道:“我想让大家开拓视野,不是想让大家画那些不好的、不健康的东西,我们的一线工人们辛勤地工作,除了抢救厂子财产,难道其他生活就没有意义了吗?我们的农民同志努力劳作,难道他们的劳动本身,就不值得画吗?”

她的语气几乎有些怅然了,但看到下面一张格外年轻的面孔时,又觉得有了力量。

钟玉兰拿起手边的一本书,向大家展示封皮。

“这是今年六月份北省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本连环画,《乒乓》,描绘的是我们国家的运动员们,主角最开始,是两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这是多大的一种勇气!画师画了别人没画过的题材,画别人想不到的主角。这些,难道就不值得我们画师着眼吗!”

底下的人盯着那本彩色小书,低低议论起来。

钟玉兰看向观众席,“下面,请这本书的画师闻慈,来为大家讲一讲。”

正沉默发呆的闻慈:“??!”

她茫茫然站起来,看着钟玉兰,不明白自己怎么好端端坐着还要来活儿。

钟玉兰鼓励地看着她,“大胆地说。”

闻慈敢大胆就怪了。

站都站起来了,闻慈盯着周围所有震惊加不信任的目光,大脑飞快运转,很快,便开了口,“我画《乒乓》,最初的灵感就是71年的乒乓外交,这件事被誉为什么,大家应该都听过这句话——‘小球推动全球’,它对我们国家,其实具有非常崇高的意义。”

闻慈先上升了一下高度,等大家的脸色都肃穆庄重起来了,才继续说:

“我的水平当然画不出这种国家大事,但是我从连环画的切入,用两个小女孩,轻松化地展示了这种运动。大家都听过乒乓,但乒乓长什么样,怎么打的,大家知道吗?”

“报纸不是人人都会看,但连环画在某种程度上,因为易于理解的插图,具备很高的传播性。我觉得作品画出来,就是给人看的,否则它就是孤芳自赏了,而既然要给人看,我当然希望,能给看到的人,尤其是思想还没发育健全的孩子产生一下影响。”

说到这里,闻慈顿了顿,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

钟玉兰却用欣赏甚至欣慰的目光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连另外两位头发花白的瘦小老画家,都眼里闪着光,温和地注视着闻慈。

闻慈抿抿发干的嘴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文化就是会被传播的,好的会,坏的也会,对于还很幼小的孩子来说,很可能我们说什么、他们就相信什么,那我们当然要描述一些好的东西。我画两个小女孩,因为是想给他们看的,市面上有太多太多男孩的作品,但画女孩的,除了妇联解救人,还有什么?”

“人生不是独角戏,所以我设定两个同样重要的宁宁和骄骄是朋友。因为人都渴望理想和自我价值,所以我设定她们去参加亚运会,去更高的舞台和外国同台竞技,甚至他们最后是胜者——如果你不给她们展示,她们可以很出色,她们怎么会知道呢?”

“我希望我的画,能给她们,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信心,这就很好了。”

有几个女画师低下头抹了抹眼睛。

闻慈一口气说完,长舒一口气,“我说完了。”

钟玉兰的回答是鼓掌。

全场的掌声都响了起来,坐在她右手边的老画家拿起话筒,对闻慈说:“你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视野,是我没有想到的。所有年轻人,都要有这样的想法,强国强国,当然是要各方面的强,文化要强,思想要强,我们的人民更是要强!”

闻慈老老实实地点头。

她经常觉得自己有些时候太冲动,话太多,但每回想克制住自己的时候,又总觉得忍不住——有些东西不吐为快,要是憋久了,生怕自己也忘记似的。

钟玉兰请闻慈坐下,对大家道:“闻慈说得很对,作品都是有传播性的。大家有没有关注过现在的形势?我们渐渐强大起来了,但是很多老百姓还没察觉这一点,我们要告诉他们。怎么告诉他们?当然是通过我们的画笔和纸!”

左边的画家接着道:“我们要告诉我们自己的同胞,我们强大起来了,我们也要告诉外国人,我们在强大。小人书虽小,但用处不小,只要用好了,也会是一种武器。”

接下来,钟玉兰几人给大家讲了讲形势。

经济和工业都在发展,虽然大家觉得周围是闭塞的,但其实国家每年都在努力赚外汇,春秋的广交会也办得很好,成百上千的外国商人都会参加,采购商品。

她给大家举了一些切实的例子。

“我们的工业发展能不能画?能画。我们伟大的农民同志能不能画?能画。哪怕大家去画一些经营传统产业为国家赚外汇的工艺呢?竹雕,陶瓷,这不都是很好的题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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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被研讨会前面的议题震撼了,不知不觉,固守的思想松动了一些。

这会儿,纷纷集思广益起来,还有人问闻慈,“你觉得什么题材适合画?”这是觉得闻慈的思想领先他们一步,想请教一下她的想法呢。

闻慈近期不打算画小人书了,但她还是认真想了想。

“要是我的话,我就画别人不一样的,比如科研人员,他们在大漠或者什么地方隐姓埋名地工作,这就很新颖嘛,大家都没看过这样的,就会产生更大的好奇心。”

而且这个题材不出错。

大家恍然点头,看她的眼神充满敬佩,“你的脑子真好使!”

闻慈笑笑,感觉自己好像融进这个原本不太欢迎她的圈子里了。

这场展览会开了三天,只第一天下午有研讨会。

闻慈本来是打算剩下时间四处闲逛的,顺便打听一下首都现在的房价,最后发现,到底是首都,国家平均工资三十一月的时候,一平方房子八十到一百二,一个四合院起码几千。

她手里差不多一千六,嗯,还差两个一千六,就能买得起一个普通小院了。

算着算着,闻慈伤感极了,要是系统能画金砖好了,哪怕能画金条也行啊——她当初画了金砖巧克力后,不死心,又画了两回小金条,发现还是巧克力。

在那之后,她靠系统一夜暴富的念头就彻底被打倒了。

不过闻慈对自己莫名很有信心。

买不起四合院,买个小筒子楼也行嘛,价格比四合院低,一平百八十块钱儿就能买到不错的地段了,反正得在首都有个能落脚的地方,而且面积小,也省钱。

闻慈轻易地安慰住自己,准备买火车票启程回白岭了。

这回没有徐截云帮忙买票,他这两天似乎又忙了,电话没能打通。

但徐截云嘱咐了自己的外贸部发小宗少和,他也有路子,帮闻慈买到了硬卧的火车票,和来时的路一样,先是首都到北省省城,然后是省城到白岭市。

不过这回闻慈不在省城逗留,在火车站等两小时,就直接回白岭了。

和宗少和道了谢,闻慈上了回程的火车。

也许是在研讨会上被钟玉兰的话惊醒,闻慈一路上,都在琢磨自己该画什么样的东西,心里揣着事儿,这一趟归程似乎比来时快了很多,等到白岭时,她都没反应过来。

“白岭站到了,请各位旅客带好行李,准备下车……”

闻慈拎着装了好多首都特产的手提包,艰辛地往外挤,好不容易出了站台,走到火车站大厅里,手里忽然一轻,包被后面伸来的一只手拎了起来。

她心里一惊,抢劫啊!

第114章 未来计划谁爱生谁生,反正我不生……

闻慈身体快过大脑,手臂屈起,准备狠狠给后面一个肘击,手肘就被一只手握住了。

“你要锤死我啊?”一道熟悉的含笑声音响在耳边。

闻慈惊喜扭头,看到徐截云那张英俊面孔,长舒一口气,抱怨道:“你吓死我了!”说着,松开勉强还抓着包带的手,轻轻松松拍了拍,她手心都勒红了。

“你怎么来啦?”闻慈喊道,因为人多,不得不抬高嗓门。

“看你*像只大白鹅一样往外挪,怪可怜的,”徐截云笑着说。

闻慈瞪他一眼,哼了一声,背着手往外走,大摇大摆,徐截云顺势跟上,等出了人挤人的火车站,两人才不用喊着说话。

外面天气晴朗,蔚蓝的天空像是柔滑的天鹅绒。

闻慈展开双臂,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车站里总有股酸臭味儿,与之相比,外面的空气干净清爽,她吸了好几口,感觉胸口那股隐隐的恶心感被压了下去。

手忽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冷冰冰的,她一看,是瓶还挂着水珠的玻璃瓶汽水。

“谢谢!”

闻慈高高兴兴把汽水从徐截云手里接过来,但瓶盖严丝合缝,她瞅了两眼,回头一看,徐截云笑吟吟看热闹似的样子,立即指挥他,“你来开!”

徐截云把行李包搁在地上,随手拿钥匙一撬,瓶盖就开了。

“喝吧,”他把汽水重新递过去。

闻慈喝了一大口,甜甜的小气泡冲刷着舌头,没她想得那么冰,只是微微的凉。

她一口气喝了小半瓶,舒服地叹口气,“我这一趟车晚点了,你等很久了吧?”

“还好,”徐截云没说自己是提前半小时来的,现在等了一个多小时,他眯着眼看了看强烈的太阳光,道:“到午饭时间了,请你去国营饭店吃?”

闻慈爽快点头,天气渐渐热了,她就不喜欢做饭了。

火车站外就有国营饭店,生意好得不行。

两人等了等才有座位,徐截云点菜,闻慈摸了摸桌面,默默把要搁上去的小臂又放下来了,她掏出一条手帕,粉白格子,还香喷喷的,是之前徐截云送给自己的那条。

她看了看,不舍得用,又叫徐截云,“你带手帕了吗?”

徐截云一看她的小表情就知道什么意思,他无奈一笑,“那水洗一洗不成吗?”桌上就有水壶,里面当然不是茶水,而是白开水,他倒了一点,把筷子冲洗了一遍。

洗好一双,他递给闻慈,“还满意吗小闻同志?”

闻慈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嘴上勉强道:“还行吧。”

等菜的功夫,徐截云问:“这趟去首都怎么样?”

“展览会还蛮有意思的,”闻慈道:“果然首都就是首都,百货大楼超级大,我买了好多东西!唔,票不够,还跟你的发小宗同志换了一些,他人真好。”

徐截云眯眼,“就他人真好?”

“你也好你也好,”闻慈敷衍了一句,继续分享,“我去爬了长城还看了天安门,就是故宫不开放,没能进去,不过我在门口拍了张照。哎呀,我拍了好多张照呢,都是上色的,也不知道这会儿寄没寄过来。”

说到这里,闻慈就想起宗少和跟她说的话了。

她赶紧问:“你有相机,还会拍照洗照片?”

徐截云点头,“相机还在家,要不要寄过来?”

闻慈感动地看着他,真诚道:“小徐同志,你真是个贴心的大好人——不过你在部队怎么洗照片?”没夸上三句话的功夫,她立即露出了真面目。

徐截云哼了一声,“在宿舍里也能操作,但是药水我手里没有,得托人买。”

这种比较专业的东西市面上很少有卖,基本上都是得托人买的。

闻慈顿时偃旗息鼓,“哎呀,好复杂。”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数码相机呢?

服务员喊端菜了,两盘菜,徐截云一趟就端回来了,闻慈手里只捧了两碗米饭,一碗是正常量的饭碗,另一碗,不夸张地说,是一个快赶上她脸大的海碗。

闻慈把海碗递给徐截云,意犹未尽道:“首都的涮羊肉和烤鸭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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