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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熟人,也就没什么客气的,徐截云和他们俩去洗水果,再回来时,闻慈已经切好了一个菠萝外壳,正在握着硕大的菜刀和上面的洞眼奋斗,看得人心惊胆战。
“我来切,”徐截云赶紧把刀拿过来,“你去吃吧。”
“不,我要指挥你,”闻慈坚决不走。
徐截云失笑,“成成成,你指挥我——说吧,下一步怎么做?”
闻慈满意,乐颠颠指挥起他该怎么去菠萝洞眼来,这个动作实在琐碎,但徐截云动作倒是麻利,把整个菠萝变得干干净净黄澄澄的,三两下剁成了块儿。
“这好像得泡盐水?”闻慈不甚确定的想。
徐截云也不确定,他是去过热带国家,也吃过这些水果,但没见过人家怎么处理的。
闻慈叉起一块丢进徐截云嘴里,“你觉得杀舌头吗?”
徐截云:“……”他嚼了嚼,认真说:“好像没有。”
闻慈于是把这盘子菠萝直接端上了桌,徐老爷子刚才又出门溜达了,可能是要和老朋友说些什么,宗少和笑道:“热带的水果是我我们这里不一样,香气就不一样。”
闻慈笑着说:“那边水果种类好多,但很多怕压,我就没带回来。”
大家吃着水果说话,宗少言好奇地问:“嫂子,你是去西南了?”
“没,是沪市,这些是从西南下乡的沪市知青那儿买的,”闻慈一边把这个理由解释了一遍,一边低头捏着山竹,这种水果好吃又方便,只是要注意不要把汁水染到衣服上,不然很难洗掉。
宗少言更好奇了,“他们说你去画动画去了?”
“嗯……也算?人家有专门的动画师的,”闻慈笑道:“到时候电影真上了,我请你们去看啊。”
芒果不太好剥,容易弄得到处都是汁,徐截云转而剥柚子,剥掉外面的皮,很薄,里面的肉鼓鼓的饱满,然后对半儿掰开,开始剥每瓣柚子外面的白衣。
剥出来一瓣儿晶莹剔透的粉色果肉,递给闻慈,“嗯。”
闻慈顺手捏起来,扔进嘴里,柚子是酸甜多汁的,但刚吃完甜美的山竹,对比之下,那点酸味顿时变得难以忍受,她眯起眼睛,连连摆手,赶紧喝口椰汁压一压。
“这个柚子能放好久,皮儿蔫了都还是好的,等会你们捎回去两个啊,”闻慈高高兴兴地说:“这个柚子皮好香,放在房间里特别清新。”
她特别喜欢柑橘柚子调的香水呢,但还是没有天然的好闻。
宗少言吃着水果,味道很好,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之前我记得嫂子里评了个奖。”
闻慈“啊”了一声,“你说哪个?”
她摇摇头,“要是岛国的那个的话,我三月份已经领奖了,要是三月份出提名的大不列颠那个……”她摇摇头,说起来有些可惜,“那个只是提名,六月份的时候没中。”
格林威荣誉奖的提名六月份就出结果了,闻慈没上,她有些可惜,但不意外。
对于这种含金量的大奖,她没能得奖,完全是非常正常的。
但没关系,她现在才二十岁呢,《小龙历险记》就算没得到权威奖项的认可,但孩子和家长却是很喜欢的,她未来总有一天会画出更好的作品,得到更多认可。
说不准哪一天,不止是荣誉奖,她甚至能拿到格林威那个独一无二的大奖呢?
她总觉得她会一直进步,现在的成绩,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开始很好,未来她会更好。
宗少言后悔自己不该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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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快,闻慈却不在意,这事儿都过去两个多月了,她早就接受这个结果,她又捏开一个鲜嫩的山竹,吃得眯起眼睛。好吃!
……
终于开学,这回毕业创作是真提上议程了。
闻慈如今是研究生三年级的学生了,每个导师都开始和学生聊这个事,可以说,这是研究生期间最要紧的一项作业,也是他们三年学习展现自己最高水平的收尾。
郑副校长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目前的想法是画风景画,”闻慈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水彩画本,翻到其中一页,给导师看,“这是我这次暑假写生去勐泐画的,中间经过一个幽深的山谷,看到两头野象——我打算根据这个情景进行再创作,画一幅自然与动物主题的画。”
郑副校长并不打算过多干涉学生的选择,不过画这个主题的学生的确不多。
“确定要画野象?”
闻慈摇头,笑道:“还不确定呢,蝴蝶谷、孔雀林,反正都有可能。不过这次我打算画一幅真正的大幅油画,因为想表现自然的浩瀚和动物的生命力嘛,嗯,其实还有点环保主题。”
郑副校长赞赏地点头:“好,你这个立意很好。”
能不能看到大众忽视之事物,对文艺创作者来说也是重要的。
郑副校长不打算圈定一个主题,让自己照葫芦画瓢,这让闻慈很高兴,她又从包里掏出一兜芒果和菠萝,在被拒绝前先一步道:“这是我从西南捎回来的水果,不贵,自己背回来的特产,我给同学也分了的!您和师母尝尝。”
说完,忙不迭夹着画本退出门外,“老师再见!”
出了教学楼,天也蓝,空气也清,路边正写生的小学妹发出“刷刷”的用笔声。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第193章 首映“嗷~嗷~”野象宝宝发出急……
“嗷~嗷~”
野象宝宝发出急急的叫声,跌跌撞撞跟在妈妈的脚边走。
闻慈抱着本子站在一边写生,穿着红色衣服的大活人,这一群偶然发现的大象却像根本没发现她一样,事实的确如此,因为她现在是利用【娃娃的彩色世界】回西南写生。
反正是虚幻的出现,她大胆地直接挑了个野象的栖息地,找了好几次,才找到这群野象。
虽然不会遇到危险,但闻慈还是没有离得太近,她远远跟在一边,认真写生。
这群大象是四五只,有一头象宝宝像是年纪不大,相对于它的妈妈,个头实在小得可爱,她观察它们行走时抬脚的姿态、耳朵扇动的幅度,还有最有趣的拿长鼻子卷起食物或东西的动线,这种动物看着庞大,但实际上灵巧又聪敏。
本来是打算为毕业创作写生,但她现在好像真爱上了观察它的样子。
当动物学家肯定也很有意思吧,闻慈觉得。
她忙忙碌碌拿着铅笔速写,看到那只小象跪在地上喝水,它还不太能灵活地食用鼻子,于是趴下去用嘴巴喝,至于它旁边的亲属象们,悠闲地踏进河里喷水洗澡。
闻慈追着它们跑了好久,见象群歇息,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石头上。继续画。
西南的树林里很多野生果树,香蕉,菠萝,比比皆是,都是大象的好口粮。
树上的香蕉象宝宝是够不到的,它笨拙地拿长鼻子卷落到地上的香蕉,然后塞进嘴巴里,闻慈看到那黄澄澄的一大把香蕉,表皮有微微的黑斑,心想一看就特别甜。
象宝宝吃香蕉,吃着吃着,舒服地甩起尾巴,躺在地上打盹。
它的妈妈或者哪位姨姨走过来,为它驱赶蚊虫,几头大象都从河里出来,分散在周围,守护来之不易的象宝宝,野象的生育困难,每只小象都是非常珍贵的。
闻慈看着这画面,感觉到心里一阵柔软。
画了不知道多久,河水上的光线变得没那么灼热刺眼,闻慈听到“叮铃铃”的声音。
她家的电话铃声。
闻慈只好合上速写本,对象群挥挥手,悄悄地说了声“再见”,然后就退出了采风,等下回再过来,能不能找到这个象群就要看运气了。
桌上的固定电话在震,闻慈拿起话筒,“喂”了一声。
“是闻老师吗?”电话那头是个有些耳熟的男声,闻慈应了声,这才知道对方是美影厂《小龙》摄制组的,这回来首都,是因为有些问题要和她确认,问她方不方便。
剧本什么的能在电话里沟通,但绘画不行,隔着电话也看不到啊。
闻慈急忙答应,请对方过来。
对方坐一天多火车特意赶过来,闻慈准备了水果点心,等对方过来,先是简单寒暄了几句,便步入正题,对方从包里掏出一沓画纸,请闻慈看,“这两个角色设定和形象导演想改动一下,所以特意找您来审定。”
闻慈点点头,听他详细说了朱导的想法,思索一阵,点头同意了,“可以。”
做电影,朱导是专业的,对于那些她可有可无不太在乎的地方,闻慈愿意尊重朱导的想法,她拿来纸笔,按照新想法把两个角色重新修改一遍,递给工作人员
来都来了,工作人员又给闻慈说了摄制组现在的情况,“您才走了三个来月,现在原动画已经进行到一多半了,作曲也基本定下来了,有望在三个月内制作完成。”
闻慈惊喜,“这么快?”
她开学已经三个月了,现在11月,正是每天期待美影厂那边成绩的时候。
“对,大家伙儿干劲特别足,”工作人员笑道:“要是顺利的话,导演说过年前就能制作完毕,到时候等办首映了,一定邀请您来。”
“好,到时候我一定去,”闻慈笑道。
工作人员还着急回去,坐了一会儿便又走了。
此后几个月,闻慈又见过他两面,等他终于把电影制作结束的好消息捎过来时,是元宵节后一天,春节早已过了,此时是1981年的2月20日,新的一年已经展开。
“真是个好消息,”闻慈喜不自胜地说。
工作人员也高兴,新的一个项目结束了,摄制组全体都是开心的。
“首映是这个月底,28号,导演请闻老师去,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工作人员问,说着,目光忍不住在一旁身姿笔挺的男人上落了下,闻老师结婚了,他听说过,但没想到她丈夫长得跟电影演员似的,就是压迫感太强了。
闻慈笑道:“当然,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我一定要参与。”
首映在公映之前,要是发现什么问题还有修改,她在美影厂也方便。
工作人员离开后,她手臂一勾,一改刚才的知性端庄,回身勾住徐截云脖颈,兴奋地叫起来,“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电影拍好了!”
“听到了听到了,”徐截云伸手一托,把人颠进自己怀里,笑道:“小闻同志真厉害。”
“诶,那倒没有,”闻慈这会儿倒谦虚起来了,“大多数工作都是摄制组几十号人一起做的,”她高兴地往徐截云脸上亲,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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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回来时,从他的怀里一骨碌跳了出来。
“我要去收拾行李!”
“嗯?”徐截云跟着她站起来,“不是28号去吗?”
“只剩下八天时间了!”闻慈右手比了个八跟他强调,想起还得靠他买机票,又拉着他手臂摇晃着撒娇,“你去给我订机票嘛,好不好?好不好嘛老公?”
闻慈平时是不这么叫的,只有她想让徐截云干点什么时,才会故意这么撒娇。
徐截云不承认自己很吃这一套,轻咳一声,“行。”
闻慈欢呼一声,抛下他的胳膊转头就要跑,这回被他捞住后腰结结实实地亲了半天,喘着气推开他,正挑着去沪市穿的大衣,徐截云又从卧室外进来了。
“好了,”他从后面抱住闻慈,下巴搁在她头顶,“27号上午的机票,中午到沪市,3月2号中午回来,晚上到首都,然后我去接你。行不行?”
他专门预留出两三天时间,让闻慈可以和朋友见面,出去逛街,这是她每到一个地方必做的事。
“你真好你真好,”闻慈做作地回身和他贴贴,亲亲他的脸。
徐截云不知道其他战友家里是怎么样的,但他觉得不会比他更开心了,也许是因为日常两人一个在军区、一个在学校上课,彼此都忙碌,所以休假见面的时间显得更珍贵。这样珍贵的时间,不论是一起出门,还是一起躺在家里,只要和闻慈在一起,他总是很愉悦。
上翘的嘴角压不住,闻慈发现,又“啪嗒”两口亲上去,“你开心吗?”
“嗯,”徐截云笑问:“那你开心吗?”
“我也嗯,”闻慈笑,两人对视一眼,笑容更大了。
……
此时正是闻慈的寒假时间,她搬到徐截云这边住,白天的时候大多在画画,倒没画新绘本,她确认了自己暂时没什么好的新灵感,索性就耐心等着《小龙》电影。
当初钟玉兰的连环画项目,她作为助理,最终作品并不计入她系统的作品,她很好奇,像《小龙历险记》这样,原绘本出自自己,但二次改编的电影,算不算自己的作品呢?
她是这个电影的核心,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这部电影,但电影的制作里,其他人也付出了非常大非常大的精力,剪辑、配音、动画制作……总之重要性并不比她要低。
她很好奇这部电影会不会算她的评分。
2月27,徐截云休假,亲自开车送闻慈去机场,她本来穿着身长长的黑色棉衣,但下车时留在了车上,换成了件浅色大衣,沪市的温度不必穿那么厚。
“再见啦,”闻慈检票前朝他挥手,笑盈盈地:“记得好好喂富贵。”
“还有呢?”徐截云反问。
“我会想你的,”闻慈歪头,轻轻一眨眼,给了他一个飞吻,又不忘说:“记得想我!”说完也就该检票了,她一通忙完,发现徐截云还在那个位置,微笑着看自己。
“我走啦,”闻慈往里走,“我真的走啦!”
实际上走出两米远,又忍不住抬头,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闻慈用力挥挥手,这次转身是真的走了。
二月的神州大地是春的复苏,从机窗上往下望,到处都是雪块融化的白,像地上的云朵。
飞机越往南开,绿色也就越多,偶尔会经过大片连绵的绿色草地,不对,闻慈细细辨认一下,觉得应该是麦田或者稻田,切割整齐,像一个个毛茸茸绿油油的方块。
等飞机渐渐下降,经历微微的耳鸣后,缓缓滑行到平稳。
周遭的乘客里大多是出公差的,还有些外国人,现在首都的街上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外国人士,高鼻深目,棕发碧眼,有些是西装革履的外商,有些是来旅行的游客,抱着相机,看到哪里都想拍一拍。
闻慈拎着小包顺着人流下飞机,拿到行李,去找摄制组来接她的人。
还是年君。
比起半年前,年君看着又老练了一些,两人高兴地打了招呼,和半年前的步骤差不多,甚至还是当初那间宾馆,闻慈放下行李,这回是年君要请她吃饭。
“走,我*请你吃扬州饭店去。”
路上,闻慈听年君兴冲冲地说,才知道他现在是半个导演了。
“朱导说我学导演还挺有天赋的,下回导戏,让我去当副导演,”年君说这话时语气都兴奋起来,然后又补充说:“不过美术片一年也就两三部,就算朱导让,厂里也不一定。”
闻慈笑道:“别掉士气啊,你才来美影厂多久,以后肯定能当上的。”
年君也这么觉得,他笑道:“反正不管当导演还是画画,都还不错!”
到了扬州饭店,年君又问:“你在美院怎么样?”
“也还不错,今年课不多,大家都在忙着毕业创作了,”闻慈道:“下学期的课表我看了,每周才三四节,大家都得忙着毕业创作的事,这个最重要。”
年君问:“你打算画什么?”
他堪比亲妈妈的导师钟玉兰就是在国画系当教授的,他自然知道毕业创作是什么概念。
“动物题材,云南那边的,”闻慈说,又补充:“记得保密啊。”
“我看着像那种王八蛋?”年君不忿,想起自己当初不太靠谱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他摇摇头,“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反正你画的肯定差不了,到时候说不准又拿个什么奖,展个什么览的,我在报纸上就能知道消息了。”
闻慈打趣:“那未来等你成了年导演了,记得给我签个名啊?”
扬州饭店是正经的淮扬菜老饭店,水晶肴肉、煮干丝、清炖狮子头等点了几道,闻慈好奇地四下看看,年君指着窗户外面一家饭馆道:“你看那个,私人开的。”
闻慈看看,“现在沪市领了营业执照的个体户多吗?首都有好些了。”
“领没领证我不知道,但个体户很多了,”年君笑道:“现在电影院外面卖瓜子汽水的,工厂门口卖针头线脑的,还有推着小车卖馄饨肉圆的,到处都是,叫卖都大大方方的。”
看着现在这样子,好像都要记不起几年前了。
闻慈笑道:“真好,都变好了。”
上回来沪市,忙得要命,没用年君当上这个东道主,这回却是补上了。
年君在美影厂待这几年,身边这帮动画师大多是爱玩懂玩的年轻人,许多沪市本地的,他现在对沪市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地道的如数家珍,甚至沪市话都讲得有模有样。
他带闻慈逛了几个地方,看到她买了一堆东西,还咂舌,“给你爱人捎的?”
有几顶帽子,还有衬衣,一看就是年轻男士穿的。
现在知识分子很多都说“爱人”,闻慈觉得这个词很美妙,有种文雅又克制的感觉。
她笑着点头,“对。”
“他怎么不和你一起过来?”年君问,话刚说完,想起当初婚宴上那帮面熟的老宾客们,不用闻慈解释,自己就回答了,“哦对,他工作性质不太方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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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那种地位,应该不是能随便去外地的。
闻慈笑笑,翻看着架子上的衣服,“沪市的衣服是比首都的好看,你看这喇叭裤,首都也就年轻人穿一穿,百货大楼不太常见,你们这儿都在店里卖了。”
年君想了想,“你爱人不像会穿牛仔裤的人。”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是给自己挑挑,”闻慈问店员,“你好,请问这里有其他款式的牛仔裤吗?不要这种喇叭形的,要那种上下一边宽的直筒型的。”
店员也穿着喇叭裤,连忙把她带去一边,“这儿有几条直筒的,也好看!”
……
28日一早,闻慈去美影厂见朱导他们。
许久没见,朱导他们意气风发,一见她便提起《小龙》,说电影效果做得特别好,让闻慈待会儿好好看,神色间颇有骄傲,闻慈笑着点头,挨个和大家说话。
首映是上午十点钟,在那之前,闻慈还见了美影厂的导演,又是一番客气话。
现在电影首映没有后世那么复杂的宣传,但《小龙历险记》的性质比较特殊,是在国际打出口碑和名气的作品,不说多么有名,起码有格林威提名打底,不是无名之辈。
所以美影厂请来了几位记者,专门参加首映,方便宣传宣传。
这半年来,《小龙历险记》的国内版本彻底传开了,加印了好几回,现在大家的娱乐比以前丰富,但儿童们的需要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部绘本就像沙漠里忽然出现的一处绿洲,清澈解渴,得到了千千万万孩子们的喜爱。
孩子们没有家庭话语权,买不起几毛钱的绘本,但租借的一两分钱却是能拿出来的。
可以说,《小龙历险记》在国内的名气,起码有三分之二是租借带来的。
首映礼有许许多多的美术片界从业人士,闻慈基本都不认识,朱导主动为她引荐,等到首映即将开始,终于能落座时,闻慈嘴巴都说干了,拿起包里的水杯喝水。
放映厅里灯光一熄,周围一下子暗了,她把水杯放回包里,幕布骤然一亮。
随着沪市美影厂和电影片名的放映,活泼俏皮的音乐也响了起来。
制作过程中,闻慈再三跟几位导演探讨,《小龙》不是一部出自严肃传统文化的作品,全年龄向的美术片固然是好的,受众更多,但有时候也需要一些单独面向孩子的美术片。儿童占据了这个世界如此大的一部分,为什么没有专门为这个群体制作的作品呢?
所以,不同于美影厂以往的作品,《小龙历险记》的基调就是活泼幽默的,但并不幼稚。
孩子是年纪小,并不是傻子,童话作品也并不代表肤浅幼稚。
甫一出场,场景是一片茂密的丛林,高大的树木、低矮的结着红果子的灌木丛、地上的蕨类植物和野草,画面渐渐聚焦,推进到了树杈巢穴里一颗带着红色斑点的大白蛋上。
风吹过,搭巢的小树枝抖动,蛋壳也跟着轻轻一颤,画面一下子就活起来了。
仅仅是一个镜头,闻慈对这部作品已经有信心了。
为了充实情节,《小龙历险记》的剧情从小龙破壳之前开始,所有增添的大情节都是闻慈跟几位编剧讨论确认过的,她此时看着不断变换的画面,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知道情节,甚至大致的分镜也看过,但看到活生生的画面变化,还是有种梦境里的东西在现实成真的感觉。也许制作电影本身就是一场美丽的童话。
朱导在身边喃喃,“效果真好。”
效果的确好,不同的团队会碰撞出不一样的风格,闻慈在这场动画里,最突出的特征就是柔和鲜明的色彩——怎么能那么浓艳而又不刺眼呢?就像春天里洒满阳光的草地,秋天丰收的麦田,一切都是那么明亮,却让人感觉是自然而然的,生机勃勃。
明明是电影,可不管是停到那一副画面,都像是一幅精美的厚涂油画。
小龙就在这美丽的绿丛林梢头诞生,自此,成为生机勃勃的一部分。
漂亮的红色小龙破壳而出,跌跌撞撞地在这片广袤而有趣的丛林中开始冒险,它遇到朋友、危机,偶尔犯错弄得人啼笑皆非,生动而幽默的情节后,是对生命和美学的感知。
尤其是其中一个镜头,每个画面都是闻慈专门画的,并强烈要求导演使用。
这个镜头是小火龙初次受伤的时候,它跌倒在草丛里,吓得一众昆虫吱吱跳开,只有一只蝴蝶,绿蓝相见的蝴蝶,它轻轻扑闪着翅膀,在飞扬的尘土间缓缓落到艳红小龙的鼻头上,小火龙鼻子痒痒的,想伸爪子挠一挠,但两只眼睛往中间凑,看着漂亮蝴蝶,又不敢动了。
局促、好奇、惊讶……一切都在这只小火龙懵懂的肢体和眼神中。
蝴蝶艳丽的蓝绿翅膀倒映在闻慈脸上,她禁不住轻轻屏住了呼吸。
和好的团队合作是一件幸运的事,这部和绘本同名的美术片比闻慈猜测的还要好,近一小时放映的过程中,她一动不动,直到开始播放片尾,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总美术设计那里,赫然是“闻慈”两个字。
放映厅的灯“啪嗒”一下亮起,朱导扭头笑问:“闻同志觉得怎么样?”
“很好,出乎我意料的好,”闻慈认真说,竖起一个大拇指。
朱导也觉得很好,这次制作过程少有的顺利,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的,他理理衣服站起身,记者们惊讶地走过来,拿着纸笔,是准备要采访总导演。
“这位就是《小龙历险记》原作的作者,也是我们这部电影的总美术设计师,”朱导主动为几位记者介绍,刚才闻慈没和他们说话,几位记者只大致听到了她的身份。
但是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人不敢相信。
闻慈颔首,伸出一只手来,“闻慈。你们好。”
朱导对着记者,对闻慈大加赞扬,“不管是在片子筹备的下生活,还是后续制作过程,闻慈同志都付出了非常多的精力和时间,她不仅仅是一位优秀的画家,更是一位极其优秀的艺术工作者。”说着,不忘特意介绍闻慈的过往。
这话闻慈是自夸不出口的,朱导说了,她勉强维持着镇定,“朱导过誉。”
“要感谢摄制组的所有成员,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这部完整的电影作品。”
第194章 公映公映定在3月15,在那之前,是……
公映定在3月15,在那之前,是像闻慈最开始的工作——美工群体的工作时间。
大城市们的美工都颇有水平,闻慈回到首都后,每天上完课回家前,都会特意去学校不远处的电影院瞄上一眼,想看看什么时候海报能画出来,一直等到10日才见到。
一看她就喜欢,因为正是截取了蝴蝶落在小火龙鼻头上的那一帧,可爱又生动。
海报朴素,上头还有出品单位和部分主创人员,闻慈的名字赫然在上。
不用闻慈宣传,没过两天,半个美院的学生都知道消息了。
“你的绘本拍成电影了?”袁韶一进教室便喊了起来,十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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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马上上映,”闻慈从书本里抬起头,笑着回答,“你看到电影海报了?”
“我听一个大二学妹说的!”袁韶三步并两步冲到闻慈身边,脚踝一勾,拉了把椅子坐下,她和闻慈面对面,神色兴奋,“什么时候拍的?我都不知道!”
“就从上个暑假开始,在西南那边取的景,”闻慈解释。
“暑假?”袁韶一愣,顿时恍然大悟,“你上个暑假是和他们拍电影去了?”
她想起开学时闻慈带给他们的菠萝芒果,震惊极了,指着她大叫起来,“好啊!你去年夏天就知道这事居然没告诉我们!我还以为你单纯去写生的呢,结果是去拍电影了!”
闻慈笑道:“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拍完,又能不能上映呢。”
袁韶还要说些什么,教室门被推开,是丞闻、乌海青他们几个男生一道来上课了,“说什么呢?在走廊就听到你的声音,什么电影?”
“是闻慈的电影!”袁韶给她们解释,果然,这几个沉浸在毕业创作里的人齐齐震惊。
“是《小龙历险记》?”丞闻不假思索地问。
“是的,”闻慈笑着点头,“3月15正式上映。”
“那我们得去看看啊,”乌海青立刻说:“顺便支持支持你。”
闻慈笑着感谢。
虽然面上平静镇定,但实际上闻慈还是有些担心的,朱导他们都说效果很好,但她心里总觉得没底,这天下了课,她去一家大电影院买了好些张票,顺便问问卖得怎样。
售票员不认识她,随口道:“卖得可好了,第一天的票都卖出去大半了呢。”
闻慈心里放松了点,拿上票去大院,正巧,大伯二伯家的几个堂弟堂妹都在,正陪老爷子说话。
“爷爷,”闻慈甜甜地喊了一声。
“诶,”徐老爷子一见她就笑起来,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又和蔼地问:“下课啦?”他是知道的,闻慈最近在忙毕业创作,研究生马上就要毕业了。
“上午的课上完了,下午没课,”闻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电影票来。
“这是什么?”一个堂妹好奇地问。
闻慈道:“电影票,”她眨了眨眼,笑道:“是我之前出的那本绘本改编的电影,”说着,同辈一人发上一张,至于徐老爷子,他去这种公共场合不方便。
徐老爷子惊喜:“是在国外卖得很好的那个绘本?”
“对,就是那个,”闻慈笑着点头。
几个堂弟堂妹更震惊了,看看手里薄薄的纸片,又看看闻慈的脸。
闻慈去年暑假出公差的事,徐截云知道,跟徐老爷子略提了一下,毕竟整个暑假都见不到人也得解释一嘴,这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没跟这几个小辈细说。
所以他们眼里,就是一本绘本忽然拍成了电影,要全国上映了。
“嫂子,你是真厉害啊,”堂妹真心感叹,竖起一个大拇指。
闻慈笑着受了这夸赞,一面坐在椅子上,一面低头打开包,这包是她上课常用的,轻便而大,能装下一个世界,她从里面掏出两个铝制盒子,在桌上打开。
她的新发现,徐老爷子和徐截云相似,两个人都爱吃水果,也爱吃甜,但老人家因为节俭,平时也就吃吃苹果橘子梨啊,不会让人去弄些稀罕的品种。
几个年轻人探头一看,“嚯,好红的草莓。”
两个白白净净的超大铝制饭盒里,一个装着红宝石似的草莓,一个黄澄澄的枇杷。
闻慈笑道:“医生说您不能吃太多,所以我没带太多过来。”
徐老爷子的确很高兴,他这个年纪,什么也不缺,要是子孙送贵重的他反而觉得奢侈浪费,不如闻慈,一看就是小姑娘,爱吃爱玩,给人送东西就是送各种舒服的衣服、吃的喝的,不算贵重,可样样都是费了心的。
他拿起一颗草莓,感慨道:“上回吃这个,还是几十年前去鲁省,老乡给我们摘草莓吃,别的不记得了,就记得那颗草莓特别甜,”他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就跟这个一样甜!”
草莓也甜,枇杷也甜,两者各有各的风味。
老爷子的确不能吃太多凉的,让几个年轻人多吃,一个年纪最小的堂妹捏着枇杷,这东西她还真没吃过,剥了皮,咬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叫什么?真好吃!”
“枇杷,不是乐器的那个枇杷,”闻慈道,也慢悠悠剥枇杷吃。
堂妹连连点头,三两口把一颗枇杷吞下肚,只剩一颗小巧的核,她忍不住感叹道:“还是嫂子你那儿吃得好,这是从哪儿买的?”老爷子的规矩是有多大本事享多大福,要是敢借着公家的名义享额外的福,那就等着被赶出徐家的门。
他们爸妈都是公职,工资当然比普通工人要高,但哪怕为了注意影响,也没法过得像闻慈这样——虽然大家不知道她具体赚多少钱,但总归肯定比拿死工资多。
冰箱、洗衣机、私人电话……家里就差个洗衣机了。
他们几个年轻一辈骑着自行车,隔三岔五吃顿老莫,这就是老爷子能接受的极限了,不然就要被说奢靡无度,但闻慈就算用着金表金笔,老爷子也从来没说过一个字。
她能赚合法合规的钱,还是外国人的钱,这是自己的本事,想怎么花都成。
闻慈笑道:“这是我托朋友买的,你喜欢吗?我那儿还有呢,你去我那儿搬。”得益于职业关系,闻慈是徐家公认的交友广阔,这个广阔,主要是指天南海北的朋友都有。
堂妹哪里好意思,笑嘻嘻道:“我听说嫂子你养了一只特漂亮的猫,我还没见过呢。”
闻慈笑道:“是特别漂亮,狮子猫,还是鸳鸯眼呢,”说起猫她可就来劲了,再三邀请堂妹来家里看看,正好,徐截云今晚会回来,大家可以一起吃个晚饭。
到最后,几个堂弟堂妹都和闻慈一道回了家。
他们都是骑自行车出来的,到了闻慈家门口,他们是知道的,自家亲堂哥常驻军区,休假时才能出来,和闻慈住在一起,一进院子,先见到一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
一只毛发雪白的狮子猫蹲在树杈上,鸳鸯眼,小黄斑,脖子上挂着块黄色的小牌子。
“可真漂亮!”最先提起猫的小堂妹忍不住说。
富贵一点也不怕生,来了陌生人,也只是懒洋洋睁开眼皮瞧了一眼,打了个哈欠,就站起来在树杈上来回踱步,小堂妹跑过去,眼巴巴地仰着头看着它。
闻慈把自行车推到院角,“我去给你们洗水果,你们坐。”
冰箱是上下双门的,上面冷藏,下面冷冻,但现在才三月,闻慈不太把水果放到冰箱里,她拎起来厨房的篮子,漂亮的竹编篮子,里面都是新鲜的草莓和枇杷。
一种洗了满当当一大盘,准备端到院里桌子上。
“你,下去,”闻慈指着桌上忽然出现的猫训斥。
富贵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啧”了一声,半点不意外,把水果盘子放下,猫抱进怀里,富贵是很有些随性而为的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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