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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勐泐大多数人都离开了,闻慈扭头,发……
大多数人都离开了,闻慈扭头,发现年君还没走。
他和钟玉兰走过来,神色有些尴尬,看了眼一旁颇有存在感的徐截云,“那个,”他吞吞吐吐,“我有点事儿要和闻慈说。”
徐截云看过来,他认人过目不忘,记得当年在首都美术馆见过这个。
钟玉兰笑道:“工作上有些事,急得很,这孩子非要今天说。”
闻慈笑道:“走走,我们去一边说。”
年君率先抬脚往角落里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背后的目光有如实质,他站定时悄悄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其实没人在看他,那个过分高大的新郎正和他父亲说话呢。
年君松口气,忙说:“真是工作上的事儿,我明天就要回美影厂,必须得今天告诉你。”
要不然,现在满场子就剩下男方家属了,他还留在这儿干嘛。
闻慈好奇,“什么事儿啊?你说。”
年君低声道:“这几年美影厂每年都在做新的动画,大多数是取材于传统故事和神话,但今年你的《小龙历险记》很出名嘛,在国外都卖得那么好,我们领导想试试能不能尝试新题材,把绘本改编成动画美术片,听说国外经常这么做。”
闻慈先是惊讶,然后就是喜悦,“是找我要版权吗?”
“嗯,”年君点头,又补充说:“但领导的意思,是想让你参与到制作里,当美术师。”
闻慈眼前一亮,“让我也去吗?!”听起来很有意思!
年君点着头,本来要是之前,他是很有信心闻慈会答应下来的,但是,他瞄了眼戳在那儿跟把刀剑似的徐截云,又不确定了,“领导那边的想法是趁热打铁,趁着现在《小龙历险记》正热闹的时候,就着手开拍,要是你答应,这个项目一个月内就开始干了。”
“但是——”年君面露为难。
“但是什么?”闻慈警惕,“难道不给我发工资?”
年君:“……虽然钱肯定没给国外那么多,但也不至于免费劳动力。”
“嗨,那就没事儿,你直说吧,”闻慈连连摆手,现在国内的经济发展还没跟上世界,她能拿的钱不多是非常正常的,她早有预料。虽然钱重要,但也不能一切都朝钱看嘛。
年君道:“虽然总美术师不需要一直跟动画创作,但前期也是要跟着一起的,如果需要去现实地点取景、找素材的话,也得去一段时间。你刚结婚……”
闻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没关系,她继续问道:“大概得多长时间?”
年君算了算,“你有现成的绘本背景剧情,但放在大银幕上,剧情不够,后面你可能还得担任编剧,或者和美影厂的编剧合作,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得两个多月吧。”就因为这样,他也不确定闻慈会不会答应,谁刚结婚就出远门几个月啊。
闻慈算了算,是算暑假时间,“这个时间我能接受,但是我应该得等期末考试结束。”
年君一愣,而后大喜,“你答应了?”
“对,”闻慈笑道:“不过我要签正式合同、合约之类的,确保双方万无一失嘛。”
年君点头,“放心,我们美影厂是正规单位!”
事情敲定,年君便打算赶紧和钟玉兰离开了,闻慈回到徐截云身边,又是和徐家人们好一顿说话,然后双方分散,徐截云和闻慈一起回她的小四合院。
部队那栋小洋楼实在太远,若无意外,这两年徐截云休假时都是住这儿。
车上徐截云问:“那个小年轻是首都美术馆的?”
“没,他现在是沪市美术电影厂的,”闻慈把他的左手拎过来,捏捏这根手指,捏捏那根手指,最后捏捏无名指上的戒指,两人今天都戴了戒指,她戴的是徐老爷子送的那个祖传红玛瑙银戒,徐截云戴的是只素面银戒,非常低调,没有花纹。
徐截云果真敏锐,“你要去美影厂工作?”
年君过来的时候,说的是“工作上的事儿。”
闻慈笑着朝他眨眼,“你猜猜。”
事实上没用徐截云猜,她就如实告知了,“是我的一本绘本,美影厂有意拍成动画电影,如果顺利的话,那我这几个月应该会去美影厂待一阵子。”
徐截云手一握,把她的手包在掌心,“一年半载?”
“哪就这么久了,最多就两个月,”闻慈把自己的手拉出来,两只手按在他嘴角边,往上提,哄道:“你好好上班,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回来了!”
“我一眨眼就过了两个月?”徐截云又好气又好笑。
闻慈笑盈盈撒娇:“等回来我给你带礼物!”
徐截云并不生气,他自己都这么忙,十天里有八天都在军区,闻慈同样忙碌也是正常的,没有让她永远等着自己的道理,他把人按进怀里,“行行行,到时候我天天眨眼催你回来!”
三天婚假过得真跟一眨眼那么快,哪怕再加上徐截云串出来的三天,也跟没有一样。
又到一个周末,晚上,两人一起吃了顿热腾腾的羊肉锅子,然后徐截云回军区,闻慈休息,她第二天去学校时,就被钟玉兰叫住了,年君中午要联系她。
这会儿数没手机最不方便,闻慈中午到了邮局,索性先给对方打电话。
没等几分钟,就听到年君的声音,他和别人说了两句什么,接起话筒,声音骤然清晰,还带着一路跑来的气喘,“闻慈?”
“诶,是我,”闻慈笑道:“钟老师说你要联系我。”
“对,是之前跟你说的电影的事,”年君俨然专业对接,详详细细把事情说了一遍。
前几天他从首都回来,带来了闻慈同意将绘本拍摄成动画电影的好消息后,厂里领导很高兴,发现他能快速联系上闻慈后,就把交流的主要任务交给了他。
项目成立的确很迅速,趁热打铁,现在是年君跟闻慈电话确认合同的条目。
绘本的影视化版权是一回事,让闻慈参与其中的角色任务是另一回事。
隔着话筒讨论这个实在不便,版权期限、具体要求……谈生意和交朋友不一样,闻慈和年君都不得不严肃起来,磨到最后,年君说:“我去请示领导。”
闻慈笑道:“行,我们再联系。”
挂断电话,闻慈想了想,又拨通一个电话。
“喂?”电话一通,闻慈先出了声。
“小闻?”徐截云一听声音便听出来了,他从手里的文件上抬起视线,脸色带出笑容,“怎么忽然找我?出什么事了吗?”除非必要,不然闻慈不太在工作时间打他办公室电话。
“我想问问你,现在邮电局让给私人安电话吗?”闻慈问。
现在打电话得来邮局或电话局,又得转接,又得转接线员,麻烦得要命,时常还联系不到人,她早就想在家里安一台电话了,但又不知道能不能行。
现在要跟沪市联系,估计不是一两通电话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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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有些无法忍受了。
徐截云道:“你等等,我问问。”
电话挂断,闻慈给身后排队的两个人让了位置,再次等到电话,是半小时后,她打通电话,徐截云道:“今年新出的政策,私人家里可以安装电话,我刚才已经联系邮电局了。”
闻慈惊喜,“你已经联系上了?!”
“对,”徐截云笑道:“省得你再跑一趟,后天下午,他们去家里安装。”
闻慈大喜,立刻道:“这周末我去看你,给你带鸡汤!”
正事结束,怕他有事要忙,闻慈就挂断了电话,她哼着歌回到学校,没过两天电信局的工作人员就来了,背着一个笨重的黑色固定电话机,来为闻慈安装。
安装人员态度特别好,闻慈问:“现在安装电话得多少钱啊?”
安装人员一边麻利地干活,一边说:“像你这种私人住宅安装,初装费是五百,要是行政事业单位呢,他们是九百,要是那种工矿国营企业,那就贵了,得花一两千!”
闻慈“嘶”了一声,“这真是贵啊。”
安装人员自己也觉得贵,所以现在电信局这个业务没多少人申请。
他补充道:“但这个也方便啊!这是直线电话,不用转这转那,什么话还得让话务员听一遍,而且这个想往哪儿打都行,特别方便!现在首都有做生意的,都攒着钱想安装呢!”
做生意就得联系外地外省,要是和外国有关,那还得和外商联系。
受困于通讯发展,极其不便的不止闻慈一个。
电话安装好,闻慈试着用了下,给美影厂打电话。
打过去一个电话,告诉请年君过来,十分钟后再打,那边话务室的人声音清晰,比外头的老座机还要响亮,确认没问题后,闻慈高高兴兴把安装人员送走,五百初装费徐截云已经交过了。
她宝贝似的看着新鲜电话机,拿小手帕擦得干净锃亮。
等年君来的间隙,闻慈给徐截云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军区系统比较特殊,还是得先打到统一话务室,然后再由接线员转接,等听到徐截云的声音,她高高兴兴地说:“166,这是我们家的新号码,以后你找我就可以打这里啦!”
徐截云问:“电话机怎么样?还好用吗?”
“好用,和邮电局的长得挺像,就黑色的大大的,不能移动,”闻慈美滋滋道:“我要试试跟外面联系,看看信号怎么样,不说了啊,拜拜!”说完,“啪”挂了电话。
等联系上年君的时候,闻慈就说以后他可以联系这个号码。
年君震惊:“你家里都安上电话了?首都初装费多少钱?”
闻慈道:“说私人是五百。”
年君倒吸一口凉气,“真贵啊,沪市现在好像也有,私人安装是四百,还得找关系申请。”
闻慈心想,自己找徐截云,其实就算是找关系了,她不觉得自己现在申请一个电话机可以是三天之内安装的效率。
她道:“快快,我们俩赶紧商量合同,现在可方便了!”
没有身后排队人催促的目光,闻慈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年君已经和领导谈过,合同的名目已经修改过一些,双方各自让步,合同完成后,寄给闻慈,一式两份,她自己手里保留一份,另一份交还给沪市美影厂。
趁期末还没开始的时候,美影厂已经开始摄制组的前期准备了。
闻慈七月初期末,连考一周的试,她和徐截云待了两天,就准备去沪市。
今年的机票比去年好买,还是感谢徐截云,他给买了一张,虽然票价昂贵,但闻慈很乐意花这个钱省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等到沪市机场的时候,也不过下午三点。
美影厂有人来接。
熟人年君赫然在左,除他之外,还有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性,姓朱,是这次《小龙历险记》摄制组的主导演,特意来见闻慈第一面。
初见面,闻慈主动伸出手,客气道:“久仰大名,朱导您好。”
朱导也跟着伸手,虽然知道闻慈年轻,但亲眼见到这样一张脸,还是有些感慨,“真是英雄出少年,应该是我久仰闻同志的大名才对,你的《小龙历险记》,我看过不下十遍了。”
闻慈笑道:“那您还喜欢吗?”
“完全是艺术品,”朱导给出这样一个简洁而有力量的评价。
年君帮闻慈拉行李箱,走在她右侧,说道:“单位给你安排了旅馆,就在美影厂附近。”
“真是麻烦你们了,感谢感谢,”闻慈道。
“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初识的朱导待闻慈特别客气,闻慈也是,两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闻慈就主动把话题转到了电影厂,“现在摄制组的情况如何呢?”
朱导为她介绍。
“摄影组的班底已经搭建起来了,根据闻同志的意见,副编剧由我们美影厂的同志来,你还是主要担当总美术设计师的角色。剧本已经修改好了一部分,还没完毕。”
写个绘本的短故事还行,要是能供应一小时电影的剧情强度,闻慈自问没那个水平。
而且她这次来,心里还计划着另一件事,那就是系统,现在不管是天赋值的9到10升分,还是系统的四次升级,都卡在了最后一个8分作品上,她想试试,美术片行不行。
三人一边聊一边上车,先去宾馆,放下行李。
附近就是美影厂,正式工作之前,总是先要进行一个彼此熟悉和寒暄的动作,闻慈跟着两人,先是见了摄制组的班底,尤其是另外一位副导演,厂长也见过一面,甚至还把整个美影厂连带着光辉历史也参观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个电影厂的确厉害,不算去年的《哪吒闹海》也出了许多经典。
闻慈第一部作品改编能碰上这样的好班底,其实是很幸运的。
等到六点多,晚饭时间,闻慈又和两位导演、主创人员一起吃饭。
一整个摄影组的班底加起来好几十人,主要人物也要十几个,闻慈挨个认识一遍,尤其是跟编剧聊了聊,顺便了解一下美术片的制作流程,在这方面,她完全是个外行。
“我们美影厂的流程,正式创作前全摄制组都得一起下生活,就是根据片子的内容,选个外景地,大家一起去采风,”闻慈不喝酒,朱导给她敬了杯饮料,接着道:“《小龙》的主要剧情是在丛林和天空,还有溪水,我们定下的取景地是西南。”
西南,闻慈去过,笑着点头,“很好啊,具体是哪里?”
朱导是经过年君沟通,知道闻慈要一道去下生活的,“勐泐,那儿雨林多,很有风情。”
闻慈很感兴趣,“那什么时候启程?”
其实没过几天就要启程,闻慈在美影厂待了几天,和摄制组不断的沟通,尤其是编剧那里,编剧组好几个人,闻慈大半天和他们泡在一起,谈小龙的立意和总体氛围。
等到了勐泐,闻慈算是条件好的,单独住个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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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勐泐热得出奇,又很潮湿,但雨林茂密翠绿得让人心旷神怡。
这种条件下画油画不便,闻慈只带了铅笔速写和水彩的材料来,她去哪儿都背着硕大的画袋,而动画师们的东西就轻很多,一个包,里面装着水杯和速写本。
他们一起进雨林、看河谷、爬椰子树,甚至还见到了野象,和傣族老乡一起吃特色饭。
闻慈有种回到了银水寨的感觉,但这回身边人更多,工作气息更浓,她随身带了相机和好多胶卷,拍拍照,但更多的时间,还是找块石头一坐、或者找个树干一靠,就开始写生。
一起来的动画师们都很年轻,大多是对着风景叽叽喳喳讨论,偶尔才写生。
朱导经过闻慈身边,他能当美术片导演,审美眼光自然是一流的,看到闻慈用水彩画的蝴蝶穿花,眼前一亮,跟副导演嘀咕道:“怪不得人家能拿全国美展金奖,是真厉害啊。”
年君也作为动画师的一员身处其中,不过他对导演感兴趣,总跟着导演学习。
朱导他是合作过的,脾气很好,对于他的学习请教,也乐于指点。
朱导还笑问:“你当初和闻同志不是同事吗?”
“那不一样,”年君摇着头,讲话的语气已经很平和,“天赋这个东西,高就是高,低就是低,”他甚至笑了笑,“我要是选全国美展,估计连上京那一步都进不去。”
“嘿,别妄自菲薄啊,”朱导摇头,“我看你画动画就很有天赋!再说了,你还年轻呢。”
闻慈没注意身边的动静,专心画画。
这种和日常生活天壤之别的环境给人一种强烈的突破感,就像一直生活在地表的人类,忽然像童话故事那样跌进了裂缝、进入地心,结果发现地心里是另一个奇幻世界一样。
勐泐的蝴蝶、野象、望天树,对闻慈就是这样的。
奇妙、美丽,热带的潮湿与热像蛛丝,将人细密包裹。
“下生活”不像生活,闻慈觉得像体验另一种环境。
摄制组每天都从早到晚地出门,除了自然环境,也去看当地的人文景观,闻慈也跟着去,偶尔和人聊聊天,晚上回来,也通常是画画几个小时,第二天又是早起。
如此过了几天,别的还没看出来,闻慈先黑了一圈。晒的。
“闻同志,你画的这湖可真漂亮!”一个女动画师笑着说。
动画师们也不过是二三十岁的年纪,以往合作的总美术师,大多数年纪大的厉害专家,这还是头一次,总美术师年纪比他们还小。但怪不得人家能拿奖呢,闻同志的确耐得下心,对着一棵树她能一坐一天,晚上经过她的屋门口时,灯往往开到深夜。
而且她画的画,是哪怕不懂美术的老乡,看了都惊艳的好看。
闻慈笑道:“是不是波光粼粼?”
这片湖是老乡们推荐过来的,湖不大,周遭是绿茸茸的草坪,开着各色的花,湖水是藻类生长很凶的绿色,天色很润,照得湖水也润,有种和海的辽阔不同的温婉秀气。
动画师弯腰看着画,认真点头:“真的!你这光影画得真好!”
闻慈也不是每天除了画画采风什么也不干。
动画师们很有意思,因为动画表现形式的不同,他们很擅长抓住景物的动态变化,比如一阵风吹过草叶弯腰的过程,而闻慈呢,她习惯性抓住事物定格的一个瞬间,从草叶弯腰的一个瞬间,体现风向风力。
大家截然不同的思维带来有趣的碰撞,加上都是年轻人,更是有聊天话题。
这天晚上,大家坐在火堆边烤鱼,闻慈本来正速写,但看着焦黑的鱼就坐不住了。
朱导“哎呦哎呦”地叫:“这就是小林你说的会烤鱼?再让你烤下去鱼都成炭了!”
年轻编剧嘿嘿地笑,“诶,是有点糊,没事没事,我翻个面!”说着,手里的*两把湖水翻个面,结果一面生得带血一面糊成黑媒,对比强烈得好笑。
“我来我来!”闻慈撸起袖子,“我超级会烤鱼!”
他们大多会做点饭,但也就是能做熟的程度,厨艺,那是算不上的。
闻慈拿过几条串在木头签子上的鱼,熟练翻动,架势堪比大厨,这鱼是下午几个下去游泳的动画师捞上来的,佐料是管老乡家里买的,他们说好了晚饭自己动手,享受野趣。
大家对比着闻慈手里渐渐烤到金黄的鱼,对那位编剧小林发出嘲笑。
篝火发着明亮的光。
第192章 分镜设计美影厂往年光下生活就得花一……
美影厂往年光下生活就得花一两月时间的,但这次因为闻慈时间紧张,只进行了半个月。
本月后,摄制组一行人扛着设备和大包小包回到沪市,正式创作也就开始了。
有绘本做底,角色造型和形象很容易确定,但在这方面,朱导特意来找过闻慈,委婉表示:“你绘本里原本的角色设计非常精致,但就是太精致了,线条繁复,如果画成美术片的话上万张难度太高,毕竟电影是不断运动的嘛,造型一复杂,动起来就更复杂了。”
闻慈虚心问:“那这是往哪个方向改呢?”
朱导道:“线条还是要尽可能简练一点,在不影响美观的情况下,简明直接。”
闻慈明白了,“好,这两天我会和其他美术设计老师探讨的。”
做动画是一个团队共同完成的大任务,闻慈画一部绘本或一张油画可以随意挥洒,想画得多复杂就多复杂,想多精细就多精细,但对于动画,这是不太合适的。
哪怕角色多上两块头发,那它在行动的过程中,每帧图都要多上这两根头发。
要是完完全全按照绘本的原样来,依现在的技术,这部美术片估计没三四年面不了世。
闻慈在美影院前几天,在他们的内部影厅把这两年和十几年前的美术动画片全看了一遍,看看人家的角色到底是什么画法,等觉得自己明白的差不多了,开始晚上赶稿。
九月份开学得回学校,她必须抓紧时间完成自己的任务。
如此忙了几天,一份崭新的主要角色造型设计稿就确定了,朱导看了,十分惊喜,“很好,很好,这已经是完完全全适配美术片的了!”又不住地夸闻慈效率高。
这只是任务的最开始而已。
为了适应电影的篇幅和剧情浓度,剧本增添了一些新的配角,为他们,闻慈也得画出相应的角色设计,好在核心工作是她这个原作者做的,但其余美术设计也帮了大忙。
他们根据闻慈的造型设计来画出造型转面图,就是同个造型在不同角度的样子。
人物的神态、肢体、道具、在不同环境下的变化……这其实是一个颇为庞大的动作,美术动画片没有真人演员,一切都是摄制组无中生有确定的,这需要超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在紧锣密鼓的炎热夏天气氛里,还得有好的体力。
闻慈如此忙了半月,人瘦了一圈,热的。
“闻同志,你看这个镜头设计稿怎么样?”一个美术设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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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分镜的设计也是美术设计的工作,现在剧本已经在商讨中大致确定了,哪怕以后细节还会变化,但大方向不会再改变,而导演那边正在赶分镜台本,美术设计的工作就是根据这个分镜台本确定镜头设计稿。
一个角色开场什么姿态,站哪儿,结束什么姿态,每个镜头的变化都要确定。
闻慈回头仔细一看,“好,特别好,很美观。”
美术设计得到评价,满意地继续伏案去了,这些天,谁都没睡好觉,做梦都是在画。
分镜设计这个东西很专业,闻慈看不出来节奏把控合不合适,但美不美观她很了解。
和美术设计说完话,闻慈回过头来,继续画自己的图,今天她画的是小龙初诞生的场景草图,大场景的设计由她来负责,她得兼顾电影的纵深,来修改自己的绘画风格。
这其实不算简单,因为闻慈这段时间,已经清晰认识到了动画和传统美术的不同。
这完全就不是同一种美术形式。
忙活到中午,闻慈才起身活动活动发僵的腿,转转脖子,准备去吃饭。跑远处吃好的是没时间的,她直接拿着饭票去美影厂食堂,打碗小馄饨吃吃。
手里拿勺子舀着馄饨往嘴里送,眼睛还盯着左手上的一张丛林草图。
“不够、不够,”她自言自语。
“不够什么?”年君端着饭盒经过,直接坐了下来,“下午再忙就是了,你吃饭还看?”
“急啊,还有二十天我就要回首都,感觉什么都没完成,”闻慈回过神来,把手里的草图给他看,表情忧愁,“我想要的,是那种奇幻、明艳、幽默的风格,但怎么也不合适。”
年君看看草图,这回是认真的,“我觉得还不错。”
“所以是不够,不是不行,”闻慈叹气,把一颗馄饨塞进嘴里,“除非实在不行,不然我不想凑合。”
现在为了省事凑合,十年后再回忆就是遗憾了。
年君道:“还有时间,你别急,灵感这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
“你说得对,”闻慈点头,“所以下午我翻翻去勐泐的写生稿,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年君:“……”
他“啧”了一声,“你知道我们动画师怎么叫你的吗?‘闻老师’——‘闻老师昨晚上又忙到几点?’、‘闻老师造型图画好了吗?’,大家都很佩服你了。”
闻慈笑道:“怎么,一下子发现我特别努力啦。”
“你比我们这帮动画师还拼,”年君说,夏天热,他们主创经常会凑在一起谈戏,谈着谈着便众说纷纭起来,大家都又急又热,几乎每个人都变瘦了,在这里面,闻慈最明显。
刚从机场下来的时候,她穿着黑色长裙和小皮鞋,看着就是那种精神物质都很富足的年轻艺术家,虽然笑容明朗,但因为声名远扬,反倒让人不太敢接近。
但现在她也不打扮了,头发在脑后随便一扎,天天穿个肥短袖松长裤,脚上是厂对面供销社买的一双黑色塑料拖鞋,比谁都随意,要么急匆匆抱着一沓稿子四处找导演,要么就是长在椅子里似的伏案工作,神色肃穆,能几个小时连头都不抬一下。
要说刚来的闻慈还是个抽象的天才符号,现在已经变得具体了,有天赋且拼命努力。
闻慈笑道:“虽然我知道大家都是很专业的工作者,但还是想多做一些。”
哪怕不说别的,能由自己的绘本改编成美术片,又是在现在这个把工作当成艺术品来做的美影厂团队,她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要是能靠自己让它更好一点,那多好啊。
吃过饭,闻慈跟年君告了别,就刷了饭盒匆匆赶回工作间了。
又花了半个多月,闻慈开学前几天,数百张精美的分镜头台本终于统一印刷好,摄制组主创人手一本,她翻看着厚厚一沓镜头稿,有种得到了梦寐以求十年的礼物的感动。
“这我得好好收藏,”闻慈感慨说。
这套台本非常精致,打开后,导演们画得十分专业,让她这个动画行业的门外汉也一眼看得出镜头发展,空间变化、道具细节,甚至连节奏紧张程度都能一目了然。
朱导笑道:“多亏了大家的合作,不然我们完成不了这么快。”
这么快也是有代价的,导演现在也变得又黑又瘦,胡子长出来一茬,刮下去还是青的。
拿上分镜台本,这其实是算美影厂送闻慈的礼物。
接下来还有作曲、原动画、剪辑、配音等等制作环节,但那不是闻慈的任务了,她将回到首都,如果后面有事的话,美影厂这边会再联系她,如果急事,甚至会直接去首都找她。
闻慈跟大家告了别,那帮年轻的动画师还怪舍不得的。
任务暂时告一段落,闻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好久没有这种鞭子在身后催促的感觉,本来想去沪市四处逛逛,但因为开学在即,马上要回首都,只能就近吃了顿好饭。
第二天周日,她中午十二点回到首都,还是徐截云抽空来接的。
“是不是很累?”徐截云接过她行李箱,心疼地捏了捏她又瘦下去的脸颊。
“特别热,特别忙,但还挺好玩的,”闻慈笑着说,机场现在多了些外国友人,她顺理成章地挽上徐截云手臂,低头喝了口他手里特意捎来的汽水,舒服地眯起眼。
“好喝!”她拿过汽水咕嘟嘟地喝,冰镇汽水就该在大夏天喝。
徐截云看着她狼吞虎咽,拍拍她的背,“少喝点,我们去老莫吃?”
“嗯,”闻慈用力点头,“我要吃月亮船冰淇淋!”
老莫的装饰和曾经来的时候大相径庭,管中窥豹,整个80年都发生同样的变化。
闻慈热得没什么胃口,她这人怕冷又怕热,说是要吃月亮船,实际上一看到菜单就改了主意,点了份冷咖啡带冰淇淋,还有大虾沙拉和奶油蘑菇鸡片汤,一共五块钱。
徐截云担心:“不多吃点?”
“我得缓两天,”闻慈摇头,又问:“富贵怎么样?”
“好得很,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还在我的床上打滚,滚得我军装上都是毛,”徐截云笑着说了一句,也跟服务员点了菜,还有一份糖水菠萝,其实他这个人很喜欢甜食。
“哎呀,怎么掉毛,”闻慈立即开始思考没有鱼油给它吃点什么。
徐截云问:“这趟去沪市怎么样?”
闻慈兴致勃勃跟他讲自己跟主创去勐泐下生活的半个月,说看到的野象、摘菠萝,蝴蝶谷,雨林……最后颇有些骄傲地抬起下巴说:“我还学会爬树了呢!”
“这么厉害?”徐截云笑,“什么树?”
“嗯……”闻慈眼神闪烁了下,开始闪躲,“就,椰子树!”
徐截云的眉头顿时高高挑了起来,“椰子树那么高,你爬上去了?”客观来讲,小闻同志这四体不勤连单杠都拉不上去的样子,属实不像能爬上椰子树的。
闻慈顿时睁大了眼,“你知道椰子树?”
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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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徐截云连港城都去过,热带国家怎么就不能去了?她有些尴尬,又理直气壮地立刻说:“学会爬树是学会,我没说我能爬上去啊!”爬一米掉两米怎么了?
徐截云眼睛都笑眯起来,要是不在餐厅,他必然大笑。
闻慈拉开这个话题,“我还给你带了好多水果!”
“鲜的?怪不得你的行李多了一个,”徐截云知道,闻慈去沪市的时候只带了个行李箱,回来时却还多了个手提袋子,里面沉甸甸鼓囊囊,的确有股馥郁的热带水果香气。
闻慈强调,“我千辛万苦背回来的!”
反正菜还没上,闻慈坐到徐截云那一侧扒拉地上的袋子,拉开拉链,上头赫然是一堆带绿头花的黑色山竹,扒拉到一边,底下是黄澄澄的芒果、菠萝,再底下是青皮椰子和柚子。
徐截云都吃了一惊,“全是?”
“全是,”闻慈得意地拍了拍手,捡出来两个山竹,轻轻一捏,紫红的果皮裂开,露出了里面白嫩晶莹的果肉,她递到徐截云嘴边,“啊。”
徐截云张嘴咬了口,“很甜。”
“好吃吧,”闻慈更高兴了,“等会儿全拎回去,你给你爷爷他们送一半,那边的热带水果都是在西南下乡的知青回家探亲带回来的,我买了好多,一猜你肯定会喜欢吃。”
徐截云笑吟吟地看着她,觉得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特别可爱。
老莫的味道还是很好,尤其加冰淇淋的冷咖啡,大大解了闻慈的暑热。
吃过一顿午饭,徐截云带闻慈回了趟大院,老爷子身体很好,没什么忌口,闻慈当即指挥徐截云弄了把菜刀,在院子里开椰子,“先把外面这层青皮削一削,然后把这一面砍平,然后找一个眼儿……诶,怎么没找到?你是不是开错面了?”
闻慈把椰子拿过来,转来转去地看,也没看到传说中那个眼儿在哪儿。
徐截云把椰子拿回来,稳稳握在手上,菜刀“咔咔”砍上三下,砍出一圈圆形,他轻轻一揭,带着薄薄一层白嫩果肉的壳就起来了,露出里面清澈的水。
闻慈:“……”
“你力气真大,”她咕哝着,抱着椰子回去给徐老爷子,“爷爷你喝!”
徐老爷子笑眯眯地捧着椰子,看着两人互动,两人一齐蹲在房门口砍椰子,徐截云砍,闻慈动嘴喝,喝两口,很满意,给徐截云尝尝,又找来个勺子挖果肉吃。
这是很嫩的青椰,果肉只有薄薄一层,不怎么甜,软软香香的,口感很好。
山竹和芒果最容易坏,闻慈带回来的少,但味道很好,风味十足,又甜又嫩,她问了问大伯二伯他们两家这几天回不回来,知道不回来后,问徐截云这些水果该怎么办。
“请少和过来尝尝?”徐截云问,“他今天放假,正在家里呢。”
闻慈欣然点头,“那你看看宗少言在不在吧,要是在的话一起过来。”
没过两分钟,徐截云带着兄弟俩过来了。
好久没见,闻慈热情地挥挥手,“下午好!”
宗少和笑道:“下午好,听说你出差了,才回来?”一旁宗少言老老实实,“嫂子好。”
闻慈笑着说:“我中午才回来的,快来尝尝,我带回来一堆西南那边的水果!”身旁放着那个手提袋子,她跟摆摊似的在里面扒拉两下,捧出来一把山竹和芒果,放到盘子里。
现在反季节种植技术不发达,交通运输也困难,首都不常见到这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