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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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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峥知道,实则不然。

不让宋湄请安对曾祖母而言没什么实际损失,另设小厨房也并不额外花费多少,他和曾祖母相处多年,对老夫人秉性十分了解。

从生辰宴就能看出来,老夫人主要还是想把面子做足,实则心里对这个孙媳也只是平平。

就跟对自己一样。

说话之间,萧琳琅和两个姨娘都来请安了,萧大哥随后也跟着过来,请安之后退去了前院。

萧峥也是请安过后匆匆离场,本来要说一起用早膳的大嫂却一直没有来。

今天老夫人这边的早膳有八道热炒,四道小菜,四样精致的糕饼面点,外加一份莲子百合红豆粥。

府里厨子手艺很不错,很是讲究色香味和营养搭配,菜的分量也足,味道比宋湄前世吃过的大部分价格不菲的工艺菜私房菜都要好得多,可见萧家生活水准相当在线。

宋湄穿越后的这具身体脾胃算不得好,只用了半个花卷半碗粥和些许小菜就已经七成饱了。

饱餐过了一顿之后,宋湄出门,迎面遇到了早上用膳缺席的大嫂王氏,还是依着礼节打了个招呼。

王姒今日一早过来请安,旁敲侧击地同老夫人说了那事。

老夫人大概一早就跟萧观通过气了,不光没有气宋家趁火打劫,敲诈了三万两白银,反而气她拿这事乱说,让她管束下人,莫要胡乱说话。

随后老夫人又提出来,要重启正院小厨房,不用宋湄早上再来请安,以后早膳也在自己院子里吃,吩咐她去给这个弟妹做一番安排。

王姒为着求表现,大早上的连饭都没吃,就去安排小厨房之事,心中不免愤懑。

她当初即便怀着身孕也都是来给祖母请安的,到了六个月之后才有了小厨房的待遇。

宋氏刚刚嫁过来,没带多少嫁妆,不曾诞育子嗣,也没给家里做过任何贡献,她凭什么!

纵然王姒此时有千百个不满,但是老夫人的吩咐也不能不听,毕竟管家大权在太婆婆手里,跟她对着干半点好处也无。

虽然这会儿按着太婆婆的吩咐办好了事,但她还是不免一肚子火,见了宋湄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更是火大。

“弟妹好福气,刚进门没几日,祖母就为你另设小厨房,又免了请安。不过弟妹原本就与旁儿个不同,出嫁时候就比旁人金贵,三万两白银娶回来的,也难怪如此。”

宋湄听了这话瞬间怔住。

原文里面只是说,在她过来之前,宋父敲诈了萧观一笔银子,并没有写出具体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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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也没想到,会是这么的一大笔……

按着这个世界的物价,一两银子差不多相当于后世一千块的购买力,也就是她从前所在世界的三千万。

这事宋家做得的确过分,完全可以上当地新闻热搜的那种。

宋湄不知道的是,萧观此时给宋家银钱只是权宜之计,日后都会连本带利给她要回来,此时的她只觉得这样离谱的条件萧观都能答应,的确不是个一般人。

宋湄甚至觉得,这个便宜夫婿和文中人设有点割裂,不像文中能谋善断的心机权臣,有点像人傻钱多的地主家儿子。

如今萧观去异地的工作了,老夫人把她的请安也免了,她远嫁过来,没什么朋友闺蜜说话,也就彻底闲下来了。

除了宿命的结局在那里摆着,更有这三万两银子的坎儿在这里放着。

这要是她家里人娶个媳妇被讹三千万,她也一定不会给亲家什么好脸色,甚至对这个女生及家人的人品产生深深的怀疑。

所以宋湄心中断定,老夫人和萧观表面上看着再怎么和气,心中终归对她和宋家都是不满的,她远嫁后的日子只怕会越来越艰难。

宋湄回到房中,默默取出文房四宝,准备整合一下个人嫁妆和财产 ,提前起草一份和离书。

这时,库房外传来询问声:“湄娘,你在里面吗?”

同时,宋湄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那是守在不远处的刀奴。冯梦书对他下的命令是保护她,也就是杀掉威胁她安全的所有人。

可这是太子,如果太子死在冯家或伤在冯家……

宋湄使劲儿推太子:“快滚!”

太子不放,偏要纠缠:“胆大包天,你敢对本宫说滚?”

冯梦书继续逼近:“湄娘?”

宋湄力气实在太小,根本反抗不过太子,看他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倒希望在冯梦书面前出现。

太子真是个鲨臂!

宋湄想起前几天太子对她说的话,手臂垂下,狠狠抓了一记。

太子不可置信,震惊地瞪着她:“你、你竟敢……你!”

宋湄用力将他推到窗户处,她就不信,他敢让冯家的下人看见他这个样子!

临走前,太子愤愤用力在宋湄唇上咬了一口。

前两天被打了二十大板,伤口一定还没好。刚才屁股被她那么用力地抓了一大把,太子竟然还能惦记这种事,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鲨臂。

宋湄冷哼出声,忽然发觉外面止了动静。

她屏住呼吸,听到冯梦书唤她。

“湄娘。”

冯梦书顿了许久:“我在外面扶香径等你。”

第 24 章 第 24 章

在库房里站了好了一会儿,宋湄才想起来伸手整理衣服。然而手伸至一半,慢慢顿住了。

她听得见冯梦书说话,那么冯梦书一定也听得见刚才库房里的动静。

那天在宋家,两个人说好回家再说。可是到现在为止,说的一直是无关痛痒的话题。

她一直在等他问,可是冯梦书从来没有问过,连一丝一毫要挑起话头的意思都没有。

宋湄感觉到,冯梦书在刻意回避。

仿佛就打算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可事情终究和他去沱泽之前不一样了。

宋湄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这次是个坦白的好机会。既然他发现了,那就没有必要再隐瞒。

于是她就这么走了出去。一场秋雨一场寒,两场秋雨过后,天气也骤然冷了下来。

宋湄在萧家众人眼中依然是从前的病弱人设,老夫人每次请了医馆大夫日常请脉,都会让人顺便过来给她看看。

也不知是不是大夫开的调理药物起了作用,宋湄从穿越以来胃口就一直不好,近来竟然意外好了一些,夜宵也叫的比从前勤快了好些。

这晚过了戌时三刻,宋湄感觉肚子有一些饿,便让绯月去厨房安排点夜宵。

“用砂锅炖个海鲜粥,煮的时候搁点咸鸭蛋进去,吃着味道更好也不单调,还有昨天送来的那几样酱菜我都吃着不错,一样配一点送过来就成。”

“姑娘就要这些?”绯月道,“既然都开一回火了,不如再添点儿吧,好歹弄个热菜不是?”

大晚上的吃太多难免有些负罪感,但这会儿宋湄也是真的饿了,听了这话斟酌道:“那就……再加个芋头蒸排骨??”

绯月一一记了下来,带着芬儿一起去厨房叫膳。

柳嫂子一向是麻利人儿,不一会儿就把宋湄要的几样饭菜准备齐了。

看到宋湄点了这道芋头蒸排骨,觉得她可能是想吃肉了,又用余下的排骨做了一道酸甜开胃的糖醋小排,让芬儿给宋湄一并带过去。

宋湄的晚膳刚刚上桌,就见得周嬷嬷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宋湄有些奇怪:“嬷嬷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这个时辰过来,委实叨扰夫人了。”周嬷嬷冲着宋湄行了个礼,“只是有件事需得求夫人点头应允,老奴也不得不过来打扰您了。”

宋湄点头:“嬷嬷但说无妨。”

“大公子这几日有些脾胃不和,今日一整天都未曾进膳。只是厨房那边和宁寿堂离得近,都这个时辰了,不好再去叫人开火,惊动了老夫人反而不好,所以想请正院小厨房开火给公子熬点米粥,还望夫人允准。”

萧老夫人年纪大了,极少用宵夜,厨房那边一般过了戌时就早早歇了。老夫人骨子里不喜欢这个孩子,厨房的人也难免看人下菜碟,今晚大动干戈给萧峥熬粥做宵夜,明日不定就会传出什么话来,惹得老夫人不快,所以周嬷嬷才想了这个法子出来。

宋湄了然。

周嬷嬷在府中所作所为大都是按着萧观意愿来的,说是萧观的行为执行人也不为过,她对萧峥虽然表面上淡淡的,实则不是一般的上心。

看来萧观的确跟书里一样,很是看重这个孩子。

如今的萧观之于宋湄就身份而言是金主,就感情而言是路人。宋湄对于萧观的偏好倒是不怎么在意,她更关注的是萧峥的身体。

依着萧家的规矩,晚辈都是在给老夫人请安之后,一起在宁寿堂用膳的。

但是萧峥出门早,等不及大家一起用膳后再去学堂,一般都是给老夫人请安后,再飞速退会自己房间,匆匆吃过早餐去学堂念书。

萧峥上学一般走正门,而老夫人的院子在西北,他的院子在东北,要绕过好大一段路才能回去。

老夫人对这个孙儿不上心,府里下人也轻慢,萧峥早膳用得这样匆忙,吃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小说男主的胃病是常见病,萧峥也不例外,后来还有胃病犯了之后小师妹送饭的相应情节。

宋湄前世也曾因为高中学习时吃饭不规律,得过胃病。

这些病也只有本人得了以后,才知道有多么难受。

萧峥如今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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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现代就是小学三年级的年纪。

宋湄穿越之前,侄儿和萧峥一般大,为了让他吃好喝好不掉链子,每次早餐都是一家人围着吃饭,讲究营养讲究搭配一周花样不重样。

宋湄和哥嫂关系很好,以前每次放假经常担任“德华”的角色,小侄儿也是从小叫着“小姑姑”长大的,而萧铮和小侄儿有着七分相像的五官,宋湄每次看到他都不免代入自己的亲侄儿,长辈滤镜深厚。

从在宁寿堂见他第一面时,宋湄就知道萧峥很瘦,衣服穿在身上有些打晃。当时在他上前拜见母亲的时候,她起身扶他一把,身上一摸都是骨头。

“正好方才叫了宵夜。”宋湄指了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砂锅海鲜粥,“请大公子过来一起用膳吧。”

扶香径静悄悄的,只有冯梦书站在海棠树下等着。听到动静,冯梦书静默一瞬,缓缓转过身来。

正院西南角的倒座房内,郭嬷嬷提着两盒点心敲门走了进来,递给周嬷嬷身边服侍的丫头薰儿。

“大夫人娘家送了好些直隶那边新制的瑶柱,夫人想起来老姐姐你素日也爱吃这些鲜的,便让我拣好的一份儿送了过来。”

周嬷嬷笑着示意薰儿将礼物收下:“多谢,你家主子有心了。”

“咱们老姐妹多年,我也不跟你说虚的。大夫人为人一向妥帖周全,有什么自然忘不了老姐姐。”郭嬷嬷道,“只是一样,她那娘家小兄弟念书的事,还烦请你多盯着些。”

王姒娘家也是青州本地人,父亲去年升职去到保定府为官,带着家中妻儿一并去了直隶。

依着王家现如今的情况,在本地找一处不错的私塾念书并不算难,但人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就总想着更进一步,加上保定离得京城又近,就起了托萧观安排去京城官学念书的心思。

之前王姒已经为着这事来找过萧观一次,萧观虽然答应了,但一直没有再给反馈,王姒怕多提及此事反而招致萧观反感,所以想让周嬷嬷帮着提一嘴。

如今萧观是萧家当之无愧的家主,周嬷嬷作为萧观的乳母,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掌管着二房的大小事务,自然水涨船高。

如今她在府中的地位低于老夫人,但要认真论起来,应该还是略高于大夫人王氏的。

毕竟她能在家主那里说上话,大夫人可说不上。

这也是王姒愿意让郭嬷嬷放低身段来讨好的原因。

周嬷嬷也知道自家少爷的性格,对大哥大嫂一家虽然没多少感情,但念着一家人的情分,也一直还算照顾,能帮则帮。既然应承下来的事就一定会办,便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熏儿送郭嬷嬷离开后,回来对着干娘周嬷嬷一脸羡慕。在她看来,做下人能混到周嬷嬷这个份儿上,能让旁的主子都礼敬三分,也不枉了一生了。

她笑着对干娘奉承道:“大夫人娘家送来的吃食都先想着要给您送过来,您前半生操劳,后半生就是享福的命。”

“你懂什么?”周嬷嬷一脸正色道,“为主子办事,哪里又有清闲一说?”

礼物该收照收,差事该办还是要办。

周嬷嬷还在思考萧观临走前说的话。

如何“照顾好”这位新夫人。

想要让一个女人在夫家立起来,主要的实施途径有三个,一个是子嗣,一个是夫君的爱重,一个是掌家的权利。

前两个因为萧观去了京城,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都不太能行。

老夫人老当益壮,又有大夫人帮衬,一时半会儿也没辙。

即便能干如她,也没办法帮上这位病恹恹的二夫人什么,只能偶尔帮着行个方便。

今早听说了老夫人要重设正院小厨房的事,正好这会儿过去看一眼,也好给新夫人卖个好。

周嬷嬷去到正院小厨房查探了一番,见里面一切收拾停当,锅碗瓢盆和各类器皿也备得齐全,食材都是从大厨房取用过来的,也没有以次充好。

虽然大夫人做这事时多少带了一些怨气,但好歹不算敷衍。

周嬷嬷敲打了厨房领头的仆妇几句后,又顺便去正房看望新夫人。

新夫人宋氏五官姣好,身形窈窕,比她想象当中更加娴静温雅,还带着几分书卷气,就外表来看,跟少爷倒也相配。

周嬷嬷想起方才进屋的时候,二夫人手上正拿着账本在那里奋笔疾书,一看就是一心向学的女子。

他们二爷最是喜欢这类喜好做学问的女子,想来新夫人的用功方向还是对的。

临出门前,冯梦书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很久:“湄娘,你怎么不对我说句话?”

宋湄恍然想起来:“啊,那个,现在是夏天,又不冷。阿郎想听吗?”

冯梦书摇摇头:“你在家中好好的。”

说罢,他便离开了。

宋湄一直等到深夜,也没等到冯梦书回来,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后面两天,冯梦书依旧没有回来,但他临走时说过有事。

这天夜里,宋湄不小心睡过去。

忽然有人推她:“湄娘?”

宋湄猛然睁眼,发现是冯梦书后才松一口气。

摸到冯梦书冰凉的身体,宋湄连忙起身:“快到床上去暖和暖和。”

这几天一直下雨,夜里还是很冷的。

冯梦书摇头,对宋湄“嘘”了一声:“马车在角门等着,我送你连夜出京。”

宋湄脑袋发懵。

冯梦书又来一句:“太子遇刺了。”

第 25 章 第 25 章

宋湄睡得有点懵,一时没能明白冯梦书的意思。

冯梦书却不准备多解释,推她起床穿衣服:“眼下正是好时机,得赶快出京去。”

“出京?要去哪?”

“去我们昨日说过的地方。”

冯梦书只这么回了她一句,便示意她噤声:“跟我来。”

黑夜之中,冯梦书往宋湄身上罩了件斗篷,领她往后门去。

冯家的院子、屋子宋湄转过很多遍,白天熟悉到无聊的景致,到了晚上却莫名有点吓人。

今晚没有月亮,天上下着零星雨滴,四下里又黑又冷。

宋湄看不清脚下的路,好在冯梦书一直牵着她。

走到角门处、看见马车,宋湄才想起来,她什么东西都没带。

十六的圆月安静悬挂在澄澈的夜空,康国公府的这个夜晚却格外热闹又混乱。

在佛堂清修了一整年的夫人,终于被放了出来。

宵禁前,太监传出陛下口谕:

念及太后恩德并康国公府祖上之功,准仇氏在家中静养晚年。

仇夫人的诰命,早在萧观妃死后不久便被圣上褫夺。她仍是康国公的正妻,亦依旧是已故仇丞相出阁近四十年的女儿,却在皇宫里、官场上,不再有任何超出平民百姓家娘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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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圣人口谕,只称她是“仇氏”。天光渐明。

当院中松针全然蒙上一层金光的时候,淡桃红绣枕上,宋湄睁开了眼睛。

她先看身边。

发现萧观已不在床帐里,先于她起身,而她却一无所知,安然睡到自己醒过来,她起身的动作缓了有一会,才试探着向帐外问:“殿下?”

“娘子醒了?”他的面颊也依旧是凹陷的、瘦削的。

“六哥——”她心里钝钝地有些疼。

“走吧。”萧观止住她未出口的话。

兄妹俩并肩出宫,侍从都远远跟在身后。出宫的大路平整又开阔,宫人往来都靠紧墙边,便是“隔墙有耳”,也听不到他们只相距两尺的低语。

“原来父皇一直是这样想的。”六公主的语气已非在昭阳宫时的欢乐,“只是他一直不说。”

“你是指,‘宋家毕竟是皇祖母的娘家’,还是指,‘宋氏没了也就没了?’”萧观平淡问,“这些你不是早都知道。”

“我是知道……”

傍晚的皇宫绚丽又深邃,树木的幽影不断向人倾斜。六公主跟着兄长走,一步又一步,无数的宫殿随着他们向前而倒退。她在这皇宫里出生,在这里长到十八岁成婚,即便已经开府出宫两年,相比于自己的公主府,依旧是阿娘的昭阳宫更像她的家。

这皇宫有时让她觉得温馨又可靠,有时——比如现在,却让她觉得每一处都藏着憧憧鬼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纠结在一起冲过来,要了她和全家人的命。

她默默向六哥靠近了些。

沉默持续到走出宫门。

宫门边多了一驾马车,车边除仆从外,还站着一个年轻俊秀的男人,那是六公主的驸马。

见公主和萧观并肩出来,他忙上前见礼,称呼萧观:“六哥。”才笑问六公主:“殿下现在回家吗?”

“回去了,一起走。”六公主应他一句,便笑对萧观说,“六哥先走吧,家里还有人等你呢,别为我们耽误了新小嫂子。只别忘了把我的马送来就行了。”

那不算什么“新小嫂子”。萧观微微皱眉。

但在妹婿面前,他无意争论这些,只点头上马,一径去了。

罢了。他想。这不要紧。

衔泥的燕子轻巧飞上高空,太阳还有最后一点余晖倾洒在人间。六公主站在原地目送兄长,直到他的背影被昏暗的暮色吞没,耳边又出现了她今日初入宫时,趴在阿娘膝上,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问出的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娘觉得,六哥这样,值吗?”

她并不讨厌姜侧妃,其实还有几分真切的喜欢。

可,为一个没有身份的侧妃、一个谁都能生的孩子,杀了太后本家出身的王妃,还有王妃嫡出的皇孙;集是非于一己之身,令父皇伤心为难、与太后本家决裂、受天下万口非议,还留下了多少未知的隐患……值吗?

帐外是碧蕊和芳蕊的声音。宋湄应了一声。

碧蕊轻巧拉开床帐,扶她下床,芳蕊已忙向外唤人进来,一同服侍穿衣梳洗。

“殿下卯正三刻就起了,已经出去了。”碧蕊含笑说着,“现下是辰正一刻,早饭已经备好,娘子随时能用。”

宋湄许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望着照在窗纸上的阳光,她从灵台到心都一片通明。

“那等梳洗了就上早饭。”她道。

碧蕊去吩咐小丫鬟,芳蕊先在妆台上拿起了檀木梳。

可她才握起江娘子的长发梳了第一下,手中木梳便被严嬷嬷接了过去:“今日就由我们来服侍娘子梳头吧。”

看李嬷嬷也来了,她忙退后,给两位嬷嬷让出位置。

宋湄要起身问候,两人忙请她坐好。

严嬷嬷一面梳理她的长发,一面笑道:“娘子昨日说想去拜望柳孺人,是不是先派个人过去探问?”

“多劳嬷嬷照看我了。”宋湄保持谦逊的态度,望着铜镜请教,“今日我初去,不必送拜帖吗?”

“那就不必了!”严嬷嬷笑道,“一府之中,倒不用送拜帖那么郑重。”

李嬷嬷亦在旁道:“只是虽然不用送拜帖,可柳孺人之上,毕竟还有李侧妃。袁孺人又与李侧妃同住,静雅堂里住着她们两位。若娘子今日就想出去见人,还是不要忽略静雅堂的好。”

昨夜殿下是说过,让江娘子随意见人,不必顾及旁人。可殿下是一府之主,自己家里,喜欢谁、宠着谁,哪管那么多规矩,江娘子却毕竟还没有名位,自然是不一样的。

殿下既要他们尽心服侍娘子,这话便不可不说。

“嬷嬷提醒我了。”思索片时,宋湄笑道,“我又是初来,身份低微,自然不能请柳孺人来看我,那便是轻慢了。”

两个嬷嬷悄悄对视了一眼。

江娘子没被迷花了眼,听得进劝,可见不是浅薄人物。

“静雅堂来人送贺礼了。”侍女在门外回,“来的是李侧妃身边的琴音。”

“琴音是李侧妃的陪嫁丫鬟。”李嬷嬷忙笑说,“我去替娘子见她。”

宋湄点头,看镜中李嬷嬷快步出了卧房,一瞬也没有拖延。

昨日这两位嬷嬷是尽职中带着客气的疏离,今日却是尽心又添了亲热。

这番变化,自然是因为萧观。

她不能随心去拜会想见的人,要考虑到萧观府的人情、人心,也是因为萧观。

她能像寻常的妃妾一样活在萧观府,像个普通的人一样感受到快乐,更是因为,她选择了走向萧观。

应对人情世态,感受喜与怒、哀与乐、怨与恨、七情六欲,人正是这样,才算活着。

严嬷嬷挽发向上,宋湄适当垂首,目光正看到自己的小腹。

可若是……若她活着的时间,只剩到这个孩子被发现那么短,是不是,她该活得更随性、更自在……才不负重生这一回?

当然,在康国公府之内,她仍是公子娘子们的母亲,是家里的女主人。

圣谕一来,康国公虽领谕后便不再露面,孙时悦和宋檀、霍玥却都急忙赶到西北角佛堂院外,恭侍母亲解禁。

仇夫人清修时,只着缁衣、梳素髻,仪容未免不够端雅。是以霍玥先命人送入新衣钗钏等物,令仆妇侍女服侍婆母更衣盥洗后,再将人请出,以全婆母颜面。

但侍女们捧着衣饰入内许久,却迟迟不见人出来。不但不见仇夫人,连进去的人都无一个出来回禀。

春夜尚凉。事情办得急,霍玥出来时没来得及添衣,在外等了近半个时辰,已冷得手脚冰寒。

宋檀早叫人赶回去取斗篷,此时亲手从侍女手中接过,给她披在肩头,安慰地望着她。

霍玥仰起脸,对他甜蜜地笑。

月圆花好,风止人静,年轻的夫妻含情相视,好一幅郎才女貌的恩爱画卷。

从过来时就裹好了斗篷的孙时悦斜望着他们,发出一句无声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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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得叫人进去看看……”等得过久,霍玥难免焦急。

她这婆母恨极了萧观,昨日就险些坏了大事,焉知不会为今日的大喜之事吵闹,又让全家受她的牵连?

是等得太久了。这一世便不用等了,现在就全留下的好。

从她平淡的态度里,霍玥品出了一分“两清”的意味。

她不敢信。她也不能信!这可是她十几年养大的人,是她身边最貌美的丫鬟,她好容易才把人送给萧观——

“宋湄!”霍玥急步走回来,又挽上宋湄的手,两滴泪便落了下来,“你是不是——你——”

她伤心问:“你是不是……怨我?”

怨?在萧观才收下她不过一夜的现在,甚至,她的人还在康国公府里。

宋湄端视着霍玥。

便不算上一世,只这一世,她嘴上亲亲热热说“把她当妹妹”,实则只把她当个玩意儿,先交给宋檀生孩子,又不顾她的命转手送了萧观,竟不以为她恨她,还在问“怨不怨”?

“不怨。娘子,不怨。”

正当宋檀要赞同她时,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出来。旋即院门从内打开,两名侍女急步行出,跪在了他和霍玥面前:“二公子、二娘子!夫人不肯更衣,奴婢们无能,劝不动夫人!”

“这是怎么说!”霍玥当即气道,“好容易才让圣人开恩松口——二郎,这若让圣人知道家里竟不领恩,又要怎样!”

“你先别急。”宋檀也皱紧了清俊的眉头,“我去劝劝母亲。”

他是亲子,比之儿媳与母亲更亲近,自该他去,或许才有些用。霍玥送他到了院门里。

但,当她要出去的时候,孙时悦已默默走了进来,站在了离仇夫人居处不近也不远的地方,显然是要听一听。

她走过去的时候,和霍玥有一瞬相视。

看着长嫂毫无情绪的脸,霍玥也停住了出去的脚步。

宋檀的低声劝解,一开始自然听不分明。霍玥又朝前走了几步,几乎要到窗口,才勉强听见几声:“孩子们都想阿娘了,阿娘就不想出来,见见孩子们吗……”

“我的孩子,都已经死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孩子!”

仇夫人嘴唇颤抖,手也在抖,却是满面嘲讽之色。

“阿娘!”宋檀的脸瞬时白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短短两三句话,事情就到了这般地步,但为人子的本分让他“噗通”跪倒在地,再开口时,话里已经有了哭音:“娘这话,儿子无颜再活了。只求娘愿意——”

“你本来就无颜再活!”仇夫人拍案怒叱!

“我的长子,为护卫他父亲战死。我的长女,不幸因生子而死。”她站了起来,扭头看向窗棂,“我的小女儿更是无辜,不过双十年纪,就被萧观残忍害死!”

“你不过是个和你父亲一样,遇事就只会讨好献媚、只求苟活的无能废物!”说到这里,她身体停止了颤抖,缓缓看向宋檀。

“既然你不认我女儿是你妹妹,那我,自然也不必再认你是我儿子!”

仇夫人双目含泪,斩钉截铁!

茶水很烫,那人并不急着喝。

他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走来,扯下了宋湄眼上的黑布。

“睁眼。”

宋湄闭得更紧了。

她听见身前的人深吸一口气,随后竟然伸出手指按到了她的眼皮上,冷得像鬼一样。

生怕他给自己眼珠子抠出来,宋湄赶紧睁眼。

“湄娘~”

他竟然学冯梦书说话,神情阴恻恻的,宋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叫完他也笑了,不过却是冷笑:“刚才看见我时,你想说什么,你?”

宋湄没忍住:“你爹的,我就知道是你这个神经——系统障碍患者。”

太子脸上阴冷情绪一顿,随机转化为很明显的疑惑:“什么是神经系统障碍患者?”

就是神经病啊。

第 26 章 第 26 章

宋湄讪讪闭嘴。

神经病最忌讳别人当面说他是神经病,而且说了他也不会承认的。

太子盯着宋湄看了一会儿,缓缓而笑:“不用猜也是在骂本宫。从初见时就是如此,宋家到底怎么养得你,胆子这么大。”

宋湄低头:“小人不敢。”

太子冷笑:“牙都要咬碎了,还说不敢。”

说着,他忽然伸手,将她的脸掰正,左瞧右瞧:“本宫越看你,越觉得你长得一张忤逆的脸。”

宋湄偏了偏脑袋:“刚才在我脸上糊的什么东西?”

太子松手站起来,淡淡道:“你倒头就睡,那当然是迷药。”

迷药不都是轻飘飘的粉末吗,哪有迷药那么大一坨的?

因为家中有客人来访,萧峥晚上散了学后,也被请来宁寿堂一起用膳。

他近来和宋湄成为了饭搭子,不说有多少母子之情,但好歹是多了个伴,虽然没多少交流,但也有一些心照不宣的情谊在里面。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见到宋湄后,他就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跟之前有了很大不一样,没了从前惺惺相惜的同盟情谊,反而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之感。

萧峥这些年学习读书从不懈怠,就是因为存了想要考出去的心思,让父亲满意只是一方面,同时也想着能够不碍老夫人的眼,远离萧家的这些是是非非。

至于宋湄这个嫡母,萧峥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有一些复杂——并不像是对老夫人等人那样的敬而远之,但是要说多么亲近也不至于。

他原本觉得,这样的关系维持下去就好,再不想她突然之间就对着自己改变了态度。

萧峥心里没由来的慌了一下。虽然萧峥说自己身体并无大碍,但宋湄还是有些不放心,第二天早上见萧峥没有来用早膳,让芬儿去打探了一下,听说是上学去了,才松了口气。

谁知等下午散了学后,石砚却过来报,公子发烧了。

宋湄跟着石砚去到萧峥房中,见他脸色果然不好,周嬷嬷一早就帮着请了大夫,此时诊脉完了,正在开药。

宋湄对着萧峥身边的小厮轻尘问道:“公子今儿一天都是这样?”

“从早上起来就没什么精神。”轻尘道,“到了下学时候恍惚得厉害,还差点被车子撞了。”

萧府东门距离周家学堂很近,步行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跟宋湄大学从南区宿舍走到教学区差不多距离。

是以宋湄听说萧峥平常都是步行去上学,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天天念书坐着不动不利于身体健康,每天能走这么一段路去学堂也不错。

但这会儿孩子明显都发烧了,还要走路过去,也是宋湄没想到的。

“都这样了还走路去学堂?”宋湄蹙眉道,“怎么不跟周嬷嬷要辆车?”

轻尘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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