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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第 21 章
冯梦书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街道不远处的树下,停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车帘掀起,车中人一身素衣,含笑望着他。
“冯编修,别来无恙。”
翰林院任职几年,冯梦书对太子印象并不算深刻。
他只在宫宴上见过太子,且以他的官阶,只够远远看见太子的背影。
除此之外,便是在公务时听到同僚对太子的热议。
他们说太子初生牛犊、乳臭未干,便敢做出头鸟招惹世家权贵。没被杀手刺死已是先皇保佑,竟还敢带兵去邱池城平叛。
此事做好了,便能洗清朝野上下对太子手段激进的怨言。若是做不好,死在边陲亦有可能。
太子萧观,今年未满二十岁。
“拜见太子殿下。”
冯梦书立于五步之外施礼。
太子笑言:“这是在宫外,冯编修不必多礼。”
冯梦书缓缓抬头。
视线略过太子身上素衣,手指红印,那似乎是胭脂。最后对上太子嘴角略显过分的笑容,一触即低头。
太子说:“听闻冯编修在沱泽疏浚河道、筑堤防洪,治水甚至勤勉。孙提督上书,请封此次治水中有功之臣,其中几次提到你的名字。”
冯梦书垂眼:“下官才疏学浅,全凭孙提督调度有方。”
“此为谦词。本宫记得,你的父亲曾为地方河吏,你耳濡目染,沱泽之行正发挥了你的长处。”
冯梦书耳鸣一瞬。
直视君面为大不敬,这话他曾与人说过很多次。可这一次,他不受控制地直视太子。
太子春风满面:“本宫没有看错你。”
冯梦书沉默看着太子。
太子笑说:“是本宫提议,将你调去沱泽。”-
霍玥狐疑地坐正了。晨光亮起来,照进这间不甚宽敞的房间,照到了书案和书架上。宽只两尺的书架上其实磊着许多书,没带走的都是霍玥所赏。霍玥从前很喜欢赏她书籍笔纸,鼓励她多看书,还会看她的字和画,可惜她竟不能作诗。再后来,她做了侍妾,便更不再和霍玥提起读书练字的事。
而不知从哪一年起,霍玥给她的赏赐里,也再没有了书籍笔墨这些东西。
上一世,好像从生下儿子起,她的人生,就只剩静坐在三间姨娘规制的屋子里,练字、看书、作画、看旧书、练字、做女红、看旧书、反反复复地看旧书……直到女儿六岁,来看她时,给她带了几册新书。后来,儿子也长大了,他们姐弟两个,会轮流给她送新书、送笔、送足够她练字作画消闲的纸——用他们并不比她丰厚多少的月例。
这些还没出现的礼物,也会随着她的记忆,一起带离这里。
宋湄的指尖悄悄伸向小腹。
她的孩子,不会再出生在康国公府,养在霍玥和宋檀手里了。
“宋湄?”霍玥的声音出现在门边。
宋湄立刻收回手指。
“宋湄,你在吗?”霍玥的语气柔婉低弱、带着哀求,“这么多年的情分,我还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你让我送一送你,好不好?”
两个侍女停下手中动作,等待宋湄的回应。
“请霍娘子进来吧。”宋湄的声音传出房门。
霍玥眉头一跳,心口泛起微妙的不适。
十五年来,宋湄服侍她恭顺忠心,开口必称“小姐”“娘子”。甚至她已成婚五年,宋湄也做了二郎的侍妾,可宋湄情绪起伏不安时,还是会叫出她在闺中时的称呼,“小姐”。
自然,谁家的奴婢也不敢当面称呼主人的姓氏。
可方才,宋湄称呼她为“霍娘子”。
她端详着宋湄,又翻找着那一刻的记忆,心中忽有意动。
这念头一起,再看宋湄,她便有些不自在了,十分柔声道:“罢了。你替我看了这一下午,也怪累的,去歇着吧。”
“嗯。多谢娘子。”宋湄哽咽一声,又收获了霍玥好一番温言。
她低下头,跨出房门,只看着自己足尖,回到后院,紧闭房门。
成功一半了。一手倚住门边,她轻喘着想。
接下来,只需等到傍晚。宋湄感觉很好……非常好。
这种快乐,不同于她五岁时新年,看到身怀旧伤的父亲又活过了一年的慰藉,也不同于六岁时被选为霍玥伴读,从此可以领到丰厚月例,让母亲妹妹和自己都过得更好的期待,更不同于“两年后”生下儿子,终于可以从同房里解脱、不必再应付宋檀的疲惫——
这是纯然在她身体里冲击的潮涌,她暂时忘记了一切——处境、女儿、将来、性命……她的精神便也前所未有地放松了,只感受着身体、感受着自己、感受着萧观……连时间都不去在意快与慢。
她第一次这样详细了解了自己的身体。主动地了解,而不是努力把所有触感都封闭。
原来,生在人世,她这副躯体,她这个人,可以只为自己快活。
一切结束,萧观并未抽离。宋湄抽出霍玥袖中的手帕,替她擦泪:“娘子从前如何待我,我时刻铭记,怎么会怨。”
这话听之不似作伪,却没能抚平霍玥心中的疑虑。
从昨夜宋湄去见萧观开始,她就隐约察觉到,身边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似在惧怕,待她的态度是更虔敬了,却也少了平常随意的亲近。
难道她做错了吗?但在这样要紧的时刻,这微妙的不适,霍玥并不方便宣之于口。
何况宋湄门外还等候着五六个萧观府的侍女,看情看势,都容不得她挑剔一个实际上并无错处的称呼。
房门从内开启,稳住不舍的神情,她缓步迈入。
室内并不凌乱。或者说,大部分东西都还安稳不动放在原处,完全不像一个将要长久离开的人在整理行装。霍玥本该为此惊讶。可她随即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宋湄。
那是一个她几乎认不出来的女人。她穿着绣金的上襦,碧色裙摆间悬挂着温润如羊脂的美玉。她梳着不算张扬的双刀髻,发间却有如指肚大小的珍珠镶嵌在赤金牡丹的花蕊上,即便没有日光照耀,也晃得人心一瞬间发慌。她碧玉做成的银杏叶耳坠轻晃。
那分明是宋湄。眉眼五官,都与昨夜离开时一般无二。可她用绮罗珠翠穿戴装扮起来,就好像麻湄披上翠羽的新衣,人靠衣装,再也不是她身边那个低眉恭顺侍奉的丫鬟,而是已然成了萧观府前来做客的贵人。
可她也是没办法!
“你这一走,我就少了个膀臂。”坐回床边,霍玥悲从中来,当真哭了,“家里这么多事,还有谁来帮我?还有谁能似你懂我的心!”
宋湄低头笑了笑。
送她去花园前,霍玥便没想到这一节?
何况上一世,从诊出有孕后,她就再没沾手过一件家事。霍玥宁可自己忙得不吃不睡,也不愿“劳累”了她,只叫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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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和管家做帮手,十四五年,不也过得顺顺利利?
“我去了,还有玉莺和紫薇、凌霄,还有卫嬷嬷呢。”她劝道,“还有多少情愿服侍娘子的人,娘子不必惦念我。”
“她们哪里比得你!”霍玥捂住脸,呜呜咽咽。
宋湄耐心等着,直到她收了哭声,方叹说:“这一去,还不知到了萧观府,是什么光景。”
夜愈发静谧。阁外空旷,风止树静,阁内只有两人缠绕的呼吸。
上一世的今天,她怀揣满腹惊惧回房,终究没能心安。捱到酉时,她根本吃不下饭,又走出屋子,想找小姐说一说心里的害怕,想听小姐再保证一句:萧观不会动她。
可她才走过月洞门,宋檀就步履如飞地回来了。她不愿和宋檀碰面,就在廊下躲了一躲。
她就听见宋檀对霍玥说:“萧观真是……岂有此理!”
他在屋里踱着急步:“我说什么,他都不应!一张嘴就是喝,喝喝喝喝喝!喝够了,还就在那躺下了!这叫个什么事?你说,这是请的什么客?他既一点儿不想与咱们修好,又是为什么来呢!就为了羞辱你我?我是赶着叫人送枕褥去了,爱用不用!”
“还有宋湄!”他又问霍玥,“天大的事,派谁去不成,非要她自己去?母亲闹起来,她叫人传个话不是一样!”
霍玥便说:“你有气,朝我发什么!”
她说:“这是大事,宋湄不得来么?”
旋即,她稍稍放低了声音:“我看,萧观好像格外注意宋湄……你也看出来了?”-
不久之前,李朝恩忐忑地掀帘望了又望。
车内一片寂静,李朝恩觑着太子脸色:“殿下,要不奴派人进去查探一番?”
太子仰头,摸了摸喉上的咬痕,极有成算:“不必。”
休书已下,两人隔阂已深,他们二人不可能在一起了。
而且他早已着人查过,这二人成婚近一年,一直相敬如宾,甚至关系疏离。
两人亲近,也只是三月发生的事,而三月中旬,冯梦书就去了沱泽。
细算下来,除去冯梦书去官署的时间,这两人的情谊不过几日,一捅就破。
而他足足缠了宋湄两日,五回。如果不是冯梦书回来得这么急,那么明日他还能勾着宋湄来上两次。
虽然遗憾,但也并不可惜。
因为宋湄肩上、脖颈、腰际、腿侧,俱是他们欢好的痕迹。一次未消,又添一次。
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厮磨中炉火纯青,几次撩拨得宋湄叫出声。
他很享受,她亦舒畅。
宋湄绝不可能忘了他。
太子以为,冯梦书带不走宋湄。
“殿、殿下……”
李朝恩忽然支支吾吾,掀开车帘一角。
太子向外看去,冯梦书将宋湄抱上马,两人共骑,无比亲密。
冯梦书忽然自马上看过来,穿过掀开的车帘,不闪不避,与他对视。
太子默然半晌,摔下车帘。
第 22 章 第 22 章
宋湄记得,冯梦书以前虽然会骑马,但在他的认知中,骑马似乎有损文人风度。
所以冯梦书马术不精,出门也只坐马车。
宋家到冯家,坐马车需要一个时辰,而骑马却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沱泽之行,冯梦书变化不可谓不大,陌生不是错觉。
疾驰到冯府门前,冯梦书率先下马,伸出手:“来。”
宋湄迟疑地将手放上去,感受到冯梦书坚定的力度。
很久不回冯家,连府门也是陌生的。然而没等宋湄犹豫,冯梦书就带着她走了进去。
刚走上石子路,就撞上阿绿,看见冯梦书一脸惊喜,看样子是收到了消息,准备来迎接主人的。
阿绿花枝招展,蹦蹦跳跳像个鹦鹉:“阿郎,你终于回来了!”
冯梦书步履匆匆,推开挡路的阿绿。力道极大,竟将阿绿推到花池里去了。
身后吵嚷声不断:“阿郎,阿郎!老夫人叫你去见她!”
冯梦书素来孝顺,这次却连头也未回。宋湄惊讶抬头,看见他布满寒霜的侧脸。
冯梦书带宋湄回了客舍。
宋湄坐在窗边,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在屏风后洗澡、换衣服。
换完衣服出来,冯梦书又变成了以前那个谦谦君子模样的书生。他站在门口看她一眼,转身出去。
宋湄趴在窗户上。前院书房内,萧观上一秒还在礼数周到地送卫大人出门,下一秒等卫大人出门之后,他的眼神就彻底冷了下来。
五皇子和三皇子二人这几年纷争不断,就在三个月前,五皇子母家最得力的一个表哥被三皇子参了一本,折了进去。
这位表哥原本帮着五皇子做了好些不上台面的差事,如今他人进去了,又一时找不到接盘的人,他手中的大半活计就交到了萧观的手里。
萧观心里最是不耐烦这些事情,想要同五皇子切割却又不能。
他的父亲曾做过五皇子的先生,他则是五皇子从前上书房的伴读,若是现在选择和五皇子一系切割,难免被扣上“心狠背主”的帽子,就常理而言,没有一个上位者会愿意用这样绝情狠心的人,除非他打算做一个孤臣。
但古往今来,孤臣的亲眷大都没有好下场的,他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亲人,所以不能去赌,只能把五皇子交代的差事应付下来。
宁寿堂内,宋湄等人将将用膳完毕,就听得婢女来报,二爷来了。
萧老夫人微笑道:“你媳妇一早赶来给你送行,等了你这半日,可算来了。”
萧观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坐在祖母身边的红衣女子。
他们虽为夫妻,但实际上并未见过几面。
前几天她病得厉害,每次他去正院都在昏睡,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上她的目光。
萧观的婚假也不是白歇的,成婚第二日就去了城郊帮五皇子外祖办了两件私事,回来之后又帮着五皇子打点地方势力和官员,这几日都在忙进忙出,连给她诊脉的大夫都是祖母帮着请来的。
萧观自认这个丈夫做得并不算好,既没有在新婚妻子床前嘘寒问暖,也没有伺候汤药,甚至因为回家太晚,为了方便又怕打扰于她,直接歇在了书房。
就连祖母都看不下去了,对于他这几日的行为颇有微词,但宋湄的眼光却是实实在在的平静,看向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怨念和不满,如同桃花源里面的一束光,内里有一番安宁别致的天地。
对上她眸子的的一瞬间,萧观有种久违的心底深处的宁静,这几日因着五皇子和地方势力纠缠而烦躁的心绪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萧观坐下来,陪众人说了会儿话,贴身随从兼护卫萧简走了进来,道是行李已经收拾妥当,可以启程了。
萧观点头,目光再次看向宋湄:“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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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湄正在盯着萧峥衣角花纹在看,判断着科举文第一男主喜好,没有注意到萧观这个人,更没有听到他对自己说的话。
萧观略微有些尴尬,但很快调整了过来,转头对着祖母拜别。
萧老夫人也注意到了孙儿的动作,对着宋湄点名道:“我这两日身子不好,吹不得风,宋湄你去送送吧。”
宋湄不知道古代送人是怎么个流程,听到点名后反射性地放下茶盏起身,跟着萧观出门。
不得不说,原文作者对于这对父子实在偏爱,萧峥不过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眉眼已经出落的极为出众,萧观更是一副绝好的皮囊,长身玉立,一表人才,气质和颜值都是顶尖水准,也难怪是京中皇子皇女都喜欢的类型。
两人虽为夫妻,这些日子却没说上一句话,一看就是相当不熟。
萧观和宋湄并肩出门,一路无话,去到廊上后才道:“你身子弱,回屋里歇着就好,等我闲了再回来看你。”
宋湄点头,考虑到身边还有好些嬷嬷随从,便也礼尚往来的添了一句:“好,二爷一路多加小心。”
两人分道扬镳后,萧观想起萧简的话,宋家老爷不待见这个发妻的女儿,只给了两千两银子傍身,转身对送他出门的乳母周嬷嬷道:“去账上支一万两银子,算在我花销上。”
周嬷嬷点头:“二爷取银子做什么?”
“你到时拿了银。给夫人送去。”
这是打算给夫人填充私库了,周嬷嬷也没想到这位爷上来便这样大的手笔,愣过之后点头应了下来。
萧观又道:“宋氏年纪小,又是初来乍到,更兼我这些年在京中忙碌,不在家中,还望嬷嬷多多看顾。”
周嬷嬷迅速做出判断,这个阴差阳错娶回家来的妻子,二爷心中还是满意的。
她郑重点头:“是,奴婢一定看顾好夫人,二爷一路顺风。”
不久以后,冯梦书又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四肢发达的男人。
是的,四肢发达。成婚当天,宋湄晕倒在了喜堂之上,还是丫鬟扶着她拜堂完毕后回了房间,后来掀盖头合卺酒等步骤也通通省略。
拜堂之时,宋湄还盖着盖头,大家只能看到她的身形,并不能看清面容。
这还是萧观第一次看到这位结发妻子的真容。
她面容清丽,五官精致,虽然此时紧闭着眼睛,面色也有些苍白,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是个难得的清秀佳人。
素月对着萧观行礼:“二爷,大夫说我们姑娘病得有些厉害,需得好生将养几日,今日怕是不能去老夫人那里敬茶了。”
萧观虽然没有晕船的经历,但从前念书时就听同窗说起,晕船之人最是难受,且轻易不得缓解,有些甚至能把胆汁都吐出来。
她曾在出发之前不慎落水,加上晕船和长途跋涉的水土不服,的确需要休养很长时间。
“无妨。”萧观道,“祖母一向开明,不会计较这些。”
临走之前,萧观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羸弱美人,仿佛出门稍稍一站就要被风吹坏似的,又对着两个婢女叮嘱道:“照顾好你家你主子。”
两人连声应了下来。
宋湄第一次见这么具象意义上的四肢发达,这人简直快跟门框一样高了。
宁寿堂内,一个青衣婢女快步走进来,对着上首身着深棕绣金葫芦双福的褙子的老夫人报道:“二爷来了。”
萧老夫人应道:“让他进来。”
萧观的父亲十几年前因公殉职,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又受了父亲早逝的影响,三年之前也故去了,家中唯一能商量事情的长辈也只有祖母了。
萧老夫人对这个孙儿一向慈爱,听说萧观要过来,一早就安排了他喜欢的茶水和点心。
萧观给萧老夫人请安过后,便在祖母示意之下落座。
萧老妇人对着孙儿温声询问道:“可定好什么时候回京了?”
萧观道:“大概就是三天后。”正院里,宋湄一想到萧观回了京城,而且小半年内不会再回青州就一身的轻松。
就原文当中描写萧观的作风和行事来看,如果不是男主角外挂一般的父亲,整个就是一全文最大反派,想到要跟这样一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宋湄就有些压力。
她也没成想萧观这么快就走了,而且走得这样的干净利落,以后整个正院的一方天地就都是她的地盘。
她刚刚穿越过来,意识和身体融合不是很好,绯月守夜的时候也说她梦里会说胡话,如此反而最好。
萧观离开的当晚,宋湄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日清晨起得也比前几日更早了些。
素月知道宋湄体弱,早起不能饮茶,帮她梳洗完毕后,又递上了一杯蜂蜜水:“奴婢方才让芬儿去问过了,大夫人、二姑娘和几位姨娘的早膳都是请安完毕后,在老夫人那边的宁寿堂用的,姑娘今日身上如何?可否也要去老夫人那边用膳?”
宋湄昨天已经去宁寿堂请安过了,今天不去的理由也只有身体变坏。
她经历了两世为人,更加有些相信玄学的力量,对于身体的事情尤其想要谨慎对待,自然不会为了不去请安这等小事来咒自己得病。
而萧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一旦说了身体不好又要请大夫熬药,闹得人仰马翻。
这个年代的药草都是山上采集来的,基本不存在人工养殖情况,作用效果明显的同时味道也是苦涩至极,属于喝一次不想喝第二次的情况。
综上,宋湄觉得,这会儿去往宁寿堂请安,大家一起吃个热闹早饭才是最优选择。
“那正好。”宋湄道,“我们也一起过去。”
青州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萧观如今身居要职,婚假原本就没几天,基本来来回回都在路上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萧老夫人轻叹一声,道,“你收拾妥当后就回京吧,不必挂心家中之事。
萧观点了点头,用了口茶水后复又开口问道:“听说三姑母走的时候,闹得有些不太愉快,究竟怎么回事?”
上前来给萧观换茶的赵嬷嬷道:“三姑太太嘴碎,当着满屋子宾客的面,直言新娘子在拜堂时候晕倒这事不吉利,老夫人不待见她也是常理儿。”
“是本该让她歇息几日的,又怕误了吉时,所以才着急拜堂……这事倒也不能怨到新妇头上。”老夫人对着萧观道,“不过我听萧简和全茂说,在她上花轿之前,她的父亲强要了三万两白银,才耽搁了这两天的功夫,可有此事?”
萧观道:“确有此事。”
“我还听说,即便宋家得了三万两银子,交到她手里的却是一文没有,都要留着给继母所生的两个幼弟娶亲。这民间有句俗语,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事跟她也无关,你别怨她。”
短短一会儿谈话功夫,老夫人就强调了两遍“不要怨她”,倒也不是对这个孙媳心中有多满意,只是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想要在尽可能的情况下维持家中体面。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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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也认可这个观点:“孙儿知道。”
一旁的赵嬷嬷却忍不住打岔道。
“那宋氏不过泉州小吏之女,能嫁到咱们府上已是高攀,要不是永嘉公主这么横插一杠子,哪里就能轮到他们家?偏生宋家行事还这样不讲究,早议定了的事情,临嫁之前公然加价……”
实在是让人看不上。
“除了她也再无旁人。”萧观口气稍显严肃道,“嬷嬷以后也别说这话了。”
皇帝都发话让他娶亲了,他就不能抗旨,况且宋家为了这事的确也承担了风险,别说宋老爷张口要了三万两,就算加到了五万两,该给还是要给。
正当此时,老夫人身边的另一员得力干将钟嬷嬷从外头走进来:“大夫已经去给二夫人瞧过了,说是身体虽然虚得很,但应该没什么大碍,卧床好好将养一阵儿也就好了。”
“那就好。”若是宋氏一嫁过来就出了事,少不得萧观要背上“克妻”的骂名,萧老夫人松了口气,道:“我这里没事了,你去看看你媳妇吧。”
萧观起身:“是,孙儿告退。”
一口气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宋湄看到冯梦书换了官服,正准备走。
离去前他嘱咐:“我与母亲说过了,以后不必去请安,膳食也单独吃。”
宋湄点头表示知道,掀开厨房送来的食盒,准备吃早饭。
刚咬了一口糕点,门外有人来报:“娘子,有请帖至。”
一般请帖都是送到冯母那里,今天怎么会送到她这?
打开一看,竟然是来自惠宁郡主:“绿树阴浓之时,郡主府芙蕖盛放。恭请娘子……”
赏荷花的请帖,还是下午。
可她与惠宁郡主从来没打过交道。
门蓦然被推开,冯梦书疾步如风,很快来到宋湄面前:“湄娘,让我一观。”
没等宋湄说话,冯梦书已将请帖拿过去,迅速扫视完内容,眉头拢起一瞬又松开。
冯梦书对宋湄说:“门房送错了,应是给母亲的。”
可没等他完全转身,已经上手将请帖撕成了碎片。
冯梦书握了握她的手:“湄娘,白日无事,不要出门了。”
宋湄隐隐有猜测,这是太子送的。
第 23 章 第 23 章
冯梦书走后,宋湄也没心思吃饭了,百无聊赖地将点心戳碎。
阿稚端着她的牡丹花进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脸纠结地问:“娘子,老夫人身边的婢女在外候着,说是传你过去,有话要说。”
宋湄拨弄牡丹的叶子,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传我去哪?南苑?”
阿稚摇头:“老夫人就在扶香径外坐着。”
宋湄手指一顿:“不去。有什么话,让她去跟阿郎说吧。”
扶香径外,春生一脸为难地伸臂拦着去路:“阿郎说了,娘子需要静养,谁都不能进。”
冯母闭着眼,重重地吸气:“罢了,我们走。”
阿丹连忙搀扶冯母往外走,不多时,就看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
看见冯母的身影,妇人扑上去:“夫人,可见着二郎了?他可愿意饶过阿绿吗?这孩子也没犯什么大错,何至于此啊!”
冯母不说话。
妇人道:“阿绿从小和大郎一起长大,跟亲兄妹似的。大郎去了,阿绿也服侍了二郎几年,我待他更是和亲儿子一样。如此情谊,二郎怎能轻易割舍?若是大郎还活着,也必定不愿妹妹阿绿受苦的。”
听见大郎的名字,冯母不忍别开眼:“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再去问一问二郎。他如今上官署也不给我请安了,此刻恐怕不在家里。”
妇人眼见有希望,千恩万谢地离去了。
离开冯家,妇人搭上牛车,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来到人牙行,正看见灰头土脸的阿绿。
阿绿急匆匆地来接阿娘,却被人牙行的汉子拦住,不得已停在门里:“阿娘,老夫人同意放我了吗?”
妇人摇头:“得等二郎回来,老夫人也做不了决定。”
阿绿急得哭了:“怎会如此啊?明明是跟老夫人商量好的事,老夫人也支持我的,为什么阿郎会生气?”
还气成那个样子,看起来恨不得掐死她。
一想到昨晚冯梦书的样子,阿绿就怕得浑身发抖。如果老夫人束手无策,那么求阿郎恐怕也难了。
妇人恨铁不成钢,直点她的脑袋:“女儿啊女儿,老夫人和阿郎再怎么吵也是母子,吵的是家事。你怎会掺和主家的家事啊?”
阿绿此刻无比后悔。
她忽然想起来,当日在宋湄的院子里找到那个锦盒前,老夫人说过要将她嫁出去的。
早知如此,就该答应老夫人的。
凭着与大郎一道长大的情谊,冯家怎么也不会亏待她,说不定能收到一笔丰厚的嫁妆。
阿绿握住妇人的手:“阿娘,你再替我去一趟冯家,好好问一问老夫人,她当初的话还做不做数。女儿不肖想阿郎了,女儿愿意听老夫人安排嫁出去。”-
宁寿堂内,萧老夫人看着宋湄瘦削的肩头和苍白的面庞,不由微微摇头。
这个孙媳从泉州嫁过来,娘家离得远,本人身子又弱,更兼如今萧观不在家中,自己不是婆母,只是个太婆母……萧老夫人体面了一辈子,并不想临到老了被人说自己苛待孙媳妇。
想到这里,萧老夫人心下已经有了主意,对着宋湄微笑道:“你身子不好,吹不得风,我知道你的孝心,等日后养好了,再来请安也是一样。”
宋湄谦让了两句,见老夫人一脸坚定,也就客气应了下来:“多谢祖母体谅。”
萧老夫人心中早有了安排:“我已同你大嫂说了,在正院设了小厨房开火,你明日不必过来用膳了,这样也更便宜一些。”
宋湄记得原文当中,老夫人也算是家中重要人物,比她这个炮灰配角着墨更多。
这位老夫人并不喜欢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主,是以一个相对严苛的权威长辈形象出现的,也给男主科考之路制造了不少障碍。
今日的萧老夫人能够这般贴心好说话,也是宋湄没有想到的。
她再次起身感谢了萧老夫人。如今宋湄一直对外宣称依然病着,萧峥还在思考带好友过去打扰合不合适之时,就被李维直接推了出去,顺手还拿了他桌上新得的一对翡翠镇纸。
“匆忙过来没带礼物,借你镇纸一用,等过两日给你送好的来。”
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太杂,也太忙乱,就连这两个从小跟到大的婢女也都忘记了宋湄生辰这件事,今天也是经了嬷嬷提醒后才想起来。
这是宋湄嫁到夫家后的第一个生辰,通过钟嬷嬷的说法来判断,大概不打算大宴宾客筹备得多隆重,但这也算是宋湄在萧家第一次的重要亮相,她们还是要认真准备,好好重视。
于是素月和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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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开始给宋湄挑选衣服首饰。
正当此时,在园中侍弄花草的侍女芬儿来报,大公子和李公子来了。
“李公子?”宋湄想了想,问道,“可是公子的同窗?”
“是。”芬儿道,“是同在周家学堂读书的李公子李维。”
宋湄记得,这个李维在书里的定位是男主的好友兼跟班,是整个学堂当中跟男主关系最好的同窗,也是书中的重点角色之一。
也正因如此,宋湄对于这个李维同学很有印象。
当然在这种升级流大男主爽文里面,跟男主走得近的角色都不会吃亏。
李维给萧峥提供了情绪价值,萧峥也帮着李维带动了学业,李维后来的科考也是一路顺畅,只在春闱时候有过一次失误,第二次就稳稳进阶,羡煞一众老师同学。
相比于萧峥的高冷寡言,李维的性格就随和开朗多了,说是全文第一暖男也不为过。
毕竟两个闷葫芦大都是玩不到一处的,互补型友谊更符合人类发展生存哲学。
就宋湄个人来说,在看书时候就很喜欢小太阳一般的李维,所以萧峥带着同学一进门,宋湄就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不得不说,萧峥这孩子打小就长得高,李维比他大三岁,身高至多也比他只高一寸。
李维生的的确不错,放在宋湄之前的世界里,也是走在街上会被女孩子要微信的那一款,但是跟萧峥的颜值一比,立马就不够看了。
不得不说,男主就是男主,小小年纪就一身磊落而极具辨识度的松柏气质,只一眼就能感觉得这孩子不同凡响。
宋湄在打量李维的同时,李维也在打量她。
萧家二叔这位新夫人也是难得的美人,年轻,底子也好,又是病中不施脂粉,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虽然这位婶母在努力往成熟的已婚妇人形象打扮,但李维看得出,宋湄最多也就比他大个三岁,要不是早做了心理建设,这声“婶母”还真是有些叫不出口。
宋湄让绯月给两人上了茶水和点心,李维也适时地奉上了礼物。
宋湄微笑着起身接过:“你人来了就好,还特意带什么礼物过来。”
想起自己并没有特意带礼物过来,刚才就在好友书桌上随手拿了个镇纸,李维左手握拳在唇间,有些不自然的轻轻咳了一声:“该当的。”
随后李维又问候宋湄身体如何,过来北方气候和饮食可还习惯?活脱脱一暖男,衬得萧峥愈发的冷漠疏离。
李维以前跟着祖父去过福建,跟宋湄又多了一重共同语言,聊了好一会儿沿途风景和当地风土人情,可谓是相谈甚欢。
从正院出来之后,李维拍了拍萧峥的肩膀:“我看二婶有些小孩子心性,想要准备一个讨她欢心的礼物并不难,送个不落俗套的精致摆件也就是了,倒也不必要多贵重。”
说到这里,李维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正好珍珑阁的掌柜跟我外祖家中有亲,我明儿挑好了给你送过来。只是这些事情也难免耽搁功课,你先帮我把书温了,我也就没了心事,去帮你给母亲挑生辰礼。”
萧峥总觉得这个好友有些不靠谱,不放心道:“我同你一起。”
珍珑阁距离萧家并不算远,两人做完功课后便一起乘车去了店中。
珍珑阁是走高端路线的珍宝铺子,里面钗簪衣料古董摆件一应俱全,李维在摆件区挑了许久,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掌柜问明缘由后,推荐了一个湖州工匠送来的黄水晶招财树玉石盆雕,据说也是大师手笔
李维看着盆雕微微皱眉:“这黄水晶本就是招财之物,雕作发财树栽入聚宝盆中……皆是黄白之物,会不会显得有些俗气?”
萧峥蓦地想起,那日从宁寿堂请安出来折回前院之时,听得有几个婆子站在那里讨论,说新夫人嫁妆极少,一半都是虚抬,也没带多少现银,之前萧家送去的聘礼都被父亲和继母没下了,并未带回青州来。
这年头,深宅大院里也都需要银钱打点,女子没有银钱傍身,大都艰难。
萧峥最终拍板:“就这个吧。”
寓意不算高雅,但看着实在。
萧峥回府之时已是过了申时,水榭之上钟嬷嬷正指挥丫头小厮布置陈设桌椅。
从场地布置,宴席流程和厨房呈上的宴席备菜来看,足见其敷衍。
这几日府中之人都觉得老夫人免了请安,令开了小厨房,是对新夫人的看重和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