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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送过来的这块看起来晶莹剔透的鱼肉,仿佛至上珍馐,舍不得给出去。
不过,她给他夹的是鱼背,也的确是鱼身上最珍贵美味的一块。
他人做出大度举动时,往往表现得不值一提。而宋湄的大度,从她迟疑的细微表情,和慢慢递过来的筷子来看,才是“弥足珍贵的真大度”。
萧观并未推辞,慢条斯理地吃完她的心意。
途中见宋湄频频向他看过来,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他唇角微微上扬,有着不易发觉的弧度。
吃罢饭休整完毕,按理说应该有力气了,可不用再趴着的宋湄,换成了躺着的姿势。
两个四方靠枕被她堆叠在一起,刚刚好斜躺,慵懒又优雅。
萧观喝着茶顺气,对她提起正事。
“明日之后,我便按常上朝班了,你在家中若空闲无趣,可常去琼华堂或其它院子走动。”
宋湄不曾算过时间,听他说明日上朝,人愣了一愣。
“五日休沐,竟这么快么?”
其实当朝婚嫁休沐是七日,是萧观勤勉,自行缩减了两日。
虽说夫妻两个没什么感情,可五日相处下来,宋湄已习惯有他了。
骤然听说他往后不在家,要她一人独处,心里还怪不舍的。
她抿了抿唇,想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话。
“那你忙完正事,记得早些回来。”
萧观点头应好。
和宋湄不舍不同,对于要分开的事,萧观心中是觉得自在的。
这五天和宋湄一起,发生了太多他人生从未有过,也从未见过的情况。
让萧观不太适应。
尤其是自昨夜后,他每每看到她,更有别样的心情。
这样违常的感觉,令他不太习惯。
脱离与她同处的环境,萧观才能找回从前游刃有余,安闲适在的感觉。
宋湄没注意到萧观的反应,她正独自消化呢。
可晚桃她们这些立在一旁的,旁观者清,将夫妻两个截然不同的反应尽收眼底。
这下,萧观对宋湄没有半分感情意动的证据更加确凿。
“在笑什么?”
宋湄看见他终于来了,眼睛亮亮的。
刚才说笑乱动,她脚都冷了。
她冲萧观迫不及待地伸手:“夫君快来。”
萧观一怔,不自在地宽了外衣,上床坐下。
宋湄跟采蜜的小蜂一样,即刻就黏了上来,搂住他的腰身,脚踩小腿。
手炉的暖是暖,可是终会越来越凉。
不如人身上的暖,源源不断,还能持续走高。
有了萧观,她立刻就把铜炉给推到了一边。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萧观在书房忙碌半个时辰,身上仍是热热的。
只是因为方才走路,穿过夜里的凉风,指尖微凉。
上床后被宋湄一搂,立即热乎了起来。
宋湄答他的话,有一搭没一搭捏他的指尖。
“我们在笑,一个落榜书生,捡了小姐的帕子,就与人私定终生。这怕不是谁做梦写的,现实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事。”
“嗯。”萧观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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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宋湄,问,“那小姐该嫁哪样的人?”
话里有话,只是借这个问题,探究宋湄心中所想。
宋湄毫不迟疑,答得果断。
“那自然是舍得花三千两给夫人买头冠的世子爷了。”
萧观睨着她,似笑非笑。
半晌,送给她四个字:“见钱眼开。”
也就是萧观,会把一句玩笑话说得像真的。
也幸好他夫人是宋湄。
宋湄哈哈一笑,不仅承认,还很得意:“我就见钱眼开。”
说着,她凑近萧观,刻意睁大眼睛。
他说她见钱眼开,所以她见“他”眼开。
萧观面上的表情慢慢淡却,眸光逐渐转深。
陛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会伤心?他在你的饭食中动手脚,已是犯了大忌。你知不知道,若他扔的不是石子而是毒药,你如今就要去见你姑母了。”
萧荷听过姑母的名号,华容公主是也。
萧荷静静地说:“可儿臣没有母妃,所以看见母子分离,亦会感同身受。”
这一次,轮到父皇答不上他的话了。
萧荷心想,他竟难倒了陛下。
陛下许久没有说话,他似乎给了父皇难堪。
萧荷抿唇,慢慢解释说:“饭食送到儿臣面前之前,孔令宫派人三次查验。若饭中有石子,第一次就会被丢弃,石子送不到儿臣面前。若饭中有毒药,根本过不了第二次,毒药也送不到儿臣面前。而且皇叔身边虽有宫女、内监无数,但皇祖母对其安全更为紧张,根本不允许有人私自出宫。一来,他们买不到毒药。二来,皇祖母不允许皇叔触碰毒药那等危险之物。是以,皇叔对儿臣构不成威胁。”
顿了顿,萧荷说:“最重要的是,儿臣没有兄弟姊妹,只有皇叔。”
第 93 章 第 93 章
说完,萧荷忐忑地垂下了眼。
在宫中,母妃的名字是禁忌。
陛下沉默了许久,对他话中的“母妃”绝口不提:“你年纪尚小,将来酿成大祸,或许会后悔。”
萧荷想了想,告诉陛下:“若今日袖手旁观,儿臣从今日就会后悔。”
陛下摇头:“罢了,你去吧,朕会送端王回太后那里。”
萧荷犹豫着开口:“儿臣……想亲自送皇叔回去。”
陛下来到萧荷面前:“你不相信朕?”
萧荷连忙解释:“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
陛下说:“不想说就不必说,朕何时强迫过你?”
又问:“昨日你来问朕问题,是否在课业上吃力?朕命太傅减了一个时辰的授课,从此你可像端王那样,不必那么辛苦。”
他并非有不解之问,只是想与陛下多说会儿话罢了。
可惜陛下太聪明,他总是难不倒陛下。
萧荷说:“谢父皇。”-
宋湄不知道她一如既往的起居习性给萧观带来多大震撼。
这时间睡觉,在她过往的闺中生活中,并不算早。
沐浴净身后浑身清爽,满头青丝也是才洗过烘过的干爽香软模样,这时候躺进柔软温暖的被窝中,是宋湄最喜欢的幸福时刻。
若暂时不困,宋湄会和晚桃她们一起看话本子,讨论里面的故事,说说笑笑。
或者闲话家常。
她正和晚桃她们说着话本子里狐女和秀才的故事,洗漱完毕的萧观从外面进来。
他头上发冠已经拆了,不必说,宋湄也知道他进来是做什么的。
“夫君也要睡了吗?”宋湄让晚桃她们退下歇息去,免得挡住了他。
萧观本不想这么早睡的,可是闲来无事,昨夜又没睡着,不如今日早些休息,把亏了的觉补回去。
他褪去外衣时,宋湄自发地挪到了床里面,把外面留给他。
萧观看了一眼,不是很习惯。
昨天内室一派新婚的喜庆布置,时刻提醒着他,宋湄是新妇。
可今天,她因为不喜红色,把床上都换了,身上的里衣也换了白色,去除新婚的氛围,教人不适应。
让萧观有种误入女儿家闺房之感。
宋湄坐在床上,两只手柔柔地摆弄着长发,让满头柔顺青丝侧向右肩处。
萧观掀被上床,她立即贴了过来。
“夫君,你说,狐仙和秀才在一起,到底是狐仙可怜,还是秀才可怜?一个有漫长的寿命,动心后等爱人死了只能永生孤寂。一个肉身凡胎,和狐仙在一起损失了人的精元,就会折损寿命。他们在一起,似乎对谁都不好。”
萧观莫名,只说:“不知道。”
他只是未加思考的随口敷衍,然而宋湄却好像受大了天大的启发。
恍然大悟,拊掌道:“夫君说得对,我们外人评判又有什么意义呢。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只有他们自己说了算。”
萧观轻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宋湄的脑袋里装着的是什么。
就连他毫不相干的三个字,也能延伸出另外的意思。
她这样天真简单,倒把他衬得如一潭死水一般。
沉思间,宋湄已经躺下了,她伸手去拉他。
“快躺下,待会儿热气全给你放跑了。”
萧观只好顺了她的意,躺下,并把被褥都掖好。
宋湄还想再聊,挪动身体朝萧观靠近,趴在他的肩上问。
“夫君,如果让你选,你是选长命百岁,还是选轰轰烈烈地爱一场?”
萧观想都不须想:“长命百岁。”
他以为,他的不解风情会煞风景,让满怀期待的宋湄失望。
然而她无比赞同:“就是嘛,当然要活久一点。”
宋湄一想到,要是她因为另一个人早早地死了,没法和家人在一起,没法穿漂亮衣服,没法享用美食,享受活着的幸福,那可太凄惨了。
无论跟谁在一起,也比不上她活着的快乐。
对于宋湄的话,萧观并未多想,因为在他看来,无论换了谁选,都会选好好地活着。
只不过,和宋湄达成一致,没有被她埋怨的事,于无形中让萧观心情自在,比之前放松了不少。
然而,一只手忽然从上衣下摆伸进了衣服里,手指滑腻触感按在小腹上,令萧观堪堪放松的心神蓦地如绷紧的弦。
他一把按住宋湄乱动的手。
宋湄的手背被按住了,手指还在孜孜不倦地蠕动摸索。
她疑惑道:“奇怪,夫君你的肚子怎么有这么多小鼓包?还硬硬的。”
萧观冷声:“别乱动。”
“哦。”宋湄嘴上答应,手指也不动了,但仍然忍不住好奇追问。
“你是不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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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腹中胀气呢?”
萧观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后才答:“经常强身健体,身上的肌腱就会变大变硬。”
宋湄不太能理解,她从没见过这样的。
刚才她只是想抱着萧观取暖,谁料手不慎钻进了他衣服里,碰巧摸到了,才发现萧观的肚子很奇怪。
“我以为,人人都是像我这样呢。”
宋湄掀开自己的里衣,又把亵衣也掀开一点。
被萧观按住的手翻覆,反客为主,牵着他的手来摸自己的肚子。
萧观始料未及,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手指碰到那绵软细腻的软肉,更是头皮发紧,麻了半边身子。
他如同碰到了火焰,被烫到一般,快速缩回手。
甚至捻了捻指尖,妄想消除那股让他浑身不适的记忆。
宋湄还处于浓烈的好奇当中,没把萧观的敏感当回事,反而贴近他,直勾勾地看着。
她眼睛亮晶晶的,和他讨商量:“再给我摸摸,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萧观耳朵发烫,冷淡拒绝:“不行。”
察觉到宋湄来了兴趣,大有不研究透特不罢休的架势,萧观干脆转过身,面向外间,把背留给她。
他知道,宋湄并没有其它心思,她的所作所为,全是出于好奇心。
她不过是没见过男子的身躯罢了。
可正因为她坦坦荡荡,才把他衬得心浮气躁。
萧观闭着眼,强行深呼吸,想压下横冲直撞的不适感。
耳根处明显的烫意却迟迟不消。
这下,若换了别的姑娘,恐怕恼羞成怒,也转过身去了。
可宋湄不一样。
她觉得萧观不同意并不是不想给她摸,而是他不喜欢被人触碰。
她追上去,趴在他背上,探头看他刀削斧凿一般的侧颜。
“是不是你怕痒所以不让我摸,我会轻点的,肯定不会痒着你。”
萧观不言,从耳根红到脖颈处。
连高挺的鼻尖也有一抹绯色。
宋湄压上来贴在他胳膊上,令她的曲线一览无遗。
绵软的触感正好抵在他手臂处。
萧观避之不及。
他不怪宋湄不知分寸,只恨她是木头脑袋,脑子里竟是没有一点的男女之防。
但话又说回来,二人已经是成了亲的至亲夫妻,何谈“大防”一说?
奇怪的人是他才对。
但萧观就是没法心安理得地与尚且陌生的宋湄亲近。
再者,她还是个单纯的姑娘,根本不知道她是在做什么。
不能越界,所以萧观只能杜绝一切危险行为。
宋湄还趴在萧观身上:“奇怪,你脖子怎么红了,生气了?”
她这才离开,跪坐在床上说他:“不愿意就算了,你说你,怎么还生气上了呢。我不摸了就是。”
说罢,宋湄还在心底腹诽。
难怪人人都说萧观不好相与,果然是个古怪脾气。
她躺下,因为舍不得温暖的热源,还是贴着萧观。
不让她摸他的肚子,那她就摸自己的。
宋湄摸着自己柔软的肚子,爱不释手。
“你那样有什么好的?还是软的好摸。”宋湄长长地嘁了一声。
她现在的行为,与幼童耍赖也没能得到糖人的言行没什么区别。
萧观听了,被惹出一丝笑意。
继而,他又转变了心思。
宋湄只是好奇,他或许不该这么对她。
萧观的坚决有所松动,他转过身,却没有主动提及。
宋湄却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猛地扭头看向他。
“怎么,你改主意了?”
萧观纳闷,她到底是笨,还是聪明呢?
她太不谙世事,有些事根本不往深层面去想,但是又机灵,敏锐。
只看他转过身,竟就猜到他改了主意。
萧观抿了抿唇,淡声说:“只能摸,不要乱动。”
宋湄立即换了一副笑脸:“不乱动,谁要乱动了?”
随即,她裹紧自己的被褥,把萧观身上的褥子掀起来,又拉开他里衣的绳子,掀开,让他的肚子敞在空气中。
萧观倒是不冷,但是看到她给自己裹得紧紧的,却让他赤身,嘴唇轻抿成一条线。
无奈,又莫名的好笑。
宋湄不是故意的,她根本没想太多,只是不想自己冻着,又想仔细观察萧观,才有此行为。
注意力被转移,她也顾不上萧观冷不冷了。
她的视线落在他起伏不平的小腹上。
因为两人上床入睡,内室的灯座被婢女们熄了好几盏。
灯火稀疏,光线昏暗,萧观小腹的凹凸不平更加明显。
流畅的起伏线条对于宋湄来说虽然陌生,却有种难言的美感。
她啧啧称赞:“好看是好看,但是千万别长在我身上。长在你身上就好了。”
萧观:“……”
他凉薄开口:“你放心,以你每天睡这么多的习性,不会长在你身上的。”
宋湄安心地点了点头,随后从被褥里伸出手,只有食指翘着。
尖尖的指尖如削葱,嫩白柔和。
萧观身上少了一截遮挡,因此一动一静的变化都格外明显。
他看到宋湄的手递了过来,呼吸不由自主地变了节奏,导致小腹处也不像之前那么平静。
每一分呼吸的紊乱,都会在身体上体现。
即使再轻微的缩紧,再小幅度的颤抖,也在宋湄的视线下,无所遁形。
宋湄以为他是紧张。
萧观也以为自己只是紧张。
他不明白,明明什么过分的亲密都没有,甚至宋湄的手都还没碰上他,他就已经浑身不受控。
他把自己低下的定力,归结为太年轻的原因。
多年清心寡欲,压抑太重,所以才会这么经不住刺激。
他的眼前出现手握戒尺的爷爷,还有面色阴寒的陛下。
萧荷指了指天色:“这不是还早吗?未过午食呢。”
说起午食,冯苛已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我们回城去吧。”
萧荷和纪容临走前,特意稳住了侍从,说过晌午之前不回去,所以无人找他们。
也只好自己回去了。
走到岔路口,三人对着一模一样的两个方向发起了呆:“这该往哪边走?”
如果走错了,就是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所以谁也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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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年纪最大的冯苛已发话:“没关系,就算我们走错了路,也能遇见徐将军。徐将军你们知道吗,徐丹献,刚才跟的车队就是他领的。”
萧荷指着一条路说:“我记得清楚,是这一条。”
第 94 章 第 94 章
纪容这才想起来,殿下的记忆力一向不错。
太傅吩咐研读的诗书,殿下只读了三遍,就能一字不差地默写下来。
萧荷又说:“方才我一直看着那老农,记得他在何处拐的弯。”
这就更不会错了,殿下不会出错。
此时冯苛已挠了挠头:“我怎么记得是另一个方向。”
纪容现在已不信他了,若非他记错了路,三人也不会迷路了。
与殿下比起来,纪容长了两岁。与冯苛已比起来,纪容多读了几年书。
日头正盛,骄阳炙烤,在树荫下的几人,汗水从额角浸出,向下滑落,帕子擦了几下便浸湿了。
宋湄额头浸出汗珠,正在和汀兰学习匕首近身攻击,如若有人背后挟持,应当如何防备。
为了防止她误伤自身,汀兰只折了段树枝充做匕首,练习一阵过后,感觉还是真实匕首的实战效果好一点。
汀兰问道:“娘子,可有匕首?”
她从前刀刃不离身,但自从被分到娘子院落为武婢,便不配备刀刃了。
匕首到是有,但宋湄不是很想用。
因为是萧观送的。左相收拾好情绪,出门笑脸相迎,萧观跟在身后步入正厅,因其本就无事寻他,只能有一搭无一搭的没话找话。
稍坐片刻,萧观就借口更衣到后院中。
引路的小厮被他留在一边,他穿过长廊过月亮门,神色寻觅,步履匆匆,满园景色顾不得欣赏,按照上次来的记忆,到内院去寻宋湄。
额角浸出薄汗,衣摆带风,他很急迫,急于求证去寻她求证手臂是否有伤。
手臂血止住后,疼痛稍减,宋湄半晌缓不过来,不知是因为中暑还是见血的缘故,头有些晕,汀芷便扶她在坐在凉亭中休息。
穿堂风拂过,是夏日暖融融的温柔,院中各色花朵争相斗艳,好不精彩。
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戛然而止,转换而来的是院门处一小阵喧闹声,婢女大声阻止。
“内院都是女眷,郎君不便入内……不可以硬闯!”
硬闯之人定是没听她的话。
宋湄好奇探头看过去,想知道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下强闯左相府的内院。
看清楚来人面湄时,她惊讶过后,到觉察出来一丝合理,她这处,除了萧观又有谁如此胆大妄为,如此耗费心思。
汀兰第一时间做警戒状,看清楚是裕王时,偏头去看自家娘子的意思。
宋湄将袖袍放下,遮住左手臂上的伤口,嘴唇微微泛白发干,脸色微白,起身向前。
匕首早被清洗干净放回鞘中,萧观赶来路上,她将匕首收回匣子内,让汀芷先放回去。
萧观站在凉亭外,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犹如镀上一层金身,贵不可言。
“裕王可有事?”宋湄询问,今日父母具在,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必定知晓。
萧观知道时间紧迫,他一定要知道他想知道的,“手给我。”
“?”男未婚女未嫁,如此不可理喻的要求,你自己听听合理吗?
她紧张的将双手藏在身后。
“宋娘子,请将手给我。”
萧观眼中情绪急切,像是在请求。
“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合礼法。”私下见面已然不妥,她刚想继续措辞拒绝,右手就被倏地抓住,“诶!你——”
没等她反应过来,袖袍就被他掀起,堆在臂弯处,纤白的小臂莹润如玉,一颗朱砂痣印在内侧,鲜红似血。
错了错了,萧观懊悔。
因为太过紧张抓错了手臂,方才他幻痛的分明是左手。
宋湄又羞又气,用力甩开他的手臂,脸颊涨的绯红,“你干什么!”
“我……”没寻到他想要找的,他脑中思索应答之话,视线落在她的左臂上,脱口而出,“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在萧观的注视下,宋湄步步后退,不知他今日抽什么风,还是又添了看人手臂的癖好?
身体撞到凉亭的柱子,她下意识伸手扶了下,左臂用力的一瞬,痛的她眼眶湿红。
观察宋湄,虽然衣袖被卷进内侧,遮住了大半,但不难看出晕开的血迹,她左臂定然受伤了。
猜测被证实。萧观的马车抵达左相府,管家迎上前来,代为通传。
书房内,一向端庄温语的宋夫人声量拔高,情绪激动,“你最初选这三人时我就不同意,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你因知道阿湄娇纵不堪,所以故意选低门小户相看,为的就是日后好拿捏。”
“阿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其中缘由有无法言说,左相只能温言相哄,“夫人,我们阿湄自然是最好的,流言之所以被称作流言,就是因为未被证实,聪明人是不会听信的。”
“不会听信?那这满街的传言又是从何处来?”
道理她都明白,可她怎能任由女儿名声被诋毁?
“我立刻派人去阻止流言,最迟明早绝不会有人再谈及此事!”左相喊人进来,吩咐下去。
宋夫人被气的心口疼,单手撑在桌面,看着他满目失望,“阿湄她那般好,论湄貌、论性情、论家世、论学识,都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温柔娴雅、知书达礼,又精通律学,你为何不选高门望族、世家公子,选那几个初入官场的寒门书生?”
左相继续劝说:“娢娘,高门多纨绔,世家多龃龉,阿湄心思纯良,我不愿她沾染半分,择个初入官场的清正直臣,家中亲员简单,有我护航,官场前途无量,来日未必不能位列权臣公卿,眼光要放长远。”
宋夫人本名崔娢,自从嫁人后,甚少有人提及她的名字,就连她自己都差点忘了。
她自嘲一笑,曾经就是因为家中长辈眼光长远才选的他,阿耶在朝中处处帮衬,他却在阿耶被迫致仕归乡后,落井下石,靠着打压崔氏族亲,坐上这权臣之位。
崔娢对他失望透顶,嘴角微微下垂,眸中失去光彩,唯余茫茫。
“宋淮远,虽说你择了三人让阿湄挑选,一个年岁大,一个鳏夫,不就是想让她选那王元济,此人有何长处?得你如此看重?”
“他是今岁的新科状元,难道不够好吗?”左相反问。
崔娢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向前一步,“你我夫妻二十余载,我尊你信你,可你为何不能尊我信我呢?”
“你同我说实话,心里究竟有何成算?”
“旁的事情都可以依你,婚姻大事关乎阿湄终身半点马虎不得!”
步步紧逼之下,左相长叹一声,只得无奈道出:“陛下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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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安,储君未立,燕齐二王前朝后宫都在牟劲较量,大小官员各为其主,分流逐派,我选的三人,都是无派系的正直忠君之臣,无论朝堂动荡与否,都必定能保平安。”
“我只是希望,阿湄能平安康健,一生无忧。”
几番挣扎后,她示意汀芷去翻找,柜子顶端寻出一只木匣,捧到她面前,匣内是一把镶嵌红宝石鎏金云纹匕首,是萧观送她的。
她记得,这是让她不要乱说话的威胁。
再次触碰匕首上冰冷的宝石,像是前世失温的婚姻,触之冰冷。
她仿佛从未了解过萧观,虽然夫妻一载、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却依旧不免俗套的同床异梦。
只一年的相伴,对于漫长的一生来说,只是沧海一粟,他身为皇帝后宫美女如云,等到他两鬓斑白的时候,怕是连她湄貌都不记得了。
如今重活一世,计较这物件做什么。
身外之物在她手里便是她的,今日若是能让她学会,不受威胁,倒也成就价值。
汀兰双脚站立与肩同宽,手持匕首,利刃向外,拇指抵住刃背,虎口与刀柄贴合,四指紧握,藏于暗中发力,利刃破风,一击即中。
近身搏击,唯快不破,出其不意,抢占先机。
指导示范宋湄看明白了,但真正实操的时候却无比犯难,握住匕首太过紧张,导致身体僵硬,出刃力量不足,速度不够,刀刃方向有偏差。
汀兰本打算让她入个门今天就算教学结束,但她却不肯如此轻松,让她再次示范,她再次实践,几次过后方才有所进步。
正当她高兴时,她重复出刃迅速,悬空的左臂躲闪不及,利刃在白皙的小臂上划过。
“嘶,好痛。”
薄纱下的肌肤细嫩,她扯开衣袖查探时,手臂上划过长条的伤口,伤口处渗出血液,因其皮肤白皙,与血的鲜红形成对比,观得伤口更加可怖。
宋湄吃痛,汀兰见状赶紧从怀中取出金疮药,用干净的帕子按住,嫣红浸满帕子,汀芷赶紧送来新的帕子替换。
场景恍惚如此熟悉,她呼吸一滞,痛若失声。
不多时,血是止住了,汀兰稍稍放心。
但反观自家娘子的脸色,却全无血色。
与此同时,乘坐马车回府的萧观正在闭目养神,忽地左臂一痛,下意识握紧小臂中段,眸色骤冷,眉头紧锁。
他拉开衣袖,小臂皮肤完好无损,内力运行静脉毫无受损,非毒非伤,那这疼痛又源于何处?
一时间,脑中闪过几段记忆,极快极轻,记忆再次蒙上了雾,他拨开云雾,奋力追赶抓取,却如指间沙,消散于虚无。
手臂上疼痛未减分毫,心头记忆若有所失。
他单手按在心口,呼吸急促靠在车壁内,半晌后方才缓过来,冲着驾车的陆遗命令道:“掉头,去左相府。”
宋湄走着走着,忽然一顿。她慢慢地退回来,在门口看到了三个小孩。
院子里引了水,还让人做了个会流水的石雕。
大勇带着三个小孩,正围着那石雕捞水池子里的金鱼。
宋湄看了看身后的掌柜们:“是谁家的少公子?”
一个掌柜说:“那是小总管的朋友。”
小总管就是大勇,李山是大总管。这一次南郡的掌柜的北上来见她,提前通过信,所以她让大勇带人去接他们。
不过,他走的时候可没带朋友。
看着也不像金山寨的孩子。
宋湄问:“哪来的?”
有人犹豫着说:“路上捡的。”
第 95 章 第 95 章
“捡的?”宋湄顿觉荒唐。
过去五年,朝廷活捉了平阳王,又把边陲的局势给安定了。
天下既定,因为活不下去而丢弃孩子的现象很少见了。
宋湄有心想问问,忽有一人从门外走进来:“寨主,有孙六的消息了。”
自从五年前黑风寨那一战,孙六就失去了踪迹。他们抓到了黑瞎子,却抓不到孙六。最后在搜查黑风寨物资的时候,府兵发现有一处地洞,于是便猜测,孙六可能是混进了黑风寨,从地洞里逃出去的。
然而地洞那头连着官道,天高海阔,这人心眼子又比筛子还密,断断续续找了五年,到底没找到他。
有时候宋湄甚至想,孙六断了一条手臂,怎么会跑那么远。
宋湄不明白,为何姑爷的语气,听起来像质问她说谎。
“真‘吓着了’,还是装的?”
宋檀起身,走近她,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不许她再退后,强让她直视他:“太医不是说,你没病?”
“只是‘心里不安’。”他重复了一遍妻子的话。
宋湄愣住。
是,没错,她是没病,太医是这么说的,她“本无病症,只是惊忧不安”,姑爷转述得似乎没错。可为什么姑爷会以为她是装样?装病对她有什么好处?是……谁,让他这么想?
“你是玥儿的陪嫁。”宋檀不欲赘言。他直身关上房门,将身后月色彻底隔绝在门扉之外,“玥儿愿意抬举你,我才收了你。别起不该有的心思。”
他侧首,俯视仍在发怔的侍妾,告诫道:“装病邀宠,别再有第二次。否则,玥儿容得你,我也容不得。”
装病,邀宠。
这四个字在宋湄心头盘桓。她品味着、体会着,突然有些想笑。
若宋檀真似他口中说的一样,厌恶她“邀宠”,为何还要关上房门,欲与她行房事?
若只“为子嗣计”,便不该有私欲,又为何目光还在她面上流连不舍,等着她起身投怀送抱?
还有小姐……小姐。她今日终于明了,原来她在小姐心里是这般模样。分明小姐亲眼看到她茫然失措、神思不属,分明小姐还亲自握着她的手,陪她等太医,叮嘱她歇息,可在宋檀面前,小姐还是选择了污蔑她,至少,也是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让宋檀误解她。
不会有人越过小姐,主动和宋檀提她的事。宋檀对她如何想,端看小姐如何说。小姐不说让宋檀来看她,宋檀就不会来。
这是第二根刺了。
今日是如此,焉知上一世的十五年,又有过多少今日之事?
分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过。没有“邀宠”、没有欺瞒、更没有背叛。
甚至,怕小姐伤心,怕自己对不起小姐,即便做了侍妾、成了妇人,从前的十五年,她也不敢在房事上感到任何欢愉。夜晚之余、床帏之外,她更不会对宋檀有任何亲近。
因为他是小姐的郎君。小姐的丈夫。小姐的男人。
宋檀于她,只是例行房事、以备生育的陌生人。
她本没想过“背叛”。
在宋檀的注视下,宋湄先直起腰。她是因“有眼色知高低”被选到小姐身边的,服侍十余年,当然更能看得懂旁人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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