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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黎照常起得早,带着一身雪气和温热的早餐已经坐在窗前等他。
长青长这么大第一次摸到的雪花,便是屈黎外衣上那细小的结晶。
冰冰凉凉的,才摸到便消失。
他决定待会吃完饭就去外头接点雪花玩玩,只是现实不尽如人意。
长青豆浆喝到一半,手机响了,是廖亚打来的。他伸手去拿手机,不小心撒了些豆浆也没顾及得上。
“喂?出结果了,来一趟吧。”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有些失真,听起来不怎么吊儿郎当。
屈黎递来一张纸,长青边擦手边小声道了句谢。
被那头的廖亚听见,半晌回了句:“你和谁住一起呢?”
“和屈黎。”长青垂眸将手指一根一根擦得仔细,因为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红。其实豆浆洒得不多,很快便擦干净了。
但他只是想借此不愿抬头,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和那么一点的心虚。
心虚什么?
他本就和屈黎住在一起,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可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感觉当下有两双眼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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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盯着他,很不自在。
“啧啧啧。”廖亚在那头发出欠揍至极的声响。
听得长青又有些冒火,两人之间的交流一旦突破三句,大概率就要演变成一场争端。
最好的办法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现在还聊不过是还有求于人。
长青强压下骂人的欲望:“我们等会就过去,到时候有点事情和你说。”
旋即挂断通话,不给对面一点犹豫和质疑的时间。
“是廖亚吗?”屈黎在对面缓声问。
看着屈黎那双沉静的眼,长青的心的烦躁逐渐平息下来。他点点头:“出结果了,喊我们去一趟。”
长青眸色认真:“我打算去了直接和他说我们的计划。”
这些天屈黎有工作,长青闲着也是闲着,就将他们的计划做的更加完善了些。后经过一致探讨,这个计划目前的可实行性达到了百分之五十,而另外的百分之五十属于变量“廖亚”。
屈黎凝眉深思了会儿,回道:“有风险,周崇华在文物局里面安装有窃听设备,绝不是讨论这些的好地方。”
“这样如何,我们拿完结果,约他出来一起吃顿饭。”
……
长青喉结上下一滚,艰难道:“可以。”
心里暗自祈祷,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第53章
抵达文物局时,里面人出奇的多。
原本宽敞的办事大厅被围得水泄不通,门口用隔离带分出进出两条通道。进去的人满脸喜色,出来的人愁眉苦脸。
活像一张对比图。
长青刚杵在门口张望,就被屈黎拉着往后门走。
“我搞忘了,今天有点特殊。”在员工通道等电梯时,屈黎解释道:“每月初八,文物局会组织一次民众现场鉴宝,这会儿大厅里面基本人挤人,我们不凑这个热闹。”
长青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瞧见那些人手上都抱着东西,有的甚至几个人围着一个走,也不知道是在“保护”还是“防窥”。
敢情是来鉴宝的。
屈黎说不去凑热闹,但耐不住长青的好奇心——这可是现场版的鉴宝会啊,他之前只在节目里见过!
想来这个现场也会如节目里那般精彩。
有什么不信、不服假,大闹鉴宝现场的,还有什么幸运儿天降大财这样的热闹最好。
“那你们这有见过特别牛的真货吗?”长青眼睛发亮,吃瓜的热情完全燃烧起来。
屈黎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有的,家传书画,生活用具这类的真品比较多,不过当时最轰动的是收了一枚后宋的玉玺。”
长青的嘴慢慢变成“o”字形。
后宋、玉玺,那确实是罕见。
两人上了电梯,直达三楼。
屈黎从电梯的反光板里看到长青震惊的表情,忙低咳两声掩饰笑意:“但概率极低,普通人缺乏专业训练,对文物的判断更基于买方的说辞以及物件自身的样貌。所以来到我们这儿的品十有九假,良品更是万里挑一。”
话音刚落,仿佛回应似的,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号穿透两层水泥板,自脚下破空传来。
“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们不专业!我要报警!!报警!!!”
长青忍俊不禁:“警察可不管这个的……”
笑完,又觉得这位大哥稍稍有些可怜。毕竟这样破防,估摸着在假货上砸了不少钱。
但随着他们推开313室的门,见到廖亚,长青所有玩笑心思都烟消云散。
键盘敲击声在他们进门后戛然而止,廖亚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检验单,抬头望来。
长青原以为廖亚瞧见他和屈黎一起来会说些揶揄话,连回怼的台词都想好了。
却不想廖亚神色凝重,未带笑意的样子让长青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长青忽地有些犹豫,但还是伸手去接那单子,却被屈黎抢了先,分出手臂挡在长青身前。
“又不是病危通知书,病人没必要回避吧?”长青失笑,话说得有些冷硬。
屈黎闻言,眉头瞬间皱起,他不喜欢长青说这样的话。但最终手还是放下来了,让长青抽了走检测单。
雪白的纸张,密密麻麻地挤着很多字。而最下面一栏的结果上写却只写了几行大字,尤其显眼。
【检查到未知化学成分】
【疑似异常环境因子】
什么意思
廖亚适时开口解释道:“你的皮肤提取液里检查到异常化学元素,我查遍了对照表所有元素及化合物,也查找不到任何信息。我一开始怀疑过“砷”,这种元素长期接触后也会导致鳞状病变,但还是不对。”廖亚沮丧地摇了摇头:“大概率,这是一种新型元素,这种皮肤病也可能是该元素导致的变态反应。还有其他患病人员吗?我需要更多的样本量。”
“有。”长青喉结滚动:“整个长家村上下,几百号老小都染着这病。”
廖亚的表情逐渐凝固,他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回身在桌上翻出一张纸,飞快记下什么,随即语气笃定地对长青说:“那不用了,问题绝对就出在你老家。”
然后他心里犯嘀咕,难怪当时卡在见家长那步,长青死活不愿意带他回老家,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廖亚是个嘴溜缝的,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声。
眼看旧账又要被翻出来,长青一阵急头白脸,直接就把廖亚的嘴捂死了。
感受到一旁屈黎灼热的视线,长青咬牙切齿地冲满廖亚笑道:“饿了吧?走,我们一起吃饭。”
“谁要跟你们俩吃饭……哎呀真是的,我要继续写报告了,拜拜。”
廖亚刚转身,突然被扭手往后一拽。他一愣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却正巧撞进两双危险的眼睛。
廖亚:……
他突然心生不妙,满脸惊恐地问:“你们要干、干什么?”
长青唇角一勾:“没什么?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然后用不容拒绝地将廖亚往外拖,拖了一半,屈黎插进来接了力。
长青乐地在旁边拍了拍手,笑得活像个完成任务的小狐狸。
落在廖亚眼里只觉得长青笑的奸诈,他耍嘴皮子跟打快板似的,一口一个我草,爆发出惊天质问:“你们这是要拐卖我吗?”
“长青!我俩分手了之后我没欠你什么的吧?丫丫实在不行放你那去……哎哟!疼死我了。”
廖亚龇牙咧嘴地看向罪魁祸首屈黎,丝毫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触了这哥的雷区。只知道这人手劲真大,长青拽他好歹是想他走,屈黎拽他完全是想把他分尸!
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廖亚认命妥协。心想着法治社会,屈黎也好歹是个小领导,总不能真的光天化日之下对他做点什么。
三人从后门电梯下了楼,真真切切到了光天化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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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再那么扯着廖亚不好看。
屈黎松了手,廖亚重获自由,一个劲地揉手腕,骂道:“你一个文职练那么大的劲干什么?”
屈黎头也没回,只是脖颈关节发出两声脆响:“谁告诉你我是文职?”
这话冲的,长青不由侧目,心说和廖亚这人待久了都会火大吧。
廖亚瞧见屈黎紧绷的肩背肌肉线条也老实了,又跟个没事人一样,没心没肺地问:“我们现在去哪吃啊?我饿死了。”
结果是,无人应答。
三个大男人脚程很快,没多久就走到了大厅入口处。
突然,一个人横飞出来,重重砸到地上。三人同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人声鼎沸的办事厅。
里面自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出几个彪形壮汉,似乎来者不善,但是仔细瞧他们都挂着一张文物局的工作证。
“滚!”其中的领头,中气十足的暴喝道。
地上那人先是瑟缩一抖,然后四肢混乱的在地上摩擦、加速,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了。
屈黎神色肃穆:“怎么回事?”
领头的大汉先是质问屈黎:“你是谁啊?”
随后被后面的人扯了扯衣服,指着看到了屈黎肩上的标,一下子老实了:“领导好!报告领导!刚刚那人在里面偷人家东西,被逮着正着,我们就把他撵出来了。”
他们站得笔直,抢着汇报工作。
但长青的视线完全没在他们身上,自刚才起,他就一直盯着那逐渐跑远的人影。
不对劲,长青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人起初一副腿软脚滑的怂包样,怎么没跑多远就跟那个人类进化史一般挺直了,健步如飞,像换了个人一样。
心理素质还挺强大?
长青正琢磨着,就听见屈黎问:“他偷了什么东西?”
“偷得人家传家宝,一条古董项链,看着又大又闪!要真偷去可惨了。”
知道没偷走便好,屈黎审视了这几个大汉,刚准备开口问他们是谁派来的人时,长青突然出声。
“等等,不对。”
所有人调转视线,一脸懵看着长青奔成一道残影,空中袅袅飘来一句:“可不一定找回来了。”
屈黎反应极快,紧随其后。
一路狂奔,很快追上了目标——因为这贼早已放松了警惕,走了好一会路了。
被抓住后,这贼破口大骂。
长青让屈黎压住他,然后在一连串脏话问候中,直接从他的衣兜里拿出一条项链。
“那个丢失的项链长这样吗?”
“又大,又闪。”直接摆在跟着后面来的两个大汉眼前,他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啊?怎么还在他手上?”
长青反手将项链拿在掌心,再度伸进那人的兜里摸,结果摸出的东西还不少。零零散散的,其中居然还有一把电动车钥匙。
长青冷笑,踢了那人的腿弯一脚:“挺能拿啊?这些都不少钱呢?我看你跑就不对,连局大门都没跑出去就开始清点自己偷了多少是吧?”
刚刚他就看这家伙不对劲,果然,很快就出现了明显地从兜里拿东西又塞回去的动作。
真是当小偷都当不明白。
吃饭的路上还顺带抓了个小偷,长青也算是能上“好人好事”颁奖了,但他没什么获奖感言想要发表,只是言简意赅地嘱咐那两个跟过来的人,千万看好出入口,以及眼神放灵光些。
那两人似乎有些委屈,嘟囔道:“但领导,这不归我们管来着……”
说得不算小声,被长青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不禁被气笑,反问道:“你们不是看场的吗?”
他俩如同复制粘贴般一同摇了摇头,随即:“我们只是被周局喊过来保护鉴宝师傅的。”
长青难以置信地摇着脑袋:“那文物局搞这么大个活动,全场连个看场的人都没有?这跟自助餐有什么区别?”
这个周崇华,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
憋着火气等那俩“保镖”走了,廖亚才姗姗来迟,跑到他们身边站定时整个人都直不起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他都不好意思说,要不是那两个人返回的路上和他相遇,给他指了路,他估计还会追反方向。
廖亚看到俩保安手里押着那人,也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喘完气冲长青竖了个大拇指:“牛逼,吃个饭还能抓小偷。”
这场不算大的闹剧耗了好些时间,三人只能就近找了家饭馆。
屈黎拒绝了店老板给他们指的四人位,要了一个包厢。
几人跟着上到二楼,等到菜完全上齐,屈黎率先起身将包厢门落了锁。
而正处于风暴中心的廖亚毫无察觉,抬起筷子已经在思考要吃那道菜了。
等着等着,再缺心眼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首先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你们……”廖亚缓缓放下了筷子,深吸一口气,都有些欲哭无泪了:“到底要干嘛?”
长青微微一笑。或许是这段时间和林家人进修了一番,眼下他这笑容也变得人机味十足。他抬手支着下巴,笑容逐渐消失:“想托你办件事。”
“我们怀疑你上司周崇华私自修改文物编号,以公谋私。现在需要你来当个间谍,帮我们查他更多的犯罪细节。” ?廖亚目光呆滞了,缓缓抬手指向自己鼻尖,说:“我吗?”
一时不知该先震惊“上司是内鬼”,还是“自己居然要演无间道”。
看到长青和屈黎都是一副认真样,廖亚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叹了口气:“你们确定他有问题?”
他不是不愿意揪出周局,只是担心自己被当成枪子使。
这种时候,只能由发现周崇华秘密的屈黎给出最终判决。
屈黎将先前讲过的内容又简短复述给廖亚,一字一句,摆出来的都是触目惊心的罪恶。
廖亚思考许久,最后妥协:“可以,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
长青倾身,语重心长道:“第一步——让周崇华信任你。”
第54章
水在瓷台边打转,廖亚洗着手,抬眼看见屈黎推门走了进来。
地上的红白瓷砖倒映出两双脚,很快走到一起。
“吃完了?”廖亚撒撒手上的水,他吃完来上厕所,现在准备回去了,嘴上还说着客套话。
说着说着,他停下了动作。
借着镜子狐疑地打量着后面的屈黎。
这个高大的男人几乎触到厕所天花板,极强的逆光为他打上一层硬光,将他所有的表情匿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唯独那双眼很亮,镀着一层冷光。
“你是长青前男友?”
屈黎薄唇轻启,抛下一颗巨弹。
廖亚被原地炸懵,不自觉地朝洗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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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近了些,因为他莫名从这句询问中嗅到了些危险的信号。
“额,都多久前的事了哈哈。”廖亚飞快运转思绪,最终还是选择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俩性格不合适。”
说完,他瞧着屈黎的反应,脑子再迟钝也品出了不对劲。
只可惜眼下不是打趣的时候,廖亚遗憾强压下嘴痒。
两人相互干瞪眼,一直僵持到廖亚站的脚麻时,屈黎才再度开口:“你们都是同性恋。”
这是一句肯定句。
屈黎说得认真。
可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廖亚不懂,但他识趣地干笑两声,应答:“我是。”
临时想到长青不一定乐意告诉别人他的性取向,廖亚话到嘴边又改口只承认了自己。
但是这样的欲盖弥彰显然只能骗小孩。
屈黎明显不信,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神色稍缓。
廖亚感觉身上的压迫感随之减弱不少,立马得空猛喘了口气。
但屈黎还是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丫丫是谁?”
霎时,廖亚被那口气呛到,低头咳嗽起来。
耳畔明明就是工作的冷风机,他却依旧有些冒汗。
“丫丫啊,它就是只猫。”廖亚缓过了,斟酌道。
“猫?”屈黎错愕地挑起眉头,的确没想到“丫丫”的身份居然是只猫。
不知怎的,之前一直堵在胸口的气忽地散了,他心情好了不少。
屈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调转脚尖朝向门口,像是要结束这场不合规的“审问”。
不是,这家伙进来那么久,既不是上厕所也不是洗手,就是光来问他话的!
廖亚满脸黑线,嘴皮子再憋不住。等到屈黎即将走出门时,他阴恻恻地开口道:
“你想追他得抓紧,他挺难追的。”
屈黎停下脚步,侧脸逆光,棱角分明。
良久,他才道了句:“谢了。”
“丫丫月底寄到我这里来,辛苦。”他微微点头,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说罢快步离去。
厕所门自动合上,留下廖亚满脸震惊。
这还没追上呢就开始讨要丫丫了?
屈黎这人这么霸道?
廖亚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呆滞了会儿突然一拍脑壳,意识到一件事。
他说长青难追,是因为他当时追长青的时候,人家压根对他没意思。
但是现在,情况很明显不是那样的。
不仅屈黎对长青有意思,长青好像对屈黎也有意思。
坏了,到时候人俩在一起了,不会背后蛐蛐他吧……
廖亚后知后觉打了个颤,突然觉得他的鼻子红红的。
等他平复心情再出来时,长青正在看手机,戏弄的冲他一笑:“上挺久啊,我饭都快消化完了。”
廖亚:……
他扫了眼屈黎,又扫了眼长青,表情跟便秘了一样扭曲。
好了不逗了,长青适可而止,按灭手机准备起身。
倏忽间,屈黎的手机响起。那手机自带的铃声,急促而尖锐,听得人心慌。
屈黎接听,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蹙起。
“好,我们马上回来。”随后,他抬眼和对面两人对了个眼神,面色凝重:“局里出事了。”
*
原来,那小偷被押回文物局,那些安保便组织起“失物招领”。号召现场人员检查自己的物品,丢失的及时过来辨认。
一开始还好,很多人庆幸着找回自己的东西。
直到一个老人突然站出来,高喊他的汉铜钱串没了。
是真的没了,翻遍小偷的口袋也没找到半枚铜钱的影子。
那老人当场捂住心口,呜呼一声,倒地不起。
给所有人吓得不轻,整个大厅里尖叫的尖叫,喊救人的喊救人,乱成一锅粥了也没几个人手能够控制状况。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几乎要将文物局的天花板顶飞。
屈黎一行人随救护车的笛声赶回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文物局二三楼的人也渐渐发现不对,汇聚到一楼来。
里外包夹之势,直到那位老人被抬上救护车,现场人的情绪总算安稳下来。
而此刻,鉴定厅一片狼藉。鉴定桌的桌布被随意扔到地上,几位鉴定专家也早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到处都是杂乱的脚印,每个人脸上都还残留着惊魂未定。
屈黎和长青挤入人群,去到了唯一还在喧哗的角落。
入眼便是那几个彪形大汉拎着那小偷的衣领,挥着拳头怒吼:“偷了就是偷了!你再嘴硬!等闹出人命来你第一个遭殃,快说!”
“发生了什么?”屈黎上前压下那男子的拳头,肃穆的气场瞬间袭过,压制住了众人。
壮汉领头的神色一软,讪讪地放下手,解释道:“领导,这人不认罪,非说他是捡的不是偷的,这怎么可能……”
“领导啊,领导,你要替我做主啊!”不承想,地上那小偷听到“领导”二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过来要抱屈黎的腿。
屈黎立刻后退避开,警告道:“安分点。”
“你说是捡的,在哪里捡的?”
若是扯谎,“捡的”这种说辞最易被戳破。
但是那小偷还真说出来了,他抹了抹眼泪,抬手指向一条黝黑走道。“就是那里面,一个厅子里面,有很多,我真的都是捡的啊……您信我,那老头死了真的和我没关系啊。”还没说完,便呜呜抽噎起来。
屈黎凝眸朝那里面望去,长青和廖亚已然走到了他的身侧。
长青凑近,轻声问:“哪里是什么地方?”
“‘须臾’壁画巡展的主展厅。”屈黎的嘴角紧绷成直线,冷声回道。
听闻这话,长青心脏陡然一跳。
“须臾”壁画乃是国宝,每隔四年,文物局就会开展一次壁画巡展,致力于宣扬文化自信。今年是第六届,依旧是从文物局总局开始巡展的第一步。展厅布置工作由屈黎主管,早已完成,封闭起来只待大众鉴宝会结束后开启。
若是确认封闭了展厅,那这小偷是如何进入的?
若是人能够随意进入,那谁能保证展厅内容不受损?
还有这些失物,若真是小偷在展厅里捡的,那么是谁干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数道疑问直直刺向负责人屈黎,但眼下还不是追责的时候。
展厅的门锁的确是开的,猖狂地露着一条缝。
屈黎径直将门推开,没有任何犹豫地打开了展厅的灯。
直到所有的灯完全亮起后,他一直平稳的呼吸却猛地紊乱了。不只是他,在场所有文物局员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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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眼前的一幕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冷光照耀下的白墙上,用刺眼的红色写满了鬼画符般的文字,活像是恐怖片倒进现实,后面凑热闹的人群再度爆发出惊呼与尖叫。
一切都仿佛在后退,唯独眼前墙上的字在不断扭曲,蠕动着放大,向前。
“五脉偿命!私吞壁画,血债血还!”
豆大的汗珠顺着屈黎凌厉逼人的脸侧滑落,他再难以镇定,骤然扭头,怒斥身后那些文物局的人:“清场!全部人——退到警戒线外!”
所有文物局员工打了个激灵,纷纷活了过来,开始催促人群向外退,不要凑热闹。
但如此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场景还是已经刻在那些民众眼里。
“什么意思啊!”
“这得给个说法吧!吓死我了。”
“就是!就是!”
当羊群中出现第一只出头羊时,便会出现更多。这样的无知又无畏的羊群,往往能激荡出最势不可挡的力量。
最后,屈黎拉下展厅的挡帘,总算将所有视线都拦在门外。此刻,这里面只有他、长青和廖亚,以及其他几个员工。
“分开把全部地方都检查一遍,着重留意地面上有没有东西。”
屈黎一声令下,人散开,融入无数台冷基调的展示台后。
长青走到那幅大字下,并没有嗅到血腥味,而是一股浓烈的油漆颜料味。他再抬手去擦了下,手指上立马沾上颜料。
还没干透,在当下这个季节,这些字写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大概率写的那人就是冲着今天的民众鉴宝会而来,至于目的——字已经写得很清楚,长青仰头将这些字刻在脑子里,眼神渐渐沉下去。
“屈队,这里有发现!”
呼喊破空传来,吸引到全部人的注意力。
长青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颈,抬脚朝那里走去。
到时,那里外面已经围了些人。
他本还在想要如何才能挤进去,却不想数双眼睛忽地盯着了他身上,齐刷刷的给他让开了路。
长青没多想,借着道走进去,和屈黎的眸子相对。
而屈黎的眼里,情绪有些复杂。
有严肃,有柔和,有不忍,似乎还有……
陌生地怀疑。
长青看到了地上的东西。
零零碎碎的,用一个布袋子兜着许多小物品。有遗失的汉铜钱串,还有不少反射出锐利光芒的宝石。似乎是最普通的首饰,只是那布袋子上用笔潇洒写着一串签名:
“Q.长青”
长青不会不认得自己的字迹,他也认出了这些东西——都是先前他替李老板做的货。
不知为何,居然会跨越几省出现这里。
一股阴冷感直入骨髓,长青面容血色尽散。
第55章
长青知道,那人是在威胁他——
“记得我们的约定,我等你。”幽暗石窟里,被愚蛊控制的“林叔良”的笑容犹在眼前。
但当时现场只有他、屈黎和尹瑎,那人估计觉得没达到拉他下水的目的,又紧追不舍地来到这里抛下一枚炸弹。
很不幸,那人的目的达到。
屈黎注意到长青过分难看的脸色,敛眉起身,一把将长青揽到角落,用身体挡住其他人赤裸的视线。
“是你?”
“是。”长青回答得干脆,眼皮微垂,折出两条锋利的褶皱。
单字迹或许有人能够伪造,但再加上那包袱,那些首饰,还有他的签名,一切就太巧了。
长青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先前独自在工作室里忙碌,打包和寄出的所有记忆全都争先恐后跳出来。
对他说:对,就是他亲自做的这些。
“这些小首饰就是我之前给李老板做的货,当时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长青的语速越来越快,试图以此来掩盖掉声音中微小的颤抖。
他虽然没有抬眼,却明显感受到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更用力了些,捏的他肩胛骨生疼。
玻璃门突然被叩响。
“小屈!把门开开,我是周崇华。”
听闻,两人皆是一僵。
周崇华来了。
屈黎手臂肌肉紧绷,当即就要松开还揽在长青肩上的手。
感受到温度的抽离,长青于瞬间抓住了那只手。
血液在身体里翻涌,咆哮。他喉结剧烈滚动着,无数的话堵在喉间,无法倾泻。那不停息的敲门声宛若倒计时的摇表,逼着长青将所有想说的都最终凝结成舌尖上颤抖的两个字:
“信我。”
信。
可这太奢侈了。
当下的一切都对长青不利,强迫一个人无条件相信他,无异于给那人绑上了沉重的道德枷锁。
“没事。”屈黎的手掌突然抚上他的发顶,指尖带起发丝,力道里带着不容分说的安抚意味:“别怕。”
长青自头顶沿着背脊顺下一阵麻意,将他混沌的思绪拽落于地面,他意识到他刚刚有些失态。
屈黎已经去开门,周崇华大步走了进来。
这位“弥勒佛”上司的脸上总算褪去了笑意,额间堆积着三层厚重的皮肉。原本想问的话再看清屋内后化为一声叹息:“造孽啊。”
周崇华走向人员聚集的地方,昂首阔步,接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洗礼,所有人都要对他尊敬地唤一声:“周副局好。”
——权利的威压,使他看起来容光焕发。
很快,他看到了包袱,也看到了上面的字,遂将视线转向靠在角落的长青。
青年的眼神冷得惊人,像一把薄刃刺入周崇华的眼底。他不由得眯了眯眼,嘴上逐渐挂上笑,似乎像维持出之前那般和蔼可亲。
只可惜这落到长青眼里都只剩下“伪善”。
“这是你写的?”周崇华轻声问。
长青上下眼睫点水般相触,算是回答。
这简单的动作却像是按到了周崇华的某个开关,他的表情瞬间垮下,双眼化作一台扫描仪,将长青从头到脚都审视了个遍。
长青虽然坦然接受了他会被怀疑的心理准备,但真当这些视线毫不遮掩地落到身上时,他还是被盯得浑身发紧。
周崇华叹了口气,神情失望地摇了摇头:“那没办法了,长青,按照规定,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他一直和我在一块。”屈黎蓦地开口,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不可能有时间布置现场,我怀疑是有人栽赃。”
众人看去,只见他眉眼肃然,一副斩钉截铁的坚定模样。
周崇华微微偏头,嘴角的笑意愈发肆意:“哦?这么确定?”
“你可要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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