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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云杳窈含糊其辞,她知道岑无望佯装不知,是在故意逗她。
某些时刻,岑无望总要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架势来,总是诱着她说些自己想听的话来。
云杳窈知道岑无望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羞恼便更加证实了岑无望心中所想,但若要是直接承认,岂不是又遂了他的意?
这么想着,云杳窈反而平静下来,她故意和岑无望作对:“我担心她呢。”
云杳窈下巴抬了抬,分明指向尚在沉睡的女婴。
岑无望明显失落:“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在担心我。”
他这么直截了当,云杳窈反而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岑无望。”云杳窈蹙眉,抬手去摸岑无望额头,“你被夺舍了?”
岑无望哑然,云杳窈便接着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可没工夫再陪你玩闹了。”
说罢,云杳窈重新抱起刚才暂时安置在一旁的姜娆。她目光四处打量,想要在崇仙阁内找到一处能够让姜娆休憩的软榻。
邬盈侯尚不知去向,姜娆如今的状况也不容乐观。云杳窈打算把姜娆安置在阁内,在她附近暂时设下结界,然后再去找阁外众人商议邬盈侯逃脱一事。
岑无望一边帮着她设界,一边坦诚:“我只是讨要一点师妹的关心,未曾预料到师妹竟不愿正眼瞧我。我真是……”
他幽幽长叹一口气。
云杳窈收手,金色灵气还在指尖萦绕。抬眼之际,可见眼前人的风流狡黠。
岑无望见她看过来,如是感叹:“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这种含情脉脉,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云杳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木着脸,终于再次搭理岑无望了。
“你好肉麻。”
两人将姜娆安置妥当,又对着两个小鬼犯了难。
将他们留给姜娆,恐怕会给姜娆带来麻烦,且不说他们有吞噬母亲获取力量的天性,再者姜娆若是醒了过来,想起先前经历的种种,看见这两个小鬼,可能会更加心惊胆战。
于是,最终云杳窈与岑无望还是决定将他们带在身边,各自看管一个。
如今他们被围困王都,不知晓外面的情形,又无法向外界求援,短时间内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止戈。
云杳窈与岑无望快步向其他人的方向赶去,刚一走
出崇仙阁,便看见冲天的灵气笼罩在整座宫殿外。
远处剑光闪动,偶尔有鬼气和灵气交相冲撞的气流震荡。
飞鸟远行,王都内所有宫人都仰头望着,一见到云杳窈和岑无望走过来,便自行让开一条路来。
襄华的安危竟就这么寄托在几位少年身上,云杳窈担忧之外,还隐隐生出些期待。
即便如今陷入困境,可她仍旧没有陷入绝望,相反,她心底还有另一层盘算。
“岑无望,你觉得我们有必要继续迎战吗?”
岑无望的鬼气先行,已经将局势尽收眼底。
虽然没有突破邬盈侯的鬼军,但在阵法内,他们占据了绝对优势。
闻佩鸣与花在溪两人就能碾压在场所有恶鬼,且丝毫不见疲态,酣战不退。
岑无望以为她在担心邬盈侯逃脱一事。
邬盈侯固然狼子野心,可他也不过是别人的爪牙,幕后之人尚未露面,云杳窈的担心不无道理。
可如今也没有退路了,岑无望便安慰她:“别担心,我在你身旁,哪怕是天神下凡,我也会护在你身旁。”
云杳窈知道岑无望没开玩笑,他向来言出必行。
“我不怕。”云杳窈说,“我想的是,这次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岑无望闻言,侧首而视,轻轻嗯了一声,有些疑惑。
雨已经停了,可风还不止,将她的声音吹散了些,可她目光如炬,分外坚定,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想了,一直躲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乾阳宗敢明目张胆追捕我们,不过是因我们声势微弱,人微言轻。”
前世,直到云杳窈死在白雪皑皑的回雪峰上,也无人知晓,便是真有人对她的去向有疑,晏珩也能够寻到借口,以家务事打发旁人,以此杜绝外人窥探家私。
今生,岑无望被扣上杀害同门的罪名,世人不知晓内情,只知道有晏珩这个剑君做担保,断然不可能冤枉了自己的徒弟。
细数往事,他们几乎为所谓的清名所累。
云杳窈道:“天下又不是只有一条道,乾阳宗在世间独占鳌头数百年,寻常仙门宗派望尘莫及,世家修者趋之若鹜,不过是仗着有几大修仙宗族和晏珩坐镇。”
“我们便是继续逃,又有哪个门派敢留下我们?若是做散修,东躲西藏一辈子,我也是不甘心、不情愿的。”
岑无望隐隐猜到她心中所想,可还是问:“你觉得,应该如何做?”
云杳窈毫不犹豫回答他:“杀。”
花在溪与闻佩鸣尚能稳住局势,便让其余人回到朝晖殿,负责排查聚集于此的宫人。
两名乾阳宗弟子和聂清光正在人群中安抚人心。两位年轻弟子心高气傲,不善言辞,正在逐个排查人群中是否混入奸细,而聂清光面目和善,负责与各宫掌事沟通善后。
云杳窈看见他们,松了一口气,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两名弟子,简单嘱托后,便往闻佩鸣与花在溪处赶。
来的凑巧,自王宫最外层的宫墙上,升起一道黑色屏障,鬼气如雾,很快就将整个王宫笼罩在阴影下。
这些鬼气不知从何而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与闻佩鸣的阵法并不冲突,且隐隐有漫过阵法,吞噬整个王宫的趋势。
不过闻佩鸣也知道,不能让这些鬼气进入朝晖殿,不然有恶鬼混进手无寸铁的宫人堆里就不妙了。
他额上生汗,指尖灵气化棋,权衡之下,将范围缩小,竭尽全力在阵法的最内侧设下点位,树立结界。
灵气不断流动,将鬼气隔绝在外。
被挡在外面的鬼气迅速将整个朝晖殿围起来。有一道犀利鬼影从中浮现,云杳窈正好撞见。
这股力量太过熟悉,确定是邬盈侯已经回来了,她想都没想便挥剑向砍向他。
然而鬼影却悄然遁入迷雾中,原本没有边界的身影伸出几只形状各异的手,将闻佩鸣与花在溪拉入阵内。
云杳窈与岑无望紧随而至,钻入迷雾。他们的身法比触手拖拽两人的速度还快,先一步抵达触手源头,杀向未能及时隐匿身形的鬼影。
鬼影散,触手断,可是邬盈侯却下落不明。
无头尸从暗处现身,似乎有意将他们分隔开来,拼尽全力,也要阻止他们几个汇合在一起。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邬盈侯不仅能迅速重振旗鼓,其所能操纵的鬼气要比刚才在崇仙阁内还要强大。
云杳窈还不能完全确定邬盈侯是否借助了那些丝线来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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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没看错,那些丝线不仅和鉴义形态相似,连能力也相仿。这才让邬盈侯能够借助旁人之力,在短时间内精益自身鬼术,并获得源源不断的鬼气。
云杳窈原本以为邬盈侯会先冲着她与岑无望动手,毕竟方才协助止戈封印鬼胎,损毁太子肉身,让他无法冠冕堂皇继承襄华江山的人是他们,现在阻挠他再度进入崇仙阁的还是他们。
邬盈侯为人睚眦必报,一定会报复他们。
果然,在云杳窈和一众恶鬼交手之时,突然感受到一股阴冷之气从身后袭来。随即,铺天盖地的鬼气从后方切入,目标明确,下手狠厉,似乎想从背后直接掏心。
好在云杳窈反应迅捷,将周围的恶鬼震开后,立刻回身以问心作挡。
不远处的陈无望见状,喉结滚动后,面纹迅速爬上苍白肌肤,他再次发动音咒。
“止步。”
可惜邬盈侯来势汹汹,且功力大增,鬼气刺向云杳窈的速度慢慢减缓,但方向并未改变。
这道音咒并未完全遏制鬼气的前行,不过对于云杳窈来说已经足够了。她顺利挡下这一击,想要借力后撤,再发动反击。
可是这道鬼气在触碰到问心剑刃的那一刻,骤然分为几股,绕过云杳窈的身体向后继续前行。
云杳窈一怔,这些鬼气已然在她后方再次凝结,并且依旧没有转变行进方向。
她猛地转身,看向了重重迷雾之中。
“小心!”
红衣白袍的少年闻声回头,额上的凤凰羽烙印在浓稠的黑暗中依旧耀眼,似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
花在溪周身有灵焰环绕,是至纯至阳之物,根本无惧鬼气近身。
这股鬼气虽强,但若能击溃,定能叫操纵鬼气之人遭到反噬,所以花在溪并未惧怕,甚至想借助鬼气踪迹,将火烧到一直不敢显露真身的邬盈侯身上。
花在溪意图逼邬盈侯现身,所以干脆张开手掌,将周身灵焰聚集在指尖,想要正面迎接。
与预想中的一样,灵焰几乎是贪婪的将送上门来的鬼气燃烧殆尽。
可是在鬼气散尽后,一道细如发丝的灵光自鬼气中窜出,无视了火焰,朝着花在溪额心的凤凰羽烙印而去。
花在溪甚至来不及反应,他甚至怀疑这道灵光仅仅是他眼花时产生的错觉。
可是一息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灵光顺着最外层的烙印,一路来到凤凰羽所在的识海深处。
随机,在它接触到凤凰羽的一霎那,识海一片震荡,火焰纷飞,甚至顺着他的灵脉向四周扩散,大有自内部将花在溪焚烧殆尽的趋势。
他的血液即将沸腾,全身滚烫发红,连手中剑都拿不稳了,膝盖重重着地。
额心的红玉坠子已经被击碎了,尖利的碎石划破他的眼角,渗出丝丝鲜血。
云杳窈离得最近,见他状况不对劲,强行将鉴义塞进他识海,想要扑灭灵焰。
可是花在溪如今神志不清,几乎是在用本能反抗侵入体内的异物,他单手扶额,双目紧闭,痛苦异常。
云杳窈焦急道:“花在溪,不要抗拒,我是云杳窈,我是在救你。”
花在溪显然已经神志不清,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也无法正常思考。
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鲜血染红他织金云纹的前襟上,洇开一团重色。
简单的治愈术法已经于事无补,为了不让花在溪立即爆体而亡,她只能在外围织网,尽可能抵挡火焰向他的各处灵脉继续输送力量。
岑无望和闻佩鸣替
他们拦下无头尸和恶鬼,不至于让云杳窈与花在溪腹背受敌。
闻佩鸣正要开口,突然后颈一凉,他瞳孔震颤,仿佛被扼住脖颈一般,动弹不得。
他咬紧牙关,拼命抵抗心中恐惧,挥扇朝身后的恶鬼斩去。
可是这近身一击却落了空,他迅速转身,边天上地下搜寻方才的恶鬼,边颤抖着声音激动道:“都小心!他来了!”
邬盈侯总算现身了,他没有再次夺舍,而是为了更纯粹的力量,直接以鬼身降临。
鬼身接近原身,邬盈侯身形高大,如一座魁梧的小山,他眉高目深,鼻子也高挺直立,然而唇却很薄,像是两片平行的纸并在了一起,几乎要看不见唇线。
在他薄如蝉翼的嘴唇上,斜着一道伤疤,几乎把人中也给斜切着一分为二。
他没有打招呼,鬼气直冲最虚弱的花在溪而去。
花在溪自顾不暇,云杳窈也犹豫了一瞬,拦下邬盈侯的第一道鬼气,她的手腕被震得有些发麻,没有立即舍弃花在溪保全自己,而是放长鉴义,单手持剑迎敌。
可是这样一来,云杳窈便只能做到防御,很难反击。
邬盈侯不着急杀他们,这几个人配合相当默契,又是在闻佩鸣所设阵法内,他先击溃了能为阵法助力的凤凰羽持有者,却并没有着急瞄准下一个人。
仿佛猫捉老鼠一般,邬盈侯毫无规律的随机发动攻击,想要寻找破绽。
他先是看向岑无望,啧啧称奇:“都做恶鬼了,放不下前尘,也舍不得道义,世上哪有既要又要的好事。”
不过他虽然是和岑无望说话,却悄然飘到云杳窈与花在溪身后,亮出尖利鬼爪,试图袭击两人。
千钧一发之际,孟裕斓与同伴赶到,没有一个字的废话,孟裕斓直接削掉他的鬼爪。
邬盈侯被阻挠,舍掉这只手,化作鬼气再度消失。
他操纵恶鬼与无头尸攻击孟裕斓等人,顺利脱身,借助迷阵飘了出来。
刚重新聚起人形,岑无望不知何时挡在他前面,皮笑肉不笑道:“借助迷阵内的鬼气隐匿自身气息和踪迹,不要以为只有你能做到这一点。”
他模仿刚才邬盈侯的那一招,同样以恶鬼的解决方式,用比剑还锋利的鬼爪贯穿邬盈侯腹部。
这一次,邬盈侯来不及逃,是真真切切挨了岑无望的一击。近身对他来说同样是个好机会,他的手几乎要挨到岑无望的连,可岑无望早有预料,侧身躲了过去。
他刚刚松懈,邬盈侯便趁机逃脱。
阵法与迷阵层层相扣,都不能奈何对方。邬盈侯借助阵法聚起恶鬼,在几次移步后,已经吞噬了好几只恶鬼。
不过这些恶鬼都是凡人死后所化,多为怨气未消滞留人间,真正凶残暴戾的没有几个。
于邬盈侯来说,几乎是杯水车薪。他伤口未曾愈合,一边拽动身后丝线一边往内庭深处逃去。
岑无望没有穷追不舍。在鬼气迷雾中,邬盈侯的行动比他们方便太多。
邬盈侯做鬼比做人时更加狡猾,说不定是借机会分散他们,好逐个击破。
他回到云杳窈身边,看见诸位弟子已经盘坐在花在溪身后,为他输送灵气。
云杳窈蹙眉,面目凝重,正沉思着。
“他情况如何?”岑无望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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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杳窈收手,却没有断开鉴义与花在溪的联系。
“性命无虞,但……”云杳窈牵动鉴义一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的踪迹。
“事有蹊跷,那东西钻入花在溪体内后,还能将它揪出来吗?”岑无望对于鬼气更加敏锐,既然能第一时间感知到那缕被鬼气掩盖的灵光不同寻常。
云杳窈无奈道:“已经找不到了。它可能只是个用来引爆凤凰羽的引子,如果使用者不再次使用出来,别说直接找到原型,就是拼凑也很难拼凑出一个相似的出来。”
无他,只因那东西现身的时间太短暂,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它就已经钻入花在溪识海。
“还有另外一处疑点。”云杳窈说,“方才花在溪的识海已经几近崩溃,可是自识海深处的灵核突然焕发出生机,帮助我一起压制了凤凰羽产生的灵焰。”
灵核潜伏在修士的识海深处,与神魂相连,几乎是修士所有力量的源头。因各人的修炼功法不同,甚至心性各异,灵核也有不同的形态。
多数时候,灵核都是一块看不清楚的形状的团状物,只有抵达无灭境界后期,才有可能看见自己灵核的原初形态。
有了灵核相助,此后的修炼也会事半功倍。
按理说,唤醒灵核的条件极为苛刻,寻常修士都会找到一处灵力充沛的僻静之地,专心去唤醒灵核,断然不可能在昏迷中唤醒它。
“假使花在溪真的是万里挑一的天才,灵核感受到主人危在旦夕,自己突破后钻了出来。”
刚说完,云杳窈又否定了刚说出去的猜想。
“不对啊,那股灵气,分明不属于他,更不属于灵核本身,而是潜伏在他体内的,一道附着在体内最后关隘的魂力。”
岑无望也蹲下身去,捏住花在溪手腕处的脉搏,良久,他沉声道:“不管是何种奇遇,都是花在溪自身的造化。”
云杳窈见他不慌不忙,稳重镇定的模样,还以为他窥探到什么秘密:“你探出些什么了吗?”
岑无望淡然回她:“没有。”
云杳窈语塞,她扁扁嘴,道:“那你还说什么废话。”
岑无望挑眉:“我久病身弱,可没有闲心再关心旁人。”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放心,这凤凰羽及时被扑灭,既没有伤害他的经络,还淬炼了他的肉身,如今他不过刚到无灭境界,灵核就提前显现,识海自我修复是迟早的事。更何况,有怀璞长老与定渊长老在,还有他在问鼎峰的一群师兄弟在,轮不到咱们替他疗愈识海。”
岑无望的意思,是让云杳窈保存灵力,好应付接下来的状况。
云杳窈正有此意,她刚掐断鉴义,原本昏迷的花在溪悠悠转醒。
花在溪是从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过来的,刚睁眼就看见云杳窈在他身侧,手上还有几段他从未见过的红线痕迹。
而那些线似乎有生命,在她截断后,迅速钻回自己主人的手腕。
花在溪隐约能感受到,这些线似乎刚才一直在帮他压制识海内灵焰。
他没忍住扣住云杳窈的手腕:“师妹。”
体内灵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充沛状态,但身体尚未适应,有种头重脚轻的不适感。
他说话和动作太急,体内气血和灵力再次加快运行,让他不由自主向一旁倒去。
差点就倒在云杳窈肩头。
幸好有热心的闻佩鸣在后头帮衬着,他眼疾手快,伸出扇子扶住花在溪的脑袋。
他关切道:“脑袋坏了吗?怎么至朝着人砸啊,还好有我在。”
闻佩鸣叹了口气,还没上手去查看,花在溪已经摇了摇头,由着身后的孟裕斓将自己扶起来。
他站定后,稳了稳心神,发觉自己的境界不退反进,诧异之外,更多的还是惊喜。
越往后修炼,境界便越难精进,他这回虽然凶险,却阴差阳错之下觉醒了灵核,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便宜事。
花在溪抱拳,一扫疲态,略微有些兴奋。
“感谢诸位师弟师妹竭力相助,救我于危难之际,花在溪感激不尽。”
孟裕斓等人比他还激动,他们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证别人开启灵核的过程。更何况,花在溪在同辈弟子中素有美名,门中素来传言,他会定渊长老衣钵,成为下一任问鼎峰峰主。
花在溪为人大方慷慨,过后必有好处。说不定经此一事,他们也能跟着沾沾光。
几个师兄弟一扫阴霾,互相恭维了一番。
云杳窈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乾阳宗的人了,所以忽略了花在溪的话。
花在溪是救了回来,但邬盈侯尚未除掉,说不准在哪个角落吸纳鬼气,计划着卷土重来。
这次有惊无险,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迷雾未散 ,几人商量了一番,花在溪做主,决定重回朝晖殿,先暂时休整一番,再思量接下来如何揪出邬盈侯。
留在迷雾内还要警惕随时可能出现的无头尸和恶鬼,甚至是神出鬼的邬盈侯,所以无人有异议。
众人在崇仙阁内休整了一番,云杳窈三人身着的衣衫不过是寻常布匹,很难不被剑气和鬼爪所伤,他们各自换了衣衫,再根据受伤情况互相掏出锦囊宝袋里的药医治。
云杳窈伤情不重,外伤几乎没有,她看着宫人送过来的窄袖锦袍,罕见的指定了款式和颜色让宫人尽量找来。
待更换完衣裳,在崇仙阁内与众人一起调息疗愈后,云杳窈起身离开。
“我去看看姜娆和两个小鬼。”
聂清关早就派了已经排除内鬼嫌疑的几位宫人和医官在姜娆身侧伺候。
云杳窈看她仍在沉睡,没有多作打扰,一言不发,静坐一会儿便默默走了出去。
她刚踏过门槛,看见岑无望就这么在外等候,长身玉立,乌鬓浸漆,着一身利落的玄色窄袖长袍,依旧将那块能够压制禁制的方巾戴在颈前,墨发高高拢成马尾,被淡紫色发带竖起。
巧的是,云杳窈身上衣服正好是紫色,被最外层的雪青色纱制轻衣笼罩着,朦胧间仍可辨认出,他佩戴的那根发带,与衣料纹路如出一辙。
云杳窈与他静静对视,两人相顾无言,就这么在廊下立着。
微风拂过她的轻纱外衣,两人的衣摆交织在一起,明明谁都没有靠近,却好似已经被风推着靠近。
这是几天来,云杳窈难得觉得放松的时刻。她享受了一会儿无人打扰的静谧,而后主动开口:“岑无望,你觉得我之前所说的,有几分可靠?”
岑无望不假思索:“三分。”
想以名声震慑乾阳宗,怎么看都不大可能。更何况,晏珩可不是好说话的主。
你与他讲道理,他跟你论实力。你和他动刀剑,他不仅要压人一头,还会惺惺作态,事后假意宽恕你。
三分已经是高估了。
云杳窈也知道他心中所想,可如今,他们已经被架在火上烤。现在情况危机,有邬盈侯在,花在溪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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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与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但是邬盈侯一旦被彻底铲除,花在溪很有可能会坚持此前想法,将他们直接带回乾阳宗,即便她好岑无望能够顺利逃脱,但花在溪只要将他们的方位广而告之,他们也难逃后续追捕。
所以云杳窈斟酌着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有一个办法,能够一箭双雕,既能解决邬盈侯这个燃眉之急,又能暂缓你我困境。”
岑无望静待她继续往下说,但云杳窈突然止住,她张口欲言,突然泄了气,反问他:“你会信我吗?会一直相信我,无条件支持我的决定吗?”
岑无望看着她不安转动的眼神,轻轻捏了捏她脸颊软肉:“无论何时,我都会全然信任你的一切选择。”
他轻笑一声,似乎前方根本不是关乎生死的大事,道:“我若瞻前顾后,当初就不会跟随你出万鬼窟。”
其实当初他压根没准备好,被云杳窈猛地一巴掌扇懵了,不敢有异议,才闷头逃了出来。
但这些都不重要,在岑无望心里,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哪有她现在的心情重要?
云杳窈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还是有点感动,也不计较那只胡作非为的手了,搂着岑无望的腰,将脸埋进他胸口。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云杳窈才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些。
“那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管,也不要阻止我,让我试一试,好不好?”
根据岑无望过往经验,云杳窈卖乖一定事出反常,他已经吃过很多次亏,刚想改口:“这个嘛……”
云杳窈一手捂住他的嘴,手脚并用搂住岑无望,把他往后推了几步后仍不罢休。
“我不管!”她死皮赖脸缠着岑无望,“你说过要支持我,要帮我的,怎么能突然改口?你要是敢反悔,那我就不松开,闷死你好了,烦死你算了。”
这种几近娇蛮任性的撒娇方式,岑无望并不讨厌,他单手稳住云杳窈,给她后腰处一个支撑点,任由她在自己这里撒野。
“不敢不敢。”岑无望连连认输,他的唇被云杳窈的手压制,所以说话有点模糊,不过并不影响他们交流。
“我怎么敢违背杳窈大王的心意?”岑无望道。
他单手抱着云杳窈,用空闲的另外一只手勾过云杳窈的小指。
“我记着呢,天大地大,杳窈最大。”岑无望轻轻晃了晃两人的手。
云杳窈仰头,看见他唇边笑意不减,遂紧紧缠了上去,不服输似的使劲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能轻易掌控的高度。
她皱着鼻子,轻哼一声:“算你识相。”
得到准确答复,云杳窈挣脱岑无望的怀抱,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岑无望看着宽大纱袖随风飞舞,好似一直振翅待飞的蝴蝶。
只是这只蝴蝶实在可恶,丝毫没有想起来自己方才刚刚做了什么,坦然飞走,落在白玉阶下才想起回头看一看。
雪青色的素纱双袖垂顺落下,云杳窈冲岑无望招招手:“快点。”
岑无望仍是信步慢走,她只好回到方才刚走过的廊柱下,说:“哎呀,慢死啦。岑无望,你怎么这么慢啊。”
或许正是应了近墨者黑的道理,她如今也沾染了岑无望的一些坏习惯,反问他:“为什么走这么慢,是故意的吗?”
接着,也不管岑无望听到后有什么表情,有没有不适应,直接抄起岑无望的手,招呼也不打,就这么牵着他,半拖半拽让他紧跟在自己身后。
“算啦。”云杳窈宽宏大量,“我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同你计较,就纵你这一回吧。”
岑无望难得无话可说,她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但是咱们可要说好了。做人是要有限度的,你可不能恃宠而骄。”
待穿过后院,往前院去,人便逐渐多了起来。
云杳窈有点不好意思,自以为坦然的悄悄松开了手上力道,想要让岑无望自己把手收回去。
手中刚变空,云杳窈便要将手臂收回身侧。
岂料岑无望很快追了上来,站在她身侧,将她的手重新包回自己的掌心。
云杳窈暗自环视一周,周遭宫人纷纷侧身垂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无人窃窃私语。
到底是真没看出什么,还是假装没看见,那就不知道了。
云杳窈暗暗使劲,想要甩开岑无望。
可是这人实在讨厌,反客为主道:“我可不止要恃宠而骄,我还要三千宠爱集于我一人,还要从此君王不……”
声音戛然而止,云杳窈及时堵住岑无望的嘴,碎碎念:“非礼勿言,非礼勿言,非礼勿言……”
她看了看两侧的宫人,发现有些年纪小的侍女果然忍不住笑了,还偷偷往这边瞄了几眼。
云杳窈硬着头皮往前走,这朝晖殿如今少有僻静之处,她害怕岑无望又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只能任由他牵着。
“生气了?”岑无望欠身凑到云杳窈耳边问。
半天等不到回应,岑无望继续说:“那就是杳窈脸皮薄,不好意思了。”
云杳窈将他脑袋推开,矢口否认:“才没有。”
两人一路吵到前院,发现闻佩鸣和花在溪等人已经重新回到阵前,原本留在朝晖殿内的孟裕斓也一同过来了。云杳窈看先他时,他主动解释:“花师兄识海受损,如今能使出来的功力不过半数,宫人们都清点的差不多了,我在花师兄身旁,也能和他有个照应。”
云杳窈并无异议,她观镇内局势并不算紧迫,无论是无头尸没少见,恶鬼倒是比先前要少一些,而且多数的鬼气都很微弱,即便是进入阵法内,还没走到内层,便被闻佩鸣消灭掉了。
如果云杳窈猜的没错,那些消失的恶鬼应该都被邬盈侯所吞噬。止戈很快就会到,他如今应该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增强力量,好在外面有人增援前,剿灭朝晖殿内所有人。
届时,
他便能带着鬼胎逃走,避开宗门与世家的围剿。
闻佩鸣注意到身后动静,他打了个哈欠,挥手落子时又除掉几只落入阵法陷阱的恶鬼。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回闻佩鸣知道该注意什么了。
他让聂清光给自己搬了张带软垫的轻便椅子。
闻佩鸣用扇子抵着头,在扇骨后侧用中指悄悄揉着太阳穴。
没办法,针法对他的精力和灵气消耗极大,花在溪已经无力帮他输送灵焰,他只能空耗自己的灵力。邬盈侯杀不掉,这些无头尸和恶鬼便会源源不断往这边来,偏偏他们暂时还奈何不了这厮。
闻佩鸣叹了口气:“师姐你总算来了,过来坐。”
他拍了拍身侧,邀请云杳窈同坐。
云杳窈拒绝道:“不了,还是你坐着吧。”
不过她还是看出闻佩鸣略带勉强的笑容,以及眼底掩饰不住的疲倦,道:“辛苦了。”
闻佩鸣一愣,将扇子移开。
“确实辛苦。”他承认,并且坦然将自己的情况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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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我最多再坚持一个时辰,邬盈侯此前已经借迷雾摸清了阵法结构,这些无头尸单只不足为据,但若是一直朝着这几个点位攻击,恐怕阵法不能再坚持多久。”
他说罢,垂眼挽尊:“别怪我。我也是第一次运用这个阵法,尚有不足之处,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我尽力修补了。”
阵法运行后,一般是不能在原基础上增删修改的,否则很容易出现差错。
闻佩鸣有心修补那些原本就被他遗漏的缺陷,却根本无力支撑阵法所需要消耗的灵气。
意料之中的叹息声传来,意料之外的安慰也紧接着过来了。
云杳窈按下他再度抬起的手腕,道:“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没有人会怪你。闻佩鸣,你真的是阵修奇才,或许当初,你就不应该到乾阳宗拜师,差点就要耽误你这一身本事了。”
闻佩鸣这辈子不缺在旁拍马屁的,那些恭维他的话,他都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可那些人都是在不断夸耀他照渊阁少主的身份,夸耀他南荒掌权人的权力与地位。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阵法奇才。
闻佩鸣强壮镇定,因为多度消耗灵气,所以耳根子发热。
“不过是些旁门左道,我想用,便能信手拈来。”
云杳窈知道他最面子,不过这次,真的不需要他再继续维系阵法了。
因为她决定彻底解决掉邬盈侯这个祸害。
云杳窈足下轻点,凌空缓缓拔剑,问心出鞘便能聚起四周灵气,剑光凛冽,浩荡斩向聚集在阵内的几只恶鬼。
恶鬼被剑气斩杀,发出凄厉尖叫,声震四方。
可剑气未曾消散,威力不减,继续向阵外扩散。目之所及,恶鬼消散。
云杳窈身轻如燕,翩然落在阵法上空。
天地寂静,不只是恶鬼,所有人都被她这蓄力挥出的一剑所震慑。
花在溪和闻佩鸣有了真正喘息的机会。朝晖殿的宫人目光紧随着云杳窈,他们都看到了方才那震天撼地的一剑。
剑气余波振开云层,厚重的黑云被劈开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线。
今日的第一缕阳光倾洒而下,虽轻衣素袍在身,但灿阳毫不吝啬的为她披上一层耀眼的金光,如神明偏爱,独独为她赐下了吉服一般。
远远望去,纵有数人围绕在侧,她仍旧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宫人中一片寂静,不知是谁突然感叹:“这位仙子,当真是霞姿月韵之风貌,琨玉秋霜之秉性。”
襄华会成为她名扬天下的起点,剑君又如何,他能有万鬼窟前封印万鬼的功绩,她亦能斩杀恶鬼,护佑天下安宁。
所有襄华子民都会是她的见证者。
既然身负千年前的罪孽,怎么做都逃不过天道惩戒,不如将野心和盛名留于此世。
云杳窈要青史留名,要堂堂正正行于人间。
她横起剑身,与剑上照映出的自己对视。这双鎏金似的双瞳正燃烧着点点星火,威中带慈,她开口,以灵气传音于整座王宫。
“邬盈侯狼子野心,驱使恶鬼残害无辜。我欲济世救民,平天下动荡,碧血丹心,天地为鉴。”
“天道在上,我云杳窈在此立誓,愿斩尽邪祟,护佑世间安宁。”
“世间多有不平事,今日我携神剑问心而来,愿天下闻我铮铮剑鸣,见我道心,不灭邪祟不罢休!”
修者最忌讳随意立下誓言,更何况,云杳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天道对赌,以誓愿剖析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