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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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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儿一个晌午她已经渐渐想明白了,想明白为什么杨衍一开始明明那么厌恶她,那么烦她,那么恨不得她去死,到现在会发展到一定要把她困在这个侯府里。

一个喜欢了自己十几年的舔狗突然嚷嚷着不喜欢自己了,当然会失落。这时候本能地就会让她留下来,即使他对这个舔狗的态度依旧是轻视的,是不屑的,是厌恶的。他会觉得他只需要高高在上的给出一点怜悯,这个舔狗就会回头,被哄得团团转。

他到底拿她当什么,柴蘅并不清楚。这个答案左右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反正不是妻子。

从柴蘅的神色里,计长卿不难看出,回京的半个月,柴蘅对杨衍的反感又增添了很多分。

准确地说,以前还谈不上反感,现在是彻彻底底地不想见到他。

计长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只好跟夫人一起试着跟她聊一些别的话题。

三个人坐在一起叙话叙了一个下午,杨衍没有不识趣地来打扰她,这让柴蘅觉得十分清净。

等到计长卿一走,柴蘅终于得闲,把陆识初给她写的信拆开了。

上面告诉她,距离师父师娘回到京中也就只有十日,这十日为了防止杨衍发疯,让她不要跟杨衍对着干,同时,让她对杨衍说话和气一些。师父师娘会在京城停留两天,等跟圣人把一系列的兵家事宜交接完,就会返回芙蓉山。让她再等一等,就这几日了,保全自己最为重要。

看到还有十日,柴蘅松了一口气。

左右她如今是个伤员,杨衍目前来看也不会再对她怎么样,跟杨衍对着干不至于,可说话和气,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气。

她这样想着,就又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香巧也去歇息了,不在卧房里。卧房里那一盏原本一直亮着的油灯不知什么时候被吹灭了,周围黑漆漆一片,柴蘅什么都看不见。她又一次觉得嗓子干得厉害,想要喝一碗水,于是勉强挪动了一下自己,试着忍着背上的疼痛坐起来,结果刚一坐起来,就摸到旁边似乎还躺了个什么东西。

是个人。

她皱了皱眉头,一贯灵敏的鼻子在此刻嗅到了些许的血腥味。她背上的伤口已经收口,不应该有血的味道。

柴蘅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人,也许是手拍的不是地方,正好拍到了这人的伤口,一声隐忍的闷哼,柴蘅感觉到手底下的人猛地颤抖了一下,她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要下榻去点灯烛。

却被这人拽住了手腕。

“让我在这里躺一会儿。”

“就一会儿。”

杨衍的手滚烫,她被他拽的死死的,动也动不了,这让她想起了前几日在刑部大牢里,他也是这样拉住她的。

柴蘅很想问他,是不是还要喜提一巴掌,但是想到师兄劝她的那一句,这几日说话和气一些,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你怎么了?”

她被他拽住,没法下去点灯,以为他是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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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这个活不好干,十分敏感,遇刺也是常事。前世的时候,在这几年他会频繁被人行刺,在这些人里,有敌国的奸细,有本国的政敌,还有一些单纯被他这一张嘴激怒而看他不顺眼的人。

但好在纪纲不仅仅会挖坑,也是保护他的一把好手,这才让他虽然遭逢上百次行刺,但真正被刺伤的也就那么一两次。

隔着黑暗的一层,杨衍看不见柴蘅的脸,只是本能地问她:“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她确实是在担心他。

“你如果遇刺了,你要找大夫的。你冷不丁躺在我这里,万一血流不止死了,我怎么办?”

柴蘅的底层逻辑是,他是朝廷命官,倘若被刺杀了也不叫大夫,大晚上的就这么死在她身边,按照刑部那群狗官的办案方式,大概率会把她当做杀害朝廷命官的元凶。她不想好端端地被秋后问斩。

可这话在杨衍听来又是另一层意思。

他下意识地以为,她是怕他就这么死了,怕他死后,她的后半生也没法过。

他就知道自己这两日的患得患失是多虑了。

薛如月骂的不对,柴蘅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第24章 中意 “中意”

“我没有大碍, 你不用担心我,我躺一会儿就走。”

想到这里,杨衍心头一热。

他今日下午去刑部领了鞭子, 二十鞭子打得他背后的皮肉都绽开来, 回来的时候换了衣裳洗了澡, 发现计长卿夫妇还在这里,因为不想在他们面前丢人,也不想吓到柴蘅或是让她觉得他在矫情的胁迫她,逼她接受他前几日对薛如月跟梁远景的放任,所以到了深夜灯被熄灭了,他才敢偷偷过来。

柴蘅听他说没有大碍, 表示怀疑。

这个血腥味总不会是假的, 但只要他死不了, 这就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了。

于是, 她又重新躺了回去。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她听到身旁有了一点动静, 应该是这人爬起来,又自觉滚回了自己该回的地方。

第二日一早, 杨衍没在西厢房换衣裳去了书房。

他双手撑在书房的桌子上, 周九替他把被血浸透的中衣从背上撕扯下来, 他咬牙忍着,冷汗津津,愣是带了几块血肉。

“今日还要去上朝么?”

将带血的衣裳放到一边, 周九在心里感慨了一声“真疼”后,忍不住问杨衍。

杨衍的眉眼已经被冷汗氤氲,缓了一瞬后,才道:“要去。”

眼下朝堂局势复杂, 西戎那边的战役才刚刚结束没有多久,朝臣们又盯上了夺嫡。这一世,一切的进程好像比前世要快一些。前世,老皇帝每年都一副求仙问道快要死了的样子,实际上熬了不止十年才死。可这一世,他看上去比前世要更老迈一些。

太子虽然是嫡长子,但是性情暴戾且好大喜功,倘若国家交托到他的手里,大齐不出十年必定亡国。

从前,他的恩师褚明镜满脑子都是从内阁退下来后就不问事了,去乡野间做一个闲人。可这辈子不知道为什么也参与了进来,为的就是保太子,这让杨衍十分想不通。

但无论想得通想不通,事总是要做的。

“大人,你这伤口上朝会渗血的。”

杨衍倒是无所谓:“那就多绑几层绷带。”

周九知道他在西戎的时候挨的鞭子,受的重刑远比昨日的要重的多。他惯常能忍,且身体还算强健,但看到他此刻伤痕累累的背的时候,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作死就不会死。

周九早在他跟柴蘅一起从西戎回来,看着自家主子不断嘴硬的时候,就猜到柴蘅会有不理他的一天。他那时候也在提醒自家主子,要看清自己的感情。可惜,杨衍一直没有听。如今事情发展到现在,他能感受到杨衍是想要留住柴蘅的,但方式好像也还是不太对。

天底下有谁会爱上一个总是欺负自己,还关着自己的人呢。

“大人,今日福园的门还不开么?”他一面小心翼翼地给杨衍的背肌捆着绷带,一面试探性地问。

“你不能把夫人一直关在里头,大人,你都不觉得夫人现在看你的眼神都不太对了么?”

周九善意地再一次提醒。

杨衍不以为然:“有么?”

柴蘅分明昨天还在担心他的生死,即使看他的眼神不太对,也只是因为还在生气。等过几日就好了。

当然有。

周九委婉道:“夫人是人,不是什么没长心的物件。您让她挨了一顿打,又把她关起来不许她出去。是个人心里都会有想法的,她如今偶尔还能顺从地跟您讲话,也只是因为她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又会做出伤害她的行为来。”

他这么说,杨衍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天柴蘅给他一巴掌的时候,略微有些发抖的手。

他的心头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想,她只是一时还没有缓过来。

“早膳准备好了么?”他突然问。

周九道:“小厨房那边应该已经做好了。”

“让人把它端到福园的东厢房去,我陪夫人一同用膳。”杨衍说。

周九心想,你让人歇歇吧,好不容易能多睡一会儿,还要起来应付你。可嘴上还是道了一声好。

柴蘅今日起了个大早,从前京卫司上值都要早些到,所以今日她也睡不着。一大早便坐了起来,昨日她还只是趴着修养,今日她行走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不大幅度牵动背上的伤口就一切还好。

前世,杨衍把她关在福园里的时候,她总会从后花园的院墙那里爬出去。那一处的墙要比其他地方矮一些,刚刚她又去看了看,那一处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杨衍又给砌高了。

看完了院墙,香巧从小厨房那里过来,带着早膳,说是杨衍要来。她坐在桌子边等着他,瞧见他的时候,是觉得他今日步态有些僵硬,脊背绷得有些直直的,也像是受了伤的样子。但他神色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死装。

“多吃点。”

“吃完把药喝了。”

柴蘅点点头,啃了几口陈怜意带来的大饼。她虽然厌恶他,但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昨日薛如月来找我,是说她兄长的事情。你不要误会。”杨衍把装满药汁的碗递给她。

这些事他从前一直懒得解释,是觉得这是小事,更何况他跟薛如月确实没有什么,也就没必要说。但现在,他发现,再小的误会也是需要解释清楚的。不然,在柴蘅的心里,他跟薛如月始终有纠缠。

柴蘅不以为意地把那碗苦的发涩的药汁一饮而尽,她吞咽这药汁的时候就像前十几年吞咽那些委屈一样,咽下去了,也就罢了。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意料之外的回答。

杨衍搁下手里的碗筷,一脸凝重:“你说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柴蘅不想跟他吵架,她怕自己说着说着就说出杨衍不爱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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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她不说,杨衍就那么看着她。两人僵持着,柴蘅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终于忍不住叹口气:

“你该不会以为我还会傻到再去招惹她,所以又警告我吧。”她说着,也觉得荒唐“你放心好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很清楚的。这样的错,我绝不会再犯了。”

“你清楚什么?”杨衍紧紧地盯着她。

“我清楚,在乎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是心尖宝,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是脚下泥。”柴蘅搁下手里的药碗,顿了顿后,道,“杨衍,对你而言,我不过就是你的脚下泥,又或者是一个宠物。高兴了哄了两下,不高兴了打两下也成,我没事去招惹薛如月干什么?”

人清醒了之后,说话也利落了不少。

她昨天夜里做梦,其实还能梦到上辈子的一些事情。

她梦到自己刚离开芙蓉山,回到柴府,去南阳书院读书的时候,因为没有读过书院的那些书,回答夫子问题的时候总是语出惊人。

书院的夫子很凶,总是抄起木板子打人。杨衍那时候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替她受罚,跪在书院的戒堂里,手总是被打得红红肿肿。

后来成亲,母亲隔三差五到侯府去挑她的刺,希望她成为一个能够把家操持的很好的人。有一点发现她做的不好,就要罚她抄书抄到第二天早上。每回杨衍都嘲讽地说她活该,但隔了一段日子,她发现,母亲突然就不来了。

师父师娘跟西戎的最后一战,打得很艰难。壮士暮年,差点那一战就输了。她担心他们,所以也偷偷地去了西戎的战场上,作为偷偷潜入进去的小兵,没有能见到他们这两个主帅。但也因为中箭在大雪里被埋了三天三夜,以为快要死了的时候,也是杨衍把她刨了出来。

他当时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摔了多少跤,翻了多少的尸体。

一贯干净的白衣裳被搞得脏兮兮的,手指骨节上也都是血痕。把她从雪里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眼睛里都是血丝。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向来冷静的杨衍那么失态,咬着牙质问她,是没有家人要顾了么?

她梦里的杨衍,时而是年少的时候,站在她身前,保护她的样子。也时而是后来跟她针锋相对,恨不得她去死的样子。

她从前总是念着他好的时候,想着一个人可以记仇,但不能光记不好的,就忘了他好的地方。所以总是原谅他。

但现在想想。

人总是有偏爱的。

他对她好的时候,也许对薛如月更好。

她不愿意做一个替代品,她需要一个全心全意喜欢她的人。把她当成一个物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样的郎君,她不需要。

“我如果念着薛如月,我把你关在这里做什么?我是个疯子么?”杨衍忍不住提高了声调,却竭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也许吧。”

柴蘅心想,那谁说的准呢。

她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以前的杨衍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倒宁可她因为不满对他动手,也不希望她像现在这个样子。

这让他总觉得,兜兜转转,她还是要离开他的。

他心头有一股子无力感。

但很快,又调整过来。

“你想要做什么?除了回京郊小院和让我不在你面前出现,我都答应你。”

柴蘅说:“那我要回京卫司。”

她不能总在这里躺着的,她觉得只要不大幅度的折腾,其实背上也没有那么疼了。

“好。”

杨衍目光沉沉:“但你晚上还是要回侯府,下值和上值,我会让周九派人去接你。酉时前,你要回来。如果酉时前你不回来,我会亲自去京卫司找你。”

“还有一条,你也要答应我。”

“什么?”

“这几日近年关,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好好过。”

好好过。

她以什么身份跟他好好过?

柴蘅心里的嘲弄更深一层,但她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所以还是点头:“好。”

他能不关着她,能把她放出去,至少她能透口气。

*

柴蘅知道,她回京卫司其实也干不了什么大事。左右还有几天的时间,帮不上崔如是什么忙,但只要远离侯府,不看到杨衍,对她来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

靠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贴门对的贴门对,挂桃符的挂桃符,因为伤愈归来。

复职的第一天,崔如是挑了最轻省的活给柴蘅做,让她负责用木签子把京卫司铁门上原先贴门对时用的米浆给刮了。

“阿蘅,你都不知道,你受伤之后没两天,那个姓梁的就派人上咱们京卫司的门了,还送了一堆的东西来赔礼道歉呢,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除此以外,还给咱们司送了八十两银子,说是他自己出的,给咱们作为明年的公费。”

钱小七踩在一把椅子上给大门挂红灯笼,一面挂着一面啧啧感叹,感叹人变脸变得真快。

柴蘅不知道梁远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但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他大概是转性了,想要做个好官也未可知,扭头继续用木签子刮门。

因为近来司里事少,又逢年末,再加上前阵子的赏钱也发了。崔如是大方地从卖猪肉的堂舅那里买了半扇猪,要给司里人做全猪宴。

他从早上和他的夫人一起忙活到了下午,临近下值的时候,问柴蘅要不要留下来。柴蘅想了一下杨衍跟她说过的话,沉默一会儿,反骨上来,随口就答应了。

这一顿全猪宴味道做的就那样,但气氛很好。

柴蘅坐在一个不太靠近中央的地方,跟老杨头一起吃炙猪肉。钱小七跟崔如是他们偶尔讲几个很好笑的笑话,她也跟着静静地听着。

天已经黑透,空中出现点点星子。

很晚了,大家却并没有半点要散场的意思。

崔如是喝多了,走到柴蘅的面前拍拍她的肩膀,乐呵呵道:“阿蘅,我家大郎生得一表人才,为人也十分上进,今年也考取了进士,你从前也见过他的,他很中意你,不知道你中不中意他。”

人喝醉了,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柴蘅抬起头,一抬眼就看见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外的杨衍,也在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柴蘅其实根本不记得他家大郎长什么样子,但像是没看见杨衍一般,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声:“中意。”

第25章 武将 她不会喜欢一个糙武将

“既然中意, 那我明日就把他叫到司里来,他那一手短刀耍的没有你干脆利落,刚好我也想要你教教他。如今年末司里也没什么事儿, 即便你们两个成不了一对, 也当交个朋友。”崔如是并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杨衍, 继续乐此不疲地牵着红线。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了些许的醉意。听了这句话,司里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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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使,倘若你跟崔大人家的公子成了,不就可以一直留在咱们京卫司了么?这对咱们崔大人来说是喜上加喜啊。”

“谁说不是, 崔大人家的大郎君也是咱们司里人看着长大的, 为人耿直, 一腔热血以待人。跟柴副使你一样是个热忱的人, 我就觉得你们两个很有缘分。”

说着, 就又继续兴致勃勃地撺掇柴蘅, “明日就见面好不好?”

柴蘅想也没想:“当然可以。”

灯影下,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周围是一群醉了的人, 她其实也捧着碗喝了好几大碗的酒, 但杨衍知道, 柴蘅酒量其实并不好,一旦喝醉了,此刻定然已经倒下, 但此刻她还能清醒地说话,所以她是认真的,只要崔如是能把他家那个劳什子大郎领来,她就真的敢跟那个人谈笑风生。

杨衍捏紧手上的扳指, 抬头望向柴蘅的时候略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感。

有眼尖的小吏认出杨衍,揉了一把眼睛:“杨大人,你怎么来了?”

兵部跟京卫司向来没什么往来,按照道理来讲,杨衍不应该过来。尤其是,不应该挑这个时候过来。

杨衍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望向柴蘅。他在等柴蘅说话,以往的这个时候,不必他多说些什么,柴蘅自会替他解释好他为什么来这里。

她从来不忍心把难堪的局面留给他。

“招猫逗狗,岂不是想来就来。”柴蘅漫不经心地说,仿佛自己如今也并没有把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处境放在心上。

只这么一句话,让一众人瞬间噤声。

杨衍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再度提起什么猫猫狗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如今定要这样想。

但好在柴蘅说完这话后,很识时务,知道他下一刻定然要不高兴,万一跟那个梁远景一样做出牵连京卫司的事情,也未可知,于是顺从地起身,跟周围的一众人告了别后,很是自然地走了出去,站到了杨衍的身边。

侯府的车轿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

上了车马后,杨衍一路上没跟她说一句话,他不理她,柴蘅也很习以为常。

过了很久,也许是发觉柴蘅没有半点要跟他讲话的意思,反倒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杨衍这才试探道:“你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她识人不清,脑子一抽非要嫁给他的日子。

“我们成婚。”

柴蘅当然记得,她跟杨衍两个人在记日子这件事上都很有一手,虽然关系不好,但前世什么样特殊的日子都要在一起吃一顿饭。

杨衍想要问她,你既然记得,那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京卫司?为什么明明答应了他会酉时之前回来,又要出尔反尔做不到?

但这样的问题,他想问又没有勇气问出口,最终只能问出看似无意的一句:“你在京卫司跟那群人讲的话是认真的么?”

柴蘅说:“你知道的,我很少说笑话。”

说完,她又反问杨衍:“我们已经和离了,你非要关着我,我怕你报复我,我没有办法,只能暂时跟你虚与委蛇,但我们和离已经是事实,难不成我就不能找一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人么?”

柴蘅对感情的事情向来秉持着自然的水到渠成的态度,她不是一定要嫁给杨衍,她也不是一辈子跟这个人就绑定死了。

即使离开杨衍,她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她有什么不能跟别人在一起的。

“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气话。”杨衍收敛了脾气,不想再疾言厉色地跟柴蘅吵架,只是突然放柔了声音。

“你因为那五鞭子的事生气,不高兴,故意说这些话刺激我,我都能理解你。”

“包括前世,我讲话难听,让人给你挖坑,间接害死了你,你恨我,乃至怕我。我也都能理解你。”

“但阿蘅,什么样的话能说,什么样的话不能说,你该知道。”

“崔如是家的大郎君粗枝大叶,不懂风情,为了练习枪剑成日里把自己晒得黝黑,你会中意这样的人,你疯了么?”

杨衍记得,柴蘅这个人看脸,她最喜欢的便是长着一张文臣脸的人,崔如是家的那个大儿子,活脱脱的糙武将,她能喜欢才见鬼——

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大家,身体没有恢复过来,今天只打了这么多字。

第26章 缘分 崔邈上辈子救过他

柴蘅想, 粗枝大叶的武将又怎么了,至少不会挖空了心思用最狠的手段对付她。

“嫁给一个人,跟他做夫妻, 脸是最无用的东西。这个道理, 我不至于活了两辈子还不明白。”

柴蘅头也没抬, 面无表情地影射他。

一时之间,整个车轿又变得十分安静。

从京卫司到侯府的路不远,大约只需要两炷香的车程。柴蘅从车轿上下来,绕过后花园,步入花厅,就瞧见了杨衍命小厨房做的那一桌子饭菜。他还一口没动, 想必是等她等到了现在。

眼不见心不烦, 柴蘅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扭头往卧房去。

周九在府上等这两人已经很久了, 桌子上的菜也反反复复热了很多遍, 好不容易见到他们回来, 就瞧见这两人神色都不太愉悦。

“大人,夫人进屋了……这饭菜我再去热一遍, 给她送去吧。”周九硬着头皮开口。

“不必了, 倒了吧。”杨衍明白, 即使送去,她也不会吃的。

“可是大人你也什么都还没有吃,还有这个怎么办?”周九扫了一眼四方桌旁边放着的一条绑了几枚铜钱的红绳, 他记得这是自家大人特地去找寺庙的和尚求来的。

杨衍看了一眼那红绳,也陷入长久的沉默。

那条红绳,前世,他路过万安寺的时候, 就曾经给她求过。当初万安寺的老和尚告诉他,说这手绳能保佑一个人一生顺遂无虞,长命百岁,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她,虽然觉得她那么能作死,怎么也不可能死的太早。

去永州之前,他的身上是带着那一条红绳的。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他那时候也在想,虽然他在衣食住行上从来没有克扣过她,但他们在一起半辈子,他好像也没有送过她什么像样的东西。他想着,从永州回来,就拿这个作为一个台阶,当做自己那一晚没有说过那样的重话,谁能想到,后来她就这样死了。

杨衍这一生并不信神佛。

但柴蘅死后,他也会想,那一日万安寺的老和尚遇见他,是否就是明明之中的机缘。如果他早些把这条红绳送给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所以这一世,他提早回来,也就提早去万安寺向老和尚求来了这个,想着按照前世的发展,他跟柴蘅在这个时候夫妻关系应该还没有裂隙,收到他送的东西,她应该会很开心。

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如果是从前,周九问他这样的问题,他一定会说,扔了吧。但此刻,他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送到书房吧。”

周九很少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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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主子身上出现颓唐的态势,忍不住叹口气,然后道:“那明天还是找车夫把夫人送到京卫司去,如果酉时不见人,再来禀告大人你么?”

“嗯。”

他知道这样做,柴蘅会恨他。但比起她恨他,他更害怕的是,她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好。”周九点点头。

*

前一晚的一句“中意”本是柴蘅随口一提的话,但没有想到的是,崔如是当了真。第二日一早,柴蘅前脚刚到京卫司,后脚就瞧见院子里站了个身形挺拔高大的青年人。那青年人如同杨衍所说,皮肤黝黑,但相貌十分端正,浓眉,此刻正耍着一把弯刀,身形挺阔。

见了她,崔如是笑眯眯地从里面走出来:“这是我家大郎君崔邈,跟你年纪差不多大,你们好好聊一聊,他同你师兄陆识初也是朋友,你师兄听闻我把我家大郎君介绍给你,还说我为你介绍了一桩好姻缘呢。”

柴蘅想,师兄向来不喜欢杨衍,只要不是杨衍,在他看来,她跟谁在一起都是一桩好姻缘。

这样想着,抬头仔细地看着崔邈,竟然觉得有些眼熟。

这一张脸。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这才突然想起,前世死前的那一晚,她是见过这个人的。当时她陷在纪纲给她挖的陷阱里,怎么也爬不出来,断了的左腿使不上力气,就是这个人,用一根绳子捞了她一把,让她勉勉强强能从坑里爬出来。

后来他还问她要不要他把她送回家去,她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更不知道杨衍所在的冷冰冰的侯府算不算她的家,所以犹豫过后,还是拒绝了他。

柴蘅当时以为他只是一个巡城的小将,竟没有想到,他是崔如是的大郎君。

“我家大郎生得是魁梧俊朗些,也不至于让你看直了眼睛吧。”崔如是见柴蘅看了崔邈好久却没有说话,不由得打趣。

柴蘅道:“崔大人说笑了,我只是觉得跟令郎有些上辈子的缘分。”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早晚要离开京城的人,还有几日的功夫,并不想耽误一个人的感情,但这个人上辈子救过她,她还是要请他喝几盅酒的。

她讲话直白。

让崔邈会错了意,一句上辈子的缘分让这个崔邈当即脸上一红。

“柴姑娘,我从前在家里的时候见过你一面,对姑娘你也很是倾慕。今日,城中有耍把戏的,听别人说各种百慕戏很是好看,柴姑娘,你看能否赏脸让在下陪你一道去?”

崔邈想了半天,这才酝酿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啊。”

柴蘅想也没想,直接应了。

*

杨衍没有想过,柴蘅真的会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出去。周九让车夫去京卫司接人接不到,告诉他柴蘅真跟崔邈出去了的时候,他并不相信。

如果这个人是陆识初,他还能信一些。

但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她就这么跟他出去,杨衍是不相信的。

所以,尽管周九汇报了。

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那堆公文里,头也不抬:“她不想回来很正常,真是跟崔邈出去不可能。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可派出去找夫人的人亲眼所见,说那个就是夫人。而且夫人跟崔大郎君在一起,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尤其是笑起来。”

听到柴蘅对着崔邈笑,杨衍手里的那堆公文暂时搁置了下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对他笑过了。

“笑得有多高兴?”他问。

周九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出去找夫人的人说,原先夫人跟崔大郎君只是坐在客栈里吃东西叙话,那时候还好,后来两人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看起来话语很是投机的样子,夫人笑得也格外开心。至于多高兴,这个属下没看到,也不好说。”

眼见着自家主子变得不太高兴。

周九怕他发疯,赶忙补充:“这个时候您可不能去把夫人拽回来,您原先就是关着人家的,跟囚禁没什么区别,这时候过去,无疑会让你们的关系更加恶劣。”

事实上,即使周九不说,他也不准备去把柴蘅拽回来了。

太过强硬的手段只会适得其反。

杨衍如今深知这一点:“她酉时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只要她自己在宵禁前回到侯府就好。”

“至于那个什么崔邈。”杨衍道,“遇见了一个不一样的新的人,有点新鲜劲儿是暂时的,她过段时日就会发现,那个所谓的崔邈也没有那么好。”

自家原本心胸狭窄的大人一下子变得心胸宽广了起来,这让周九有些诧异。但这些日子,他该讲的不该讲的话太多了,总是不停地提醒也不太好。所以点点头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跟崔邈在一起的这一日,柴蘅确实很高兴。

崔邈这个人,热忱且大度,跟她在芙蓉山上的那些师兄们很像,跟上京的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仅仅一日,柴蘅不可能对他有什么男女之情,但确实很喜欢跟他做朋友。尤其是,今日,杨衍没有去把她捉回来,这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自由的味道,于是在外面一待也就待到很晚。

等回去的时候,发现杨衍正坐在屋子里等她。

“上值期间,跟你的小郎君出去郎情妾意了,柴蘅,你如今的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

果然,习惯了不做人的人是不会说什么好话的。

“我是下值的时候才同崔家郎君出去的,擅离职守的事情,我不会做。”柴蘅说着,又忍不住影射他,“我总不像某些人,为一己私利,成日里教唆自己的好友徇私枉法。”

事到如今,她还是觉得当初那五鞭子只是他为了薛如月要给她的一个教训。

信任这个东西,就像是一根弓弦,一旦断了一回,就再也恢复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杨衍知道给她的伤害已经造成,对于她而言,他说什么都是掩饰。但听到她还在这样想,他的心里蓦地一阵钝痛。

他没有再去解释,只是继续问:“跟你的小郎君出去就这么高兴么?”

“跟一个有缘分的人一同出去,自然是高兴的。”尤其是这个人上辈子还救过她。

杨衍嗤笑一声:“他跟你能有什么缘分?”

“前世,你要我死的时候,他救过我。”柴蘅直言不讳。

听到这里,杨衍攥住杯盏的手指彻底一紧——

作者有话说:更新啦,有点迟,但感谢大家继续支持。

第27章 遇刺 “嗖”的一声,一枚袖镖飞了过来……

“他怎么救的你?”强行咽下心里的不安, 杨衍继续轻嗤。

柴蘅走了一晚上的路,也很累了,在床边坐下来, 一边捶着腿一面淡淡道:“你让纪纲挖的坑太深了, 我当时腿疼, 又没有借力点,爬了好久也爬不上来,是崔邈路过,用一根绳子让我借力爬了上来。”

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了,柴蘅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埋怨的意思,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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