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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多想,到了这个咱们都不熟的地方,郎君把你介绍给他,就说明你的重要性了……你看我,郎君从来没想过把我隆重介绍给谁。”
竹城冷静不下来,可理智告诉她,秦斯礼是真的要走,他要回凉州。
她很气愤,气得手一直发抖。
也没听宝盖的话,站起身就往外走,怒气冲冲地走到了秦斯礼的房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气焰咽不下去,可她又不想在此时此刻毁了他们两个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温情。
站得腿都麻了,她也没推开门,反而回了自己的房里。
秦斯礼听着门口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他也睡不着,盯着帐顶愣愣地出神。
两人别别扭扭地过了一日,秦斯礼说是带她游览宁川,竹城心不在焉,他一个人反倒是有瘾,到一个地方就说其历史,对上竹城的冷脸,也喜笑颜开。
直到晚上吃过了晚膳,秦斯礼回房后才放松下来,捏着笑酸了的脸,这能有什么办法?人是他惹的,情债是他欠下的,他能拿她怎么办?
第二日清晨,秦斯礼收拾行囊的时候,竹城冲进他屋子里,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就是要走,对不对?”
秦斯礼脸被打偏,转过头来,对上竹城怒气冲冲的脸,苦笑一下,“打一下解气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巴掌。
秦斯礼长叹一口气,正着脸对他,眯了眯眼,喉结一动,“打吧,打到你出气为止。”
竹城没和他客气,对着秦斯礼拳打脚踢,打到最后,竹城没了力气,只能扒着他的肩膀哭,哭得累到在地。
“我没什么可解释的,也不需要向你解释,你与我不过是互有所求。现在,我将我所剩无几的身家都给了你,我们就此别过,两不相欠。”
竹城摇摇头,仰起头看他,“你是不是就从没想过和我生活在一起?你把我送到这里,给许我一个好的生活,不过是你想逃离我的手段是不是?”
秦斯礼低头看她,眼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怜悯。
竹城震惊地看着他,她还想打他,她用不着人可怜,可她太累了,没了力气,只能任由泪水在脸上滑落。
秦斯礼抬脚向她身后走去,不一会儿,他又从她身旁走开,不带一丝流量。
竹城瘫坐在地上麻木地看着秦斯礼,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直至太阳西落,阳光照射在院子中,她才觉得疼。
全身哪儿都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长安朝廷内知道凉州城还没沦陷,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孤城坚持不了多久的,得信儿平州已经派兵过去援助,但将整个凉州城再收回来,难。
得到消息的第二日,冯知节便带一众精锐部队返回凉州城,出发前他去了一趟太极殿,与圣上商议后才上路。
正巧,他遇到了徐途之,狠狠地瞪了一眼。
徐途之还不识好歹地瞪了回去。
冯知节不干了,停下来拉住他的袖子,高声质问,“你瞪我干什么?”
“你不瞪我,我能瞪你?我还要问你呢,你瞪我做什么?”
“你不知道?”冯知节及怒反笑,“你能不知道?”
徐途之也笑了,“我也不是冯大将军肚子里的蛔虫,你瞪我,我就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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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知道为什么?”
冯知节抬手指着他,“你这个人真的是太冷血了,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你女儿还在凉州,你就说不让出兵凉州,你心太狠了。”
徐途之这才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抬手甩开冯知节指着他的手,“那是我女儿,她在哪儿我能不担心?”
他被气笑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可是我也是后唐的官啊!我就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儿女情长,误导圣上做不理智的行为吗?那是我的女儿啊!我能不担心吗!?我整夜碎不着觉,你看我这眼瞎乌青,合着你觉得我就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徐途之说得激动,激动得官帽都要掉下来了,他抬手扶了一下,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我女儿我比谁都担心!但是现在是国家重事,不是展现父爱的时候!她有本事她扛住了!她是我女儿,我骄傲!”
“那你的意思是我出兵就是不理智?”冯知节抓错了重点,一把拎住了徐途之的衣领,“我不理智?我不为朝廷着想?我现在提及妻女就是做戏给圣上看!?”
武将一动手,徐途之的气势便弱了几分,“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我一个武将,动手动脚的太正常了,刀剑无眼,拳头也没长眼!”
徐途之和冯知节在太极殿外打了起来,最后还是圣上出面,才和解。
但是,去凉州刻不容缓,圣上看着鼻青脸肿的徐途之,想了想说,“既然你女儿也在凉州,还有功,那你也去凉州吧。”
徐途之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冯知节在一旁重复了一遍,“徐尚书,一起走吧。”
第44章 出城谈判人心惶恐【VIP】
“臣乃一介书生,不知去战场有何帮助,想必只会成累赘。”
圣上李鸾徽看着他胆小的模样笑出了声,“罢了,冯大将军一人前去即可,平州四镇的镇军已经在路上了,两路军队并进,做两手准备。”
徐途之微微吐出口气,冯知节斜眼看过去,冷笑一声,他看不上徐途之懦弱胆小的模样。
“既然凉州叛乱,徐圭言保住了凉州城,那就先暂封徐圭言为凉州节度使,战时调用镇军,你带着圣旨上路。”
冯知节举手行礼后便退了出去,从太极殿出来后,他就快马加鞭地往凉州城赶去,凉州的局势如同一根拉紧的弦,稍有不慎就会崩断。
途中的荒原一望无际,风沙卷起,天空被染成阴沉的黄褐色。冯知节虽很急,但心中也有几分盘算,凉州既已派人谈判,圣上也颁下封号,这局势似乎已经稳住了几分。
但谈判不过是缓兵之计,圣上赐的封号也不过是纸面上的名分。凉州能不能稳得住,靠的还是手里的刀和粮。
只是…*…
徐圭言会让谁去谈判呢?
“让李子由去谈判,他能做主?”孟长瑜在县衙的廉政堂内问徐圭言,“他虽然身份贵重,但不过是一个空架子。敷衍顾慎如?他岂是这么好糊弄的人?”
徐圭言眉头紧锁,冷风从窗缝中灌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无奈只有他们两人,徐圭言怕有奸细,只将谈判时间和谈判人选偷偷地和孟长瑜说。
“我们找人谈判不过是拖延时间,他是最好的人选,”徐圭言不解地反问,“就算他出了事,也不耽误打仗对不对?把你扔过去,万一人家不放人,你又经不住严刑拷打,再把我们的机密都抖落出去?”
孟长瑜真的是厌恶徐圭言毫无忌惮、口出狂言的模样,但是她说的也没错,咬咬牙便同意了,“那行吧,就他了。”
但李子由不同意啊,他眼皮跳了好几日了,被叫去廉政堂后,才明白了为何。
“不想去也得去,只因为你为皇家人士,如果这个时候你不出面谈判,那没准圣上会怀疑你联合外人谋反,况且你先前还在顾家大婚上,抢走了新娘,什么心思,有个人煽风点火,你就完了。”
还“有个人”?李子由缓缓叹出一口气,这人也就是徐圭言了。
“去谈也行,我需要护卫兵。”
“那是当然。”
“谈判内容呢?”凉州只剩下了个凉州城,这还有谈判的余地?他们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完全是时间的问题。
“谈判是为了拖延时间,谈什么,怎么谈,都是你的事。”
李子由眉头一皱,“拖延时间,等镇军来?”
“对。”
这任务可太难了,既要让敌军以为自己要投降,不能被看出拖延时间的用意,又要与他们斡旋,保住自己的性命,“要是他们有条件呢?”
徐圭言在一旁哀叹,“那就答应呗?你还真能和叛军达成协议啊,哄着他们开心,他们说什么,你顺着就完了,李郡公,这些小把戏您应该会吧?”
李子由这个时候体会到了没实权的空头官是个什么滋味了,“好,都依您。”
孟长瑜无心打趣,心中沉闷,凉州城目前的局势堪称四面楚歌,平州的援兵正在集结,而城内所有人都咬紧牙关,谨防敌军发动战争。
在坐的三人心里清楚,这场谈判不过是争取时间的权宜之计。
送走李子由和孟长瑜之前,她特意嘱咐二人不要将谈判人选和内容泄漏出去。而后,徐圭言又叫来了陆明川和李林,“接下来我准备派兵去和他们谈判,你们可有人选?”
“前些日子县令您不是想让李子由去吗?”
徐圭言换了个姿势,“呵,顾慎如多难对付的一个人,让李子由去?我怕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换个人稳妥些。”
陆明川和李林皆是一惊,“那,您去?还是……”陆明川发问。
“当然是李林去啊,他有三寸不烂之舌,就算他被扣在了敌营,那也不耽误我们打仗不是吗?”
李林听完下跪,趴在徐圭言面前,“县令啊,您可不能这么做啊,我虽然贱命一条,但可没有身份、能力,代表凉州城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陆县尉更能代表凉州城?”
陆明川对出城谈判这一事倒也不排斥,站出来说,“如果县令需要我,我可以出城谈判。”
徐圭言点点头,“那好,你去,”而后她云淡风轻地说:“条件。”
“投降?!”
陆明川和李林皆是一愣,“现在要投降,那我们之前何必要抵抗?”李林拧着眉头问,还有半句他没敢说,那些英勇抗敌而失去性命的士兵,又该如何?
“马上就要过年了,而且凉州城内粮草不足,守军士气也会因长久出去谈判,便是谈和,希,年一过,我就大开城门,恭迎他们入城。”
“平洲的镇兵也快到了,这个时候投降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我们撑得住,他们来,是好事。如果他们来晚了,城内百姓撑不住,我们坚持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徐圭言轻轻摇头,“以卵击石,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李林和陆明川两人都沉默着,表情复杂,徐圭言这个时候笑笑,缓解他们的尴尬,“非要等到他们攻入城内,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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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百姓的时候,才肯认输吗?县衙的骨气一定要城内百姓的性命来体现吗?”
“那些死去了的士兵呢?”李林反问,“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徐圭言摇头,“正是因为他们的死命抵抗,我们才有谈判的资格,否则,我。”
廉政堂内气氛变得沉重,徐么了,自己起身先走了。走到一半,又走了回来,“谈判一事,只有我们三人清楚,息泄漏出去。”
李林和陆明川郑重点头,徐圭言这才离开。
回到徐府,灯火依旧温暖,但气氛却因徐圭言的到来而紧张起来。她站在门外犹豫了许久,发现秦斯礼的事后,她有几日没回徐府。
现在要和老太太对峙,徐圭言心情复杂,在门口徘徊片刻才推门而入,看见谢照晚,谢老太太正慢悠悠地拨弄着手中的佛珠。
“老太太,秦斯礼私通顾慎如谋反一事,你可知?”徐圭言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压抑着怒火。
老太太头也不抬,淡淡道:“他走了之后我才知道,秦府内有条道,通往顾府,刚出事时,顾慎如派人来接我,悄悄逃走,但是我没走。”
“为何不走?”
谢照晚扭头看向她,轻轻一笑,“先前和你说过,我能活到现在都是那没骨气的秦斯礼帮我讨回来的。现在,他自己一走了之,又要将我托付给敌人,这种活法,还不如去死。”
谢照晚看向徐圭言的目光中多了些柔情,“你和他不一样,你是个好孩子。”
徐圭言走进屋内,坐到茶桌边,给自己斟了杯茶后才说:“我和他是一样的人,我给上了一课,他已经出师了。”
谢照晚笑笑,靠在软垫上,似是又陷入了回忆,“秦家几个孩子中,就他最没正形,他啊,不如你,也不如他的兄长们。”
“你懂什么?”徐圭言瞪着她,心中百感交集。这老太太虽表面风轻云淡,实际上却早已看透局势。
片刻后,徐圭言扭回头叹了口气:“看在您是秦斯礼祖母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了。”
老太太笑而不语,只是手中的佛珠缓缓转动,似乎正在为徐圭言默默祈福。
本来以为两人谈话就此打住。
可没想到徐圭言闷头背对着谢照晚说:“这段日子,我就不回来了……要出城谈判,主要是谈投降的事,谢老太太,我肩头顶着的是凉州城千万百姓的性命,我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投降也是不得已的事,我想你应该不会觉得我是贪生怕死的人吧?”
谢照晚闭上了眼,“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能耐的事。”
徐圭言许久没回话。
谢照晚睁开眼看向她的背,“孩子,怎么了?”
“老太太,你入狱的时候,害怕吗?后悔吗?”徐圭言语气中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
“怕,”她舔了舔唇,“我这辈子什么没见过?但当时,也是真的怕。”
“如果我投降了,他们会怨我吗?”
徐圭言转过身,双眼通红,“他们会觉得我是个坏县令吗?他们会觉得我没有能力守护他们的家园吗?”
谢照晚听到这话笑了,“你个小兔崽子,怕成这样还要试探我?”
徐圭言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情绪而有所好转,“我也想当英雄,我也想护住这一方天地,可……”
泪水从她眼中流了出来,“可这么做不值得,他们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谢照晚从榻上起来,站到徐圭言面前,她仰头看着她,消瘦的脸庞上满是泪痕。
“孩子,你做到这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谢照晚笑了笑,抬手用帕子擦她脸上的泪水,“没人会说你是懦弱的人,没人会怨你,他们只会为你勇敢的后退而感到欣慰。”
徐圭言点点头,情绪完全控制不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抿着嘴哭,不肯出声。
谢照晚抬手想摸摸她的发,却发现她还戴着官帽,放下帕子摘掉官帽,威严的官帽下发丝一片凌乱,她轻轻摸过去。
“好好的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精细?看这发,都乱作一团了,我给你梳梳吧。”
谢照晚解开徐圭言的发,黑绸般的发散落下来,“梳洗好,面对敌人也要有精气神,不能漏怯。”
徐圭言张开嘴,说了一声“好”,但身后的谢照晚没听到声音。
好不容梳好了,徐圭言戴好官帽的第一句话便是:“老太太,平洲的镇兵来的这么慢,会不会是路不太好走?”
谢照晚拧了拧眉头,看着徐圭言自言自语地走了出去,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屋内又是一片寂静,她走回榻,拿着佛珠,闭上眼默念佛经。
三日后,李子由出城谈判。
出城前,徐圭言不仅给他配了五名士兵,还递给了他一张纸条。
“到了地方再打开。”
谈判的地方是凉州城外东郊一座破败道观,李子由进道观前,驻足台阶前,打开了纸条,读了一遍又一遍,上面的话让他甚是惊讶。
片刻后,整理好情绪,他入了道观,刚刚落座,便看到顾慎如从一旁缓缓走出。
顾慎如不似往常,穿着普通,却气度不凡,眼神冷冽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怎么是你?”顾慎如微微一笑,却透着一股阴鸷的意味,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还以为是陆明川呢,怎么会是你?”
李子由听闻后笑笑,不卑不亢,语调平静:“顾大人,凉州城内的人一向以和为贵。我今日前来,只为寻求两地百姓的安宁。”
顾慎如笑得更深了,缓缓坐下:“百姓安宁?李子由,这话倒是新鲜。凉州的安宁,恐怕早已不是你们说了算吧?”
李子由没有接话,而是平静地注视着他。这种沉默反倒让顾慎如有些不耐,他敲了敲桌面,语气锋利:“凉州已经是强弩之末,徐圭言再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大势。你来这里,不如直接告诉我,她到底想拖延多久?”
李子由依旧沉稳:“顾大人多虑了,我只是奉命来谈。”
“奉命来谈?”顾慎如冷笑,“她倒是会用人,派你这样一个‘奉命’的人来拖延时间。可惜,凉州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李子由笑着摇摇头,“顾刺史,我们再等等,这一时片刻还是浪费得起的,平洲镇兵的行程,我想您肯定比我清楚。”
顾慎如盯着他。
李子由叹口气,“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今日和你谈判的人,不是我。”
“那是谁?”
李子由狡黠一笑,“再等等,不急。”
第45章 秦斯礼回程偶遇顾书华,李子由出城谈判生死难料【VIP】
清晨的沙漠笼罩在薄薄的寒霜下,沙丘上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泽。
秦斯礼披着厚重的皮裘大氅,骑在骆驼上,沿着蜿蜒的沙路上慢慢行走,骆驼踩在沙上,发出来的声音与寒风呼啸声互相纠缠,飞扬起来的沙子打在脸庞上生疼。
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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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不由得缓缓打了一个哈欠,脸上的风霜之色掩不住。
走了好一会儿,路过一个驿站,他停下来,坐到一块矮岩旁,微微弯下身,将腰间水囊解下,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此时天边初露的一抹晨光,将地平线映得分外绚丽。耳边传来一阵人声,他抬起头,发现前方是一小队行商,推着货车,蹒跚地走来。
秦斯礼简单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顺势伸手将面纱拢起,只露出眼睛,那商人似乎十分健谈,寒暄几句后便提起凉州的情况。
“徐县令真是可怜,”那人语气带着几分唏嘘,“守住了凉州城,到头来也是一场空啊。”
“那确实是啊,贼人心思复杂,让她守西门,还对着的是敌军主力,能活下来就不容易了。”
“怎么就一场空了?”
“孤城能守多久?没吃没喝,过了年观,我看就得投降吧。”
听到这里,秦斯礼不由得轻皱眉头,收好水囊。
“不太可能吧,不是有援军吗?什么时候到?”
“谁知道呢,我看啊,这凉州迟早都得被那些人占领了。”
听到这里,秦斯礼站起身来,走到骆驼旁,他拿出干粮咬了几口,等天光大亮时,继续上路。
晌午时,随时冬日,但热气也远处的路面曲折,秦斯礼抬头远看,看到了聚星楼的轮廓,炊烟袅袅升起,与沙漠的冷意格格不入。
这回下了骆驼,却没人出来迎客,秦斯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轻轻敲了敲门,过了许久门内才有人出来回话。
“来者何人?”一道陌生的声音传出来。
秦斯礼察觉不对劲,往后退了几步,才回答道:“是我,秦斯礼。”
门内又没了声音,但秦斯礼听得到脚步声,不一会儿热情洋溢的、熟悉的声音响起,“秦郎君!您来了!”
然后是钥匙碰锁的声音,叮玲咣当好半天才打开门,小姚脸上带着一贯的笑,身子微躬,“请进,您快进。”
秦斯礼犹豫了一下才进,注意到小姚身侧的男人体型壮硕,可眼睛往一下一扫,这人竟断了半条腿。
“你姐呢?”
秦斯礼刚进来,那个断了腿的人便利落地锁好了门,听到声音他微微侧头。
小姚注意到了秦斯礼的变化,赶忙笑着解释道:“郎君,这段时间凉州城内正打仗呢,我们这里收了些伤兵,让他们在这里养伤,所以就不对外营业了,也算是避避风头。”
他说着,秦斯礼拉下面纱,他下巴胡渣连成一遍,小姚不由得想,他匆匆归来,又是为何?
“伤兵?”秦斯礼没在意小姚眼中的好奇,接着问:“可是凉州城外来的?”
外?
意思就是敌军?
小姚听出话里的意思,摇摇头,靠近秦斯礼身侧说:“不是,是县兵。”
正说着话,两人走到了大厅内,不见桌椅只见床铺,这里的人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亦或者无伤,但眼中无神,不知嘴里念叨着什么。
但这些伤员中有些人似乎认识秦斯礼,对着他点点头,而后麻木地闭上了眼。
秦斯礼环视一周后又对上了小姚的眼,“你们收这些伤兵,万一遇到敌军又该如何?”
小姚无奈叹了口气,“不知道……可救人要紧,其他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啊?”姚青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斯礼转头看去,出乎意料地,他竟然看到了顾书华。
顾书华见到秦斯礼倒没什么反应,抬手行礼,“拜见秦主簿。”
秦斯礼冷着脸走过去,站到他对面,只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我同战士们一同出城迎敌,他们太多了,我们体力不支,也无法回城,便一路向西,来到了这里。”
多余的话秦斯礼没回答,但顾书华也暗示了秦斯礼,他没有背叛任何人。
夜幕降临,聚星楼恢复了寂静,秦斯礼悄悄来到顾书华的房间。
月光从窗缝洒进来,他拔出刀,将。
“别装了,”他冷声道,“你到底有什么盘算?你怎么没跟着你爹谋反?”
顾书华被突如其来的寒意惊醒,双眼迅速从迷茫转为警惕。
,他苦笑着举起双手:“秦大哥,你听我解释。”
秦斯礼下来,眯了眯眼,手中刀一动:“说吧,我走之后,城内
随后,顾书华便低来。
秦斯礼听着,表情逐渐冷峻,心中的不安也更加强烈。
顾书华说完了,看到秦斯礼收了刀,自己便给他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秦斯礼看他泰然自若的模样,一时间竟觉得自己过于大题小作。
收了刀,他接过茶,轻抿一口,两人沉默着。
片刻后,秦斯礼轻说:“城内有奸细。”
顾书华一愣,下意识地就要为自己辩解,可话还没出口,看着秦斯礼的模样,才明白过来他根本没质疑过他。
这一瞬间,顾书华鼻头一酸,垂着头说,“县令不信,出了事后就把我关押起来,我解释了很多遍,她都不信我。”
秦斯礼哪茶杯的手一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的身份问题,确实……”话没说话,秦斯礼放下茶杯。
茶杯碰桌的清脆声在寂静的夜色中着实突兀,顾书华一惊,迷惑地看向秦斯礼。
“徐圭言这么想也没错,万一谋反失败,你护城有功,顾慎如再说自己被人抓了,谋反一事你顾家是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顾书华完全惊了,“你可是差点成为我姐夫的人,怎么能怀疑我?”
还是为了其他女人。
秦斯礼狡黠一笑,这笑在顾书华看来后背一凉。
“无妨,明日我就出发,想办法会凉州城。”
“回得去吗?后日就是除夕了,您回去了,或许也只能遇到叛军,根本入不了城。”
秦斯礼摇头,“我已下定决心,这个城,我必须进。”
回城的决心让小姚和顾书华百思不得其解,姚青莲听到后惊讶一瞬后,便也了然,什么话都没说,给他备好粮食和有力的马匹。
次日午后,天色依旧阴沉,沙漠上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云雾。
秦斯礼朝东而行,沿着一条狭长的峡谷前行。沙漠的风似乎停了,四周的寂静令人不安。
直到天色渐暗,秦斯礼才走出峡谷。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利的哨响,随即从沙丘后涌出大批匪徒,手持刀剑,杀气腾腾地冲向秦斯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凉州城外东郊,李子由和顾慎如面对面地坐在火堆旁。
“你们还谈判吗?”
顾慎如出声询问,他确实有些困了。
李子由侧头看向门外,无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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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我也不知道啊,她就让我等在这里。”
顾慎如没了耐心,“想法设法拖延?”他冷笑一声,“别想了,吾为刀俎,你为鱼肉,迟早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而已。”
李子由点头,想来想去,想用自己身份做个幌子:“那你就没想过利用我?”
“哈哈哈,我没有吗?”顾慎如反问,黑眸中满是欲望,“你在我家轻薄我妻,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李子由反问,他脸上没了笑意。
顾慎如哼笑,“是啊,你的那点想法,都写在脸上了。你装,她也装,怎么,你是喜欢母女一起伺候你?”
李子由其身就要扑向顾慎如,可周围的兵一下子拔出了剑,李子由身后的人也来拉住了他。
“你怎么这么卑鄙?卖妻求荣?!”
顾慎如眉头一挑,“我卖了吗?你多看她一眼,你都满足得不行,我卖了吗?是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冯淑娇她又不是一个玩意儿,不是我想收起来就能藏起来的。”
李子由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要是跟随了我,你要喜欢她,我就把她让给你。”
火上浇油,李子由失了所有风度和儒雅,疯一般地冲过去,身后的人拉都不拉不住。
顾慎如拔刀向他,李子由无所畏惧,“她怎么就被你这个玩意儿糟践了呢?”
“是啊,她愿意和我在一起,也不愿意和你有什么关系,李子由,你现在……”
刀声起又落,场内一片混乱。
紧接着,血迹飞溅。
顾慎如往后推了一步,只见李子由躺在地上,脖颈处新鲜血液不断喷涌而出,李子由一只手抓着顾慎如的一角,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颈。
两方人马皆是一惊。
“你……”
李子由要说话,可他鲜血喷涌而出,充斥在鼻腔内,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顾慎如垂着眼角看他,紧接着,又给他一剑,直戳左心。
屋子内安静下来,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声音。
顾慎如抬眼看向对面的人,而后缓缓抬起头来,跟着李子由来的人往后退了几步,顾慎如看猎物般的目光让他们害怕。
顾慎如脸色一变,笑容变得温和,“别怕,你们都是县兵,我认得你们。现在,你们找两个人把李子由抬上马车,我想今日的谈判还未结束,我不想杀你们,前提是别坏了这次谈判。”
他顿了顿,侧头,“收刀。”
顾慎如身后的人收起了刀,对面的士兵依旧谨慎。
“你们是来谈投降的,我不会杀了你们的,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安葬李子由。”
面对确定顾慎如没有危险后,才敢派出两人抬着李子由的尸体走出去。
顾慎如扔下到,拿着干草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有等了一会儿,室外马蹄声响起,顾慎如才露出一丝微笑,谈判的人终于来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
脚步声由远及近,顾慎如转头一看,看到来人后哈哈大笑。
“徐圭言,你怎么有胆来的啊?”
第46章 谈判不成反围攻【VIP】
“我没做错事有什么不敢来的,明明该害怕的人是你才对。”徐圭言两三步走到顾慎如面前,坐了下来。
她闻着空气中的味道,除了柴火的味道,还有一丝甜腥味儿,四处打量,也没看出什么猫腻,倒是顾慎如,脸在火堆后,忽明忽暗,眼眸将火倒映。
“李郡公人呢?”
顾慎如笑笑,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姿势,用袍子盖住腿上的血迹,“他说去外面马车上等你。”
徐圭言小声怒骂一句,“真是个酒囊饭袋……除了吃皇粮,还会做什么……”
“我没想到你会来,”顾慎如眯着眼打量徐圭言,“既然是谈判,我们就得拿出诚意,”说完,抬手,身后的士兵们一起抬着一个箱子走向前来,放到徐圭言面前。
徐圭言瞥了一眼,紧接着,箱子打开了,一瞬问她便被晃得张不开眼。
一箱子金灿灿、沉甸甸的黄金,就这么大呲咧地被放到她面前。
“这是……”徐圭言目光从金子上移到了顾慎如身上,“什么意思?”
顾慎如往后一靠,“送你的。”
“为何?”
“有勇有谋,是个人才,你来我这里,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没记错的话,您不喜女子,”徐圭言似笑非笑地说,“我也想给你做手下,但只怕是过去了,您不给我施展的机会。”
顾慎如听到后哈哈大笑,拍了一下扶手,“你说,你想要什么位置,你尽管说,带我他日事成,我定会许你。”
“我不知有什么位置可以选的。”
“前朝有过女相,我看你,也适合,”顾慎如说完,笑着看向她,也在观察徐圭言的举止行为。
徐圭言拧着眉头想了想,“女相可是由武皇亲自栽培,我……怕是没有这个条件。”
顾慎如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是在问他,她要是“女相”,谁是“武皇”——如今造反的人是谁?
顾慎如身子前倾,满是好奇,“为何不能是我?”
“如果是您,就不会遮遮掩掩借口科考离开凉州了,定会亮出刀剑,挥向长安、洛阳,”徐圭言顿了顿,“您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事成,则有大官做;事败,也有功,留在凉州继续做刺史,或者是去长安,在朝廷里做官。”
顾慎如欣赏地点了点头,“我算是明白了你父亲为何不逼着你去成亲了,这般聪慧,早早做了旁人的娘子,浪费了才华。啧,如果是男子,定能成就伟业。”
“女子也可。”
顾慎如哼笑一声,想到了那个逃跑了的女儿,看向徐圭言的目光中突然生出了几分敌意。
“这些事等他们谈完条件后再说,先说说你的来意吧,”顾慎如沉着脸往后一靠,“其他的不说,你们投降后,城内官员的职位不变。”
徐圭言眉头一挑,顾慎如老谋深算,是知道她来这里是来谈投降条件的。
火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庞,片刻后,她才说:“我明白你们一定会赢,但我请求你不要伤害城中的百姓。他们撑不下去了。”
顾慎如语气平静:“你只管得了你自己的事,百姓如何反应,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不伤害百姓,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其他的呢?没了?”顾慎如不可置信,“你帮他们想,他们也不一定领你的情,只会觉得你投降,太懦弱,是个卖国贼。”
“援兵不来,我孤注一掷地坚持下去,只会让他们苦不言堪,”徐圭言无奈一笑,“懦弱也好,卖国贼也罢,不过是个名声,比不过实实在在地活着。”
“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投降,我一定不伤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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