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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若是元宸宫里也有这样一条密道,他的母亲也不至于……
父子俩一起沉默下来,周遭气氛如同被一团阴云笼罩,安静得有些压抑。
阮卿猜到了他们沉默的缘由,却不知该如何劝慰,面上也多了几分沉郁。
停顿了好半响,成德帝才继续往下说:“在你们成婚前,朕安插在行宫的人传回消息,说太后笃信佛法,近一年来更是经常请各大佛寺的高僧前往行宫为她讲经。”
“朕继位以来,因为太后与几大世家把持朝堂,行事屡屡受挫。所以哪怕后来太后避让去了行宫,朕也没有对其放松警惕,她稍有异动,朕就会命人仔细查探,此次也不例外。”
“暗卫费了些功夫查到净尘,得知他擅长催眠,朕就大概猜到了太后的手段,所以提早安排好一切,等着太后回宫夺权。”
听到这里,祁衍冷笑:“所以您在大婚之前把玄甲军的兵符交给我,还让我去漳州剿匪之后顺道去一趟北关,跟玄甲军主帅徐辰提前通气。”
成德帝瞪他:“朕给你兵符,让你去见徐辰,还不都是在为你扫平前路,让玄甲军明白,你是朕唯一的选择。然而朕煞费苦心,反落得一身埋怨,哼!”
祁衍:“……”
难道不该埋怨吗?去了一趟北关,回来后差点把他的卿卿给弄丢了。
想到大婚前那一次痛彻心扉的决裂,以及长达两个月的冷战,他到此时还心有余悸。
眼见父子二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争吵,阮卿连忙转移了话题。
“父皇,您从一开始就没有中净尘的催眠术,那您为三皇子赐婚,又当众杖责殿下,都是为了将计就计?”
成德帝微微一叹:“倒也不是,第一次让净尘来太极殿讲经的时候,朕差点就中招了,因为朕在梦中见到了衍儿的母亲。”
“当时朕不愿醒过来,甚至想永远留在那个梦里。”
阮卿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确定他的情绪还算平稳,这才继续问:“那您后来是怎么清醒的。”
“因为她说了一番很让朕陌生的话,她让朕提防衍儿,打压东宫以及……杀了衍儿。”
成德帝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痛苦,仿佛还陷在那个梦里无法挣脱。
“那一刻朕就明白,是净尘在对朕使用催眠术,她不是菱歌,真正的菱歌,是永远不会想要伤害衍儿的。”
“在她心里,你比世间万物都重要!”成德帝望着祁衍,神色郑重其事。
祁衍心神震颤,一瞬间泪意直冲眼眶,他猛然垂下头,一滴泪砸在衣襟上,留下一道湿痕。
阮卿默默把手伸过去,被他微颤着双手握住。
过了好半响,他才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只是眼眸还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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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帝心里也不平静,他深吸口气才接着说:“那次清醒后,朕就决定顺势而为,借机揪出暗中投靠太后一党的朝臣,彻底清洗朝堂。”
“经过两个月的调查,朕得到一份与太后牵连甚密的朝臣名单。”他把一份压在茶盏下的名单拿出来给两人看。
阮卿心里有一丝迟疑,这算不算违背了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
成德帝笑了笑:“看看无妨,朕信得过你。”
两人一起看这份名单,阮卿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并没有在上面发现谢容缜的名字。
难道他放弃了?不可能,谢容缜从来都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
结合江太后过于谨慎,总在防备什么的态度,阮卿几乎可以确定,谢容缜就是那个幕后推手,他想瞒过所有人,藏在背后搅动风云。
可他虽是文臣之首,没有兵权,何以如此自信能掌控一切,除非还有人在帮他。
是某个藩王?还是州府总兵?亦或是边关守军?现下还不得而知。
但如果一切都如自己猜测,事态就危险了。成德帝若只顾与太后博弈,怕是会忽略谢容缜的势力,最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想到这里,阮卿神情不免露出几分急切。她想提醒成德帝,却碍于身份,只得欲言又止。
成德帝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情绪这么外露的样子,笑着让她但说无妨。
阮卿把自己的怀疑和盘托出,又提起当初德妃纵火自焚的疑点。
“谢氏火烧寝宫的时机太凑巧,而且她身边的大太监和女官都与她一起死在火中,就像是提前收到消息,故意灭口和销毁证据。”
“不仅如此,儿臣接手宫务后,特地派人清查了一下宫中各处的人员,发现就在德妃出事前后几天,有几个宫女和太监突然死亡,十分蹊跷。”
“儿臣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凭这些也足以怀疑,谢阁老并不像表面上那般清白正直,不涉党争。”
成德帝沉思良久,颔首赞道:“说得有理。”
“朕也曾有此怀疑,但谢容缜在朝堂上地位举足轻重,又是天下士子心中的楷模,没有实证,朕不能随意动他。”
说完他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阮卿:“朕需要有一个人来为朕引蛇出洞。”
阮卿一怔,正想说话,却被祁衍愤怒地打断:“不行,我不同意!”
成德帝挑眉,“你们都已经成婚了,莫非你还不放心?”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成德帝早已知晓她与谢容缜过往的纠葛。
阮卿倒是不意外,以成德帝对祁衍的重视程度,不彻底调查她一番,怎么会放心的选她为太子妃。
她只在乎祁衍的想法,看向他目光真挚:“你应当知道我的心意。”
祁衍对上她认真的眼眸,呼吸微顿,“我当然知道!”
“只是你的安全谁来保证?”他话语中充满焦躁,许久未见的戾气染上眉宇。
成德帝听完也点头,“衍儿的担心不无道理,若谢容缜手中也有兵马,你一个弱女子该如何应对,是朕考虑不周。”
阮卿思索片刻,下了决心:“儿臣愿去。”
“若谢容缜真有起兵谋反的心思,燕京城中战火兴起,必定连累数万百姓。我一个人冒险,总好过数万人牺牲。”
“我既做了太子妃,便要承担这份责任,否则将来又有何颜面母仪天下。”
成德帝听得很是动容,祁衍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却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再说出任何一句反对之言。
“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们便想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吧。”
他不想看到心爱的女子涉险,但也尊重她的决定,唯一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保护好她。
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万无一失。
但只要有他挡在前面,谁也别想
伤到阮卿一根头发。
第114章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三人终于商量出接下来的计划,阮卿也该回去了。
再耽搁下去,只怕江太后安排在颐景轩外盯梢的人会起疑心。
祁衍先送阮卿离开,走之前他不经意回头,发现成德帝望着阮卿的背影,目光深沉难辨。
成德帝这个带着深意的眼神让祁衍心中多了一丝警觉。
他将阮卿送回颐景轩,有些不舍地抱着她温存一会儿,直至贺明远派人来催,阮卿无法再久留,他才放开她。
阮卿走前提醒祁衍,食盒里还有他爱吃的饭菜和糕点,要他记得吃。
祁衍望着食盒叹气,来这里的第一日,他还嫌弃这阁楼太小,住着拥挤,但此刻却觉得周遭空荡荡的,无比寂寥。
他发了会儿呆,脑海里始终回想起老皇帝最后那个眼神,心烦意乱之下,他提着食盒又从书房中的密道回到成德帝寝殿。
成德帝依旧坐在那,连姿势都没有变,就好像是故意在等祁衍回来。
“怎么又回来了?”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惊讶,分明是明知故问。
祁衍开门见山地问:“您方才看着阮卿的时候,在想什么?”
成德帝从祁衍的眼中看到了防备,心中了然,这臭小子是怕他将来容不下阮氏,特地跑来跟他摊牌的。
他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儿子脸上,无声叹息。
“其实这么多年,朕一直欠你一句道歉,当年是朕没能保护好你和你母亲。”
祁衍听完没有过多的反应,他轻轻勾起嘴角,眼底却弥漫着悲哀。
“陛下又提起当年作甚,难不成指望我替母妃原谅你吗?”
即使祁衍尽力克制,但这句话的语气还是带上了一丝讽意。
成德帝心头刺痛,缓了许久才长叹一声:“朕并无此意。”
“你不是问朕方才在想什么,朕可以回答你,看到阮氏与你并肩而立的那一刻,朕想到了的你的母妃。”
“朕其实很希望,你的母亲可以像阮氏一样,知人心,善谋断,能护得住她自己。”
祁衍不开口,半信半疑地看着成德帝。
成德帝无奈一笑,“朕知道你的担忧,你是觉得朕看到了太子妃的谋略和手段,会因此防备她,甚至有一日对她起杀心,对吗?”
祁衍虽未反驳,但他的神情却已经表明心中所想,他不信自己的父亲。
成德帝又一次体会到了被儿子误解的心酸,换做从前,他会觉得儿子不懂他,但此时此刻他却开始反思自己。
自从菱歌走后,他给了祁衍无限的偏爱,尊贵的地位,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信任和安全感。
祁衍从未在他这里得到这些,所以也回馈不了他一丝一毫。
思及此,成德帝只有苦笑。
方才他感慨,希望菱歌像阮卿一样懂心机能自保,何尝不是在为他自己开脱。
他恍然明白,无论是爱人的死去,还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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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疏远,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他的选择,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成德帝眼中有着深切的痛和悔,他自嘲道:“是朕做错了,当年朕只贪恋着你母亲的善良天真,却没有告诉她人心险恶,更没有教会她在宫中如何自保。”
那个时候他正处于与江太后争权的关键时期,恰逢天灾人祸不断,为了安抚百姓,稳固江山,他选择了将即将待产的菱歌留在宫里,自己率领宗亲和重臣出宫祭天。
由于事情紧急,他甚至没有来得及为菱歌多做安排,亦或是在他心里,对掌控权力的渴望潜移默化地占了上风,让他无暇多想她们母子在宫中会面临的处境。
祭天仪式结束,他满心都是即将压制太后和其背后世家势力的喜悦,却忽然听闻菱歌难产的噩耗。
等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宫中,看到的是心爱的女人生机全无地躺在浸血的床上,小小的孩童一身单薄地守在她旁边,手里紧握着自己为他做的小木剑,像个被遗弃的幼兽一般。
他始终忘不了儿子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没有委屈,没有怨怼,而是一种绝望的空洞。
那样的眼神给了他重重一击,让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帝王,变成了一个无能为力的懦夫。
永失所爱,是上天对他自大贪婪的惩罚。
时隔多年,那种痛苦丝毫没有减轻,回想起来依然深刻入骨。成德帝双眼猩红,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记了自己是个帝王。
他捂住嘴,无声地嚎哭,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狼狈的毫无形象可言。
祁衍静静地望着他,心里缠绕不散的浓雾缓缓打开,他终于问出了那个令他纠结多年的问题。
“当年您和江太后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不明白,如果您真的爱我母亲,那为何要放弃追究那些参与谋害她的世家,以此来与江太后做交换。”
“还是说您对她的爱,永远抵不过权力,只能排在第二位。”
“那还是爱吗?”祁衍茫然地喃喃,像是在问成德帝,也像是在自问。
成德帝沉默许久,擦掉脸上的泪水,麻木而平静地开口:“是啊,在失去你母亲后无数的夜里,朕也曾这样问过自己。”
“得出的答案是朕不知道,但若重来一次,朕依旧会与太后做那个交换。”
“因为在付出惨痛的代价之后,朕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为了护着你平安长大,朕必须妥协,也必须继续隐忍,才能给你一个安稳清晰的未来。”
祁衍缓缓摇头,他不能接受,尽管他明白,这可能是成德帝在当时的处境下唯一的选择。
“你可以恨朕,但你要知道,你母亲最在乎的是你,朕已经辜负了她,绝不会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否则待朕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她?”
成德帝用手撑着扶手缓慢地站起,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祁衍。
他走到祁衍面前,顿住脚步,伸出手似乎想要抱抱他,最后还是犹豫了,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衍儿,只有捏着那些世家的把柄,朕立你为储才会少一些阻力。”
“就算你不想要,作为一个父亲,朕也必须拼尽全力的给你,这也是朕给你母亲的交代。”
成德帝第一次对儿子坦诚自己的内心,他望着儿子这张与爱人眉眼相似的脸,心里的遗憾越来越重。
菱歌,要是你能看到衍儿长大的模样,该有多好。
帝王垂头丧气,在这一刻撑不起威严,像个真正的垂暮老人。
“朕不是一个好丈夫,在她生前不知珍惜,在她死后还要加以利用。”
祁衍看着面前这个苍老颓废的老人,他好似已经被抽走了大部分生机,只剩下有些干瘪的皮囊挂在骨头上,强撑着留在世间。
这一瞬间,他做不到完全原谅,却已经释怀了。
“若他日我面临同等处境,不会做出与您一样的选择。”他的声音轻缓而坚定,眼中的光亮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成德帝微微一怔,欣慰地笑了起来。
“好,那就永远别让朕的遗憾在你身上重演。”
祁衍点头,这罕见的父子之间平心静气的气氛,一时竟让他有点别扭。
“咳,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他很忙地整理身上的衣服,一抬手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拎着阮卿带来的食盒。
“这个,听说您近日胃口不佳,阮卿特地吩咐珍姑姑做的,要不您尝尝?”
成德帝面带笑意一直看着他,也不搭话。
祁衍心里那股别扭更强烈了,甚至有一种想要逃走的急迫感。
他赶紧把食盒往成德帝手里一递,在成德帝接过的一瞬间转身就走。
成德帝捧着食盒,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来自儿子的关心,还是让他心里一暖。
脚步声远离后又再次靠近,成德帝诧异地看过去,只见刚走出内殿的祁衍倒退着脚步走回来,停在门边开口:
“父皇,过去的事,您也该放下了。”
泪水奔涌而出,明知道祁衍背对着他看不见,成德帝还是着急地用袖子胡乱往脸上抹了一通。
等他放下衣袖,祁衍已经走了。
但那声久违的父皇,依旧一遍遍地在他耳边回响。
成德帝哽咽地骂了一声:“你个逆子!怎的不多叫两声!”
*
阮卿回到东宫,一直在想成德帝那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他们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但这个计划成功的前提是,谢容缜愿意入局。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整个计划就没有任何意义。
她思来想去,以她此时的处境,最简单的办法是利用所谓的旧情向谢容缜求助,再伺机接近他。
但她几乎立刻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漏洞太多,随时可能会失败。
首先她刻意的接近会让谢容缜怀疑她的意图,再者谢容缜如今对她是否还有情,这份情意是深是浅,都是无法确定的。
她不能只凭虚无缥缈的猜测来面对谢容缜,那是极其危险的。
想清楚这一点后 ,阮卿决定先按兵不动,她必须让谢容缜主动来找她,这样她明面上便处于一个被动的地位,也许可以让谢容缜对她放松一些防备。
等待是必要的,但也不能一味等待什么都不做,阮卿深思良久,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她把碧薇叫到身边,悄悄告诉她几句话,又给了碧薇一块出宫令牌。
碧薇听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太子妃,您是要我去……”
阮卿嘘了一声,朝她微微摇头,碧薇懂了,虽然表情依旧震惊,却没有再多问一个字。
翌日,碧薇按照阮卿的吩咐出宫,她背着个小包袱,租了一辆马车,来到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巷。
最后在小巷中的一个宅子门口停下来,用钥匙打开院门,进去后先是四处转悠两圈,而后就找出打扫的工具,将不大的宅子里里外外仔细打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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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清扫,碧薇抹了把头上的汗,打开自己带的小包袱,从里面拿出香烛和纸钱,走进堂屋,对着正中间供奉的牌位跪拜。
“老夫人,若您在天有灵,千万要保佑我们姑娘,保佑太子殿下,可以渡过这一劫。”
碧薇嘴里念念有词,拜了许久,才收拾好火盆和碎屑,锁上宅子的门离开这里。
而她刚一走出巷子,一直在暗处盯着这座宅子的人现身,很快就把这个消息传给了顾舟。
顾舟收到手下传信的时候,正在燕京城最有名的一家戏楼里。
他站在雅间外守着,看似是在听戏,其实却是在留意着靠近的人,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只要他做个手势,埋伏在四周的护卫就会出手将其拿下。
谢容缜此刻正在雅间中与荣王说话。
借着外面杂乱的的戏声和人声掩盖,两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荣王祁霄才从宫里出来,面带阴沉,这些日子江婉沁犯蠢惹怒太后,连累他也被太后训斥,心里憋闷无人可诉。
所以今日谢容缜约他来听戏,他明知道会引起太后不喜,还是来赴约了。
“表兄约本王来这里,当真只是为了听戏吗?”
已经在这坐了半个时辰,谢容缜依旧只与他谈论今日的戏,祁霄终于按捺不住了。
谢容缜闭目听戏,手指跟着戏曲的节奏敲击桌面,姿态难得一见的慵懒惬意。
待一曲终了,他才睁开眼,端起手边的茶,轻抿一口,润了润喉咙,不疾不徐地开口:
“在我回答殿下的问题之前,请殿下先告诉我,未来您是想成为一位独揽大权的真正帝王,还是甘心成为被人操控的傀儡,享乐一世?”
“若您选了后者,我今日就只是邀请殿下来听戏的。”
祁霄不是傻子,顿时听出了谢容缜话中有要扶持他的意思。
其实早在投靠江太后之前,他就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那时他觉得只要自己能够登基为帝,听太后的话也没什么,反正太后年纪大了,他还年轻,早晚能熬死她。
可是真正体会到那种处处受人摆布的滋味后,他才知道有多难熬。
太后随便一个理由,就能处置他的王妃,那么有朝一日,如果太后看他不顺眼,又会怎么对待他呢?
祁霄很难不担忧自己的未来,而这种担忧在太后连日的打压之下,已经变成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在这种时候,谢容缜释放出的扶持之意,就是他这头笼中困兽唯一能看到的生门,他几乎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表兄,我选前者,求你教我!”祁霄起身对着谢容缜郑重一拜。
谢容缜起身避开他这一礼,他神情淡漠,说出的话却莫名令人信服:“殿下无需如此,您为君我为臣,只要殿下开口,臣自会为您出谋划策,荡平前路。”
祁霄内心激荡不已,已经把谢容缜视为自己的救命稻草。
听完谢容缜的一番谋划,他心里有了决断,回去就要开始实施。
“多谢表兄,若我来日登临帝位,绝不会亏待你。”
听到他的许诺,谢容缜脸上不见一丝波澜,淡然说道:“殿下尽可以放手而为,至于那些顽固朝臣,就交给臣来解决。”
祁霄的表情有些动容,“表兄这般帮我。我实在是……”
谢容缜的眼底终于露出一点别样的情绪,“殿下与我谢氏血脉相连,除了殿下,臣别无选择。”
听到此言,祁霄的第一反应是不悦,但细细琢磨后,反倒打消了心里最后一丝疑虑。
若是为了谢氏,谢容缜背弃太后选择帮他就完全说得通了。
毕竟他的身体里也流着谢氏的血,他们才是这世上最可靠的同盟。
理清这一点,祁霄心里有了底气,对谢容缜的态度也不再那么卑微。
“表兄,谢氏是本王的母族,待本王登基之后,自会厚待。除此之外,表兄可还有其他要求。”
祁霄本来只是顺嘴一问,却没想到谢容缜真的开了口。
“臣只有一个要求,在殿下举事之前,请让臣从宫里带走一个人。”
直到走出戏楼,祁霄脸上仍带着震惊之色,他实在难以想象,谢容缜这样的人竟也会陷于情爱,还是对一个有夫之妇。
他摇头笑了笑,眼神难掩轻蔑。
二楼的雅间中,谢容缜站在窗边,看着荣王渐渐走远,目光透出一股冷意。
听到敲门声,他才收回眼神,看向推门进来的顾舟。
“何事?”谢容缜声音比往日更沉闷,听得出来心绪不佳。
顾舟低眉敛目道:“大人,青石巷那边的人传来一个消息,今日太子妃身边的碧薇去了那个院子,随身带了香烛和纸钱,在堂屋中待了许久。”
谢容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浮现一抹明显的笑意。
“顾舟,她想起我了!”
顾舟不知道怎么回话,只有沉默。
那座宅院里供奉着阮老夫人的牌位,阮姑娘如今不便出宫,派碧薇前去打扫祭奠也很正常吧。
主子怎么就能联想到阮姑娘想他了呢?
谢容缜看了顾舟一眼,他此刻心情甚好,所以哪怕顾舟的反应不如他的意,他也愿意多说几句。
“你不懂,那宅子是初相识时我借给她与她祖母居住的,后来她祖母病逝,我请母亲出面,将她
接到定国公府。”
“刚到定国公府那段时日,她心里不安,总是偷偷跑回去祭奠她祖母,每次都要对着她祖母的牌位说许多话。”
“后来她习惯了定国公府的生活,去得就不那么频繁了,直到有一次,我祖母表现出要给她议亲的意思,她就又开始往那边去,每次祭奠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顾舟脸上露出不解。还是不明白谢容缜话中之意。
谢容缜已经不在乎他是否听得懂,自顾自地往下说:“那个地方就像是她给自己留下的庇护之地,一旦她处境艰难或是感到危险,就会想去那里躲一躲。”
顾舟终于懂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家主子想得太多,于是委婉地提醒:“说不定太子妃只是想念阮老夫人,所以才派碧薇前去祭奠。”
太子妃这个称呼让谢容缜眉头轻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嘴角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当初她搬离国公府,想来已经在阮家祠堂为她祖母重新设了灵位,如果是单纯的想念她祖母,那她为何不让碧薇去阮家祭奠,反倒选择那里。”
“那是个与我撇不开关系的地方。”
说完,谢容缜脸上的笑意更深,“顾舟,我要设一个局,让她彻底离开那个人,重新回到我身边。”
“如今她过得不安稳,或许便不会像以往那样抗拒我。”
顾舟心中一叹,把劝阻的话憋了回去。
他就知道,只要阮姑娘表露出一分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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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间那段过往的在意,他的主子就会再次陷入疯狂。
另一边,碧薇回到东宫,阮卿问了她一些细节,听她讲完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
碧薇好奇地问:“姑娘,这样就行了吗?要不奴婢再多去几次?”
“不必,接下来就等吧。”
这只是一次试探,不好做得太明显,否则会让谢容缜起疑。
阮卿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谢容缜没有回应,她就只能另想办法。
然而仅隔了一日,阮卿就收到了以哥哥阮子钰的名义送来的一封信。
看到信封落款的瞬间,她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因为这字迹她曾经无比熟悉。
这封信是谢容缜亲笔所写。
第115章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阮卿仍有些心惊,拿着信的手微微发颤。
她打开信封,看完这封信的内容后,双眸蒙上了一层冷意。
信上说她的父亲阮修齐忽染重疾,很想见她,希望她能回到阮府探病。
阮卿明知道这是谢容缜引她出宫的算计,但心底依旧一阵阵发寒。碧薇看出她的担忧,在一旁安慰:“姑娘别担心,云阙大人早就安排暗卫守着阮府,若是大人和公子有事,消息早就传回来了。”
“嗯。”
阮卿恢复冷静,把信交给十二,十二拿着信离开,没多久就回来了,替她的主人传一句话:
“以你的安全为重,不许离他太近。”
想着祁衍说这句话时别扭的样子,阮卿忍不住笑起来,心里的不安也消散了。
“明日一早咱们请旨出宫,你和碧薇做好准备。”
十二和碧薇均是一脸正色,垂首应道:“是,太子妃。”
“我乏了,你们也早些安歇吧。”
阮卿赶两人去睡觉,自己却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谢容缜的行动快得出乎她意料,她不愿去想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对她余情未了,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心里存着很深的执念。
若能利用这一点,他们的计划应该会更为顺利。
翌日清晨,阮卿先去了一趟建章宫,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却被一位嬷嬷告知,太后身体抱恙。
她立即有所觉察,今日的建章宫很不对劲。
因为以往替太后传话的都是芳姑姑,眼前这位嬷嬷她从未见过。再暗自观察一番建章宫内的情况,守卫比平时更严密,宫人们神色异样,就好像受人监视一样紧绷。
难道江太后被人控制了?
阮卿先想到的是荣王,她对荣王的性情有几分了解,知他虽有野心却胆气不足,若非背后有人指点,他不会这么果断与太后翻脸。
至于那个给他出谋划策的人,必是谢容缜无疑。
“太后娘娘说了,既是太子妃的父亲病了,您回去探望是应该的,便是多住几日也无妨。”
嬷嬷此话一出,阮卿心里更加确定,一切都是谢容缜的安排。
她心中起伏翻涌,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微笑着道了声:“多谢太后娘娘体谅。”
关怀了几句太后的身体,阮卿无意再多说,离开了建章宫。
出宫去往阮府路上,她仍在想荣王与太后反目的事,谢容缜看似已经站队荣王,实际上却未必。
如今陛下表面上已经被架空,祁衍这个太子也即将被废,按照太后的谋算,改立荣王为储,平稳地接过皇位才是最有利的。
到那时荣王已经登基,再与太后相争也更有底气,但他偏偏沉不住气选择此时与太后内斗,再往下是不是要逼宫谋反了?
宫里地位最高的三个人都处于“无法自主”的状态,如果他们都死在这场宫变中,荣王即位必为天下所不容,若在此时有人以平叛为由,起兵攻进燕京城,杀入皇宫灭了荣王,不就成了世人眼中的正义之师。
如此一来,这个人取得皇位,便是世人乐见,不会引起丝毫的反对。
这就是谢容缜真正想要实现的目的吧,只是不知道他费尽心机辅佐的究竟是哪一位宗室?
那日在成德帝寝殿,他们将有可能与谢容缜联合的宗亲都怀疑过一遍,却得不出结果,就连成德帝多年来派往各个封地监察的暗探也一无所获,若真有这么个人,谢容缜定是用尽一切手段在帮他隐藏。
由此可见,上一世荣王和德妃即便一时成功,也终会被谢容缜与那个人推翻。
所有人都是他放在棋盘上随意操控的棋子,这个人当真可怕至极。
一阵恶寒涌上心头,阮卿觉得马车里压抑得透不过气,随即打开窗帘,让外面的凉风漏进来。
看了眼窗外街景,距离阮府所在的北明巷已经很近,再往前走一段路转个弯就到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入冬,街上人烟稀少,显出几分萧瑟。
马车即将转弯时,阮卿轻声吩咐赶车的小胜子,“小心前路,慢些走。”
今日她身边只带了碧薇小胜子还有几个随行的侍卫,侍卫们跟在马车旁边警戒四周,赶车的重任就交给小胜子。
阮卿这一句提醒,是在告诉小胜子,前面可能有埋伏。
果不其然,就在她话音刚落之际,小胜子感觉脖子上一凉,有人将一把刀架在他颈侧。
若不是阮卿那句话让他警醒,他头再稍微歪一点,就要去见阎王了。
小胜子心里直呼太子妃简直神了,这都能预判成功。
阮卿却不像他以为的那样轻松,方才那句提醒,是出于她对谢容缜的了解。
从皇宫到阮府这一路上,最适合动手的地点便是在这里。如果她是谢容缜,也会如此安排。
马车外的变故是无声的,小胜子和那几个随行的侍卫被一伙黑衣人控制住,堵上嘴绑了起来。
马车里,碧薇握住阮卿的手,为她带来一丝暖意。
阮卿回握那只手,摸到她指间的硬茧,心神稍定。
无人驾驭的马车停在巷子转角,阮卿状若不知地朝外问了一声:“可是已经到了?”
无人回应,阮卿又唤道:“小胜子?”
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过来掀开车帘,看到来人熟悉的脸,阮卿惊讶抬眸,“怎么是你?”
来的人是顾舟,他在车边恭敬地向阮卿行礼:“参见太子妃,我家大人有请。”
阮卿眼神泛起冷意,不怒自威:“放肆,本宫要回阮府,他派你在此处拦截,究竟意欲何为?”
顾舟沉默片刻才开口,“这些大人会亲自告诉您,请太子妃跟我走一趟。”
“那本宫的父兄呢?谢容缜写那封信是何意?他们可还安全?”
无论阮卿问什么,顾舟只回一句:“等您见到大人自然会知晓。”
两方僵持下来,阮卿面露犹豫,纠结了好半响,最终还是妥协道,“本宫可以跟你去见他,但你必须放过随行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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