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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其实很狡猾, 拐弯抹角地藏住了目的, 但却很有指向性。
祈临忽地回味过来,自己想要透露之前的工作, 暗搓搓地和陈末野找缘分……却不知道促成这道缘分的就是陈末野本身。
他为了祈临, 多添了一道计划之外。
心尖又被轻轻捻了一下, 祈临抬头时才发现陈末野在看着他。
他心里微虚, 小声说:“我的机票在十天后。”
“嗯。”陈末野说,“没凑上。”
这句没凑上说得太清太快, 祈临没抿清楚是遗憾还是陈述,回味了半天,打了个困顿的呵欠。
是刚吃的感冒药发挥作用了。
他本来想藏一下, 却没想到陈末野已经站到了他面前:“回去休息吧。”
“哦。”
虽然知道陈末野是为他好,但那点失落还是掩藏不住。祈临躺在房间的床上,明明身体是累的,头也顿顿地发疼,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正想翻身换个睡姿,房间门却被轻敲了两下。
祈临立即反应过来:“进。”
陈末野换了一件宽松休闲的毛衣,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推开门时视线先落到床上。
祈临眨了下眼,指尖轻轻捏着被角:“怎么了?”
“这里只有两个人,Zne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
这个原因再正常不过,祈临本来没觉得哪里不对……直到陈末野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细长的指尖随意地拿起桌面的一本外文书,闲适淡然地开始阅读。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祈临捏着被角的指尖一点点收紧,飘摇不定的视线又偷偷摸摸地落到了陈末野身上。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情绪太乱,现在终于闲暇下来,祈临看着面前的人,才发现……七年过去了,陈末野帅得有点过分了。
祈临只记得陈末野那张脸在学生时代就很能打,属于到哪都能迷死一拨人的类型,但没想到年纪会赋予另一重崭新的,独属于成年男性的魅力。
仍然是记忆中熟悉的五官,但十七八岁略显柔和的线条已经彻底褪去,年岁雕琢过的眉眼深邃,鼻峰英挺,下颌到脖颈的线条更是利落修长。
陈末野比以前更高了,即便穿着偏舒适柔软的毛衣,依然能看出属于成熟男性的紧实线条,一举一动透露着无形的吸引力,祈临被子下的心脏跳得很快。
要不是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起,祈临感觉自己能看到明天。
他的手机放在陈末野手边的小圆桌上,来电时的震动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动静。
是许沛然的电话,她到滑雪场之后给祈临发了几条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所以有些担心。
祈临正在犹豫怎么开口时,陈末野的视线动了一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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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微侧过头时窗外的光在上面转过,折出一瞬间的淡光。
祈临和他对上视线,下意识开口:“我能接个电话吗?”
微哑又轻的声音带着一丝询问。
说完又回味过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到这一步。
然而陈末野对他的询问却没有特殊反应,平静视线扫过屏幕上的号码和备注,转身拿给了祈临。
“师父,你身体还好吗?”电话接通,许沛然那边带着一点人群的杂音,显得有些模糊。
“还好。”祈临压着嗓音,想让自己显得正常些,却忍不住咳嗽了两下。
“都怪我,太早出发了,你昨天没休息好吧?”许沛然的声音饱含愧疚。
祈临垂着眼:“和你没关系,小感冒而已。”
许沛然大概是听出祈临的声音没有太多的困顿,以为他睡不着,又怕他一个人太无聊,所以开始汇报这一路上新奇有趣的事情。
祈临习惯倾听,调整了一下枕头的高度支着手机,偶尔回以笑容。
陈末野掌心托着敞开的书,视线却落在床上。
他见过祈临以前和杜彬通电话,哪怕是发小表情也很少有这么柔和的时候……是因为在国外这些年性格变了,还是电话里的那个人比杜彬要更加让他情绪动摇?
直到支着手机的手腕有些泛酸,祈临本来想开口结束话题,手机却被陈末野轻轻摘走。
“你刚吃了药,准备休息了。”陈末野将手机轻放在跟前,保持着声音能被收录进去的距离,“所以不要玩手机了。”
祈临眨了眨眼,闻言乖巧地点点头。
陈末野指尖落在通话结束键上,重新锁定,放回桌面。
然后才说:“我刚刚那句话,可能被你的小徒弟听到了。”
祈临把身后的枕头重新放平,闻言动作稍顿了一下,又小声说:“没关系,她猜到我们认识。”
“是么?”陈末野平静地翻了一页,“我还以为你会告诉她我是你前男友。”
祈临:“……”
“睡吧。”陈末野说。
不知道是这句话还是陈末野这个人的魔力,祈临本来还想再观察一会儿,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床上的人呼吸均匀后的半个小时,陈末野才将视线从书上抬起来。
页码已经到三分之一,外文也都认识,但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他不清楚。
那些克制压抑的情绪在确认床上的人彻底睡着之后露出张牙舞爪的原貌,陈末野的指尖沿着书脊走了一圈,最后还是站到了床边。
他静默无声地矗立在床边,视线游弋过祈临轮廓的每一寸,仿佛是想一眼将缺失的七年都看回来,情绪无声而浓烈。
他知道祈临一整天都在混乱的状态,也知道本来他们可以在回国以后有更正式的重逢。
但是那些条理清晰的理智是抵不过一瞬的冲动的,知道这个人的任何一丝消息,他都会打乱自己的一切计划。
这是种病,陈末野染了七年,无药可救。
好在现在这个人回到自己的视线之前。
陈末野看着他温沉的睡颜,指尖探进被角,轻轻地捉住了他的右手。
他俯身坐在床沿,指腹一遍又一遍摩挲过祈临曾经带过指环的无名指,金边眼镜下的眸暗潮翻涌。
……
祈临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十点。
那场小感冒褪去大半,只剩一点点鼻塞。
陈末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摸起床头的手机,才发现许沛然昨天晚上十点多给他发过消息,是滑雪回来了,问他情况怎么样。
现在回复估计要吵醒别人,祈临把消息已读,然后洗脸换了身衣服出门。
他不知道陈末野昨天是什么时候走的,但那本外文小说的书签已经别在最后一页,应该是已经看完了。
陈末野今晚要去赶飞机,这是他们回国前最后的相触时间,祈临不想错过,所以打算去敲陈末野的房门。
然而刚站到走廊上,就看到楼梯口捧着餐盘的男人。
陈末野换了一件高领毛衣,纯黑色衬着鼻梁上的眼镜,将人衬得冷肃又性感。
“醒了?”陈末野视线先落到他的头发上,祈临的发丝虽然柔软但却不凌乱,显然是已经整理过。
祈临点点头,因为自己就站在他的门前,有些局促:“你起这么早?”
“嗯。”陈末野将托盘放到他跟前,“饿了吗?”
里面放着烤面包和鲜果汁,显然是刚做的。
祈临还没想好要怎么回,陈末野已经推开房门:“进来。”
他房间里的桌子比祈临房间里的大一些,祈临刚坐下,陈末野就先拿起阴叉,支了一小块烤面包递给他。
祈临低头接过时,指尖无意和他触碰到,一点点痒意在上面蔓延,他往上捏了些,抓住了留有叉柄余温的地方。
这顿早饭显得有些安静,因为陈末野一直在低头回手机消息。
祈临无意扫过,备注是教授,内容提到“什么时候回来”。
“行程很赶吗?”祈临咬着面包的声音有点含糊,他低声问。
“嗯,有个新程序要上线,得测试。”陈末野说。
“喔。”祈临对这方面不太懂,没多说什么,低头吃面包。
本来就是计划之外的见面,也只能仓促结束。
昨天去滑雪场的各位玩得很累,别墅里安静了一早上,终于在下午渐渐有了点动静。
许沛然醒来的时候楼下人已经不少了,大家都围坐在沙发上聊天,而她找了一圈才看到自己的师父。
和陈末野坐在一张沙发上,即便两个人隔着一点距离,但气氛看起来就是比其他人要微妙。
她下来打了个招呼,先问师父身体怎么样,得到答案才安心下来。
大家都在聊昨天滑雪的趣事,还有人在分享别人出糗的视频。
整装待发的Zne就是这时候下来的,有人看见他手里晃着车钥匙,问了一句才知道是陈末野要先走。
昨天去送茶的女生立即看向陈末野:“待会就要回去了啊?好可惜啊,我们还打算明天去一次滑雪场呢。”
“唉你们可别给陈博士上压力,”Zne说,“就今天这趟旅程,我都是求了他半个月他才临时改主意答应跟我来的,你们这样说,我以后还能不能约他了?”
几个人顿时笑声一片,都说Zne魅力不够大。
女生只好轻叹:“好吧,工作要紧。”
“那祈临呢?”另一个女生问,“你身体好些了吗?明天能去滑雪吗?”
自从陈末野让祈临澄清过他是单身之后,或多或少有人将视线投注到他身上。而滑雪这种容易有肢体接触的项目是最好交友的。
沙发上的视线都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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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临跟前,而祈临却下意识去看陈末野的反应。
男人淡然地抿了一口热茶,手腕微抬的间隙,眸光扫了过来。
浅色的琥珀瞳里没有多余的情绪,静得像一汪深潭,可偏偏祈临发现自己好像很喜欢他这样的眼神。
不动声色地带着某种类似训审意味的眼神……莫名的让人心尖痒痒。
“我也不去了。”他说。
大概是两个帅哥接连缺席让大家有些失落,有人叹气:“诶,为什么啊?大帅哥不去滑雪场释放魅力合适吗?”
“因为,”祈临端着手里的热可可,偏过头保持微笑,“在等前男友回心转意。”
祈临说完,回头看向陈末野,视线坦然:“陈博士,晚上的飞机,我送你吧。”
第105章
祈临身体不适, 从聚会早退同样名正言顺,他接了Zne的车钥匙,担过送陈末野去机场一职。
虽然是名义上的司机, 但开车的人其实是陈末野。
许沛然送到了副驾驶门边。
虽然祈临没跟她具体说过自己的私事,但是通过这两天的观察,还有刚刚那句“等男朋友回心转意”,她已经差不多猜到祈临和陈末野的关系了。
过来送行, 也只是有些担心。
“没关系了, 你回去玩吧, ”祈临温和地劝她,“我回去给你发消息,会好好休息的。”
“好吧。”许沛然略一点头,顺便向驾驶座上的陈末野招招手, “陈博士一路平安。”
陈末野嗯了一声,掌心轻缓地扶着方向盘, 偏头看着副驾驶上的人。
因为出来的时候穿得太多, 祈临现在正在整理脖子上的围巾。
他刚把脖子上暖烘烘的围巾摘下来, 就感觉自己的座椅靠背被轻抚了一下。
随后陈末野就倾身过来。
祈临眼睛微微瞪大,随后就感觉陈末野的手擦过自己的肩膀, 然后取出安全带拉到腰侧, 替他扣上。
“走了。”陈末野说。
“哦, 好。”祈临的手落到安全带上, 轻捏了捏。
因为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到前男友的事情,现在坐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祈临反而有点不自在。
他想去观察陈末野的反应, 又不像让自己的想法太明显,所以一时有些无话沉默。
“到机场要一个多小时,”陈末野先开口, “要听歌吗?”
“嗯,好。”祈临点了下屏幕,随意切了首歌。
偏偏打开软件,在播的第一首就是《tke me to church》,微哑的男音出来的时候,祈临下意识偏头,却发现陈末野也在看他。
“……好巧。”祈临说。
陈末野视线回落到眼前的路上。
有些旋律仿佛注定是时光的刻度,彼时响在彻盛夏夜晚,如今低徊于凛冬风雪。
祈临的指尖顺着安全带落下些许,在音乐里开口:“你和乐队解约……是因为温聿容吗?”
“不是。”陈末野说,“最开始只签了两年。”
祈临有些诧异:“这么短?”
“因为要回学校。”
最开始公司是想让他学业和事业兼顾的,但陈末野从最开始就拒绝得很直接,当时他和温聿容的关系还没破裂,公司认为他会乖乖续约,认为不能白白浪费名校学子的身份,就同意了。
但陈末野从来就没想过续约。
祈临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他其实有些回避问这方面的问题,昨天也只是提了下周趣,因为这些事最后无法避免地会和温聿容联系起来。
当初就是她一手促成这七年的分别,祈临不想提到她,尤其是在他和陈末野刚联系上……还没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的时候。
Zne的歌单有数百首歌,后续随机播放再也没有听到《tke me to church》。
很快到达机场,祈临送他进机场。
有些事情很奇妙,明明两个人都没说话,但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却都想到当初的分别。
如今也是分别,但不一样的是……这场分别是有终点的。
祈临一路上都没说话,陪着他哥去办手续,直到站在安检通道的入口,被工作人员礼貌提醒,祈临才止步。
陈末野看着他,抬手扫了一眼腕表,大概是确认时间有余,才回头走向他。
“祈临。”陈末野轻声叫他的名字。
“嗯。”祈临认真地看着他,像一只被吸引注意力的小动物。
“有件事我确认一下,”陈末野看着他,“在别墅里的那句话,是要追我吗?”
祈临飞快地眨了下眼睛,很轻地点了下头,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陈末野的唇上:“嗯……让追吗?”
答案明明只有是与否,陈末野却安静了片刻。
在祈临的心慢慢被钓起来时,跟前的人终于开口:“但是你有前科。”
失信的前科。
祈临微微晃神,没想到他哥会在这个时候问责。
……但他确实表现不好,被陈末野怀疑也是理所当然。
于是,在片刻的思索后,祈临抬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
他轻环住了陈末野的颈,搭在他的肩头:“那这个是信物,我一定会回去找你的。”
围巾上有一点点余温,陈末野的指尖勾过垂落的一侧,看着他笃定的表情,忽地俯身。
机场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目的地,保持着礼貌又生疏的距离,唯有他们两个是例外。
祈临看着他骤然靠近的脸愣在原地,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
……要被吻了吗?
他们和好前的第二个吻?
然而就在唇间即将相触时下来时,眼前的人却停了下来。
陈末野看着祈临错愕失落的眼睛,嗓音温沉:“回见。”
“……回见。”
陈末野转身离开,带走的信物有没落下的吻,还有他的围巾。
*
旅行结束后的一周里,祈临把剩下的事情全部搞定,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他和陈末野重新换了号码,其实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他,但是自己先开口说要追的,所以他才是应该付出行动让陈末野回心转意的人。
熊哥帮他在室内找了一套位置不错的房子,还亲自来接了人。
“都帮你打点好了,家具齐全拎包入住。”熊哥一边开车一边说,“本来我还想着你毕竟那么多年没回来了,要不要带你去吃顿饭,但又想起你这人都是装装样子,压根不喜欢社交。”
熊哥是为数不多知道祈临真实性格的人,所以一切都是顺着他办的:“我买了点菜,待会回去给你做顿饭,也算是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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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厨房拆个封。”
祈临笑了下:“厨房还能拆封?”
“对啊,给你家添点生活气,免得你又像在国外一样,一点生活气没有,家没个家样。”说到这里,熊哥就忍不住又说,“你也单那么久,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得考虑一下感情生活了?”
熊哥在国外吃的苦太多,内心非常向往稳定和家庭,所以看着祈临每天这样独来独往地奔波,总是忍不住操心。
这个话题不是第一次谈,祈临向来习惯随意搪塞两句,所以这次他说完“嗯,在追了”之后,熊哥还没反应过来。
“你无论是学历还是工作都那么拿得出手,脸又长得那么帅,怎么就不考虑……嗯?”熊哥突然瞪大了眼睛,几乎从平时粗犷的深山老熊形象变成了小熊□□,“你刚刚说什么?在追?”
祈临被他这幅表情逗得有点想笑:“开车呢,稳住。”
熊哥反应过来,回过头看着前面,但余光还是频繁地往祈临那边扫:“我草,我走之前你还一副看破红尘准备遁入空门的架势,我才走了多久?俩月不到吧?你就会追人了?”
祈临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不自在,垂下眼轻勾了一下安全带:“本来就会。”
“哪的?合作对象?职场同事?还是你在哪个酒局认识的?”熊哥问。
这问题跟连珠炮似的,祈临思索了一下,认真道:“初恋。”
小熊□□又飞快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什么???”
“……你好好开车。”祈临说。
不怪熊哥惊讶,因为祈临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恋爱过”的迹象。熊哥不是没见过在饭局上有意和祈临接触的女生,但祈临好像压根没长恋爱那根筋,对别人暧昧的心思和话完全免疫。
所以,祈临有初恋这件事,震惊了熊哥一整段高速。
到新家之后,祈临先把行李箱擦干净推进卧室,再换了套舒适的家居服出来的时候,熊哥已经恢复正常了。
“我在路上想了很久,”熊哥说,“你那初恋,是个男的?”
倒也不是祈临哪里没做好,只是他忽然反应过来,如果有个那么深爱的人一直没提起……大概是另有原因。
祈临眉梢微挑,有些意外。
但既然已经被察觉到了,他便点头:“嗯。”
见客厅安静下来,祈临垂下眼:“那什么,如果你……”
“行吧,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时尚,”熊哥说,“下次带他跟我吃顿饭,让我看看是多帅才让你为他七年守身如玉。”
“……”祈临偏过头轻笑,“好。”
熊哥长着一张相当古板的脸但是接受良好,聊过了就去厨房料理蔬菜。
客厅里是一张崭新的双人沙发,上面盖着一张棕色的毯子,祈临随意躺下去的时候手臂蹭了一下靠背,忽地一愣。
“怎么了?”熊哥刚好出来,见他发呆便问,“沙发罩子不舒服吗?那是我顺手买回来的便宜货,怕落灰弄脏沙发的,你要不喜欢就换了。”
“不用了。”祈临说,“挺好的。”
躺下去的感觉和小出租屋的沙发一模一样。
直到这一刻,“终于回来了”这个念头才清晰地落实在祈临的意识里。
这里是他未来的家,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小房间,也不再是没有归宿的临时公寓。
祈临望着天花板正有些出神,门铃声忽然传来,随后是熊哥去开门的脚步声。
祈临本以为是买的东西送货上门,结果却听到熊哥略显肃然的嗓音:“小临,有人找。”
回国的事他只和陈末野说过,而也没其他朋友……陈末野来了?
祈临微微一愣,随后迅速从沙发上起来,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一脸怨恨并且提着一袋菜的人——
杜彬。
第106章
熊哥拦在两个人跟前, 一脸警惕地看着门外的杜彬。
他对祈临的私事了解甚少,只是觉得来者不善,毕竟要是朋友, 也不会上门摆出一副“你欠我十万”的表情。
还提着一袋菜。
见两个人对视不说话,他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凑到祈临身边小声问:“你朋友?”
祈临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杜彬就冷笑一声:“我当然是他朋友。”
祈临知道他是来算账的, 低下头:“嗯, 是我发小。熊哥,你去忙吧。”
听他这么说,熊哥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厨房里。
玄关只剩下两个人,祈临轻叹了口气:“进来吗?”
话音刚落, 杜彬就一步进来揪住了他的领子。
预料之中的反应,祈临微微仰起头, 看着跟前的人。
杜彬瞪了他一会儿, 半晌才松开手, 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草,回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咬牙切齿地带着一点哽咽, 祈临低头, 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打算收拾好了跟你见面的。”
“还要收拾好了才见我, 把我当什么了?你暗恋对象?”杜彬深深呼吸了一下, “摊上你这么个发小我真的是……”
“三生有幸。”祈临帮他接。
“不要脸!”杜彬用手里提着的菜甩了他一下。
“没事了,已经回来了, 你哭什么?”祈临低声笑,“我是你暗恋对象?”
“……国外水土养人格吗?”杜彬推开他,然后又低声感慨, “你变了挺多的。”
祈临知道自己差异蛮大的,但是被人主动提到还是第一次。
“是啊。”他低声说。
杜彬看着祈临,见他承认了心里又很不是滋味。他其实真的拿这个发小没办法,这人十五岁出那么大事都能憋着不说,这七年想必也是这么闷过来的。
“你怎么带菜过来了?”人进门之后,祈临才问。
倒不是他故意想坏气氛,主要是杜彬手里的东西确实很惹眼。
杜彬这才开始解释。
祈临离开之后,他像是被刺激到了,突然开始发愤图强,居然在最后摸到了首都一所大专的门槛,所以牙一咬心一横干脆来大城市找机会了。
这也是杜彬能够刚要到地址就线下上门的原因。
“我今天本来帮舍友买菜呢,陈末野他突然把你新家地址发给我了,我本来是想晚上或者明天再来的,但是越想越气,直接打车来了。”杜彬把菜放到厨房,“别担心,舍友支持我提着菜来打你。”
明明当年叫声野哥他都那么别扭,但现在杜彬和陈末野的关系却已经比和自己更熟稔了。
祈临轻声失笑,接过他的菜:“中午留下来吃饭?”
“吃。”杜彬应完,等他把菜放进厨房,又问,“刚刚那个,熊哥?你请回来的家政?”
祈临:“……我朋友。”
“那你完了。”杜彬又给了他一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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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喊他不喊我。”
“国外认识的。”祈临无奈。
杜彬还是气不过,但也算被分了神:“你……这几年在国外怎么样?”
当初祈临和陈末野搬离那个小出租屋的时候,杜彬还以为两个人的生活一定是往好处走,考上大学之后大家都自由了。
谁知道事情就是那么突然。
那段时间陈末野的状态也很不对劲,他能联系祈临的方法就这么突然被切断了。
起初那段时间他还坚持给祈临发消息打电话,后来知道他出国了,本来是生气的,但陈末野的状态显然证明两个人不对劲,他也就没敢继续问下去了。
现在终于见到本人,杜彬什么也不管,只想把当初问个明白。
“我……”祈临犹豫了一下,看着他关切的眼神,还是轻声,“当时和陈末野在一起,贺迅拿这个威胁温聿容,温聿容……把我送出国了。”
说完,祈临才发现这个原因比想象中还要容易说出口。
时间真是个相当奇妙的事情,当年那道深壑一样的伤,在经年以后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甚至连带着这七年的所有苦涩,也跟着变得轻如鸿毛了。
杜彬还问了些学业和生活上的事情,祈临一一回答,听到他说工作已经稳定下来,把东西收拾完就得开始忙时,杜彬又搂了他一下。
“我就知道。”杜彬说,“你看,谁让你什么事情都藏着掖着,吃了七年的苦舒服了吧?”
祈临笑了笑。
“那你现在打算和他怎么样?”杜彬问,“都已经见上面了……还有旧情吗?”
祈临想说慢慢来,他现在有很长时间可以专注于陈末野。但话到嘴边的时候,又却反应过来:“我们的事……你知道?”
“当时不知道,后来看陈末野的状态也知道了吧。”杜彬闷声说,“我最开始也以为他是乐队上遇到什么问题被管着烦,后来……任谁来看他也是一副被抛弃之后失恋的样子,这谁能看不出来。”
猝不及防提到陈末野,祈临垂下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落了一层灰。
他嘴唇抿了片刻,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又轻又缓:“他……当时状态很差吗?”
“非常差。”杜彬看着祈临,“就这么说吧,陈末野是什么性格你应该知道,他和你是一类人,遇到再难过的事情也往心里憋,然后表面上若无其事。”
“但是你离开的那段时间,他的状态差到多余一丝藏表情的精力都没有。”
陈末野一个自尊心那么重的人,能放任自己把疲倦狼狈的一面显露到外人眼前。
那段时间陈末野一言不发,没有任何人能够从他这里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他不停地工作,学习,带着耗空自己的意思,整个人瘦得厉害。
“那段时间他是真的忙,不仅是乐队的工作,我听周趣说……还和他母亲有关。”杜彬说,“好像说是温聿容还有一个私生子……具体是什么我不太知道,但听说陈末野好像惊动了他们经纪公司的老总,然后没多久,温聿容的所有工作暂停了。”
是主动的还是公司要求的,外人不得而知,但与之相应的,陈末野在出道之后的日子里几乎二十四个小时都生活中公司的监视下。
这时候开始,几乎没人能随便见到陈末野。
“我听周趣说,好像是因为公司失去了一颗摇钱树,所以打算把陈末野培养成新的顶梁柱,对他的个人生活看管得非常严。”杜彬说,“导致那段时间陈末野的精神状态也不好。”
他要一边消化着祈临的离开,一边应付所谓成年人世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最大的对手,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说实话,别说是我,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我都觉得熬不过来,偏偏陈末野咬牙挺过去了。”杜彬叹气,“刚解约的第一时间,他就定了机票,要去国外找你。”
祈临微微一怔:“找我?”
“对,好像是因为他用公司的事情威胁了温聿容,要到了你的地址,”杜彬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是出发去机场的路上,他出车祸了。”
心脏毫无征兆地跳痛了一下,祈临看着跟前的人,有些抓不住自己的声音:“他出车祸……是因为找我?”
“对,温聿容当时松口了,说你在冰岛。”杜彬说到这里,也察觉到什么,“难道你不在那边?”
祈临眼底的弧光闪烁了一瞬,嗓音有些颤抖:“不在。”
杜彬看着他,脸色一下就难看下来:“我草,真恶毒。陈末野都找了你两年了,她要么就老老实实说你在哪,要么就不松口啊……报个假的算什么?”
因为无论真假,陈末野都一定会去找。
温聿容很清楚陈末野的性格,所以,她就是会让陈末野去一个注定会扑空的目的地。
哪怕从她口中说的话只有百分之一的真实性,她也要用这百分之一去折磨陈末野。
……而这些,陈末野从来没告诉他。
“那场车祸……”祈临的嗓音有些失真,他费劲力气才抓住,“严重吗?”
“严重。”杜彬低声说,“追尾故事,要不是司机方向盘打得快,他估计就不只是住院一个月那么简单了。”
祈临无声地听着,视线落在地上某点没有聚焦。
那场车祸,陈末野明明说只是小事故。
掌心渗出了一层冷汗,他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来。
“而且,”杜彬犹豫了片刻,还是抬头看向祈临,“他应该是丢了一部分记忆。”
看到祈临猛地抬头,杜彬低声说:“他住院的时候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问我你去哪里了。”
陈末野没有忘记他,但是忘记他已经离开了。
在那段身体最破碎痛苦的时候,他想的只有……祈临为什么没来。
尖锐的痛从手心蔓延到心脏,祈临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要去找他。”
杜彬一愣,见他转身就要出门时才连忙拉着他。
“他前两天去参加学术会议了,不在这边,所以他才发信息告诉我你回来的消息。”杜彬本来想说你别那么冲动,但看到祈临的眼神,又叹了口气,“你要是想找他……他住在你们之前住的地方。”
“好。”
祈临起身的时候,熊哥正好从厨房出来,他一边擦手一边问:“今晚你朋友也要留下来吃饭吧?”
“你们吃。”祈临转进卧室披了件外套,“我出趟门。”
陈末野失去了他两次,找了他七年,而他现在却想什么循序渐进按部就班地重新修补关系……他还想让陈末野再等他多久?
祈临走得急切,熊哥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杜彬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了片刻。
杜彬:“我想吃红烧排骨。”
熊哥:“你可真不客气。”
第107章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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