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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管疏鸿没说什么,接过去,随手翻了翻。
翻了两页之后,他突然抬头:“……你刚才说什么?棠溪珣去了青楼?”
管疏鸿道:“那个叫什么的在青楼里面给他吹笛?”
傅绥道:“是,有几日了,此刻应该也正在里面呢。”
管疏鸿:“……”
*
京城中开着很多家青楼。
而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管疏鸿昏倒时被带进去养伤的天香楼。
这里不仅仅是吟风弄月的场所,还经常举办各种诗赛琴赛和鉴宝大会,因此那些喜好风雅之士即使不是为了美色,也经常在此处集聚。
今日也是同样,楼门开了没多久,很快就宾客满座,丝竹悠扬,煞是热闹。
而在一片喧嚣谈笑声里,忽然就有那么一阵脚步声,静静地响起来了。
这声音很轻,大部分宾客并未注意,依然在谈笑风生,直到有人无意中一看,却是立时怔住。
“棠溪公子……”
“是棠溪公子!”
“珣郎来了……”
惊呼声逐渐响成一片。
这青楼中的姑娘们都可谓是阅美无数,平日倚门卖笑已经够厌烦了,若非为了生计,就算神仙降临也很难得她们真心实意地高看一眼,可在瞧见棠溪珣的瞬间,却四处都是压抑着兴奋的声音。
甚至有些客人们都起了身,一路飞奔到包厢里叫人来瞧,整个楼中的空气里满是躁动。
棠溪珣早就见怪不怪,径直到了二楼的窗边落座。
他居高临下地靠着楼栏,朝下方一瞥,唇边微露笑意,像是在和人打招呼,又像不是。
那个瞬间,有不少人都觉得他看到自己了,人群中一阵骚动,棠溪珣却已收回目光,静静啜了口茶。
他的眉眼映着灯火,美中七分寂寞,丽带三分清傲,如诗如画,仿佛红尘半分不侵身。
楼中老鸨早已亲自迎出,头簪宝石绢花,腰系洒金罗裙,满脸堆笑,将一壶酒并着琥珀杯放在了棠溪珣的桌上,欣喜道:
“什么风竟把棠溪公子吹来了?天香楼今日真是蓬荜生辉!”
棠溪珣笑着说:“我来又有什么稀罕?谢老板只怕见谁都是这么说的。”
他这话说的矫情,但语带调侃,又矫情的恰到好处,只让人恨不得哄上一哄。
老鸨“哎唷”一声,说:“这楼里上上下下谁不惦记着您?棠溪公子这么说,真要把人冤死了!前些阵子您说让妾身把玲珑给放了,妾身二话不说就派人把她送回了家去,对您这份心,还不真么?”
玲珑就是在那第一段的净化剧情里被棠溪珣阻止与管疏鸿相会的姑娘,如今也算是有了个好结局。
棠溪珣闻言大笑,说道:“劳烦你费心!是我的不是,来,我自罚一杯!”
他说着,真的自己斟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棠溪珣倜傥自如,这一笑只把老鸨笑得骨酥筋软,一时没了伶牙俐齿。
若眼前的是个别人,她怎么也要偎依过去狠狠揩两把油,但对着棠溪珣却是不敢,只觉得这位公子就是坐在青楼里,也是浑身不染半分尘埃的,可不能亵渎冒犯。
她定了定神,只连声道:“来人,还不把好菜和新做的点心都给棠溪公子端上来?”
其他人看在眼里,不禁十分羡慕这老鸨的好福气,恨不得也上去搭讪一番。
——这一幕也被附近一处包厢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让我康康]
珣珣身边充满了惦记他的人hhh。
明天还是照常中午十一点哈,谢谢宝贝们支持,鞠躬。[摸头]
第23章 玉人恩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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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将面前的酒杯拿起,愤愤灌了一大口。
真装,简直装透了!
棠溪珣每回只要一出现,就会把满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了,他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得意,还偏摆出一副清清淡淡的死样子,好像他多超然世外似的!
这样的矫情虚伪,惺惺作态,却有那么多人夸个不停。
娘的,难道这世上的人都瞎了眼睛,看不出棠溪珣那颗黑心吗?!
贺子弼将喝干的酒杯重重放下,气塞胸臆。
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棠溪珣已经连着在他跟前晃悠数天了。
自从上回的宫宴上,贺家狠狠栽了面,贺子弼的日子就不太好过。
就在不久之前,他密告了废太子谋反一事,本以为是立下了大功一件,正是该飞黄腾达的好时候,谁知却因那场射壶比赛遭到了皇上申斥,丢脸不说,更是吓得不轻,生怕获罪。
至于他小叔贺涛的前途,恐怕也算是白搭了。
郁闷之下,贺子弼本想到处散散心,可这几天无论是各种诗会、文会,还是友人宴请,他不是看见棠溪珣的人,就是听见棠溪珣的名字,简直像鬼一样阴魂不散!
贺子弼心里面对这家伙恨得牙痒痒,偏生别人夸奖的时候还得强颜欢笑地听着,那滋味就别提了。
没想到来到这青楼里也能碰见棠溪珣,贺子弼觉得他实在要忍不得了,低声道:
“我说,要不咱们走吧。再这样下去,我真没准忍不住想上去给他几拳——那马怎么就没摔死他呢?”
他说完之后,又瞥眼看向旁边的人,说道:“竟忘了,我这么说你表兄,陶贤弟不会不满吧?”
原来,此刻在他身边坐着的,赫然正是陶琛。
贺子弼本来深厌棠溪家的人,和陶琛也没什么来往。
结果就在前几天,他喝醉了酒倒在外面,是陶琛路过,把银钱付了,又将他送回了府去,让贺子弼发现这人倒不像棠溪珣一样讨厌,陶琛说话又总是捧着他,两人逐渐便结交起来了。
“无妨的,我知道贺兄没什么坏心,只是心直口快罢了。”
陶琛笑着说:“说来真是奇怪,贺兄是个爽快正直的人,表兄也素来清雅温柔,没想到你二人关系却处不好。”
贺子弼不屑道:“清雅个屁!那是你们都受了他的蒙蔽罢了,他那叫虚伪!看着假清高,其实最是利欲熏心!”
陶琛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朝外面看了一眼,有点惊讶地“哎”了一声,顺口说:
“表兄怎么点了九酝春酒?我记得他自小就不能吃花生,否则就会高烧不退,呼吸困难。这酒里不是有花生么?”
贺子弼道:“你这就见识少了吧?九酝春酒是魏晋时曹操创下的方子,古时里面确实会有花生加入,但天香楼卖的这种,却是改良过的,把花生换成了糯米,口感更加醇厚。”
陶琛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对了贺兄,现在要走么?”
贺子弼的目光微微一闪,隔帘朝着棠溪珣桌上的酒看了一眼,倒是改了话风,说道:“也罢!我刚才还点了这里当红的头牌,走了确实可惜,等人来了,咱们一块品鉴品鉴。”
陶琛便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这样的言谈之间,便听脚步声响,贺子弼眼睛一亮,笑道:“美人这不就来了吗?听说这几位都是擅长乐律的,想必新出的那几首小曲都唱的不错……”
他们说话的同时,亲自帮棠溪珣上齐了酒菜的老鸨也正弯下腰去,带着笑意殷勤地询问棠溪珣:
“不知棠溪公子今天想找哪位姑娘作陪?”
这个问题问出来,周围一阵骚动。
楼中的姑娘们悄悄地捂住嘴,希望得到棠溪珣的垂青,就连前来作乐的客人也不禁屏息,暗中想,或许他是想来结交朋友的,说不定会邀我们共饮呢?
无数的目光注视下,棠溪珣微笑起来。
“谢老板盛情难却。”
手中折扇合拢,向前点了三点,宛如带着某种神奇的法术,瞬间照亮了被他选中的三人。
“就请雪离、舞樱和撷芳三位姑娘过来唱一唱曲,不知可好?”
老鸨一怔:“这……”
她抬起了头,只见已经走到贺子弼包厢外面的那三名姑娘齐齐回首,面带惊喜之色,正是刚才被点了名字的雪离、舞樱和撷芳!
谁能拒绝得了棠溪珣!
三人二话不说,退了贺子弼的赏钱,头也不回地径直去了棠溪珣那桌。
贺子弼将外面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只气得浑身发抖,勃然大怒!
几个青楼的婊/子,竟敢这样帮着棠溪珣驳他的面子!
他一下子站起身来,只听棠溪珣在外面笑着说:
“‘坐看人间如掌,山河影、倒入琼杯’,今日喝到了明公的九酝春酒,合该再听上一曲《满庭芳》……”
女子的轻笑伴随管弦之声悠悠响起,好不旖旎,但贺子弼随之听到的,就是周围那些人对他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我还是头一次见着姑娘都走到了门口还留不住人的!”
“没办法,谁让他碰上棠溪珣了呢?”
“昔日听闻柳三变一句‘忍把浮名、换了浅吟低唱’从此断绝仕途,反倒叫青楼歌女们纷纷出资供养,欲求一见,没想到如今竟也能看见这样的场面。”
“当真好笑,贺子弼这是跑青楼挣钱来了,算下来倒也不亏!”
“贺家竟已困难至斯了?可怜,可怜啊!”
贺子弼的脸已经变得通红。
刚才他还在恼怒人们都盯着棠溪珣,现在所有人的目光终于都看在了自己身上,那眼神却似鄙薄似看戏,都是挤兑之意。
这京城中有钱进得来天香楼的,也都是非富即贵了,丝毫不在意他的身份,大声以此调侃说笑。
贺子弼眼睛一扫,已经看见了几张平日不对付的熟面孔。
他一时气塞胸臆,又如何丢得起这个人?
于是,贺子弼霍然掀起帘子,大步而出!
陶琛掩下眼底的一丝讥讽,口中连忙叫了一声“哎,贺兄”,伸手拦他,却被他甩开了。
新仇旧恨,火上浇油,贺子弼忍无可忍,往棠溪珣对面那张桌子上一坐,让随从取来一只玉盒,打开之后,里面满是一般大小的圆润珍珠,宝光满目,成色极佳。
贺子弼竟然将那盒明珠一倾,全都倒在了桌面的圆盘之上,然后指着三位女子说道:“你们三个,现在立刻过来,给爷赔个不是,这斛珠子便是你们的了。”
随从在后面轻声说道:“少爷……”
要知道,这斛明珠乃是要准备给贺老夫人的寿礼,还没来得及串成珠串,竟然就要被贺子弼转手送给青楼里的姑娘,回去必然会被斥责。
可贺子弼接连憋屈了数日,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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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恶狠狠地看着棠溪珣,却见对方羽睫低垂,好像根本没看见自己的举动一样,手指轻轻拨弄着雪离所抱的琵琶,琴弦颤动,发出几声清音。
他神情淡淡,光影流离中只如谪仙一般。
贺子弼皱了皱眉,冷笑道:
“棠溪公子果然不愧是靠脸就能吃饭的,当年在东宫便是如此,莫非今日在这青楼里,你也要仗着女人喜欢你白嫖不成?”
照青楼的规矩,若是遇上寻欢客之间为了抢姑娘争风吃醋,那自然是价高者得,棠溪珣要把这三位姑娘留在身边,就得给出胜过这一盒珍珠的宝物或银子。
但贺子弼心里有数,现在东宫所有的财物都被清点查抄,棠溪珣身上也没了差事,他就算是有钱,也是不可能这样当众拿出来斗富的,否则未免落人口实。
因此,自己这盒明珠一出,棠溪珣今日必输无疑。
想到这里,贺子弼觉得出回血也值了,他挑衅地看着棠溪珣:“怎么着,缺钱?缺钱你还逛青楼!要不你一块过来给我奏上一曲,我也赏你几两银子花花如何?”
听到贺子弼这般当众羞辱,棠溪珣身边那名叫雪离的姑娘有些担心,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公子,雪离就在这里陪您。”
棠溪珣有些意外,道:“哦,你不想要那珠子吗?”
雪离道:“当年妾是因唱了公子的曲子才有今日,能与公子一晤,明珠亦如粪土!”
听了她的话,棠溪珣沉默片刻,笑着说道:“你这姑娘真有几分侠气,怪不得把琵琶弹出了金戈之声。放心罢,今日几位都是知音人,我必不会让你们吃亏。”
三位姑娘听了他的话,互相瞧瞧,都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却见棠溪珣唇畔浅笑如风,抬起折扇,朝着楼下点了点。
只听那里有人大喊起来:
“棠溪公子书画双绝,一幅画便价值千金,谁稀罕你那点破珠子!老夫曾经得过公子赐字,这回愿替他出一千两,赠与三位姑娘作为此曲的酬劳!”
只见那开口的,却是名其貌不扬的长须老者,他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千两的银票拍在桌上。
有了他一开头,旁人惊讶之余,也都受到了启发。
是了,棠溪珣墨宝无双,只是他自己从不会以此牟利,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堪称无价之宝。
平日想给他送礼都送不出去,今日借着这个由头,说不定也有机会得到他的赠画呢?
至于收到棠溪珣画的,在场也正有一位,听到那老头这么一说,更是坐不住了。
此时的贺子弼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口中嗤笑道:“你可知道我这明珠是什么价吗?那一千两值得什么……”
之前收了画的王鹤只恨自己反应慢了,没有抢到第一个来献这份殷勤,忙笑道:
“看来贺大人的明珠价值不菲,虽然不知真假,但姑且就当是你说的那样吧。在下愿意再补上三千两,必不能亏了几位姑娘。”
他出的钱更多不说,话里还带刺,贺子弼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紧接着,在场又有几个人也纷纷开口,愿意出钱替棠溪珣赠予三位青楼的姑娘。
三名陪在棠溪珣身边的姑娘都已经愣住。
她们最初过来给棠溪珣唱曲,原不过是顺从心意,也并无什么从中获利买好的想法,却没想到棠溪珣一句“必不会让你们吃亏”之后竟然有着这么沉甸甸的分量。
此事之后,无论这些银两是不是会当真成为她们奏曲的酬劳,三人也定会又一次名声鹊起,身价百倍。
别说她们,就是其他的旁观者也都不禁看得兴致勃勃,啧啧称奇。
青楼里日日都有人争风吃醋,可能到这份上的,还真是头回见啊!
可没想到,更稀奇的在后面还有。
“快看,三楼!”
有人说道:“三楼有人走下来了!”
经常来的熟客都知道,这天香楼的第三层是轻易不会对外开放的。
据说上面只安排了东西两侧厢房,里头的设置豪华无比,而且视野开阔,在外面又丝毫不能窥视,花钱都订不来,只有身份极为尊贵之人才有资格进去。
这三楼平日都是空着,如今却却在东西两侧的楼梯同时有人下来。
一时,人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东侧的是位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西侧的是个英姿飒爽的姑娘。
两人到了楼下的大堂,同时开口:
“我家主子/夫人——”
被撞了声,他们又同时闭嘴,颇有些敌意的互相瞪了一眼。
而后,女子抢在前面说道:“我家夫人仰慕棠溪公子已久,特命奴婢来为公子赠上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说着,她拍拍手,令人呈上了一只匣子。
男子连忙也跟着道:“我家主子亦是同样!”
他拿出的,则是一个流光缎缝成的袋子。
匣子和袋子同时打开,围观的人们好奇望去,先只感到一阵宝光耀眼,随即看清楚了之后,都不禁目瞪口呆。
原来,只见女子拿来的玉匣中竟装了满满一匣浑圆洁白的东珠,每个珠子都足有手指肚大小,加起来少说也得有几十个;
而男子那缎袋中,则珍珠、翡翠、玉佩、宝石……各色珠宝应有尽有,流光溢彩,缤纷灿烂。
这些东西满满当当地堆在那里,简直像是石块一样随便,可偏偏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简直令人大开眼界。
门外早已不知何时聚集了不少百姓,踮脚张脑地围观,他们可就没有里头的客人们那般矜持了,纷纷发出“哇”的惊呼,声音中充满了惊叹和羡慕。
之前那些提供银两的人虽然也是为了讨棠溪珣欢心,可多少还打着相赠三位姑娘的名义来替他撑腰,而这两位可好,直接指名道姓,就是送棠溪珣。
这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青楼中,寻欢客们各逞本事为当红姑娘捧场的风流事大家都瞧得惯了,可所有人纷纷捧出金玉珠宝去讨好一个客人,可是头一遭得见。
男子又说:“主子说,这些东西送了公子,便任由公子处置,您愿意赠人愿意当掉,都自便就是。”
那女子这回落后了一些,不甘示弱,连忙跟着说:“我家夫人也是同样意思!”
也不知道这一男一女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但出手如此豪阔,显然绝非一般,平日连见一个都难,这回居然一下子就出来了俩。
不知有多少目光艳慕地朝着棠溪珣看去,都觉得做人做到这份上可真是值了。
可这位被人争相取悦的贵公子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唯有一双黑眸中映出宝光闪烁,带着无比孤清的意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的贺子弼则早已哑了声。
他今日也是一时气急,才会拼着把给祖母贺寿的珠子都拿出来了,只为逞这个威风,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有这么多人站出来替棠溪珣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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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倒好,破费了不说,也没落下好,这让贺子弼不禁萌生了退意,想把东西给拿回来。
他干咳一声,打算说,既如此,今天这曲他不听了就是。
这样说完,拿上珠子就走,除了一点面子,也没真的亏损什么。
贺子弼咬了咬牙,于是就要开口,然而正在这时,棠溪珣却突然笑了。
他笑得那样动人,如春风吹皱一池碧水,就好像刚才的冷淡都是错觉一样,一时令在场所有的喧嚣都静了一瞬。
“多谢各位抬爱,珣感激不尽!”
棠溪珣站起身来,笑着对周围的人说:“还望日后有缘共座把盏,谈诗论画,聊表答谢之情。”
在场一片轰然叫好,竟比听了歌姬唱新出的曲子还要兴高采烈。
“至于贺大人……”
棠溪珣转回来,冲贺子弼拱拱手,柔声说:
“这事是我办的不妥,没看见这三位姑娘是你先请了过去的,合该向大人赔礼。贺大人这珠子乃是珍品,想必来之不易,就请你收回去吧,让她们先过去陪你便是。”
贺子弼不听这话还好,此时一股火气腾一下又上来了。
棠溪珣分明就是在嘲讽他,什么“来之不易”?不就是说他穷酸吗!什么“没看见姑娘是他先请了过去”,瞎了不成!
他这样故作大度地退让一步,实际上才是故意笑里藏刀地羞辱自己!
“你得意什么?当找了些个帮手,我就比不过你了吗?”
贺子弼霍然起身,一句话冷笑着冲口而出:“今日要斗富,那就斗到底!”
他说着,朝棠溪珣一指,道:“你等着,谁跑了谁是孬种!”
说着,贺子弼就带着身边的侍从大步走了出去。
贺子弼这一走,人们满堂哄笑,都觉得他是心里怕了,找个借口开溜。
大家也没往心里去,他们本就是来这里玩乐的,闹事的走了便走了,权当看了场大戏,倒也有趣。
于是,人们继续饮酒作乐,猜测着刚才送礼的人到底会是什么身份。
如此厚礼,难道真会因为贺子弼和棠溪珣在青楼争风吃醋这点小小矛盾,说给就给出去了?
哈哈哈,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
棠溪公子又不是当红的花魁,哪个出的多就能把初夜给谁,这么多钱也只能听个响,换不来他半点亲近,就算是他那些追捧者为了搏他一笑,也不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如今东宫已废,棠溪珣与家中的关系又算不得好……
看来多半是什么贺家的宿敌,借着抬举棠溪珣的举动来羞辱贺子弼。
那些宝贝多半事后还会被要回去吧?
但不管怎样,从争姑娘发展到向棠溪珣献宝,今日也真是一场好戏了。
大家众说纷纭,不多时已生了不少猜测出来。
这些一轮偶尔也有一声两声传入耳中,棠溪珣不动声色,微微垂下眼眸,用扇子抵住唇角,笑了一下。
这些人羡慕的只是表象罢了,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付出和爱?
眼下这局面,不过都是他这几日的筹谋和布置罢了,为的,就是让贺子弼狠狠栽个跟头,甚至还有……他背后的贺家。
毕竟他一向睚眦必报。
不过,看到那两箱奢华无比的珍宝,棠溪珣眼中也掠过一丝讶异之色。
这两个人会是谁,又想从他这得到什么,他倒也确实尚未猜透就是了。
【宿主宿主!】
这时,系统突然发出兴奋的提示:
【你发财了,读者们也都在给你打赏呢!】
棠溪珣摇了摇扇子,问道:“为什么?”
很好,难道他又踩中了什么得分点?
系统念着打赏留言:
【公子只应见画,大家都想拿下!200积分献给你,既然来到了青楼,就给孩子吃口肉吧!】
【走,角色等级灌溉液来两瓶!今天给美人花钱的是不是都能成为入幕之宾啊?!】
【在这历史性的时刻,共有39位客人给出打赏,我花上500积分,请求当40凑个整。】
【收了这700积分,小美人今天就要先被我拖回家了!】
【我出300积分,不要别的,绑了管疏鸿在旁边看,叫他装太监影响我吃肉,让他装个够!!!】
棠溪珣:“……”
他面无表情地用扇子点了一下,给系统消了声。
作者有话说:
小管:好心疼哦,我要给他出气[爆哭]!给他全世界!
不相信时间还有真心的珣珣:死种马给我嫖/资了,唉,我果然要卖身了[可怜]。
第24章 美眄柔情起
在这些猜测中,却没有人能够看到,三楼东侧那面包厢的窗前,一道人影正凭栏而立。
他正是刚从佛堂里出来不久的管疏鸿。
听说棠溪珣来了天香楼,管疏鸿终究还是过来了。
这里就是他们那次同床共枕过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他听到了那句搅乱心绪的“喜欢”,从此,他的生活整个乱了套。
终于在几经参悟之后,管疏鸿自觉已经看开放下,所以他也打算来到此地试一试,再看到棠溪珣的时候,他是否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从这里开始,也该从这里结束。
看那棠溪珣,在这一副青楼常客的模样,端的是风流倜傥,言笑自若,身边又有那么多人追捧迷恋着他,正是自己最厌烦那等不知洁身自好的模样。
合该看了多醒醒神,认清他的真面目!
所以,管疏鸿很是看了一会。
但这般看着看着,脚下有点挪不动步,心里则冒出来一个念头,战胜了其他所有的思绪纷扰。
——他怎么好像瘦了?
管疏鸿觉得,棠溪珣今日身上的衣裳有些宽大。
他坐在那里,显得脖颈修长,身形清瘦,更添了几分飘逸的仙气,玉白的面颊上因为酒意带出一点血色,长而密的睫毛如蝶翼一般抬起,将晕黄的光影投在眼睑之下。
他一个人在这花团锦簇中,不知道为什么,总显得染不上那些烟火气。
于是那些单薄和温柔中就添了遗世独立、孤芳自赏的傲岸,让他永远是韧的、冷的。
那一瞬间,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人曾经望向自己时,眼底含着泪意的一幕。
管疏鸿的胸口猝不及防地抽痛了一下,心底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怎么竟瘦成这样?是吃不好,睡不好,还是身子不舒服?
这几天他画了那么多的画,是不是累着了?
管疏鸿突然很想知道。
可是他又不能过去问棠溪珣。
大概就是因为这说不上话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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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他觉得那个贺子弼格外嘴贱。
那话说得忒也难听,什么东西。
看见了吗?棠溪珣已经皱眉了!
虽然棠溪珣惯来不会疾言厉色,那纤长的眉毛微蹙的一下是个极为浅淡的神情,但离的这么老远,管疏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得那样仔细分明。
然后几乎是转瞬间的,怒火和心疼就一下从胸腔里面蹿了起来。
他脱口说道——“来人!”
什么瞻前顾后,左思右想的都没了,他小时候被人说性子急,管疏鸿总觉得并没有,可此时,他只是一叠声地叫人进来,半分也忍不得:
“现在就回府,将库里那箱珠宝取出来送下去!……糊涂东西,什么给哪位姑娘?给棠溪珣!让他随便怎么处置。”
——把我们库里的珠宝抬到青楼来送给棠溪珣?
下人们实在听的一万个奇怪,可不敢多言,连忙匆匆去办事。
管疏鸿继续站在那里看着。
直到看见东西给了,贺子弼终于闭了那张聒噪的嘴灰溜溜地滚了出去,他心里那股郁气这才稍稍消解。
可是那股气一泄,心上却好像多出来了一个豁口,怎么都填不满。
管疏鸿怔怔地看着下面的棠溪珣,心中几分凌乱,几分迷茫,又说不出的酸软。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过的,怎么每回瞧见他,他总是这样令人不放心呢?
身子不好也不知道顾惜,跟了那个死太子一场没落下好,反倒要帮东宫收拾一堆烂摊子。
那么多人围着他转,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怎么也不知道多多看顾着些?
管疏鸿又觉得他可怜,又觉得他好看,好半天,才迷迷瞪瞪回过身来,一低头,却看见自己跟前还跪着个人。
他倒是冷不丁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刚才回府取了东西的鄂齐还没走。
管疏鸿本想让他起来,却看鄂齐跪在那里欲言又止,手里还抱着几本书,便问道:“你还有事?”
鄂齐点点头。
他犹豫了一下,却没直说,只道:“殿下,此地毕竟是青楼,不宜久留,可否请您早些回府?属下……那个,有话想跟您禀报。”
管疏鸿目前有点听不得别人让他离开青楼,于是便说:“你有什么事在这里不能说?要这般吞吞吐吐的。”
鄂齐只好苦笑,管疏鸿见他手里一直牢牢抱着那几本书,料定是这东西的问题,便将手一伸,道:“拿来。”
鄂齐心中暗叹一声,终于默默将书双手呈上,心里暗中祈祷管疏鸿不要气晕过去。
这些,是他刚从街头搜罗的话本子。
这说来也巧,鄂齐一向喜欢看些个猎奇的本子,刚才办完了差回来,路过书摊的时候,他没忍住,多瞄了两眼。
结果发现现今最火的几本书,竟都是讲述男男恋情的风月话本。
鄂齐有些好奇,翻开一看,嘿,里面主角的名字,还真耳熟,他刚刚才见过。
一个是棠溪珣,而另一个——
就是他们殿下!
鄂齐当时两眼就是一黑。
只见书中说,棠溪珣打小就生的十分漂亮,见到的人无不神魂颠倒,最好的自然要献给皇家,所以他的父母从他四岁就把他送到了东宫去,作为讨好太子的工具。
于是,他从小到大,受尽了各种皇室人员的觊觎。
直到太子倒台,棠溪珣终于短暂地获得自由,没想到甫出狼窝,又入虎口,他居然又被另一个昊国的皇子管疏鸿给盯上了!
这管疏鸿仗着昊国如今势大,对可怜的棠溪公子百般威逼利诱,有一次几乎把他逼得在宫中跳了湖,可管疏鸿还不肯罢休,终于看准机会,趁着棠溪公子醉酒,当街把他掳回了质子府中,得了手!
却说看官们可知为何管侯明明已至婚配之年,后院中却空无一人?
其实并非他清心寡欲,不好此道,而是对房/事有瘾,在床榻中有着许多难以启齿的癖好,因此只能私下发泄!
棠溪公子不过一介书生,身单体弱,虽然自幼便生的惹眼,但秉性高洁,又如何能受得了他这般折腾羞辱,因此对管侯百般躲闪,更是广送书画,希望能找到有人救他脱离恶魔!
但管侯却说什么都不肯放过他,每每棠溪公子想要设法脱身,他就会幽灵一般地出现,甚至在那皇宫的值房之中,都能找到机会擒住对方,狠狠占有。
里面还有诸般细节描写和插画,只把管疏鸿写成了一个荒唐好色的淫/邪之徒,可偏生大面上的各种事还真都能对得上,只把鄂齐看得五雷轰顶,外焦里嫩。
想想管疏鸿平时那副见谁都烦的样子,他都替他们家殿下冤得慌,当时就恨不得掀了那书摊。
可鄂齐也知道,西昌民风如此,话本野史一向流行,卖的也好,是十分牟利的产业,上天入地的什么事都敢编排,连朝廷也不大管的,他一个别国人,更是没道理不让人家卖。
他只好发脾气:“什么烂书?写的什么东西!简直是胡扯!”
卖书的老头一下不爱听了。
“你这人年纪轻轻,怎地如此迂腐呢?这写的荡气回肠的,多么精彩啊!书里的故事要不曲折些,谁还爱看!”
“那也不能平白污人名声……”
“嘿!”老头反倒乐了,“什么叫污人名声,你焉知这些事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这分明……”
老头振振有词:“那你倒说说,棠溪公子落水的时候,管侯为何在湖中扯碎了他的衣裳?之前在质子府门口,他又为何把棠溪公子抱回了府中久久不出?宫宴里他俩都提前离席,之后好几天没出来见人,又是做什么去了?”
“你、这,我、我——”
鄂齐听得目瞪口呆,想解释,又真是发现自己也真说不通,一时竟是哑口无言。
可这些人……不光消息灵通,什么事都打听的着,还能把这些事都合情合理地编排到一块去……也真是够可以的!
鄂齐总算知道这些日子为什么老有人鬼鬼祟祟盯着质子府门口看了。
老头见这倔种总算没了话,心气便也顺了,捋须笑道:
“小子不要不识货,这些都是上品,京城里最近卖的最好,已经印了三回,说是几乎人手一本都不夸张。这写书的人祖上有人在宫中当过太监,这种宫闱秘事知道的多了,管保写的地地道道的。”
他又从旁边拿起了一摞封面花里胡哨的话本子,推销道:
“看看吧,这一套买下来,我给你便宜五文钱,第三版多了不少细节,值的很!还有这另一本外篇,更加好看,讲棠溪公子忍辱委身于管侯,其实是想伺机为太子殿下复仇,他心里究竟爱谁,看了你就知道……”
鄂齐半张的嘴几乎不知道怎么闭上,正听得入神,老头却不说了,笑呵呵地把书往前一递,只是看他。
“……”
最后,鄂齐抱着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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