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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同时,前世那哀鸿遍野的场景与赌场里的纸醉金迷交错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薛璃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进皮肤,太阳穴处又传来了那股隐隐的疼痛之感。
这种疼痛就像锥子一样一直钻进他的脑髓里,让他陡然又生出了那种熟悉的烦躁——想把一切都全部毁掉的烦躁。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然后钻进了他的掌心里,让他握住。
“你别再使劲攥拳啦。”
棠溪珣说:“不然现在我就要疼了。”
薛璃一怔,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被阳光点染成温暖的橘色,心里逐渐被一种温暖的情感填满。
他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下,忍不住握住了棠溪珣的手,这次,力气很轻柔。
棠溪珣说:“没关系的,不管怎样,咱们现在不是发现了吗?只要知道了问题所在,一定可以想到办法解决。”
棠溪珣的语调依然很温和,但却奇迹般地让薛璃急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甚至连头疼都有所缓解。
他想,是啊。
不管现在的处境多难,都要比上一世好上很多,更何况最重要的是,棠溪珣还活着,这次绝对不会再离开他。
“你说得对。”薛璃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棠溪珣的头,说道,“有办法。”
办法说的自然就是要和管疏鸿领兵假意冲突的计策。
薛璃拿出一张地形图,示意棠溪珣看:
“从京城往北出去五十里,就是龙腾峡,过了龙腾峡,只隔一座云落山的山脉,就是昊国的领地了,那里驻有一支军队,应该就是管疏鸿来到西昌之后,为了保护他而派驻过来的。”
棠溪珣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这支军队可以算是管疏鸿的私兵,是对他安全的一种保障,不光能够给西昌以威慑,也对于昊国国内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是一种警告。
不过这么多年来,管疏鸿也从来没有调动过这支军队。
“我查到的这些可疑势力,背后很可能与昊国有关,我想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将西昌搅乱。”
薛璃道:
“如今我和管疏鸿假装不和,这出戏也唱的很多人都信了,所以我可以趁这个机会约他在龙腾峡一战。我们在那里鹬蚌相争,就是千载难逢将我和他都一网打尽的良机,那背后谋划之人也多半会全力出手。”
薛璃的手指在地图上一点:
“峡谷上方有一片密林,我会在那里再藏下一支伏兵。到时候如果引得那股背后的势力现身,我、他、还有这支伏兵,正好可以三面包抄,对方必败无疑。你觉得如何?”
棠溪珣沉吟了一会,慢慢地说:“我觉得可行。但有个问题,你既然说这背后的势力跟昊国有关,现在却要让管疏鸿跟你一起配合对付昊国,你放心吗?”
薛璃笑了,说:“我不放心,所以我还有一支暗兵,会埋伏在旁边的河水里,如果管疏鸿跟那帮人有勾结,当场革杀。”
他说完之后,看着棠溪珣的反应。
棠溪珣没有生气,反倒笑了笑,说:“他不会的。”
“珣儿。”
薛璃看着他,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能不能和哥说说,你最初为什么要去接近管疏鸿呢?我记得你们两个一直没有太多交集。”
棠溪珣顿了顿,说:“你当时不是走了吗?我找个靠山呗。”
薛璃并没有生气,他的眼神柔和,带着一种无奈的怜惜,缓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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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靠山,后来还对付管承林干什么?他们到底是兄弟,你不该和你的靠山打好关系吗?”
棠溪珣说:“谁让他先惹我的。”
听了棠溪珣的话,薛璃轻轻地笑起来,笑容看起来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朦胧得让人看不真切:
“管承林招惹了你,却远远没到不死不休的程度,更何况我也不在京城,你有一千种办法让他吃哑巴亏却不知道是你干的,但却一定要他死。”
他抬手,按住了棠溪珣的肩膀,说道:“珣儿,为什么?”
棠溪珣抿紧了唇,薛璃却看着他的眼睛,咄咄逼人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做过什么梦?”
“表哥!”
棠溪珣骤然抬起眼睛,终于说:“那我告诉你,我和你一样,都记得前世!”
薛璃瞳孔一缩。
棠溪珣的话让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死寂。
棠溪珣想起管承林死前不久对自己的怒吼,想起管疏鸿提到的那些梦,也想到薛璃这段时间的反常。
他其实一直想问薛璃,但又因为迟迟不愿意暴露出自己的秘密而迟疑。
想必薛璃这段日子以来,心中也一直在不停地猜测吧——毕竟,他们都太了解彼此。
听到棠溪珣的话后,薛璃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哀恸和心疼。
经历了上一世的心痛,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如今一切已经从头来过,棠溪珣并没有真正地经历过那些,他还好端端地,健康地活着,而自己也一定会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
可原来,棠溪珣什么都记得。
记得他短短人生中的遗憾,记得他那么努力那么渴盼,却无法施展志向,记得他的病痛,记得鲜血与战火,记得飘零的山河。
记得他死的时候,谁都不在身边。
薛璃眼中带着泪光,深呼吸几次才用力忍住,他捧起棠溪珣的脸,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像是要透过皮囊看到他伤痕累累的灵魂深处。
最后他低叹一句,张开双臂,像小时候无数次的那样,把棠溪珣抱进了怀里。
“委屈你了……”
他轻轻地叹息道。
棠溪珣突然感到了一股泪意,他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薛璃说:“这次绝对不会了。”
棠溪珣“嗯”了一声。
“珣儿。”
过了一会,薛璃问他:“你爱上了管疏鸿么?”
很直白的问题,除了薛璃,大概没有人会这样问。
棠溪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或许他的迟疑就是答案。
过了一会,他轻轻地说:“哥,我想问你,他……有没有杀了你?”
薛璃很想说有,他知道只要自己这样说了,棠溪珣就不会原谅管疏鸿。
但手中抱着棠溪珣温热的躯体,想起上一世那具嶙峋的白骨,薛璃终究道:“没有,他把我放走了。”
书中写的果然是假的。
棠溪珣听薛璃说,管疏鸿将他放走之后,给他准备了新的身份,同时,又找了几名死囚代替了“东宫诸人”,让投降的罪臣贺家亲自斩杀。
这样,一方面可以让贺家即便是立了功,也会受尽不齿和怨恨,日后易于处置,另外,也会让人不会再追寻薛璃的真正下落,只以为他已经身亡。
听到这里,棠溪珣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一本剧情那么荒谬的书欺骗了。
因为书上表面上的大部分事件,都是可以和事实对应上的,只是内里的隐情和原因一改不写,很多事情还会张冠李戴。
如今,逐渐揭开了这层外衣之后,他看到的真相,却是全然不同。
“管疏鸿。”棠溪珣在心里悄悄地说,“对不起啊。”
从一开始,就误会了他很多。
薛璃看见棠溪珣轻轻叹了口气,神情又似带着几分轻松,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了刹那的释然。
自己有很多的执念、顾虑和私心,所以迟迟不愿开口让棠溪珣知道这些事,但薛璃意识到,比起那些,原来自己最希望看见的,还是他快乐放松的样子。
能重来一次已是幸运,虽然对于棠溪珣和管疏鸿之间的关系,他防备、嫉妒、烦闷,但归根结底,他真舍得让棠溪珣不开心吗?
“一切都过去了,幸好我们现在都活着。”
薛璃柔声说:“这一次,所有的心愿一定都可以达成的。”
他们之间骨血相连,虽然不是同胞手足,这份感情,这份依恋,却已远超如此。
棠溪珣心中一动,“嗯”了一声,然后补充道:“我也会,你也会。”
薛璃笑着说:“那是当然。”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棠溪珣和薛璃同时转头,听见车夫说道:
“殿下,前面是管侯……管侯过来拦路了。”
第93章 月满江不湍
看到管疏鸿,车夫的声音非常紧张。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棠溪珣他们做的这一出戏,除了大演特演的三个人,出主意的棠溪柏,以及极少数的几个心腹以外,其他的人是一概全不知情。
因此,这车夫看见管疏鸿带着人策马拦路,便觉得他是来者不善。
殿下对棠溪公子如何重视,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这些年再清楚不过,结果现在冒出个横空出世的管侯,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殿下抢人,这种行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大家简直看得惊心动魄的。
瞧着这三个人每天作天作地,爱恨情仇,动辄大打出手,实在对他们的心脏很不好。
此时,管疏鸿眼神定定地看着车夫身后的马车,浑身一股森冷煞气肆意蔓延,顿时把车夫吓得浑身一寒!
车夫绝望地想,下一刻,不会就要杀起来了吧?可他只是区区一介车夫!
但好在管疏鸿除了拦路,并没有冲上来开战的意思,而薛璃似乎也并不准备攻击他。
片刻之后,他下了马车,淡淡说道:
“你来得倒快,看来今日,孤是带不走他了。”
听薛璃的语气,并不打算跟管疏鸿硬抗,这让两边担心酿成大祸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难道真的让他把棠溪珣带走吗?
紧接着,大家就听到了薛璃的后一句话——
“三日之后龙腾峡,你可敢与孤一战?”
一时,连管疏鸿都是一怔,只听薛璃森然说道:
“谁赢谁就带他回去,输的人要么不得再行生事滋扰,要么,死!”!!!
不知道是谁脱口喊道:“殿下!”
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吗?!
管疏鸿则抬起头来,极快地朝着薛璃身后的马车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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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瞥,只见棠溪珣坐在里面,掀着帘子往这边看,面色平静,不惊不忧。
管疏鸿立刻就明白了,当即说道:“怕你不成?一言为定!”
薛璃冷笑一声,两人目光相对,都好像含着火花一样劈啪作响。
两边的下属一开始是错愕担忧,此时受到感染,也不免兴起战意!
东宫那边觉得管疏鸿欺人太甚,棠溪公子从小就是他们家太子养的,哪有这人半路上冒出来说抢就抢的道理!
昊国那边的人却觉得薛璃才是后冒出来的那个人,自家殿下本来已经和棠溪公子在一起了,他却又横空出世。这一战,是为了殿下,也是为了昊国的尊严,人,他们必须要!
不管怎么说,薛璃和管疏鸿也算是达成了协议。
说完之后,管疏鸿侧身让路,薛璃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跟管疏鸿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一手重重拍在了管疏鸿的肩膀上,用力扣住他的肩膀,低语道:
“照顾不好他,唯你是问!”
薛璃那力道简直好像要把管疏鸿的骨头捏碎,管疏鸿一把甩开他的手,冷淡地道:“用不着你来说。”
两人停止了简短的对话,然后谁都没看谁一眼,擦身而过。
经过棠溪珣所乘的马车时,管疏鸿抬手挽住最前面那匹马的辔头,口中催马前行,连人带马车就这么带走了。
棠溪珣探出车窗回头张望,看见薛璃一直站在山路上,遥遥目送着他。
管疏鸿带着棠溪珣从山上下来,自己才上了马车,先把棠溪珣抱了抱,这才来得及问棠溪珣薛璃跟自己约战是什么打算。
棠溪珣听他这样问,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两人手里来回过手的鹦鹉,专门学说话给他们听。
他被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瞪了管疏鸿一眼,还是把事情对他讲了。
管疏鸿捏捏他的脸,笑道:“瞪我干什么?不想跟我回去吗?”
棠溪珣道:“哼,你要是输了,反正我就跑了。”
管疏鸿笑着说:“拭目以待——不过这主意倒是不错,那股幕后的势力,我也早想收拾了!”
让他深恶痛绝的,不光是这帮人的作乱,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挑起昊国和西昌之间的争端,对管疏鸿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知道薛璃的这个提议,不光是想对付敌人,还有试探自己是不是跟那帮人同谋的意思,对此,管疏鸿求之不得。
他可太想证明清白了,他明明一心向西昌!
棠溪珣道:“你这么多年从没调动过那只你名义上的亲卫军,他们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吧?”
管疏鸿道:“你放心,我虽然没有调动过,但跟他们也一直没有断过联络,这支军队虽然只有几千人,不过装备、操练都十分精良,指挥作战不成问题。”
棠溪珣沉默了一下。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让人不放心。
虽然明知道这场较量是假的,但这可跟薛璃和管疏鸿一言不合就挥起拳头打一架不同。
两军对战,就算是无心伤害彼此,中间的不可控因素也实在太多,磕着碰着都是难免,还要防备暗箭伤人。
更何况他们两个真的无心伤害彼此吗?
薛璃和管疏鸿,都对前世记得多少,知道多少,是不是还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情况,会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
就算跟两人是这样亲密的关系,棠溪珣都不敢保证。
毕竟人的欲望,以及政治斗争的残酷,容不下天真。
他们终究来自不同的国家,代表不同的利益,身后有各自的下属,亲人,百姓。
管疏鸿还稍好一点,就算他的读者满意度下降了,但现在依然还是主角,可薛璃这辈子的命运走向可改变的实在太多了。
“在想什么?”管疏鸿问。
棠溪珣无精打采地说:“想我怎么这么多的私心。”
他顶着这么一张清纯的脸,口口声声说着私心,让管疏鸿笑了一笑,说:“人都有私心,这很正常。”
棠溪珣低叹一声,说:“那你呢?你的爱和私欲……孰轻孰重?”
管疏鸿肩膀一震,这个瞬间,他顿时明白了棠溪珣在担心什么。
过了片刻,他轻声笑起来,说道:“你什么都不要担心,我的私心只有你……所以你在乎的人,就是我在乎的人。”
——我的私心只有你!
棠溪珣神色震动地抬起头来。
面前,管疏鸿的神情平淡如水,仿佛说了再普通正常不过的一句话,温柔得就像此时夏夜沁凉的微风。
“你——”
棠溪珣在那一瞬间突然感到了后悔。
他习惯了算计和利用,刚才说出的话,本就等于在用管疏鸿待自己的感情要他保证绝不会为了昊国伤害薛璃,但其实或许,自己本不该——
“我其实……”
管疏鸿看着棠溪珣的样子,反倒笑了。
他用食指轻轻按住了棠溪珣的唇,指尖冰凉:
“你没有做错什么啊。站在你的立场上,怎么会愿意看到我和薛璃互相残杀,你要是不在意我,又怎么会因此而为难?至于昊国……”
他冲着棠溪珣笑了笑:
“你担心的有道理,我是昊国人,就算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心中终究还是有一丝眷恋。可自从想起前世的那些经历,每每午夜梦回,我都深深地记得当时的痛苦迷茫。”
“当了皇帝又如何?一统天下又如何?根本没有给我带来半分欣喜。”
“我努力的一切一切,都只想为了你……这是我的私心,你看,很卑劣不是吗?”
棠溪珣心中万千心绪,也只是一时无言,他平常伶牙俐齿,偏偏每到这种时候就词穷。
过了片刻,棠溪珣一点点挪挪挪到了管疏鸿的身边,蹭了蹭,然后伸手抱住了他,嘟囔了两句什么。
管疏鸿仔细听了听,发现棠溪珣说的是——“好肉麻……真好意思说……我都不说这种话……”
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突然也明白了薛璃为什么动不动就要摸一摸棠溪珣的脸,敲一下他的头,他也总是手痒,看到这小东西就想捏咕捏咕。
管疏鸿道:“你放心吧,我和你保证,我们两个都会平安回来。”
棠溪珣摇了摇头,实在觉得管疏鸿有时候没野心到他都不可思议。
要不是管疏鸿前世登基这件事不是书上说的,而是他真实经历的,棠溪珣简直都要对这件事产生怀疑了。
棠溪珣喃喃道:“你要真当了皇上,都该成了昏君了。”
管疏鸿说:“那你不就是妖妃?……不,皇后!”
棠溪珣白了他一眼。
但管疏鸿的话却突然提醒了他什么。
刚才跟薛璃说话时,他一直觉得好像还有个什么事,但就硬是想不起来,现在却一下子在脑海中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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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珣猛然坐直了身子,说:“我知道了!”
管疏鸿被他吓了一跳,问道:“什么?”
棠溪珣道:“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他依稀记得,那大约是在他六七岁的时候。
有一次,他在宫里玩的时候迷路了,不知道稀里糊涂地走到了哪里,忽然听到一处隐隐有人说话的声音,棠溪珣便走了过去,想着要是当值的太监,就可以送自己回东宫。
可当他走近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什么太监。
那是处非常偏僻的宫殿,只有一个房间中亮着昏暗的灯光,窗纸上隐隐透出两道人影,人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而那说话的声音,竟好像是……皇上!
棠溪珣虽然年纪小,却十分机灵,而且他进宫之后,无论是太子也好,皇后也好,都曾反复叮嘱过他不能冒犯什么,或者遇到某些意外情况要怎么做,都被他牢牢地记着。
于是,棠溪珣将小小的身子尽量躬起来,脚步轻轻地沿着墙根一点点往外蹭。
眼看就要到一处拐角了,他突然被人一把抱进了怀里,同时,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简直和绑架小孩的人贩子似的。
棠溪珣差点吓死,抬头一看,发现是薛璃,差点想咬他。
薛璃是过来找他的,但现在显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脸色看起来有点凝重。
他冲着棠溪珣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动。
棠溪珣虽然最喜欢跟他作对,但还是知道轻重的,听话地一动不动。
两人站在原地,他感觉到薛璃的心脏“砰砰砰”在自己脑袋顶上砸着胸膛。
片刻之后,一队巡逻的侍卫从他们两人身后不远处走了过去。
而后,棠溪珣又听见那房间中传来了几声妩媚的轻笑,一个女子的声音柔柔说:“陛下您瞧,这样是不是很舒服?”
皇上说:“那是自然,朕几日不见你,就思念的很。只是委屈你了。”
“怎么会呢?能为陛下效劳,就是我的福气……”
棠溪珣当时还小,对他们的对话听得懵懵懂懂,但两人很快就不说了,紧接着是什么奇怪的声音。
身后的薛璃抬起手,将他的耳朵给捂住了。
棠溪珣什么都听不见,有点茫然地想要回头,薛璃却把他抱的很紧,身体微微地颤抖。
那天的风有点冷,他们依偎了很久,后来的事棠溪珣就忘记了,可能是他睡着之后就被薛璃抱回东宫去了吧。
从那以后,薛璃再也没提过这件事——那大概是他心目中的父皇形象破灭的开端,所以想要刻意忘记。
不过一直到现在,棠溪珣都能够回忆起当时少年的臂膀箍在自己身上的力度。
他把这件事对管疏鸿讲了。
管疏鸿的心里微微的嫉妒,但他还是帮着棠溪珣一起想:“你在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吗?”
“是啊,今天同表哥说起皇上之前宠幸舞女的事,我就总觉得有个什么事来着,刚才你一提什么妖妃昏君,倒是让我记起来了。”
棠溪珣说:“其实皇上虽然昏聩懒惰,却一直不算是个很沉迷于女色的人,宫中嫔妃并不多,而且举止都比较端庄,我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
“那天回去,我依稀记得表哥好像也派人查过,同样没有结果。”
这件事就那么不了了之了,后来薛璃把棠溪珣看的更紧了些,不让他乱跑,他们也再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不过因为讨厌的表哥没事闲的时,还总喜欢编一些烂鬼故事给他听,棠溪珣后来害怕了很久,老觉得那个在深宫中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女人像个鬼。
此时提起来,他犹有那种可怕、忌惮的感觉。
对于这么一个人,棠溪珣和薛璃这么多年都没有头绪,管疏鸿就更加不知道了,但他有点奇怪:
“你说皇上其实不算沉迷女色,那他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做这种私下偷情的事?”
“我也不知道啊。”
棠溪珣摊手:“没准他觉得偷情比较刺激,也没准这些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
说话间,他们乘坐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但是两人没有在意,还在专注地讨论着目前的问题。
“既然是圈套,总要有收获。皇上和舞女偷情,太子又被引来撞破,是很明显的阴谋,也直接导致了皇上与太子之间的父子关系破裂。”
管疏鸿说:“但你说的那件陈年往事,似乎除了被你们无意中撞见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后果。”
棠溪珣说:“或许那个女人想做的事,暂时和我们没有关系,所以也就不知道后果。”
他摸了摸下巴:“我曾想过,也许这个女人压根就不在宫里,她的自称是‘我’,不是‘奴婢’,也不是‘臣妾’。”
“可是不管在宫里还是宫外,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才能让皇上这样偷偷摸摸地跟她见面呢?”
管疏鸿突然冒出来一句:“那会不会是有妇之夫?”
棠溪珣一怔。
管疏鸿道:“而且她夫家应该也有些地位,所以皇上不能安排这个丈夫‘去世’或者‘休妻’,只能如此暗中来往。”
棠溪珣想了想,说:“有道理,你的思路很对。”
他说完之后,忍不住看了管疏鸿一眼,在心里补了一句——挺有经验嘛。
棠溪珣忍不住想起了一开始系统给的书里,那个种马管疏鸿“最好人妻,睡遍所有朝堂大臣的老婆”那些事了。
管疏鸿觉得背后一寒,很是莫名其妙。
他可不知道自己帮着棠溪珣分析正事,为什么棠溪珣的表情就突然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难道是他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太龌龊了?不至于呀。
但是管疏鸿被棠溪珣的表情弄得很不安,想了想,便讨好地讲:
“我这么说,也是想起昊国的一些事来了,受到启发,就乱猜了一下。”
棠溪珣有点感兴趣:“哦,昊国的什么事?”
“是管蔚真。”
管疏鸿喔了一声,说:
“他的母妃入宫之前就定了亲事,但因为被皇上看中,所以硬是在她成亲前一天逼得夫家退婚,将她纳入宫中。此事当时闹得人尽皆知。”
棠溪珣没想到还有这事,倒确实很惊讶,说道:“你父皇的心上人不是你母妃吗,他为什么会去强抢别的女人?”
管疏鸿颇有几分不屑:“他哪里懂得这些?装腔作势罢了。”
棠溪珣:“……”
好吧,虽然管疏鸿和薛璃相互仇恨,但是两人对亲爹的厌恶方面应该还是颇有共同语言的。
棠溪珣想,这也就是昊国民间少有说书、话本这样的娱乐活动,要不然就昊国皇家这些烂事,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子。
管疏鸿毫无心理压力地反手卖了亲爹和兄弟,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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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地跟棠溪珣说:“就是因为知道他们的事,我才想到刚才那些的,要不然哪里会知道这样的事。”
棠溪珣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你真是个正直的人。”
管疏鸿:“……”
反正听着还是不那么对劲。
总觉得自己的形象似乎遭到了一点误解呢。
两人说着,棠溪珣发现马车已经停了,想必是到了地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提醒他们。
“算了,反正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明白的,咱们先回去吧。”
棠溪珣一边说,一边半开玩笑地抱怨道:
“我好不容易逃出去了,结果现在又被你给带回来,哼,多没——”
他本想说,“多没面子”,但说话的时候棠溪珣顺手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然后一下子定住了。
管疏鸿见他神色古怪,奇道:“怎么?”
说着,他也跟着往外看去。
管疏鸿:“……”
这一看之下,他发现此刻,昊国驿馆的门口站了不少人。
这些人的神色都很紧张,探头探脑地观察着他们马车,但似乎又不大敢仔细瞧,对着马车指点一会,跟着又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一番。
这架势弄得此刻坐在马车里的两个人都不禁有些发毛。
棠溪珣一下把帘子放下了,转头问管疏鸿:“他们在干什么,等着欢迎你凯旋吗?”
管疏鸿:“……不能吧。”
他跟这些人根本就不熟,过分的热情只会让人觉得诡异!
棠溪珣幽幽地说:“你的同胞们对你还挺好的……”
管疏鸿不免汗颜,说道:“我让鄂齐去驱散他们,咱们再进去。”
棠溪珣却觉得他忍无可忍了!
本来这段时间,他就对薛璃和管疏鸿产生了很大不满!
这两个家伙,把他抢来抢去也就算了,可是演的什么东西——谁教他们老是一言不合,就把自己抄起来带走的?
扛着、抱着、塞马车里、放马背上——好像他有多么的柔弱,多么的无能,多么的娇小,这让棠溪珣非常有意见!
天地良心,虽然他不算多么高大,在男子中也算中等个头了,绝对称不上矮小,主要是遇到的这两个人有问题!没事长这么大做什么?
本来棠溪珣还忘了说,但眼下,这么多昊国人出来看他们的热闹,肯定是想见识他们家殿下有多么厉害,又把自己给带了回来。
不行!不能让他们如愿!
棠溪珣终于决定重振雄风——他得让这些无知的昊国人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厉害!
“不用驱散他们,咱们继续等一会,人更多一点,我们再下马车进去,让他们都看好了!”
棠溪珣和管疏鸿说:“你照我说的配合我,我要挣回我的威严!”
“……”
管疏鸿能说什么呢?
他犹记得,他曾经明明是个内向又低调的质子来着。
这么多年来都保持着不爱在人前露脸、最是怕烦怕吵、根本不懂演技的质朴形象。
自从有了老婆,每天都过的轰轰烈烈。
但棠溪珣既然发了话,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只是管疏鸿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这场单纯为了迷惑一下敌人的戏,越演越复杂,越演剧情越是丰富了?
以他的思维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薛璃也好棠溪珣也好,都老想加这么多戏啊?他们就不觉得总被人看很烦吗?
棠溪珣:“好不好?!”
管疏鸿道:“……好。”
第94章 千秋纸上尘
“那你就听我的。”
棠溪珣把管疏鸿往座上一推,说:“我需要你表现出很害怕我的样子。来,怕一下,做个表情?”
管疏鸿看了看他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蛋:“……喔。”
棠溪珣心里直感叹孺子不可教也,这演技可真是不行,他只能暂时充当老师,认真地教导起来:
“首先一会,你要在我后面下马车,这是一个基本的敬畏,啊,但不能是这个表情,你怎么不会装可怜呢?显得你害怕一点,卑微一点那种……算了,你看我!看我!”
棠溪珣咬了下嘴唇,眼中像汪着一泓秋波似的,看了管疏鸿一眼,风姿楚楚,勾魂夺魄:“这样,懂吗?”
管疏鸿:“……”
棠溪珣威严地问:“懂不懂了?!”
“我学也行……”
管疏鸿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先给我亲一下就学。”
棠溪珣:“……”
最后亲也给亲了,学也是学了,但不得不说,管疏鸿学出来的效果,很恶心。
嘴唇通红的棠溪珣气得推他,两人闹腾的马车直晃。
——宗逑等人则在外面眼巴巴地等着,希望马车里的人快点出来。
他们根本不愿意在这里罚站,也并不是想要恭喜管疏鸿凯旋!
凯旋什么?大家就是担心啊!
薛璃打上门来,带走了棠溪珣,三殿下随后追击,抢回了棠溪珣……一切的一切,都和话本子上的剧情衔接的如此严丝合缝!
所以此刻,马车明明到了,为什么里面的人迟迟不下来?多半是正进行着一场残忍的惩罚!
这么想来,宗逑等人就觉得心中十分惊惶。
毕竟,三殿下那么不懂爱,要是棠溪公子真出了什么事,看西昌太子那架势,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可就真的麻烦了。
稍有不慎,说不定两国就要兵戎相见啊!
所以,他们走是不放心走,但又不能上去把两人硬给拉开。
这辆马车材质上乘,里面静悄悄的,也听不着什么声音,刚才车帘倒是依稀掀了一下,但很快被放下了,更让人浮想联翩。
马车的车厢又晃了一会,就在大家忐忑的时候,终于,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从上面下来的居然是棠溪珣!
人群一阵骚动,不少人抻直了脖子,踮起了脚。
这些人里,有一部分没赶上之前那场大戏,后来听人说管疏鸿和薛璃如何为了棠溪珣对峙,都是连连扼腕,只恨不在现场,此时见状,不免纷纷议论起来。
“这就是西昌那位棠溪公子?果然好看啊!”
“怪不得要遭人抢。”
“可是怎么会是他先下了马车?三殿下呢?”
“不会又是三殿下的什么惩罚吧?因为他跟西昌太子跑了……”
不过,人们暂时没从棠溪珣身上发现什么端倪,只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比平日要冰冷一些,被车夫扶着下了马车之后,就一言不发,径直往驿馆里面走。
随即,管疏鸿也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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