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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柳家二郎正蹲在屋檐上补房顶, 简陋的厨房飘来几阵难得的香气,小满从屋子里探出了个头,冻得脸蛋通红, “娘, 炖肉了吗?”
柳大嫂笑笑, “快进屋去, 外头冷,年关将近,明儿叫你二叔上街给你买些糖果子吃。”
“娘真好, 二叔真好。”小满在屋里头开心得转起了圈, “那小叔叔过年还来吗?”
柳大嫂手上动作一顿,“不来。”
“为什么?”
“别问, 进屋去,早上二叔教你的书可会背了?”
“我早会背了。”
小满吐了吐舌头进了屋。
柳大嫂在案板上剁肉的声音越发大,进了那富贵窝里, 谁还能舍得离开,人家既然不认他们,他们也没必要扒着人家不放。
咚咚咚——
柳大嫂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便急匆匆地过去, “来了。”
眼看年关将近, 他们平日也无亲戚邻居往来,这会儿会是谁过来?
木门刚开,柳大嫂看见那人的瞬间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裴朔还会再来, 但下一瞬便是要关门。
“别关。”裴朔半个身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柳大嫂关不上门只得放他进来。
然而等她打开门才看到来的人不只是裴朔,他的身后乌泱泱的跟着一大帮人, 那些人穿着宫里的服饰,寻常走在路上都是旁人不敢触及的存在,此刻全部跟在裴朔后面低眉顺眼。
“你要做什么?”柳大嫂下意识捏紧了帕子,连房梁上的柳二郎也爬了下来寻了件趁手的锄头挡在柳大嫂面前。
柳大嫂拉了拉他,示意他往后退去,如果裴朔真要对他们动手,单凭他们两个人是根本抵挡不住的。
“大嫂。”柳二郎有些急切。
柳大嫂摇了摇头。
柳二郎只得暂且退到后面去,只是在小满掀开屋门的那一刻就眼神示意他躲进去。
这帮人来势汹汹,难免是裴朔担心他的身份暴露特意来此杀人灭口?
“天色将晚,驸马爷来我们破落户儿这有何贵干?”
“我当然是……”裴朔往前迈了一步,昏暗的环境下叫旁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气势凌然,令人生惧。
柳大嫂下意识后退,随着裴朔走了进来,她这才看到对方手里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
“当然是来给你们送东西,这是一些穿的衣裳,有小满的,还有二哥和大嫂的,这些是小满启蒙用的书,还有过年的猪肉蔬菜……”裴朔数着手里的东西。
柳大嫂只看了一眼,却暂且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至少裴朔还不是那等狼心狗肺的东西要来杀他们。
“驸马爷带着这些人是来耀武扬威吗?二郎,将东西丢出去。”
白泽一听她说话瞬间炸毛,“你怎么说话的?我们二爷好心带了东西来。”
“小白!”裴朔厉喝一声。
白泽不满,“二爷,人家明显不欢迎我们,我们又何必舔着脸过来?”
裴朔没再说话,只静静看了他一眼,白泽一怔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退却最后闭上了嘴,正好这时元宵过来将他拉走。
眼看着柳二郎和柳大嫂捡了东西就要往外扔,裴朔连忙制止,“别扔别扔,都是好东西,哎哎哎……”
东西被扔到院中,盒子破碎,糕点药材散落一地。
“大嫂!”裴朔俯身想要去捡。
“滚出去!就当你大哥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柳大嫂接过柳二郎手里的锄头胡乱飞舞着要将裴朔赶出院去。
“大嫂……”裴朔四下躲避着锄头,手上被柳大嫂推搡间,他竟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她面前也不再躲避,只闭上眼睛任由那锄头朝他砸下来。
眼看着那锄头险些砸到裴朔身上,柳大嫂忙收了力气,眼里多了几分紧张之色。
裴朔这一跪,身后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宫女太监们也跟着他齐刷刷地跪在院子里,霎那间将院子挤得水泄不通,外头巷子里也跪了一群人。
这边的热闹早就惊动了街坊四邻,只是邻居们推开门瞧见外头那些个人却吓得里面又将门掩住,生怕惹事上头,却又耐不住好奇心,将门拉开一条缝来。
柳大嫂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扶他,可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又努力板出一张脸来,“驸马爷这是做什么?民妇可受不起。”
她抬脚要走。
裴朔膝行两步拦住了她,“大嫂容禀,我是真的摔到了脑子,不是有意不想和大嫂二哥相认。”
裴朔拽着她的衣裳,垂眸敛眉,声音低落,他不记得前尘往事,可是他的心脏告诉他柳大嫂和柳二哥是他的至亲之人。
“那我问你,你是当今的驸马爷,还是桃水村的裴怀英?”
裴朔仰头看着他,“公主是我的妻子,大嫂和二哥是我的亲人,我是驸马,也是桃水村的裴怀英。”
他不会放弃公主,更不会放弃桃水村。
柳大嫂这才好似情绪稳定下来,看着他竟是慢慢落下泪来,她的手指被冻得红肿有些粗糙,慢慢抚上裴朔的脸颊,心疼道:“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是……”
柳大嫂看了他许久好似真的确认他是真的不记得事,而非贪慕荣华,故意忘却前尘,她垂眸竟是落下几滴泪来,眼泪落地,柳大嫂抬手将裴朔扶了起来。
“我有没有伤到你哪里?膝盖痛不痛?”柳大嫂将他全身打量了个遍,见自己刚才那几下子没伤到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怎么会失忆了呢?我们只听说你投了水,回去后性情大变,我以为……我以为你是装的……”柳大嫂说着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是真的害怕裴朔也被那富贵迷了眼睛,那他们就再也无计可施了。毕竟是天家的富贵,论谁都不一定能舍得开。
裴朔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落水之事是真,许是磕到头了。”
柳大嫂说着眼圈又是一红,“你受苦了。”
天家虽是富贵,可其中的弯弯绕绕又岂能是简单的?
裴朔顺势坐下石凳,下人们这才跟着他起身,已经井然有序地收拾好方才扔下的东西,重新整齐地摆放好。
裴朔起身,高声道:“昨日本宫出行正巧被追随阎大人的百姓拥挤,多亏柳家二哥救我,今日柳家二哥便是我的恩人,更是公主府的恩人。”
他这话也正巧给了自己和柳家人一个见面的理由,不然平白无故他今日这浩浩荡荡的样子恐怕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传进宫里那位的耳朵里了。
“是。”
宫女太监垂着头齐声应道。
其余的不肖等裴朔说话,元宵就已经带着元总管的派头将人安排得井井有条。
“福瑞带人上去将房顶修缮好。”
“雪盈和厨娘们将带来的果蔬猪肉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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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蒸的蒸,该炖的炖。”
“绫罗带人过来量身做衣,过了年又是开春,冬衣春衣都要多做几身。”
“晚上回去二爷有赏。”
“谢二爷、谢元总管。”众人齐声回应。
白泽撇撇嘴,阴阳怪气的撒泼儿,“哥哥好大的派头。”
元宵瞪了他一眼,“你管好你那张破嘴,小心哪天真惹恼了二爷。”
白泽道:“我还不是为二爷不平。”
元宵:“二爷心中自有想法,你我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白泽没再和他争辩,踩着石瓮跳上了房檐盘腿坐下,四下瞧了瞧,视线却是锁住了某处,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监视他们?
裴朔坐着和他们说话,“明年小满也到了上私塾的年纪,我写了信给书院的大儒想来也能顺利入学。”
柳大嫂讶然,“可……”
她看了看众人,“可我们的户籍是假的,若是小满被查出来。”
裴朔皱了皱眉。
桃水村的户籍已经全部注销,他的身份是如何解决的他不知道,如今柳大嫂他们能待在京城恐怕也是有别的法子造了假户籍。
“你们的户籍是谁做的?”
柳二哥压低声音,“多亏了裴大人照拂。”
裴朔顿了顿,又是裴大人?
裴大人在这场计划中到底占据一个怎样的身份?
“既然是裴大人做的,想必不出差错,小满只管放心去便是,王家书社最近在做月刊小报,二哥素有文采不如也去试一试?”
“上次来听到大嫂有些咳嗽,我还带着了药材,一会儿叫他们煎了吃……”
裴朔说了很多。
他好像是第一次见他们,但又好像已经和他们生活了很多年了。
柳大嫂看着他却是面露担忧,天家富贵,可却举步维艰,以怀英心性她不担心他没有法子周旋,却担忧他过得不好。
“你在公主府想必过得艰难,那琼华公主不是个好相处的,前些日子我们看小报上写的,可都是真的?她当真那般跋扈?”
裴朔笑笑,“大嫂放心,公主殿下不曾薄待我。”
“不过还有一事需要大嫂和二哥解惑。”
“何事?”
“计划到底是什么?此事和裴大人和阎大人又有什么关系?”裴朔终于把压在心口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一切太过于诡异。
柳大嫂顿了顿,眼圈却突然红了,她闭了闭眼,“桃水村不是天灾乃是人祸,三百八十二口冤杀大火之中,你我求告无门,官官相护。”
柳二哥道:“你说:既然官官相护,你便做官。此番科举中第便要面见陛下攀告御状,若是科举不成也另有他法,于是叫我和大嫂在京中住下等一个叫阎文山的人第四次进京,只有他才能审理此案。”
裴朔心中一震。
他果真早就穿越而来。
阎文山此人不畏权贵因此招致了很多仇怨,也因此他的官场生涯三进三出,三次提拔进京又三次被贬出京,直到他第四次进京才终于得到皇帝厚爱,得斩奸臣郭相。
如果自己之前要他们等到阎文山第四次进京才动手,那恐怕桃水村的冤案背后的真相不可细想,背后之人更是高不可攀。
“可我们等来等去,只等到你做了驸马,我和大嫂是真的怕……”柳二郎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眼圈都忍不住泛红。
桃水村清贫寡淡,天家富贵又权势滔天,如今裴朔是礼部侍郎次子,又做了琼华公主的驸马,可谓是一步登天。柳二郎扪心自问,如果换了是他们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难以不被迷惑。
“当年李大人那样的清官都没能抵得过郭家的利诱,我们怕你也……”
他们相信裴朔,可又忍不住怀疑,直到今日在街上看到裴朔才终于忍不住将他拉住询问,可裴朔一问三不知,他们下意识以为裴朔也如同李溪之那般被权势财帛熏心收买,不愿意再和他们有任何关系,只想过驸马的逍遥日子。
“阎大人这是第三次进京了,下次他再进京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就可以进行了?”
裴朔沉默了片刻。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等我通知。”
阎文山这个人他还没摸清底细,万一他和史书有所出入,桃水村的事必须慎之又慎,他必须要确保阎文山就是史书里的那个阎文山。况且自己现在记忆残缺,许多事还没明白,更需要再从长计议。
裴朔正说着,外头匆匆跑来一个小丫鬟。
“驸马爷,宫里的绣娘来量身裁衣裳来了,殿下请您回去。”
裴朔纳闷,“前几日不是裁过了吗?”
小丫鬟笑道:“那是进宫时穿的衣服,这次是晚宴要穿的衣裳,陛下要与民同乐,宴请百官万民于长乐楼前共赏烟火。”
“公主还说:您再不回去就干脆再也别回去了,和外面的女人过吧。”
小丫鬟下巴一抬,将琼华公主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
第52章
上元节夜宴, 帝欲与民同乐,命工部在长乐门前搭建观景台,宴请百官万民共赏烟火。长街两侧挂满了大红灯笼, 如同一条绵延的火龙, 张灯结彩, 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裴朔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活动, 从下了轿子出来眼睛四处乱看,好些外派出京的官员也在新年前夕召回了京。
其中自然也包含驻守鄱阳治理水患的太子谢鸿和远在封地的永王谢昶。
只见高门朱楼,人声鼎沸, 咚地一声悠长的鼓声响起, 所旋即烟火腾空而起,在漆黑的天幕上绽放出璀璨的金色花朵。紧接着似如牡丹绽放的红色, 似流水飘逸的银色,若翠玉般晶莹的绿色……漫天烟火四起,瞬间引起一阵热潮。
“你看的那位是皇伯父唯一的女儿婉玉公主, 你应当见过她。”
那位少女裴朔的确见过,皇宫那场大雨他背着公主出来时,这位公主就在她父皇的羽翼下瞧着他们。
裴朔打量了她一眼。
史书记载婉玉公主端庄有礼, 沉静自持, 学识渊博, 他看了好几眼都无法将眼前的人和史书那个坚毅的女子联系起来。
难道是因为公主如今未经世事,所以还带着几分天真?远不及后世流传那般坚毅沉稳、有肩抗大国之志。
史书记载北祈末年,国家危难之际婉玉公主出使南梁,以和亲促成两国友好, 为北祈争取来了几年残喘时间。后来婉玉公主亡故,武兴帝不仅不兴兵讨问,还割地赔款。
“她好看吗?”
裴朔还在盯着对面的婉玉公主看, 听到这句冷不丁地问话,下意识答道:“有几分姿色。”
北祈谢家虽然没几个好人,但颜值都是个顶个的出挑,尤其是公主殿下和大舅哥简直是国色天香,令人心驰神往。
而且史书记载,武兴帝其实是个颜控。他挑的老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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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甚至丫鬟全是个顶个的好看。
话刚出口他就感觉身后好似有什么毒蛇猛兽盯着他似得令人毛骨悚然,他僵硬着脖子机械般得转过头去瞬间冷汗连连。琼华公主正好收回视线。
裴朔讪笑一声,“我的意思是她的姿色不过尔尔,哪里比得上公主殿下倾国倾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公主之姿皎皎日月不可比之,公主之貌花鸟为之羞涩……”
谢蔺:“……”
裴朔此人天生就适合做个奸臣。
拍马屁的功夫如日中天。
“和婉玉说话的是他当今的太子谢鸿,谢鸿左侧的是成王谢昶。”
裴朔看着这俩人拳头都硬了。
听说这俩傻逼当年欺负过他的公主。太子当众踩碎了公主的糕点,永王故意给他们送带有虫卵的被子。
一个真小人,一个伪君子,还是大舅哥为人坦坦荡荡,毕竟大舅哥都是真心捉弄他的,丝毫没有伪装。
“那个人是谁?”
裴朔指向坐席下方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此人浓眉宽脸,额庭饱满,眼眸深邃如渊似海,面上挂着叫人捉摸不透的笑,他的周遭围了一圈人或是恭维或是祝贺,酒杯不断地举起。
“郭相仪。”谢蔺毫不客气地帮他介绍着在场的重要人物,省得这厮哪日又惹出什么岔子来。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丞相?
可此人面容和善,与人谈论间也是举止有度,丝毫没有书上说的奸佞之相。
似乎是察觉到这里的注视,郭相仪朝上看了过来,吓得裴朔连忙收回了视线,差一点就被抓了个正着,不得不说这位郭相警惕性真的很高。
“现在过去的是他弟弟郭济物。”
裴朔再次看去,郭相仪的位置前不知何时多了个穿官袍的中年男人,那人眉眼间和郭相仪有几分相像,只是总觉得他有几分不靠谱。
此场盛宴朝中四品以上的大官基本都来了,便连裴大人也携家眷坐在下首,裴朔朝他使了几个眼色全被对方冷哼一声忽略不见。
小气鬼。
裴朔撇撇嘴,就裴大人这样小心眼的人自己能和他有什么计划?
“哎?阎文山。”
裴朔定睛望去,裴政旁边多了一个人,正是先前在街道时见到的阎文山,这俩人居然聊了起来,倒叫裴朔有些意外。
谢蔺好奇道:“你好像对阎大人很有兴趣。”
裴朔讪笑一声,“小报上写的阎大人很有传奇色彩。”
谢蔺冷哼一声。
“怀英……”
裴朔听到熟悉的喊声顺势看过去,正好瞧见霍衡在座位上上蹿下跳地朝他招手。
霍衡所在的侯府虽说称得上一声王侯,但侯府早已没落,他曾曾祖父上阵杀敌赚了个世袭的侯爵,后人却一个比一个菜鸡,到霍衡父亲这一辈基本空有侯爵的名头,毫无任何实权。
裴朔跟他打了个招呼,顺着他的方向还看到了霍衡的渣爹和那个[贤良淑德]的继母,以及个头刚到霍衡腰间的继子。
只见天空一声长鸣,一只赤金翱翔的凤凰盘旋在长乐门上空,紧接着是一条腾跃的巨龙飞舞,龙凤成翔,顿时引起百姓一阵欢呼,不少小儿携带大人衣角发出惊叹声。
不多时,只见观景台最上方的坐席明黄色的身影携两位妃子走出,文武百官依品级而立,赤色官袍明目非凡,见那人出来,当即齐刷刷跪倒一片。
“臣等叩见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武兴帝左侧站着的便是当今的郭皇后,郭相仪的亲妹妹,右侧则是神威大将军的女儿陈贵妃。宛如两大护法一样站在帝王两侧。
“众卿平身。”武兴帝端坐于高台之上,身着明黄色龙袍,面色和善微笑,俨然一副天下仁君,郭皇后和陈贵妃亦是添着几分笑意。
就当裴朔偷偷打量他们的时候,又见一白衣女人,素纱蒙眼,从群臣之中缓步走出,所过之处竟见有白光略过,令人生奇。
几乎不用谢蔺介绍,裴朔便猜出了这位的身份,只是这个场合武兴帝在他不太方便和老乡相认。
“见过陛下。”
女子声音清冷,微微俯身,并未下跪。
武兴帝却是自己急匆匆地从宝座之上走出,亲自将女子扶起,笑容和蔼,“朕许久未见国师,不知如今我北祈国运如何啊?”
国师只轻声道:“陛下万岁,北祈万岁。”
得了她这一句谶语,武兴帝更是喜笑颜开,“国师请上座。”
女国师的位置仅次于皇帝宝座之下,位于百官之上,更位于太子及诸位王侯之上,足以可见这位国师在北祈的卓越地位。
裴朔悄悄打量着她,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管这个人是他的老乡,还是是历史上那个能掐会算的女国师,此人都带着几分传奇色彩。
“今日上元,朕愿宴请万民,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无天下万民何来朕之天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借此佳节,朕以此第一碗酒敬天下万民。”
武兴帝话毕,台下百姓更是一阵谢恩,纷纷感动涕零,“陛下千秋万业。”
君民同乐,一代佳话。
裴朔忍不住想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知道武兴帝干得那些破事,他都要以为武兴帝说的是真的了。
武兴帝——史上最虚伪的皇帝。
宴会开席着实热闹,观景楼外街道上花灯点亮,河面莲花漂浮,房檐落雪,红梅映衬,孩童声和商贩的吆喝声交织,茶楼里的说书人正讲到精彩之处。
与此同时柳大嫂和柳二郎也带着小满在外头街道闹着玩耍,长乐门内的百姓数量有限,他们便只能在外头远远地看着。
“娘!娘,是凤凰。”小满开心地跳了起来。
柳大嫂摸了摸他的头,牵着他的小手,立足原地看着头顶的焰火,冷风刮过衣角夹杂着几分寒气。风过眼角多了一层水雾,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天子脚下竟是这般富贵。这场焰火想必都够他们桃水村三百八十多口人家十年的口粮了。
“大嫂,吃口羊肉汤角儿吧。”柳二郎指着旁边是汤角儿摊位。
“也好。”
“要说这羊肉汤角儿还是大郎的手艺最佳。”柳大嫂似是想到了故人,唇角刮过一抹苦笑。
柳二郎道:“大哥的手艺无人能比,等到明年阎大人再度归来,我们就能回去借那狗官的狗头来祭大哥。”
“娘,你快看,嫦娥。”
柳大嫂闻声看去,夜空不知何时多了一轮金月,逐渐又幻化做一颗金色桂树逐渐盛开,月兔在间跳动,忽地跳到仙子身上,嫦娥抱兔逐渐落下凡尘向帝王贺岁,而后化作星星点点消散世间,此举幻术顿时引得一阵叫好。
柳二郎见此也是苦笑一番,“黄河水境灾患未消,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华县地陷多日,至今能听得地下传来哭声久久不灭,县官束手无策,迟迟不见救援。沿海城镇海虫席卷村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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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未消,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边境将士无棉被过冬无粮草果腹,朝廷宣告粮草告罄、国库亏空,原来那些省下来的银钱都是用在了这等地方。”
“二郎,外头天寒,我们早些回去吧。”柳大嫂不想再看这些天家的富贵,他们从桃水村流亡入京一路走来见过太多外面的光景。
如今的京城盛世有多奢靡,外头就有多少人饿死。他们的吃穿用度用的都是那些饿死人省下来的口粮。
俩人正说归家,扭头一瞧,小满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小满?”
“小满。”
柳大嫂唤了半天,却只见拥挤的人群潮动,一下子眼前发晕,双腿发软,惊出了一身冷汗,呼吸都要停了。
长乐门内,席间推杯换盏,歌舞成趣,裴朔拖着脑袋看了半天只觉得无趣,这种歌舞看多了其实也不过尔尔,现代春节晚会好歹还有小品和相声能逗个乐。这里除了歌舞、幻术、杂耍剩下的更加无聊。
“怎么了?”谢蔺抬了抬眼。
“困了。”裴朔头一点一点的。
谢蔺冷哼一声,“平日你不到三更天绝不睡觉,现如今还是一更天你就困了?”
裴朔懒懒地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圈,“无聊。”
正说着,席间忽然有一人站出,“陛下,今日上元为表庆贺微臣准备了一座灯楼共分七层,每一楼需得诗一首方可上行,若是登顶便为今日魁首,方获得彩头。”
“哦?这灯楼倒是有些意思?只是不知这彩头何为啊?”武兴帝笑笑。
“微臣前日得了一座花灯,堪称精妙,便以此作为彩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灯楼的顶层忽地亮起一阵光芒,亮光过后便见流光溢彩般的绚丽。
花灯顶端的八角飞檐翘角坠着硕大夜明珠和金丝银线流苏,花灯影布上的手绘更是出自北祈著名大师之手,而那琉璃灯罩更是由外邦进贡而来的珍品制成,万松金阙照天明,灯罩内则是一颗比人脑袋还要大的夜明珠,此等珍品的确称得上是精妙绝伦。
“只是这诗题得需仰仗陛下了。”
武兴听罢哈哈大笑,“秦爱卿,你果真点子最多。”
“臣不过博陛下一笑。”
很快那盏斑斓的巨型花灯被人套上黑布遮住,而星火点点之间高楼更是黑漆漆的不见亮光,按照那位秦大人的规则,需得有人通关做出诗来才会亮起一层。
“我北祈儿郎多才俊,不知今日可有要上前挑战者?”
武兴帝说完立马便有一人站出,“陛下,臣愿前往。”
“陛下,草民也有一胆。”
“陛下,草民请命。”
“陛下……”
如今权贵百臣都在,正是大出风头的好时机,但凡胸有有墨的郎君没有一个会在此时退缩,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站了足足三四十人,比驸马大选那日的人数还多。
“朕听闻京中有一才子,名唤文德,今日可在?”
文德,正是李观。
霍衡立马道:“陛下,李观非官宦之家也无官职,今日不在场,但臣知道他住在哪儿。”
“京城第一才子不在场岂非无趣?传那位李观李文德前来赴宴。”
裴朔在底下捂嘴笑了半天。
李观厌恶官场,霍衡这会儿却故意插嘴,分明是一样同他闲得慌,存心想找点乐子,正好找到李观身上。
果不其然,霍衡坐下后也捂着嘴笑出了声,视线和裴朔对上的那一刻心照不宣地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兄弟就是用来坑的。
“霍衡……”
霍衡笑得正欢,乍然听到点名,猛地起身,“啊?在。”
“朕听说你不学无术是京城第一纨绔?你也过去瞧瞧,让朕看看这传言是真是假。”
霍衡:“……”
裴朔听闻此言差点笑出声来。
霍衡见他肩膀抖来抖去的,当即道:“回禀陛下,京城第一纨绔都是之前的事了,如今的京城第一纨绔是……”
NoNoNo!
裴朔连连摆手,疯狂使眼色,他真的不会作诗!
然而霍衡只当看不见,“是驸马爷。”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裴朔身上,看得他坐立不安。
“陛下……”方才那些青年才俊中又站出一人来,“陛下容禀,微臣翰林院编修郭琮,臣听闻驸马爷当日科举落榜后一怒一下跳了河,臣以为驸马爷还是不要参加灯楼才好,若是没能作出诗来,又存了跳楼之志……”
郭琮这混蛋。
一年不见,依旧如此混蛋。
“你胡说八道什么?”
只听又是一道厉声,裴朔循声看去,裴大人身后却是走出一位白衣青年,正是裴凌。
此刻裴凌满脸怒色,“我二哥之才便是文德也不及一二,你此番纯属胡诌。”
裴朔:“……”
他是真的不知道裴凌对他竟然如此崇拜。所以原主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收服这个脑残粉?
不对呀,他就是原主啊?!那裴凌到底在崇拜什么?
“裴三公子说的不错,怀英才学在我之上。”
不知何时那李德宝已经把李观请了过来,只是他衣着简单,甚至还带着惺忪睡眼,衣裳匆匆穿着扣子都错别了一位,看起来像是刚从被窝里揪出来的。
李观和裴凌对视一眼,像是得遇知己,更通俗的来说应该是确认过眼神他们粉的是一家墙头。
“其实……”裴朔想开口解释一二。
“既然怀英有才,不如下场一试?”武兴帝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才不管裴朔是真有才还是假有才,纯粹看乐子。
“臣……”裴朔吞吞吐吐。
他哪里会做什么诗?
谢蔺在旁斟满酒杯,歪头浅笑般看着他,“那花灯倒是漂亮。”
裴朔拒绝的话到嘴边顿住。
公主喜欢那彩头花灯?
“驸马不若满饮此杯?”
裴朔指背碰了碰酒杯,还带余热,他忽然笑道:“公主可知,温酒斩华雄?”
谢蔺眉梢轻挑,他这是……
裴朔手中折扇哗啦一开半遮面,“酒温好,等我回来喝。”
对不住了唐宋八大家。
我要开始装逼了!
谢蔺:“……”
这厮又装起来了。
第53章
七层灯楼, 漆黑不见顶。
玲珑宝阁,花灯彩带绕顶。
在场的三十多个青年才俊鱼贯而入率先进入底层,楼阁内仅几个端着金色笔墨的小太监, 楼顶悬挂倒垂数十面红绸。
裴朔被挤得脸都要变形了, 这些人铆足了劲儿势必要第一个登顶, 好叫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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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贵女王族们高看一眼。
裴凌跟在裴朔后面, “二哥你想好了吗?”
他眼神清亮期待地看着裴朔,他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什么作诗,纯粹是想近距离欣赏二哥的大作。
“那是自然。”
裴朔刚抬脚, 不知道是谁转过身屁股一抬, 直接将他撞飞出去,正巧那红木圆柱子立着, 咚地一下裴朔额头撞了上去,当场撞了个脑眼昏花。
刹那间好像有无数潮水涌入,脑中嗡鸣四起, 眼前模糊微光间只看得见裴凌和霍衡嘴唇在动。眼前倏地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
天旋地转间好似飘起了桃花,他只身粗布麻衣站在河边,身后也是一股大力, 如同方才一幕他失了支撑点, 整个人踉跄往前扑去, 扑通一声,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吞没,河水灌进他的口鼻之中,漫天的窒息感铺面而来, 让他不得喘息。
那是他的记忆?
“二哥?二哥。”裴凌惊呼一声。
“驸马爷晕倒了?”
“怎么回事?”
“驸马爷该不会是做不出诗来,气晕了吧?”
“你胡诌,我二哥天纵之才。”
“你急什么?你二哥又不是第一次写不出东西来, 上来跳河,此番撞柱,可真是好魄力啊。”
“哈哈哈哈。”
恍惚间,额头传来的钝痛与记忆中溺水的窒息感交织在一起,让裴朔一时分不清自己是站在昏暗的灯楼之内,还是沉在那条无底的河中。他下意识地抬手触碰额头,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是血。
讥笑声与吵嚷声汇成一团。
万千声音最后化成了一声“驸马,酒要凉了。”
裴朔猛然惊醒,额前被撞的地方还有几分火辣辣的疼,眼前众多青年才俊聚成一团,指指点点,稀稀疏疏也能听得出来是在嘲讽。
“早就听闻这驸马爷大字不识一个,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我怎么听说他先前还是乡试第一呢?”
“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吧。”
“若真是乡试第一怎么可能科举落榜?”
“是啊还一气之下跳了河哈哈哈。”
他扶着石柱,缓缓转过身,瞳孔微缩,瞬间就锁定了方才那人,众说纷纭间郭琮就站在人群里朝他落来一个挑衅的目光,毫不避讳。
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裴朔脸色却冷了下来,所以……科举龙虎墙外也是郭琮推的他?他和郭琮并无仇怨,为什么要害他性命?
裴朔自问贪生怕死、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科举落榜就闹得跳河自尽,此番定是有因。
思及此他望向郭琮,缓缓竖起一个中指。
你给老子等着。
郭琮见状脸色微变,身影闪退,退至众人身后。
见裴朔清醒,众人也纷纷后退,不敢再看热闹,开始专心作诗。
“二哥你还好吗?”裴凌拿帕子按在他的伤口处,所幸伤口不大,很快便止住了血。
不多时,外头的武兴帝也出好了题目,交给李德宝匆匆入楼,当着众人的面揭开红纸上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