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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能,祸害遗千年,我这个人得活一千年。”
俩人吵吵嚷嚷的叫冷清的小院一下子有了人气,霍衡自来熟地从李观房中取了三只酒杯,屋檐廊下,霍衡倒满三杯酒。
“来来来,就先敬今夜月圆。”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朱瓣漫过黛瓦倾泻,赤玉红墙悬瀑,只听得好友一笑忘忧,笔墨又写下诗篇,寒枪一点出龙,花前月下映出一首风流。
霍衡道:“李观,你猜我俩刚才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裴朔附和,“就是!说出来你得给我们俩磕一个。”
李观抬了抬眉眼。
却见霍衡从怀中取出一物,定睛一看,李观顿时惊道:“牙牌?你们怎么拿到的?它一直带在母亲身上。”
裴朔抛着扇子玩,“自然是从你家老太太身上拿的。”
要不是霍衡眼尖看到了老太太腰上挂着的李观的牙牌,又瞬间冒出那种不要脸的计策来,他俩也不可能得手。
霍衡道:“我今晚就要远行,现下城门未关,你坐船南下,我纵马北上,一举达成夙愿。”
“好!”李观突然抱着坛子里的酒一仰脖喝了个干干净净,随后一擦嘴进了屋,很快他出来的时候肩上就多了一个包袱。
“我早就收拾好了行囊,雍州我势在必行。”
仨人说干就干。
然而李观院子的墙实在是太高,李老太太又杜绝了一切能翻墙的手段,三个人只能叠罗汉似得,霍衡站在最下面,裴朔中间,李观爬在最上面。
李观先从袖子拿出糕点将那大耗子引开,随后一翻抱住墙头坐了上去。
“我娘……”
李观眼睛瞪得很大,“我娘在墙头放了针。”
裴朔、霍衡:“……”
果然最毒妇人心。
衬着月色和火折子李观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针挨个拔出腾出一个空间来,这才拉着裴朔上来,随后霍衡后退猛跑几步踩着墙皮一个跃起,两个人眼疾手快拉住他也坐了上来。
月光洒落在墙头,三个人突然笑了起来,可能即便多年以后或垂垂老矣他们再想到今晚仍然会笑出声来。
裴朔忽然想到:“明天早上老太太来找我要人怎么办?”
霍衡道:“反正我今晚就走,和我没关系。”
李观:“你可以装傻。”
裴朔:“……那我一个人担着吗?她不会到公主府门口骂一天吧,公主会弄死我的。”
霍衡:“也有可能到侯府门口骂,我一想到那个场面就高兴得睡不着觉。”
李观:“那劳烦你给我娘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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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凳子,她站着骂人容易累着。”
裴朔:“要不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李观:“……”
霍衡:“公主会弄死我们俩的。”
京城外,霍衡牵着马,或许此去前路未卜,但是他想闯一闯,他想去成为裴朔口中的那个少年名将。
霍衡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裴朔,用力拍了拍他,“我会活着回来的。”
李观郑重道:“我也会带表妹回来的,到时候请你们喝喜酒。”
裴朔说不出任何祝福的话来,他第一次觉得未卜先知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他不知道霍衡和李观的结局,今天晚上他一定会祝福他们。
他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要从军施展他的抱负或许他会成就一代名将,一个要去雍州寻找他此生挚爱获取幸福。
然而透过幸福的表面,裴朔只能看到战死沙场和孤苦而终的结局。
“好!”裴朔最后还是扯出来一个笑容。
很快,霍衡和李观翻身上马,夜凉如水,两个人一黑一白,但脸上却都是对未来的向往,随着“驾”地一声,二人背道而驰,却纷纷朝裴朔招了招手。
“后会有期。”
裴朔站在原地默默念了一声“后会有期”,眼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于夜色间,等他再想转身时背后却是一个温暖的胸膛,朱钗晃动,腰上多了一双染着豆蔻的手。
“驸马叫我在府中好等。”
裴朔笑笑,下意识抚上腰间那只光洁白玉似的手,“公主,我们回家吧。”
裴朔蓦然回首,意外撞入一道氤氲缱绻的眼睛,湿冷雨天弥漫着的泥土味,顷刻间被眼前人身上的香料气息覆盖,心跳却奇异地加速。
公主好像长高了。
已经和他平视了。
第74章
裴朔转过身来, 瞧着那张艳如桃李的脸,指尖微动,正要抚上对方的脸时, 突然一阵骚动传来, 吓得他又缩回了手指。
“二爷说好去去就回, 却叫我和哥哥等你两个时辰。”白泽双手抱胸靠在城门口, 元宵在他旁边站着,衣袂翩然。
城内街道上几乎已经无人,家家户户闭门灭灯, 再有半盏茶的功夫就要宵禁, 巡逻的队伍已经开始举着火把游走。
“夜里头出行不安全,二爷往后还是不要晚上出门了, 若是出了什么事,身边又没人跟着,我和小白要急死的。”元宵又开始了他的絮絮叨叨, “就算是一定要出门,也要带上几个人,若是嫌我们烦, 哪怕把小白带上, 他有功夫, 遇到什么事就算打不过对方也能带着二爷逃走。”
“是是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裴朔低头道歉,他今天不低这个头, 元宵的紧箍咒就能一直念下去。
旁边的谢蔺轻笑不语。
难得见裴朔吃瘪。
“这会儿暑气已经过去,眼看着入秋了天气凉,我挂在架子上的紫衫二爷是看都不看, 偏要穿这单薄的衣裳,哪日冻着了,二爷又要苦着脸和那该死的汤药。”
“二爷若是喜欢喝汤药,改日我一定叫大夫来府上,给二爷多开几副苦口婆心的汤药来叫二爷喝个够才能长了记性。”
裴朔:“……”
救命!
“二爷贪玩也就罢了,公主殿下素来稳重,这次不打一声招呼就出来也学了二爷不叫人跟着,若非正巧碰上了,彩云姐姐还叫人到处找呢。”
谢蔺:“……”
这孩子的嘴比裴朔厉害。
“本宫知道了。”谢蔺努力板着脸,不叫人看出他被人训斥了的尴尬。
元宵还要再说些什么,忽地一道破空声传来,裴朔眼底瞬间睁大,怒喊一声:“元宵小心!”
紧接着两柄短刃交叉挡住了那支利箭,白泽已经站在元宵面前,那支箭滚落在地的瞬间,寒风瑟瑟,一群黑衣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来势汹汹。
“什么人?”裴朔身形一闪,下意识挡在最前面,一只手拦在公主身前。
“要你命的人。”
随着为首之人一声落下,黑衣人一拥而上,裴朔的手已经伸到衣袖中,却下一刻被人握住,谢蔺眼神微冷,“不可!”
这些人来路不明,极有可能是郭家派来的杀手,裴朔的火枪不能暴露在这些人面前,否则后患无穷。
裴朔折扇一合挡住刺来的利剑,谢蔺翻身闪过,随着眼前一个黑衣人倒下,谢蔺快速拾起地上的剑。
寒光闪过,他衣裙繁重随风舞动,却身影轻巧,鲜血落在裙角晕染,一剑便抹了刺客的脖子。腰间环佩叮当悦耳,凤钗金簪碰撞却分毫不乱,红裙舞动穿梭只留残影。
另一头白泽护着元宵,手脚放不开只能一味闪躲,元宵面露惊恐,抖着手捡起了刺客丢落的长剑不断地挥舞着,群魔乱舞间竟也无人敢近身,白泽见状笑道:“哥哥我看你也颇有武学天赋。”
元宵气道:“你少打趣我。”
趁乱,裴朔一个腾空跃起扇子射出无数银针瞬间清空元宵身边的黑衣人,“元宵,你回府搬黄鼠狼来。”
项肃天生力大,以一扛百都不在话下,养项肃千日,如今也到了用项肃的一时。
“好!”元宵一点头,瞄准黑衣人群的缝隙大吼一声给自己壮了壮胆,挥舞着长剑就冲了出去,眼看着就要叫他突破防线,咻地一声,一支箭射来。
距离元宵不足一指的距离时,白泽反手便握住了那支箭,耳畔的霜发扬起,他解下手腕上的布巾绑在头上护住头发,活动了下脖子,眼底多了几分厉色,“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哥算什么本事,老子来陪你们玩玩。”
说罢他掌心转着两柄短刃,瞬间便横刀切断了一人的脖子,滚烫的血迹溅在他脸上,涌现出嗜血之色,浓厚的鲜血味却叫他多了几抹兴奋。
很快咻咻咻地又是几道破空声,周围的房檐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批人各个手持弓箭,万箭齐发,下面的人纷纷躲闪。
眼看着一支箭朝着谢蔺飞来,他侧身避开,箭矢向后飞去,白泽一个后弯闪过,而此时裴朔正好躲过另一支箭,待看见这支箭时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
箭矢没入胸膛,一股寒意瞬间穿透胸膛。
“我去!”裴朔看着胸膛没入的箭身骂出一句脏话,随着箭矢上的毒素蔓延全身,麻药般的感觉瞬间席卷,他双腿一软,控制不住地跪在了地上,血色自胸口蔓延浸染了红衣。
这他妈还带导航的?!
这箭真的贱。
“裴朔!”谢蔺大喊一声,也顾不得周围的刺客,两三步上前抱住了即将倒下的裴朔。
“二爷!”白泽愣在原地,一瞬间冷汗席卷全身吓得他都不能动弹,二爷怎么会在他身后?他刚刚闪过的那支箭……
“我……”裴朔张了张嘴,此刻他的嘴唇已经变得乌紫,一张嘴就往外冒着血沫,喉咙被血腥气充斥,丝丝血迹自唇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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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裴朔下意识伸手捂着胸口的位置,钻心的痛感袭来,他脑门已冒出一圈密密麻麻的冷汗,手心满是黑血。
谢蔺眼疾手快迅速在裴朔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他的穴道,阻止毒性蔓延,裴朔闷哼一声,呕出一口黑血,随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你抱着他。”
“什么?”白泽听到这话还有些不敢置信,下一秒一个沉重的身躯便被塞进了他的怀里,他本能地收紧双臂,将裴朔牢牢护住。
“我来解决他们。”
谢蔺长剑在泥地上划出一道道火花发出刺啦的声音,血珠顺着剑刃滑落,他反手脱下累赘的外袍,长剑微抬,纵身入了人群。
箭上有毒且发作极快,他们现在必须抓紧时间解决这些人。
谢蔺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广袖翻飞间长剑划出银弧,箭雨穿透残影,尽数被钉入泥地三寸,宛若暴雨打芭蕉。他凌空旋身时金簪崩落,青丝瞬间散作云瀑,衣带当风猎响。
房檐上传来机括转动声,数十黑衣人甩出精钢锁链,淬毒钩刃泛着幽蓝寒光。谢蔺瞳孔骤缩,剑锋擦着铁链迸出火星,却见钩刃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裴朔而去。
这些人竟然是针对裴朔来的。
白泽抱着裴朔滚地的刹那,毒钩擦着裴朔的喉咙掠过,少年闷哼一声替他挡下,鲜血瞬间浸透半边衣袖,吓得他忙去查看怀中的裴朔。
“你们找死!”白泽目眦欲裂。
眼看着更多的铁索如毒蛇般蔓延,千钧一发之际,无数火光照亮天边,军队的铁骑声震着地上的碎土渣。
“二爷!”
元宵走在最前面,身后则是彩云和项肃,再往后是皇城司的副指挥使裴桓,几人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裴朔,顿时惊呼一声冲了过来。
眼看着皇城司大部队倒来,而裴朔生死不明,那些人如同完成了任务般瞬间抽走,谢蔺手中的长剑无力地滑落,随即他不顾一切地冲至裴朔身侧,抱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眼圈通红,“彩云,救他。”
一如当年皇妹就这样在他怀里渐渐没了生息,巨大的恐惧再次如影随形,将他紧紧缠绕,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裴朔……”
他垂眸,眼泪一颗落在裴朔脸颊上,对方却无动于衷。
裴桓虽心忧裴朔,但那些刺客在暗,他只得先追随刺客而去。
公主府——
“宣太医院刘犇、郑坚、林洪文、郑僖、乌石玉。”
“昭告京城,可解驸马之毒者,赏万金赐良田宅邸。”
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混杂着香料的味道,不断地有太医和民间大夫出入琼楼,但无一例外地全是摇着头而归,琼楼外太医们扎堆讨论、民间大夫也扎堆讨论,但没有一个人看出裴朔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毒性猛烈来势汹汹,裴朔几乎昏昏沉沉分不清白天黑夜,每日醒来便是吐血,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裴朔再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像是汽车碾过一般,双腿酥麻动弹不得,他一张口就觉得好像有气血在往上涌,紧接着口腔内便充斥着铁锈味儿。
“你醒了?”谢蔺俯在床边很快也惊醒,多了一抹喜色,只是声音沙哑瞧着有几分憔悴。
裴朔艰难地抬起眼皮,床尾坐着一人死死抓着他的手,他试图将眼睛睁得更开些想仔细看着眼前的人却最终没有几分力气。
此刻的裴朔脸色苍白枯瘦不复容光,只有唇角一点血珠算作一抹颜色,他一张嘴便重重地咳了起来,青丝散落,血珠顺着唇角滑落洁白的里衣,吓得谢蔺急忙拿帕子替他擦拭血珠,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似得。
这毒果然厉害,不久前还肆意张扬的人此刻病弱不堪,仿佛一张白纸,稍微一捅就破。
“公主……你有点憔悴。”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低哑,他想抬手抚摸眼前人的脸,手落在半空却失了力气,最终还是谢蔺抓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
眼前的谢蔺不似往日明艳,鬓发有些歪,金钗玉簪只胡乱斜插着几枝,眼底的青黑连脂粉都遮不住。
“我是不是……要死了,咳咳咳……”
裴朔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昨天还在和霍衡胡闹,被那家伙吐槽一定死在自己后头,今天他就命不久矣。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的流逝,浑身的骨头都不听使唤似得,眼皮沉重到仿佛他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
他不怕死,毕竟死过一次。
只是他还不想死。
桃水村的大仇未报。
他和公主还未能白头偕老。
他还没看着元宵和小白娶媳妇成家立业……
他积攒下来的银子还没花完。
“我不会让你死的,彩云正在翻阅医书,我召集了全京城的名医,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别哭……”裴朔想抬手想像往日那样去擦他的眼泪,却最终只能放弃。
“二爷!”门口响起元宵的欢喜声,他端着汤药瞧见裴朔醒过来的瞬间眼泪啪嗒啪嗒地就往下掉。
“二爷可算是醒了,都怪我来晚了,我跑得太慢,要是我能早点……”
元宵哭得稀里哗啦的。
跪坐在裴朔床前,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他恨不得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
“这件事不能怪哥哥,是因为我闪过那支箭,该死的人是我。”白泽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他胳膊上海缠着绷带,额间挂着伤痕,他眼眶通红,显然也是刚哭过的。
“你这孩子……”裴朔扯出来一个艰难的笑,他伸手想摸摸白泽的头发,“不是你的错。”
是印证了柳如烟的猜测。
他放走了李观,历史要修复他这个bug,所以他要死。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裴朔动了动嘴唇挣扎起来,“镯子……”。
他手指向柜子里。
如果他再不将那件新婚之物送出,他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元宵立马明白他的意思,连滚带爬地起身从柜子里取出来一个精美的匣子。
“打……开。”
裴朔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元宵抹了一把眼泪,将匣子打开,里面黄色的绒布铺着,赫然是一对血丝白玉手镯。
“咳咳……”
裴朔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却如同吞了刀片一般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将那镯子取出,牵过谢蔺的手给他戴上。
公主手腕白洁似玉,那镯子在他手上戴着,一如裴朔想象中的那般漂亮,他又要戴另一只,只是实在是抬不起力气来,谢蔺只能握着他的手帮他给自己戴上。
裴朔瞧着那一对镯子在他的公主手腕上戴着,羊脂般的质地内一道血丝霞光般映着,手镯随着主人的动作在手腕间滑动,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
“咳咳……”裴朔又重重地咳嗽起来,待他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这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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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好看。
从他初见这对手镯时便觉得世间只有它配得上公主的风华绝代,他原想作为新婚贺礼送给他的妻子,奈何新婚之夜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他也看得出来他的妻子并不喜欢他,这对手镯便一直搁置。
可时间流转,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故事,他又想把这对手镯送出,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这一次如果他再不拿出来,恐怕这辈子都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谢蔺垂眸,眼底含着泪,他褪下一只手镯转而戴在裴朔手上,他握着裴朔的手,泪珠滚落在裴朔虎口的位置,“我们一人一只好不好?就当做是此情相寄。”
裴朔没有制止他。
他在临死之前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也算是死而瞑目了。
男公主也是公主嘛。
爱上一个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蔺抱着他。
裴朔眼皮沉重,不知是走马观马脑海中又多了什么记忆,“我好像看见我娘了。”
“她……很漂亮的,头发、卷卷的,皮肤很白……很白,她还会种花、做栗子糕……”
裴朔眼前多了一个美妇人的形象,她就站在他们曾经住得那个破旧的院子前朝他招手。
谢蔺只一味地点头。
根本没心听裴朔描述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
他说完了。
许是又想起了什么,要将平生的话都说完,强撑着一张惨白的脸,每说一个字,嘴角的血迹都要涌上三分,“公主……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去、东郊猎场……”
裴朔说完这句话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闭上了眼睛。
“裴朔!”谢蔺方寸大乱,他抖着手指去探裴朔鼻息,却在得到一丝微弱的温热后慢慢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不等他回味裴朔的那句“不要去东郊猎场”是什么意思,外头突然有太监前来传旨。
“公主殿下,陛下邀您共同前往东郊猎场秋猎。”
第75章
“找到了!”
“殿下, 我找到药方了。”
彩云从外面进来已不似往日沉静,拿着一本医书便朝谢蔺道:“此症状似医书上的杜鹃血毒,只一味地吐血, 待血尽人亡。”
谢蔺脸色变得煞白,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沙哑, “那解药何在?”
彩云道:“有解药方子, 我已叫人去抓药,只是……有一味药找遍京城各处都没有。说是那株血兰草长在虎头山崖壁上,但虎头山已经圈起作为皇家别院, 没有大夫能上去采药。”
谢蔺一咬牙。
外头李德宝已经提着圣旨进来, “奴才见过公主殿下,陛下口谕, 邀您和驸马爷往东郊猎场进行秋猎,三日后启程。”
谢蔺这哪里还不明白的。
这场阳谋是想一石二鸟,他若不去猎场, 就拿不到血兰草,他如果去,则入了对方的陷阱。血兰草就是诱饵。
可就算是龙潭虎穴, 他也要闯一闯。
“驸马病了, 本宫一人独去。”谢蔺声落, 脸色已是沉得可怕,便连李德宝都嗅到了一抹莫名的气氛,撂下武兴帝的话后连忙走了。
彩云握紧了手中的医书,“殿下, 他们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谢蔺目视着李德宝离开的方向,眼中波澜四起,“我知道。”
“收拾一下, 本宫倒要看看他们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要我的命。”谢蔺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起,指甲掐着里面的软肉,他却浑然不觉得痛。
裴朔今日受的苦,他要郭相仪和谢敬百倍偿还。
屋内,白泽已不知踪影,从彩云刚进来时他就沉默不语,最后一翻身也不顾元宵的阻拦直接跑得没影。
元宵还在床边跪着,手里捧着一个匣子,里面装满了房契地契,全都是裴朔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家业。
裴朔再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要元宵把这些东西都翻出来。
“你和小白分分。”
“娶个媳妇。”
元宵从14岁跟着他,他眼看着他从一个吃不饱饭的小屁孩到现在逐渐沉稳有度的翩翩少年郎,个头都已经快要赶上裴朔了,他还想着过几年再给元宵娶个媳妇儿,然后生个小孩儿给他玩。
他望着天花板,不多时又重重地咳嗽起来,锦帕都被他染成了红色,元宵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又给他换了一条新的帕子。
裴朔拍了拍他的手,瞳孔涣散,音线低哑,“以后你和小白就跟着公主,他不会薄待你们的。”
“二爷,你别说了。”
元宵害怕,他交代得这么清楚,像是交代遗言一样,他不想听这些,他还是更喜欢二爷躺在藤木椅上悠哉悠哉地晒太阳,周围丫鬟仆从们围绕。
整个琼楼气压低得吓人,裴朔从前待府里的下人好,时不时就打赏些银子布匹,琼楼的人恨不得拿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半点儿舍不得他受伤,结果只是出了一趟门,回来便浑身是血。
他们还记得那日公主殿下将人抱回来的模样,衣襟沾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生死不明。
他们原本热热闹闹地又是蒸了牛乳糕又是做了玫瑰露,连屋里头的温度都弄得不热不冷正正合适,满心欢喜等着二爷从侯府回来,结果却是躺着回来的,所有人都傻了。
裴朔闭着眼,每日靠些补血的药材续命,三日后谢蔺上了前往东郊猎场的马车,黄紫相间的薄纱轻裙,贵气凌然,金钗流苏凤凰斜飞,又恢复了往日的明艳容光。
东郊猎场,别院修缮得富丽堂皇,湖泊河流全部种上了荷花,泥土路换成了青石板,连青砖石瓦都成了外邦进贡的琉璃,在光线下折射着流光溢彩。
皇帝出行,声势浩荡,到达东郊猎场的时候已是傍晚,武兴帝在正殿设宴,同行的还有天子近臣。
“朕听闻驸马病了,还召了太医,是如何了?”
谢蔺道:“多谢皇伯父挂念,驸马不过是染了风寒不便出行,托儿臣向皇伯父赔罪。”
那夜皇城司声势浩大,怎么可能没有传进武兴帝耳中,他还故意在这儿佯作不知。谢敬素来虚伪,就算他直接说明驸马中毒需要血兰草,恐怕谢敬也只会以虎头山没有血兰草为名搪塞过去。
武兴帝笑笑。
宴席很快开始。
歌舞轮转。
郭相仪就坐在下首第一的位置,他倒是还挂着那副笑容同往来的官员寒暄,外表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听说武兴帝念在郭家劳苦功高的份上,只判了郭济物和郭琮处斩,未动族内其他人。然而郭济物在牢中自尽,郭琮下落不明,虽然大家心明都知道是郭相仪的手笔,但无人敢真的提出来。
郭家草草办了丧事,郭皇后在后宫哭的死去活来的,而太子从磁州回来后就一直被禁足,即便是如此,武兴帝也没解禁,甚至隐隐有了废太子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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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月落日升,秋猎开始。
有官员将早就准备好的兔子鹰鹿等动物从笼子里放出来,为秋猎增添趣味,谢蔺纵马长鞭直接冲出人群中,而在他身后大队人马紧紧跟着。
武兴帝搭上弯弓,左眼微闭瞄准了一只兔子,然而很快他的弓箭左移,对准了正在策马的黄紫色身影。
咻——
身后利箭射来,谢蔺身体后仰几乎躺在马背上,一支钢箭穿透他原来的位置钉在对面的树上。
“朕真是老了,竟射偏了。”
随后又是数十支箭发射,只听得无数破空声袭来,所幸谢蔺马术了得,直至又是一箭袭来谢蔺身下的烈马腿上中了一箭长鸣一声便发了疯开始东奔西撞。
谢蔺脸色却是没有任何变化,他早就知道这场秋猎他才是真正的猎物。
看来武兴帝已经不想留他的性命了,如今他在明做饵,而彩云在暗,已经带着人马和大夫上了后山开始寻找血兰草。
很快烈马再次长鸣一声,马腿翻腾数下,谢蔺抓着缰绳却还是没能抵住马匹疯狂,他整个人从马上摔了下来,随后迅速隐匿于丛林。
而针对他的一场围剿才刚刚开始。
—
破庙之内,白泽跪在地上,脸上挂着伤,衣袍破碎,几条伤痕纵横交错,鲜血浸湿了白袍,一条手臂软绵绵地耷拉着被人废去,然而他却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似得脊背挺直。
“请首领赐药。”他死死攥着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满是不甘。
而他的对面黑衣人负手而立,衣袍不沾半点灰尘,斗笠遮面,唇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在他的身后还有数十个相同打扮的黑衣人迎风而立看着好戏。
“你想要杜鹃的解药?”黑衣人嗤笑一声,旋即双腿张开,“从我**钻过去,我就考虑一下。”
“你……”白泽抬眸,眼底像是淬了毒一样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剥。
“你这是什么眼神?”被称作首领的男人弯腰故意用力拍了拍白泽的脸,“不过是一条狗而已,居然杀了我三十多人。”
“哼!那些人自己武艺不精,死了也就罢了,死在一条狗手里真是丢人现眼。”
“你还不快钻?否则……”他手中捏着一粒药丸,只要他稍稍用力这药丸便能碎裂成渣。
“不要!”白泽惊呼一声。
眼看着那粒药丸近在咫尺,只要拿到这粒药,二爷就有救了,他似是下足了决心,“我钻……”
“快钻呐。”
“快点儿啊。”
“不然你家二爷要死的透透了。”
“尸体都快凉了吧。”
“哈哈哈哈……”
调笑声响在耳边,那些人对着白泽指指点点都等着看他的笑话。上元夜白泽潜入麒麟阁内部杀了三十一人,如今提到白泽的名号还是令人有几分胆颤,如今他就跪在面前,谁不想折辱几分?
白泽抬眼一一扫过。
似乎是要将这些人的脸全部记下。
他双手撑地不自觉抓握,石子划破掌心鲜血涌出,他俯伏在地死命地咬着牙强迫自己低下了头,随后爬动着朝着那人**钻去。
时间好似过得很漫长,耳边的嘲笑声越发响亮,他牙都快咬碎了,慢慢闭上了眼睛,直到穿过那道耻辱的门,他才慢慢站起来。
他还未站稳,一人站起直接将他踹倒在地,白泽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膝盖的骨头都快裂开了。
“谁让你站起来的。”
“一条狗而已。”
首领见状哈哈大笑,他蹲下身抓起那头霜发,扯弄着白泽的头发,“你家二爷要是知道你在外面这么不要脸,会不会把你赶出去?”
“嗯?白泽,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死在雪地里?我要是你,都没脸在这世上活着了。”
首领一脚将要爬起来的他又踹了下去,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碾压,恨不得将他踩进泥地里。
白泽啐出一嘴血沫,将所有的讥笑都咽回了肚子里,“我的药是不是该给我了。”
首领低头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么想要这枚药?但是我不想给你怎么办?”
白泽怒道:“你说……只要我……”
首领反笑道:“我说的是考虑一下,现在我考虑的结果就是不打算给你。”
他话音落地,周围顿时又多了一片笑声,似乎都在笑这白泽竟然真的信了从**钻过去就能拿到药的说辞,他们既然派人刺杀裴朔,自然就不会让他活命。
“你……”白泽双眼瞬间瞪大,脸颊两侧的肌肉微微抖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将这人击落掌下,然而此刻那人手中拿着解药,他只能咬紧牙关,吞下所有的情绪,“你打算怎么样才能给我解药?”
首领在他脸上又捻了捻,露出一抹玩味儿的笑容,“要不……你挨个儿从我们这些兄弟们**钻过去怎么样?”
那些人听了这话瞬间站成一排纷纷岔开腿,开始逗弄调笑着,“来啊,白泽,你钻过去,说不定首领一个高兴就把解药给你了。”
白泽闭了闭眼,半响吐出一个“好”字。
众人笑得更欢了。
“你还真是一条好狗,为了你的新主子什么都能干。你这么能干,你的新主子怎么赏你的?不会是拿自己赏的吧?”
“哈哈哈哈……”
“我看驸马爷也有几分姿色,你要是能睡到他也算不枉此生了。”
白泽从地上爬起来,视线逐渐冷了下来,突然他一个暴起捡起地上的短刃,风火雷电间便跃起割断了一人的喉咙。
那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下意识去捂脖间的伤口,但一刃封喉,鲜血如柱,最终只能不甘地倒了下来。
鲜血溅到他的霜发上,白泽不满地啧了一声,“我的二爷也是你们能非议的?”
他早就看出来这些人只是故意逗他,根本不可能把解药给他,既然如此倒不如他拼死杀出去,说不定还能抢到解药有一线生机。
“白泽,你……”
白泽缓缓转过身来,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他仿佛是刚从阴森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浑身散发着莫名的冷意和杀气,饶是这些人也是做惯了杀手也被他吓了一跳。
“杀了他。”首领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众人一拥而上,将白泽团团围住,白泽脸色一冷,手中短刃不断滴落血迹,身影于重围中却快得只剩残影,而残影闪烁间一声声惨叫响起,他早就不是上元夜那个只能被动挨打的白泽。
一人从背后偷袭,手中的长刀狠狠劈向白泽的后颈。白泽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形诡异地一侧,轻松躲过,同时反手一掌拍出,正中那人胸口。只听“咔嚓”一声,胸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人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很快又一人怒吼着朝白泽冲来,手中的铁棍高高举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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