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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挣脱薛子晴的手,一溜烟跑出了大门。
身后还传来薛子晴遗憾的呼唤:“小川哥,改天我炼好了给你送去啊——”
直到转过两个街角,确认薛子晴没有跟来,他才放慢脚步,长舒一口气。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齐小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咋还兴炼丹了?难不成这是个多型宇宙?”
他摇摇头,决定不再多想。
反正周家的怪事多了去了,多这一件也不稀奇。
眼下还是专心采购要紧,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电子元件。
虽然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有限,但作为一个现代技术宅,他实在手痒想搞点小发明。
市场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
齐小川轻车熟路地找到常去的文具店,买了上好的宣纸和毛笔。
结账时,他的目光被柜台角落的一盒金属零件吸引住了。
“老板,那些是什么?”他指着问道。
老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哦,那些啊,是洋货,叫什么无线电零件?”
“前阵子有个洋行倒闭清仓,我便宜收来的,小哥有兴趣?”
齐小川眼睛一亮。
无线电零件!虽然型号古老,但基本原理相通。
如果能凑齐必要元件,说不定他能组装个简易收音机出来!
“多少钱?我全要了!”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番讨价还价后,齐小川心满意足地抱着纸笔和零件离开店铺。
他盘算着回去后先把零件藏好,等有机会再慢慢研究。
正想着,突然感觉背后有道视线在盯着他。
齐小川猛地回头,街上行人匆匆,看不出谁在跟踪他。
但他分明感觉到,有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是周砚派来的人吗?”他暗自嘀咕,随即又摇摇头,“管他呢,我又没干坏事。”
他加快脚步,决定不再闲逛,直接回府。
路过一家茶楼时,余光瞥见二楼窗口有个熟悉的身影。
周砚正和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对坐交谈,两人神色严肃。
齐小川赶紧低头,加快脚步从茶楼下走过。
好奇心驱使他想知道周砚在密谋什么,但求生欲更强烈地警告他:别多管闲事!
回到周府后,齐小川径直回到自己的小屋,把买来的零件藏在了床底下的暗格里。
这是他前几天偷偷挖的,专门用来藏“违禁品”。
刚藏好东西,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谁?”齐小川警觉地问道。
“是我。”周砚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很是低沉。
齐小川心头一跳,赶紧起身开门。
周砚站在门外,一身黑色西装,领口第一颗扣子被解开,有些小性感。
“少爷有事?”齐小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周砚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扫视了一圈房间,“出去买东西了?”
齐小川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被监视了!
“是、是啊。”他指了指桌上的纸笔,“买了些文具。”
周砚点点头,突然问道:“见到薛子晴了?”
他老老实实回答:“在门口碰见了,子晴小姐说她在学习炼丹。”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忍不住嘴角抽搐。
周砚的表情却纹丝不动,仿佛听到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离她远点。”周砚淡淡道,“她最近不太正常。”
齐小川瞪大眼睛。
不太正常?是指炼丹这事,还是另有隐情?但看周砚的表情,显然不打算多做解释。
“是,少爷。”他乖巧应道。
周砚再度瞥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去,徒留齐小川怔在门口,满脑子问号。
这人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然后专程来寻他,就为说这几句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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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尾的话?
第34章
周砚回到书房时, 时度早已大剌剌地斜靠在太师椅上。
两条长腿交叠着架在书桌边缘,手里还把玩着一把锃亮的小巧左轮,枪管在他指间灵巧地转动。
听见推门声, 他头也没抬, 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拖长了调子道:“哟——周大少爷, 回府不先处理正事, 倒有闲心去瞧小跟班?”
“哦, 不,私人助理。”
“怎么, 一会儿不见,如隔三秋?”
周砚脚步未停, 径直走向主位,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从鼻腔里冷冷哼出一声。
随后丢过去一个“有病就去治,别在这发癫”的锋利眼神。
时度浑不在意, 反而挑了挑眉, 枪管在指尖转得更欢了。
就在这时, 敲门声响起, 陆青推门而入。
他走到周砚跟前,汇报:“少爷, 齐先生今日出门, 跟着的兄弟全程看着, 并无异常。”
“接触过的商铺老板、街上的行人, 背景也都细细查过一遍了, 干净。”
他顿了顿,补充道,“最后去的那家文具店, 买的是宣纸、毛笔,还有洋行倒闭清仓的废旧无线电零件。”
周砚正翻开一份卷宗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才稳稳地落在纸页上。
面上看不出波澜,但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心底深处那根紧绷的弦,因着陆青这句“干净”,竟悄然松了一分。
或许,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那个总是带来意外、又满脑子古怪念头的齐小川,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
“话说回来,”时度终于放下了他那两条碍事的腿。
他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周砚,“话说,这位齐先生,到府里多久了?”
“满打满算,三月有余。”陆青回答道。
时度啧了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三个月……
“以往那些别有用心塞进来的探子、细作,能待上一个月不露马脚都算本事了。”
“这位齐先生,倒是刷新纪录了?”
他话锋一转,脸上那份惯常的玩世不恭终于收敛起来,眼神里透出几分难得的认真。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本事。”
“单凭他能捣鼓出青霉素救你一命这一桩,就足够让人想把他留下了。”
“更别说他做的那些做账的新花样。”
“老账房先生捧着算盘珠子扒拉半个月都未必理得清的烂账,到了他手里,那些表格、公式一套。”
“不出两天,条是条、缕是缕。”
“连三爷那档子事里夹带的私货,也是核账时都给揪出了线头,硬是让你顺藤摸瓜连根拔了起来。”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周砚,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点蔫坏意味的笑。
“要不……少爷,您牺牲牺牲色相?”
“我看他对你这张脸,挺上道的。”
“把人彻底策反了,岂不美哉?”
“咳!咳咳咳!”一旁的陆青猛地呛咳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时少爷!您心里门清就得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是真不怕少爷半夜翻墙摸进您院子,把您当靶子练枪法吗?!
周砚抓着卷宗边缘的手指骤然收紧,薄薄的纸张被他捏出清晰的褶皱。
他缓缓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冰冷刺骨地射向时度。
那目光几乎凝成实质的危险:“你——怎么不去?”
时度丝毫不怵,反而整个人惬意地往椅背深处一陷。
重新把脚架回书桌边缘,姿态慵懒得像只晒太阳的猫。
他拖长了调子悠悠道:“我倒是想啊,可惜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人家齐先生……压根没瞧上我这张脸~”
那语气里,竟还真透出几分货真价实的遗憾。
周砚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声音更沉了几分:“你专程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大堆废话的?”
“那倒不是。”时度见好就收,脸上的戏谑瞬间褪去,正色道,“我是来问,大哥那边的线索……是不是又断了?”
“大哥”两个字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书房里的空气骤然凝固,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方才那点若有似无的轻松荡然无存。
周砚沉默片刻,捏着文件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低沉压抑:“已经撒出人手,去查所有符合特征的人了。”
另一边厢房。
齐小川反手闩好门,确认无人打扰后,立刻兴奋地将藏在床底暗格里那盒宝贝零件掏了出来,小心翼翼摊开在桌面上。
金属的冷光、陶瓷的温润、缠绕的铜丝……
这些在现代电子垃圾堆里都难寻踪迹的老古董,此刻在他眼中却闪烁着迷人的科技之光。
他搓了搓手,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开始摆弄。
“先尝试着将几个基础元件组合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电容……电阻……老古董的线圈……”
“啧,这型号也太原始了……”
手指灵巧地缠绕着细铜丝,试图复刻记忆中的电路。
很快,他就遇到了瓶颈——一个关于信号放大的参数怎么也调不对。
“唉……”齐小川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习惯性地对着空气抱怨,“要是有网络就好了。”
“这种小问题,分分钟百度谷歌知乎三连,轻松拿捏!”
“实在不行,手机拍个照发论坛求助也行啊……”
他沮丧地环顾这间只有电灯的屋子,巨大的时代落差感再次涌上心头。
这破时代……连手机都没有!电话还是那种要接线员转接的拉线座机……
“原始社会啊!”
他烦躁地拿起一个金属接头,泄愤似的用力往一个陶瓷基座上按去,想强行测试一下通路——
滋啦!砰!
一道刺眼的蓝色电火花猛地从接触点爆开!伴随着一股焦糊味。
那可怜的陶瓷基座瞬间裂开一道细纹,一小股黑烟袅袅升起。
“卧槽!”
齐小川吓得猛地向后弹开,心脏狂跳,手忙脚乱地去扑打那点黑烟,心有余悸地看着桌上报废的零件。
“完了完了,劲儿使大了……这玩意儿不会要炸吧?”
齐小川惊魂未定,心脏还在胸腔里擂鼓似的咚咚狂跳,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死死盯着桌上那缕还没散尽的黑烟,以及裂开的陶瓷基座和焦黑的金属接头,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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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炸了可就要命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都带着点抖,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报废的零件,烫得他“嘶”了一声赶紧缩回手。
空气里弥漫的焦糊味格外刺鼻,让他忍不住皱着鼻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懊恼地抓了把头发,本就有些乱的短发更显得像个鸟窝。
“靠,大意了!这破玩意儿看着不起眼,脾气倒挺大!”
他烦躁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心里又急又气。
好不容易淘换来的宝贝零件,还没捂热乎就废了一个,简直是在他心尖上剜肉。
“这参数怎么就这么难搞?没有示波器,没有万用表,连个像样的参考书都没有,纯靠蒙啊!”
他对着空气无声呐喊,再次感受到这个时代的深深恶意。
泄气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齐小川看着桌上的“事故现场”,沮丧得不行。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电火花燎到、微微发麻的指尖,那点刺痛感倒是让他稍微冷静了点。
“不行不行,得冷静……”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压下那份急于求成的毛躁。
他凑近了点,屏住呼吸,眯着眼仔细检查那堆残骸。
试图找出到底是哪里出了致命差错。
手指悬在焦黑的元件上方,想碰又不敢碰。
“是接触不良打火了?还是电流瞬间过载?这原始线圈的阻抗匹配绝对有问题……”
“唉,要是有个老电工师傅问问也好啊……”
书房里,时度懒洋洋地撑着太师椅扶手站起身。
那姿态像只终于晒够太阳、准备挪窝的豹子。
他目光扫过周砚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你伤怎样了?今晚去陈子那?”
周砚搁下手中的卷宗,抬眸,视线与时度短暂相接,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量。
随即才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侍立一旁的陆青立刻会意,“我这就去安排车。”
他转身欲走,“等等,”时度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那带着点慵懒笑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叫住了陆青的脚步。
陆青身形一顿,转回身,只见时度嘴角噙着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目光投向周砚,话却是对着陆青说的。
“把齐先生也一道叫上。”
他尾音拖得有点长,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
陆青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地侧目看向主位上的周砚。
周砚原本垂下的眼睫微微一颤,但面上依旧沉静如水,并未出声反对。
陆青心领神会,压下眼底的一丝惊讶,迅速低头应道:“是,时少爷。”
此刻,另一边的厢房内。
齐小川正全神贯注地趴在桌上,鼻尖几乎要碰到那堆散乱的零件。
他手里捏着一根细铜丝,小心翼翼地试图绕过一枚微型陶瓷管脚,嘴里还念念有词。
“不对,这里接地应该接这里嘶”
刚才那场小“爆炸”的惊吓余韵犹在,指尖被电火花燎到的微麻感提醒着他这些“老古董”的危险性。
但他眼中的兴奋光芒却丝毫未减。
笃笃笃!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如同惊雷,吓得他手一抖,那根铜丝“啪”地一声弹飞出去,在桌面上滚了几圈。
齐小川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弹起,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刻,他下意识地用手臂护住桌上的宝贝零件,声音都变了调:“谁…谁啊?!”
门外传来陆青平稳无波的声音:“齐先生,是我,陆青。”
齐小川定了定神,慌忙将几样关键零件往图纸下塞了塞,又手忙脚乱地抹了把脸。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自然,甚至带上点困倦的鼻音:“那个,陆护卫有什么事吗?我我休息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这借口拙劣得可笑。
窗外天色刚擦黑。
门外的陆青沉默了一瞬,隔着门板都能想象出他此刻脸上那副“你逗我呢”的无语表情。
八点不到。
陆青耐着性子,直接切入主题:“少爷和时先生准备去百乐门,请您一同前往。”
“百乐门”三个字如同强效电流,瞬间击穿了齐小川所有的伪装和借口!
他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线猛地提了起来,眼睛“唰”地一下瞪得溜圆。
里面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百乐门!民宪元年也会有像民国时期一样的夜上海吗?
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爵士乐!霓虹灯!穿旗袍的摩登女郎!
啊啊啊——那些只在老电影和发黄照片里见过的场景,待会儿会不会有机会亲身踏足?!
“我马上收拾好!”
齐小川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拔高了好几度。
之前的“困倦”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迫不及待的雀跃。
他甚至没等陆青回应,就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桌子。
把零件胡乱往盒子里扫,又试图抚平身上被蹭皱的衣襟,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第35章
陆青沉稳地发动汽车, 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入夜色。
齐小川几乎是蹦上了副驾驶座,车门一关,就扒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昏黄的路灯、偶尔闪过的霓虹招牌、穿着长衫或旗袍的行人……
这一切都让他兴奋得坐立难安, 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咧开。
后座上, 周砚闭目养神, 侧脸在车窗外光影明灭中显得轮廓分明, 却也愈发冷硬。
时度则慵懒地靠着, 一只手支着下巴,目光扫过副驾驶座上那个几乎要扭成麻花的背影。
又瞥了一眼身旁气息沉凝的周砚, 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陆青专注开车,对车内这诡异的气氛视若无睹。
车子很快抵达目的地。
百乐门巨大的霓虹招牌如同燃烧的宝石, 镶嵌在夜色之中,流光溢彩,气势逼人。
门口车水马龙,西装革履的绅士与珠光宝气的淑女穿梭如织。
齐小川几乎是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仰着头, 嘴巴微张。
他被眼前这扑面而来的、只在影视剧里见过的“十里洋场”景象震得有些发懵。
此刻, 活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
“卧……槽……”他低低地、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国粹。
红绿蓝紫的光带勾勒出“百樂門”三个大字, 这一切,不比电视剧里的夜上海逊色多少!
这灯牌, 这派头, 甚至比电视剧里演得更亮!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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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
齐小川眼睛亮得惊人, 脚下像踩了弹簧, 几乎是飘着跟在陆青身后往里走。
门童恭敬地拉开沉重的玻璃门。
瞬间, 一股混合着香水、雪茄、酒精和隐约脂粉气的热浪扑面而来,伴随着爵士乐队慵懒而富有节奏的萨克斯风前奏。
踏入大厅,齐小川彻底花了眼。
璀璨的水晶吊灯倾泻下柔和又奢华的光芒, 映照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和铺着深红绒毯的旋转楼梯。
穿着剪裁考究西装或艳丽旗袍的男女穿梭其间,舞池里,男女相拥,随着音乐节奏缓缓摇曳。
齐小川的眼睛根本不够用,左顾右盼,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想惊呼。
这好地方,怎么现在才带他来啊?!
此时,乐队奏着慵懒又带着点撩拨意味的爵士乐,萨克斯风的声音丝丝缕缕,钻进耳朵里直挠心尖。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腻的、令人微醺的纸醉金迷。
这活色生香的场景,比齐小川脑补的夜上海还要鲜活百倍。
他感觉自己像个误入仙境的土包子,贪婪地吸收着每一个细节,心脏兴奋得快要跳出胸腔。
手机啊,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全给拍摄下来。
四人由侍者引着,在一处视野颇佳的半开放式卡座落座。
刚坐下,一阵香风袭来。
一个穿着藕荷色织锦旗袍、妆容精致的女子便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青玫目光直接落在周砚身上,眉开眼笑,那笑容甜得能沁出蜜,眼神更是黏在周砚身上。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说道:“周少爷,您可许久没来了。”
说话间,那曼妙的身姿便自然地要往周砚身旁的空位挨近。
周砚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只微微一顿,声音没什么起伏:“今晚不用陪着倒酒。”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青玫脸上的热情。
她正要顺势坐下的动作僵在半空,臀线悬停。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褪色,最终只剩下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只有不远处的乐队还在不识趣地演奏着。
时度见状,立刻发挥他长袖善舞的本事,笑着打圆场:“他今晚不方便,我这边需……”
他话刚说到一半,视线随意扫过人群,忽然定在某个方向,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他几乎是带着点仓促地抬手,轻轻推开了正要挨着他坐下的青玫。
脸上瞬间换上极其真诚的歉意:“那个我今晚也不太方便。”
青玫端着酒杯,脸上的笑容彻底垮掉。
她不甘不愿地瞥了这两个突然“不方便”的少爷一眼,又看了看旁边两个明显是跟班的陆青和齐小川。
最终什么也没说,悻悻然地扭身走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都透着几分沉闷。
齐小川眼睁睁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在人群中。
内心在疯狂呐喊:他需要啊!他非常需要啊!
这种传说中的“佳人陪侍”他还没体验过呢!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解风情!
这“旧社会”风情服务,他还没体验过呢!就这么飞了?飞了!
恰在此时,大厅的灯光倏地暗了下来,只余下几束朦胧的追光。
悠扬的前奏过后,乐队奏响了华丽而略带感伤的旋律。
一束明亮的光柱精准地打在舞台中央,一个身着宝蓝色镶亮片旗袍、曲线毕露的曼妙身影缓缓出现。
她手持一把精致的羽毛折扇,半遮住脸庞,只露出一双描画得妩媚动人的眼睛。
随着前奏推进,她红唇轻启,浓软得化不开的歌声随之响起。
像带着钩子,缠绕着每一个听众的耳膜。
那声音慵懒、妩媚,带着一点点沙哑的质感,直往人心里钻。
随着第一个副歌的结束,折扇“唰”地一声利落收起。
灯光映照下,露出一张足以惊艳全场的容颜。
柳眉凤眼,琼鼻樱唇,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这景色,瞬间引爆了全场的热情,台下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和掌声。
口哨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几乎同时,大厅四周的彩色旋转射灯、跳动的霓虹管“啪”地亮起。
五光十色的光束疯狂地扫射、旋转,将整个空间切割成迷离晃动的碎片。
金色的亮片在空中反射着光芒,爵士乐队卖力地奏出激昂的旋律,萨克斯风飙出高亢的音符。
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滚烫,充斥着酒精、香水、荷尔蒙和金钱的味道。
纸醉金迷!
齐小川脑子里只剩下这四个大字在疯狂刷屏。
他看得眼花缭乱,心脏跟着强劲的鼓点咚咚直跳,血液都在沸腾。
对!就是这个味儿!
他想象中的、电影里描绘的、夜上海十里洋场的极致繁华与颓靡,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了!
正当他沉浸在感官的盛宴中无法自拔时,一个身影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是陈子。
他脸上带着惯常的玩世不恭,可当目光扫过卡座里的情形时,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挑了挑。
只见周砚和时度并排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
两人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气氛莫名有些微妙。
而两边的单人沙发里,陆青和齐小川一人一边,腰杆笔直(至少陆青是)。
那架势,活脱脱像两尊尽职尽责的门神。
四人这架势,哪里是来寻欢作乐的,倒更像是来镇场子找茬的。
他不动声色地坐到周砚身旁的空位,三人默契地举杯,清脆的碰杯声被淹没在喧闹的音乐里。
他顺着时度方才那略显匆促的视线方向望去。
远处,一抹窈窕身影正与友人谈笑,不是沅漫小姐又是谁,瞬间了然。
哦,暗恋对象在呢,难怪时度这小子这般“乖巧”。
可……陈子的目光又转回周砚那张万年冰山脸上,心里更纳闷了。
时度是为了心上人洁身自好,那这位孤家寡人又是怎么回事?
连青玫都赶走了……难不成是——陪好兄弟一起“守身如玉”?
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
陈子心里嘀咕着,面上却不显。
他抬起手,对着不远处侍立的领班方向,清脆地拍了三下。
领班立刻小跑着过来,躬身垂首,恭敬道:“少爷,您吩咐。”
陈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怎么回事?周少和时少这边怎么没人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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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扫过陆青和齐小川,“怠慢客人了?”
领班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周砚,显然是有苦难言。
陈子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周砚,刚想开口说“叫两个机灵懂事的姑娘过来”,话未出口,周砚那冷冽的眼神就剐了过来。
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浓得几乎化为实质——你敢胡乱安排一个试试?
陈子被那眼神冻得心头一哆嗦,到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
他非常有眼力劲儿地转向了旁边两个“门神”,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瞧我这脑子,怠慢二位了。”
“陆护卫,齐先生,初次来玩,怎能无人作陪?”
他对领班抬了抬下巴,“去,给这两位公子安排两个可人的来,务必照顾周到。”
领班如蒙大赦,连忙点头退下。
陈子话音刚落,周砚捏着玻璃杯的手指猛地收紧。
领班的效率极高,不到片刻,两个身着紧身高开叉旗袍、妆容精致身段妖娆的女子便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两人脸上都带着职业化的甜美笑容。
一个径直走向陆青,另一个则巧笑倩兮地挨着齐小川坐了下来。
这单人沙发的尺寸设计得颇为微妙。
一个人坐略显宽敞,两个人坐便刚好挤得满满当当,几乎不留一丝缝隙。
身旁的女子刚一落座,一股浓郁却不刺鼻的脂粉和花露水甜香的温热气息便瞬间钻入齐小川的鼻腔。
同时,柔软温热的身体侧翼也毫无间隙地贴上了他的手臂和半边身子。
齐小川:
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木头,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活这么大,除了老妈和小学同桌,还没跟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尤其对方还是如此风情万种的角色。
他虽然喜欢男的,但此刻不妨碍他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齐小川下意识地想往旁边挪,可沙发就这么大,再挪也挪不去哪了。
然而,比身旁温香软玉更让他头皮发麻、坐立难安的是另一道目光。
从对面直直地钉在他身上!
是周砚!
那眼神不再仅仅是之前的冰冷警告,而是带着一种实质性的、几乎能穿透皮肉的凛冽寒意。
像冰锥一样钉在他身上,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被猛兽锁定的猎物。
大厅里明明灯光暧昧,音乐喧嚣,人群燥热。
可齐小川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忍不住打了个实实在在的寒颤。
他僵硬地侧过一点点头,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周砚。
这什么情况?!嫉妒他有美女相陪?
可是刚才明明是你自己不要人陪的啊!
而且这眼神……怎么感觉越来越可怕了?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昏暗迷离的光线中,时度将这一幕无声的“好戏”尽收眼底。
他嘴角噙着的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更深了,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
他侧过脸,目光落在周砚线条紧绷的侧脸上,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气音,慢悠悠地调侃道:“啧……真没什么想法?”
“那你那么用力捏酒杯干嘛?”
“当心捏碎了,陈子这儿的杯子可不便宜。”
第36章
周砚的眼神依旧凛冽, 刺得齐小川脊背发凉。
每一寸肌肤都绷得死紧。
他坐在卡座里,明明周遭是震耳欲聋的爵士乐和闪烁的霓虹,却仿佛置身冰窟。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身旁的陪侍女子巧笑倩兮, 纤纤玉指拈起一杯琥珀色的酒液, 柔声劝道:“齐先生, 再来一杯?”
齐小川心神不宁, 下意识张嘴就接。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一股灼烧感直冲胃底,留下苦涩的余味。
是劣质威士忌的呛人气息。
他却连分辨的心思都没有, 只觉舌尖发麻。
眼角余光一瞥,对面周砚的眼神竟又沉了几分。
那寒光几乎化为实质的针, 扎得他头皮发炸。
齐小川:不是,这人有病吧!
满场莺莺燕燕他不看,偏偏死盯着自己这边难不成是嫉妒他有美人作陪?
可刚才明明是他自己推开的啊!
齐小川吞咽了口唾沫,要不让这小姐姐去伺候他?
念头刚起, 周砚那眼神更添一层霜, 吓得他赶紧打消主意。
就在齐小川如坐针毡时, 视线无意扫过大厅边缘的暗角。
一个纤细身影被个醉醺醺的男人纠缠着, 灯光昏暗中,那熟悉的侧脸轮廓让他心脏骤停——是莫奈!
她缩着肩, 长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一身服务生的素色旗袍被扯得歪斜。
齐小川脸色唰地惨白, 蹭地弹起身。
“抱歉, 失陪一下!”
他丢下这句,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几乎是撞开人群冲了过去。
卡座上的众人目光追着他,穿过摇曳的舞池光影, 聚焦到那个角落。
角落里,那西装革履的男人满脸酡红,浑身酒臭熏天。
他一只肥手死死钳着莫奈纤细的手腕,涎着脸逼近:“装什么清高?来这儿不就是卖的吗?”
“陪本少爷喝一杯,少不了你的好处!”
莫奈泪水在眼眶打转,徒劳地挣扎着,细腕上已泛起青紫指痕。
她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先生,求您放开我只是服务员,您有需要的话,我帮您找别人好吗?”
男人嗤笑一声,另一只手端起杯浑浊的烈酒,硬往她嘴边塞。
“少废话!喝了它,我就放你走,不然”
话音未落,齐小川已闪至身后,冷声截断:“不然这位先生要怎样?”
男人猛地回头,醉眼朦胧地瞪视:“你他妈谁啊?干你屁事!”
齐小川趁其不备,一把拧开那只咸猪手,力道大得让对方踉跄后退,随即护犊子般将莫奈拉到身后,沉声道:“我是他哥。”
卡座上,时度眯着眼瞧热闹。
他用手肘轻碰周砚,戏谑道:“哟,这是演哪出?英雄救美?”
周砚置若罔闻,只悻悻地灌下一口烈酒,辛辣感灼烧喉咙,视线却如鹰隼般锁定角落。
时度自顾自嘀咕:“两人,看着挺熟啊”
他突然一拍大腿,惊呼:“等等!该不会是送荷包那个姑娘吧?”
陈子立刻凑近,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荷包?谁送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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