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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艳阳高照,马场几圈跑下来,林臻洁白的脸上透出充满生气的绯色,身上大汗淋漓,她却觉得竟格外畅快肆意,心底方才的犹豫不安也被一扫而空,索性一鼓作气道:“陛下,民女——”

小太监捧起凉茶递给林臻,王腾道:“姑娘快用碗凉茶解解暑气罢。”

林臻只得将马鞭放在一旁,接过茶盅,浅浅抿了一口。

皇帝拂袖指向下首的座位,“坐下歇歇。”

林臻坐下片刻,方记起将马鞭归还给皇帝。

“如何?这根鞭子着实有些年头了,使得还顺手?”皇帝笑着接过。

“京城中大多马鞭是以玉为柄,藤为条制成,这鞭子却是用红柳木作柄,牛皮编制,兼具韧劲和重量,虽不华贵,却更能精准地控制其方向和力度,确是难得好物。”

皇帝神色稍顿,讶异道:“果真是亲父女,一样的眼光见地,朕被先帝册封为太子之时,满屋的珍宝贺礼,他偏偏看中了这条马鞭,还不止一次向朕讨要。”

“陛下,其实父亲——”

王腾突然上前道:“陛下恕罪,奴才蠢笨,这会子才想起,海棠泉池就在附近,不如让奴才先带林姑娘前去沐浴更衣,再来回话。”

“陛下——”

皇帝笑看他一眼,“你考虑得倒是周到。”

“去罢。”皇帝转望向林臻。

林臻只得道:“谢陛下。”

心中有悬而未决之事,前往海棠泉池的路上,林臻一直心不在焉,连王腾与她说的话都没听清:“什么?”

王腾并不气恼,反倒颇有耐心地笑着继续道:“林姑娘可知这海棠泉池的来历?”

林臻勉强笑了笑:“不知。”

“乃先朝皇帝为他独生的公主所造,后来历朝能用此池者,除却帝后,便只有盛极一时的宠妃了,本朝受此殊荣的,也只有前贵妃姜氏一人。”

林臻忽而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

王腾欣慰地笑了:“林姑娘果然是聪明人,想来已经明白奴才的意思。”

林臻面色郑重:“王公公,我的信,是被你收走的罢。”

王腾脸上的笑意敛去。

“恐怕你已经看过了信,却将它私自昧下欲欺瞒陛下,王公公存的是何心思?”

若非如此,他何以屡次打断她向陛下的禀奏。

“我想林姑娘是想岔了,奴才有没有看过信,甚至您口中所说的信到底是否存在,这都不重要。要紧得不是奴才的心思,而是陛下的心思。”

“陛下欣赏姑娘,看重姑娘,这才是顶顶要紧的事。”王腾说着,轻拍林臻肩头。

*

林臻沐浴更衣罢,换上了王腾替她备好的衣物,被他带去长生殿陪皇帝用膳。

皇帝看见她,眼神恍惚一瞬,笑道:“很合身。”

王腾似乎默认林臻已听进去他说的话,晚膳期间,他没有再打断林臻和皇帝的交谈。

但林臻也没再提及旧事。

只有皇帝滔滔不绝说了许多久远的往事,久到林臻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她似乎确实在幼时曾见过陛下,彼时他还是太子,会时常来府上与父亲共商时事。

望着面前深陷回忆,鬓发早衰的帝王,她忽而意识到,那一场灾难,不仅是她失去了父亲,他也同样失去了至亲与好友。

*

对于林臻席间的表现,王腾很是满意与宽慰。

将她送至宫门口,王腾回首瞥了一眼身后一列宫人手中捧着的赏赐——西域骑装、紫檀棋盘、羊脂玉如意、鎏金安康锁还有那条不曾舍得出手的马鞭。

意味深长地嘱咐林臻:“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罢,一切是非因果都该随那抔黄土一并散了,活着的人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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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看,林姑娘定要牢记这一点,莫要歪了念头。”

说罢,他后退半步,躬身行礼,脸上又堆出惯常的笑容。

*

夜晚,王腾服侍皇帝更衣就寝。

“在这沉闷的宫里待久了,人也少了几分鲜活劲儿,你说朕是不是瞧着又老了?”皇帝叹道。

“是吗?奴才怎么觉得这两日宫里挺有生气的?”

皇帝抻了抻腰,“似乎确实与从前不大一样,朕总是不时回想起年轻时在潜邸的事,真的不是朕老了么?”

王腾道:“陛下正值当年,春秋正盛!”

皇帝仰头大笑,“不过,朕的确并不抗拒这样的变化,反倒觉得极好!”

“三皇子叛乱之后,宫里许久没有喜事了,不妨趁此时机,热闹热闹。”

“什么时机?”皇帝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的字眼,挑眉看向王腾。

王腾看出皇帝眼底的笑意与期待,心中愈发有底气,从容不迫地回道:“自是陛下充实后宫的时机,依奴才看,陛下一向节俭持重,若是大费周章举办选秀,难免劳民伤财,还好眼下宫里正有一位适龄——”

皇帝呼吸一滞,眯眼凑近他:“你说得是……”

随着皇帝给的反馈,王腾信心更甚,连腰板都挺直几分:“林云峰之女,林臻姑娘!”

话音未落,王腾只觉脑门疼得嗡嗡作响。

“你还真敢说啊!真真儿个蠢东西!”皇帝大喝。

王腾扑通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扶住自己的官帽,回道:“奴才蠢钝,奴才该死!”

皇帝沉默良久,叹了一声:“朕若有这般皇儿,便好了。”

*

林臻回宫后,发现昨晚蜷缩在角落的少女仍在原地,她眼底满是乌青,黑黢黢的眼睛看着林臻。

见林臻回来,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攥紧衣角道:“再、再给我三日,我便离开。”

林臻无动于衷,她继续道:“三日后便是十五了,宫中会更换防守,届时我便逃出宫去。”

“逃出宫?”

少女也知道她的说辞会让人难以置信,便和盘托出:“其实……我不是琼华宫的宫人,我是住在琼华宫的昭宁郡主……”

“此番出逃,是想回漠北找我爹爹。”

“漠北?你可知漠北离京城有多远?”

她是五年前被陛下专程派人从漠北接来京城的,她自然不知晓一个人要如何回去,但她不想放弃:“是,我的确不知它有多远,甚至可能根本找不到漠北到底在哪里……可若我连皇宫都出不去,那就真的一辈子都到不了了。”

林臻终于抬眸,少女双眼泛着泪花却一脸执着看着她,林臻语气仍旧冷硬:“山遥路远,并非你想得那么简单,是要死人的。”

“那又如何?人总是要死的,我才不要死在笼子里!”她蓦然蹲在地上,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头,颇为无助道:“虽然陛下待我很好,可我自小生在漠北,长在漠北,爹爹曾说我生来就是草原的女儿,那里的天比宫墙里的大,那里的草也比宫墙里的绿,我喜欢在风中骑马、射箭,”顿了顿,她倔强地扬起头道:“是真正的骑马射箭,不是抓几只兔子狐狸扔进园子里那种狩猎。”

或许是被她口中描述的画面所吸引,林臻有片刻晃神,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在少女身旁蹲下,她拉住她的手,将其掌心向上,一笔一划写了几个字,“能你真能逃出宫,便去此处,告诉府里的人我在宫中,他定会帮你达成心愿。”

“真的?”少女蓦然握紧林臻的手,期盼地看着她。

林臻笑着点点头。

一整日未进事,这会子少女才忽然觉得很饿,经过林臻的允许,她在一堆赏赐的精美盒子中翻找起来,幸而寻到一碟可果腹的食物。

吃得半饱,她开始把玩起皇帝给林臻的赏赐,她忽然道:“这件骑装,是长公主的罢!怪道我觉得你今日回宫时穿的那件衣裳也很眼熟,这会儿想起,我曾见长公主穿过。”

提及长公主,林臻不可避免地想到公主府,想起公主府的某个人。

“你与长公主相熟?”

少女摇摇头,“她常年待在乐清山上,唯有宫中宴席才会下山入宫,她整个人好似山里的神仙,清清冷冷的,独有的一次接触,便是她因重病无法前去滇国和亲,跟着长公主在飞雪楼侍奉的宫人,曾进宫向我索要过桃仁,说是要补身子。”

“桃仁……?”

“是呀!忘了告诉你,整个皇宫,琼华宫的桃树最多了!”少女说得兴起,并没有注意到林臻游离的神色。

须臾,她叹气道:“虽然我也不喜和亲,但若长公主当初没有生病,而是前去滇国和亲,兴许后来就不会因宸王谋逆一案而葬身火海了。”

少女沉默片刻后,慢慢说道:“……我阿姐也去和亲了,阿姐与我不同,她一出生便被接进宫里,被陛下破格册封为异姓公主,是我们整个家族的荣耀!但自从阿姐远嫁戎卢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了。不过幸好阿姐在戎卢过得很好,上月爹爹还来信说阿姐回漠北看望他了,若是我能回到漠北,说不定能和阿姐团聚呢!”

少女说完笑意盈盈地看向林臻,却见她脸色奇怪地反问道:“戎卢?”

少女点点头,很快笑道:“是一个很小的国,你可能没有听过。”

据林臻所知,戎卢早在数十年前就被大周灭国了,林臻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夜晚,林臻将自己的床铺分给少女一半。

深夜,少女梦

呓问她:“真的会死吗……?能不能晚一点再死……?”

林臻翻身转向她,轻拍了拍她的背:“不会的,你会活着回到漠北,见到你爹爹……和阿姐。”

*

天光微亮,一辆马车疾驰驶入宫门。

“陛下!大将军季濉意图谋反!”

第55章

“将军!”

石竹未经禀报突然闯入房门,原本扶额坐在案旁的季濉骤然起身,大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黑眸熠熠发亮盯着他:“有消息了?!”

面前男人双眸布满血丝,眼底乌青,面色寡白,石竹不忍却还是只能摇摇头。

季濉颓然松开手,将石竹推开,又兀自落寞地跌坐回椅子上,双目空空望着地上。

“将军,是孟良誉,属下方才收到孟府上的人传信,说他跑了!”

林臻被掳走后,季濉派人在城中搜查两日无果,便怒气冲冲地带着一行人直冲首辅孟府,将孟良誉拉到前院儿,当着府中众奴仆的面,公然置私刑,严加拷打,直至他堪堪只剩了一口气,才放过。

之后孟府便在神武营的控制之下了,每日让下人照常出入府邸,维系表面上的平静,同时将孟良誉“亲手”写的告假书呈入宫中。

一切尚算稳妥,却不料今日忽然传来他逃走的消息。

季濉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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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层层把守,莫不成他还能飞出去?”

“不怕他逃出城,就怕、就怕他进宫去!”石竹担忧道。

这些时日,为了找到林臻,将军把他所有的政敌都暗中关进林府,私刑拷问,原本就快要纸包不住火,自从三皇子事发,将军已开始暗中筹谋调集宜州的兵马进城,如今就快抵达,此时要是惊动了宫里,只怕将军的大业会前功尽弃!

“进……宫?”季濉若有所思,他突然抬起头:“去把白策带来!”

石竹愣了一瞬,以为将军身上不适,忙扭头出门去找白策。

人是领进门了,将军却没让他诊脉,反倒又盘问起来:“你将林臻被掳走那日所听见的所有声响,再细细说一遍。”

*

是夜,季濉在林府内整顿手上亲兵以及神武营兵马,给几个将军发放了皇宫布防图,欲在两日后夜袭宫城。

石竹明知自己无法阻止季濉,还是在众人退下后,上前苦劝:“宜州——”他尽力压低声音:“宜州的兵马再有十日就会到,将军何不在打草惊蛇之前先撤离出城,等候与大军汇合,届时再一举攻下皇城,岂不更万无一失!”

孟良誉若真是入宫了,蛇怕是早已被惊着了。

白策所听见的声音,是只有皇帝手下亲养的暗卫才有的令牌的声响。

他虽不知皇帝为何要掳走林臻,但若皇帝已知晓他们的关系,那他在此时默认谋逆撤离出城,林臻将必死无疑。

他不能赌。

“你说得对,”季濉忽然道,石竹大喜,听见将军继续道:“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就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去替本将军写一封请罪书呈入宫中。”

“请罪书?”石竹实在疑惑。

季濉皱着长眉眼眸幽深,一字一句道:“臣季濉知罪,私藏罪臣之女林臻,又在她遭人掳劫之后一时冲动牵连旁人,臣辜负陛下厚望,悔之晚矣,现听凭陛下发落。”

“送去宫里,愈快愈好。”他冷冷地补充道。

石竹自然知晓这是主子想稳住皇帝的权宜说辞,皇帝也必不会相信,甚至可能会很快借主子的请罪书顺势将他严惩,但这正充分表明了主子破釜沉舟的决心。

在他清楚地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之后,石竹终于点头应是。

季濉回到林臻卧房,站在书案前,看着案上未完成的字迹发怔。

夜晚闷热潮湿,似乎连包裹在其中的回忆也变得黏腻浓稠。

他仿佛还能闻见她发丝的清香,掌心还有她指尖温凉的触感。

他躺回榻上,薄被蒙住头。

数日来他反复以此让自己重回那个令他心动到发疯,令他险些失控的夜晚。

他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变得不堪一击,他比从前更加不能承受她的消失,不能承受她受伤害。

任由自己肆意贪婪地汲取狭窄空间中属于她的气息。

少时,他双目恢复清明,他必须让自己保有足够的理智去救回林臻。

他无法再失去她第二次。

*

清晨。

今日不早朝,皇帝在长生殿批阅奏折。

皇帝养病数月,身弱体虚,炎热夏日,即便宫中冰窖的冰很富裕,长生殿也并不凉爽。

林臻只站了不到两刻钟,已起了细细的汗,不似骑马那日出的汗通体舒畅,湿湿嗒嗒,黏在身上,被风干后,又觉阴冷。

“那是前两日回京的巡按使所献字画和文房四宝,挑挑看可有合心意的。”皇帝的目光从奏折上挪开片刻,看了林臻一眼。

“姑娘请,”王腾的笑比前两日更深,他将林臻引至案前,恭谨地将摆放其上的物什一一捧给她看,低声补充道:“往日这些东西都是先送往文华殿给诸位皇子挑选的。”

“是吗?”林臻淡淡道。

王腾将身子福得更低,“自然,陛下对姑娘的宠爱非比寻常。”

林臻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砚台,并未伸手去接,清冷的凤眸静静地看着他:“你既如此认为,又如何敢压着我的信?”

王腾身形微滞,不过他眼里没有惊慌,更没有恐惧,只有一闪而过的惋惜。

可林臻没有捕捉到。

昨夜她几乎彻夜未眠,为了这一刻,她等了太久,他们也等了太久。

她仿佛已经站在一扇尘封五年的大门前,它在等着她推开,她也必须推开,那扇门封存着所有人祈盼已久的光明。

林臻捏紧双手,步履坚定地走向皇帝书案前,挺直腰背,双膝跪地。

满腔的赤诚与悲愤尚未来得及宣泄出口,就遭皇帝打断,“有事要禀?看了半晌折子,这会儿有些乏了,若有要事,改日再禀。”皇帝站起身,从书案旁绕出来,走过林臻身侧,笑问:“怎么?没有你中意的?”

皇帝随手在桌上的墨宝里翻了翻。

此时,王腾又站回皇帝身边,他们站在窗后的阴凉处,而林臻则远远跪在殿中。

她手里只有那一封信为证,陛下会信她超过王腾吗?

林臻心底没有丝毫胜算。

积郁五年的沉冤在胸腔里翻涌,她知道自己等不得了。

林臻内心的焦急已不觉印在脸上来,而站在皇帝身侧的王腾仍旧低眉垂眼,面无表情。

面向皇帝,林臻再次叩首道:“民女要揭发首辅孟良誉构陷宸王谋逆一案,民女有父亲手书为证,现被首领太监王腾扣押。”

王腾恭谨地撩起眼皮,与皇帝短暂相视,即垂下眼帘。

窗棂照进来的光,洒在林臻身上,将她整个人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皇帝沉默着看了她半晌,兴致缺缺地撂下手中字画,“你所奏之事干系重大,牵连甚广,非你一人之言便可大动干戈彻查的。”

皇帝没有震怒,没有悲伤,没有讶异,面色平平。

林臻又扫视一眼同样镇定的王腾,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陛下……早就看过父亲的手书,可陛下却不准备替他们洗刷冤屈?”

这厢孟良誉拖着病残之躯,几经波折,被侍卫搀扶入殿,人未到声已至:“陛下啊陛下!大将军季濉与罪臣林云峰之女无媒苟合,又借口臣掳走那女人,公然殴打朝廷重臣,他这分明就是谋逆啊陛下!”

孟良誉哭

喊着进殿,扑通跪伏在地上,抬头时,竟发现林臻正跪在不远处。

林臻凤眸怒视他,继续向皇帝奏道:“宸王与季元帅,从未背叛陛下,父亲当年之所以会指认王爷谋逆之罪,皆是因孟良誉从中作梗,逼得父亲走投无路!”

对于林臻的出现,孟良誉很是诧异,不过,他自认他是除王腾之外最了解陛下的人。

否则,他不会只用断断数年,便从林府小小门客,成为当今首辅。

可该有的表面功夫他还是要做的,于是孟良誉满面惶恐与无辜:“臣……臣冤枉啊陛下!宸王私挪国库,屯兵养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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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图叛乱,天下皆知!”

“若非你派人拦截祁州战报,边关战事迫在眉睫,父亲怎会对宸王出此下策?若你心中无鬼,之后为何日夜监视父亲,逼死父亲!”

林臻看过信才知,父亲会在房中服毒自尽,便是想让孟良誉彻底断了念头,卸下防备,好将自己多年以来搜罗的证据转交出去。

即便孟良誉此时已知晓林臻定是已从林氏手中拿到什么证据,可既然他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与林臻辩驳,便足以说明陛下的态度。

这让他信心倍增,从容苦笑:“这话又是从何说来?莫不是你与季濉合谋想要诬陷老臣罢。”

林臻不愿与他争辩,只道:“陛下,当年父亲曾与前往镇压叛乱的漠北军一起前往祁州,他曾有意留宸王性命,欲将他带回京中当面向陛下自白,但他却情愿自绝以证清白。还有季元帅,他并非病逝狱中,而是先行去了祁州,若非他亲自领兵上阵,宸王已无将才可用,漠北军又岂能那么轻易在平叛之时顺便解决了祁州边境之乱!”

“长公主殿下,也不会在绝望中自焚而去……”

林臻尾音轻飘飘地落下,大殿上陷入一片死寂。

孟良誉暗暗睨向皇帝,人老了,难免又会念起旧情,他有些拿不准,陛下还是当年那个陛下吗?

漫长的宁静后,大殿之上突然起了一阵巨响。

窗下案牍上的笔墨纸砚哗啦啦被横扫满地,在大殿上发生叮咚刺耳的声音。

“朕自小疼她,替她作了最好的安排,她若是乖乖去滇国和亲,朕可保她作一国之母!天大的荣华,她却还是选择背叛朕!还有林云峰,朕视他如手足兄弟,他却一步步走向齐洹,私联边疆王侯,偷放在狱罪臣,哪件不是重罪?!季元驹更是蠢货!”

“朕是如何善待他们,他们又是如何回报朕的!”

皇帝甩着宽袖,几步走至林臻面前,将那束洒在她身上的光彻底挡住,她置身于一片黑暗中。

王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孟良誉则跪直身子,嘴角勾起讥讽地笑意。

这时,有太监从殿外匆匆进来,说有大将军季濉的急奏呈上。

闻言,皇帝拂袖走回上座,王腾趋步上前接过奏疏,用清晰明朗的声音缓缓念出。

皇帝听罢,并没有什么反应,只让他放在一旁。

孟良誉倒是慌了,跪行至书案前,劝谏道:“陛下切莫听信他一面之词,此人心机深重,口蜜腹剑,看似谦卑恭顺,实则早有反心啊陛下!”

林臻冷笑一声:“孟首辅既知他早生反心,如何今日才报?”

“他……他诡计多端!臣、臣也是今日才看出!”孟良誉生怕皇帝会因林臻的话而疑心他和季濉的关系,虽说他向来谨慎,与季濉一直是暗中来往,却也不敢保证他们的联系密不透风。

若陛下真起疑心,届时,即便不以同罪论处他,势必不会再对他委以重任,因此回话时多了几分心虚和惶恐。

“漠北的十万轻骑兵五日后抵达京城,朕就怕他不反。”

漠北离京城有千里远,大军至少两月前便已动身,显然陛下对季濉布局已久早起杀心。

孟良誉重新瞥向林臻,他这才想通林臻为何会出现在皇宫。

见陛下态度果决,且丝毫没有问罪于自己,孟良誉终于放下悬着的心。如今季濉已经尾大不掉,早已脱离他的掌控,在此时除去,实在消他心头大患。

“陛下——圣明!”孟良誉高声叩首。

林臻也在此时才反应过来,皇帝将她掳进皇宫,是想扰乱牵制住季濉。

只是她不解,“陛下既然要他死,为何等到今日?”

等到他独大,等到需要调用重兵,血流成河之日。

皇帝低声叹道:“这宫里,不安分的人太多了。”

一个惊人的念头在林臻脑海中萌生,她迟疑着问道:“陛下是指大皇子,还是三皇子?”

皇帝沉默不语,只有孟良誉,在林臻提及三皇子时,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悚栗一瞬。

闷热的大殿,林臻只觉背后冷汗涔涔。

皇帝忌惮大皇子戍边多年,重兵在握,便引他入京试探,又在算计之间让季濉除掉了他。

可三皇子……

林臻忽而想起那个她用来吓唬姑母的猜测,她缓缓道:“……陛下早已知晓三皇子身世?”

林臻仔细想来,季濉设计让三皇子与孟良誉反目的事情实在太过顺利,姜贵妃所在的禅房很是偏僻,怎么引路小僧就偏生将他们错引去那样偏远之地?

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林臻此话一出,孟良誉已然如置地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可他很快告诉自己,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若陛下早知内情,他不会好端端地还在这里,姜贵妃也不会免去死罪。

孟良誉咽了咽喉,跪直身子。

皇帝仍旧沉默,林臻继续道:“陛下为何不直接赐死他?”

“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起疑!”皇帝勃然大怒,拂袖高喝,片刻他又恢复方才冷静的神色,语气也变得平缓,几乎是压抑克制着道:“你没有看见他死时的模样,哭喊着求朕,口口声声唤朕父皇,一双眼睛,在充满惊恐惧怕……和渴望之中,渐渐熄灭。”

“朕看着他们像被关进狭小竹篓里的螽斯,不断相残厮杀——”

“朕终于——感觉到一丝快慰。”

皇帝的神情随着话语而变换,林臻这才发觉,他只是花白了头发,脸上并不显老,反而因病痛引起的消瘦而显得紧致年轻,这样极致差异的对比,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更加扭曲癫狂,再不见半点慈善和蔼的模样。

皇帝说这冰冷冷的话时,甚至都没有看孟良誉一眼。

而后者早已忘记一切礼节,瘫坐在大殿之上,失禁浇湿下袍,溢出脚下金砖。

王腾皱眉半遮口鼻,吩咐道:“秽物玷污圣殿,还不快些拉下去。”

直到走出很远,才传来孟良誉嘶吼的声音:“陛下饶命啊——!”

良久,殿中恢复宁静。

林臻怔怔望着地面,“原来,所有人不过是您手中的棋子。”

皇帝的面色已恢复如常,又是一张慈爱祥和的脸,淡笑着道:“林臻,你的确与他们相像,你像林云峰,也像长公主,甚至有几分像宸王。可有一点你与他们不同,你还不曾背叛朕,朕可以免去你罪臣之女的身份,封你为郡主,甚至公主!”

“郡主?是像昭宁郡主一般作为人质被困在皇宫,还是像她的长姐,沦为大周开疆扩土的工具?”林臻问道。

听见林臻如斯问话,皇帝并未恼怒,反而云淡风轻地说道:“那丫头消失几日,原来是躲进你宫里去了。她年少无知,你可莫要听她胡言乱语。”

“她胡言乱语,那父亲呢?陛下何以对父亲的禀奏视若无睹?您只道他们如何犯错,如何背叛陛下。”

“他们的确错了,他们错在忠于这样的君!”林臻说着愤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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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才是自己口中自私自利,为了无上权利而背叛所有人的人!”

林臻这才明白,若无皇帝的默许,孟良誉怎能如此轻易就陷一方诸侯于死地。

她亦明白为何皇帝偏生‘恩宠’于她。

“他们至死都不肯向陛下低头。陛下好处占尽,才又念起他们往昔的好,想在我身上施舍您惺惺作态的怜悯。”

一声巨响,林臻额头蓦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殿外银色甲胄士兵应声涌入,将她团团围住。

林臻知道她不会活着走出长生殿了。

教坊司大火,她曾与死亡擦肩而过,她是惧怕死亡的。

但此刻,她却仍旧身形笔直地站在大殿上,如劲松青竹。

林臻没有等来死亡的宣告,皇帝只是挥了挥手。

“将她带下去罢。”

第56章

门蓦然被人重重推开,刺目的阳光照得少女

睁不开眼。

她目光缓缓聚焦在背着光走进屋里的人身上,很快门又被拉上,她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啊——唔!”

适应室内的光线后,少女终于看清来人的脸,那脸上血迹模糊,她差点没认出是林臻,疾呼出声后,她忙捂住自己的嘴。

“你、你怎么了!”少女匆忙起身上前,扶住林臻。

“我没事。”林臻推开她的手,走向榻旁,坐下。

少女见林臻静得可怕,不敢上前搭话,转身在房里翻找,找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慢慢挪去林臻面前,试探地给她擦拭净脸。

看到林臻脸上大多都是血渍,只有一处伤口,少女终于轻舒一口气,很快心又揪起:“这伤口好深啊……”

少女一直静静守在林臻身侧,就这样过了一夜又一日。

夜色漆黑,还是无人前来掌灯,她已经将房里翻遍了,没有找到火折子。

林臻突然开口,这是两日来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害得你无法逃出宫去。”

少女摇摇头,片刻沉默后,她想起黑夜里林臻看不见她的动作,又道:“不不,本来我能逃出去的可能就很小,明日我就出去求陛下,向他认错,让他将也放出去。”

“不要!”林臻突然反应激烈,她抓紧少女的手,“不要去求他。”

“我是说……不必求他放过我。”

少女追问缘由,可林臻又不肯说话了。

两日没合眼,她扛不住靠在林臻身上睡着了,后半夜,门外忽然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吵嚷嘈杂的声音。

“醒醒!醒醒!”林臻将她拍醒。

“怎么了……?”

“嘘——”林臻举手示意,她将一柄带着尖锐铜针的烛台递到少女手中:“宫里似乎起了暴乱,把它拿好。”

“所有角落!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子声音,林臻将少女安顿好,缓缓向门口走去。

“将军!”石竹抱拳道。

“还没找到?”季濉发丝散乱,下颌处凝固着灰尘和暗红的血迹,双眉之间满是戾气,“不可能,白策不会听错,找,继续找。”

“将军,天快亮了,将士们必须尽快布防死守各个宫门,否则——”

“找!!”季濉再次命令,石竹垂眸应声,挥手带走了院里大部分士兵。

季濉黑色劲装上套着银色重甲,目光落在那扇落锁的门上,他缓缓卸下头上盔甲,抱在身侧,大步拾阶而上。

月色下,长剑挥舞,散出一道耀眼银光。

铁锁应声落下,门被震开。

夜风卷起林臻的衣袖,她微眯了眯眼,下意识用手遮挡,待缓缓放下时,季濉正站在她面前。

林臻唇角微动,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带入怀里。

银甲冰冷坚硬,耳边传来的呼吸却滚烫炙热,她缓缓抬手,抚上他的背。

*

长生殿。

皇帝只穿一件贴身亵衣,外罩明黄色长袍,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将他围住的几个士兵。

“你们可知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现在放下刀,陛下还能饶你们不死!”王腾挥舞着拂尘,挡在皇帝面前。

银盔铁甲的士兵按剑肃杀而立,丝毫不曾退让。

季濉抱着林臻迈进殿,旁若无人地将她安置在软榻上。

“好一个情种!和你那不争气的娘一个模样!”皇帝冷声嘲讽。

季濉置若罔闻,单膝跪在林臻面前,不紧不慢地斟茶,缓缓送到她干涩起皮的唇边。

林臻抬眼看他,他浓黑的长睫密密垂下,遮住眼眸,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她猜到,季濉一定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世。

父亲虽不是害死长公主和季元驹的元凶,但他们的死却也与父亲有干系。

林臻是从昭宁郡主口中的讯息猜到季濉的身世的,长公主当年所谓的“大病”,也许便是身怀有孕,因此她的宫人才会向琼华宫讨要大量桃仁。

林臻跟在齐瑜时身边有些时日,对日常药材有一定了解,知晓桃仁有活血落胎之效。

他既是长公主所出,却从未对外公开过身份,且事发又在滇国七皇子所在的飞雪楼中,他的身世自然不言而喻。

长公主宁愿落胎也不肯前往滇国和亲,想必他的来历并不愉快。

长公主厌恶七皇子,亦憎恶他。

所以五年前她在街边捡到他时,他会衣衫褴褛,年过十五仍目不识丁。

他在母亲的厌恶与仇恨里活过了十五载。

林臻心底蓦地被揪痛,比额头上的伤口要痛得多。

她低下头,就着他捧着的茶碗,将那股酸涩连同热茶一并强咽下去。

待将林臻安顿好,季濉方才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上座的皇帝。

季濉暗中搜集宫城布防图,集结宜州兵马之事皇帝早已知晓,他只是想趁机一网打尽。掳走林臻,也不过是为了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臻在宫里的消息会走漏,季濉竟像个失控地疯子一样不顾自身安危深入皇宫挟持他!

“不出朕所料,潜入宫的侍卫不足三千人罢,城外宣府三万骑兵收到消息,天亮就会赶到,你敢伤朕分毫,顷刻间便会化为铁蹄下的肉泥。”

宣府兵马加上漠北军,他认定季濉根本无从逃脱。

季濉阴沉着一张脸,“是谁伤得她,你?”

季濉忽然拔剑指向皇帝,王腾忙怒道:“你、你大胆!陛下既是九五之尊,亦是你舅父,你胆敢如此以下犯上!”

季濉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轻嗤一声,长臂一挥,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突然从台阶上咕噜噜滚落下来。

躲在林臻身后的少女倒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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