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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舒服。
滚烫的体温让她冻僵的手也找回了一点温度。
叶嘉木冷“嘶”一声,握下了她的手,牵着揣进了兜里,他理论道:“你把我冻病了,谁给你开车?”
她撇撇嘴,“那就再请个司机呗。”
“这堆山窝窝里,你只能去山上问人家牛和马愿不愿意给你当司机。”他把她两只冰凉的手都揣进兜里捂住后,低头问她,“生理期结束了吗?待会会不会又肚子疼?”
“早差不多了,你管得好宽。”
“你这就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邬雪青掐了他腰肉一把,叶嘉木又痛哼一声,把她两只手都包圆了捂住。
湖边还有点小冷风,刮得人脸皮冰凉冰凉的。
叶嘉木把她裹进怀里捂着,扬扬下巴道:“你看,那边的海子山,也就是雅拉雪山主峰,是姊妹湖的发源地,姊妹湖也是海子山成千湖泊的其中之二。”
他的呼吸和声音在她耳边,温热的、温和的,周遭是雪原,他就像一个安全而温暖的堡垒,紧紧地将她裹在怀里。
她觉得不应该贪图此刻片刻的享受,却又生不出将他推开的动力。
心脏像被一床热且柔软的羊毛毯子裹住,连跳动的速度都变得缓慢而绵长。
“还冷不冷?”他问她。
邬雪青摇了摇头。
叶嘉木弯下腰,把下巴掂在她肩膀上,声音温温润润的,他说:“我也不冷。”
邬雪青没再说话,她抬了抬下巴,透过他的肩膀往后看。
她看见梁襄站在草甸里,久久地望着雅拉雪山。
意识到她的目光,梁襄那冷寂如深潭般的眼睛多了点客气又揶揄的笑意,朝她示意地笑了一下。
邬雪青脖颈有点烧烫了起来,她推了推叶嘉木,道:“行了,差不多了,该回车上了。”
叶嘉木牵着她的手不肯松。
另一侧唐昆像是返祖了一样,朝着湖泊和群山“啊啊”地大喊起来,打破了所有暧昧氛围。
“叶总,能帮我拍张照片吗?”梁襄走过来问。
邬雪青见机把自己手拔了出去,先替叶嘉木应道:“当然可以,你们拍吧,我先回车上了。”
趁热意还没烧上脸颊,她兔子似地小步朝山坡上跑了去。
目送她跑回了车旁,叶嘉木看向梁襄:“行,我给你拍,你想拍哪种,半身的还是全身的。”
“全身的吧,”梁襄指指后面的雪山,“我想拍和那个雪山的合照。”
“好。”
叶嘉木往后退两步,给梁襄拍了几张和雪山合影的全身照。
梁襄道:“谢谢,能不能麻烦您待会把照片传给我?”
“可以,我回头从电脑上导给你。”叶嘉木回头又招呼唐昆,“小唐,上车了!”
“哎,好!”
一块顺着土坡往车上走,梁襄和叶嘉木说:“据说藏族有个传说,相爱的人只要登上雪山,向雪山女神祈祷,就会消除所有坎坷,幸福地在一起。”
叶嘉木有点意外:“你还信这个?”
梁襄笑笑:“我爱人以前很信。”
山坡上,邬雪青放下车窗,趴在窗口朝叶嘉木喊了声:“你是不是腿短,能不能走快点,蚂蚁都被你踩死了。”
故意挑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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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木迈开腿,三两步就迈上坡,在她把车窗关上前,伸手进去狠狠掐了把她的脸颊。邬雪青吱哇叫。
梁襄看着,笑了出来。
第34章
下午五点多,抵达芒康县如美镇,四人成功和大部队会师。
大部队有二十几个人,直接包下了如美镇一家酒店的所有房间,其中绝大部分是广告公司的员工,除此外有三个跟组模特,还有叶嘉木公司的产品经理和内容运营。
邬雪青和他们一块吃了个饭,简单认识了下,打个照面寒暄过后一群人就聊起了工作。
从他们的聊天中,邬雪青知道之所以着急赶在十月前进藏一个是这时候雨季已经结束,冬季尚未来临,天气晴朗,另一个是为了避开了国庆的大堵车。
其他一些广告脚本上的东西,她听得不太明白,也就只管吃自己的饭了。
吃过饭,回房间短暂休息半个小时,一帮人准备去会议室开会。
当然,这都和邬雪青没关系。
她对开会并不感冒,宁可躺在沙发上晒太阳。
叶嘉木把最好的套房留给了她。房间采光极好,小客厅的三面大采光窗正好能看见流经的澜沧江,还有一个小露台,同样能看风景。
套房内空调、浴缸、电视,一应俱全,丝毫不窘迫。
落日余晖落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邬雪青懒洋洋躺靠在沙发软榻内,能听到窗外潺潺的水流声。
房间外过道有人走动的声音,十来分钟后,声音渐渐都小了,大概是所有人都去开会了。
她拿了一本房间里的地理杂志看,翻着翻着就有点困了。
杂志盖在脸上,她正准备眯会儿,手机响了。
“喂……”她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声音困倦。
电话那边老季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浑厚有辨识度,他道:“宝贝啊,回隅州了没有?”
“没有。”
“在哪里呢?”
邬雪青想了想,发现想不起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叫什么了,笼统道:“到西藏了。”
“怎么跑那玩去了,什么时候回家啊?”
“下个月吧。”她说。
老季照例关心了一遍她的身体和住宿条件。
邬雪青搪塞完,随口问他:“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
“爸爸这不是想宝贝了吗!”老季说,“等你回来,我们父女俩要好好吃一顿饭,爸爸都多久没见你了!”
邬雪青“嗯嗯”两声敷衍完,总感觉怪怪的,便又问了他一遍,“真的没别的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爸爸关心你了。”话说到这,老季声音顿了下,又沉沉笑两声,道,“宝贝啊,一个你的老同学来爸爸公司工作了,你猜猜是谁?”
“猜不到,谁?”
“和你可是高中同学,你好好想想。”
邬雪青打个哈欠,“男的女的?”
“男孩子,个儿高,挺斯文的。”老季说。
邬雪青想不出来,又问:“姓什么啊?”
“他这个姓不常见,你们要是认识啊,你肯定记得。”
个高、斯文,姓氏还不常见?
叶嘉木?不可能。
邬雪青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隐隐约约想起一个名字,“魏煦?”
“对了,你看,爸爸就说和你是老同学吧。”
邬雪青觉得莫名其妙,冷哂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走后门进去的?”
“调皮,好了,不多说了,玩够了就早点回来,老爸都想你了。”
“嗯,挂了。”
邬雪青挂断了电话,拿开杂志,盯着天花板看,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尽管已经习惯和家里简短的报备交流了,可时常还是有种踩不着地的空茫感。
比起和邬玉瑾女士见面就掐的母女关系,她和老季的相处更亲近一点。有一段暑假时间,她还在老季的庄园里住过。
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还有一个略挺着肚子的女人,自称是管家,待邬雪青客客气气,挑不出任何刺。
她坐着,那女人就绝对只站着,毫不逾矩,在庄园内忙里忙外,从园林到家政,管得井井有条。
只要老季说要回来,不管多晚,她都守在客厅等老季到家,然后亲昵地接过他外套,轻言细语地询问着有没有喝酒,要不要喝点醒酒茶。
邬雪青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那个女人和老季的关系非同一般。
从小到大,她见多了老季身边流水似的女人。
庄园里养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金丝雀而已,大人都瞒着她,还自以为演技精湛,只不过是她懒得戳破。
但那个女人的确有点不太一样,老季对她格外上心,还专门陪她去了一趟香港旅行。
旅行回来后老季心情非常好,连着半个月每天回家,脸上总挂着笑。
不过有天那个女人突然就从庄园里消失了,换成了一个中年男人做管家。
邬雪青随口问了一句之前那个人呢。
新管家毕恭毕敬说已经离职了。
离职了。
有意思的说法。
庄园里的所有房间都对她开放,包括老季的书房。
她在老季书桌上看见了一份直接放在明面上的产前亲子鉴定报告,鉴定意见上明明白白写着:排除疑父季延山与胎儿之间存在生物学关系。
非常幽默。
她翻看着,也就哂笑了一下。
大人们没有和她说过,但她早就意识到了,老季或许没有再生育的能力了。
但老头年轻时候不认命,拼了命想播种,这些年修身养性起来了,身边的情人换得也没有从前频繁了,似乎是有点认命了。
所有人都羡慕她是掌上明珠,可他们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存在真正的亲情呢。
她不是因为爱出生的,是利益的结盟,自然得先有价值,才值得“被爱”。
她的存在给父母带去了不少好处,这些年老季总树立的爱女人设在商界已经根深蒂固,给他和集团都带去了不少隐性价值。
当然,宣传文里也没少鼓吹他有多爱妻,结婚数载依旧婚姻稳定云云,不过在圈子里这些东西都心照不宣,不如爱女人设更加深入人心。
毕竟尽管情人如流水,女儿可真真实实只有一个。
她还记得几年前祖母做大寿,连媒体都受邀报道,多年没有过联系的父母默契地挽着胳膊装起了伉俪情深,领着她演了一场一家三口温馨和睦的戏。
祖母还催促俩人该要个二胎了,两个从来不在一个屋檐下住的人也演技精湛地孝顺应下了。
寿宴一结束,俩人走出大门,各上各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非常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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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阳台门没有关,有些冷了。
邬雪青打了个喷嚏,从纷飞的思绪中回过神。
她揉了揉鼻子,从软榻上坐起来。
想了想,她发了消息给叶嘉木:开完会了吗?我的药在你那里吗?
他没回消息,大概还在开会。
她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看见那个眼熟的装中药的包。
日色渐渐沉了下去,宽阔的套房安静得落针可闻。
静得让她没来由得心燥,烦闷。
她换了身厚一点的衣服,戴上一顶帽子,出了门。
路上撞见酒店经理,邬雪青问附近有没有可以散步的地方,经理建议她可以去庭院、小花圃或者酒店前的小道上走走,但不建议去后山峡谷。
她走出庭院,选了个方向,顺着来酒店的坡道一路向下走。
酒店位置也有些偏僻,一路走了有几百米,也没有遇到一个路人和一辆车。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风景,陌生的气息。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她站在一处路口停了许久往两侧看,一边是看起来荒芜的枯地,另一边有些房子。
她往有房子的那边走了过去。
又走了一段距离,终于看到零星有些店铺和人气了。
在一家门口乱糟糟对着杂物的店铺外,她看到了一只抬着腿舔毛的小猫。
她走过去,小橘猫有些警惕地停止了舔毛的动作,抬头盯着她,见她没有再往前,它才继续扭头舔后背的毛。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大概觉得她没有什么危险性,小猫没有再搭理她。
邬雪青蹲下身,缓缓伸手,见它没反应,才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
小猫抬头闻了闻她的手,嗅到了香味,打了个喷嚏,不高兴地喵了一声,站直身抖了抖毛,扭头蹿进了杂物堆里。
她蹲在原地,保持着刚刚摸猫的动作望着小猫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站起身。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灯都亮了起来。
远处隐隐有喧闹声,她漫无目的,索性朝着有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
走了不知道多远,在一家小酒店外,她看到许多人在一块跳广场舞。
音质不佳的音响放着老土的情歌,大人和小孩跳着藏舞,看起来都好开心。
一个跌跌撞撞还不太走得稳的小孩也跟着手舞足蹈,男人弯着腰朝小孩拍手,女人蹲在小孩身后扶着他的手带着他舞蹈。
他们看起来并不富有,穿着朴实无华,皮肤黝黑,衣服还有些脏兮兮的,可是好幸福啊。
没有缘由的,她忽然想家了。
但不是隅州,也不是美国的房子。
不知道站了多久,人群渐渐都散了。
她一动,才发现江风将她吹木了,身上冰凉。
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微信有几条消息,是叶嘉木回她:开完会了,药在我那儿,我给你拿过来
还有一条是半个小时前发的,他问:休息啦?
她正准备回复,手机一黑,跳出了一个漆黑的画面,没电了。
她叹口气,决定回去。
原路返回,可走了许久还没看到之前路过的那家杂物店时,邬雪青有点不太确定方向对不对了。
她站在原地,环顾周遭。
这儿店面都关门很早,街道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不太亮的路灯照着她不太亮的前方。
第35章
她握着没电的手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一辆车拐过弯,远光灯直直地打过来。邬雪青抬手挡了一下眼睛,感觉眼前强光变弱了,她眯了眯眼睛,从胳膊后探出眼睛,看见了熟悉的越野车向她驶近。
车停在她身侧,双闪灯亮了起来。
驾驶室的门响了一声,叶嘉木绕过车朝她走过来,灯光照耀下,他的表情绷得惊人,走到她面前,他脸上的冷色又消散了。
他的胸腔在剧烈起伏,好一会儿,他才看着她道:“怎么一个人到这来了?”
她抬头看着他,说:“随便出来走走。”
“走挺远啊。”他眉眼动了一下,凝视着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邬雪青举起手机,很无辜,“没电了。”
叶嘉木拿过她手机看了下,的确死机黑屏了。
邬雪青纳罕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酒店经理说你晚上出来了,问我你回来了没有。”他把邬雪青的手机揣进兜里,道,“如果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连你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回去都不知道。昨天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你不是在开会吗……”
“那你至少也要给我发个消息留个言啊。”
邬雪青倔道:“我可没有和谁报备的习惯。”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三个要求。第一个,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去了哪里,必须要给我报备。别说你做不到,是你自己答应的。”
她轻咬住了嘴唇。
叶嘉木伸手摸了下她脸颊,摸到了一手冰凉。
她鼻头已经冻红了,灯光下,楚楚可怜。
他还想说的话都囫囵咽了回去,拉开了副驾驶车门,冷声道:“上车。”
上了车,他冷着脸打了把方向盘,倒车掉头往回开。
邬雪青趴在车窗往外看。
今夜的星空很好看,可惜有的人没心情看。
在回去的最后一个路口,他却没有往酒店方向去,而是去了她出来时没有选的另一条路。
车从平整的公路开上了村路,有些颠簸,摇摇晃晃的。
邬雪青抓住了扶手,疑惑问他:“这是去哪?”
“看风景。”他说。
在听到激烈的水流声时,邬雪青意识到他应该把车开到澜沧江大峡谷来了。
不多久,车停在了江边,他停车,打开了天窗遮阳板。
全景的玻璃窗,抬头就能看到漫天的星星。
邬雪青看到他下了车,走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
她不明所以,也跟着拉开车门下车。
“外面风大,回车上去。”他说。
江边的确风大,将她头发吹得凌乱,邬雪青挽了下鬓发,用手挡着风问他:“你在找什么?”
“烧水,给你热中药。”他说。
邬雪青瞪大眼睛,诡异地沉默了。
他找出了一个黑色的圆包打开,里面是一个炉子,他又将小罐燃气和炉子连接,放在石台上,拿了小烧水壶和一瓶矿泉水出来。
打火机一点,呲的一声,小炉子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邬雪青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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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了烤,暖烘烘的。
他熟稔地架壶烧水,道:“还要等个几分钟。”
邬雪青很好奇,“这怎么热中药,把药包扔进去吗?”
“嗯。”
她像个好奇的小孩,跟在他屁股后面,他干什么她都要凑上眼睛来瞧一瞧。
水开了。
他先拿出保温杯倒了半杯热水递给邬雪青,手往后一指,道:“回车上待着去。”
“哦。”
江风的确吹得透心凉,她接过保温杯,上了后排位置,依旧扭着头从后窗玻璃看他。
远处是悬崖峭壁,夜幕下像张牙舞爪的怪兽。
江风将他的衬衫吹得鼓起,他打开烧水壶盖子,将中药包放进壶里,用筷子戳了戳,又将水壶拎开,熄了火,拆下燃气瓶,将炉子又收回了后备箱。
她捧着保温杯吹了吹,低低地抿了一口水,温热的水暖了冰冷的嘴唇,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喝了几口,四肢都暖了起来。
她心里那种又冷又空的感觉忽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开水蒸腾起来的热气。
他抱着胳膊等着开水把她的中药煮热,两腿岔开,肩宽腰窄,微微低着头,像男模似的。
邬雪青不知道他这时候在想什么,但隐隐意识到他好像有点生她气了。
还怪她晚上出来没和他说吗?
她按下了车窗,风吹了她一脸,她眯了眯眼睛,趴在窗边喊了他一声:“叶嘉木!”
他没回头,只问:“怎么了?”
她握着保温杯往外递了一下,问他:“你要不要喝点热水?”
“不用。”
“好吧。”
过了会儿,他把热好的中药包夹出来摸了摸,已经有些烫手了。
他把剩下的热水倒进了江水里,收壶关后备箱,又拿剪刀把袋子剪了一个口子。
邬雪青感觉他的后备箱就是小叮当的百宝袋,什么都能从里面掏出来。
他拉开了后车门,将中药递进来,道:“喝药。”
邬雪青接过中药,眉头紧得要夹死苍蝇了。
看着她含着中药袋皱着眉头鼻子小口小口啜着,叶嘉木伸手在她脑袋顶上摸了一把,跟着上了后排,拉上门,关上了窗。
车里的那点暖气三两下已经被放跑了,他躬身钻向前排在副驾驶上扯过毯子,展开,盖在了邬雪青身上,随即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呜——”
邬雪青险些被中药呛到,扭头瞪他。
“别动,让我抱会儿。”他下巴枕在她头上,低声说,“一天天的往外瞎跑,我迟早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她那满身的刺忽然软了下来,只是嘴上依然冷冰冰的,“怎么?怕我丢了,你回隅州被我爸妈宰了?”
已经习惯了她夹枪带棒的语气,叶嘉木没有搭腔,搂着她仰头看天窗外的夜空。
她喝完了一袋中药,把空包装举起来晃了晃。
叶嘉木接过包装袋扔进旁边的杂物匣内,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他身上的凉气也慢慢焐热了。
邬雪青脑袋找了找位置,在他胸口找到个合适的地方,把他当人形靠垫枕着。
叶嘉木手臂圈在她腰上,抓住她的手指把玩着。
兀地,他放在手机架上的手机响了。
显示的来电人是一个广告模特的名字。
邬雪青手肘捣捣他,“找你的。”
“不用管,他们晚上在搞烧烤。”
“我们不回去吗?”邬雪青问。
叶嘉木问她:“你想吃烧烤吗?”
邬雪青摇头,她灌了一肚子药,再吃点别的就要呕出来了。
“那就晚点回去。”他说。
邬雪青依然仰着头看他。叶嘉木低头和她对视着,笑了一下,“我这么好看?”
她转开眼,“只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车外江风怒嚎,江水涛涛,发黄的江水从峡谷之间滚滚向前。
前方已没有灯,只有夜色照出些山壁的影子。
抱了她许久,叶嘉木才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很慌,总感觉时间到了你就会离开我。”
邬雪青没说话。
他继续说:“所以现在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很珍惜,我很怕等回到隅州,你又想和我划清界限了。”
邬雪青心说想得真远,我还没想那么远的事呢。
“你能说一次喜欢我吗?”他声音轻轻的。
……好肉麻。
邬雪青抿唇不语。
“邬雪青,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我们认识彼此25年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我们就是最亲最喜欢彼此的人,就算你否认也没用。”
他的嗓音低低哑哑的,又低头亲了亲她嘴角。
一种麻麻的感觉从她心脏处铺开,难以形容那种感觉,比泡在温泉水里还叫人惬意。
有一瞬间,邬雪青有种错觉,仿佛他们不是在车上,而是置身江中船上。
世间的其他一切都和他们没关系,他们有且仅有彼此依靠在一起。
车内只有安静。
她态度瞧着冷冷的,对他的话,甚至亲吻都没有回应。
就像一座冷寂的冰山。
他明明该感到愉悦,终于他能正大光明地将她抱在怀里,可以吻她红润的唇。
可他的心却空空的。
她没有打算将心给他,她的世界依然紧紧闭着门,连一缕风也不透出来。
他想看她的表情,直起身,抄起她的腿弯,直接将她抱到了自己膝上。
邬雪青吓一跳,险些撞到头,她扶住他的肩膀坐稳,神色不悦:“干什么?”
“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半句真话怎么这么难?”他说。
邬雪青心跳得厉害,但脸上依然镇静,只有不虞,“这不简单,你换个人喜欢就行了。”
叶嘉木怒了,抬手就在她臀上裹了一巴掌。
她唰地坐直了身体,耳根倏地红了,“你干什么?”
“巧了,我就喜欢你这种不爱说真话的,”他手臂一揽,就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上,冷笑道,“我们比比,到底谁的嘴更硬。”
他裹着她的后脑勺往下一按就吻上了她的唇。
不是昨天蜻蜓点水的吻,今天的吻炽热,强势,长驱直入,裹上了她的舌尖,迫使她不得不回应。
“唔……”
她手指被他紧紧扣住,眼角沁出了泪,连腰也在发颤,却不舍得咬他,只是一味地想跑,却被他扣紧了脖颈,只能低头附和他的吻。
坐着的温度越来越滚烫,邬雪青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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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浑身像烧了起来,腿软得不像话。
他的眼睛里也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仿佛要烫进她灵魂里。
她闭上了眼睛,湿湿的眼泪浸湿了睫毛,她的附和越来越难以为继,只言片语从唇齿中溢出。
“叶……嘉木……”
“我就是……讨厌你……”
第36章
滔滔不绝的江水声和朔朔的风声似乎都远了,恍惚中仿佛有烈火燃起,柴禾噼啪作响,红彤彤一片,烧得她看不清对方的面目,滚烫的汗粒从后背生起,密不透风,他紧贴她的手掌让她有种要被捂化的错觉。
“哈——”
殷红的唇分开,牵扯出的丝却暧昧至极。
他终于给她留出了片刻喘息的机会,邬雪青错开头,趴在他肩上重重换气呼吸,倒不过气,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连胳膊也软成了两滩烂泥。
他的手掌裹在她身后一下一下给她顺着气,低低地笑着,像大赢了一场,得意又愉悦。
邬雪青想锤他、掐他,可胳膊根本提不上力气,热吻过后的身体酥软,他手指拂过她后背每一寸地方都如电流蹿过似的发麻。
笑过后,他长长地喟叹了一声,将她搂在怀里,鼻尖在她耳侧嗅闻着她的气息。
痒痒的,麻麻的,像小虫在往身体里钻似的,她的脑袋越埋越低,却也与他越搂越紧。
他们现在的姿势亲密得不能更亲密了。
她跨坐在他身上,已经没有一点支起身体的力气,明晃晃感觉到什么东西正紧挨着她。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清楚那是什么。
她心脏跳得乱七八糟,理智上觉得应该把他踹开,可身体却不想动弹。
她闻到了淡淡的薄荷叶味,应当是她挂在反光镜上的香包溢出的味道,但此刻她却从他颈侧闻到了这股味道。
想来他天天挨着她给他的香包,早就已经浸入味了。
她滚烫的鼻息打在他颈侧,暖热的上身紧挨着他的身体。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会有正常男人的反应,想合上腿,但她坐在他身上,骤然并上双腿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进不能,退不能,束手无策,叶嘉木突然有了点作茧自缚的感觉。
她动了下身,似乎是想把他推开,叶嘉木浑身肌肉都绷住了,结实的胳膊圈紧了她,声音又哑又沉:“乖一点,别乱动。”
她好像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没动了。
“刚刚不还伶牙俐齿的,说什么讨厌我?怎么现在不吭声了?”他语气自然地玩笑,是想转移话题,顺带换个姿势,好掩饰身体的不自然。
邬雪青微微挺直了身,明显感觉他身体又一绷。
现在嘴硬的才是另有其人了吧。
她抬起头,声量很轻,但足够叶嘉木听清楚,她说:“你……了。”
他很意外,意外她语气的冷静也意外她不羞不恼的态度。
“对,我是个正常男人,”被她点破后,他倒是坦然起来了,手掌裹着她的腰,威胁似的问她,“你就不怕?”
她的声线有点飘忽的颤,不仔细听根本发觉不了,嗤笑一声,口吻依然带着她邬大小姐居高临下、嗤之以鼻的倨傲:“男欢女爱而已,有什么怕不怕的?”
不知从她浑不在意的话语品出了什么意味,叶嘉木咬紧的牙关陡然一涩,他一字一句反问:“哦?听起来你很有经验啊?”
“正常生理需求而已,谁还没有……”
邬雪青虚张声势的演技已经入木三分,语气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谈再寻常不过的家常便饭。
但凡叶嘉木有过一点恋爱经验就能从她细微的动作和反应里察觉出真假,可两个人加在一块也凑不出一段完整的恋爱经历,大脑顿时像被雷锤击了一下,又麻又痛。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再口无遮拦下去。
她竟然……竟然这么……
叶嘉木只感觉心脏像被猝不及防的子弹打了一枪,热血喷涌而出,悲哀和怆然的剧烈痛感直涌心头,透了风,淌了一地碎玻璃渣子。
见他哑然,她掰开他的手,嘴依旧厉害,得意道:“没话说了吧,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我
有多厉害……?”
叶嘉木的眼睛霎时就红了,他掐住了邬雪青的腰,骤然欺身,问她:“那这样……够吗?”
邬雪青低呼了一声,猛地搂住他的脖颈。
风声猎猎,峡谷内寂静无人。
停在江岸边的越野车漆黑沉默,若有人走过,约莫会好奇这车怎么好似在摇晃。
他偏执地禁锢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和他对视,她晃得几乎坐不住,明明干着那样的事情……
可他脸上却只有一片冰冷,眼睛里的阴鸷几乎要化成黑蛇缠住她,将她绞死在他怀里。
她本该感到恐惧,可心里却生出战栗的畅意,直至眼前蓦地一白。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喘息声此起彼伏。
他的手掌落在她后脖颈上,感受得到她濡湿的热汗和皮肤在他手指下的轻轻战栗。
她搂他脖颈搂得很紧,此刻,她毫无防备地把自己挂在了他身上,像藤萝依附大树。
他的声音有些茫然,像是不确信,他低低地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邬雪青还没缓过神,根本不知道他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大腿紧绷得发疼,她一直在低低地吸气。
……
回到酒店时,烧烤派对已经结束了。
庭院里已经被收拾干净,只空气中还有点若有若无的孜然味。
邬雪青两条腿软得没有一点力气,是被叶嘉木背回房间的。
前台值班的小姐姐瞧见了,不免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
叶嘉木面不改色地说喝多了。
这人现在说谎简直不打草稿了。
邬雪青脑袋埋在他肩膀下,鹌鹑一样,搭在他身上的手却颇有气势地掐了他一下。
避过工作人员的关心,叶嘉木把她背回了房间。
一倒在床上,邬雪青就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装死。
他扯了扯她的被子,没扯动,叶嘉木哂笑道:“刚刚在车上不害羞,现在害羞了?”
“出去。”她被子下的声音闷闷说。
他脸上表情一淡,随即冷笑:“用完就踹?邬雪青,没这么好的事,以后你在哪,我就在哪。”
邬雪青脑袋蒙在被子下,很有底气地道:“随便你!有本事你就一辈子挨着我,寸步不离!”
她听见房间里有走动声,又听见关门声。
出去了?
她掀开被子,大喘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喘完就又憋回去了,只见叶嘉木就站在门后抱臂冷冷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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