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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吃不了这么多的,你点你喜欢的就好。”他侧头看着认真挑选的尧新雪,嘴角压不住笑意。
“好。”尧新雪应了。
他的余光忽然若有所觉般望向了不远处的电视机,轻轻地把猫放了下来。
“音乐节还算顺利,我替你演出了,不用担心。”尧新雪站起来,走到电视机旁,像是找着遥控器的样子。
“麻烦你了,我没想到我居然睡过了时间,他们都快急死了吧。”梅梢月的神态有些恹恹的,听到后眼底浮现出愧疚。
手机不知道被豆酱叼去了哪里,梅梢月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就听到尧新雪若无其事道:“没关系,你的经纪人在处理了,还好当时你的粉丝没有把我赶下台。”
梅梢月听到后忍不住笑了,眼神柔和:“他们不会的,更何况是你来替我。他们知道……”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想到这句话,梅梢月的眼睛莫名有些酸,他望着尧新雪的身影,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在找遥控器吗?让豆酱给你找吧,它很聪明的。”
尧新雪只是笑着“嗯”了一声,他没有说话,嘴角却微微挑起。
此时他跟一个极其隐蔽的针孔摄像头对视,微小的摄像头映着他黑色的瞳孔,映出他瞳底那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找到那股明显的、令人不适的视线之后,尧新雪就站了起来,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告诉始终被蒙在鼓里的梅梢月。
他坐会沙发前又把路过的豆酱抱了起来,尧新雪像哄着小孩一样哄骗它:“乖孩子,去给我找个遥控器过来。”
猫咪蹭了蹭他的掌心,然后就跳下了他的腿蹬蹬蹬地跑去找遥控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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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梢月这个级别的歌手,有跟踪狂、私生饭并不为过,这个摄像头存在了不止一时,恐怕从梅梢月回到国内开始就放在那了。
豆酱很聪明,真的叼着遥控器蹬蹬蹬地走了回来,尧新雪把它抱起来,梅梢月此时已经是困得不行。
他就这样抱着枕头闭着眼睛,慢慢地、慢慢地靠在了尧新雪的肩上。
尧新雪没有开电视,只是安静地坐在那,他仿佛在走神,任梅梢月就这样靠着自己。
针孔摄像头里,清楚地映着这一幕,背后的人却因为他几分钟前投来的目光浑身一悚。
他发现了吗?尧新雪发现了吗?
钟鸣死死地盯着屏幕,屏幕上的梅梢月依然无知无觉地闭着眼睛,他的脸因为发烧,透着一层红晕,旁边的尧新雪则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手不紧不慢地摸着腿上的猫。
尧新雪没有看向摄像头这一边,可前一秒他与摄像头短暂的对视几乎让钟鸣有些后怕。那个眼神仿佛他真的察觉到了这个摄像头,钟鸣注意到,尧新雪的眼底像是闪过了一瞬间的了然和好奇。
钟鸣神经质地不断点着鼠标以放大电脑屏幕上尧新雪的神态,却没有从尧新雪似笑非笑的表情上发现任何讯息。
无数张梅梢月的照片就这样密密麻麻地贴满他身后的墙,笑着的、哭着的、皱眉的、惊喜的……梅梢月的每一个神态都被清晰地洗出来,贴满整个房间。
钟鸣注视了梅梢月整整五年,从来没有被发现过,所以他几乎不敢相信,尧新雪居然这么敏锐,能第一次来就能注意到他。
电话铃声突然打破了这寂静,钟鸣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按了接听,对面咋咋呼呼的、讨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喂喂,钟大工程师吗?”
“您说。”钟鸣礼貌地回答道。
“方案有些小毛病,你过来调整一下吧。”
“好,马上来。”
“辛苦了辛苦了,都是因为那些小的不懂事哈哈哈……”
“没关系,我稍后就到。”钟鸣冷淡而不失礼貌地打断了对面的奉承,挂断电话后脑子终于冷静了下来。
如果尧新雪真的发现了,那他一定会告诉梅梢月的,毕竟梅梢月和他表现得这样要好。无论如何,尧新雪都不像一个会对梅梢月被监视这件事视若无睹的人。
钟鸣想了想,然后松了口气,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睡着的人,终于披上了西装外套准备离开。
第45章
梅梢月的感冒一周才好,幸好有尧新雪救场,才不至于让指针音乐没面子,也没太让他的粉丝失望。
他用自己的账号郑重地在网上道了一次歉,又感谢了尧新雪之后,很快就得到了粉丝们的体贴。
梅梢月以答谢的名义请了黑羊乐队的所有人一起吃饭,却因为尧新雪坐在对角线的位置,总有些心不在焉。
尧新橙一如既往地没有给他好脸色,薛仰春和楚枕石却早就跟他混熟,把他当成了好朋友。尤其是楚枕石,借过梅梢月的贝斯之后深深地觉得,梅梢月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他吊儿郎当地往梅梢月身边靠,凑近梅梢月的耳边说:“好看吗?”
梅梢月听到这句话浑身吓得一激灵,他的脸蹭地红了,也小声道:“什么?”
“我们队长呗,你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多久了?”楚枕石啧了一声。
“我没有……”梅梢月的脸更红了,他假咳了一下,“我看新雪没吃多少,有些担心而已。”
两人好兄弟似的嘀嘀咕咕交流了半天,并时不时地往尧新雪那边偷偷地瞅一眼。
梅梢月再次偷看他时,被尧新雪逮了个正着。
尧新雪的神色懒懒,托着下颌,挑起一边眉:“嗯?”
“你吃多点吧,不喜欢这些菜吗?”梅梢月忙掩饰道,将面前的菜转向尧新雪那边。
他看不出尧新雪的喜好,尧新雪每个菜都会夹一点,却都不会夹多。梅梢月想用食物讨好他都没机会,不免有些沮丧。
吃完饭之后,一行人就准备散了。
黑羊乐队的人坐楚枕石的车,薛仰春蹬蹬蹬地跑到副驾上,熟练地从座椅下拿出墨镜戴在脸上,威风凛凛地一指前面:“出发!”
尧新橙坐在后排的最里面,倒是一言不发。
尧新雪还在车旁跟梅梢月说话,他摸了摸梅梢月的头,提醒道:“这么容易生病,要多锻炼。”
尧新雪的眼尾天生地微微上挑,因此眼神也更显得温柔似水,他听人说话时瞳孔里只映着听者一个人的身影,仿佛把对方看作珍宝,无论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被这样看着也会怦然心动的。
梅梢月比尧新雪高一个头,此刻却腼腆害羞得像个孩子,高兴地应道:“嗯!”
“那我们先走了,有空聚。”尧新雪说。
梅梢月低低地应了句好,然后看着他坐进车关上门,直到车消失在视野尽头,梅梢月才恋恋不舍地转过身。
在慈济孤儿院时,梅梢月并不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孩子。他内向、胆怯而害羞,懵懂得令其他人有些厌烦。
因为不敢主动争抢,不会主动告状,于是吃不饱的孩子们会去抢他那一份的饭菜,那会梅梢月只会像只兔子一样,眼睛红红地蹲在角落,呆呆地望着自己碗里的饭菜越来越少。
但梅梢月并不恨那些抢走他饭菜的孩子,因为他知道他们也很饿,对和自己处于同样处境的这些人,瘦小的梅梢月竟然产生了难以遏止的怜悯之意。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会张口说话,孤儿院的人甚至以为他变成了一个哑巴。
直到尧新雪如同救世主般来到这个孤儿院。
那是个寒冷而漫长的冬季,孤儿院的孩子们没有厚衣服,只能躲在薄被子里冷得牙齿颤抖。
慈济孤儿院建在郊外,方圆几十里看不到人烟,大人们几乎不管他们,但根本不用害怕他们逃离,因为孩子们根本不知道应该逃去哪。只有在有访客到来时,院长和老师们才会把这群孩子聚在一块,给他们洗脸擦手。
尧新雪来到这里时是冬天,他带着孩子们去郊外捡树枝,然后把那些枯枝落叶堆成一小堆抱在怀里,带回孤儿院。
在那巨大却逼仄的、幽暗的房间里,有人大着胆子从老师的办公室里偷来了打火机。
梅梢月依然记得,他们听着尧新雪的命令,将这些枯枝落叶都堆在一起,然后围坐成一圈。
温暖的、摇曳着的火苗映亮了所有孩子的脸庞和眼睛,暖意笼罩上他们冻僵的身体,长满冻疮、痒得难以忍受的手指终于能动了。
梅梢月的手指本能地动了动,在看清眼前的东西前,脚首先猛地踩下了刹车。
又一次的,梅梢月在大马路上急停了。
所幸背后的车及时绕了弯,没有造成事故,梅梢月听着背后表示不满的鸣笛声,却只是望着前方,呆呆地发怔。
在看清眼前的事物后,他浑身发抖,一下子呼吸急促,猛地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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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地走了出去。那是一只被前面车碾死的猫,梅梢月一时间只感到胸口闷痛,眼圈红了。
他的手都在抖,在抬起手触碰猫的尸体时,大滴大滴的眼泪很快就落了下来。
粘稠的、温热的、散发着腐臭气味的、被苍蝇围着的猫,没有人愿意或是敢多看一眼,梅梢月却满含痛苦地、小心翼翼地将它抱了起来。
他的脑子里一时间什么都没有了,眼泪却无法停止般一直一直从眼眶里坠下来。他抱着那只猫,然后慢慢地把它掩埋到了路边的花丛里。
做完这一系列事之后,梅梢月才停了啜泣,看着那个被自己用石头挖出的坑出神了好一会,才失神落魄地转身坐上车。
他一直以来都被当做是个傻孩子。
孤儿院的人把他当成哑巴,养父母说他天真,经纪人说他除了唱歌真的什么都不会。
可是梅梢月只是不知道怎么办。
他颤抖着手,调转车头,开向了指针音乐的大楼。
尧新雪还在排练室和薛仰春说事,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他回头,就被猛地一把抱住。
“这里你太快了,他们……”尧新雪站着,腰忽然被一双手牢牢箍住,薛仰春看着他身后一脸茫然,尧新雪却只是顿了一下,然后说完了刚刚的话,“跟不上。”
“先到这里,你们再练会。”尧新雪交代道。
剩下三个人默契地“哦”了一声,只是打量着尧新雪身后明显情绪失控的梅梢月。
尧新雪转过身,用指节轻轻蹭了蹭梅梢月的脸,低声问:“怎么了?”
他注意到梅梢月红着的眼眶,于是语气放得更轻,牵起梅梢月的手道:“出去说。”
尧新雪把梅梢月带到了洗手间里,在灯光下看清梅梢月沾着血和泥土的手,也没说什么,只是温柔地帮他清洗。
梅梢月怔怔地看着他,只见尧新雪垂着眼,将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下,认真地冲干净上面干涸的血迹和指甲缝里的土。
尧新雪的手干净又漂亮,在冰凉的水中却是温热的,他毫不嫌弃地握着梅梢月的手,几乎让梅梢月再一次委屈地流下眼泪。
他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于是努力组织语言,想给尧新雪说清楚:“我回去路上,遇到了一只被车碾死的猫,它好惨,我想到了豆酱……我就把它埋在了路边……”
梅梢月的语言混乱,说着说着,眼睛就再一次红了,尧新雪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等他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时,就抱住了他。
尧新雪的手按在梅梢月的后颈上,另一只手则抱着他的背,慢慢地拍着表示安慰,直到梅梢月说完,他才说:“没关系,它一定是去天堂了。”
梅梢月将下颌垫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那阵香根草气息,迟钝地“嗯”了一声。
“你做得很好,好孩子。”尧新雪继续说。
他的声音温柔而轻缓,让梅梢月有些晃神。
梅梢月低头注视着自己那双抱住尧新雪的双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收紧了。
那个孤儿院的冬天,对梅梢月而言,因为尧新雪的到来而独一无二的冬天。
所有孩子围坐在一起,温暖的火光映亮所有人的眼睛以及嘴角不加掩饰的天真笑意。
那晚曾经互相敌视的孩子们分享了彼此的被子,他们相互拥抱着取暖,然后一起睡在了火堆旁。而幼小的梅梢月依然坐在离火堆最远的地方,他隔着摇曳的橙红色火苗望着尧新雪的面容。
所有孩子都呼呼睡去,小小的尧新雪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尧新雪抬起眼睛,就准确无误地和梅梢月对视。
“过来。”尧新雪轻声说。
梅梢月的心跳有如擂鼓,他抱着自己的被子,顺从地走到尧新雪的身边。
一张被子太薄,两张被子叠在一起刚刚好。当梅梢月张开嘴,巴巴地望着尧新雪想讲些什么时,尧新雪就拎着两人的被子将他笼了起来。
尧新雪似乎把他当做了大号的玩具熊,抱在怀里。
梅梢月甚至能清楚地听见属于尧新雪的、扑通扑通的心跳,混合着枯枝落叶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无边的寂静中尤为明显。
尧新雪没有允许他说话,只是将两张被子叠在一块,盖在了两人身上。
那天晚上,小小的梅梢月蜷缩在同样幼小的尧新雪怀里。他没有睡着,只是睁着眼睛痴痴地望着枯枝落叶中跳跃的火苗,直到它在长夜彻底熄灭。
没有人知道的是,当尧新雪理所应当般将梅梢月笼在怀里的那一秒起,梅梢月对尧新雪那不求回报的、死心塌地的、永不悔改的爱与依恋就这样如那簇火一样——
诞生了。
第46章
一条博文悄无声息地发出,三分钟后,就迅速地被好事者转发,十分钟之后,转发与评论这条博文的人已经抵达了上万条。
那篇博文的名字为:知名歌手梅梢月竟然是娈童癖?
这条博文声称梅梢月利用“收养孤儿”的名号诱拐不少孩子回到他的家,并对他们实施猥亵行为。博文里附了好几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里,都有着梅梢月和一个孩子的身影。
【编者注意到,有数以千计的孩童得到过梅梢月的“帮助”,他给慈善机构、医院捐了大笔大笔的钱财,好让那些单纯的孩子、善良的医护人员对他放松警惕,然后把孩子们带回家。】
【我们可以从这些照片上看到,梅梢月的行为显然已经越过了正常与孩童玩耍的界限,他曾不止一次将手伸向孩子的身体。他在公共场合尚且如此,又哪敢想在他那座造价高达千万的与世隔绝的别墅里,这样的禽兽会对孩子们做出什么行为。】
【这些孩子无父无母,甚至身患绝症或有着严重缺陷,梅梢月将他们带走,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扭曲而变态的恶趣味,只是有这样的推测,编者就已经不寒而栗……】
【更多的相关证据仍在整理中,将在下周一发布,希望广大群众擦亮双眼,提高对这件事的关注度,您的每一次转发都对这些深处黑暗中的儿童有莫大的帮助。】
……
这篇博文堪称情真意切,撰稿人仿佛真的深深地在为那些被梅梢月领养的孩童们感到忧虑,诚恳的语气,看似合理的猜测以及富有噱头的预告……再搭配上梅梢月的超高人气,一切的一切都让这篇博文迅速破圈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而拍摄者显然别有用心,拍摄的角度仿佛都经过精挑细选,梅梢月在这些照片里的手要么在孩童胸前,要么在大腿上。所以哪怕本人的笑容一如既往地阳光灿烂,这条博文的可信度也依然在上升。
"小梅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P的吧?"
“疯了吧,信这个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哪来的营销号造谣,公关怎么做事的,小梅喜欢和孩子玩,就故意挑着这样拍是吧?”
……
梅梢月因为善良的性格与毋庸置疑的实力有着大批量的粉丝,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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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梅梢月的声音几乎占了评论和转发区的三分之二,他们强势地要求博主撤稿并道歉,抱怨着工作室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发声。
然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些截然相反的声音也很快伴随着出现,不知情的人、满怀恶意的人、真正善良的想要帮助孩子的人纷纷留下了或具有暗示性,或担忧的话语。
“我比对过了,照片都是真的,造不了假,这个姿势确实有些恶心了……”
“粉丝控评也太快了吧,梅梢月自己还没澄清你们就先急眼跳出来了,不会是真有这种事吧?”
“我靠炼铜癖全给我滚进局子,别出来危害社会。”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一定要被严惩,不管他是谁。”
……
随着转发量不断地增加,很快,这条博文就被顶上了热搜。
有人迅速翻出了以前狗仔拍下的照片,在那些日常生活照里,梅梢月要么抱着孩子,要么牵着孩子。
新闻媒体如同嗅到臭蛋的苍蝇,很快就起了一大堆“梅梢月真的有娈童癖吗”“知名歌手梅梢月疑似娈童癖”类似标题的新闻。
网上很快就掀起了对骂,这件事情的主人公却依然迟迟没有出现。
梅梢月此时正在录音室,他皱着眉,正抱着贝斯调试音色。
梅梢月有些完美主义,有时录一句歌词,只要感觉自己的音色和情感不对,都会重录。他做事时不喜欢有人在或被人打断,因此手机在进录音室前总是关机的。
经纪人知道他的习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有前去打扰,他们代表工作室紧急地发布了一次声明,并联系指针音乐出面,和媒体协商删稿。
然而关于“梅梢月娈童癖”的词条依然不断地增加着,全网都在为这个惊天的丑闻沸腾。
与此同时,助理小柔轻轻敲了敲段以宿办公室的门,她的手心有些发汗。
事情愈演愈烈,梅梢月作为指针音乐首屈一指的艺人,如今这样深陷攻讦,对公司的损失必定不可估量。
但公司高层迟迟没有出解决方案,小柔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最高层的办公室。
一声冷淡的“进”让她稍微定了定神。
小柔深吸了口气,然后推开门,看到了办公桌旁的段以宿。
他西装革履,正气定神闲地看着电脑,手边是一份策划案,热腾腾的咖啡还冒着热气。
“段总,现在网上都是关于梅梢月的传闻,好几家和我们合作的大媒体都在掺和,我们要不要……”小柔迅速地交代了她的来意。
段以宿喝了口咖啡,甚至没有看她,只是饶有趣味地一扬眉:“哦?”
“他们诬陷梅梢月是娈童癖,到现在转发量已经高达六十万了,凡盛、博言都有参与。” 小柔说。
“是吗?如果是谣言,那当然会不攻自破,不用插手,让梅梢月自己应付。”段以宿敲了敲桌子,示意小柔去加咖啡。
小柔握着咖啡杯,望着眼前的男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这句话显然有言外之意,段以宿似乎也并不完全相信梅梢月。当自家炙手可热的艺人被造谣,他却和所有陌生人一样抱着看戏的态度——甚至更像是期待着事情会如何发展。
但无论如何,段以宿的态度就代表了指针音乐的态度,即使小柔想不出任何指针音乐不回护梅梢月的理由。
一旦没有指针音乐作底牌,只凭靠梅梢月自己,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清白身。
她顺从地加好咖啡,然后在离开办公室时偷偷瞥了一眼段以宿,对方电脑屏幕上正映着那条把梅梢月推上风口浪尖的文章。
段以宿的表情愉悦,仿佛看到了什么很新奇的东西,嘴角微微挑起。
小柔在那一秒忽然觉得残忍和恶心,在段以宿若有所感的目光投在她身上前,她故作镇定地垂下眼,微微欠身,然后冷静道:“好,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段以宿随口道。
小柔退出去关上门,感受着室外的温度,才慢慢恢复了知觉般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她站在原地顿了一下,然后才面不改色地迈开步子。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段以宿正透过办公室的单向玻璃窗望着她。
段以宿的眼睛似笑非笑,他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子,过了很久,才慢慢地喝了一口面前温热的咖啡。
梅梢月从录音室里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却因为刚录了一段很满意的歌词,眼睛闪亮。
他靠在墙上给手机开机,一边抱着给豆酱买的猫粮快递一边往车库走,手机却在下一秒弹跳出无数条短信和未接电话。
梅梢月皱了皱眉,大半部分都是不熟的人或是朋友发来的,有的人表达了关心和安慰,有人则一直在问这是真的吗。
梅梢月随意地翻了翻,才知道自己被造谣了,他本来没放在心上,却在看清那第一篇煽风点火的博文标题时,怔在了原地。
几大盒快递因为他手指的颤抖全部掉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砰”的声响,梅梢月划着手机,飞快地浏览完整篇文章,包括那些照片。
仿佛被当头砸了一棒,梅梢月浑身的血都冷了。他紧皱着眉,唇死死地抿着,先是感到难以置信,然后很快地感到愤怒和恶心。
这些照片几乎让他作呕,空空的胃在此刻有着灼烧般的疼痛。
他缓慢地呼吸,试图理清楚这篇博文表达的意思,在迟钝地意识到这篇博文在给他定下什么罪名前,梅梢月先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干呕起来。
他清楚地记得照片上孩子的姓名,他也记得照片上的那一天,他和那些孩子玩得有多尽兴。
但被抓拍出来的照片却是这样地充满了恶意,梅梢月看到照片上自己的动作,就已经开始感到反胃。
梅梢月的脸色苍白,胸口闷痛,他克制着自己,试图冷静下来,好几分钟后才转发了那条文章。
他的脑子很混乱,过度的震惊与恶心让他难以表达清楚,于是他打了一大段文字之后又全删了,只留下了一行字: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也永远不会伤害孩子,我和他们只是在玩耍而已,并没有任何越界的动作。
梅梢月在看到发送成功之后就关了手机。
梅梢月靠着墙,垂着眼睛,慢慢滑坐在地上,因为录出满意歌词的高兴心情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茫然和疲惫。
就这样出神了很久,他才重新打开手机,挑着回复了一些关心着他的人。
黑暗中,只有手机发出的一小片光映着梅梢月的脸,他的眼睛有些红,将消息列表从头翻到尾,也没有看到尧新雪发来的讯息。
第47章
【这个孩子名叫蒋文杰,是天生肢体短缩畸形患者,他的小腿短缩,几乎无法靠自己行走,六个月前,在机场和父母走散。】
【而编者在一个月前收到了来自他父母的电话,他的亲生父母指控梅梢月在机场拐走了他们的孩子,并在这之后侵犯了蒋文杰,导致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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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杰精神失常。】
……
第二篇博文准时在周一晚九点发出,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同一时刻人们打开了那篇文章,飞速浏览文字的过程中直接点开了博文附上的照片和视频。
这个博主给出了蒋文杰的相关身份证件与出生证明,证实了他和所谓的“亲生父母”之间的关系与他左腿明显畸形的照片,第一个视频里的则是两个神情憔悴的中年人。
他们衣着朴素,皮肤黝黑,望着镜头,眼睛仿佛因为这个打击变得黯淡无光,和照片上的蒋文杰有着几分相似。
“我叫蒋胜,是蒋文杰的父亲,在这里我实名指控梅梢月,他拐走了我的孩子,还强行侵犯了他,导致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我们希望法律能够严惩梅梢月,给我儿子还一个公道。”男人举着自己的身份证,在摄像机面前说。
他的黑眼圈浓重,牙齿发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地方方言味道。
“文杰遭受了……”女人则眼圈通红,说到一半,眼泪就止不住地落下,她不得不用脏兮兮的袖子去抹自己的脸。
几十秒的视频到此为止,女人最后的哭声就这样缓缓地消匿在了黑暗里,令人心生不忍。
第二个视频,则是机场的监控。画面被放到最大,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一个全身穿着黑衣,戴着黑色口罩和黑色墨镜的男人在画面中心。
尽管这个人的身型是很普遍的成年男性体型,帽子下翘起的两撮金发却暴露了他是梅梢月的事实。而一旦有这个前提,几乎就没有人再怀疑这个人会是其他人。
他很低调,既没有走VIP通道,也没有任何人帮着提行李,就这样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跟随着人流走。
但很快,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监控的右上角闪烁着时间,所有人都能看到,在那一天,梅梢月没有走向出口,而是转身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他走向了蒋文杰。
十岁左右大的男孩靠在边上,茫然地望着四周,他的衣服很脏,踩着一双缺口的粉色拖鞋,正一手扭捏地攥着衣服上摆。
他穿着长裤,所以外观看上去很正常,如果不是提前有了他残缺左腿的照片,恐怕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个畸形儿——因为除了站立的重心明显偏向右脚之外,他几乎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梅梢月蹲了下来,和男孩平视,一边勾下自己的口罩,一边摸了摸男孩的头。
画面没有声音,人们只看到梅梢月隐约的模糊的侧脸,几分钟后,就看到男孩主动地牵上了他的手。
一大一小牵着手往出口走,然而在走了几步之后,梅梢月再一次停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是什么,只看到瘦弱的男孩神情犹豫了几秒后,慢慢地撩起了自己的裤腿。
那条畸形的,弯折如弓形的左腿终于完整地露了出来。
无声的画面如同默片,在这几分钟里,一切如同一场被无限抽帧延长的电影,梅梢月与那个男孩之外,人群蜂拥,彩色的衣服与无数模糊的面容从他们身边擦过,但画面外的所有人都只望着他们。
世界是彩色的,梅梢月和那个半大的男孩却是黑白的。
人们在那之后生出了无限的好奇心,他们只想知道在那几分钟里梅梢月和蒋文杰到底说了什么,然而这个秘密直到梅梢月死,也没有人知道。
梅梢月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男孩卷起的裤脚放下,然后把他背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出了监控范围,视频结束了。
在寂静了几十秒后,这条博文开始被疯狂转发。在“证据”面前,梅梢月娈童,有恋残癖这件事仿佛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有人忍不住发声了:“天啊,好可怜……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畜生让这个本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了,顶顶顶,UP,UP!”
“大明星就这样不知人间疾苦,我草不仅娈童还恋残啊!”
“好惨的小孩,本来就已经够苦了,怎么还经历这种事……”
……
舆论很快就一边倒,证据凿凿,理智的、看出这篇文章逻辑漏洞的声音也迅速地被义愤填膺的网友压在最下。
对弱者的同情与对得以玷污星光熠熠之人的亢奋,交织成一团火,鼓舞着网友们冲锋陷阵,梅梢月的所有社交平台很快就被冲烂了。
这场充满了恶意的大火随着东风一再扩大,烟雾已经弥漫到了梅梢月的头顶。
昏暗的灯光下,缥缈的烟徐徐地升上半空。
梅梢月抽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支烟。
经纪人就坐在他的对面,也不敢出声。
就在第二篇博文发出后的三个小时里,与梅梢月合作的品牌方、音乐节、演唱会纷纷中止了合约。
经纪人半是畏惧半是无奈地望着眼前眼底布满乌青的男人——这样崩塌的前兆似乎意味着,梅梢月,很快就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梅梢月沉默地看完了那篇博文的所有内容,然后缓缓地呼出一口烟。
手机在震动,他看清了来人的姓名之后,点了接听。
“段总。”梅梢月轻声道。
“梢月,好久不见,你看到新闻了吗?”段以宿的声音传来。
“看到了。”梅梢月抿了抿唇,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段以宿,比如公司为什么不出面帮他澄清,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一点公关方案都没有给他。
可所有的问题到了嘴边,梅梢月又停下了,他的眼底只闪过一丝茫然。
因为他信任着段以宿。
“我帮你联系了那个男孩的父母,明天你们见个面,私下解决了吧,毕竟现在闹得这么大,压不住。”段以宿慢条斯理地说。
梅梢月张了张嘴,许久之后,终于说了“好”。
他的脑子如今一片混乱,始终有一根弦在紧绷着,事情始终悬而未决,让他感到成倍的压力。从第一篇诋毁他的博文出现开始,梅梢月就再没有睡好觉。
相信他的人不少,他却依然感到难过,为他自己,也为那些因他而陷入舆论纷争的孩子。但他没有任何手段,他赤手空拳,自己出面反驳没起到任何作用。
梅梢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想: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胸口始终感到闷痛,焦虑得频繁刷起社交平台,工作的效率一再下降。在让经纪人离开之后,梅梢月又一次躲回了房间里,只是望着手机出神。
直到手机自动熄屏,他才默默地将手机放到一边,蜷进被窝里。
他闭着眼睛,眉头却始终皱着,在意识半是模糊半是清醒的拉扯里,浮现出零星的记忆。
梅梢月当然记得蒋文杰。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孩子就孤身站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格外地引人注目。梅梢月走近他,他甚至会紧张害怕得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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