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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歌迷现在跪下当颜粉了,一不留神舌头舔上手机了啊啊啊!!】
【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低头一看原来是我的泪水和口水……】
【无敌了偏偏我们主唱不靠脸吃饭(骄傲挺胸.jpg)】
【拜托了新专什么的一定要端上来宝宝你们不可以只巡演!】
【到底谁抢到票了,所以三专啥时候出!!】
【抱歉……有什么东西蛇出来了……黑羊多播点这个这样我才能身心健康!】
【楼上……?】
……
弹幕刷得太快,尧新雪挑了几条回复:“三专已经在做了,有几首歌和我想象的样子有些出入,需要再琢磨一下,大概下半年才能发了,在亚巡最后的几场里会公开哦。”
“售票问题的话,在最后几个城市里我会尽量争取大一点的场地,到时候大家可不能不来哦。”他笑了,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意,唇微微挑起一个可爱的弧度。
【啊啊啊啊啊我买我买我买!!我一定不辜负组织期待!!】
【从现在开始我将训练自己的手速!!】
【又能看现场又能第一时间听三专这么幸福那真的非卖不可了!!!】
【谁敢不买??谁敢不买??】
薛仰春拆到了她的鼓棒,正欢呼着,看到同样在狂欢的弹幕,忍不住感慨:让尧新雪出镜,直播间的人气可涨得太快了。
薛仰春接过了相机,将镜头对准了尧新雪。
尧新雪则从箱子里拿出一双黑色的手套,拆开那些周边一一展示。
“这是印有黑羊LOGO的T恤,LOGO是小春和小橙一起画的。”尧新雪拆出两件T恤,“有黑色,白色。”
【黑手套,好色……】
【跟手腕的白对比得太明显了,我的哈喇子又控制不住了!】
【喂喂我的注意力全在雪的手上了,虽然两件T恤很好看但是我的幻肢有点事。】
【我们黑羊!!!两个色都好好看我要买!!主播穿上看看呀主播。】
【对啊对啊主播穿上试试看嘛。】
尧新雪笑了,脾气很好地说:“那就换上看看吧,刚好这件的尺码合适。”
他拎着衣服走到了衣帽间,薛仰春适时地将镜头转了回来。
她拿着鼓棒示威地怼向镜头,眉毛一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想看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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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间不能封,二我们队长可不能随便给你们看他赤果的上半身!我来守护我们队长!!!”
【没有呀没有呀我们只是看看衣服穿上是什么效果(抹抹口水.jpg)】
【又被你看穿了,都是自己人不用躲不用藏!】
【我都准备好录屏了(大哭.jpg)我还以为天真的小雪真的会就这样当着大家的面换呢!】
“你们想都别想!”薛仰春哼一声。
“想什么?”尧新雪换了件黑色的T恤,用手里的发圈将长发绑了起来。
【想你了宝宝。】
【你们中间有两个人很漂亮,姐姐妹妹呀。】
【好好看我立刻种草了三二一上链接!】
“这是穿上的效果,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后续关注我们的官网。”尧新雪公事公办,对夸他的一概视而不见,继续去拿箱子里的周边。
“这是乐队成员的玩偶,有28、30和43CM的,”尧新雪拎起一只蓝色的玩偶,举高亮在镜头前,“嗯,还挺沉的。”
他将几个成员的玩偶在后面的桌子上排成了一排,手指依次指着:“橙、槐、春、我。”
【中译中:弟弟,朋友,妹妹,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我全都要!】
【哎哟豆豆眼好萌!感觉一口一个!】
“然后这些是挂件、小卡……”尧新雪拿着挂件,将自己的手掌挡在后面,让镜头对焦在挂件上。
【手指好长……感觉香香?!】
【怎么感觉连手套的褶皱都是色的,我疯了吗?】
【好萌的小挂件,闭眼入!!】
就这样,网友各顾各的,尧新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回复评论,这次的周边展示终于结束了。
尧新雪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像是不那么擅长面对这么直白的言论,于是看着弹幕的眼神都有些无奈。
然而他的眼睛总是有着含情般的温柔,因此弹幕看着更是有些控制不住。
【宝宝转过去,有点疼是正常的。】
【就是因为他这样看着我所以我才这么快的。】
【?你这样我真的要犯罪了。】
【宝宝你再看我一眼,马上了马上了。】
【宝宝你要被吓哭了吗到我怀里来,他们都是坏人。】
【嘿嘿小雪的眼泪……我舔。】
……
尧新雪是真的有些无奈了,他一手盖住摄像头,然后将飞快刷过的弹幕转向薛仰春看不到的方向,又转头问一脸看戏中的薛仰春:“你平时直播他们都这样吗?”
“额,其实,怎么说呢……”薛仰春眼神飘忽,她想说其实只有尧新雪出现这群网友才会这么放肆,但是看着尧新雪这副隐隐有些担心的样子又有些说不出口,只能含混地说,“也没有吧!”
“反正队长你出门在外注意安全!”薛仰春用坚定的眼神大喊道。
“那你以后不要直播了,少上网多打鼓。”尧新雪低声说。
薛仰春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但是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涨红了脸,尴尬地咳了两声。
只有网友们在寂静地疯狂。
【?????】
【????????】
【妈妈不要抛弃我。】
【妈妈我错了下次还来。】
【我笑喷了少上网多打鼓。】
【事业批好文明,队长好文明。】
【原来雪平时真的一点不上网啊我们这种言论在他围脖评论区还少吗!(对手指.jpg)】
……
尧新雪也没在乎他们听没听到,只是依然保持着微笑,把镜头掰回来之后,用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再见:“那今天就这样吧,谢谢大家,后续想要了解的可以去我们的官网看。”
他瞥了眼旁边心虚的薛仰春,然后继续对着镜头继续叮嘱:“对我可以说这些,但是不可以对小春说,不能带坏她,她还是个小孩。”
【我知道了一直只对你说。】
【好的宝宝,小春妹妹由我来守护,你由我来***】
【真的吗那我演都不演了,雪雪我要***你】
……
尧新雪果断地关掉了直播,然后把手机还给了薛仰春,顺便弹了下薛仰春的脑门。
同一时刻,尧新雪直播的消息迅速地登上了热搜。
在前五都是尧新雪的话题之后,第六条同样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宋燃犀第三次提名戛纳影帝#。
第75章
从《错轨》杀青之后,许弋喝得满头大汗,按着宋燃犀的肩苦大深仇地望着宋燃犀时,宋燃犀就隐隐有一种预感。
“有屁快放。”宋燃犀挑起眉。
“我许弋,拍电影就是为了拿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许弋大着舌头说,他醉醺醺地一指宋燃犀,“当初我一穷二白,开着叮当车去巴黎,你说我是疯子,你没拿到最佳男主角。这次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就是。”
宋燃犀其实也有些醉了,他看着许弋痞里痞气地一笑:“你喜欢说大话。”然后他拿起旁边的酒瓶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不过我信你。”
两人从《罪爱》拍摄开始就是死党。
宋燃犀对朋友向来阔绰,哪怕自己当初也没比许弋多半个子,都能把全部积蓄掏出来给许弋拍电影,给许弋当路费——这其中三分是他重情重义,不想看着许弋这种疯癫艺术家死在半路,七分是他骨子里也是个爱幻想、渴望成功的人,其实真的希望许弋说的能够实现。
演员演员,归根到底就是拿作品说话,他就是想要堂堂正正地告诉全世界——宋燃犀并不是离了宋家就什么都不是的废物,他只要想做什么,就能做到什么。
许弋脑门一拍,快门一踩,就说我要去巴黎,我要去戛纳。
彼时宋燃犀过过穷得一天只能吃一碗泡面的日子,自然也不会再朝着全世界嚷嚷这样的傻话。然而他房间里堆得比山高的二手碟片与画满笔记的剧本都指向一个事实——他还没有低头,他就是要重回戛纳。
因此当宋燃犀看完《错轨》剪辑完的版本后,当全体工作人员都在影院灯光逐渐亮起时鼓掌,甚至有的人在潸然泪下时,他就已经在冥冥之中意识到了——也许这次能行。
宋氏集团的成功与拉段一宿下马不会给他带来这样大的成就感,只有看着台下的观众们为电影的情节流泪,他才能感觉到痛快——任何人都同理,乐队也希望乐迷能为他们的歌痛哭流涕。
《罪爱》拿下了当年戛纳的最佳导演、最佳编剧与最佳摄影,两位主角却遗憾错过了最佳演员,终究是宋燃犀的心病。
《错轨》是他铆足了劲的作品,终于当许弋第一百零八次提到,这次会拿最佳男演员的时候,宋燃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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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提名在意料之内,国内的媒体争相报道起了这个电影界一年一届的盛大节日。
有关于宋燃犀的评价更是各有各的花。
【第三次了,宋燃犀这次还会陪跑吗?】
【我真信他是真想演戏了而不是炒作了,这哥们平时都不咋在奢侈品或者注水的红毯上露面的。】
【不管能不能拿到,第一次拿下了最佳男主角,第二次提名,第三次提名,年纪轻轻走三次戛纳红毯已经够牛逼了,这是我几辈子达不到的成就啊!】
【这次华语影坛只有许弋这一部电影得到了提名,欧美提名的那几位都是巨佬啊,他们的作品质量有多牛我就不说了吧,我真不看好宋燃犀能拿奖。】
……
应怜不敢看最终的结果,于是把家属的邀请函让给了宋洲,宋洲的病早已调理好得差不多,面上的喜悦虽然不显,但依然接了过来。
自从宋燃犀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宋氏集团,又成功收购了指针音乐之后,宋洲就已经彻底放宋燃犀爱干啥干啥了,虽然没有问为什么突然要做出“收购指针音乐”这种事,但用脚想也能想到不就是为了那个宋燃犀可以一脚踹烂柜门的“非他不可”的男人。
男人。
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
宋洲年纪大了,想象不出来,但也实在不愿意再管儿子,于是假装慈祥地说:“你要不要带你那位去啊,生日宴我们都没看到他。是不是你讨不到他欢心?连这种场合他都不愿意陪你出席。”
差点没把自己儿子是废物说出来了。
宋燃犀听了气急败坏,刚想揪过那封邀请函结果被宋洲不动声色地按得死死的:“那您倒是给我啊,邀请函就这么一封。”
“啧。”宋洲刚想松手,就看到宋燃犀挫败地摆了摆手,听到他哀叹一声。
“他忙着呢,不过回国之后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宋燃犀看了眼手机,然后心满意足地说。
“好啊,那我也准备点礼物。”宋洲点点头。
半个月之后,戛纳电影节正式开幕。
这举世的盛会,所有人都将摄像机对准了红毯。
受邀前往的均是扬名世界的顶流明星,宋燃犀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跨下了车。
他的这一身西装极其低调,设计的亮点在于西装外套的前面两侧裁剪有如燕尾,如同随时准备振翅而飞的海燕。
他身上仅有一件饰品,那就是那条刻有他名字的土星项链。
三年前宋燃犀穿着东拼西凑出来的一套礼服来到这里,被扒出来全是盗版的牌子,在菜市场卖不过一百,外国媒体嘲讽了宋燃犀整整一年,就连国内也多有谩骂——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如今他身着顶级品牌的定制,英俊的眉眼有着无法掩饰的挑衅意味,单手插在兜里时散漫地一笑。
长达百米的红毯,宋燃犀每一步都走得步履坚定。
疯狂的闪光灯铺天盖地地袭来,他却连眼睛都不眨。
有人高喊着“宋!”“宋!”,宋燃犀却只在那荣耀殿堂前的第一级台阶回了头——咔嚓、咔嚓,漫天的细雪恰恰在这一秒飞落下来,他回头看向了远处的某个方向,然后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上一次他来到这里,没有获奖,但站在这里时,也是就这样远远地看了一眼,仿佛在给谁致意。
在那时没几个人恭喜他,没几个人期待他获奖,可宋燃犀的背依然挺得很直,依然眉眼桀骜。
《错轨》的主要班底合影之后,一起走进了场地之内。
今晚将公布最终的结果,这电影人最高级别的奖项——最终到底会花落谁家?
宋洲很紧张,说实话,他比知道宋氏出事时还紧张——他比宋燃犀更加在乎这份荣耀,他知道自己儿子为了来到这里,为了这个奖项付出了多少。
然而宋燃犀只是和许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仿佛什么都不那么重要。
宋洲感觉自己的心脏病都要复发了,忙从衣袋里拿出了片药含下。
“您老别紧张,我心里有数。”宋燃犀勾了勾嘴角。
“你心里有什么数?我看你其实也没多在乎。”宋洲哼哼。
“我知道这次能拿。”宋燃犀懒洋洋地说。
“如果不能呢?你小子别太自信。”宋洲有些焦虑,但又不想表现出来,怕宋燃犀期待拉得太高到最后又很失望。
“这次不能,那就下次,下次不行,那就下下次,总之五年之内我一定会拿下最佳男演员。”宋燃犀笑了下。
他的语气难掩轻狂,宋洲听了也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每一个奖项公开最终人选,观众的欢呼声都有如一击重重的鼓音。
砰。
砰。
砰。
每一击都重重地砸在宋燃犀的心脏上,看过这样多人的成功,很难不幻想自己也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他在这过程里,只紧紧地盯着颁奖人,很快也就把之前的故作轻松全都抛掉了。
“我们总听着一句话,电影是造梦的艺术。我和这位演员的导演是好朋友,我们曾经喝酒喝到天亮,在这期间我也听说了关于这位演员的故事。听说在拍一场水下的戏时,因为一些失误,刀刃从他手指的间隙生生落下,划出了从指尖到手背上的、长达8厘米的伤口。”
“血漫在了蓝色的水中,直到最后导演喊卡,他回到岸上血流不止,我们才知道他受了伤。没有人注意到他所表现的是真实的疼痛还是表演出来的,只是在那一刻,连同与他共同演戏的演员也没有注意到他真的受伤了,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注意到,所有人都全然沉浸在了他无与伦比的表演里。”
“在那一刻,真实与幻梦的界限就已经模糊不清了。我们被带到了这一场巨大而瑰丽的梦境里。我们当然并不是在鼓励这种方式……毕竟,真的想想就感觉到痛。”颁奖人耸了耸肩,他风趣的表情将现场的人都逗笑。
只有宋燃犀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也在笑,却又难以控制地用手去抹自己眼角的泪。
“他的眼睛总是能传达出角色的感情,甚至可以细腻到表情、语气,他以这样极其克制的方式来展示那无数复杂的感情。他还这样年轻,想必会是这里的常客吧。”
“让我们恭喜这位戛纳影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宋燃犀。”
当那三个字落下,排山倒海的掌声蜂拥而来,无数摄影机发出了疯狂的快门声。
宋燃犀在全世界的注视下拥抱住了宋洲,然后又用力地和许弋击了一个掌,准备走上颁奖台。
他的嘴角完全控制不住,乃至走下楼梯时踉跄了一下。
观众们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在那一天,宋燃犀成为了戛纳影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他的笑容是这样灿烂,仿佛在那一刻真的成为了世界之王。
在谢过父母与导演之后,宋燃犀的最后一句颁奖词献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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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知姓名的人,他高举着金色的奖杯笑着说:“这个奖项的获得,以及我在这一刻所感受到的全部快乐与幸福,全部归功于我的爱人。我希望能将这一切都献给你。谢谢。”
他最后没有念出爱人的姓名,只是用嘴型念出了:尧新雪。
第76章
“你看了吗?我拿奖了。”宋燃犀戴着蓝牙耳机,握着方向盘,扬起的嘴角没有放下过。
宋洲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自己儿子的表情,更是坚定了这小子已彻彻底底地坠入爱河了这个结论。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宋燃犀的眉毛一扬:“我开车来找你。”
“嗯,今晚就到,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宋燃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愉快地动了一下。
等电话挂断之后,宋燃犀才注意到自己的爹一脸看戏的表情。
从尧新雪说出“你是我的”这一句话开始,他们的关系似乎就有了某种变化。宋燃犀找尧新雪的频率越来越高,也越来越理所当然。
就像给宠物起名字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要对它负责了。
宋燃犀感到满心的快乐,恨不得现在插上翅膀飞到尧新雪的身边。
他瞥了宋洲一眼,宋洲正规规矩矩地坐在后排,旁边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宋燃犀也不在意宋洲八卦的眼神,镇定自若地打开了车的音响,放了黑羊的歌,边悠闲地问:“您给他买了什么礼物?”
“你妈妈挑的一款表。”宋洲说。
应怜和他精心挑选了整整两天,希望能为儿子赢得一点好感。
宋洲还在表下面封了一个大红包,毕竟是见儿媳,仪式感还是很到位的。
父子俩的关系从来没有这样融洽过,也许是因为大病一场,也许是因为看到宋燃犀如今已经成就斐然,宋洲的态度温和不少。
宋洲早年一穷二白,之所以能有宋氏现在的地位都是靠自己拼来的,他熬了无数个夜,废了无数个策划案,最后用酒瓶子堆起来的一个宋氏集团。
他始终被人诟病为凤凰男的原因是爱上了清贵家族出身的应怜。即使宋洲在创业之路上不取应家一分一毫,娶到应怜就注定了他要被外界挂这个骂名一辈子。
他白手起家,所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因此宋洲对宋燃犀的教育也极为苛刻。当初宋燃犀闹着要演戏就断了他的全部生活费,父子俩一度闹得很僵。
如今却能坐在同一辆车上时不时地说笑。
宋燃犀在那一秒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宋燃犀真是一个幸运、幸福的家伙啊,吃了这么多苦,熬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取得了人生中最渴望得到的成就。然后,他将带着这份举世的荣誉,骄傲地挺着胸膛,带着自己的父亲去见喜欢的人。
宋燃犀在那一刻奇妙地共情了千年前那些得胜归来的将军,他紧紧攥着方向盘,毫不犹豫地踩着油门不断加速。
啊,尧新雪,尧新雪。
真想见到他,拥抱他,告诉他这终于来到的一切。
他们这两头狐狸从三年前就开始相互依偎,在窄小的浴室里交颈而吻,听着彼此有力的心跳,默许着必需成功的誓言。他们伤痕累累,苦苦等待了三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他们受到过无数的冷眼与嘲讽,最后终于踉跄着爬到了山顶。
眼前的高速公路在不断地往前延伸,辽阔的平原与呼啸的风,璀璨的阳光与干燥的空气,一切都这样声势浩大,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迎接着这位年轻的胜利者,他带着满腔的喜悦与幸福不断地往前冲着,如同一匹快乐的小马。
砰————!
可眼前色彩斑斓绚烂的一切景色如同玻璃一瞬间被暴力震碎,气温一瞬间仿佛被猛地扭曲拔高,价值八位数的宾利如同孩童手里捏着的玩具被轻易地捏瘪,巨大的冲击力让宋燃犀猛地撞向了安全气囊,轰鸣声有如千万根针倾轧过他的耳膜。
他甚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整个人在天旋地转间依然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牢牢地握着方向盘。仿佛听到了骨骼折断的声音,脏器在体内强行错位,喉咙本能地感到作呕,宋燃犀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呼吸颤抖,滚烫的血淌满了他的双手。
宋燃犀在那一秒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的头颅重重地砸落,撕裂般的疼痛从他的左眼与脸部传来。
他的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撞击已扭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弯度,整辆车翻转过来压在他的身上。
宋燃犀拼命地睁开眼,即使四肢百骸都传来有如截断、灼烧般的痛感,惊人的意志力却依然让他没有就这样昏迷过去。
他的喉咙发出了可怕的声音,那双被就在昨日仍然被称为细腻传神的眼睛如今右眼因为淌满了血只能紧闭,左眼球恐怖地凸起,不断地流下泪水。
宋燃犀紧紧地注视着宋洲的方向,忍着剧烈的疼痛想要爬向宋洲。
可是宋洲已经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如同一条死去的狗,头颅折到了一个扭曲的角度。
“啊……啊……”
宋燃犀疯狂地“啊”着,他说不出一个字,泪水不断地滑落过他的脸颊。
他注视着宋洲,如同彻头彻尾的疯子不断地嚎哭。
火开始从车尾燃烧过来。
炙热的火苗燃烧着他那精美的礼服,焚烧着他的皮肤,宋燃犀的身体神经质般不断地抽搐着,恐怖的大火仿佛一条长鞭反复鞭挞着他。
火焰燎上他的脖颈,燎上他那英俊的脸,痛苦与绝望如同一头巨大的怪物,将宋燃犀猛地吞食入腹。
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这场酷刑仿佛永无止尽,可怖的痛苦几乎让宋燃犀咬碎自己的牙齿。
越是痛,他越是清醒。
他闻到血的味道,他闻到自己的皮肉被灼烧时发出的气味,他闻到柏油马路,他闻到车油,闻到车座皮革。
持续的警告声在他的耳侧鸣叫,宋燃犀开始失去触觉和视觉。
他在心里疯狂地惨叫着,尧新雪,尧新雪。
仿佛这三个字能带给他无限的勇气。
可是宋燃犀太痛了,他在撕心裂肺的痛意里、在无限的绝望与黑暗里得不到一丝回应。
宋燃犀几乎要在这样的痛楚里生出可怕的怨恨来,风刮过来,火肆无忌惮地如同车轮滚碾过来,他每呼吸一次,就要绝望地、恐惧地、丑陋地恳求着念一次这个名字。
尧新雪。
尧新雪。
救救我。救救我。
他终于在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11月1日,302国道发生了一场举世震惊的车祸。
救护车闪着□□飞速开往事发现场,无数媒体蜂拥而至,举着相机争相拍下眼前的一幕。
宋洲的尸体被覆上白布,宋燃犀则半身严重烧伤,被抬上了直升飞机,生死未卜。
无数摄影机前,媒体严肃地报道:“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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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一辆货车突然从旁边车道开出,直接撞向了宋燃犀所开的车辆,车后座的宋洲当场死亡,宋燃犀身受重伤。司机疑似疲劳驾驶,后续……”
无数人坐在电视机前,心脏高高悬起,他们在感到惊心动魄的同时也开始对宋燃犀跌宕的命运感到扼腕叹息。
命运似乎对他过于残忍,在赐予他一些之后又毫不犹豫地将这些全部夺走。
他得到了一切,然后又失去了一切。
镜头之后,无数双脚踩在了那渗着血迹的马路上。
没有人注意到,地上有一枚闪着光的戒指。
它被无数双鞋碾在地上,原本精美的戒圈变得肮脏发黑,上面刻着四个字母:Snow。
第77章
“CPR开始,1,2,3,4……”
“血氧88%,呼吸每分35次……”
“喉管插好了,EtCO2confirmed!”
“他的心脏有过开刀史,暂停所有输液!除颤仪准备!”
……
滴,滴,滴,滴。
心电监护发出了连续的警告,惨败的灯光下,医生的手套沾满了药液与血,无菌纱布盖过焦黑的创面,覆盖过他鲜红的肌肉肌理,呼吸面罩下,他那几近微弱的呼吸只轻轻地呼出些许白雾。
宋燃犀的意识模糊,他仿佛整个人都被沉在了深海里。
在无止尽的冰冷、疼痛与黑暗里,这种感觉竟然与童年时代微妙地重合。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很小的时候,他因为家族遗传的心脏病问题,身体赢弱。宋燃犀几乎跑不得,受不得一点凉。
应怜和宋洲几乎把他当成了瓷娃娃,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在所有人的保护和注视之下有惊无险地活到了六岁,然而死神仍然没有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
换季与暴雨夜会让他痛不欲生,会引发一系列并发症。家里的佣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这些人总在背地里说:“小少爷快死了,这么小的孩子,多可怜啊。”
有一天,小小的宋燃犀晕倒在了花园里,然后开始了长达五天的高烧不退。发烧让他的意识模糊,只能听到应怜的哭声,那时他用尾指轻轻地勾着应怜的手,沙哑地、笨拙地安慰道:“妈妈,不要哭。”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死了,所有人都以为死亡的阴霾将笼罩在这个如此幸福,条件如此优越的家庭上。
那一周风雨如晦,可就像雨后的彩虹一样,奇迹居然真的降临在了宋燃犀身上。
八天之后,宋燃犀的体温终于降下,甚至一直以来因为心脏问题牵动的并发症都在逐渐好转。
他对此没有任何记忆,只是心口的位置多了一条缝合的疤痕。
宋燃犀因为母亲的眼泪跨过了六岁的那场大劫。
之后每年的六月七日,应怜都会带着他去佛堂拜谢。
随着长大,宋燃犀因为备受宠爱越发嚣张跋扈。他梦回到了阳光明媚的加州,那时他十三岁,在海边冲浪。
一个名不经传的导演对他发出了邀请——为什么你不来试试电影呢?
宋燃犀从水里冒出来,像小狗一样甩了甩,眼睛湿漉漉的:“好啊。”
彼时宋燃犀骄傲得不可一世,傲慢的同时不失教养。在精明商人宋洲的培养下,他同样能力出众,让人大跌眼镜的却是,这个天之骄子竟然迷恋上了表演。
他在那年拿下了戛纳的最佳男演员,这在之后也成为了他的心心念念。
宋洲对他的演员梦持反对态度,应怜认为演戏对他的身体负荷很大。
十八岁,宋燃犀离家出走了。
他梦到了租房,二手碟片与霉得发黑的墙。他梦到扒手,骂骂咧咧的房东与臭水沟。他梦到漏水的天花板,垃圾场与第九十封拒信。
最后的最后,宋燃犀梦到了尧新雪。
在肮脏窄小、散发着臭味的出租屋里,尧新雪出现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切都停留在了那一刻。
周围光怪陆离的景象全部都化成了一条白灼灼的一条窄路,一条苦路。
然后宋燃犀在这条道路的尽头,看到了尧新雪。
如同初见那样,尧新雪干净而美好。
朦胧的月光如同一层薄雾笼在他的身上,宋燃犀几近虔诚地吻着尧新雪的长发,吻着尧新雪的嘴唇,听着他说:“你是我的。”
尧新雪那温柔美好的笑容与笃定的语气都让宋燃犀感到恍如昨日,他总是在想,世界上一定没有比这更动人的情话了。
尧新雪那如瀑的长发垂落下水面,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水中那轮皎洁无瑕的月亮轻轻地荡碎了。
长达九个小时的抢救,医生们终于将宋燃犀从死神的镰刀下抢了回来。
他的右半张脸几近毁容,半边的头颅都被裹上了纱布。因为身体重度烧伤,他的身上也缠满了绷带。
五天之后,宋燃犀终于醒了过来。
他注视着母亲应怜红肿的眼睛,说不了任何话。
他知道父亲宋洲已经死了,这是他亲眼看到的。
应怜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小犀,你醒了,太好了,没事了,都没事了。”
“很快就都会好起来的。”她努力地擦着自己眼角的眼泪,像仅仅只是在安慰自己。仅仅是几天之内,她就老了很多,仿佛整个人都瘪了下去,不再光鲜亮丽。
这个自小就被宠爱着长大的女人面临着丈夫死去、儿子毁容,终于彻底崩溃了。
她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部变白了。
“我去叫医生来,妈妈会陪着你的。”应怜轻声说,她慢慢地走出病房,无神的双眼饱含着痛苦与悔恨。
宋燃犀只听到她走到门口时那啜泣般的声音:“是我的报应,是我的报应。”
听着应怜这样自责的话,宋燃犀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又一次流下了泪水。
一个月后,宋燃犀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他转出了重症病房,应怜也早已经瘦了一大圈,已经因为过度伤心和疲惫晕倒了好几次。
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们母子终日对望,却对彼此的痛苦都束手无措。
“妈,回去休息吧。”宋燃犀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的声音沙哑而难听,与之前判若两人。
应怜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又捂着脸哭,她的眼泪快要流干了。应怜又在他身边坐了很久,努力地讲了好些其他小事,这才走了出去。
她已经太久没有休息过了,接二连三的事压在她身上,她却又不想让宋燃犀担心。
应怜在走进电梯时,几乎要昏晕过去,却有一只手及时地从旁边伸出拉住了她。
“女士,请小心。”那个人说。
应怜抬起头,却只觉得这个人的面容熟悉,然而对方戴着一顶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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