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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着镜子左右端详。
合欢宗的双修之法着实养人,她这么瞧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白里透粉,粉里透红,俨然重获新生。
若是旁人看着,定然不会知晓她昨日是如何饱受心疾之苦。
而小怜自从步入炼气期后,柔和五官之中也多了一分神采,越看越有仙人风范。
待他修炼到更高的境界,只会比如今更加仙气飘飘。
这样的珍宝却能独属于她一人,楚离心里不知有多么高兴。
她想抱住他狠狠啃上几口,就像对待一只可爱的小狗那样,又怕自己做得太出格会让他退缩,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
“你想梳什么发式?”楚离一指点在唇角,对着他左看看右瞅瞅,“需要我帮你把头发全都梳上去,然后簪起来吗?”
小怜微微抿唇,颊上染上少许红霞,“姐姐若能帮我把散发束在脑后,那便很好了。”
楚离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少年会乐意保留这种贤惠人夫专属的慵懒发式。
明明宗门里那些炉鼎,一个个都热衷于把自身己打理得分外干练利落,生怕稍有疏忽就会被他们的主人指摘。
幸好,她才不像那些女修,喜欢拿那种严苛的标准来约束炉鼎的仪容。
“这可是你说的。”楚离对镜中的少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从储物镯里取出之前为他蒙眼用的殷红丝帕,揪住一角,猛地撕下一整条。
丝帕撕裂的脆声显然是惊动了他,小怜应声转头,目光茫然。
楚离轻晃手中那条丝带,对他解释,“这条给你当做发带,余下的部分我会带在身上,表示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罩的人了。”
这本是凡世间的习俗,将一块丝帕裂成两半,由一方为另一方系在身上,表示对方属于自己。
但在楚离看来,那么直白露骨的含义,还不如“她罩他”这三个字来得容易接受。
“姐姐罩我?”小怜眸中目光微闪,“姐姐先前不是已经在罩我了么。”
“……那不一样。你现在是我盖章要保护的炉鼎,我可是要对你负责到底的。”楚离微微俯首,一手摩挲着他发烫的耳根,在他耳旁轻轻吐气,“千万别乱动,否则,小心我给你束歪了。”
在小怜些微僵硬的注视中,她用手圈起他脑后的散发,用这条临时撕出的殷红丝带小心缠上几圈,打了个活结,还捋好丝带多出的两端,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看,怎么样?”
少年认真望向镜中,目光却流连在她的脸上,仿佛上面写着他想要的答案。
“让你看你的头发,你看我做什么?”楚离小声嘟囔完,门外却忽然响起敲门声。
其中还搭配着仙鹤有节奏的啄门声,仿佛是在附和敲门的人。
“一定是阿盈来了。”楚离披上那件艾青大袖,急着要去应门,可人才踏出两步,却又陡然顿住。
她低头看着自己探出裙摆的足尖,又望向安然坐在镜前的少年,恍惚想起什么。
在期盈眼中,她现在分明是个病人,昨天还躺在床上命悬一线,今早怎么就风风火火跑去开门了?
楚离当然知晓,自己之所以能好起来,是因为昨晚为了帮小怜解合欢毒,与他大战四个回合的缘故。
可是期盈并不知道啊!
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发生了这么多,楚离压根不晓得要怎么一句话把事情说清楚,还不如守口如瓶,本分扮演她病人的角色。
想到这里,楚离回身把小怜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她两手攀上他的肩膀,把他推到内室门口,自己则褪下大袖,重新钻回被窝,然后嘱咐他,“你去开门。”
小怜回首望着她,唇瓣轻动,似乎是要说什么。
楚离一面掖好被角,一面催促他,“你别愣着呀,阿盈还在门外等着呢!”
小怜叹了口气,手在身侧收紧,转身默默照做,片刻后领着期盈回到内室。
楚离本分地靠在床头,被子盖到脖子,一手握拳掩在唇边,眉眼低垂,做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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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盈一脸心疼地走到床边坐下,“你看你,不是说好要让丹丹在屋里给你驱邪守夜吗?”
楚离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小怜把丹丹赶出去,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不是有小怜守着嘛。”她对期盈掩饰道,“丹丹这么大一只仙鹤,一直闷在屋里,也不舒服吧?”
期盈叹了口气,“哎,我的好大儿啊,它都不晓得,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没有的事。”楚离假咳一声,“我可喜欢丹丹了。”
“像喜欢小怜一样喜欢它?”期盈扁了扁嘴。
见一旁的少年面色忽沉,楚离赶紧对期盈澄清,“丹丹毕竟是你家仙鹤,而小怜是我的炉鼎,他们不一样的。”
“我开玩笑的。”期盈朝她露出一颗虎牙,“你这一觉睡醒,气色倒是比昨日好多了。”
楚离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期盈狐疑地瞄了小怜一眼,又问楚离,“他一连帮你守了四个晚上,为什么能比你刚昏迷的时候还精神?”
楚离心里一个咯噔。
双修确实使他容光焕发,而这一点,根本就不符合兢兢业业在病床前守夜的人设啊!
楚离支支吾吾不知要说什么,期盈却抬起一根手指,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他在守夜的时候,一定有嗑灵丹之类的,为自己进补吧?”
“……估计是。”楚离咧出半个笑,“我还想给他做点早膳,犒劳他这一夜辛劳。”
“你身体都这样了,哪还能下厨折腾。”期盈指了指小怜,“你让他做好,给你端到床上吃。”
楚离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心虚地与少年对上视线。
小怜微微眯着眼睛,面上竟难得地有几分看戏的神色。
期盈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
她一手提起袖子,指尖不自觉地拂过上面的花纹,同时转头向窗台望去,“我今早才想起,眼下本该是子规啼的花期,也不晓得它什么时候才能开花,让你得见一回……”
期盈的话语突然顿住。
“怎么了?”从这个角度,楚离只能看到期盈的背影,却看不到被她挡住的那盆灵花。
期盈快步上前,从窗台上端起花盆,又折回床前,言语里是毫不遮掩的兴奋,“这花在我的院子里一直病恹恹的,它来你这才几天,居然就被你救活了!”
楚离看得一清二楚,子规啼原本光秃秃的花枝上,果然冒出了新鲜的花苞。
她也很意外,“我只是给它换了大点的花盆,挖了新鲜的泥土,还让小怜用溪水早晚浇灌,也没天天盯着。没想到,它这么争气。”
期盈对着花枝上大小不一的数朵花苞,惊叹溢于言表,“你也太厉害了,一晚上就能滋润出这么多花苞!”
“……一晚上?”楚离感觉这话听起来哪里不对,“这些,应该不是一晚上能冒出来的吧?”
“我昨晚离开前特地检查过,那时候花枝上什么都没有。”期盈凑近道,“常理来说,子规啼开花后的香气有助于修行,但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倘若近处有人修行,从四周调动的灵气也能反过来滋养它。”
楚离越听越觉得,这个话题的走向开始变得奇怪了。
“什么修行?”她从被子里抽出另一只手给自己扇风,眼风还时不时斜到少年身上,“……我可没有修行。”
“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还在我面前矜持?”期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楚离的肩膀,“敢做敢当,尽兴而活,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楚离嘴角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拼命朝着小怜使眼色,想让他帮自己解围。
可少年却望着窗户发呆,完全没有留意到她的视线。
“一,二,三……”期盈一一数过花枝上的花苞,不由啧啧赞叹,“足足五朵,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楚离咬咬牙,“五朵,也不算很多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期盈却对她摇了摇手指,郑重放下花盆。
应着盆底与地板相碰的声响,小怜才慢了一拍抬起头来。
期盈一手招呼少年过来,然后指着他,对楚离好奇地眨了眨眼,“所以昨天晚上,是你一他四,还是你二他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
姬无雁: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楚离:我狠起来连你都怕。
姬无雁:……
#只有姬无雁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小剧场2】
姬无雁:一千年没做过春梦很丢人么?
楚离:不丢人,丢狗。
姬无雁:?
【小剧场3】
楚离: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什么拿弓射我?
姬无雁:梦境又不等于现实,再说我根本就不用弓。
楚离:你不用功,那你为什么非要射我?
姬无雁:???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啊#
【小剧场4】
姬无雁:你主人是不是看不起我,才以为四次的人是我?
丹丹:嗝嗝?
#你在说什么,丹丹听不懂#
——
所以子规啼的妙用,宝们都看懂了嘛(嘿嘿
以及,不要小看男主献出的元阳,这事没那么简单x
PS感谢今天加更了吗、凉纸、月亮失忆了.和茉莉酿酒的营养液3
——
推自己的预收《龙君怀了我的崽》
霜喻与人春风一度后一夜飞升,却因福得祸,被仙界派去龙窟安抚大龙。
传说这条龙残暴异常,张口能吞下百人,挥爪能撕裂仙山,扫尾能将整个天宫夷为平地。
得知消息的众仙都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她。
霜喻却不以为然地拍拍胸:“怕什么,我可是天下第一制香师!不信就看我安神香——”
霜喻甫一踏入阴暗冰冷的龙窟,迎面而来的龙息便将她的发髻吹散。
巨大的龙鼻子靠近她动了一动,似乎是在闻她身上的香味。
下一秒,霜喻却看到传说中无比残暴的龙龙,转身圈住一颗银光闪闪的蛋,眨巴着一双委屈的大眼睛向她控诉:“这是你的崽,你要对我负责555”
霜喻:???!!!
粗神经制香师×人前残暴大白龙人后纯欲男妈妈
第25章 上火
“什么一, 什么四?”小怜一头雾水地看着楚离,似乎想从她口中得到解释。
楚离一把把他推开,又把期盈拽近, 小声抱怨,“他才十七岁,你怎么能当着他的面提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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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们不是都双修过了吗?”期盈眨巴着眼睛咕哝道, “要是他四你一, 那你的收获等于是他的四倍。要是他三你二, 就没那么划算了。”
“阿盈, 我拜托你别再说了……”楚离脸上烫得厉害,她为什么要在清醒状态下,跟期盈讨论这种事情!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期盈微微收起下巴, 露出一个关爱新手的表情, “日后你对双修若有什么不解之处,尽管问我,我保证事无巨细地告诉你。”
楚离一手掩住额头,声音压得更低, “这种事,就不用特地交流了吧?”
“我可是本着探讨心法的宗旨, 才跟你交流的。”期盈一本正经道,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 我们可以相约藏书阁, 专门讨论这个, 还能顺便查阅书籍, 参考宗中前辈的经验。”
……就离大谱。
合欢宗是只有期盈这样, 还是每个人都这样, 居然会把双修作为稀松平常的话题!
面对期盈的一番好意, 楚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还以一个尴尬而又不失体面的微笑。
“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做安排。”期盈体贴地拍了拍楚离的肩膀,端起花盆就要放回原位。
没想到,守在门外的丹丹忽然三两步冲进屋来,长喙一伸,把五朵子规啼花苞里最大的那朵叼走了!
“这是子规啼,不好吃,还有毒,你快给我松口!”期盈急得伸手要去拽它,可丹丹像是捡到什么新奇的玩意,撒开长腿就往外溜。
一道法诀从期盈手中飞出,化作法障抢先堵在门口,丹丹直愣愣一头撞上去,整只仙鹤都有些发懵地晃了晃脑袋。
但即便如此,它口中衔着的花苞也没有掉下来。
眼看丹丹踏着风骚的步伐开始乱窜,而期盈满屋子丢起法诀,只为拦住这只调皮的仙鹤,楚离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隔岸观火下去。
她掀开被子正打算下床时,原本静伫在旁的少年忽然追着丹丹跑了起来。
丹丹似乎并不那么介意期盈砸出的法诀,却好像十分惧怕小怜的追赶,撒丫子在屋里绕圈躲避。
它很快就跑成一道黑白相间带点红的影子,而已至炼气初期的少年毫不气馁,愈战愈勇,身影几乎化成一面灰蓝色的旗帜。
两道影子在屋里绕着圈跑,楚离两眼发花,没多久就分不出到底是谁在追谁。
此情此景下,期盈也不再任意施诀,显然是怕一不小心击中细皮嫩肉的少年,而非皮糙肉厚的仙鹤。
楚离自然明白,期盈要阻止丹丹,是因为子规啼的毒性。
可小怜对丹丹一向有所排斥,他急着去追仙鹤做什么?
就在此刻,追逐途中的少年忽然改变策略,趁丹丹跑圈正欢的时候,猛地掉转身形,张开双臂挡在它的前路上。
丹丹飙到半路猝不及防被他拦住,整只仙鹤都惊慌地“嗝嗝”叫了一声,扑起羽翼把自己的身子往上空带,这才勉强刹住身形。
掉落的鹤羽在空中翻飞,小怜却视若无睹,一手从晕头转向的仙鹤口中夺回拇指大的花苞,将它小心翼翼护在掌心,还面色阴沉地念着,“……是我的。”
期盈愣了半拍,恍然大悟地拖长语调“噢”了一声,扭头对楚离挤了挤眼睛,“没想到最大的这朵是他的,看来是你四他一啊!你还真是疼他,让他得了这么多好处……”
楚离已经没在听期盈说话了。
她看着少年手捧那朵被仙鹤摘下的花苞,悒悒不乐地走回床前,眉头紧蹙的模样分明是无比在意。
这朵还未绽放的子规啼,似乎一瞬间就超越了他昨日冒险采回的小黄花,在他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姐姐,这么饱满的花苞若是开了,一定会很好看吧?”小怜低头望向手中,语气低落,“都怪那只仙鹤,白糟蹋了这么好的花苞。”
他怨念的模样,却教楚离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双修之后,她曾一度怀疑,小怜是不是一夜之间蜕变成了人夫画风。
可依他现在的神态语气来看,那个熟悉的少年又回来了。
“没法看到它在花枝上盛开是有点可惜,但也不至于白白浪费。”楚离想了想,“可以把它封进琥珀里,做成吊坠戴在身上。”
小怜把花苞托到鼻尖前方,依依不舍地嗅着上面的香气,“那样就闻不到花香了。”
楚离掰着指头琢磨,“或者风干塞进香囊呢?”
小怜伸出指尖,谨慎地抚过花苞,“那就看不到花瓣上这么漂亮的颜色了。”
这时,期盈却从旁提出建议,“不如把它碾碎做成染料,在丝帕上点一朵花出来,这样既能保存一丝香气,又能留下漂亮的颜色。”
楚离赞同这个办法,可小怜好像并不满意。
“丝帕太不显眼了,不能用染料在姐姐额头上点一朵花钿么?”他说话时视线几乎盯在脚尖,手指不自觉地拂过花苞。
“在合欢宗,花钿可是地位的象征,至少得是金丹期巅峰的弟子才有资格点上花钿。”期盈有些为难,“子规啼染色的效果又十分牢固,你总不能让小离天天在外施法遮盖吧?修饰容貌的法术消耗那么大,我怕她吃不消。”
合欢宗确实以修为决定地位高低,对花钿的使用也有严格规定。
楚离心知肚明,像她这样的炼气期弟子,若是贸然点上花钿,那可比换上一件宽松舒适的亚麻大袖惹眼多了。
“这样么?”小怜听起来十分沮丧,“这是第一朵因我而生的子规啼,姐姐为了它那么辛苦,我不想就这么看着它化作尘土……”
他的话让楚离在耳热之余,又由心感到暖意,“要不然这样好了,我不用它来点花钿,我用它来染指甲,也能保留它的香气和颜色。只不过单这一朵花苞,可能不够染完十根手指头,得挑一挑手指才行。”
小怜抬起头,眸光闪烁,“那姐姐可以让我来挑么?”
“当然可以啊。”楚离点了点头,下床牵起他的手,“事不宜迟,趁着花苞还新鲜,我们现在就去倒腾这个染料吧。”
期盈识趣地清咳一声,拍了拍丹丹的背,一人一鹤往外走,“那我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看望你们。”
屋里又只余下楚离跟小怜两个人。
少年打来干净的山溪水,而楚离翻出药钵,可她怎么也找不到染指甲需要的明矾。
她这才想起,明矾并非屋中常备,而是药房特供之物。
考虑到炉鼎不便单独在宗中抛头露面的规矩,楚离自告奋勇前去药房,“除了明矾,我正好也要去取其他几味药材,就当是顺路了。”
有了昨晚上的突发事件,她琢磨着,自己还是得随身备些阴阳合欢散的解药,以便防患未然。
“姐姐的身体出门没问题么?”小怜关切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渐渐下移。
“放心吧。”楚离刚为自己穿上那件艾青大袖,却见少年有些出神地盯着她平坦的小腹,不由微微一愣,“怎么了?”
“没什么。”小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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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开目光,指腹互相摩挲,像在顾虑什么,“我看天色有恙,担心晚些时候可能会下雨。姐姐早去早回,莫要在路上耽搁了。”
“我记得了。”楚离拈出一只传信纸鹤在他眼前晃了晃,“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会托它告诉你的。”
*
楚离前往药房的路上,虽然天上密布的云层遮挡了阳光,但洋溢在空气中的暖意却几乎不似三月。
从外门弟子院落走到药房,最多三盏茶的功夫,还比不上去期盈住处的一半路程久,途中也没有石阶需要爬上爬下。
楚离在平地上这么走着,却并不觉得有多么轻松。
明明她的修为才因双修而提升过,身子更加轻盈不说,呼吸也比之前畅快,但她就是莫名觉得腹中燥热。
楚离试过调整吐息,可是这种感觉不但没有改善,反而愈演愈烈。
当她禁不住开始怀疑,究竟是天气太闷,还是自己身体不适的时候,前方却走来一行四名女修,个个神色从容,毫无半分异状。
“今天可真是凉爽宜人,如果这样的好天气能持续一整年,那我宁愿停留在炼气九重,一辈子做个外门弟子。”
“你辛辛苦苦拜入宗门,兢兢业业修行数载,难道是为了原地踏步,好被宗门赶出去吗?别忘了下个月的宗门大比,像我们这样的外门弟子若是被淘汰,那恐怕连跪在合欢宗吹风的资格都没了。”
“哎,你们看,那不是之前在议事堂,跟顾璇师姐闹起来的楚离吗?”
“她上回才惹过顾璇师姐,顾璇师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是还想在宗中长长久久地苟着,光是勤加修炼可不够,还得少跟惹过顾璇师姐的人扯上关系。”
四人相互推搡着,向边上拐去。
楚离却无心理会她们话中的细节。
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文火正在蚕食她的身心,她不止感到身中燥热,连心绪也变得胶着起来。
楚离不由纳闷,难道是因为那些弟子穿得比她更单薄,所以看着才能这么自在?
好不容易坚持走到药房,她的背上已经渗出一层汗。
位居药房管事的宣晴为她取来一小罐明矾,以及三颗特制的阴阳合欢散解药。
楚离盯着手心那三枚散发荧黄淡光的解药,不知怎么想起昨晚被小怜抛在地上的小黄花。
他当时是不是说过,那是他采回的木离花来着?
可修真界的木离花,怎么会长成那种貌不惊人的样子呢……
“楚师妹,”宣晴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畔,“我方才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什么?”楚离抬头愣在原地。
宣晴无奈地重复了一遍,“我是让你把解药收回药瓶,免得在手心温化了。”
楚离这才遵照嘱咐,将解药收好,还下意识地抬袖拭去额头的汗。
“你这次来,就只为了明矾和合欢散的解药吗?”宣晴似乎有点担心她,“天气这么凉快,但我见你额上出汗,面色潮红,可是身体有恙?”
“只是一些小毛病,不打紧的。”楚离谢过宣晴的好意,转身踏出药房。
*
……热。
实在是太热了。
尤其是小腹的位置,火力源源不断,如同是在酷暑时节揣了个甩不掉的火炉,要把她整个人从里到外烤化。
楚离像沙漠中饱受烈日摧残的旅人那般,四处张望,迫切寻觅可以清凉解暑的水源。
她现在浑身烧得厉害,连一分一秒也不想干耗下去。
可最近的河湖至少也在两盏茶的脚程外,宗中又无法使用传送阵瞬移。
在令她喘不过气的窒息感中,一股若隐若现的草木灰气味却钻进她的鼻子。
楚离几乎是本能地低头看去。
身上这件艾青大袖的对襟间徐徐升起一缕青烟,而白色中衣腹部的位置迅速发黄,俨然是她体内积存的元阳之火,正隔着她的肚皮,在炙烤她身上的衣料!
眼看白色中衣腹部的位置寸寸变焦,“嘭”地窜出一朵金色火苗,楚离吓得魂都飞了,旋即对着肚子狂甩法诀,试图灭火。
可是一连五道法诀下去,也扑不灭这离奇的火。
楚离不得不顶着肚子上的火苗,向水源的方向狂奔而去,却意外在距离药房不出百丈之处,瞄见一泓雾气缭绕的泉水。
即便身在数尺开外,她也能感觉到泉雾中透出的沁凉之意。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楚离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纵身跃入这救命的清泉中。
大半身子浸在泉水中,她腹中的灼热瞬间得到纾解,周身更是无比清爽。
唯一的不足是,这泉比想象中要小,而且她脑后还有石块硌着。
楚离没法舒舒服服伸展四肢,泡成一个“大”字形,只能曲起双腿,抱膝而坐,把脑袋枕在膝盖上。
周身雾气缭绕,涟漪一圈一圈散开,其中透出沁人心脾的香味,似是某种花,又似某种药,让她忍不住用力吸入几口空气。
泉水汩汩流下山石,被风吹过的树荫在上方沙沙作响,楚离听着这些舒缓的声音,感受着清泉捎走体内热意,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合上双眼静静享受。
渐渐的,她却感到泉中有某种力量翻腾起来,气泡一个接着一个涌出水面,三三两两在耳旁“啪”地轻轻炸响。
气泡越涌越多,也越来越密集,接连在周身破裂时发出持续不断的咕嘟声,带起一道又一道细密酥麻的冲击感,饱含着抚慰身心的疗愈之力,让她更加惬意。
楚离几乎忘记自己为什么会来到此地,这泉水实在是上天的馈赠,她巴不得就这么泡到天荒地老……
直到她的耳畔传来数道人声。
“是我服完灵药出现幻觉了吗,怎么有人掉进去了?”
“不是你服灵药的问题,我也看到她了。只是她那样子,八成不是掉进去的,而是故意泡进去的。”
“她是不是疯了?寒气一旦入体,一年半载都驱不尽,别说是药房的宣管事,哪怕是虞长老都要隔着三丈远用法诀取水。我不信她比虞长老还有能耐,连寒潭都不怕!”
……寒潭?
这个词眼顷刻间唤回了楚离的意识。
寒潭可是整个合欢宗里最为寒气逼人之地,据说连炼丹炉掉进里面,都能冻成一大块冰。
她之前莫非是被腹中之火烧昏了头,才会把寒潭看成清泉不成!
楚离惶然睁开双眼。
身旁的潭水仍是雾气缭绕,然而水上正汹涌地腾起一簇簇气泡,因为太密太急,炸裂时不再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而是“哗”地一片,说是沸腾的热泉也不为过,哪里还有寒潭的半点模样。
……救命啊!
楚离手脚并用扒着山石逃出潭水,刚一翻上潭岸,整个人就跌坐在地。
不过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她眼睁睁看着潭水像是被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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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薪那般,蒸腾翻滚的水面一瞬间偃旗息鼓,连雾气流动的速度都放缓许多,仿佛方才沸腾的景象只是她的幻觉。
楚离心有余悸地拢好大袖对襟,掩住中衣腹部被灼黑的痕迹。
她用手撑着身子,不住往后退去,一面为自己施术驱除身上水汽,一面侧首打量周身,却跟三名头戴帷帽的外门弟子对上视线。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中间的女修支支吾吾地装起蒜,“我可什么也没说,我只是……从药房取药,顺路经过而已。”
左边的女修紧张地拽住同伴的袖子,“宣管事不是把顾璇师姐的灵丹浸在寒潭,要借着潭中寒气去除热性吗?那些绿莹莹的灵丹呢?”
右边的女修则颤着手指向潭水,“我刚才都看见了,她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术,把潭水搅得动荡不息,该不会是为了掩人耳目,趁乱把顾璇师姐的灵丹给搞没了吧!”
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楚离望入寒潭之中,可是隔着朦胧雾气,她根本看不清灵丹的踪迹,也不想贸然施术将水中之物尽数捞出。
若真是宣晴将灵丹浸在寒潭中,那除了她本人与监管药房的虞长老,谁都无权提前将灵丹取出,否则一旦操作不当,极易折损灵丹药效。
情况已经不妙,不能再节外生枝。
楚离决定亲自向宣晴询问细况,而这势必会延误她回去的安排,于是先放飞传信纸鹤将变动告知小怜,然后转身往药房走。
可楚离还没走出两步,一道碧影便如箭矢般刷地从她身前掠过。
楚离发誓,那影子离她不超过一寸,但兴许是因为修为提升之故,她明显感到自己反应的速度变快,竟然一个侧身,便轻松避开了影子的攻击。
那碧影与她擦肩而过,正要朝着一旁三人袭去时,却蓦地停在半空。
楚离终于看清,那是一支以碧玉制成的箫。
那玉箫仿佛被看不见的灵丝扯住一般,从她眼前“嗖”地撤回原位,落入绿裙女修的手中。
“你先是在议事堂当众羞辱于我,现在又到寒潭私吞我的凝碧丹?”顾璇手持玉箫,语气不善,“楚离,你是不是存心要跟我作对!”
“私吞你的凝碧丹?”楚离觉得莫名其妙,“我都没看到凝碧丹在哪,我怎么私吞?”
“没看到我的凝碧丹?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跳进寒潭了!”顾璇举着玉箫上前数步,“我进药房之前,那些凝碧丹明明都还在这里好好泡着,结果你一出现,它们连影都没了,你还想耍赖?”
不待顾璇逼近,宣晴的话音却中断了这场争执。
“我人在药房,都能听到你们在这里喧哗。”宣晴语气一沉,“先随我来吧。”
宣晴绕过人来人往的药房大厅,将她们二人领到相对僻静的偏厅。
那里有一座比人还高的炼丹炉,炉火烧得极旺。
几名药房弟子正默不作声忙前忙后,有的负责为丹炉添柴加薪,有的负责往其中投入药材。
炼丹炉周围热流滚滚,楚离只觉腹中之火一点点恢复燃势,身上重新燥了起来。
她不由往远离丹炉的方向退去数步,好让门外的清风能够拂过自己。
宣晴却喊住她,“楚师妹,你再这么后退下去,我都快要看不清你的脸了。”
顾璇随即扭头瞪向楚离,满口怨气,“一看就是吞了我的凝碧丹,体内燥热,才会想躲炼丹炉的火。”
“炼制凝碧丹所需的药材均是大热之物,需在丹炉中淬炼三日,再置于寒潭中去除热性,否则便会引发内火,这我明白。”宣晴若有所思,“只是,楚师妹何苦冒着寒气入体的风险,从寒潭夺走未炼成的凝碧丹?”
“她定是畏惧下个月的宗门大比,急于提升修为,才盯上我的凝碧丹。”顾璇不屑道,“可她却不知,未炼成的凝碧丹会使她如此燥热难耐。恐怕她肚子里正烧着一团火,煎熬得很吧!”
这一番信口雌黄,激得楚离身中火势更旺,“顾师姐,我对你的凝碧丹没有兴趣。我今日来药房取药前就已是身中燥热,一时情急才会误入寒潭,根本就没心情去夺那什么凝碧丹。”
“好处都让你占了,你现在又想撇个干净?”顾璇狠狠瞪着楚离,“为了这颗凝碧丹,我苦等半个月,重金购入其中数十味天材地宝,却因你而功亏一篑。今天,我说什么也要请宣师姐帮我讨回公道!”
“若真是吞了未炼成的凝碧丹,药力必定流入筋脉,用启源瓶便能确认。”宣晴召出一只玛瑙材质的小瓶子,向楚离走来,“楚师妹,请你伸手配合一下。”
楚离犹豫着递出一只手腕,耐心等待。
可腹中不安的元阳之火已是按捺不住,似乎随时都能在身前复燃,她甚至重新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灰气息。
宣晴将归源瓶倒悬在楚离手上,只见一缕细微光华由瓶口照在楚离腕间,没入她的筋脉,片刻后折回瓶中,使得瓶身骤然闪现赤、橙、黄等多种色彩。
“归源瓶从你的筋脉中探出几股热性药力,与凝碧丹的成分相符。”宣晴收回归源瓶,凝视瓶身,指尖微动似是在掂量什么,“无论你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颗凝碧丹确已纳入你的体内。”
“我就知道!”顾璇一副把柄在握的语气,“既然楚师妹身上能探出凝碧丹的药力,那不是足以证明,她先前在堂而皇之地说谎吗?”
楚离完全是为了避免身上当场冒出火来,才勉强守住最后一分冷静,“凝碧丹由炉火淬炼,但我记得,此丹也耐沸水熬煮。而我入潭不久,潭水便临近沸腾。”
她咬紧牙关,迫使自己集中精神,“我并未吞服凝碧丹,它却因我入水而消失,这分明是丹药本身有问题,才会在热水中化开,误打误撞被我的身体吸收。”
“凝碧丹由宣师姐亲自炼化,怎可能出问题?难道我会故意提供假的药材,炼出劣品,好让你有机会吸收我的凝碧丹?还敢跟我说什么寒潭沸腾的胡话……”顾璇几乎气急败坏,“你编故事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用点脑子!”
潭水沸腾之事的确令人匪夷所思,即便几位长老在场,多半也会有同感。
楚离很清楚,顾璇本就不是一个适合说理的人,她也不打算跟顾璇纠结这些连自己都诧异的事,“我入寒潭时,有人在场目睹,现在应该还没走远。是不是我在编故事,将人请来一问便知。”
然而,宣晴并未理会她们之间的对话。
她正盯着瓶底上如火焰般攒动的金色光华,狐疑地皱起眉,“虽然归源瓶映出楚师妹身中的火烧之象,但这阳火似乎太过旺盛,单凭凝碧丹那几味热性药材,恐怕还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
宣晴抬起楚离的手腕,语气警惕,“楚师妹,我不得不问你,你这身中阳火,究竟是何来历?”
顾璇趁机添油加醋,“修炼合欢宗心法的弟子个个体质属阴,楚师妹又不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好端端的怎会阳火过盛?怕不是在修炼什么歪门邪道吧!”
楚离自然清楚,自己没有修炼歪门邪道,一切皆是少年人的元阳在体内作祟。
她本不想自曝真相,毕竟宗中从未有过元阳入体却顽固不化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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