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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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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衣点点头:“不错。”

“关于方停澜,我其实有几个想不通的地方,”裴知岁道,“之前他说自己毁神骨未遂,那时我便觉得有几分不对劲。按理来说,神骨上的那层禁制不可能容忍有人抱着毁掉神骨这种想法靠近半步,可方停澜不仅这样做了,甚至还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之前在凤凰谷,我之所以能将神骨封印撬开一个口子,也不过是仗着血脉中与其同源的力量。可他方停澜不过是云崖之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鲛人,如何能做到全身而退?”

“所以我猜……方停澜大抵与神骨有缘,且还是夙世之缘。”

*

凤凰洲,地下祭坛。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骤然出现在空旷的祭坛之中。

红袖夫人捋了捋胸前有些凌乱的长发,一双染着蔻丹的手遥遥一指,同身旁的男子道:“喏,那便是神骨了。”

她有些贪恋地看着祭坛之上的巨大灵茧,过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把你带来了,文小哥,可不要忘记你我的约定。”

被她唤作“文小哥”的人一身利落的黑衣,宽肩细腰,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极具美感。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麦色,配上那双碧色的眼瞳,整个人宛如一头隐在黑暗中的恶狼,令人遍体生寒。

他略微偏头,视线扫过红袖夫人,面无表情道:“临渊十二城中自会有夫人一席之地。”

红袖夫人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她低头欣赏着自己刚染的指甲,调笑道:“那便多谢文小哥了。”

文十九收回视线,冷冰冰道:“你该谢的不是我。”

“说起这个,那位倒是真真让我刮目相待了,”红袖夫人莞尔,美目微阖,意有所指道:“若放在从前,我怕是抓破脑袋也想不到,除了南渊主外,竟还有别人能号令‘夕颜’的首领。”

“那位?”文十九长眉一拧,阴恻恻道,“你该叫他一声尊上。”

“好吧,尊上,”红袖夫人从善如流,“不知尊上打算何时施展他的计划呢?如今的南渊主尚在,临渊十二城无一空位,尊上许诺我的,我何时能得到?”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你安静等着便是,好处少不了你的。”

“红袖明白,只是……”红袖夫人顿了顿,道:“文小哥对尊上忠心耿耿,令我敬佩。可是我听闻历届夕颜首领身上皆种有蛊毒,此蛊无药可医、无法可解,被种下蛊毒的人唯有依靠母蛊之人的血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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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活。文小哥,如今的南渊尚未易主,你这般阳奉阴违,伺候两个主子,便不怕被发现吗?”

文十九冷笑一声,那双野兽般的碧绿双瞳淬着阴森森的寒意,“别把我和你这样的墙头草混为一谈,我文十九的主子从来只有尊上一个人。你再多话,我让你后半辈子都说不出半个字。”

红袖夫人呵呵一笑,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不再言语了。

见她终于安静,文十九闭上双眼,抬手结印。霎时,红光大盛,一道繁杂的阵印逐渐浮现在他的脚下。文十九睁开眼,将脚下的阵印仔细检查了一遍,随即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灵符。

他垂眼看着手中散发着尊上气息的灵符,语气恭敬而郑重。

“尊上,一切顺利,随时可以动身。”

*

“岁岁?”

“……啊,”裴知岁回过神,“怎么了?”

楚寒衣有些无奈:“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发起呆了。”

“方才说到哪里了?”裴知岁眨眨眼,半真半假地抱怨:“都怪方停澜那小子太能撒娇,看的我都有些困了。”

“你说方停澜与神骨或许有夙世之缘。”楚寒衣提醒道。

“对……夙世之缘,方停澜讲的那个故事你还记得吗?我觉得,他或许与故事中最初接触神骨的那个鲛人存在着什么联系,”裴知岁用手指敲了敲刀柄,若有所思,“不过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暂时还当不得真。”

“你说的这些纵使只是猜测,却也有理有据,未尝不可信,”楚寒衣看了看远处逐渐变得稀疏的人群,“看样子这宴会快结束了,一会儿便是方停澜继任云崖神子的仪式,我们跟去看看,也许能有些收获。”

他抬脚欲走,却感觉身后人忽然伸手轻轻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他身形一滞,停下了前进的步子。

“怎么了?”

“楚寒衣。”

“嗯,我在。”

裴知岁抬眼看他,久久不语。

楚寒衣并不是那种柔和的人,这一点单从他的长相便不难窥见一二,长眉入鬓,眼风如刀,一双凌厉的凤眼更是令人下意识的不敢对视。

他是寒风,是朔雪,是月下出鞘的长剑,然而对着裴知岁时,这一切都会发生微妙的改变,寒风向春,朔雪消融,月下剑光化为他眼底浮动的浅淡笑意,静默的落在裴知岁身上。

裴知岁曾无数次对上那样的目光,可直到今时今日才解其意。

他张了张嘴,有一瞬间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松开了拽着他衣袖的手。

他扯出一抹笑,错开了视线:“没什么,我们走吧。”

第65章 结束

二人不近不远的跟在方氏兄弟身后,循着他们的步伐来到了一处宫殿前。

楚寒衣打量着眼前恢弘的建筑,眉头微皱:“是长老殿。”

“看来这个地方留给方停澜的印象十分深刻,”裴知岁双手抱胸,目光停留在门口正在交谈的兄弟二人身上,“不过,这个方云止真的是基于方停澜而生的幻境中的产物吗?怎么有这么多话可说。”

他话音刚落,那厢正与方停澜说话的人却忽然偏了偏头,从他的方向看去,正巧能窥见方云止的小半张侧脸。

“哈……真的假的,”裴知岁眉梢一挑,同身旁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忽地便生出了几分兴致,“我没看错吧,他对我说的话有反应?”

楚寒衣同样被方云止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反应弄得一愣,沉思道:“幻境之中诡谲多变,你方才不也是突然被拉进了我的幻境吗?若说眼前这个便是真正的方云止,倒也不无可能。”

“有点意思。不急着出去,反而留在此处陪着方停澜过家家,若他真是方云止,我可要觉得他是另有所图了。”裴知岁似笑非笑。

楚寒衣瞬间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你觉得他是在等我们?”

“幻境中的活物就那么几个,除了方停澜,便只剩下你我二人。若非如此,我实在想不到他一直留在此处的原因,难不成是想再看一眼自己弟弟的孩童模样吗?”说到这,裴知岁忽地一顿,轻微地吸了一口气,懊恼道:“好吧,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二人交谈间,不远处一直安静倾听自家弟弟讲话的方云止忽然有了动作。

他蹲下身子,伸手揉了揉方停澜柔软的发顶,笑容柔软平和,“停澜,从今日起,你便是云崖中的神子,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任性了。”

方停澜声音闷闷:“兄长,我其实根本不想当什么神子。”

“兄长知道,兄长一直都明白,”方云止脸上笑容未变,只是替他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这一切很快便要结束了,停澜,你相信哥哥吗?”

方停澜乖顺地点点头,抬手抓住了方云止将要收回的指尖,“我相信的。”

“好。停澜,你记住,无论有没有神骨,云崖还是那个云崖,你也一直都是我的弟弟,”方云止拍了拍他的后背,将他往殿门那推了推,轻声道:“现在,该进去了。”

推开门扉的瞬间,裴知岁神色骤变,他反手抓住了楚寒衣的手腕,将他往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拉,“我感觉到神骨的气息了,这幻境要坍塌了。”

话音刚落,还未等楚寒衣做出什么反应,尖锐的嗡鸣声便在刹那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注意。

四周的景象不断坍塌、破碎、重组。楚寒衣皱着眉,全部的感官都被那骤然出现的嗡鸣声占据,他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感觉自己识海中的灵力突然躁动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要不受他的控制。

他竭力压制着识海中翻涌的灵力,抬眼望去,只见方才众人所处的幻境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斥着刀气痕迹的巨大废墟。

楚寒衣认出,那是离恨刀留下的刀痕。

他们出来了。

巨大的嗡鸣声仍未停止,楚寒衣正欲抬手掐诀,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探上他耳畔,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莹白的梅花纹样自他额头一闪而过,楚寒衣一愣,只觉得自己识海中乱窜的灵流瞬间安静了下来。

“怎么样,还好吗?”

楚寒衣点头:“还好。”

裴知岁收了手,视线却仍久久地凝视着上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片刻,那宛如魔音般的嗡鸣声终于停止,而随着声音的结束,一道巨大的淡蓝色光柱骤然出现在前方的空地上。

尘沙四起,衣袂飞扬,漫天狂风之中,裴知岁的面容被光柱上的荧光映衬得疏离而淡漠,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意。

楚寒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巨大光柱的最中心,一截闪着金光的骨头漂浮其中。

“这块神骨与凤凰洲中的那块似有不同。”楚寒衣道。

“的确不同,”裴知岁微微一笑,漆黑的瞳仁映着细碎的蓝光,“因为这块神骨的灵茧,跑了。”

楚寒衣一惊:“什么?”

裴知岁没再解释下去,他的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了不远处相互搀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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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二人身上,神色难辨,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是如此。”

“方停澜,就是这块神骨的茧。”

他右手微抬,一把纤细的、极其漂亮的长刀缓缓出现在掌心。

握着听雪刀的指节逐渐收紧,裴知岁抬眼凝视着光柱中的那块骨头,浩荡的刀气在他手中凝聚。

他扬起唇角,自言自语般说到:“天时地利人和,若不能得手,倒是白费了布局之人的一番好意。”

话音落下,他的身形便如离弦之箭般攻向了神骨所在之处。然而就在刀刃即将劈上光柱的瞬间,一声爆喝自他后方炸开,紧接着,一张由无数道怨气汇聚而成的巨网自他上方兜头而下。

“裴知岁!!你他妈疯了!!!”

裴知岁在心里暗骂一声,握着刀反手一劈,裹着灵焰的薄刃瞬间撕碎了上空即将罩下来的巨网。他回头望去,只见他身后几尺的距离,周子安满身狼狈,一张苍白的面容满是扭曲的恨意。

幻境已破,他的神魂自幻境中出来,却无法再回到顾飞檐的身体中,是以他如今不过是一缕漂泊无疑的孤魂,靠着燃烧自己的魂魄才得以显形。

“裴知岁,”周子安眼底通红,咬牙切齿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清楚这是什么了,”裴知岁自上而下俯视着他,神情不屑:“周子安,我看你如今倒是清醒得很,先前装疯卖傻的演给谁看,我看人间的戏楼倒是你的好去处。”

周子安的面色几度变换,一双眼带着恨意落在裴知岁身上,骂道:“疯子……你这个疯子……”

裴知岁无语:“翻来覆去便是这两个字,你是不识字吗,能不能换点别的骂?”

周子安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怨气凝聚,大喝一声便冲了上来。

然而还未等裴知岁提刀相对,便有一道凛冽的剑气直奔周子安面门而去,剑气怨气相对,两相交锋,周子安不敌来人,被迫向后退了几步。

他稳看向面前的持剑之人,面色不虞。

“苍琅的徒弟……你竟要护着一个妄图毁掉神骨的罪人?你可知你身后的人是谁?”他直勾勾地盯着楚寒衣手中的折月剑,苍白如纸的面容上不知是恨是怨,“你师父,他便是这般教导你的?若他泉下有知,自己的宝贝徒弟竟护着这样一个人,呵,不知该作何感想。”

“你没资格替我师父来管教我。”

巨大的剑阵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层层荡开,楚寒衣拔剑出鞘,银白的剑刃上映出一双淬着寒意的眼睛。

他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后面的裴知岁,随即全身心地投入了眼前的战斗中。

周子安虽然也曾是南渊中实力不容小觑的邪魔,但多年前与苍琅真人那一战到底伤及了他的根本,纵使在裴知岁识海中修养了许多,那刻入神魂的伤痕却并非一朝一夕能够修补的。而如今,他没了可以操控的身体,仅凭自己,是绝对无法与楚寒衣抗衡的。

楚寒衣的剑没什么花架子,走得便是一个稳扎稳打、越打越强的路子,他的识海天生便要比旁人充盈三分,也正是因此,他并不惮于持久战,他的剑意只会一层层的向上叠加,一剑胜过一剑,一剑强过一剑。可周子安却是与他截然相反的,他的魂魄无法支撑他进行长时间的战斗,战线拖得愈长,他的颓势便愈加明显。

他有些吃力地应付着四周无处不在的剑影,纵使他全力躲避,可身上却依旧免不了被留下了数道属于折月的剑伤。

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地望向光柱的方向,视线随即定格在一道身影上。

“方云止!你他妈愣着做什么,来救我!我帮你带回了你弟弟,你不能见死不救!”他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声嘶力竭道:“云崖依托神骨而生,没了神骨,云崖会是什么下场你心知肚明!如今裴知岁那疯子要毁掉云崖的根基,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

面对周子安的质问,独身立于光柱之下的男子微微偏了偏头,终于舍得分给他一个眼神。

方云止摸了摸昏在他怀中的方停澜,面色沉郁,“我叫你把停澜带回来,却没让你把他做成供你驱使的傀儡,仅凭这点,便叫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他收回视线,抬眼凝望着那道手持长刀的身影,缓缓开口。

“一切,便要结束了。”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无数条灵脉自天地四方向此间奔涌而来,交织缠绕,宛如奔流不息的浪潮,一点一点蔓延上裴知岁的衣角。

裴知岁在聚灵。

他的原身是山野白梅,天生地养,生来便善于捕捉天地间的灵脉。如今,他有意汲取此地全部可供他驱使的灵脉,这一想法于他人而言是天方夜谭,与他却轻易的如同探囊取物。

四方灵脉汇聚于他身,裴知岁骤然得此加持,原本徘徊于化神边缘的境界陡然拔高,竟有一瞬间横跨两大境界,直奔渡劫而去。

他垂眼看着手中的听雪刀,素白的指尖一寸寸抚过刀刃,霎时,听雪刀身大亮,仿佛于瞬间褪去了于人间尘封千年的躯壳,再度变回了九重天上那柄霜雪淬炼的神器。

他满意地勾起唇角,低声赞许道:“你倒是与我的离恨截然不同,真是好乖好乖。”

他握紧手中的刀柄,看着自己面前漂浮在光柱之中的神骨,忽然便生出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之感。

这一刀下去,便是无可转圜,再无退路。

从此,北域之中再无他容身之处,他又一次亲手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他亲自做下的选择,便如同过往的无数个岔路口,只要他做出了决定,便再无后悔的可能。

他裴知岁,从不回头。

裴知岁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亮得吓人,仿佛燃烧着一簇永不熄灭的火焰。他缓缓抬起手,一道巨大的刀影逐渐出现在他背后,骇人的刀气混杂着滔天的灵力,以雷霆之姿劈向神骨。

“轰——”

一瞬间,天崩地裂。

第66章

耳边轰鸣不止,楚寒衣垂眼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强迫自己不去看身后那道正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灵力的蓝色光柱。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冷淡:“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周子安耷拉着眼皮,一双血玉般的红瞳缓缓聚焦,仿佛没听见他的问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贯穿了自己胸膛的银白长剑。

他看着看着,忽然伸手抚上折月剑刃,随即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用双手握紧了剑刃,面色苍白近乎透明。

“当年苍琅欲以此剑杀我,可惜没能成功,我死里逃生重回人间……而如今……”他低低笑了几声,声音沙哑,嘲哳难闻,“如今你亦以此剑杀我,罢了,罢了,许是我命中注定便要死在这柄剑下。”

楚寒衣居高临下,不为所动,“从你手中沾染无辜之人性命的那天起,便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是,我手上的确不干净,可你那位南渊主又比我好到哪去?”周子安撩起眼皮看他,笑容讥诮,“你以为,用天枢古钟扭转了时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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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犯下的那些杀孽便不存在了?”

“存在与否自有天道断定,无需你来评,”楚寒衣的眼神冷了下来,“至少这一世,他手上干干净净。”

周子安收了笑容,视线掠过他的身影,投向了远方。

“你以为你保得住他性命吗?”他轻轻一哂,嘲道:“无怪乎他能稳坐南渊主的宝座那么多年,他的确够狠,够疯,我甘拜下风。”

楚寒衣不想再同他说下去了,他面无表情地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作势要拔,“说完了吗?”

周子安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了个与方才的话题截然不同的问题:“他真的那么恨我吗?”

他问得含糊,语气轻描淡写得仿佛只是随口问起,可脸上的神情却是晦涩而凝重的。

“这很重要吗?”楚寒衣不解。

周子安却没回答他。

他胸口被折月捅了个大洞,整个魂魄被楚寒衣的剑气削的千疮百孔,如今已是半身踏入黄泉之人,再无复生之可能。

楚寒衣看着他逐渐变得透明的指节,僵持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师尊曾将一个人视为知己良朋、此生挚友,只是后来他们不同路了。”

楚寒衣记得,那是一年除夕,彼时他刚与小梅花一同守了岁,被它催着去山顶看自己鼓弄出的灵流烟花,然而刚抵达山巅,便看见了独自一人喝得烂醉的苍琅真人。

楚寒衣对苍琅真人向来敬畏有加,心知他独自躲在这里喝酒便是不想被人打扰,转身欲走,却被苍琅真人唤了名字。他别无他法,只得坐在一旁与小梅花一同听他师尊的醉话。也是在那时,苍琅真人说了这句话。楚寒衣现在都记得苍琅真人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似恨非恨,似念非念,各种情绪交织在一块,只余下了连绵不绝的苦味。

那他时便觉得,能让向来自持的苍琅真人露出如此痛苦神色之人,一定在他心中占了极大的分量。

只是这些话,他是绝不会同周子安说半个字的。

周子安愣愣地听着,似乎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

“原来他竟是这般想的吗……”他放松了身体向后仰去,脸上泛起只有追忆往昔时才会出现的复杂神情,“我十六岁那年认识你师父,至今已有百年。同他结伴的那些年,真真是我一生中最好的年岁,我与苍琅一起走遍了北域南渊,寻奇珍异宝,访名山仙泽。他是我的生死至交,亦是我唯一交心之人,可惜,他不理解我毕生的追求,我不懂他遵循的道义,也许有的人从一开始……便注定只能一起走一小段路……”

“呵……”他的视线投向楚寒衣,那双不久前还满含着讥讽与不甘的赤瞳逐渐失焦,一点一点的失了神彩,说出的话语像是警示,又像是诅咒:“我们如是,你们亦如是……”

他嗤嗤地笑了几声,合上眼,再没了生息。

楚寒衣干脆利落地收了剑,转身直奔光柱而去。

*

裴知岁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他凝视着面前的光柱,莹莹蓝光之中,浮着一块遍布裂痕的骨头。

裴知岁看着它,心中忽然便平静了下来。

他想起方才握着听雪劈下的那一刀,结结实实,毫无保留,轻而易举地破开了光柱。刀刃砍上神骨的那一刻,产生的不止是向外四散的灵流与巨大的轰鸣,还有神骨之上宛如附骨之疽般寸寸出现的裂痕。

原来所谓的半神之物,也并非无坚不摧。

原来他上辈子没能做到的原因,也不过是少了一把趁手的刀刃。

他缓缓抬手,白玉似的指尖探进那一片荧光之中,轻轻一点。

指尖落下的下一瞬,那块遍布裂痕的神骨似有所感般颤了颤,再也无法保持原来的模样,“砰”的一声彻底破碎,化为了漫天金色的碎屑,如同燃烧过后带着火星的余烬,洋洋洒洒地铺满了脚下的断壁残垣。

裴知岁站定在地面,视线扫过身后的一醒一昏的二人。

他朝二人走了几步,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眼底却染着几分沉沉的冷意。

“方尊主。”

“裴公子。”方云止低垂着眉眼,下意识错开了视线。

裴知岁瞧着他低眉敛目的模样,心道:真是千年的狐狸,惯会伏低做小,装模作样。

他向来不爱与这种聪明人打交道,言语间便不自觉少了几分耐心,“方尊主如今可是如愿了?”

方云止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耐,从善如流地收起了那副狐狸似的笑脸,坦然道:“虽有波折,但好在结果如我所愿。”

裴知岁眉梢一扬,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倾身拉近了二人指尖的距离。

他凑在方云止耳畔,声音轻柔得宛若呢喃,说出的话却令人遍体生寒,“明目张胆算计我,不怕我连你一起砍了?”

方云止沉默了一会,露出个释然的笑容来:“从我决定要做这件事开始,便将性命置之度外。如今我夙愿已了,哪怕公子眼下要取我性命,云止也不会半分异议。”

裴知岁轻嗤了一声,脸上的不悦之色未变,却没再借着方才的话题说下去了。他从指间召来一缕灵焰,淡红色的灵流在他指尖绕了一圈,随即飘到方云止的面前。

“你的性命于我而言没什么意义,我对杀你也不感兴趣,”他退回自己方才的位置,一道繁复的阵法自他脚下一点点亮起,“方尊主,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方云止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收下那缕灵焰,认认真真同他行了个礼,道:“自然。若公子来日有用得到云止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裴知岁微微颔首。

脚下的阵法已然开始运作,只待他向其中注入一点灵力,这阵法便能将他送去千里之外的大漠,去往下一块神骨所在之处。

可他却有些迟疑。

红烛喜帐,华服金冠,那双在烛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柔的凤眼再度浮现在脑海,裴知岁忽然想起,无论好的坏的,自己似乎还没有给那人一个答案。

若他此时走了,楚寒衣……会不会有点难过呢?

他总是不想看到楚寒衣难过的。

许是他犹疑的模样太过明显,一旁的方云止忽然出言问道:“公子是在等沽月仙尊吗?”

裴知岁没否认他的话,他想了想,道:“若你一会瞧见了楚寒衣,替我带句话,便说我……”

“你如何?”

一道声音猛地插了进来,裴知岁转过头,看见了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御剑而来。他匆匆落地,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自己,脸上的神色郁郁难辨。

他似乎是急着赶来,不仅额发被风吹得凌乱,身上的白衣也沾了不少灰尘。他看着这样的楚寒衣,忽地便想起了那年化形的夜晚,那时候的楚寒衣也是带着满身狼狈,一瘸一拐强撑着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那时候他看不懂楚寒衣眼底的晦涩,而如今情景再现,他却好像无师自通般看懂了一些。

是难过,是心疼,也是愧疚。

“你……”裴知岁看着他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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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一时竟忘记了自己方才想说的话语,“你怎么……”

然而向来恪守礼节的楚寒衣却第一次卸下了端方君子的面皮,裴知岁退一步,他便随之上前一步,直至二人间远远超过了正常的交谈距离才停下了靠近的动作。

裴知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一愣,正想再向后撤,却被一只手牢牢扣住了后腰,彻底封住了退路。

“再往后退就要出传送阵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裴知岁被他这轻飘飘一句话弄得一哽,有些恼的同时又觉得稀奇,过去从来都是他故意作弄楚寒衣,三言两语便能将他说得无言以对,若放在过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也有被这人一句话噎住的情形的。

第67章 情定

楚寒衣不躲不闪地同他对视,问道:“传送阵的另一头是凤凰洲,你又要丢下我了,对吗?”

裴知岁的目光带了些无奈,却并不意外他会问出这样的话。

他一直是个直白而又坦荡的人。裴知岁一直觉得他是天生的剑修,不仅有着一颗玲珑澄澈之心,还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与力量,支撑着他向着自己的目标不断走下去。

他的手轻轻抵在楚寒衣的胸膛,素白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试探着挣扎了几下,“一定要这样吗?”

“是,”楚寒衣直白道:“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你甚至不愿意当面拒绝我?”

“……不是。”

“不是?”楚寒衣重复了一遍他的回答,“你既不答应,亦不拒绝,是想把我当作追着骨头跑的小狗,长长久久地吊着我吗?”

裴知岁微不可察地皱了眉头,有些无法招架他一连串的问题。

毫无疑问,他又一次因为楚寒衣而动摇了。

裴知岁并非无心之人,只是他的真心藏在层层坚冰之后,若非怀着不顾一切的决心,是断然瞧不见的,是以这么多年来,也只有楚寒衣一人走到了这里。

“你怎么能这么……”裴知岁一时语塞,重新组织了一番言语,“这么毫无畏惧?”

楚寒衣扯了扯唇角,道:“我也是凡人,凡人怎么可能真的毫无畏惧,不过是强撑罢了,”他顿了顿,语气涩然,“对不起,岁岁,我没想逼你回答什么的,真的。我只是……”话至此处,他却不再说了。

也无需再说了,裴知岁想。

只是什么呢?

能让楚寒衣一改常态,变得这样急躁惶然,除了“害怕”这种情绪,再无其他了。

怕他不告而别,怕他一走了之,如同那年归寂山上死寂昏沉的长夜。

身后的方云止不知何时离开了,此时此刻,在云崖翻滚的海浪之下,距离陆地千里之遥的深海之隙中,四野寂静,天地间唯余他们二人。

裴知岁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终结了二人间冗长的沉默,“我想要的,是那种趋近于永恒的东西,你明白吗?”

他偏头望向一旁逐渐消散的光柱,声音飘渺得宛如一缕云烟。

“凡人生老病死百年,修士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过比凡人多了一个百年,这红尘人间,除却天与地,似乎没有什么永恒不变之物,哪怕是尹秋生留下的半神之物,也并非无坚不摧。我虽为天地一蜉蝣,却也总想着追寻一些与‘永恒’二字沾边的东西,”他收回视线,第一次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得到了一分,就想要十分。我也不想受到伤害,与其得到了后失去,那还不如不要开始。”

他望向楚寒衣眼底,缓缓开口:“楚寒衣,我想要的,是你的一生,是从生到死,只能爱我一个人,你明白吗?”

他故意将话说的有些重,一半是剖白,一半也是警示。

人的感情总是复杂多变的,一段感情,也许开始时浓烈炽热,美好得无以复加,但经过了岁月的蹉跎,大多都会在日复一日的琐碎中变得面目全非,昔日真心实意爱过的人也会两看生厌,变得面目可憎。裴知岁不想那样,至少不想和楚寒衣变成那样。

于是他干脆将要求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若是楚寒衣因此生了退意,他可以忘记今日发生的一切,二人便能安然无恙地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

可楚寒衣却忽然笑了起来。

流转着笑意的凤眼微微弯起,连带着锋利的长眉都变得柔和,裴知岁能感觉到,那双覆在自己腰际的手静悄悄地收紧了几分。

“好啊,”他风轻云淡地开口,笑意清浅,“我接受。”

未等裴知岁反应,他再度开口,轻飘飘地扔下一记重拳:“结血契吧。”

“……什么?”裴知岁哑然。

“我们结血契吧。”楚寒衣笑着重复了一遍,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你做契主,我追随你一辈子。从生到死,我永远爱你。”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惊雷,将裴知岁里里外外轰了个透彻,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血契一旦连结,二人便是性命相连,连契之人更是无法违背契主的任何命令,裴知岁若为契主,便是在二人这段关系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裴知岁一时有些说不出话,只睁着一双墨玉似的眼,安静的望着他。

短暂的沉默之中,他清晰地听见了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源自他自己的胸膛。

于是他便明了,自己已然得到了那种无限趋近于永恒的感情,他由此生出了最纯净的爱魄,从归寂山上的一棵不知爱恨离愁的白梅成为了红尘中有血有肉的“人”。

他的心曾无数次为楚寒衣而跳动,只是过去他有意退避,便不愿承认是他心动。

在对方说爱之前,他宁愿一直扮作无心无情之人。

裴知岁无声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似乎有点幼稚。

“好吧,真是输给你了,”他微微阖上眼,倾身上前,下巴搁在他肩膀,道:“仙尊,我是你的了,可要好好对我啊。”

楚寒衣张了张嘴,却没能顺利吐露出只言片语。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热,心跳也很快,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倒在怀里的人是那样温暖而柔软,依赖的姿态令他舍不得松手。

二人的胸膛紧紧贴着,裴知岁的鼻尖挨在他颈侧,很轻很轻地蹭了一下。这小小的动作,却令楚寒衣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仿若长梦初醒,终于有了几分实感。

“谢谢,”他缓缓收紧了怀抱,声音有些喑哑,“我会的。”

他老实的回答令裴知岁有些想乐,他想,怎么会有人呆到在这时候说谢谢?

“谢我做什么,好怪,”他抬手捏了捏楚寒衣的后颈,调侃道:“要谢就谢你自己吧,情话说得那么好听,惹得我都心动了。”

楚寒衣大半张脸埋在他颈窝,闻言闷闷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黏黏乎乎地抱了一会,楚寒衣想起还未缔结的血契,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血契还没结。”他提醒道。

裴知岁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你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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