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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视一眼,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台上的游老阁主身上。
“知道你们这些后生不爱听我唠叨,那我就说些你们爱听的。”游老阁主站在台上,笑眯眯的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须,慢悠悠道:“此次门派大比的第二轮,我们将开放止息山后山的鬼仙林。”
此言一出,场下一片哗然。
“鬼仙林?”裴知岁戳了戳楚寒衣,“是什么?”
楚寒衣思索片刻,一边重新给自己覆上黑绸带,一边回答他,“我过去也未曾听过这鬼仙林,不过……”
他微微一顿,环视了一圈场下明显兴奋起来的人群,“不过看样子,不了解鬼仙林的只有我们这两个外人,流丹阁的人应当对它很是很熟悉。”
台上,游老阁主笑着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另外,经由我们几个阁主商议,此次鬼仙林的试炼,大家可以带上自己的剑侍。”
话音落下,裴知岁敏锐地察觉到,原本在大殿内陪同听讲的一众剑修立马打起了精神,一改方才百无聊赖的模样,连瞌睡都不打了。
裴知岁双手抱胸,指节轻叩着下巴,道:“丹修的比试,却可以带上剑侍,看来这个鬼仙林有些凶啊。”
他微微偏头去看楚寒衣,却见这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裴知岁一挑眉,有些莫名:“怎么这个表情?”
“没什么,”见他望过来,楚寒衣下意识抿了抿唇,接着他上一句话往下说,“来之前我大致数了通过初试的人数,此届百余个弟子,通过初试的便有七成之多,并不符合一般初试的通过率,”他沉思半晌,接着道:“或许他们选择开放鬼仙林,也是存了想一次性淘汰掉一大批人的念头。”
听到这个数字,裴知岁略微有些惊讶:“竟有这么多?看来下一届的仙门大比,流丹阁会是你们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呢。”
楚寒衣微微一笑,正欲回答,一道清脆的嗓音自二人侧面传来。
“顾四公子,又见面了!”
二人一齐转头看去,不久前才见过的桑玛穿着一身白裙子,带着叮叮当当的银首饰,像只小蝴蝶似的跑了过来。
一身黑衣的剑修阿戚冷着一张脸跟在她身后,看向二人的目光说不上敌意,却也并不友好。
裴知岁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个来回,最终停在了面前的桑玛身上。
他刷的打开折扇,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白翎姑娘。”
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桑玛盯着他瞧了片刻,忽然没头没脑道:“顾四公子,看来你这段时日真的是辛苦了。”
话音落下,她身后的阿戚忽然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裴知岁一愣,福至心灵地明白了她的意思。
裴知岁摇起折扇,语气沉痛,敬职敬业地扮起了纨绔,“知我者,白翎姑娘也。”
桑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顾伯伯见你这么努力,定然不会将你送去沽月仙尊那听学的。”
闻言,裴知岁眉梢一扬,眼神不自觉地飘到了楚寒衣身上。
四目相对,裴知岁抬手将折扇搭在鼻梁,掩在折扇下的唇角上扬,露出一颗尖尖的犬齿。
“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了,”裴知岁故作感叹道:“我听闻沽月仙尊性情冷然,对待学生亦十分严苛,我若是栽到他手中,还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呢。”
桑玛轻轻地“啊”了一声,语气有些惊讶:“沽月仙尊竟是这般的人吗?”
“这个嘛……”裴知岁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心满意足地瞧见了话中正主无可奈何的笑颜。他“啪”的一下合上手中的扇子,笑眯眯道:“也不尽然。其实这大部分都是我听说的,我也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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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玛笑了笑,正欲说些什么,身后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阿戚忽然碰了碰她的手,轻声道:“桑玛,发丹火了。”
阿戚话音刚落,只见无数道流光自天而降,宛如天星坠落般去往每个弟子身边。
裴知岁摊开掌心,只见一簇红色的焰火跳跃在他手掌之上。
他微微偏头看向身旁不远处的桑玛,小姑娘捧着一团银白色的焰火,脸上的表情稀松平常。而同为剑侍的阿戚与楚寒衣,身前则并没有类似的东西。
看来,这焰火似乎便等同于九衢通天阁中的玉牌,都是用以追踪弟子、保证其安全的物件。
裴知岁屈起手指冲着那团焰火轻轻一弹,不再管它。
分发丹火过后,便是第二轮比试正式开始的时候。
眼看大殿中的人接连离开,裴知岁沉吟片刻,忽然向着桑玛二人走去。
“白翎姑娘,”他站定在二人身前,一双眼狐狸似的弯起,“若你没有其他同伴,我们结伴进入鬼仙林,如何?”
第75章 时樾
还未等桑玛有所回答,一身黑衣的剑修率先动了起来。
阿戚一步横跨在裴知岁与桑玛之间,将人往自己身后带了带,皱着一双英气的眉望过来,“顾四公子,恕我直言,你与我们桑玛平日里也没什么交情吧,如今为何突然想同我们一道了?”
“姑娘这话倒是有趣,过去没有交情,便代表以后都不能有了吗?”裴知岁勾着唇看她,声音沉沉,语气缓缓,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之感,“话又说回来,我同桑玛讲话,你却越俎代庖替她回答,不大好吧。”
此言一出,阿戚那副眉眼压得又低了三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快。
毫不掩饰的直白剑意自阿戚身上倾泻而出,她一手搭着腰间的佩剑,仿佛下一瞬便要拔剑出鞘,直直劈来。
然而还未等阿戚这一身横冲直撞的剑意嚣张多久,便被另一股极寒的凛冽剑意扑头盖脸地压了下去。
阿戚脸色一变,鹰隼般锐利的双眼瞬间盯上了那位紫衣公子身后的白衣剑侍。
那剑侍自几人照面开始便一直守在顾四身旁,沉默安静的如同一座不会言语的雕像。此时此刻,他分明连佩剑都没碰一下,但周身的那股冷峻肃杀之意却仿佛要冲破骨血,令阿戚心头一震。
顾四公子的纨绔性子,整个流丹阁上下皆知。此人平日里贯会召猫逗狗,每次出现在众人眼前都要带着乌泱泱一群剑侍,高矮胖瘦凑在一起,远远看着颇有气势。
而眼前这个,阿戚倒也有些印象。此人常年以黑绸覆面,每次见到,都只是沉默地跟在顾四身后,一言不发的像个哑巴。只是阿戚没想到,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竟会有这样一身凛冽的剑意。
身为剑修,骨血里多少都带了些好斗因子,阿戚自然也不例外。她盯着楚寒衣瞧了一会儿,正在脑中思索着自己打赢的概率有多少,还未等得出结果,便被桑玛一把拉回了身后。
“哎呀,什么跟什么啊!”桑玛皱着一张白净的脸蛋,挺身站在裴知岁与桑玛之间。
她先是转头看向阿戚,“大家都是同窗,结个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阿戚你不要太紧张了。”说完又转头看向裴知岁,道:“阿戚只是担心我才会如此,还望顾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好说,”裴知岁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拍了拍楚寒衣的肩膀,示意他收了那一身剑意,随即笑眯眯道:“阿戚姑娘与桑玛情同姐妹,情谊甚笃,在下能够理解。”
话音落下,桑玛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连方才满脸敌意的阿戚也收了剑意,微微偏过头去,脸上的神色不大自然。
“咳、那个,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出发吧。”
桑玛召来环绕在她身边的丹火,抬手掐诀,一个银白色的漩涡出现在众人面前。几人依次踏入漩涡,再睁眼,周围的景色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花海,裴知岁跟着桑玛的脚步,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下一秒,一个巴掌大的卷轴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在他眼前。
裴知岁一愣,伸手接过。他打开卷轴,只见雪白的宣纸上只写了三个大字——溯前尘。
溯前尘,什么东西?
裴知岁垂眼看着这三个大字,心中有些纳闷。然而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身前的桑玛忽然回过身,将手中的卷轴摊开面向裴知岁,开口问道:“我的题目是这个,你的呢?”
桑玛的卷轴之上只有两个字:恨情。
裴知岁将自己手中的卷轴翻过去面向桑玛,桑玛一边看着他的卷轴,一边皱眉道:“这届的题目怎么都稀奇古怪的……我怀疑老阁主就是故意的。”
裴知岁眉梢一挑,歪着头看向桑玛,一副准备听她细说的模样。
接收到他的信号,桑玛伸出手点了点他的卷轴,道:“溯前尘,六品丹药,服此丹药者,能在短时间内回忆起上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一般只有那种被因果缠身之人才会选择服用此丹。”
说完,她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卷轴,“恨情,五品丹药,功效正如其名,服此丹药者会逐渐断绝七情,有点像是入了无情道,但又不会像无情道那般严苛。”
裴知岁:“我的丹药等级为何会比你高出一阶?”
桑玛收了卷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疑惑,“我也纳闷呢,你今年还是第一次参加门派大比,怎会分到这么难的题目?莫非是之前得罪过哪位出题的老师?”
此言一出,二人大眼瞪小眼地静默了片刻,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若是这位纨绔公子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了。
那两位负责保护他们人身安全的剑修甫一进入鬼仙林便隐去了气息,各自选了个方向探路去了。裴知岁与桑玛被留在原地,只好顺着眼下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可还记得丹方?”裴知岁问道。
“记个丹方还不简单?”桑玛给自己挑了块不高不矮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旋即从袖中掏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难的是如何凑齐炼丹的材料。”
裴知岁摇着折扇,慢慢悠悠地晃到桑玛身边,垂着眼睫看她将二人的丹方轻轻松松地默了出来。
“桑玛好生厉害,记得这样清楚。”裴知岁微微一笑,视线从手中的丹方移到桑玛身上,若有所思道:“溯前尘这种丹药,可并不常见啊。”
桑玛背对着他,自然没看出他眼中暗藏的试探之色,她一边写着,一边回答道:“说起来也是巧了,我最近这些时日便一直在研究‘溯前尘’。”
“哦?”裴知岁的声音略有些惊讶,“桑玛也想要追寻前尘过往吗?”
桑玛将写完的丹方递给裴知岁,她身姿轻盈地从巨石上跃下,看向裴知岁:“顾四公子,你有没有过那种,仿佛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感觉?”
“何意?”
“近些年来,我总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我仍叫白翎,但又似乎并不是现在的我,”桑玛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梦里,我总会见到一位剑修,我看不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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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他总穿着一身青衣,腰间佩着一柄有些奇特的剑,我看着他的背影,叫他、叫他——”
“桑玛!”阿戚的呼喊声骤然响起,桑玛猛地回过神,仿佛大梦初醒般看向快步跑来的阿戚。
阿戚皱着眉头,正色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同旁人说起这些吗?”
桑玛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唇,她悄悄撇了一眼一旁的裴知岁,见他正和自己的剑侍交谈并未看向这边后,她一把拉起阿戚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道:“下次一定不会了,好阿戚,饶了我嘛。”
闻言,阿戚脸上的严肃神情消散了几分,她偏过头去,没再说话。
另一边,裴知岁以扇掩唇,微微皱着眉头低声嘟囔道:“来得真是巧。”
楚寒衣站在他身侧问道:“怎么了?”
“罢了,无事。”裴知岁摇了摇头,“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并无。”楚寒衣摇摇头,抬手指向某处道:“只是,阿戚姑娘带了一个人回来。”
裴知岁眨眨眼,顺着他指尖的方向望去,只见不久前还站在台上被裴知岁评价为脸臭的游时樾捂着胳膊,迎着四个人的视线一瘸一拐地出现,一张俊脸红得彻底。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静默了一瞬,桑玛率先回过神来,十分震惊地“啊”了一声,连忙凑了上去,“小樾?!考核才刚开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游时樾不语,带他回来的阿戚只好开口替他回答,“我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他被揍了。”
游时樾瞬间炸毛:“明明是他们以多欺少!”
桑玛没理会,他一边替游时樾处理伤口,一边问道:“萧凭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进来?”
游时樾乖乖任她处置,闻言,他嗤笑一声,冷声道:“我才不需要他保护。”
桑玛叹了口气,似乎是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闹别扭啊?”
游时樾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说话。
桑玛收起包扎用的东西,转身同裴知岁二人介绍道:“这位是游时樾,我从小到大的玩伴。”
说完,她又对着游时樾道:“这位是顾四公子,我此行的同伴。”
“同伴?”见桑玛开口,游时樾终于舍得将目光转移到裴知岁的身上,语气古怪,“阿翎,你什么时候和顾四公子这么熟悉了?”
“就在前几日,我那时要寻魇兽的眼泪炼丹,便是顾四公子帮我逮住那只魇兽的呢!”桑玛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转头看向裴知岁,“顾四公子,小樾受了伤,他的剑侍萧凭也不在……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鬼仙林,可不可以让他同我们一起?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拖累你的!”
“既然是白翎姑娘开口,那便一起吧。”裴知岁半边身子抵着楚寒衣的肩膀,懒洋洋地摆弄着手中的扇子,一双轻浅的杏子眼眨啊眨,活像只狐狸,“不过,游少阁主似乎不大喜欢我啊?”
桑玛连忙摆手,她一把薅过游时樾,急吼吼地解释道:“没有的事!这家伙打小便这样!一张脸臭得仿佛谁欠他钱似的,绝不是不喜欢你!”
裴知岁微微一笑:“白翎姑娘不必紧张,我说笑的。”
他抖了抖不久前桑玛塞给他的那张丹方,指了一个方向,道:“事不宜迟,方才我的剑侍已经探过路了,走这边。”
第76章 云天
众人循着裴知岁指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倒真如他所言的畅通无阻,甚至连活人都没见到一个。
“说起来,小樾你的考题是什么?”桑玛与阿戚走在最前面,她一手抓住阿戚的胳膊,转过身来,一边倒着向前走一边问道。
游时樾倒也没隐瞒,“还魂,五品丹药。”
“还魂?是那个对丹火操控极其严苛的丹药吗?”桑玛不知想起了什么,一张脸皱巴巴的,“不仅要用六种丹火同时炼制,而且一点差错都不允许有……幸亏不是我抽到这题。”
“你就算抽到了又如何,”游时樾有气无力地翻了翻眼皮,撇嘴道:“多难的题目都不耽误你拿第一。”
桑玛笑嘻嘻地冲他比了个鬼脸,转过身去开始骚扰寡言的黑衣姑娘。
空气再度陷入沉默,眼看着与同行三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开,楚寒衣偏头看了看沉默了许久的裴知岁,不动声色地拉住了他的手,低声问道:“不开心吗?”
裴知岁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他回握住楚寒衣偷偷伸来的手,拇指在他的指节上轻轻摩梭了一下,“我没事,只是……”
“只是有些困?”未等他说完,楚寒衣便接着说道。
裴知岁眨眨眼,肩膀亲昵地靠着他的肩膀,撒娇道:“是啊,好困呢。”
他说这话时语气放得很轻,尾音微微拖着,带着点黏黏糊糊的气音,楚寒衣十分不争气地被他这种亲昵的语气迷惑了片刻,随即又靠着残存无几的理智将自己拉了回来。
趁着无人在意,楚寒衣抬手,飞速在他脸上掐了一把,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段日子我们不是天天在一处吗,我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在你眼皮底下瞒你什么事情吧?”
楚寒衣微微蹙眉,脸上的表情并未因为他这几句话而放松半分。
见裴知岁仍是那副满脸无辜的模样,楚寒衣只好出言提醒道:“识海。”
裴知岁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那缕人魂只是个意外,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消失了。”
楚寒衣仍是不大放心,“当真?”
“真的真的,岁岁大人什么时候骗过你?”裴知岁笑眼盈盈地望着他,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一缕火红的灵流忽然出现在二人中间,有些焦急地在裴知岁面前打着转儿。
二人对视一眼,裴知岁伸出手指,那缕灵流便嗖的一下绕上他指尖,随后,文十九的声音在二人耳旁炸开:“尊上,凤凰洲封印已破,属下无能,没能阻止……”
文十九的话没能说完,下一瞬,地动山摇,一根粗壮无比的藤蔓自二人脚下破土而出,于瞬息之间缠上了裴知岁的腰际,将人带向空中,向林子深处掠去。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还没等桑玛与游时樾对这一幕做出反应,只见一身白衣的剑修手持长剑,带着一身锐不可当的剑意,整个人宛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
楚寒衣抬手掐诀,只见无数银白剑影骤然出现,带着滔天剑意劈向前方。
粗壮的藤蔓在这股剑意之下脆弱得仿佛纸片,三两下便成了几段。楚寒衣长臂一伸,接住了空中下坠的裴知岁,带着他安安稳稳地落了地。
楚寒衣皱着一双眉头,面色沉沉,眼看他下一秒就要发作,裴知岁先发制人地抬手勾住他脖颈,道:“哎,不许说我,这可不在我预料之中,我只是单纯的倒霉罢了。”
楚寒衣不赞同道:“为何不拔刀?”
“这不是有你在嘛,我若拔刀,还怎么维持顾四公子的纨绔人设?”裴知岁眼珠一转,“而且,我也想看看那些附在那藤蔓上的怨气能带我去哪。”
“那些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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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找神骨的?”楚寒衣问道。
裴知岁却没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的藤蔓上,一双墨色的眼中染了几分冷意。
几日前刚来长宁之时,他曾对尹秋生那缕人魂说自己并不急着寻找第三块神骨。他说得随意而又坦然,连那缕人魂都信了他的话,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是用以迷惑尹秋生的托词。
凤凰洲中的神骨封印虽然被顾飞檐补了又补,表面看着安然无恙,内里其实早已摇摇欲坠。
倘若封印一破,凤凰洲中呼啸的怨气自然而然会去寻找下一个载体。云崖神骨既毁,世间能承受这股怨气的,便只剩下长宁中的第三块神骨。
裴知岁深谙于此,才会暗中派文十九时时盯着凤凰洲。
只是他没想到,凤凰洲的封印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脆弱。
手刃仇敌,是两世以来支持着他走下去的最大动力。他要看着尹秋生自食恶果,怨气缠身地死去,这也是他执着于销毁神骨的原因。
只要神骨存在于世间一日,那些怨气便仍有栖身之所,尹秋生便仍可以高枕无忧。
这是裴知岁绝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必须在怨气彻底进入长宁之前,毁了云天境里的那截神骨。
“还真让他说对了……”裴知岁喃喃道:“没有时间了。”
楚寒衣一愣:“岁岁?”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三人呼啦啦地跑了过来,楚寒衣只好将怀里的人放下,然而再一抬眼,便对上了游时樾那双写满了警惕二字的眼眸。
他与游时樾沉默地对视了片刻,心中忽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游时樾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眯着一双眼审视着楚寒衣,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空气凝滞了一瞬,裴知岁摇着扇子插了过来,语气随意道:“少阁主这是怎么了?他还能是谁,当然是我的剑侍。”
“你当我是傻子吗?那般冷冽的剑意,整个修真界只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游时樾冷哼一声,“他哪里是什么剑侍,他分明就是……”
“你们快看上面!”
未说完的话被阿戚骤然打断,游时樾黑着脸磨了磨牙,一边抬头一边嘟囔道:“最好是真的有什么大事……”
然而当他彻底看清云天之上的东西时,一张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见辽阔天幕之上,云海翻涌,金光乍现,一座倒垂的琉璃城池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桑玛抬头望着天幕,满脸不可置信,“这是……云天境?!”
游时樾同样是满脸震惊:“云天境常年隐于长宁上空,如今为何会突然出现?”
“不止如此,你们仔细看,”裴知岁若有所思地看着天幕,道:“云天境,正在缓缓下降。”
楚寒衣站在他身旁,低声道:“云天境突然出现,会不会与凤凰洲的怨气有关。”
“大抵如此,我也想不出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裴知岁似笑非笑,“不过,如今云天境既然出现,我们也不必依靠这门派大比进去了。”
楚寒衣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默许,裴知岁微微一笑,抬手召出听雪刀,望向天幕上缓缓下坠的云天境。
火红的灵力宛如烈焰般一寸寸攀上听雪纤长的刀刃,裴知岁正欲挥刀,却听见桑玛迟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刀……你不是顾四,你是谁?”
裴知岁回头看向桑玛,缓慢地扬起笑容,尖尖的犬齿在绯红的唇瓣下若隐若现。与此同时,他的五官也开始发生变化。那是一张与顾四截然不同的漂亮面孔,秾丽而妖冶,危险却又迷人。
“桑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梦中那个剑修的名字吗?”他笑眯眯地望着呆愣在原地的姑娘,“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
炽热的刀气已然席卷了整个山林,不等桑玛回话,裴知岁转回身,手持听雪,银白的刀刃直指天幕之上的云天境,毫不犹豫地一刀劈出。
轰——
刀气裹挟着灵流,以通天彻地之能直直劈向低垂在天幕之上的琉璃城池,霎时,流云四散,金光黯淡,倒悬的琉璃城在裴知岁的刀气的席卷下溃不成军,噼里啪啦地碎成了无数片。下一瞬,风云变色,天色骤暗,一个巨大的灵力旋涡出现在琉璃城池之上,与此同时,那些散布在空中的那些琉璃碎片化为点点星芒,重新飞回到旋涡之中。
裴知岁仰头看着空中巨大的灵力旋涡,收起听雪,随即便感觉到有人站到了自己的身旁。
他偏过头,望向那人眼底,调笑道:“现在和你说在这里等我,你是不是一定不会听了?”
楚寒衣摘下眼上的黑绸,一双凤眼平静而直白地回望过来,带着点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他抬手抚上自己颈侧,层层叠叠的衣冠之下,藏着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秘密。
他摩挲着颈侧的结契印,脸上笑意清浅,“你若真开口让我留在这,我也是会听的。”
裴知岁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嘴里的听话,是指乖乖站在这里,看我进去后再尾随我吗?”
楚寒衣笑了笑,没回答,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见他如此,裴知岁摇了摇头,颇为夸张的叹了口气。
他伸手握住了楚寒衣的右手,自然而然地同他十指紧扣,“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能乖乖待在这里。”
裴知岁抬起二人交握的双手,轻轻晃了晃,道:“走吧,我们一起。”
楚寒衣点点头,下一瞬,二人的身影一同跃入漩涡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第77章 大梦
裴知岁是被一阵交谈声吵醒的。
“到底怎么回事?”率先开口的是个声音颇为好听的年轻男人,大抵是顾忌着床上昏睡着的人,男人声音压得很低,但仍不难听出他话语中的严肃。
他这话甫一问出,周遭的空气都安静了一瞬,过了半晌,一道女声弱弱地响起。
“我和裴裴打赌,谁能先一步摘下凌霄崖最上面的那朵花,谁就能独占归寂山上阳光最好的一处晒太阳。”
那女声停顿了片刻,嗫嚅道:“我俩、我俩就是闹着玩的,区区一个凌霄崖,我俩都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谁知道他今天怎么会突然晕倒摔下去……”
男人沉吟片刻,很轻地叹了口气,道:“安鹤,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安鹤瘪了瘪嘴,语气闷闷,“我知道……”
说完这句,二人之间再度陷入了沉默,似乎彼此都不知道该换个什么样的话题继续下去。
一室寂静中,裴知岁起身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明显。
他一手揉着仍有些钝痛的额角,一手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甫一抬眼,便看见一男一女双双扑到自己床前,脸上的神色都有些紧张。
裴知岁的视线在二人脸上转了个来回,“你们,干嘛这么看我?”
男人皱着眉头,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担忧道:“岁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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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吗?”
未等他回答,一旁的安鹤有些急切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裴裴,还记得我是谁不?”话音落下,又指了指她身旁的男人,“记得他是谁不?”
裴知岁无言半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不记得了。”
安鹤收了手,哼哼了几声,对着身旁的男人道:“楚寒衣,我都说了他肯定没事,你还大惊小怪的……他可是一棵树!哪儿那么容易摔坏。”
楚寒衣抿了抿唇,脸上紧张的神色却并未因她这几句话而缓和。
他轻抚着裴知岁温热柔软的面颊,再度确认道:“真没事吗?”
裴知岁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将整个头都靠上了他的掌心,拖着尾音道:“唉,本来是好好的,可惜有只小鸟总在耳边叽叽喳喳,吵得我头疼。”
楚寒衣一愣,转头看向一旁的安鹤。
安鹤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裴知岁口中的小鸟说的是自己,一张小脸瞬间皱成了包子。
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以微弱的高度优势勉强俯视着床上坐着的二人,不忿道:“我走我走!打扰你们两个独处真是不、好、意、思!”话毕,安鹤转身便往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嘟囔囔道:“两个大男人,小时候总在一处就算了,怎么长大了还这么黏黏糊糊的……”
行至门口,安鹤扶着门框,转身对着二人比了个鬼脸,旋即“啪”的一下合上了大门。
楚寒衣被她这一连串不间断的动作弄得一愣,语气有些不确定:“她这是生气了?”
“她才没工夫同我们生气,”裴知岁一头栽回柔软的被褥之中,语气轻快道:“估计她现在正忙着去采情人草呢。”
“情人草?”楚寒衣不解。
“凌霄崖上开的那些花就是情人草,传闻这花只有在有情人手中才会散发出迷人的香味,安鹤想知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这才拉着我去了凌霄崖。”裴知岁缓缓道。
楚寒衣失笑,“她摘那个做什么?”
“笨!”裴知岁翻了个身,与楚寒衣对视,“情人草情人草,当然是摘了送给有情人了。”
“我的意思是,她有喜欢的人了?”
裴知岁想了想,道:“谁知道呢,那丫头一天天鬼精鬼精的,就算真的有了喜欢的人,大抵也不会同我们两个说。”
“也是,”楚寒衣沉吟片刻,接着问他:“今日怎么会突然昏倒?”
“说起这个,我也觉得奇怪。明明上一秒我还在同安鹤比谁更快些,下一秒便突然间没了意识,”说着说着,裴知岁噌的一下坐起身来,“不仅如此,我昏迷的时候还做了一场噩梦!”
楚寒衣眼神一动,“什么样的噩梦?”
裴知岁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然微微倾身拉进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几乎鼻息相闻,“我梦到,我去了南渊。”
楚寒衣皱眉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梦里我不仅去了南渊,还成了他们的老大,每天不是被那些蠢货下属气得头疼,就是替他们收拾烂摊子……对了,我还得到了一柄刀,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被镇压在刀剑谷中的凶刀离恨,只要一不给它血喝,它就每日在我耳边叨叨个没完,简直比安鹤还要聒噪。”他顿了顿,伸手戳了戳楚寒衣的胸膛,脸上的表情忽然有些不爽起来,“还有你,沽月仙尊,九衢通天阁未来的三阁主,见了我甚至都没个反应,满脸看陌生人的摸样,简直气煞我也。”
听到此处,楚寒衣有些紧绷的神情忽然松懈了几分。他抬手握住裴知岁在自己胸膛上戳来戳去的指尖,失笑道:“只是梦而已,我又怎会这般待你?”
裴知岁撇撇嘴,却没收回自己被人抓着的手,“我当初可是为了你才选择化形的,你要是敢那么对我,我就……”
楚寒衣看着他,忍俊不禁道:“就怎样?”
裴知岁有些不爽地磨了磨牙,“我就把本体移去别的山,你以后休想在归寂山上看见我半片花瓣!”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有些夸张,脸上的表情也是气鼓鼓的,楚寒衣看着这样的他,到底没能忍住脸上的笑意,短促地笑了几声。
见他笑出了声,裴知岁眉梢一挑,忽然抬手按住楚寒衣的肩膀,手上发力,一个旋身将人死死按在了床榻之上。
他抬腿跨坐在楚寒衣腰腹上,一双手飞速上移,捏住了楚寒衣的脸颊。
捏着楚寒衣脸颊的手向外扯了扯,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人,微微俯身,“楚寒衣,你这是在笑话我吗?”
楚寒衣却没答话。
他抬眼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那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梅花,一双冷冽的凤眸忽的沉了下来。
“别闹,岁岁。”犹豫片刻,楚寒衣抬手搭上他大腿,轻轻拍了几下,“下来。”
裴知岁松了手,却没依言从他身上下来。
他将双手撑在楚寒衣两侧,一双墨玉似的眼睛紧紧盯着楚寒衣,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过了片刻,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脸上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楚寒衣,”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轻声道:“你的耳朵,好红啊。”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捏了捏那人已然通红一片的耳垂,“好有趣,你是在害羞吗?”
冰凉的指尖触上耳垂,楚寒衣阖上双眼,声音忽地哑了下来:“……岁岁,饶了我吧。”
见他如此,裴知岁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不知为何,他近来总是很喜欢看楚寒衣同自己求饶的摸样。北域仙门中无可匹敌的沽月仙尊一身傲骨,却只甘愿在他面前低下头颅,缓声求饶。纵使他心知这不过是二人闲时打闹的玩笑话,但每当那双凤眼含着无可奈何的笑意望过来时,裴知岁的心中总会生出一种特别的满足感。
他听话地从楚寒衣身上翻下来,一头栽倒在他身侧,同他并肩躺着。
“早些时候,方尊主给我传了灵迅。”楚寒衣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
“方云止?”裴知岁打了个哈欠,懒声道:“他找你干什么?”
“他让我代他转达,若你真想要一具鲛人骨去锻刀,他可以给。”
“我那时只是随口一说,他倒还当真了,”裴知岁撇了撇嘴,道:“拿了他的骨头,就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我才不要呢。”
楚寒衣睁开眼,偏过头去看他,淡淡道:“之前的云崖盛会,我看你与他相谈甚欢,还以为你是真的想要。”
“互相说场面话谁不会?”裴知岁轻哼一声,告诫他:“你也少与他来往,方云止这个人,年纪轻轻一肚子坏水,狡猾得很!你这么呆,小心让他骗了。”
短短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偏又说的有理有据,满脸认真。
楚寒衣无奈道:“你别总把我当小孩。”
裴知岁闻言,侧过身子,一手撑着头看他,笑眯眯道:“和我比,你不就是个小屁孩吗?”
他本就生了张万里挑一的艳丽面容,如今一笑起来更是惊人的好看,看得楚寒衣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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