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黄台吉终於死了(1 / 2)
第230章 黄台吉终于死了
黄台吉被海固永死死地压住,喘着气嘶吼,可巨大的力量压得他说话断断续续。
「海...固永...你...想做什麽?」
海固永红着眼睛,右手持着短刀,左手压住黄台吉的双手,拼命地往下压,喷着粗气说。
「主子,你的头值钱啊!
那边都说了,拿了你的人头,白银三千两,还有官做。」
黄台吉双手拼命地格住海固永的右手,寒光闪闪地刀尖离他的喉咙不过两三寸,他吓得声音都变调了。
「我也可以给你,五...千两银子,封你做...梅勒额...真。」
「不好意思,你的银我有命拿,没命花啊!」
黄台吉实在忍不住,破口骂:「叛徒,狗贼!」
「我是野女真,给谁卖命不是卖啊。」
「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在宽河城被你逼着去送死的,有我的族人!
昨晚被你丢下的,有我的兄弟子侄!
我们是野女真,是索伦人,一族被你们抓来做了阿哈,替你们出生入死,现在又被你像死狗一样丢在野外...
你可是我的好主子啊!「
海固永低沉地大喝一声,双手一压,锋利的短刀慢慢刺进黄台吉的喉咙。
黄台吉感受到冰冷的铁刀割开自己脖子上的血肉,剧痛中越刺越深,再缓缓地切开自己的血管。
他听到咕咕的血水在冒出来,就像小时候跟着父汗去打猎,在野外山林里寻找水源时,听到泉水鼓出来的声音一样。
更大的血管被切开,鲜血喷溅出来,呜呜的声音,就像风吹过白桦林。
黄台吉全身的力气跟着鲜血迅速流逝,他双手无力地松开,最后睁大双眼,看着蓝天白云。
恍惚间,他又回到少年时,骑着白马,跟在父汗的后面。他转过身来,朝着自己挥挥手,示意跟上。
风吹过来树梢,发出骨笛一样的悦耳的声音,黄台吉转头一看,发现他的额娘站在树林中,朝着他不停地挥手。
此时他不再是雄心万丈的女真豪杰,只是一个女真少年,他努力伸着手,想去拉他的阿玛和额娘。
咕咕。
黄台吉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海固永毫不客气用断刃割下他的首级,再取了他的腰牌,拿了他怀里的金印。
唿哨一声,海固永和四个心腹翻身上马,还有十几个早有准备的亲信,跟着一起上马,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扬长而去。
剩下的白甲兵不知所措,有位甲喇额真突然意识到什麽,连滚带爬地跑向那边,只看到黄台吉没有首级的身躯,还有一滩变黑的鲜血。
其馀白甲兵围了过来,盯着黄台吉的无头尸体看了一会,一声不发,突然就全部散开,翻身上马,向各个方向散去。
荒野的风还在吹着,卷起尘土飞到黄台吉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几只野狼闻着血腥味,慢慢围了过来。
它们试探着靠近,越走越近,没有任何阻碍,很快,十几头野狼疯一般地围了上去,拼命地撕咬,对同伴龇牙咧嘴,捍卫着它看中的最肥美的一块食物。
风,还在肆意地吹,吹过滦河草原,向南卷去。
「皇上,大捷!
卢象升丶曹文诏在宽河城一带,歼灭建奴正白旗丶正蓝旗丶镶蓝旗和镶红旗,斩首一万一千六百二十一枚,降六千七百四十六人,其馀三千馀逃窜于滦河草原,曹文诏正在督部四下追捕。
阿敏丶济尔哈朗丶莽古尔泰仅剩残部两百馀,逃回辽河以东。黄台吉以下一百一十四名建奴大小酋首,皆授首。
此外弼喇什丶拉斯喀布率领的四千喀喇沁叛军,亦被歼灭,斩首一千七百馀,俘两千一百人。弼喇什丶拉斯喀布以下四十七名喀喇沁大小酋首,亦授首。」
曹化淳大声念道,跪伏在地,流着眼泪道:「皇爷,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捷啊!」
朱由校背着手,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湖水。
黄台吉一死,建奴尽失气数,再无复兴的能力。
假借北援科尔沁之名,虚晃一枪,由早就暗地里勾结在一起的喀喇沁部首领,以及丧心病狂想借外援扳回一局的文官士绅们引路,奔袭蓟州,抄掠京畿和滦州。
只有他才有这麽大的气魄和胆量。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一搏。
只是你在算计朕,朕也在算计着你。
喀喇沁部是大明九边中最大的变数和隐患,你看到了,朕就看不到?
你派了不少奸细去那里,朕的镇抚司侦察局,理藩院蒙古局,还有新明通讯社丶文化宣讲队,不知道派了多少细作和探子去那里。
只是朕想不到,你如此果敢,发现大同有变故,大明在蓟州喀喇沁一线的兵力出现空虚,马上就发作。
不过你肯定也想不到,朕在你们内部,不仅有海东青,还有坐山虎和哮天犬!
你肯定更不会想到,大同之变完全是朕一手推动的,尽在掌握之中,要它起它就起,要它停它就停,不存在兵力被它牵制...
也好,大明外患中最如鲠在喉的那根刺,终于被拔掉了。
朱由校转过身来,对刘若愚说。
「刘若愚,起身,把每天早上你们叫醒朕的晨词,再叫遍!」
「遵旨。」
刘若愚站起身,气起丹田,大声喊道。
「天启皇帝!你忘了皇祖被欺丶辽土被窃的大辱吗?」
朱由校叉手放在胸前,大声答。
「朕,一刻也不敢忘啊!」
中气十足,发自肺腑,如洪钟一般清亮。
四艘海船徐徐靠上大沽码头,郑芝龙和谢兴国站在最大一艘一千五百料海船,「东海甲三号」船头上,眺望着大沽码头港区。
往来船只如织,靠岸停泊的桅杆如林,码头上熙熙攘攘,卸货的,上货的,运输货物的,数千人像一群有序的蚂蚁,围绕这些船只忙碌着。
「想不到年多没回来,沽港变得这麽热闹了。」
「看上去比天津城还要热闹。」
「不一定,大沽港变热闹了,天津城也跟着更繁华,那里不仅有运河码头,据说这一年多还建了不少工厂。」
「曰甲一说,我想起来了,堵制置使说过,京畿北有滦州,南有天津,北重南轻。
滦州全是什麽重工业,天津全是轻工业,一重一轻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只知道我们贩卖去东倭朝鲜的不少货品,都是天津出产,在江华岛和耽罗岛中转了一番。」
「是啊,不知道天津繁华成什麽样子。」郑芝龙右手拉着一根缆绳,大风吹动着他的发髻和衣衫。
「曰南,这次进京述职,皇上会召我们进西苑吗?」
「应该会。」
「你见过御驾,有经验,我没见过,你说说,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