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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敌袭
[.logon]
[跑团内测系统开始新日志记录√]
“果戈里先生……?是果戈里先生吗?”
在房间里连半个人影都找不到的你放弃了,试探性地呼喊着声音主人的名字。
“嗯嗯是我哟,小米洛想我了吗?还是说——”果戈里拖长音,“小米洛想回家了呢?”
“我……想回家。”你下意识回答。
“欸,果然是这个答案吗。”果戈里轻轻叹了口气,像在哀叹什么一般,“果然,应该找个更远的地方吗——嗯,好吧……在那等着哦。”
“等等果戈里先生——”
没有回音。
随之而来的,是爆炸声。
你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脑袋,躲到了桌子下瑟瑟发抖。
我去,什么情况?这算劫狱吗!?虽然这里根本不是监狱啊!!!
难道你哥他们为了救你直接搬来了炸弹吗……万一用量过度把你也炸没了怎么办啊!他们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吗!
话说回来——果戈里这不是都已经找到你了吗!就不能直接把你领回家吗!
哥啊你和太宰先生不是挚友吗!!!果然是太宰治在骗你是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不就变成离开or留下的死亡二选一了吗!
在你纠结的时候,KP系统发话了:[你决定怎么做呢?]
[我……我不知道啊!我被太宰先生骗了?]
[你不知道,我也不能说呀。总之,继续一个人呆在这的话或许会有危险,建议你还是赶快离开哦。]
[知道了我跑就是了!]
你小心翼翼地抓起碍事的裙摆,打开接待室的门,走廊上的员工们乱成一团,没有人注意你。
[往里,还是往外?]KP系统继续问。
[这的选项会影响到结局吗……]你反问。
[谁知道呢。]
[……救命啊!]你惊呼一声。
由于你的推理结论还停留在太宰治是黑幕上,在这种危急关头,你本能地想投奔哥哥的怀抱。
[我决定往外走!]
你如此宣言。
你本以为这是什么剧情分歧点的重要选项。
在奔离走廊后却发现,你错了——
即使你有逃走的意愿,也无法突破这铜墙铁壁。
“小九……!”
有谁抓住了你的手腕,把你拉了回来。
会用这个称呼呼唤你的,只有一个人。
“敦君……?”
“入口处很危险,往那冲只有死路一条。”跟在敦身边的镜花好心提醒你。
“是敌袭。”敦没有松开手,又说,“这里就交给我们,小九赶紧往上——”
在那个瞬间。
名为中岛敦的少年察觉到了异样。
有谁试图将你从他手中夺走。
在那个没有任何人站着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只手。
那只手,搂住了你的肩膀。
那只手,想要将你从中岛敦手中夺走。
中岛敦知道,自己不应该犹豫。
他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他知道战场上的一秒有多么重要。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全都被托付在了这瞬间的判断上。
那他为什么会犹豫?
……他知道,只有他知道。
因为自己就是你说的那只“大白猫”。
……是他杀害了院长。
但他害怕被你知道。
他没能发动异能,好在有镜花在身边,夜叉白雪迅速向那只手挥刀斩下。
“啊呀,真可怕真可怕~”果戈里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只有你一脸懵逼站在原地,谁能告诉你刚刚那一瞬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只是来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用不着这么凶吧——”
“目标是小九吗……?”中岛敦自言自语着,“中也先生在对付正面进攻的敌人,剩下还在大楼内的人……不,我和小镜花就够了。”
“没事的,小九。”中岛敦将你护在身后,“我一定会保护好小九的,不管发生什么……我……”
“敦君………………”
你犹豫了。
——这种情况下、到底、有谁能把、“我想和他们一起回去”、这种话、说出口啊!!!
“保护好她?哈哈哈哈,港口Mfi的‘白色死神’还真会说笑。”果戈里挥了挥自己的披风,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回头看看吧,小米洛正在为你的回答苦恼着哦。”
“……!”敦立刻回头看向你。
的确——那是迷茫的表情。
“说到底,白色死神君根本不了解小米洛的事吧,你真的知道那孩子想要什么吗?看吧,她现在这么为难,都是因为白色死神君说‘要保护好她’这种话哦。”
站在敦身后的你不得不与他四目对视。
你能看出,敦在动摇。
而他动摇的理由毫无疑问是因为你。
如果这个时候说想离开的话,一定会狠狠伤到他的心吧……
但是,如果不和果戈里回去的话,哥哥那边……
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选呢。]KP系统又冒了出来。
[我在思考……我在思考……]
[教你一招,与其思考结局走向,不如思考谁对你而言更重要,反正你哥和太宰治现在都不在这。]
[……啥?]
你反复斟酌着KP系统这句话。
哦——
你懂了!
[我知道了。]
[虽然我想回我哥那去,但我又放心不下中岛敦。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跟着果戈里走,但我如果不回去的话,哥哥之后一定会生气……]
[所以呢?]
[所以,我决定把锅扔给果戈里。]
[……噗。]KP系统又没忍住笑出声了。
[是的!只要事后说“因为果戈里先生之前把我一个人扔下”、“而且哥哥说过只能听哥哥一个人的这种话,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和果戈里先生一起走呀……”、“万一这是果戈里先生的阴谋怎么办!”之类的,把锅甩给果戈里就行了!一箭双雕,两全其美!]
[不错。]KP系统为你鼓掌,你可真是个找歪理的小天才!
“敦君……”
你试着挣开他的手。
少年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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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握住了他的手。
“……请保护我。”
“……!”
这就够了。
听到你这样说,就够了。
不用担心之后的事,现在,他只要保护好你,就够了。
“我知道了。”敦这么回答着,松开了你的手,“小镜花,掩护我。”
“了解。”
然后——
有什么在一点一点变化着。
从空中浮现的文字在闪着光。
那些文字围在中岛敦身边。
接着——
你看着那名少年,变成了白虎。
是的,那就是你记忆中的,那只大白猫。
[那么,接下来进入战斗轮。]KP系统此时就像球场上的解说员,[跑团中的战斗轮是回合制的,依然用骰点进行技能判定。行动顺序由敏捷值排序,依次是:中岛敦、果戈里、泉镜花、米洛。]
[卧槽,中岛敦变成老虎了!]你不能当其他人的面惊讶,只能在KP系统这大呼小叫,[这是异能吗!?大变活人!不对,大变活虎……!这我还真的没想到啊!]
[冷静,先战斗!]
[哦对,战斗轮,想想还有点小激动。]你在脑内搓搓手,[我也能打吗?可是我没武器欸!]
[呃…………]KP系统看了一眼你的技能点,遗憾地和你说,[……费奥多尔没教过你任何防身术,你只能……嗯,要么躲,要么捡地上的石头扔他。]
[…………草!]
你想起来了。
之前车卡的时候,是你自己说的!
“美少女负责貌美如花就够了,斗什么殴呢!”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那么进入第一回合。]
[中岛敦的行动轮。]
[.r异能使用「月下兽」]
[中岛敦进行异能使用「月下兽」检定:d10057/95成功。]
[.r1d2果戈里使用异能闪避还是反击]
[1d21异能闪避]
[.r异能使用「外套」]
[果戈里进行异能使用「外套」检定:d10051/95成功。]
变成了白虎的中岛敦向果戈里扑去。
果戈里非常淡定,像斗牛士那样挥了挥自己的披风,轻松往旁边躲去。
扑向了果戈里披风的中岛敦,像进入了什么异空间般,被传回了原位。
“……这是你的异能吗?”镜花问。
“哎呀,这么简单的事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草!
和看惯了异能的其他人不一样,根本没几个人在你面前用过异能!
所以果戈里以前给你变的魔术根本不是魔术,只是在用异能作弊吧!
[果戈里的行动轮。]
[.r1d3选择攻击对象:敦、镜花、米洛。]
[1d31]
[.r异能使用「外套」]
[果戈里进行异能使用「外套」检定:d1009/95极难成功。]
[.r闪避]
[中岛敦进行闪避检定:d10066/60失败。]
[果戈里使用小刀作为武器,投掷伤害判定。]
[.r1d4+r1d4]
[1d4+1d44+15]
[中岛敦HP-5。]
果戈里的异能太作弊了,根本无法判断他会从哪个方向袭击。
他手中的小刀隔空刺入中岛敦的体内,引得白虎一阵哀嚎。
“……敦君!”
你想冲到白虎身边,但被镜花拦下了。
“没事的……变成白虎的敦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保护好你自己。”
“我知道了……”你只好停下脚步。
[泉镜花的行动轮。]
[.r异能使用「夜叉白雪」]
[泉镜花进行异能使用「夜叉白雪」检定:d10080/95成功。]
[.r1d2果戈里使用异能闪避还是反击]
[1d21异能闪避]
[.r异能使用「外套」]
[果戈里进行异能使用「外套」检定:d10016/95极难成功。]
镜花控制着夜叉白雪向果戈里袭去,但情况与中岛敦完全一致。
这家伙的异能也太逆天了,完全打不到他!
[米洛的行动轮。]
[我可以魅惑他吗!!!]
中岛敦和泉镜花这么强都打不到他,你一届弱女子扔石头难道还能伤到他吗?
[……???]KP系统敲出几个问号,随后回答,[也可以,魅惑成功的话就让果戈里下一回合的技能值-20。]
[……原来我是个辅助!]你终于摸清了自己的角色定位。
[.r魅惑]
[米洛进行魅惑检定:d10025/80困难成功。]
“……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我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你挤出几滴眼泪,“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离开我的房间,果然,哥哥说的都是对的……”
“哎呀,小米洛在说什么呢。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居然说想回去什么的……虽然那就是我的任务没错,但还真是伤脑筋呢……”
果戈里因为你(被)的(魅)话(惑)动摇了!
[进入第二回合。]
[因为中岛敦的异能可以自愈,每回合会自动+3HP。]
[中岛敦HP+3。]
[中岛敦的行动轮。]
[.r异能使用「月下兽」]
[中岛敦进行异能使用「月下兽」检定:d1008/95极难成功。]
[.r1d2果戈里使用异能闪避还是反击]
[1d21异能闪避]
[.r异能使用「外套」]
[果戈里进行异能使用「外套」检定:d10064/75成功。]
[果戈里闪避对抗失败。]
白虎看准时机,再次朝果戈里冲去。这次,他没有被果戈里的动作迷惑——
“呜哇,太凶了太凶了,居然让我独自一人深入敌营可真过分啊——!”
白虎的攻击与果戈里擦身而过,利爪抓破了果戈里的马甲与侧腹。
鲜红的血液浸染上白色的布料。
铁锈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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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你回想起来了。
前几日,在那个小巷中,中岛敦让你闭上眼的时候,也是这种气味。
那是血的气味。
“散了散了!不干了啦这么危险的工作,再说做这种事对我根本没好处。反正我的任务只有——”
接着,果戈里的目光落到了你身上。
[.r异能使用「外套」]
[果戈里进行异能使用「外套」检定:d10022/95困难成功。]
有谁从你身后搂住了你。
但中岛敦不在你身边。
“……!”
[.r敏捷]
[中岛敦进行敏捷检定:d1009/85极难成功。]
在你即将被果戈里带走的那一刻,白色的野兽向你扑来。
接着,白虎变回了那个你所熟悉的少年。
“——小九!”
中岛敦抱住了你。
在确认怀中的温暖久久未散去后,少年终于确认了——
他确实,守护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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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自白
[.log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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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与正门的战斗几乎是同时结束的。
虽然你百般推辞——因为在大家的保护下你连一根头发都没掉,更别提受伤了,但中岛敦执意要带你去医务室检查。就算没有外伤,也无法确保没有被异能袭击。
你不想让他担心,更何况你还惦记着他的伤势,只好乖乖跟着他去了。
不对,都不用你跟的。
正当你想往回走时,中岛敦一把把你公主抱了起来,你无处安放的小手在空中晃了晃,最后搂住了他的后颈。
这种场合下说要自己下来走未免有些不解风情,于是你乖乖的,一动也不动任由他去了。
镜花知道,中岛敦有不得不向你坦白的事,这或许是个好机会。她借着帮助伤员的名义暂时离开,决定不去打扰你们。
虽说一楼刚遭遇袭击,但对港口Mfi而言,这种程度的袭击可谓是家常便饭,没有员工因此慌张,他们大多数依然在自己的岗位上处理着自己的事。
当你们来到医务室时,正巧遇到准备离开医务室去楼下为伤员治疗的羽生医生。羽生医生平日里散着的白发已被束起,那双抢眼的异色瞳中明显刻上了“哎呀我明明都准备下班了居然有人来搞事,这不是平白无故又害我加班吗?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这种话。
[好帅的NPC!]你忍不住感叹,[话说回来这个模组里的白毛异色瞳NPC是不是太多了点啊!?]
毕竟你刚刚才从另一个白毛异色瞳果戈里那捡回一条命(?),忍不住这样感叹。
[毕竟大家都爱白毛……顺便一提如果是白毛红瞳就更好了,再加上异色瞳的话就更更更好了,再顺便一提,图书馆那位管理员也是白毛异色瞳。]KP系统接着说着怎么样都好的情报,[不过我也觉得,打酱油的NPC怎么这么多白毛外加红眼异色瞳,可能是模组作者的XP吧!]
“中岛君?这可真是稀奇……”羽生医生看了看敦,又把目光移到你身上,“受伤的是这孩子吗……嗯,是被首领暂时收养的那孩子?”
“是的,我是被太宰先生暂时收养的米洛,请多指教。”你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过我没有受伤,还是……”
不……
从来的路上,中岛敦一直在颤抖着,果然还是先让他安下心来吧。
“总之,先进来吧。”
你乖乖地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任凭羽生医生检查根本不存在的伤势。
“没有外伤,意识也清醒……就像这孩子说的一样,她没有受伤哦,中岛君。”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敦的神情这才舒缓下来,他松了口气。
“虽然不是不理解中岛先生如此担心这孩子的心情……”像想到什么一样,羽生医生叹了口气,“算了,请多加保重。我先去为其他人治疗了,希望不会有伤势严重到要离开人世的人呢,重伤可是很难处理的。”
“我知道了,谢谢您。”中岛敦微微欠身,目送羽生医生离开。
医务室里只剩下你和敦两人,你们彼此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是你打破了这份沉默。
“……那个,说起来,敦君的伤没关系吗?”
“伤……?”敦回忆着,摸了摸自己的侧腹,“啊,没事的,已经痊愈了。是虎的自愈能——”
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敦止住了。
“抱歉,我……”
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大概是怕说出真相,怕被你讨厌或是怨恨之类的吧。
但,你想,无论是你,还是米洛本身,对他、对于这件事本身的感情一定只有一种——
“为什么敦君要道歉呀?敦君完全不用道歉的呀,反而是我要向敦君道歉,给敦君添麻烦了,以及……”
“……谢谢敦君保护了我。”
你靠在床边,握住敦的手,轻轻拉扯着示意他坐下:“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是,原来那只大白猫是敦君。果然是敦君保护了我,对我来说,敦君就像守护神一样的存在呢。”
“不……我——”
敦仍在抗拒着什么。
但现在与以往不同,映入他眼帘的,是你坚定的目光。
果然,不说的话是不行的。
他不可以再隐瞒。
他必须告诉你真相。
中岛敦回握住你的手,深吸一口气。
“……「月下兽」,那是我的异能力。”
“不知是何时觉醒的,大概是那几年在孤儿院的时候……但那时的我没有变身时的记忆,更别提控制变身后的自己。”
“谢谢小九昨天告诉我那些……至少……原来那时也有保护过谁,而不是单单给大家添麻烦。”
“小九那时一声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小九知道真相后讨厌我了……”
敦一直低着头。
这是他的自白,唯能向你道出的自白。
“……不是的!”你反驳,“……其实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离开孤儿院的,那段记忆都消失了。但是,我确实是被人带走的……我想一定是因为没来得及向敦君道别,对不起……”
无关风月
“不……那不是小九的错——也已经……没关系了……”
敦回答得很慢很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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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而言,接下来的自白才是最重要的。
“四年多以前,我逃离了孤儿院,无助仿徨的时候,是太宰先生捡到了我……”
“我加入了港口Mfi。”
“……我一直在试图逃离,逃离那个地方,逃离那个人身边。”
“但……直到后来我才明白。”
“那并不是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就能逃走的地方……”
“无论到哪那个人的幻影都站在我身后。”
“辱骂,贬低——那种事明明早已习惯了。”
“我只是想从那逃走而已,我只是……想作为自己活下去。”
“但是没办法,怎么都没办法……那个人一直站在我身后,一直站在那。”
“只要他还在那里,我——永远都没办法逃离……”
“那天……我违抗了太宰先生的命令……”
敦颤抖着。
像无家可归,在暗夜的雨中发抖的小动物。
你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在脑内组织语言的同时,只能用肢体动作以示安慰。
你一点点地靠近他,拥住了他,想把自己的体温传过去。
——没事的,我在这里。
你想告诉他这点。
不用害怕也没有关系。
“……我回到了孤儿院。”
“在……那之后的事……”
“小九都已经知道了……”
“……对不起。”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重复着这一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知道,敦并非在同你道歉。
他在和记忆中的谁道歉着,只可惜对方已经听不到了。
他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从过去到现在,唯一还留存的事物,只剩下了眼前的你。
敦回搂住了你。
现在的他只能这样做。
他把头埋在你的脖颈间,继续说着。
“是我的错……”
“那天,他明明在等着我回去,为了把那件礼物交给我……”
“但我永远也没办法得到他的承认了。”
“那样的可能性被我亲手葬送了……”
“一直把我关在地下室也只是为了保护我,明明是那样——明明是那样的,但是我却——”
“不惜违抗太宰先生命令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我不会再违抗太宰先生的命令,但是,即使如此……”
“我想要的也不可能……”
他想要的——
你回想起了和太宰先生的那段对话。
“——无法保护他人的人,没有生存的价值。”
“——如果有谁能给予他的话……我想,只有小米洛一个人了吧。”
“我……”
你知道,其实自己不怎么会安慰人,但现在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虽然我无法断言,自己能理解敦君,或是知道敦君到底想要什么,但是……”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多亏有敦君我才能撑下来,谢谢敦君一直在保护我……”
“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所以——”
“那个,因为院长常说,不能保护他人的人,没有生存的价值。但敦君一直都在保护我,所以……”
“我不认为敦君是没有价值的孩子。”
你搂着敦的手缓缓向上,十指探入他的发间抚摸着,像在安慰一只刚找到家的小动物。
“敦君已经做的很好了,也已经努力过了……!而且敦君还找到了我,谢谢敦君找到我,我再一次被敦君拯救了。”
“所以……”
“已经没关系了。”
“敦君像自己那样活下去就好,敦君可以凭借自己的意识活下去,因为敦君是一个很棒的人。”
“敦君……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
你听见了怀中少年的呜咽声。
他只是抱着你,就那样抱着不愿松手。
你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呢?
谁都没有明确提过,甚至没有思考过,但你们都清楚——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什么能证明的。
但在那个小小的孤儿院中,你们的确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所以,在你面前,哭泣也没关系。
只要能得到你的承认——
那是他最后唯一能得到的东西——
只要有这件宝物,他就能在未来的某天与自己和解。
“……我愿意。”
少年这样回答着,扬起自己一直垂着的脑袋。
你看到他曾暗淡的眸子里,终于有了光的存在。
“谢谢你,小九……”
“果然,只要在小九身边……”
“会感到无比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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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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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待在你身边就会感到无比安心。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仍未知晓。
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的情绪几乎没什么太大变化,也没做过什么剧烈运动,心跳不会加速倒也是正常的……
你这样想着,将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
……?
好慢。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不,这幅身体的心跳速度这么慢?还是说是自己的错觉?
你决定问问KP系统。
[KP啊,我的心跳是不是比普通人慢很多……?]
[你不知道。]KP回答,[你曾经也摸过费奥多尔的心跳,和你的速度差不多。]
[咦是我弄错了吗……]你抓抓脑袋。
冷静下来后,中岛敦把你送回了首领室,依依不舍地同你道别。
太宰难得没有处理公文,只是侧身站在漆黑的窗前,眺望着看不见的景色。
“呀,小米洛,你回来了。”太宰回过头,理所当然地和你打招呼。
就像——今天的这一切本该如此,他早已预料到了。
“我回来了,太宰先生您没事吧?”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小米洛才对,毕竟首领室是绝对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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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垒……”太宰在原地等待着你,“不过,既然敦君没特意说什么,我想小米洛应该平安无事。”
太宰顿了顿,又说:“看来小米洛的烦心事已经解决了,或许我该帮小米洛庆祝庆祝?”
“虽然的确解决了没错,但米洛觉得也不用太宰先生特意帮我庆祝呀。”你走到太宰身边,“太宰先生不用处理下面的事没关系吗?好像有不少人受伤了……”
“没事哦。我的部下还不至于没用到连这种小事都让我亲自出动的程度。”太宰轻描淡写地回答,这种程度的袭击根本算不上什么。
嗯……
其实太宰先生下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吧?都已经打完了。你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话说又回来。”太宰微微低下头,“小米洛应该有话想问我吧?”
“?”你呆呆地看着太宰。
哦对,你想起来了!
“小米洛,应该见到他了吧?”
——没错。
今晚的敌袭,明显是因为有谁想要劫走你,而那正是你兄长的友人。
这代表着,太宰治“背叛”了你。
他明明说要帮你联系家人,但事实上,反而比较像他把你囚禁在这,阻止你和家人汇合。
不过没关系!
虽然你现在不相信太宰治也不相信果戈里,只相信你哥,甚至想高歌一曲世上只有哥哥好,但在联系上你哥之前你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得罪太宰先生开启什么监|禁路线的话………………呃,好像也不是不行?
咳,扯远了。
总之,现在你打算像刚刚设想好的那样,把锅全部扔给果戈里。
“我、我遇到了果戈里先生……他说要带我回去。”
“这不是很好吗?如果小米洛和他走了的话,或许就能回到费奥多尔身边了哦。”
“太宰先生,您自己也说是‘或许’了……万一他是骗我的呢?”你双手叉腰,挺直腰板,“毕竟……我都没有见到费奥多尔哥哥,也没有听到哥哥和我说任何一句话。”
“仔细想想,哥哥一直不让我离开他身边,也不让我离开那间房……或许我不该听信果戈里先生的话,和他一起离开。他说是费奥多尔哥哥让他接我离开的,但是……这么重要的事,哥哥才不会交给别人做吧!”
“……嗯。”太宰在空中转了转食指,帮你分析说,“所以,小米洛觉得是那位叫做果戈里的人在暗中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