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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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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说你今晚不来,为什么呀?我和爸爸妈妈他们都很想见你、跟你一起吃饭呢!”

小姑娘嗓音清透,许应听着她的声音仿佛能看到她古灵精怪的模样。

他笑了下说:“今晚有事,下次。”

他态度坚决,傅岁岁十分遗憾而失落说了声“好吧”,然后傅朝年就挂了电话。

傅朝年要去楼上换衣服,许应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跟他一起去了衣帽间。

傅朝年知道他想什么,十分坦然地当着许应的面脱衣服,穿衣服,反而是许应先不好意思了。

“许老师真的不陪老公一起去吗?”傅朝年单手系着衬衫扣子,另一只手自然地朝许应伸过去说:“帮个忙。”

许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抬手帮傅律师系袖口。

“下次吧。”他说。

“好。”

傅朝年系好扣子了,双臂抬起把许应圈在衣柜和自己身体中间,低头吻了他一下,沾着潮湿的笑意:“那许应哥哥就在家等我回来?”

这个称呼……

许应“啧”了声,抬眼道:“你跟着乱叫什么。”

“许老师不是比我大两岁?”傅朝年的脸靠得更近了,“我这样叫难道不对吗?”

道理上是这样,但是,“很怪。”

许应说。

他们又不是那种二十出头的年纪,三十来岁的人了,哥哥不哥哥的,听起来总是觉得有几分难为情。

傅朝年知道他家许老师脸皮薄,倒也没真不管不顾地逗他,只是有点舍不得地说:“那我走了。”

许应说你快走吧,岁岁还在等着。

“不亲老公一下吗?”傅朝年捏着许应的耳朵,嘴唇越靠越近,呼吸近在咫尺。

许应抬手按住他的脸往后推,“再亲你还走得了吗?”

一针见血。

傅朝年叹息一声,到底还是硬把许应捞过来黏糊糊地吻了两分钟,然后才离开公寓。

他走之后,公寓里格外安静。

许应以前原本习惯了这种安静独处的日子,习惯了孤独。但这段时间他只要在家,身边就一定会有傅律师,傅律师的话很多,基本从来没停过,如果有不说话的时候就一定是在亲他。

嘴忙着,所以才没空说,就像刚才一样。

许应怅然若失地摸了下嘴唇,觉得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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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习惯和傅律师腻歪在一起了,所以看着空荡荡的公寓才觉得有几分失落。

许应摇摇头,回房间睡了一个多小时,睁开眼发现傅律师还是没回来,但徐宁给他打过两个电话。

他打回去问怎么了。

徐宁说是好事,“过几天上江有个漫展,我今天来酒吧顾客送了我几张票,你去不去?”

“不去。”许应回绝。

“别啊,别不去啊,我保证你肯定感兴趣。”徐宁说:“顾客送的,你猜是什么类型?”

“成人漫展!”徐宁听起来可比许应感兴趣多了,“成人漫展你懂什么意思吧?成人哎!分区的,有BL区,我听说可刺激了!”

“你和你家律师一块去呗,多看看,正好为你们枯燥的性.生活添点激情!”

和傅律师一起去?

许应有点心动,但是听徐宁这激动的语气和用词……他顿了顿,十分严谨地质疑道:“你这是正规漫展吗?”

第33章 用手还债

徐宁说是正规漫展。

“那玩意儿不正规也展不了啊!哪天真去了不正规的,那咱不都得进局子了。”

许应皱眉:“别乱开玩笑。”

他不是非要在和好朋友闲聊的时候态度这么严肃,关键是他们以前真出过事。

蓝夜酒吧刚开业的时候磕磕绊绊,徐宁什么都不懂,没门道没路子,加上竞争激烈,徐宁也不会什么营销手段,学别人开了个视频号还无人问津,互联网也不够发达,三天两个赞,总之生意挺惨,店面房租水电又贵,头一年一直在赔钱。

许应那会儿研三,上课、搞学术的同时还要到医院上班,研究组各种人际关系和课题论文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心力交t瘁,到医院忙起来反而是他最舒心的时候。

他太忙所以顾不上徐宁那边,但几乎把之前攒的所有家底都给了徐宁,零零散散一共五万多,说投资他开店,有钱一起挣,赔了也认。

许应早些年是个很爱存钱的人,他做出这样的决定、说这样的话简直让徐老板受宠若惊。徐宁小心翼翼地收了钱跟许应说:“我一定挣钱,让你当大股东。”

但是生意哪有那么好做的。

徐宁有点家底,收了许应的钱但是没打算用。他觉得自己能成,因为那会儿gy吧还少,算是正在风口上的商机,徐宁没干的时候以为很简单,干了才发现原来这么复杂,什么都难。

他磕磕绊绊摸索了一年多一直赔钱,而且不仅赔钱,糟心事还多。偶尔有客人闹事他得处理、得赔笑脸,闹大了他就得跟着往公安局跑。

但即使是困难成这样,许应投进酒吧的钱他也一直放的好好的,一分没动过。确实,也有深夜焦头烂额的时候,徐宁好几次都想干脆用了得了,好解燃眉之急,毕竟许应投给他的,又不是不还。

但最后还是没舍得。

为什么呢?

因为许应大学几年过的多困难徐宁心里门儿清。

周六周天送快递、跑外卖,周一到周五早上到学校食堂卖早餐,中午帮学生打菜,一个月八百。课后要去奶茶店兼职一小时九块,到了晚上才有时间看书、学习,备考。

徐宁那时候觉得他忙的脚不沾地,好像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小时掰开揉碎了用,到了寒暑假也不回家,就在学校周边随便找个包住的店干一两个月,下学期的学费就有了。

从大一开始就这样,许应当时才十八岁。徐宁不是不想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家里不给他学费。但这种问题挺冒犯的,而且徐宁那时候和许应还不熟,或者说那是他正在单方面努力和许应成为朋友的阶段,许应孤僻高冷,他也不敢问。

再后来关系好了,徐宁才能问出口这些问题,许应的回答也很简单,就两个字:“没有。”

不知道是说没钱,还是说没家。

反正徐宁只知道许应那个爸在许应整个大学期间形同虚设,许应很少提到父亲,徐宁怎么想都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总之,那五万块钱就是许应大学四年加研究生前两年一笔一笔攒出来的,都是血汗钱。

徐宁觉得如果自己真用了这钱,然后他破产,许应这五万块没了,那他这辈子都对不起许应,他良心痛。

于是徐宁硬是咬牙撑着,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一个人,那人是做自媒体的,懂营销,账号流量特别火爆,而且也有创业的意愿,徐宁就跟他合作了,不出三个月,酒吧的生意果然开始好了起来。

半年以后酒吧开始挣钱了,还不少,徐宁才觉得自己这坎算是挺过去了,终于活了。

但是好景不长,徐宁发现有人借着他们的场子卖药,是那种致幻剂。有个男大学生被人迷晕了带到酒店,差点出事儿。

带头的人就是那个做自媒体的,那傻逼被钱薅瞎了眼,徐宁发现后差点没疯。他们这行业本来就有点灰色,一旦出现了致幻药这种,就肯定涉嫌贩.毒,不管事实有没有,都一定得往毒.品方向侦查。

徐宁要吓死了,赶紧把这事告诉了许应。许应态度坚定,就两个字:“报警。”

幸亏他们发现的及时,报警也早,警察调查取证的速度很快。好消息是没有贩.毒,坏消息是那人不仅偷偷卖药,还借助酒吧的便利,私下牵线卖.淫,因为双方都是男人,群体小,所以做的隐蔽,被发现后那人直接就进去了,有期徒刑八年。

那是徐宁这辈子头一次发现男人还他妈能出来给男人□□的,他以为他开个gy吧避开男女已经算安全了,毕竟一些客人哪怕是约,那也是你情我愿,结果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徐宁啐那王八蛋活几把该被抓,他又怪自己识人不清,害得他和和许应都得配合警方调查。

酒吧也停业一个月,之后重新开张,又陷入困境。

许应长得好看,但他是个不愿意“靠脸”的人,后来看徐宁的头发一天比一天少,许应决定出镜。

也是赶上了好时候,那是自媒体流量最好的两年。各种软件横空出世,徐宁注册了好几个,他不刻意拍许应的脸,因为许应说那样感觉自己像出来下海挂牌的。

所以徐宁就拍个氛围感,说的再变态一点,他拍的视频以“路人偷窥视角”出现的次数比较多。

就那种,我是路人,我不经意间发现这家gy吧有个绝世清冷禁欲大帅哥,天菜,bk,特别特别帅。

酒吧灯光昏暗,许应冷冰冰地站那儿调酒,那平平无奇的不锈钢调酒工具在他手里好像能转出花来,手也好看,而且他始终半低着头,甚至连表情都看不清,就隐约能看到下半张脸,一截冷白的下巴微抿的唇——但他妈的就是帅!

就是让人看了蠢蠢欲动。

很多人就是想到这个叫“蓝夜”的酒吧看看这个调酒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大家都是人,怎么就他长得这么帅?

人嘛,好奇是本能,何况面对如此神秘又美丽的人物,于是这视频就火了。

许应靠着几条视频把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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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到了蓝夜,而徐宁自有他自己的留人手段,于是蓝夜就这么彻底起死回生,一直到现在,成了圈子里叫的上名号的gy吧。

而那些几年前的视频早就删了,许应低调,很少到酒吧。但徐宁偶尔让他过去串个场,他也不会拒绝,毕竟有股份在,许应也算半个老板。

许应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要安全,当年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哪个正经好人过日子愿意跟警察打交道?

所以许应听到徐宁提“进局子”三个字的时候,反应很大。

哪怕对方只是开玩笑,但许应就是个记吃又记打的人。那对他来说算是个忌讳,他才皱眉让徐宁不要乱开玩笑。

其实刚才“进局子”三个字一出来,徐宁心里就知道错了。

但是架不住他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话说出口了,被许应训也是应该的。

他赶紧道歉,拍自己嘴巴子,“错了错了,我口误。”

“好市民远离黄.赌.毒呢,好好做人,老实经营,没事绝对不进公安局!”徐宁在电话那边表态。

许应“嗯”了一声,又跟他聊回漫展的事,问了具体日期,说要两张票。

“我就知道你最后肯定会答应。”徐宁笑得贱兮兮的:“所以我特意管老顾客要了三张票,过几天我和你俩一起去上江。”

“你要去?”许应问:“你不喜欢男人,去BL展干什么?”

徐宁“啧”了声:“你看你,我不是说了分区吗?你光听见BL了,我肯定去别的呀。”

“你和你家律师去BL那边,放心,我绝对不打扰你二人世界,酒店我都跟你们分开订,除了路上一趟车,我都离你们远远的。”

许应说那倒也不至于,他和傅朝年又不是见不得人。

这会儿晚上七点多了,傅律师还没回来,许应有点无聊,举着手机一边问问题一边下楼,“你小酒馆的选址怎么样了?”

“看中一个,但是还没确定,我想等漫展回来再带去你考察。”徐宁说:“你呢,和你家律师进展如何?”

进展吗?

许应简短概括:“挺好的。”

“就三个字啊?跟兄弟多聊聊呗。”

徐宁这人也没什么别的大毛病,他没恶意,就是爱八卦,对陌生人不会这样。

许应知道徐宁的毛病,如果是平时他实在扛不住徐宁的死缠烂打,应该就说了。

但傅律师说过不喜欢被人打听他们之间私密的事,所以许应对徐宁说:“别瞎打听。”

语气挺冷的,一般他这样说话时候,徐宁就会很有眼力见地打住,不再多嘴。

徐宁:“那行吧,那那明天晚上我去你那一趟方便吧?我把票给你送去,顺便做客。”

许应说可以,他坐在沙发上,抱住拱进他怀里的踢踢,摸了摸它脑袋,又扫了眼外面的门,没动静,他收回视线问徐宁:“你现在在酒吧?”

徐宁应该是在休息室或者厕所那边,所以会安静一点,但不多,能听出来有震耳的重金属音乐声。

“对啊,我不是找了个人看场子吗?今天来视察。”徐宁说。

许应提醒:“靠谱吗?别再、”

“放心,绝对不会t再出现之前的事,我找的是我一个远房表弟,已经跟他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差点给他吓坏。”

徐宁跟他打了个包票,然后说:“对了,我表弟叫徐应盏,这名字跟你的是不是还挺有缘?我隔三差五就来检查,你没事也来看看呗,好歹是股东,别用上我了才来一回。”

他说的自然是周三那天许应让他组局喝酒的事。

许应:“有时间再看吧。”

徐宁:“别有时间的啊,要不你现在就过来?带上你家律师,我直接把票给你们,省得我明天跑一趟了,今天不周末吗?”

许应说:“他不在家。”

“……”徐宁悟了:“我说呢,难怪你今天跟我聊这么久,感情是无聊了拿我解闷。”

徐宁觉得自己也成了许应和傅朝年ply的一环。

许应笑了声。

这些天公寓里虽然慢慢添置了不少东西,从没感情的精装修渐渐有了家的味道,但当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公寓里还是很安静,以至于他的笑声听起来很空。

许应捏了下踢踢的耳朵,问徐宁:“傅岁岁今晚是不是不在酒吧?”

“不在啊,她请假了,这你都知道?”徐宁说完拍了一下嘴巴,“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她哥是你老公。”

正常情况傅岁岁她们乐队在周六周天的晚上是一定要去酒吧唱歌的,但是今天说有事就请假了,具体原因没说,徐宁也没问。

徐宁:“所以你老公不在家,你要来不来酒吧?”

“我现在过去。”许应想了想说。

徐宁:“等你哦~”

傅律师不在,许应一个人确实有一些无聊,他给傅律师发微信的时候才发现备注已经从“先生”被改成了“老公”。

许应指尖停顿了下,平时听都听习惯了,倒也就没改回去。

……

上次来蓝夜还是几个人一起喝酒,许应为了借酒壮胆亲傅律师,说起来也就是三四天前的事。

这才几天过去,谁能想到他和傅律师不仅亲了,还天天亲,而且傅律师还对他做了亲吻以外更多的事。

许应现在回想起中午在沙发上的那种场景,想起傅律师一边亲他一边弄他时,在他耳边说过的那些露骨的话,许应都还控制不住脸热心跳。

“想喝点什、你脸红什么?”徐宁手里举着空杯,冲对面走神的许应晃了晃。

酒吧现在有徐应盏看着,徐宁刚才带许应去见过了徐应盏,然后他俩就不在吧台待着了,而是选了角落的卡座。

许应回神,淡声问:“你说什么?”

“问你喝什么,你怎么没喝就醉了?”

许应:“RIO就行。”

“?”徐宁表情扭曲,“你喝不了威士忌喝不了烈酒就算了,以前好歹还喝我调的,RIO算怎么回事,小孩过家家呢?”

许应说那天喝的太猛了,得缓几天。

徐宁想想也是,那天他第一次见许应喝酒那么猛,那都不是喝,是直接灌,他说:“那调杯落日旧金山得了。”

“落日旧金山”是蓝夜推行的一款度数很小的甜果酒,适合不会喝酒或者第一次喝酒的人,一直很受欢迎。

许应失笑:“和RIO的区别是?”

“我这高端,比RIO好喝多了。”徐宁挑眉:“你自己调?”

“不了,你来吧。”

许应摇头,他是会一点调酒,毕竟前几年为了拍视频跟徐宁请的调酒师学了点皮毛,如今手早就生了。

何况周末酒吧人多,他也不想过去卖弄,卖不卖得好先不说,他现在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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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室的人了,许老师洁身自好,觉得招蜂引蝶不合适。

徐宁说行,就离开卡座调酒去了,许应拿出手机回傅律师发来的消息。

看到“老公”头像上多了几个红点的时候,许应的心脏也跟着剧烈地跳了几下-

老公:到蓝夜了?-

我这边得等会儿,和我爸聊个案子-

许老师开车了吗?

许应出门的时候是打车来的,因为知道一定会喝酒:没有-

晚点我去接你-

记得想我。

傅律师的消息后面跟了个自制表情包,猫咪亲亲。

猫咪还是他家踢踢,不知道傅律师是什么时候偷偷拍的,这人总是会悄摸摸地搞点什么小动作。

改备注是,拍自制表情包也是。

许应勾唇笑了下,把表情包保存,然后回了个“好”,就收起手机。

他抬头看徐宁什么时候回来,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许应?”身后传来声音,有点耳熟。

他转头一看,是个年轻男生,脸长得也很眼熟,许应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才想起来是谁。

沈宸,那个当初徐宁介绍他去见面的男大学生。

“真的是你呀,许应哥,好久不见。”沈宸挠挠头,站在旁边对他腼腆地笑了一下,笑容里还有几分羞涩。

许应在酒吧再次看到他稍微有点意外,但不多,毕竟徐宁打开门做生意,不可能不让谁进来,人家孩子又没犯事。

他点头,“你好。”

“那个,哥你现在找到对象了吗?”沈宸盯着许应的脸,问的直接。

他还是对许应念念不忘,但是徐老板不给他许应的联系方式,所以这段时间他就经常来蓝夜碰运气,已经碰了一个来月了,可算叫他给碰到人了。

不过沈宸问这话的时候还有点拘束,毕竟他上次被拒绝的挺惨,有点心慌。

许应掀开眼皮看他一眼,淡淡道:“结婚了。”

平地惊雷。

沈宸直接原地石化了,表情僵硬明显死机,好几秒才出现一点裂痕,瞪着眼睛磕巴道:“结、结婚?”

“嗯。”许应有点好奇,开导学生似的笑了声问:“小朋友,这么久了,你还没死心?”

“哪那么容易对喜欢的人死心。”沈宸神情落寞。

要不是他不知道许应的联系方式,不知道许应在哪上班,他早就鼓起勇气死缠烂打追求许应了。

现在倒好,一个来月没见到人,喜欢的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沈宸实在有点郁闷,指着对面的椅子问:“哥,我能坐吗?”

许应想拒绝,但这小孩神情太沮丧,就在他犹豫了的功夫,沈宸直接坐下了。

许应有点无奈,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聊聊也行,最好是今晚之后对方解开心结,许老师并不想耽误一个男大学生的大好年华。

还没说话,徐宁端着酒回来了,看到沈宸就是一句:“嚯,你又来啦?今天可让你逮到人了。”

“徐老板好……”沈宸郁闷地趴在桌上,招呼服务生过来点了好几瓶酒。

徐宁看了眼许应,似乎在问怎么回事,许应耸肩,徐宁懂了,他在沈宸旁边坐下,开始劝人。

沈宸还在缓冲中,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突然结婚了呢?怎么结的婚啊?”

“那你别管,他不结婚你也没戏。”徐宁一针见血地说:“听宁哥的话,死心吧。再说你这也当不了1,纠结个什么劲儿。”

“我、”沈宸闷了一口酒,脸一下子就涨红了,看向许应:“那你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1啊?”

许应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傅律师,觉得很难用词汇形容,他笑了下,言简意赅道:“美人1。”

“美人、有多美?那么美还能当1,我不信。”沈宸开始耍无赖:“你们是不是为了让我死心合伙骗我的?我不管,不见到人我不死心。”

徐宁:“……”

他比口型问许应:怎么办?你走吧。

许应平淡地对沈宸说:“那你等着吧,他一会儿到。”

沈宸瞳孔地震:还真有?!?

如果是以前,有人在许应面前这样耍无赖,许应早就走人了,而且一个多余的字都不会说,因为麻烦。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许应觉得自己好像受了点傅律师的影响,他比之前容易心软。

沈宸还真就在这边喝酒边等上了,喝得脸通红,势必要看看那个能跟许应结婚的男人、还美人,他非要看看这人长什么样!

许应全程安静地坐着喝酒,不说话,偶尔看手机回一下消息。

徐宁倒是劝了沈宸几句让他别喝,但这小崽子主意正不听话,大有要借酒消愁的意思。

傅朝年到的有点晚,十点多了他才走进蓝夜。

路上他收到许老师的消息说有人想见他,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没说,所以傅朝年有些疑惑。

他进来就往角落找人,眼睛好像装了雷达似的扫了一圈,一下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家许老师。

没办法,毕竟外形条件摆在那,太惹眼。

许应也一直看着门口的,在傅律师给他发“到了”的时候,他就抬头看t过去,很快和傅朝年对上视线。

傅律师拿着手机对他挥挥手,然后大走过来。

“你可来了!”徐宁好像看到救星一样,长舒一口气。

沈宸这臭小子已经喝醉了,不敢抓许应就抓着他不松手,一口一个“许应我真喜欢你!”

“你踹了他跟我过吧,咱俩也结婚!”

“卡哇1也是1啊,我挺好的,我多干净啊,我都不乱搞…嗝……”

反反复复就这几句,傅朝年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

他没管这小屁孩和徐宁两人,过来后先喊了许应的名字,然后坐下来盯着许应微红的脸颊看了一会儿,摸了下他的眼睛,低声温柔问:“有没有喝多?”

许应摇摇头,对着烂醉如泥的沈宸努努下巴:“他要见你。”

“嗯,听见了,还让你跟我离婚。”傅律师神色不变,声线平稳,表情上不见任何明显的喜怒或者其他情绪,比如吃醋什么的。

许应懒懒地撑着下巴看他,觉得傅律师情绪稳定得可怕。

傅朝年淡淡地扫了眼那喝醉的男生,然后想起来了,这人他见过。

第一次来蓝夜见到许老师的那天,傅朝年就见过这个男生,难怪刚才那几句话听起来这么熟悉。

原来是那位自请做1但是被他家许老师无情拒绝的小屁孩。

傅朝年这样想。

“喝成这样还能看清楚人吗?”他问徐宁。

徐宁推开往他身上抱的沈宸,暴躁道:“我哪知道啊,哎呀烦死了,沈宸你给我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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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搞基。”

沈宸被他骂的一愣,好像醒了一点似的,扶着桌面坐得歪歪斜斜,醉眼朦胧地看向傅朝年,傻笑一声:“你是谁啊?长得真好看嘿嘿……”

傅朝年:“……”

许应:“……”

“这傻鸟、”徐宁骂了句,在他耳边大声说:“你不是非要看许应跟谁结婚了吗?人来了,你倒是看啊!”

徐宁一把扒开他的上下眼皮,“给老子看!”

沈宸看到了。

好高大健硕的一个,美人。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的新郎吗?

真是美人1啊?

长这么美不该是0吗?

凭什么这个人能当1啊?

卡哇1哪里不好了?

沈宸的视线有点模糊,想眨眼看清楚一点但是眼睛眨不了,他“哇”地一声就哭了。

“我操。”徐宁吓一跳,赶紧松开他眼皮,“什么情况?”

许应和傅朝年也有些意外。

这人哭得太突然了,一点预兆都没有,而且还是小孩子在公共场合那种耍无赖的哭法。周围的人全看了过来,有熟人就问徐老板这怎么回事,需不需要帮忙。

徐宁摆手:“不用不用,小孩喝多了,没事,你们玩。”

沈宸趴在桌上闷头痛哭,也不知道究竟哪来的伤心断肠泪。

许应有点头疼。

他后悔了,他刚刚就应该直接走人,一个男大学生的大好年华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平白惹出这么多麻烦,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得负责任,他要和徐宁一起把人抬到休息室去,但傅律师手臂一伸拦住了他,淡声说:“我来吧。”

许应眨了下眼,他甚至连沈宸的衣服都没碰到。

把沈宸弄到休息室的沙发上不费什么功夫,关键是后边谁来管。

许应有些抱歉地抿了下唇,“徐宁。”

“我知道,不用你俩管,我找人照顾他,这事我太熟了。”徐宁摆了下手,从衣裤子兜里掏出两张漫展的票给许应,“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吧,这臭小子今晚之后该死心了,挺好。”

“那麻烦徐老板了。”傅朝年说了句,然后牵住许应的手往出走。

许应被他牵着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还转身看了眼倒在沙发上的沈宸,听到对方还在碎碎念他的名字,喊着什么“卡哇1有什么不好?”、“长的美了不起啊”、“万一他不行”,等等等等。

听起来怨气还挺大的,太小孩子气。

许应叹了声气,还想说什么,却被傅律师一把拉了出去。

傅朝年牵着许应离开蓝夜,上车,推着他坐进副驾驶,然后没等许应反应,直接低头吻了下来。

吻的有点突然,有点急切,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许应抱着傅律师的腰,仰起头慢慢回应他。

傅律师中午才说过不伸舌头不算接吻,许应算勉强学会了,第一次主动伸出舌头缠住了傅律师。

然而他不知道这一下给傅朝年带来了多大的刺激,仰起来的纤细脖颈突然被人掐住,傅律师的身体向他压得更紧,也吻得更深,舌头不顾一切地在他嘴里侵略,牙齿碰撞,嘴唇被碾压,傅律师凶狠地好像要将他拆吞入腹一般。

掐着许应的那只手很轻,但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力,虎口刚好抵在许应喉结处,曲起的指节和拇指顺便还能控制他的下颚,力道刚好够迫使许应,让他不得不将脑袋抬得更高,来迎合傅律师的深吻。

许应实在是招架不住这么狂野孟浪的舌吻,他吞咽吃力,根本跟不上傅律师的节奏,喉结上下滑动,双手推着傅朝年的肩膀,逐渐发出细碎缠绵的呻.吟。

腰间的大手猛地收紧,傅朝年在他嘴唇上狠狠地吮吸一下才放开,分开时许应唇边牵出一道银丝,傅朝年松开桎梏,抬手帮他抹掉,幽深的眼眸垂下,无声欣赏许老师的接吻后的模样。

许应靠着座椅胸口起伏,感觉自己像是刚从虎口逃生,嘴唇莹润,红着脸,心跳很快地看向傅律师,眸光似水,眉眼间尽是潋滟风情。

这个吻怎么说、许应从中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占有欲。

“你……”许应还有点喘,“你吃醋了吗?”

“许老师觉得呢?”傅朝年随意扯了下领带,半眯着眼,美丽的脸上莫名有几分色.相,挺勾人的。

看得许应忍不住心动。

他在傅朝年嘴唇上亲了一下,轻声说:“就是个小朋友,偶然碰到了。”

傅朝年“嗯”了声,捏捏许应的耳朵,“我知道。”

他见过沈宸,所以前因后果差不多都能猜到。

许应:“那你还……”

亲得跟要吃人一样,在酒吧的时候看他不动声色,许应还真以为他不在意。

“许老师。”傅朝年笑了声,食指从许应的眉眼划到他被亲的红润饱满的唇边,按了一下说:“懂得道理和控制情绪是两码事。”

“他让你踹了我跟他结婚,我不是很高兴听到这种话。不过人是许老师招惹来的,这可怎么办?”

许应眼眸轻抬安静地看了他几秒,之后嘴唇掀开轻轻含住他的手指咬了一下,问:“傅律师想怎么办?”

傅朝年愉悦地勾起唇角,手指在许应的牙齿上按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那就请许老师,先还点利息。”

……

车一路开的很快,回到公寓后傅朝年就进了浴室。许应虽然大概猜到傅朝年的“还利息”是什么意思,但却不知道具体该用什么方式还,他有点紧张,浑身都热。

许应把窗户全部都打开了,在窗边吹风降温。

过了会儿傅朝年穿着浴袍,裹着一身潮气从浴室出来,他看到坐立不安的许应,弯唇笑了一下问:“许老师不洗澡吗?”

“你要我怎么还?”许应受不了心脏悬着上下打鼓的忐忑,直接问。

傅朝年挑了下眉,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在他曲起的指节上咬了一下,抬眸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中午是怎么对许老师的,许老师就怎么还。”

用手吗?

许应想,果然和他猜的一样要互帮互助、礼尚往来了。

“现在?”他咳了声,绷着下颌掩饰紧张。

傅律师十分从容地“嗯”了声,抱许应到床上,帮他摘掉手上的戒指,自己靠着床头半躺,对许应抬了下眉,那样子真像个来讨债的恶劣债主,坏透了。

许应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好像被烫到似的迅速挪开。

虽说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但三十一岁脸皮薄的许老师还是做不到像傅律师这般从容,他抬了下左手,又抬了下右手,双手悬在那儿,有点无措地看向傅律师。

傅朝年不说话,很有耐心也很温柔大度地带着许应的手握住自己。

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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