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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头盯着后视镜,没有看他一眼。
“因为船会靠岸,小船会找到小岛。”
车内无灯,他的话语与黑暗杂糅在一起。
路梁放目视前方,告诉她答案,即便车开的很慢,还是到达冬屿所在的小区。
冬屿原本下垂的眼一抬,“你送到那……就可以了……”
“回去还要忙工作吗?”
冬屿点点头。
路梁放解开安全带,“把你新手机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冬屿顿住,侧头看向他,“路梁放,我不想跟你有纠缠了。话说得很明白了。还不懂吗?”
德牧犬感知到车内气氛不对,乖乖趴在地上哼哧着,路梁放推开车门,看样子是打算把她送到家门口。
“哦,我懂。”
但还是拉开副驾驶的门,顺手把冬屿肩上的安全带解开。冬屿僵了一下,拎着包下车,他也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看向她不解的眼。
路灯照亮小区柏油路,一男一女的身影像是在胶片电影里一样,男人很高,目光淡漠,黑色大衣在风中飘扬,唯有盯着她的时候眼中情绪才会变幻一二。
“我送你。”
“不用。”
“那我看着你。”
冬屿喉咙动了动,找不到拒绝的词汇了,她快步转身离开,妄图把路梁放丢在身后。
路梁放倒不紧不慢地把小船从车上拉下来,一人一
狗跟在她后面走,小区里的路灯孤单也明亮,他们始终隔了一段距离。
他手腕缠了两圈绳,看上去在遛狗。
冬屿瞥了眼拐弯处的广角镜,路梁放眉骨下淡青的阴影淡漠。曾几何时的,是她站在他身后目送他远去。
如今反着来了。
她有点不自在。
身后传来女生的搭讪声,要摸小船的头,“帅哥,这么晚出来遛狗啊,你住在哪一栋?说不定我们之前下楼还见过。”
小船不给摸,看见陌生人开始龇牙咧嘴。
路梁放没怎么搭理,“住天上。”
拽着小船就离开。
冬屿已经到了自己家楼下,电梯还没修好。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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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楼梯,路梁放还是跟着,冬屿终于忍不住。
“路队不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吗?”
她停下脚步,楼道内德牧的哈哧声很清晰。
路梁放显然不这么觉得,“你要看警察证?”
“不看。我怕你的狗咬我。”
冬屿已经找到了家门钥匙,往前走几步就是自己家门口,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路梁放说:“那就红烧了。”
狗绳在手腕上又多绕了几圈。
他抬起头,对她说:“你要是想了解那批毒-品是谁放他们仓库的,就来找我。只聊正事。”
钥匙插入锁孔,冬屿顿住,这无疑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
这么多年过去,牧师又要露头了,她不可能隐姓埋名一辈子,也不能和父母装不认识一辈子。
一切总该有个了结。
可是……
冬屿摇摇头,“我是想,但我不信你。”
她打开房门,又迅速把门合上,生怕下一秒路梁放就带着他的狗进来。
路梁放吃了闭门羹。
在冬屿家门口站了许久。
一回到车内,他又开始抽烟,冬屿家窗户明亮,他就一直看着,直至小船趴到他腿上。同事一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注意。
离开前。
他还随手把冬屿家门口的垃圾袋丢了。
冬屿打开相机,里面有大学时和舍友的毕业照合影。
那是为数不多安宁的时光。
其实国传、国安两所大学离的不远。
她专业课下课后习惯跟舍友出去吃牛肋条,经常在店内碰见国安大学的人。
他们周末是允许外出的。国安很多专业都有帅哥,室友特别想谈一个,经常在店里与他们搭讪。
察觉出舍友的企图,冬屿默默地吃东西,速战速决了两盘黄油味的,柔声说:“我先回宿舍了。”
室友说:“诶,沈诗理,你就回去了?我本还想跟你打车去商场逛逛,好久没买东西了。”
冬屿说:“我小组作业还没做呢。”
“算了算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小组作业也没做,迟点还要追电视剧呢。”
室友面带歉意地看向两位男生,“你们扫我微信吧。迟点再聊,我要跟我室友回去了,学习通要ddl了。”
两位男生瞟了眼冬屿,脸上皆有惊艳,“好,迟点再聊。”
边加微信,男生边叹气,“诶,其实我们也不理解他,辅导员都强调了周一到周五不准出校他偏要翻出去,也不干嘛,就跑到你们学校门口站着。上次被发现罚了几小时军姿不当回事,又去你们学校了,究竟有谁啊?”
“你是没见过,他那个长相不都被倒贴吗?家里还特别有钱,我们学校很多女生追他的……”
“……”
不知不觉,店门口-淫雨霏霏,冬屿撑开伞,和室友一起用。
路上来吃饭的人很多,两边都是人堆,绿灯亮起,两波人潮交织在一起又散开,她们从商业街到学校的南门口。
在那,有个男生站在雨中,没有打伞。他的穿着特别简单,神情很淡很平静,黑发被打湿了。
室友望了一眼,“虽然不太能看清,但确实是被人追的类型,他这是被甩了吧,还不死心……那女生是谁啊?”
冬屿拿伞的手一僵,默默把伞往下移,挡住两人的脸,“我不知道。还是赶紧回宿舍吧,跟我们又没关系。”
她不想被路梁放发现,跟室友往人群中扎堆。雨绵绵密密,落在身上又湿又冷,他竟一动都不动,好像在向什么人赎罪。
只有别人问他要不要伞的时候,他才会说不用,除非她来。
但她不会来。
国传也不可能会有冬屿。
感情这件事真不懂。
他不是不后悔吗,他不是都没把自己当回事吗,他不是图新鲜吗,他不是根本就没认真爱过吗。
为什么又偏要在分手后这样做。
现在,也如此。
冬屿把相机关上,躺床上好好想了很久才睡。等到第二天上班,闵以开又来给她送咖啡,一脸得意。
她才想明白,所谓感情,只有跟生命中那个独特的人拉扯的时候才会有情绪起伏。
无论是痛苦,还是幸福。
冬屿还是没有接下闵以开的咖啡,默默买了瓶牛奶放在自己桌上,是上次路梁放叫人送的那个牌子,连许梦颖都特别喜欢喝。
她其实很讨厌他,过去他,现在的他,只要是他都讨厌。却也在默默渴望幸福。
许梦颖发现冬屿今天异常沉默,明明昨天看电影时还好好的,小声问:“理理……你……怎么了吗……”
冬屿扭过头,轻声问她,“你觉得十八岁的爱算爱吗?”
许梦颖说:“不算吧。太幼稚了。什么都考虑不到只会拉手。而且我觉得那个时候也是最固执的时候,明知道关系岌岌可危还是学不会低头。这怎么能算呢。”
冬屿沉默。
明明不算,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下班后,冬屿跟许梦颖告别,去了公安局。
“路队,有人找你。”
有人敲了敲路梁放办公室的门,路梁放正在看诊所人员的口供,头也不抬。
“忙,让他等。”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
冬屿肩上挎着单肩包停在门口,米白色的外套上有白色编绳,看上去很合身。
她双手插在兜里,淡定看着路梁放,“确定让我等?”
路梁放:“……”
他放下口供,对敲门的那人说:“你出去。”
对方原本是要拦冬屿的,但看自家队长的态度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
“出去。”
那人一走,办公室只剩下两人。
路梁放淡声问:“你不是不信我?”
冬屿温柔地说:“那我转身就走?”
“不信我反锁门?”
冬屿接着他的话,“不信我打电话报警?”
路梁放已经走到冬屿面前,指着自己胸前的警徽,不紧不慢,“你报呢。”
冬屿:“……”
不想跟他瞎扯了。
她扭过头,“说正事。仓库里那批毒的主人找到了没?跟诊所负责人认识吗?”
路梁放说:“找到了。据他们口供,那个接头人是亲戚介绍,平时进行非法人体器官交易,有一天突然问他们仓库有没有空地帮忙放一些东西。因为给的钱多,他们就鬼迷心窍答应下来,问的时候对方只说是淮山药粉。等看到实物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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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准备去抓。”
冬屿说:“不可能临时答应,你还记得那个地窖吗?一般的仓库地板是水泥抹的,不自带地窖,在城市里也没有任何作用。而我们上次看到那个是人为特地挖出来的,挖地窖需要时间。”
路梁放眼带欣赏,“是。所以抓到人就好撬开他们的嘴了。诊所的转账记录上有对方的真实姓名。”
第85章 飘
他也不遮掩,把对方的照片、真实姓名、地址给冬屿看。
冬屿用手机留档,说:“你现在去抓吗?”
路梁放“嗯”了一声,问她:“你去吗?”
除他以外,冬屿是最了解那个贩毒集团的人。
“不去。”冬屿说。
“不算危险。就是个农民,初中学历。摸排过了,他家里有三个孩子,去年刚离婚新娶了一个。上边应该还有人。”
路梁放看着她的额头说:“怕的话你可以坐到车里。”
“不
去。”冬屿说,“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来问问。记者不会抓人。”
“你看着我抓。”路梁放一字一顿,盯着她的眼睛。
冬屿摇头,“郊区冷,我怕冷。”
“车上有暖气。我有衣服。”
“我不穿男人的衣服。野外有蚊子。”
“车里有花露水。”
冬屿有点累,“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去不是因为怕冷、有蚊子或者没兴趣。而是因为有你。很简单。”
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
路梁放:“就不能把我当空气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想看看你。”他说。
冬屿哑口无言。
路梁放继续说:“如果你想了解他们多一点就跟我去,因为我们猜测他跟‘牧师’关联不大,应该是‘天使’的那边的人。据线人说,‘天使’现在在我国境内,他们打算再跟金三角那边的人合作。”
要是能抓到天使。局势就会有所变化。
冬屿握把手的动作松了片刻。
路梁放肩膀抵着门,生怕她跑出去一样,“还记得高中吗?我们在茶园撞见了牧师他们。那时他们就是在跟金三角的人谈合作。只不过双方都有顾虑,那边的人觉得牧师这边不太稳定。”
冬屿很聪明,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当年报警,正好破坏了他们跟那边的交易,导致现在重新谈。”
难怪后面牧师高价悬赏自己。
难怪。
“因为那时牧师的一把手阿弥被捕,很多小头目也落网,牧师他们虽然跑了,金三角那边也暂时拒绝商谈,怕再遇上这种事。”
路梁放解释。
为数不多的好消息,冬屿现在才知道含义,年少的感知不深。她印象最深的只有那年宋娰在厕所自杀、爸爸牺牲了一双腿、还有裴佳邈当时看向路梁放的眼神。
冬屿沉默了会,“我还没吃晚饭。我出去买个肉包吃。等我五分钟。”
路梁放从旁边拿出一个保温袋,“我的盒饭给你吃。还是热的。”
冬屿很有原则,“我不吃你的东西。”
路梁放:“行,我让他们帮你买包子。”
冬屿说:“我有腿。”
说完,冬屿打开门,迎着一众人惊疑的目光走出去。
提起吃饭,她总是会想起,在一起的时候路梁放带她去吃火锅,他根本不关心她能吃多少辣也不会给她夹菜。吃完出去,还问她觉得自己喜不喜欢她。
特别随便。
可那些时光,对他而言是消遣。
但对冬屿来说,是暗恋成真。
她一遍遍卑微地哄他开心,只为让他轻松愉悦。
现在想想,真不值得。
路梁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帮我买一个。我给你钱。”
冬屿淡声提醒,“哦,这个,你也有腿。”
这两句对话在走廊内传开,往来送资料的人抬头看着冬屿,反复确认里面究竟是不是队长的声音。
他们队长无差别讨厌上班时间来烦他的人,甚至感觉有点x冷淡,可现在却……
那人惊诧,待原地一动不动。
这年轻女生一路跑出队长办公室,不给队长回话的机会。
紧接着他们队长也插着兜走出来,扭头说:“看着沈记者,别让她遇见什么危险。”
其实言外之意是,别让她跑了。
简单地吃饭,外勤组的人坐上车,冬屿和路梁放一起坐后面。她原本是想跟他错开,没办法,前面已经有人了。
他属下也察觉到两人的关系微妙,他们路队明显对沈记者有意思,但沈记者一直在躲他。
罗洪笑眯眯搭讪,“辛苦沈记者跟我们跑一趟,乡间泥巴路颠簸,盘儿村那边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若不介意,沈记者待在车里为我们把风就行了。”
冬屿说:“我知道这个地方,同事去做过采访,是个宗室村,大部分村民都姓盘,如果是外来人员,最好要提前找当地的人了解情况。”
罗洪说:“这个别担心,我们提前跟他们村党委书记打过招呼。盘爱龙白天在水泥厂工作。只有晚上在家,现在赶过去正好。”
夜间黑暗,开车的是名女警,她点开导航,不一会就绕到了乡间小路,两边繁茂枝叶挂着车窗玻璃,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冬屿望着窗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给上次去盘儿村的同事发消息,同事很快就告诉她,这个村庄非常排斥外来人员,法律意识淡漠还护短。
只有村委书记好些,毕竟是个文化人。
她说:“你们小心。”
这里只有四个人,她还待在车上。
罗洪正要感谢,就听路梁放“嗯”了一声。
冬屿沉默,“没跟你说。”
路梁放不在意,“哦。”
罗洪好奇问:“沈记者,你跟我们路队长之前见过吗?”
冬屿:“陌生人。”
路梁放:“见过。”
他们同时回答,罗洪不免有点尴尬,看来他们之间的故事还不简单。
山路越往后越颠簸,七拐八拐就到了盘儿村。村委书记站在村门口迎接,他们把车停到盘爱龙家附近,路梁放他们三人下车,车没有锁。
冬屿坐在车内,撑着头观察那间农村里常见的自建房。路梁放站在门边侧着头听里面的动静,敲敲门。
带着电线的灯泡下。
男人声音粗旷,“谁呀!”
村委书记说:“是我。跟你说贫困补助的事。”
盘爱龙打开门,不给反应的机会,他们三人瞬间就把他制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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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电视机里还播放着新闻联播,妻子尖叫一声,手中的勺子掉在地上,婴儿在啼哭。年纪大一点的那个孩子看呆了。
“不许动!抬起手蹲下来,身份证拿出来!”
“名字是不是叫盘爱龙。”
罗洪出示警察证。
盘爱龙与村委书记对视一眼,大喊冤枉,“我没犯事!我白天才从水泥厂回来!我跟我婆娘两人老实本分,你们找错人了吧!”
村委书记也帮腔,“是啊,爱龙平日里老实本分。怎么会参与……不信你们搜!他家里穷的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凡事也要讲究证据,不能只靠一张嘴!”
眼见盘爱龙妻子拿起水果刀就要挥过来,路梁放抬起胳膊,鸣空枪警示,女人顿时手软,跌坐在地上。
冬屿听见了枪声,手机里正好又收到同事的短信——不过,他们的村委书记也姓盘,不算什么好东西,你要过去调研也好采访也罢,最好叫几个男的跟你一起去。
她猛然抬头,车窗外一片漆黑,一双眼睛紧贴着车窗,眼白凄厉,边缘有红血丝,像是在窥视着车内还有没有人。
怦怦——心跳好似在向谁泄密。
回同事消息的功夫,有外人接近车,她竟然没有察觉。
对方显然发现里面有人,但冬屿比他反应更快,摘下刘海边的发卡,推开车门,对准对方的腹部刺去。
那人吓了一跳,扭头就跑,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窜入玉米地。
从他的背影判断,年纪不大,像个未成年的孩子。
冬屿抓着相机,追上去,边跑边留证。
“别跑!停下!你是谁?为什么要站在我们车外?你手里的是什么?”
从刚才的鸣枪判断,路梁放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也就是这个人可能是从盘爱龙家里跑出来的,村委书记提前向盘爱龙泄了密,给了他家人带着罪证逃跑的机会。
只是这孩子年纪明显不大,正是看见什么都会去观察两眼的程度。
她看过盘爱龙的照片,这两人模样很像。
冬屿心中有了底,把相机塞回包里。两人在玉米地里奔跑。孩子毕竟跑不过成年人,很快就被冬屿抓住,揪着衣服按在树上,检查身上有没有什么刀具。
那孩子吓傻了,“你追着我跑干什么?我只是下山去买点东西……好奇看了一眼……”
冬屿在他口袋里翻到了折叠刀,顺带打开孩子手中的黑色袋子,里面是几包白色粉末和一本薄薄的笔记本。
她语调严肃,“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孩子颤声说:“我,我不知道,是我爸爸要我拿着这东西跑,交给一个叔叔。”
“叔叔?”
冬屿猜测,应该是盘爱龙上边的人,“那个叔叔在哪?”
孩子小声说:“应该就在这附近。或者还没来。我怕你追上来,快点跑到了我爸爸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姐姐你放我离开好不好,我怕我爸打我……是我爸要我这么做的……要是办不成会打断我的腿。”
冬屿抓他衣服的手顿住,可是周围没有人。
玉米地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起进入玉米地后不久,她看见另一边道路停
着一辆摩托车,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大脑飞速旋转,拿出手机找到路梁放的电话一边打,一边不忘观察周围。
他秒接,“喂?”
“你还想看见我的话,就快点过来。”
冬屿喘着气,跟他说自己在玉米地里,孩子不知所措,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听见了脚步声,不确定往哪个方向传来。
她悄悄打开从孩子身上翻出的折叠刀,藏在衣袖里。
第86章 飘
“谁在那?”
冬屿猛然看向身后。
躲在草丛里的男人站起身,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雨衣,看不清阴影之下的面容。孩子慌忙之下想跑,被男人抓住一只胳膊。
“啊!你是谁?放开我!放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让我离开……”
冬屿拉紧另一只胳膊,不让孩子落入对方手中。对方力气太大,捡起地上的石块往冬屿脑袋上砸。
她避开,脸颊上还是不免擦出血。
男人说:“把东西给我。见义勇为之前最好想想你的家人。不要多管闲事。”
孩子边拉扯袖子边想跑,“叔……叔叔你放我走吧,东西是我爸让我送来的,我不认识她,是她自己追着我跑……你找她……”
冬屿没有放手,拽紧了袖下小刀说:“你跟盘爱龙是什么关系?”
男人眼中明显一戾,突然放开孩子的手,冬屿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后退,脚踩到石子打滑,男人一个俯冲,拿起玉米地的石砖砸向冬屿额头。
冬屿护住袋子,以袖下的折叠刀刺他胳膊,刺啦——雨衣被划烂,露出男人瘦骨嶙峋的手,上边遍布针孔,一看就是个瘾君子。
他手受伤,石砖不可避免地砸到了冬屿的额头,冬屿耳边嗡嗡,眼眶边缘热温得吓人,但她唇边依旧紧绷,好似对此没有任何感觉。
对方连吃几次亏,见她有刀想跑,冬屿捡起石砖追上去,这次,石砖砸到了男人的背部,他回头之际视野被雨衣挡住,冬屿追上来抓着他的肩,把他狠狠按在地上。
她膝盖抵着他的身体,低头喘息,“你跟盘爱龙是什么关系?跟天使又是什么关系?”
雨衣松动,露出男人狼狈的脸,他一双浑浊的眼球盯着冬屿,突然就笑了,“好像……太像了……你没死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没死吗?”
“有意思,你不是十年前就死了?现在又出现在这。哦,假死。我明白了,可是你的悬赏令还没取消呢……无论你在天堂还是地狱,我们都会盯着你,说起来,我跟你爸爸还共事过呢,只是当时不知道他是条子,说起他,你爸爸现在能走路了吗?”
男人故意激怒她,眼睛盯着他攥在手里的刀。冬屿平静地望着他,不给他任何机会,用带血的石砖用力压他的手掌心,男人嘶嘶作疼。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她俯身说。
男人睁开眼。
冬屿语气很温柔,“因为你们还活着。”
男人声音沙哑,“你知道吗?牧师其实也不相信你死了,所以你最好一辈子就躲在不见光的角落不出来,因为你跟你爸一样都贱命一条。”
冬屿刚要抬起石砖。
路梁放打着手电筒赶来了,光束照在女孩身上,她微微侧过头,从额头到眉骨上方一直在渗血,脸颊白得像是一张纸,眼中总有似有若无的忧伤。
男人见冬屿分神想要反扑,路梁放三步走过去把他按死在地上,用手铐拷紧,那孩子看傻了,转身就想跑,也被路梁放逮回来。
冬屿把黑色袋子交给他,“盘爱龙贩毒的证据,你们应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被他小孩带出来想要逃跑被我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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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梁放扫了眼黑色塑料袋,跟对讲机里的人说了些什么,大概意思是再调点人过来,然后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冬屿。
冬屿额头被石砖砸了一下,脸颊上的血没擦,有点晕,她蹲在地上缓劲,尽量不让情绪被带着走。
“走,跟我去包扎。”
路梁放想要拉冬屿,却被躲开。
“你不要管我。快把他们都押回去。”
这个村里的谁都不可信,要去医务室只能下山,但是这里被捕的两人都不是善茬,还有为虎作伥的孩子。
“我知道。你先跟我去车上弄点云南白药,不是让你好好待在车里——”
冬屿打断,“你好好看着人。我不需要。”
路梁放望着地面凝固的血液,目光冰冷,“知不知道你脸上都是血。额头顶上那一块都是青的。你是小猪吗?”
冬屿声音温和,“你以什么身份这么对我说话。你以为你还是我男朋友吗?别自作多情了。干好你分内的事,路梁放。”
“你不要以为示好,我就会被你打动跟你复合,你从未爱过我,你只是想要报复我甩了你。路梁放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不喜欢你。你找下家……”
罗洪和另外一位同事押着盘爱龙过来,听到了这边的对话,路梁放冷着脸把雨衣男交给他们,自己去车上拿云南白药。
他单膝蹲在冬屿面前,把盖子拧开倒出药粉,用小药勺把药粉敷在冬屿额头上,淡声说:“我的下家就是你。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山上的夜晚宁静,风的确是轻,药粉涂抹在伤口处有一点刺痛,路梁放动作也很轻。
冬屿沉默,视线依旧盯着地面的影子,没有去看他。
她抬手挡住他的手,“这么报复我。对你而言会很快乐吗?”
“我没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冬屿抬眼看着他,眼睛里只有平静,“我帮你抓到那个人。只是因为我恨牧师,不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感情。你明白了吗?”
“……”
路梁放没有说话,要怎样做才会让她知道这不是在报复她。
他又想抽烟了。
冬屿说:“路队去工作吧。不要管我。别让辛辛苦苦抓来的人逃了。那个人认识我爸,也认出了我,他发现我没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路梁放:“你就不想从他嘴里撬出东西?”
冬屿:“那是你们的事。我只想知道牧师在哪天使在哪。他们迟早会发现我没死。”
路梁放说:“行。迟点我把你送回去。”
冬屿刚要拒绝,路梁放已经起身去盘爱龙孩子那边,后来支援的人也到了山这,有些人是见过冬屿的。
她坐在车里,隔着窗听外面的交谈。
“要不是沈记者经验丰富,我们可能都要白走一趟。”
“处理的及时,她头上的伤应该没太大事,队长亲自给她上的药……”
“你知道她和队长是什么关系吗?”
不想有的关系。冬屿想。
她头很疼,即便是上了药,还是会有被砸之后的后遗症。
那个人……要是好好审应该能问出不少重要的东西。
黑色袋子里有本笔记本,应该是交易记录和一些贩毒人员的电话号码地址之类的,不然对方不会这么急。
眼前浮现刚才那人狠厉的脸,骂她和他她爸一样都是贱命一条。
那他呢,算什么?
车门被拉开,冬屿看见路梁放坐进来,自觉往边上挪了挪,拉开很宽一段距离。
他们先回了警局,已经很晚了,盘爱龙和那个男人在路上也有随时跳车的打算。可惜被控制住了。
孩子也一直在哭。
小船不知是被谁带过来的,拴在警局门口
的树上趴着,看见路梁放下车很高兴,狂摇尾巴。
冬屿在他之后下来,正准备打车回去,路梁放拉住她,“你等我下班。”
“这么晚了还没下班?”
“要加班。审人。这种特大案不能拖。”
“你加班就行了。我为什么要等你。”
“我要送你回家。”
“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
“跟你讲案件不好吗?”
“不好。”
眼见着路梁放又没在冬屿这吃到好,罗洪给他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对冬屿说:“沈记者不用太着急。我让苒姐帮你再处理下额头上的伤。刚才在山上匆忙,就怕伤口感染。”
话说着,冬屿眉骨上结痂的伤痕又渗出血,她沉默了一会,喝了口茶,“那就麻烦你们了。”
罗洪出去后不久,陈一苒提着药箱回来,她看见冬屿额头上未吸收的药粉,轻声问:“沈记者,我同事跟我说了你的事。你真的好勇敢。这药是你自己上的吗?”
冬屿说:“不是。”
她瞥了路梁放一眼。
路梁放问:“有什么问题吗?”
陈一苒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就是挺意外。路队原来也会关心人。”
路梁放:“你很闲吗?”
陈一苒不说话了。
他陪了冬屿一会,起身去审人。陈一苒给冬屿重新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好。冬屿本想现在就回家,可是头有点昏,在椅子上躺了半个小时左右。
路梁放出来了,神色明显有变化。
他拿着一大堆资料,看她还躺在椅子上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你困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刚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冬屿拿开,声音很平淡,“没事。我就是休息了一下。”
他的外套掉在地上。
冬屿才睁开眼,对路梁放说:“我自己回去。别缠着我了。”
路梁放:“给个理由?”
冬屿站起身,整理完衣服,“我怕你的狗咬我。”
好似早有准备,她看见路梁放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狗嘴套,走出去强行套在小船的嘴上,小船不舒服,使劲甩头想要把嘴套甩掉。无济于事。
“现在不怕了。走吧。我跟你聊案件。”
路梁放神情中明显有疲倦,即便是被冬屿一次又一次拒绝,还是很聪明地给自己留后手。
见冬屿不动,路梁放拉着她的手腕走出去,手间的触感如暖玉一般,即便冬屿回神甩了他一巴掌,还是不肯松开。
他下颌角有红色指痕,平静地注视她的眼睛,说:“消气了没。”
冬屿眼眶红了,扭过头。
路梁放说:“我这人就这样。你就算再打两下,也改变不了我想要送你回家。懂吗?”
冬屿:“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路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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