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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飘
冬屿抱着毛绒小熊,推门跑出去,楼道内空荡荡,只有从窗户吹进来的风蹭过眼角很湿润。两耳都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她看见地面空无一物,窗外也是,按住楼道的扶手,对着下面轻唤,“路梁放——”
声控灯亮起。
没有回应。
冬屿抱着毛绒小熊回家,躺在床上抚摸小熊的头,她背部有一半裸露在空气中,漆黑的卧室只剩下手机屏幕的亮光。
想要打电话给谁说点什么,却发现此刻身边空无一人。许梦颖啊,有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她忘记关客厅的灯,简单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明天还要上班,日子总要回到正轨。
睡太早就不知道,有人“盯”着她家窗户的方向,在楼下守了很久。
路梁放摸着另一只毛绒熊,每个动作都很僵硬。
他问:“她家的灯关了吗?”
管家说:“没有。”
又问:“她家的灯关了吗?”
管家说:“没有。”
继续问:“她家的灯——”
管家说了慌:“关了。”
终究是于心不忍,欺骗了眼睛看不见的少爷。管家深深看了眼冬屿家的窗户,正准备把他推回去。路梁放把小熊放在腿上,淡声说:“再守一会。”
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看不见距离,就当她在眼前好了。
再晚点的时候下雨了,这会回去也麻烦,管家给把他推到屋檐下,查看附近的五星级酒店,路梁放听见下楼的声音,问是不是冬屿下来了?
管家看了一眼说不是,是一位老奶奶带着撕掉的讣告下来。讣告上的是他的儿子,确诊癌症之后就自杀身亡。
吊唁的地方就在冬屿小区,简单地搭了几个棚子,丧事刚办完,棚子还来不及拆。
老奶奶走在雨中,背脊嶙峋,雨越下越大,管家有点欲言又止,看见老奶奶弯下腰,把讣告丢进垃圾桶,身上衣物已然被雨淋湿。
他正要询问路梁放的意见,听见有什么东西栽倒在地,扭头看过去,看见老奶奶呆呆坐在地上,嘴唇颤抖地指着某个方向,路人不敢立即搀扶,只是给她打伞,然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塌陷一半的水沟里,断了半截的手指和碎骨头卡在那。
不知是从哪冲过来的,即便雨水在上边打转儿,迟迟也冲不走。
打伞的人吓了一跳,慌忙拨打报警电话。
路梁放听见动静,问:“怎么?”
管家说:“没怎么。少爷还是快点回酒店吧,明天我们还要去做检查,夫人请了国外最好的眼科专业来会诊。今晚上好好休息,冬小姐已经睡了。”
说完,管家双手按着轮椅,匆匆把路梁放带走,路梁放朝着断指的方向听了一会,皱起眉。
大雨中,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在冬屿家楼下窃窃私语,警察很快就来了,红蓝警灯渲染了雨夜。
冬屿抱着小熊陷入梦乡,对外界的一切没有任何感知。
空旷的巷子里,有人光着身子在雨中奔跑。
男人右掌发黑,胳膊满是瘀血,五根手指被硬生生切掉,口中的牙也没了好几颗,之前受过不同程度的殴打。断指被雨水冲进了下水道。
身后的人看他笑话,讨论着要不要等会用小刀把他的背心划烂挂在篮球架上。
男人咬着牙,默默忍受着一切。
毒贩们的恶言恶语却像是一张塑料膜,罩得他喘不过气来,“去你全家的狗东西,怎么天使老大死了,你还能活着回来?这傻逼是不是跟条子串通好了!!!还是说你他妈是条子!是你卖的吗?说话!你是不是条子的人!!!”
他们吸红了眼,行为残暴,即便他再三解释只是凑巧,还是被按在地上殴打,不给丝毫解释的机会。
他开始后悔。
他其实之前是有家庭的。
自从染上毒品之后家破人亡,父母重病去世,妻子带着年幼的孩子改嫁。
他的学历不高,又不想进厂,于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前不久条子突然就找到了他们交易的地点,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即便点燃整个房子威慑条子,天使还是被当场击毙。
这意味着侥幸活下来的人也不好过。
特别是这几年,原先的集团老大莫名失踪,牧师上位洗牌,他之前就跟天使的关系不错,总是交流一些中华文化。现在天使死了……不知道那位是怎样的想法……
男人实在跑不动,跌倒在地上,身后的人跑过来,把他拖进箱子里,浇上汽油,他慌了,挣扎着往外跑。
边跑边说:“我
他妈不是条子!!!要我说多少遍!都他妈眼瞎吗?不会看我手机吗?!我不是条子的人都滚开!”
他用力一推,跌跌撞撞往外跑,被他推到的人也怒了,指着他嘴里骂了些什么,抄起锤子追过来。
男人慌乱之下被翘起来的石块绊倒,身后的人追过来,举起锤子就要敲他身上。男人抬起胳膊谩骂,预想之中的痛感没有传来。
那几名毒贩放下锤子,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人,垂头恭恭敬敬地喊,“老大。”
“老大您过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我们在教训条子的人,肯定是他把天使老大卖了。”
男人下意识反驳,“胡说!我他妈不是条子的人!”
抬头一看,脸色瞬间惨白无力。
来人穿黑色西装,领口系着深蓝色领带,边上别着个银色别针,像是某种花。根本不敢多看。
他头顶上的黑帽子歪斜,给人的感觉彬彬有礼,可底下的眼睛很黑,像是从地狱里挖出来的。
男人当即就跪在地上,冷汗侵入双唇间的缝隙。
是牧师!
时隔多年,他又出现了。
牧师扫了他一眼,“找间屋子绑起来用火烧,看说不说。”
“好!”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想跑,却被牧师身后的人用胳膊肘抡到地上,彻底丧失了希望。
燃烧的火焰。
人的尖叫。
不堪入目的暴力。
冬屿的梦很杂乱,像是儿时的记忆在逐渐复苏。梦中的自己蜷缩在角落里,看着毒贩进来一批一批带走旁边的人,她捏着脖子上的哨子,似是在寻找谁。
然后,闹钟响了,今天是星期一,冬屿手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没有哨子,只有一条项链。槐雾的触感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价格昂贵。
她洗漱一番就去上班,路过家楼下时,发现那里拉了警戒线,多看了几眼,打车顺路买了两个肉包。
还没进社里,就遇上许梦颖了。
许梦颖哭丧着脸,边喝豆浆边说:“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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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了。我发誓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根本弄不到路队的资料。你要不直接去问他同事?他同事应该知道。”
冬屿摇摇头,“不问。谁在意他怎么样。”
许梦颖一脸真的假的,走到她身前似想起什么,回头问:“对了,理理,你是不是住在红湖湾?我记得你好像就是住在那。”
“怎么了?”冬屿不解。
“看来你还不知道。就是你们小区的排水沟里发现了一些人体组织,就是手指和人的碎牙齿……感觉感觉有点可怕吧,你要不要暂时搬出去住。”
冬屿顿时明白了家楼下为什么会有警戒线,摇摇头,“不一定是在我们小区发生的,可能是冲到我们小区来的,昨晚上的雨下这么大,城市排水系统都是连在一块的。”
许梦颖若有所思,“好像……也对哦!听说别的小区也有人发现手指,现在都在查这件事,热度一晚上就起来了,我昨晚上接到电话,上边要我们去警局那边蹲消息,争取蹲到一手结果。”
冬屿看了看手机,果然发现了未接来电,只是她昨晚睡得太死,没有听到。
她手插在兜里,对此没有太大兴趣,懒懒地说:“蹲结果蹲结果……等会被当成无良媒体赶出来,上次就说我们吃人血馒头,为了新闻不择手段,影响他们查案。”
许梦颖耸耸肩,“我也不想去。要不怕被扣工资,爱是谁的手指就谁的手指。”
冬屿听着她古灵精怪的语气笑了,“好了好了,我们去就行了,看那边进度能不能公开吧。”
许梦颖说:“其实可以叫路队帮忙……毕竟他肯定会有认识的人,可惜路队……”
她观察冬屿的神情,果然不出意料地僵直了一下,补充道:“算了算了。”
提起路梁放。
冬屿低着头有点心乱,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等到社门口她还是停下脚步,“真的弄不到资料了吗?或者退一步,他在哪间病房能不能弄到?”
“这个……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那个精英男,他人脉广,医疗行业的朋友多,其实你也可以直接去医院问的。还是说怕被路队察觉。”
“才不是。”冬屿扭头。
那天路梁放说了这么难听的话。自己怎么可能还会放在明面问?
若被他本人知道了……
许梦颖抱着她胳膊说:“好啦好啦,我帮你试试。肯定不会让路队发现的!等我弄到病房号发给你。你等着就好啦!”
冬屿点点头,握紧了肩上的单肩包带。
这次许梦颖没有让她失望,真的弄到了路梁放所在的病房号。
他因为身份特殊,那医院也是他们家开的,一个人一间,药物和配备的医生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
或许有钱人,是这样。
“怎么样?可费了我一番功夫,那个精英男又想请你吃饭但被我拒绝了,说你工作太忙,夸我一下呗!”许梦颖邀功。
冬屿想了想,温柔地说:“下班后我请你吃东西。”
第92章 飘
许梦颖最终没有让冬屿请吃饭,只是说先欠着,让她干自己想干的。
冬屿下班后直奔医院,找到顶楼病房,这里的病人非富即贵,随处可见巡逻的保安。
她被拦下,摘下口罩,化了淡妆的缘故,保安多看了一眼,在检查身上没携带管制刀具就让过了。
快速找到路梁放所在的病房,冬屿缓慢推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神色微动。
许梦颖应该问没错。
路梁放是住在这间病房。
她看见病床边上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毛绒小熊,下意识走过去,缓缓伸出手来抚摸,感觉到小熊里似乎也有颗心脏在跳。
小熊的下面有一些医学资料。
冬屿看见他的诊断报告单,手指颤抖。
姓名:路梁放
性别:男
年龄:29岁
主述:双眼视力下降,几乎完全丧失。
体征检查:双眼角膜浑浊,结膜充血,角膜缘受外物损伤,干细胞衰竭,病变可能性较大。
那就是眼睛瞎了。
冬屿想起小学课上讲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上天会把黑暗带给路梁放,一个这么好的人。
她心疼之余,眼眶湿润。这就是他九死一生后躲着自己的理由吗?
在开什么玩笑!
这时,门口传来轮椅的声音,管家正在跟路梁放谈论刚才专家会诊的事,察觉到病房内有人,管家皱着眉头推开门,看见冬屿的瞬间,语无伦次。
路梁放猛然抬头问:“谁?”
管家摇摇头没有说,默默松开手,退到了病房外。冬屿放下他的诊断报告书,缓缓走到他面前。
看着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少年变成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悄然红了眼眶,蹲到他身前,伸出手去碰他。
路梁放察觉到了,本能地想把她控制住,可肌肤贴近的瞬间,熟悉柠檬香扑面而来,他愣在原地。
冬屿手指触碰到他的手,指腹擦着他的指节划入缝隙,轻轻按着他的手背,与他十指相扣。
她没有说自己是谁。
也没说一个字。
只是默默打开手机账号,找到了高考后发的那篇长文,念给路梁放听。
@用户××x1386541
小L,高考结束了。
我的暗恋也该结束了。
或许你都记不住我的姓名,但是我一直能记得你。第一次遇见你是我转校的第一天,我哥哥带我去买牛奶,你朋友进来买东西,当时我看见你在人群中,跟什么人说话。
好奇怪,之后放学就总是偶遇你。
穿着校服,手放进口袋,总是会有朋友跟你一起走。
渐渐的渐渐的,有了感觉。
我开始好奇,你是怎样一个人。
暗恋过,会鼓起勇气
给你写字条,去你学校看你,假装自己是移动公司给你发短信,在你补课时偷偷通过门缝看你。
青春是本太仓促的书,回顾我的青春其实有没有你都很精彩,只是我还是会遗憾……会遗憾……
我最大的遗憾是你了,L。
假如我以后变成一个无所不知的人。
我一定要研究明白。
两个异校的人,要怎样才能在一起。
……
高中时暗恋他的人是冬屿。
长大后找过来的人也是冬屿。
即便是看到他这样,她丝毫没有嫌弃。
反倒低头抓紧他的手,语调很温柔,“路梁放,你现在懂了吗?想我幸福就不要说那些难听的话。我喜欢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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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你现在是个瞎子,我就会被吓跑。我最讨厌的,只是你的逃避,那时是,现在也是。就不能关心一下我的想法吗?”
她话说到一半,路梁放握紧她的手,胳膊上青筋凸起。
她还喜欢他。
男人纱布下两只眼,红了。
声音从未这样哑过,按着她头顶的发丝,“小岛,我很有可能永久性失明,没必要。”
冬屿靠着他的轮椅,罕见地抬头望他,“是你就行。你是不是瞎子我都要。别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好不好。听得真的很难受。”
路梁放怔住,手指抚过她的脸颊,低声说:“我恨,你这么好,为什么高中就看不见你?”
冬屿哭着,也是笑着说:“因为你当时瞎,现在不瞎。知不知道你问我谈不谈恋爱的时候,我有多幸福。路梁放,你是我第一个暗恋的男生,也是我的初恋。我真的期待了很久……”
路梁放俯身,抱着她的肩膀不做声,他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耳朵边上,呼吸一闷一沉,冬屿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任由他抱着,眼睛还是泛红。
“评论区。”路梁放突然说。
他让冬屿点开评论区,冬屿照着做,原来后台信息太多,这个抖音号的密码也忘记了,根本就没看过评论区。
现在看才发现,最高赞是:主播主播,最后怎么样了?和L在一起了吗?
下面的回复是:
我是她现男友,最后在一起了。假如她愿意,我们就毕业后就结婚。
回复人姓名:路梁放。
时间是十年前。
暗恋到此刻,终于看见了回应。
冬屿一怔。
埋到他肩上,不一会就弄湿他的衬衣,她带着哭腔说:“你能不能不骗我?”
路梁放说:“好。一辈子。”
管家站在外面,偷偷瞄着里面的动静,做了个鼓掌的动作,脸上神情欣慰。少爷病案保密工作做的何其滴水不漏,若非旁人泄露,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具体消息。
他最后看了一眼久便离开,去给路梁放拿新开的药。上午全球各地眼科专家齐聚一堂诊断,说只要路梁放的治疗条件好,配合方案,还是有痊愈的可能。
终于能看见亮光了。管家仰头看雾蒙蒙的云层,其间在不断渗光,扫尽心里一切阴霾。
远方会所被笼罩在阴影中,灯光迷离,装饰堂皇,某一层不对外会客,有很多扇欧风复古门,牧师摘下黑帽子交给马仔,听着属下的汇报。
他打断,“你是说,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叫沈诗理的记者查到了你们的诊所,发现一批货,然后顺着摸上门,不小心被条子发现天使的藏身地了?”
马仔低着头毕恭毕敬,“是……是这样……要不是那婊子多事,天使老大或许都不会死……她一个记者不好好去报道谁家的猫丢了装什么正义?还有那群条子,真他妈不在意自己父母了……上次那个逃出来的,我们浇汽油用火点了,他还是不认自己是条子的人。”
牧师目光毫无波澜,从抽屉中拿出茶叶,侧头慢悠悠地说:“没人提醒你?我最不喜欢别人跟我话结巴。”
马仔脸色煞白,“对……对不起老大,我知道错了。”
牧师用镊子夹出茶叶,最后把胳膊托着的外套丢到地毯上,看着马仔跟狗一样捡,他勾勾手,马仔蹭地站起身。
牧师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他跟一个中国小女孩,女孩留着厚重的齐刘海,眼睛很大,双手捧着一些书籍,正是宋娰。拍摄的时候,是学徒最敬仰他的时候。
牧师漫不经心,“你喜欢海-洛因吗?”
马仔:“喜欢,最好纯度高一点。海-洛因将身处地狱的我们带到天堂。不过,这照片上的小姑娘长得真好看,看来老大很喜欢这边的风土人情。”
牧师虽然是华人,但从小在美国长大,父母都是黑户,长期游离在墨西哥边境黑色产业,当过雇佣兵,也参与过反恐,后面拿到户口,认识了天使,才被带着走上这行入道。他化学天赋很高,甚至早期就在国际上拿奖。
不过外来种族总是会对故土有所依恋,牧师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中国,在集团内就是中国地区贩毒产业的负责人,现在直接成了老大。
牧师笑着说:“哦,纯度100%如何?”
马仔出了一身汗,一时不知任何回应。只见牧师拿起桌上的茶刀挖出宋娰的脸,继续说:“学徒不听老师的话,自甘堕入地狱,我们为她惋惜。”
“天使不听牧师的话低调行事,给这边的警察抓住小尾巴,付出了生命代价,我们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你懂了吗?”
马仔疯狂点头,“有几个条子我们知道,经常抛头露面,击毙天使的那个条子是个年轻人,我给您看照片。”
牧师一看见路梁放的照片和资料,刚倒满的茶浇在地上,嘲讽道:“是他吗?呵呵,长大了啊。”
马仔附和,“还有那个婊子记者,我们会弄到家庭照片电话号,有老大在,一个都逃不掉。都要为天使的死付出代价。”
牧师轻描淡写让他滚,马仔低着脑袋出去,牧师看着路梁放的照片,突然想到些什么,吩咐手底下的人,“他不是有个女朋友吗?就那个把卧底的女儿,他女朋友的坟挖了看看。我不信真死了。这边的公安厅很有手段,比国外的麻烦多了。”
“是。”
冬屿还不知道潜在的危机,她下班后就来看路梁放,顺便推着他的轮椅到下边散步,其实他腿早就好了,只是眼睛还看不见,还不如坐在轮椅上。
当然。等过段时间情况稳定下来,就可以去家里养伤了。
路梁放腿上放着两只毛绒小熊,左右两只凑一对看起来很恩爱。
冬屿问:“你那天是不是跟着我?看我没打中就偷偷打了放在我家门口。”
“没有。”
“说谎。”
“没有。不知道哪来的。”
“……”
路梁放见她不说话了,才改口,“就是我打的。二十发全中,菜就多练。”
冬屿学着他的语气说:“不练。你就是小猪。眼睛看不见还跟踪我,命都不要了。”
路梁放淡声说。
“要命。”
“要小熊。”
“也要你。”
第93章 飘
冬屿闻言,推轮椅的手一顿。
她别过头问:“那小船呢?你不要了?最近怎么都没看见你家狗。”
路梁放说:“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它。看着它对着人流口水比较烦。”
冬屿继续,“那你还养?”
路梁放举起小熊,有意挡住冬屿的视线,冷着脸说:“喜欢你。”
脸颊边感受到毛绒绒的触感,他手指碰到她鼻梁。
冬屿闭了眼,脸颊一红,“再挡我眼等下你从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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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出去……”
路梁放“哦”了一声,淡淡说:“摔呗。”
他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凭感觉找到了冬屿的手。冬屿低头看着他的手背,柔声说:“你不用轮椅了吗?”
路梁放说:“没瘸。用腿走走。”
冬屿不紧不慢提了个建议,“那你带着我走。我看不见。”
路梁
放:“?”
他沉默一会,“你瞎还是我瞎。”
冬屿:“你。”
路梁放问:“摔了怎么办?”
冬屿学着他的语气,说:“摔呗。”
路梁放没说什么,牵着冬屿往外走。冬屿被突然带着,差点没站稳,“你——”
她瞥了眼不远处的楼梯,“你小心点。”
路梁放说:“不小心。”
这次换冬屿问:“摔了怎么办?”
路梁放回头,淡声说:“殉情。”
“这个词汇一点都不美好。”
“好,那我死你活。”
冬屿说:“自私。”
路梁放说:“看起来你很喜欢我呢。”
他牵着她走,医院里的人都看见瞎子拉着一个漂亮的女孩走,两人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在阳光下,一直到夕阳落山,她眉眼的温柔浸透了这段安宁时光。
路梁放问:“要走了吗?”
冬屿点头:“明天再见。你什么时候能出院?我来接你回家。”
路梁放:“医生说下周。”
冬屿:“眼睛呢?”
“未知。”
路梁放摩挲着冬屿的手腕,不情不愿地放开。
冬屿:“书上说,未知就是无限可能。”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往花坛边的阴影走。
男人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喊了冬屿的名字,冬屿回头,身后的路梁放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长。
他说:“以后都不要分手了行不?”
冬屿摇摇头,“你对我不好怎么办?”
路梁放说:“不会。”
冬屿转头一声不吭,快步离开了医院。有时她其实是个比较现实的人。承诺不出就不会承诺。
路梁放追上来,冬屿在发现他离开医院吓住了,“路梁放,你赶紧回去……”
路梁放一动不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曾去坞山挂过同心锁,后来分手,你把锁解开丢下了山。但我找回来了——”
冬屿愣住。
他继续说:“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找了很久,把锁挂了回去。我想你哭着把锁丢下山应该也是这个心情吧。”
路灯逐渐亮起,冬屿的身影在霓虹灯中显得特别梦幻,只是这些路梁放都看不到,他抬头告诉她。
“我不想分手。因为破镜重圆很难。兜兜转转十年是你,明白该珍惜的人也是你,小岛,以后都不要分手了行不?”
路梁放又重复了最后一句。
冬屿强忍情绪说:“好。我答应你。”
他说:“不会再冷暴你了。”
“嗯。”
他说:“不会再赌气了。”
“嗯。”
“还有,之前是我该——”
冬屿静静听着,“还有吗?”
他说还有。
“假如回到高中,希望是我先注意到你。”
还有。
“我也觉得你妈很凶,高中补课时跟你处熟点就好了,或许还能聊点别的。”
还有。
“那首《红尘客栈》很好听,分离的这些年,我烂熟于耳。”
还有。
“我爱你。”
“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冬屿怔住,两行浅浅的泪从眼眶滑落,她握紧挎包带,站在集市喧闹处,路梁放的声音很清晰。
树叶沙沙飘落,她年少的暗恋随风释然,不是因为结局BE。
而是因为如今已经拥有。
她说:“我暗恋你。”
“不是因为见色起意。”
喜欢就是一种感觉,某个瞬间感觉上来了就会脸红,是对方随口一句话、一个动作,让时间放慢。亦或是某天清晨,有个男生提着扫帚去扫公共区,你正好上楼,四目相撞,阳光恰好,回神时心惊肉跳。
路梁放手插进兜里,嗯了一声,他说:“你暗恋我其实还是挺正常的。”
冬屿:“……………”
一周后,路梁放出院了,不仅冬屿来,他的好兄弟唐灏也提前来了,问起陈常绪,唐灏问他为什么把陈少拉黑了。
路梁放冷酷说了一个字,“该。”
“巧了,陈少也说了和你一模一样的字,还说你就是嫉妒。”
路梁放:“你俩都滚呢。”
唐灏这时还没在病房内看见冬屿,瞥见路梁放病床边上不符合常规的毛绒小熊有点奇怪,这明显是一对的。
直到冬屿推门,两人四目相对。她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会在这看见唐灏。
唐灏神情呆滞,人都傻了:“?”
“不是,少爷,你找替身……?这……这……不太符合……算了……”
唐灏目光始终没从冬屿身上移开,真的太像了!要是路梁放初恋还活着,便是这个模样。
路梁放:“……”
“你还能不能滚。”
唐灏随即便出去了。
在他眼中路梁放又是招魂又找替身,已经陷入疯魔状态,不想留下来当炮灰。
只剩两人的时候。
路梁放对冬屿说:“他不知道。别理他,你就说你是沈诗理,牧师现在还没落网。”
冬屿点头,“我还没傻到这种地步。而且唐灏的性格便是那种爱乱说话的。”
她看向他,路梁放眼睛上纱布已经拆掉了,听医生说他可以看清一些东西,不过视力还没完全恢复,视野内还是会有光圈,需要好好休息。
“你现在回家吗?”
“太远了。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上班,这几天住酒店吧,方便。”
冬屿诧异,“明天就打算上班?”
“嗯,不出外勤,处理一些后续收尾工作而已,影响不大,你放心。”
冬屿沉默一会,“要不你住我家吧。我家离你们那好像挺近的,地铁一会就到了。”
路梁放意外,“好。”
他对冬屿家的路熟悉,但对冬屿家里面不熟悉,因为冬屿从没把他放进去过。
他去办好出院手续,专车司机把他们送到小区门口。冬屿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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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停着很多媒体车,一堆不知道是什么报社的记者逮着附近居民询问,保安拦也拦不住,很是头痛。
冬屿解释,“那里水沟之前有人发现了断指,不知是从哪冲到我们这边来的,最近闹的比较大。发现断指的老奶奶算是我邻居,被吓住院了。她家挺可怜的,亲儿子刚死不久就撞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断指主人找到了没有。”
路梁放多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有记者闻着味找过来,拿起相机和话筒怼着他们问:“你们是住在里面的居民吗?”
路梁放皱眉,冬屿用手掌挡脸,被路梁放拉到身后,他应付媒体很熟悉,就冷漠的三个字,“别来烦。”
反而把那记者的好胜心勾起来了,追着询问:“看反应,先生是知道什么内幕吗?放心,我们是正规的新闻媒体,现在是现场直播……”
冬屿亮出记者证,看见上边的字后对方脸色大变,这是一个大社,还属于官媒,连忙把直播切掉向他们道歉。
一男一女头也不回走了,摄影师小声嘟囔道:“装什么装。”
坐电梯上楼,用钥匙打开门锁,冬屿家一如既往整洁,客厅沙发下垫着白色毯子。
路梁放扫了两眼,把手中日常用品的袋子放下,拿出那两个毛绒小熊,问冬屿放在哪,冬屿说床头柜。
外面突然下雨。
她关上窗户,拉起薄纱窗帘,走进厨房开火煮面,路梁放坐客厅研究电视,她问他吃什么,他说随便,点外卖也行。最终是冬屿把清水面分了他一份。
“不伴酱吗?”
“没买。”
“我
有。”
路梁放拿出蟹黄酱,挖了一大勺放进冬屿碗里,冬屿愣了一会,看看碗里又看看他,“你这蟹黄酱……”比面都要多了。
路梁放说:“进口的,吃就行了,只能订不能现货直售。他们会根据订单打捞新鲜的蟹,特殊工序保鲜。”
这些有钱人……
冬屿不是第一天见识了。
两人坐在客厅吃面,电视机是开着的,报道的正好是本市个别小区发现断指案,听说DNA鉴定结果出来了,是个在逃人员,参与过多起绑架案、贩毒案、非法走私案。
冬屿贩毒两个字的时候不免停下动作,多看了新闻两眼,“你说……这人会不会跟天使他们有关?”
“应该有,我在档案见过他,就是天使手底下的人。只不过那时行动太有针对性,难免有漏网之鱼。”
路梁放看了眼电视上的大头照。
冬屿哦了一声,“那应该就是小喽喽了,掀不起什么风浪。你晚上睡哪?”
她突然问他。
路梁放说:“这应该我问你。”
冬屿绞尽脑汁,“我就一张床,你要不睡沙发吧……”
路梁放:“我可是病号。”
“不行我睡沙发吧……”
路梁放:“这是你家,你的床。”
冬屿这会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顿了顿,“不是……你不会想让我们睡一张床吧?”
路梁放黑色的瞳仁盯着她,淡声说:“那又如何。不都复合了?”
第94章 飘
说的这么理所应当。
还刻意把水杯往冬屿的方向推了推,手指碰到她肌肤。冬屿敏感地缩回胳膊,与路梁放的眼睛撞上,拒绝的话吞入腹中。
L看起来就X冷淡。
其实睡一张床也没什么。
嗯。
嗯。
好吧。
还是有点害羞。
冬屿转身去收拾自己的碗筷,故作淡定,“行。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身后传来男人懒懒的声音。
“先洗。等会借用一下你家浴室。”
冬屿没有回头,咬着皮筋把头发盘起,淡声说:“可以。记得A水费。”
随着她抬胳膊的动作,上衣微掀,露出女孩紧致的腰线。路梁放跟随她话语抬头,便看见冬屿背对着自己。
她背脊线条像蝴蝶骨一样柔弱,衬衣下是黑色运动短裤,两腿又白又长。
男人猛然移开目光,“微信通过一下。”
手机一直放在衣娄中,冬屿经提醒才记起新微信没加他,打了个OK的手势,扎好头发后随手通过了,抱着篓子进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