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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姬阳怔住,半边脸迅速红了,唇角泛起一点血痕,却没有动。
“你这个混账!”姬夫人颤声怒斥,眼圈通红,“你可知,当年你能从凉州活着逃出来,是姜怀策冒死,暗中替你开路!”
姬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你说什么?”
“姜家,从未害你,阿辞入府,我便想成全你们,好叫你不必背负仇怨,也不必辜负她。可你呢?你冷她、误她,如今又休了她,就为了一个……一个来历不明的婢女?”
姬阳只觉心口一阵空洞,仿佛有人狠命扯掉了他最后一层遮羞的皮。他握紧拳头,声音低哑而僵硬:“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说?”
姬夫人冷笑:“早说?你愿意听吗?”
姬阳胸口起伏,眉目翻涌着暴烈的风暴。他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缓缓垂下手,嗓音几不可闻:“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本已放下凉州旧怨,可她……却在我心口扎了一刀。”
“你心口的刀,不是姜辞给的!”姬夫人怒意未消,直接伸手揪住了他胸前衣襟,将他扯得踉跄半步,“你还不明白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跟我来——我让你亲眼看看你这个心口之刀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转身快步走进内院,姬阳沉着脸跟上。
屋内,香炉袅袅,楚窈安静坐在椅上,身旁一杯热茶未动,手却落在腹上,目光柔软得几乎令人错认她是位温婉的待嫁女子。
姬阳一进门,神色一凛:“她怎么还在?这不是姜辞从宁陵带回来的婢女吗?怎么没随她一同走?”
姬夫人缓缓转身,看着他,一字一顿问道:“你酒后对她做了什么?”
姬阳整个人一震,眼神变得凌厉无比。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嘴角抖了一下:“娘,我是你儿子,你难道不了解我?你觉得……我会在醉酒后,对她那样的……”
话未说完,他已从腰间拔出佩剑,他走到楚窈面前,冷声问道:“你肚子里是谁的种?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楚窈脸色一白,身子一颤,瞬间跪倒在地,脸上浮出惊慌之色:“都督……那一夜……奴婢也是被逼无奈……那日您唤奴婢入屋奉茶,奴婢……奴婢怎么也没想到……”
她话未说完,姬阳的剑锋已经搭在她肩头。
“我何时唤过你?你若再敢攀咬一句,我今日就连你腹中的孽种一并宰了!”姬阳低吼,字字咬碎,从齿缝中逼出杀意。
楚窈顿时花容失色,瘫软在地,颤声哭喊:“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害怕……奴婢只是怕肚子里的孩子没名没分……”
“名分?”姬阳怒极反笑,回身对姬夫人低声吼道,“你听听她说的,这样的人,就算没有姜辞,我都不会看她一眼。”
姬阳眼中寒意逼人,脚步一沉,缓缓朝楚窈逼近。
她正跪伏在地,面如白纸,手死死捂着腹部,整个人如筛糠般颤抖。可那点柔弱的可怜模样,在姬阳看来,恶心至极。
“你撒的每一个谎,都是在泼脏水。”他的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底挤出来,“既敢怀这孽种,就该承受代价。”
他猛地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拎起。
“在这屋里杀了你,脏了我母亲的地方。”他语气冰冷至极,拖着她就要往外走。
“都督——!”楚窈惊叫,死命挣扎,却根本撼动不了他的臂力,连声哭喊,“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我太怕了,是我——”
“怕?”姬阳嗤笑,“你胆子不小,攀咬我都不带眨眼的,还是说你没听说过我的名号?”
话音未落,院门处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都督——等等!”
越白跌跌撞撞奔进来,额上满是冷汗,一见姬阳拖着楚窈往外走,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张开,挡在两人之间。
“都督!孩子……是我的,是我与楚姑娘的孩子!”
这一句话,如重锤落地,整个屋前霎时死寂。
姬阳身形一顿,半晌没动。楚窈则猛地望向越白,眼中是又惊又怕,此刻看他像救命稻草。
越白跪在地上,额头贴地,声声颤抖:
“是我……是我不愿她在府中一辈子做奴婢,是我不想我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也做奴婢。是我出的主意,让她攀上您,借您的名头,给孩子求一个好身世。我怕若我们私自成亲,将来这孩子身份低贱,被人看轻……”
“她从未想害您和夫人,一切都是我安排的,都督……您要杀,就杀我。”
姬阳听完,久久未动,嘴角却忽地扯起一个冷笑。
他松开了手,楚窈跌坐在地,哭得断断续续。
姬阳慢慢垂眸,看着跪在脚边的越白,喉结微动,忽而低低地笑了两声,那笑意却带着彻骨的冷。
“越白,你随我多年,我待你如何?”
越白咬着牙,头也不敢抬:“都督待我恩重如山,属下知错。”
姬阳的笑容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疲倦与恨意交织。
他反手将剑丢在地上,发出一声震响。
“你娘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叫我护你一世周全。我本以为你忠诚质朴,不会负我。
可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背刺了我。”
他的眼神,像是看透了这个曾陪他数年的少年——陌生又荒唐。
“我不杀你。”
“但你若还有一点血性,就自己了断。”
说完这句,姬阳转身,脚步沉稳地走远,连头也未再回。
剑身寒光映着灯火,越白跪在原地,迟迟未动。楚窈一边哭一边颤抖地爬到他身边,死死抱住他,不住低声哀求:“越白,我们该怎么办啊……”
门外的雨声已停,天却未放晴,乌云低垂,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姬夫人立在门槛处,不怒自威,一双眼冷冷望着屋内这场闹剧。眼前的楚窈瘫软在地,狼狈哭泣;越白跪地拾起那柄佩剑,手微微发颤,眼中却是一片死意。
他缓缓举剑,回身看向楚窈,唇角扯出一抹凄然的笑:
“窈儿……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先走一步。”
剑锋正要横向抹过颈间——
忽听一声轻喊:“等一下!”
众人一惊,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一名着粗布青衣的婢女从廊下奔出,脸色煞白,正是林春。
姬夫人目光一沉,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林春低头应道:“奴婢是新来的婢女林春,服侍后院洒扫。奴婢……奴婢有些话,想跟夫人禀报。”
姬夫人眯了眯眼,沉默片刻,抬手示意:“允了。”
林春小心起身,踱至姬夫人身边,压低声音,将那夜她无意间听见楚窈与越白的密谋,一五一十地禀了出来——如何蓄意设计、如何欲攀都督名头以求高门细节都未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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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
每说一句,姬夫人的神情就冷上一分,直至林春话落,她已彻底收敛了唇角所有的温意。
她眼神如刃,落在楚窈身上。
楚窈此刻已吓得瘫坐在地,唇角颤抖,满脸苍白,竟一句辩解都说不出来。
林春退到一侧,低眉顺眼,却仍心跳如擂。
姬夫人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如寒霜:
“越白,看在你娘当年在我膝下伺候多年的情分,我今日留你一命。”
她微微侧首,盯着他:“你本是个忠厚孩子,却被这样一个粗鄙低俗的女子三言两语蛊惑,险些酿下弥天大祸。你可知,若今日让她得逞,我姬家要背多少脏水?”
越白跪在原地,身形僵住,眼泪啪嗒砸在地上。
姬夫人抬起手,一挥袖,冷声道:
“来人——将楚窈发卖为奴,打上贱籍文书,逐出丰都城,不得踏回半步!”
这话落下,几个婆子已从外院冲进来,手持绳索与束缚布巾。
楚窈惊恐地尖叫一声,爬到姬夫人面前,拼命磕头,哭声撕裂:“夫人饶命……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夫人……求您高抬贵手,求您——”
越白也扑上前,跪行几步,死死抓住姬夫人的衣摆,泪眼婆娑:
“夫人,求您……放过她一次,她已怀有身孕,她知错了……她知错了啊……”
姬夫人垂眸,眸光如冰。
“就是因为知道她已有身孕,我才饶她一命,这已是极限。”她语气清清淡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你若再敢求一句,我便将你们一道送上黄泉,做一对亡命鸳鸯,好叫你们日后往生路上继续缠绵。”
越白的手僵住了。
他咬紧牙关,缓缓松开了姬夫人衣摆,颓然跪回地上,不敢再言。
几个婆子立刻上前,将楚窈死命拉起。她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满一张脸,仍不肯罢休:
“越白——你不是说你会护我一辈子的吗?你不是说你会娶我的吗——!”
越白闭着眼,一言不发,只将额头死死磕在地上,刚才他想自刎,是想对都督以死谢罪的。
姬阳回到了姜辞曾睡过的屋子。
屋内尚留着她的气息,陈设依旧,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却又处处透着空落。她收拾得匆忙,几件绣帕落在角落,还有他亲手送给她的生辰礼物,静静摆在案几上,未曾带走。
姬阳站在屋中,一动未动,目光缓缓扫过她曾坐过的软塌,曾倚过的窗棂,每一寸都像在拷问他的心。
他缓缓攥紧拳头,掌心淌出冷汗。良久,终是松开。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敞开的门,门外空无一人,连风都静了。
那日,她站在他面前,眼中带泪,却字字带刃,说不愿与人共享夫君,说他懦弱,敢做不敢认……
原来,是这件事,怪不得自从那日楚窈从他房间离开后,她莫名的冷淡,他应该早有察觉。
姬阳抬眸看向窗外。院中一株桂花树的树叶微动,他猜,姜辞也是坐在这里给他绣虎符,一针一线。
他只觉得此刻喉咙里像被生生灌入一碗滚烫烈酒,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颤。
他以为她是在胡闹,也因惦念钟嗣的遗孤,心神交乱,竟未耐心与她问一句缘由。
“她是信我的……”他喃喃开口,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她是信我的,可我连问都没问一句。”
屋外脚步声响起,不知何时,陆临川来了。
他站在门侧,望着屋内神色凝重的姬阳,缓缓叹了口气,道:“主公,你们之间……不过一场误会。”
“那日确实仓促,钟嗣的死对你打击太重,你乱了方寸,她也误会了。不如,趁着为时未晚,将她追回来。”
第72章
深秋时节,寒风拂面。
西行的官道两旁,枯枝随风摇曳,车辙浅浅深深,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山坳,车窗揭起一角,露出车内女子的眉目。
姜辞披着斗篷坐在车中,手中捧着一个汤婆子,眼神落在窗外流动的风景上,半晌未动。
马车行至山脚,前方现出一座古寺,银霜勒住缰绳,回头唤道:“姑娘,前头有座寺庙,咱们歇口气罢。”
姜辞点头,掀帘下车,信步走下马车,看着不远处寺门口写着千华寺三个字。
千华寺古朴寂静,寺前落叶铺满石阶,空气中带着松木香与初冬的寒气。
姜辞在溪畔立了会儿,低头发呆,腰间的一个小香囊忽然滑落,随风落入水中,打着旋儿浮浮沉沉。
她一怔,下意识俯身欲取,香囊却往下游漂去,姜辞正欲放弃之际,却见一道人影已抢先一步踏入溪中,俯下身将香囊捞了出来,水珠从他指间滚落,溪水洇湿了袖角。
“施主的物件。”那人低着头走来,将香囊递上,声音清和如雪,低而温缓。
姜辞正要接过香囊,目光顺势看去,骤然对上一张清瘦却熟悉的脸。
她怔住:“……谢归璟?”
那僧人也是一震,片刻才低下头去,欲转身离开:“在下已剃度,不复旧名。”
“你等等。”姜辞伸手拦住他,盯着他灰布僧衣下那张本应意气风发、如今却沉寂如尘的面容,“你为何出家?”
谢归璟避开她的目光,只道:“一念起,一念灭,红尘事我已看淡,出家是心中选择。”
姜辞望着他,神色复杂。
她记得他风光霁月,才情出众,曾与她并肩行在紫川帮助百姓,一个月前丰都才别,怎么忽然,就成了如今模样。
“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她问得很轻。
谢归璟眼底微闪,唇角一抿,摇头笑了笑:“施主误会了,贫僧心已无牵。”
姜辞没再追问,只是看着他的神色复杂。
谢归璟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他轻声问:“你……是回凉州省亲?”
姜辞看他一眼,神情淡淡:“不是。我被姬阳……休了。”
谢归璟微怔,眼底一抹错愕稍纵即逝,随即低头一笑,笑意苦涩如水。
果然,他与阿辞终究是无缘之人。
哪怕他未出家,那一桩耻事之后,也再无颜面站在她面前,更遑论提亲。
他抬眸望她一眼,随即合掌低首,语声温和却带着些许小心:“施主今日……可有落脚之处?”
姜辞摇了摇头,道:“我们本打算在此歇歇脚,一会儿继续赶路,若顺利,天黑前能赶到下一个驿站。”
谢归璟沉吟片刻,语声放缓:“既如此,不如暂宿千华寺。此处即便只是路过,也是与佛有缘。寺中设有清净院落,可供恩客小住,虽是粗茶淡饭,聊表心意……你若不嫌弃,便请吧。”
姜辞闻言心头微动,看着他越发别扭的神情,点了点头。
这一夜,她留宿千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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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殿前黄叶纷飞,山门之外早已寂静。千华寺里一片静谧,香烟袅袅升起,掩不住夜色中微凉的风。
谢归璟独自跪坐在禅房内,眉眼低垂,身形静如石像。佛珠一颗颗滑过指间,他眼神落在地面,却始终无法安定心念。
忽而,门外脚步轻响。
寺中主持缓步而入,手中拈香,在他身后静立片刻,忽然开口:
“不可说,说多即错。”
谢归璟神色未动,香烟却缭绕上眼睫,挡不住一瞬的动容。
主持叹息,缓缓道:
“方才你于回廊之下望她的眼神,已不是佛门弟子该有的清净之心。既已剃度,便当断红尘;若心未静,误的是佛缘,也是你自己。”
谢归璟低头不语,许久,才沙哑应道:“弟子心无波澜。”他语气僵硬,像是在给自己洗脑。
夜更深,姜辞独坐寺中回廊。庭中银杏已染金黄,叶片随风缓缓飘落,轻盈坠入佛池之中,泛出一圈圈涟漪。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目光幽远,神色平静中隐隐有碎裂,她想起那封休书上最后一句话,轻轻念出口——
“生死勿复相闻。”
声音极轻,却被银霜听见。她回头望了一眼,未敢出声,只转身回屋,给姜辞留了一盏灯。
第二日天色放晴。
姜辞执伞立在寺门口,对谢归璟点头告别。
谢归璟站在石阶之上,合掌说道:“施主,今日一别,之后只有明湛,再无谢归璟。”他眼里一片沉静,目送她离开的背影,一直未移开。
银霜扶姜辞上了马车,车轮滚动,驶向凉州方向。
此时的丰都。
姬阳交代完战后事宜,命陆临川与主将韩越分守两道防线,稳固东阳城防。随后,他便纵马西行,未做多余停留。
临行前,只换了一件锦袍——那是姜辞在宁陵为他缝的。
他未曾说出口的惦念,如今一日深过一日。他心知,再不追,怕是便追不上了。
马蹄疾飞,深秋风起,林叶尽黄,他的身影自丰都城门外掠过,在金风寂野中渐行渐远。
几日后,凉州,紫川城。
姜辞的马车终于穿越长路,缓缓驶入熟悉的街道。她掀开帘子望去,街边一切似乎并无变化,仍是旧时模样,却又像蒙了重重一层霜雾,陌生而遥远。
姜府门前,守门侍从见是小姐归来,连忙去禀。
不多时,姜怀策便快步迎出。他年岁未改,仍是一副铮铮硬骨将姿,只是眼中情绪复杂难言。
姜辞下车,深深向父亲行了一礼。
“父亲,我回来了。”
姜怀策看着她眼底沉静的倔强与疲惫,开口却只是淡淡一句:“回来就好,外面凉,赶紧进来。”
姜辞随姜怀策入了内堂。
屋内炉火暖融,她卸下披风落座,银霜与晚娘退至廊下,将时间与屋子都留给这一对久别重逢的父女。
姜辞低垂着眼帘,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她将在东阳的经历一一道来,并无太多修饰,也未刻意避重就轻。直到最后,她声音微哑,却极尽平静地道:“……父亲,我与姬阳已和离。他亲手写下休书,如今我已不再是东阳侯夫人。”
姜怀策原本微握着茶盏的手顿住了。
他并未立刻发问,也没有勃然色变,只是长久地凝视着她,眉宇之间沉静如山。良久,他放下茶盏,声音缓慢却有力地道:“你既回来了,凉州便是你永远的根,这里也是你的家,今后,爹护着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像是为她掷下一锤定音的归处。
姜辞胸口微颤,强撑的冷静终于松了一分。她本以为父亲会责怪她不顾大局,或追问缘由,可他却什么都没有问——甚至连为什么都不曾说出口。
她忽然觉得鼻腔一酸。
姜怀策继续说道:“这些日子你在东阳,我一直怕你过得太苦,也怕你太懂事,把委屈都咽了下去。”
他顿了顿,眼中已是一片湿润,却仍强自镇定:“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那府里经历了多少,也许你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细想。但不必再想了,从今天起,咱们继续快快乐乐的。”
他转头吩咐外头下人:“把西厢清出来,内院再备几件小姐喜欢的物件,好生伺候。”转头又对姜辞说道:“阿辞,你走后,你屋子的东西,我一直保持原样,每日都有人打扫,就想着有一日,你或许会回来。”
姜辞再也绷不住,眼泪终于滚落。
她起身,轻轻扑进父亲怀中,像是小时候风雪夜里摔了跤,想找个可以哭一哭的地方。她紧紧抱着他,哽咽难抑:“我没事的,真的没事……我没有受什么苦……”
“没受苦,怎么回来就哭成这样?”姜怀策抬手轻轻拍她的背,声音低沉温缓,“你是我的女儿,阿辞,我从来没求你多聪明多能干,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愿意笑,愿意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姜辞哭得更厉害了。
夜色沉沉,外面的风吹过姜府廊下,松影斜落,一室灯温。
晚娘在厨房里忙了许久,终于捧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汤面,小心放在姜辞案头。
“姑娘小时候最爱这口儿,每回一哭,我就给你煮上一碗,边吃边抹眼泪,吃完就好了。”她嘴上念叨着,却始终没敢去看姜辞的眼,只是背过身抹了抹脸,语气哽了哽,“可惜……眼下是你最不愿让人看见哭了。”
姜辞低头看着那碗面,茶汤清亮,蛋花与香葱交错浮沉,仿佛一瞬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冬日,自己还会躲在晚娘怀中撒娇的年纪。
她鼻尖一酸,却强忍住情绪,只是道:“晚娘,你也别太操心,我回来了,一切都好。”
一旁的银霜倚在门边,安静许久后,终于开口:“姑娘,我想加入凉州军。”
姜辞抬眼看她,并不意外。
银霜神情坚定:“凉州还在,凉州还需要人,我想替凉州做事,正如小姐所说,护一方也是护一人。”
她声音不高,却铿锵有力,眉目清冷。
姜辞望着她,欣慰道:“明日你自行去营中报名吧,凉州军虽不强,但是也好过没有,我等你成为这凉州的女将军。”
银霜郑重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灯火渐深,夜静无声。
待晚娘收拾完,姜辞也未再说话,只说自己想坐坐。屋中人退下后,她披衣来到窗前,轻轻推开半扇窗,夜风裹着一丝寒意扑面而来,拂过她耳畔的碎发。
远处灯火依稀,凉州城沉入夜色之中。
她望着天边黑沉沉的方向,目光仿佛穿过千山万水,落在那座遥远的丰都城上。
如今归来,一切恍若隔世。
姜辞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框,眼神平静如水,却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
那日他说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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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终究不是一纸休书便能割断的东西。
姜辞不在去想,而是想着明日,要吃些什么,她已许久没有吃丰都的食物了。
翌日,天光微亮,刺史府院中石径被昨夜的露水润得清润湿滑。
姜辞身着青衣,缓步扶着姜怀策,在庭中绕着一颗枇杷树缓缓而行。父女二人并未多言,只听院中雀鸟啼鸣,一时静谧安然。
姜怀策步履不快,眼角已有细纹,却仍精神抖擞。他偶尔停下脚步,看着树下新露的苔痕,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辞陪在一侧,也未出声,只是将父亲身上的衣服替他拉紧了一些。
就在此时,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刺史大人——!”一名守军跌跌撞撞闯入院中,身上满是风尘,额上冒着汗珠,声音带着一丝急迫,“紫川北门急报!瀚北军压境,人数虽不多,但旗号属实,为首一人戴铜面具,
疑似——瀚北燕王楼弃!”
院中顿时一静。
姜怀策神色一变,眼神瞬间凌厉,语气冷峻:“传令,召集军议,立刻去城楼看看。”
守军应声退下。
姜辞闻言,也面色微敛,目光一沉,拢了拢袖中双手,沉声开口:
“爹,我也去。”
姜怀策转头看她一眼,略作犹疑。
姜辞却已抬步向前,语气平静而坚定:“女儿如今已经长大,家中无子,女儿想替您分忧。”
姜怀策终究没有拒绝,只叮嘱:“不可轻敌。”
姜辞颔首:“女儿明白。”
第73章
北城楼上,风声吼啸。
姜辞随姜怀策登上城楼,举目望去,城外旷野之上,寒烟如练,三千瀚北铁骑密密匝匝铺陈开来,旌旗被风吹的扬起,气势逼人。兵马虽不多,却整肃如山。
姜辞眯了眯眼,凝视那片铁甲森然的军阵,沉声道:“爹,他们兵力虽不算庞大,可敢兵临城下,显然……并未将我们凉州放在眼中。”
姜怀策目光微凝,缓缓应道:“凉州军久困边陲,兵弱将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们不放在眼中,也是情理之中。”
姜辞未言,只垂眸望向阵前最前方那名骑者。那人端坐于骏马之上,戴着一副铜质面具,头盔之上嵌着鹰羽,正随风轻摆,寒光与暮气交织,如风中羽刃。
他静静驻在那里,未曾拔刀,却自有一股压迫性的威势。
姜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心中莫名一动,似有某种熟悉之感自心底缓缓升起。
忽然,那人抬手,将面具自脸上缓缓取下。
铜光褪去,露出一张冷峻清隽的面孔——棱角如削,神情淡淡,眸光如雪夜孤鹰,凌厉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潋滟。他的目光穿越风声与城墙,定定望向姜辞。
“姜辞,”他唇角微挑,声线低沉,却字字清晰,“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
姜辞心头一震,眼中倏然浮现一抹错愕。
是他?
真的是他?
那个曾在宁陵街头,自称“燕渡”的江湖少侠,差点因他导致水淹宁陵郡……他真的是瀚北军中,为首之将。
姜辞一时间未作回应。
对面,楼弃却已策马前移一步,声音清朗从风中传来:“我来,不是为讨伐凉州。我此行,只求借道西行。”
姜辞眉头一动,转身与姜怀策低声道:“他要打北庭。”
姜怀策目光微凝,沉声道:“如今你与姬阳已断,我们也难以再求东阳援手。若眼下便回绝瀚北,只怕将凉州彻底推入孤境。”
他顿了顿,又道:“天下四分,凉州居中,左瀚北,右东阳,前后皆敌,一旦两边俱怒,我们寸步难行。”
姜辞微一思忖,沉声道:“那不如——只放他一人入城,细细斡旋。”
姜怀策望她一眼,颔首应道:“也只有这一个法子。”
姜辞随即上前一步,垂眸俯视楼下,朗声开口:
“燕王既为商议借道而来,却兵临城下,于理不合,若真心相谈,不妨拿出几分诚意。”她语气平稳,目光沉静,“请命你的军队后撤十里,退至郊外驻扎。如此,我便开城迎你入内。”
她本以为对方会与她讨价还价,谁料楼弃只是略一挑眉,唇角勾出一丝笑意,并未争辩,只道:“好。”
说罢,他抬手解下腰间佩刀,转身将其递给身旁副将:“替我收着。”
副将欲言又止:“主上——”
“去。”楼弃只一字,语气清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从容。
随后,他策马上前,回身朝瀚北军一抬手,声音高扬:“全军听令——退十里,原地扎营!”
三千铁骑如林,然他一令之下,竟无一人迟疑,井然有序地调转马头,尘沙翻卷间,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他看都未多看一眼,只单人翻身下马,长靴踏地,径直向北城门行来。
他步伐从容,身影挺拔,一人一身素黑战衣,孤身临城,却步步生威。
城楼之上,姜辞目光紧紧落在他身上,直到瀚北军彻底退去,这才微微颔首,下令:
“开城门。”
楼下尘土未歇,城门吱呀缓启。
姜辞随姜怀策自北楼缓步而下,远远便见一人立于石阶之下。
隔着过往,隔着兵戈,两道身影再次迎面而行。
城门初启之刻,姜辞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
那张曾在西岭溪畔于乱军中救过她的面容,如今,却在凉州城下,以瀚北之主、燕王之姿,再度踏入她眼前。
楼弃站在门前,抬眸望来,眼神沉静,风沙不起波澜,唯有眼底一寸未明的深意。
姜怀策率先开口,语气沉稳:
“燕王远道而来,不请自至,凉州虽陋,亦不敢失了礼数。”
楼弃拱手为礼,唇角微敛,语声不疾不徐:
“今日来访,确有唐突,还请刺史大人见谅。楼某此行,并无他意,只愿借凉州一线之地,率军西征。”
姜辞立于一侧,静静听着,面无表情。
姜怀策闻言神色未动,淡淡一笑:“借道一事事关两境边防,非同小可。燕王口中所言‘西征’,敢问是征何处?”
楼弃神色平静,坦然答道:“北庭。”
姜怀策微不可察地敛了神色,随即做了一个手势说道:“此事不小,涉及众多,还请入府中详谈。”
厅中已设座。
楼弃与姜怀策相对而坐。
姜辞并未被遣出,只在堂下一侧静静坐着,垂眸握着茶盏,神情平和,未发一言。
厅中沉静,香烟徐徐而升,窗外枝头偶有几片残叶摇曳,落地无声。
姜怀策开口,语调沉稳,却已不复初见时的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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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北虽远,底蕴却不浅。燕王若要动北庭,想必筹谋已久。”
他语锋微转,目光如炬:“北庭之后,我想便是旧西凉了吧。燕王直言,我便也直言问你,你借道于凉州,可曾想过,日后也会兵指我境?”
楼弃神色未动,只唇角略扬,道:“若刺史大人认定我有此意,那我纵言再多,也难自证。”
语中带笑,却未流于轻浮。他话落,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姜辞所在之处。
姜辞端坐如初,似未察觉他一瞬注目,只淡淡拢了拢袖边,将茶盏稳稳放回案几。
楼弃垂眸,指尖轻敲杯沿,语调忽缓,像是随意闲谈,却字字试探:
“姜姑娘如今气色安稳,神态从容,倒与当日在宁陵时颇不相同。”
语意平淡,分寸恰如其分,唯尾音轻轻一顿,似在寻一丝回响。
姜辞并未作答,只将视线投向窗外,枝桠交错,风声淡淡。
楼弃盯着她的侧影,眼神微不可察地一顿。
姜怀策察觉有异,眯眼看了两人一眼,缓缓问道:“你们……识得?”
“不认识。”
“认识。”
二人异口同声,语锋却相左。
楼弃却不急不缓,率先笑道:“令千金既说不认识,那便当作今日是头一回。楼某,愿重新结识。”
他话落,不再多看姜辞,只将神色收敛几分,略一顿,又似想起什么,轻声道:
“早前在丰都,曾承令千金一念之恩,她并不知我是谁。”
话音未尽,姜辞终于抬眸,目光与他相对。
她看着他,眼神无波,只道:“旧事已过,不必再提。”
语气清清淡淡,却将那段过往生生隔断。
楼弃神情微敛,沉默片刻,忽然语声一转,
语调似真随口,实则意有所指:
“东阳都督……这回未随姜姑娘一同回凉州省亲?”
话语浅淡,意图却并不掩饰。
姜辞眉心微不可察地一动,唇角却无一丝波澜,只淡淡道:“与他无关。”
楼弃指节微顿,眉尾轻挑。
他抬眸再看向姜辞时,眼中已添几分揣度之意。
沉默片刻,他重新拱手,转而对姜怀策含笑说道:
“楼某此行,诚意为先,只愿借道通行一线,不扰百姓,无意侵境。”
姜怀策神色沉静,眼底却隐有光动,语气不紧不慢:
“此事关乎边防与民心,容我斟酌。”
楼弃点头:“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