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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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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塞把夏尔拉过去,额头轻贴着他的额头,一边低声呢喃着,一边用鼻尖摩挲青年的脸颊,痴缠而缱绻,保持着隐忍的克制。

“罪人,告诉我你的姓名、职位,你到虫族来的目的。”

夏尔被他蹭乱了发丝,依然冷淡地回答:“夏尔阿洛涅,职位是奥斯坦帝国前任银棘要塞指挥官,我的目的是接受审判。”

梅塞问:“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夏尔:“……什么?”

“我说,你最喜欢什么?”

梅塞的双唇自夏尔的脸颊滑下,在他的嘴角边短暂停留了片刻,察觉到黑发黑眸的大美人并未动情,他有一瞬间的不安:

“如果你回答不上来,我可以替你回答,你是人类帝国最年轻的少将,你喜欢的是杀戮,杀死敌对的虫族,把他们的生命变成你荣誉墙上的一枚枚徽章,你冷血、无情、暴虐而精通战术,夏尔,你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类。”

他张开双臂,似乎在问:能不能…紧紧的…抱着我?

细碎的呼吸铺在夏尔的脖颈上,犹如狂蜂浪蝶的飞舞,暖风揉碎了气息,落在他胸前的冰河,被蒸腾成泡沫。

他的身影紧缠着着青年的呼吸起伏,无休无止。

夏尔表现出了一如往常的平静,他甚至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梅塞,眸光无奈,摸了摸他的头:

“我喜欢的,并不是不停歇的杀戮,我爱和平,可世界就是这么荒谬,和平要用鲜血来换,没有和平,就出现了战争,可是一旦和平了,就又发生战争,这是一个轮回,我只是一个战争的机械,我的身份决定我的立场。”

“如果长官有兴趣,可以和我回人类的世界看一看,我有一栋房子,干净整洁,门口有喷泉,屋后有花园,周围是勤劳的邻居,每个人都幸福的生活着,我在虫族叨扰了很久,不能总是我打扰你,偶尔也想被你们打扰一下。”

梅塞眸中浮现向往,却不得不用冷硬的语气说:“我是虫族,不会沉溺于人类的小恩小惠。”

他拉着夏尔的手,放在他身上,喉头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轻响,漆黑的眼罩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让夏尔不能看到他的神情。

也许失明对梅塞来说可以减轻心理压力,但对夏尔来说,反而成了一款“国王的眼罩”。

他看不清梅塞是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但是梅塞显然无比动情,也十分伤情,那样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竟流露出脆弱的挣扎求生欲。

夏尔只好继续演下去:“请长官放心,我一定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不会让您感觉到我对您有贿赂的意思,省得某些虫为了向虫族表忠心,连夜把我的家搬空,打着要审核我的名义,欺负我一个弱小的人类,这样多不好。”

梅塞的双唇就在这个时候吻了上来,试图遏制住难以压抑的心跳,但因为目不能视物,他只能胡乱地吻在青年的脸颊上、嘴唇上、眼睫上……他的动作着急而颤抖,手忙脚乱中,不慎拉开了青年的衣襟。

他还不忘说迷惑录音笔的话:“……你是指挥官,没有值钱的东西,还有一条命…更值钱……”

梅塞的嘴唇亲的红了,把夏尔弄得有些狼狈,尾巴也缠住了夏尔的腿,像是一条蟒蛇,在耳鬓厮磨间,把青年缓慢地吞入腹中。

夏尔仰面,眸光清浅,像要被吃掉了,黑发凌乱地铺在雪白的面上,无力挣扎,只能被漆黑粗壮的雄虫尾巴一点点绞劲、拖拽……

但是夏尔很镇定,也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脸颊生理红。

他抓住了雄虫的虫尾巴,制止他的欲望,平静地垂眸问:“事情一定要做这么绝吗?长官,你们虫族不是一向自诩尊卑分明、社会繁荣开放的吗?你伪造成普通的军校生来帝国学习的时候,有人虐待你吗?有人对你恶言相向吗?反倒是我,到你们虫族来,遭遇到的都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梅塞摇了摇头。

两行清泪流下眼罩,掉落在梅塞的下颌角,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你这个狡猾的…罪人……”

为什么要…让我心痛?

梅塞声音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夏尔知道他似乎…也许…不…是一定哭了,如果这个时候解开他的眼罩,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情绪一定会受到影响?

那么这场戏…还能演得下去吗?

夏尔平静地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还是说,直接进行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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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解析,确认我是否是另一个人伪装的?”

“好……”梅塞轻声说,嗓音还有一点喘,带着泪意,“我会用口器刺破你的皮肤,在你的血肉里提取信息素,因为你已经变成了蜜虫,所以很难有人能够模仿你,就算今天晚上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罪人,我会对你万分谨慎的。”

他无法找到夏尔,伸出手也不能触碰到他,夏尔好心伸出了手,却被他抱在轮椅上,吻住了双唇。

口器略有些狰狞,只好刺破夏尔的嘴唇,取一点血。

可是夏尔应该痛苦的嚎叫,否则这戏就不真了。

梅塞也无需再压抑心底的痛苦,代替这冷心冷情的美人,发出一阵阵呜咽的叹息。

怎么不爱我……为何不爱我……要怎样才能爱我呢……

你见我之前,见过别的雄虫……你带着其他雄虫的气息走入小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是谁,在我蒙着眼睛,坐在黑巷子里苦等你的时候,占据了你的世界?

为何你不能是我的?……你怎么就不能只是我的?

微红的指尖沿着美好的轮廓一点点描摹,好像青年的身型就出现在一片漆黑的眼前。

“嘘……”夏尔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如果梅塞的声音被发现有异常的话,一切就会无可挽回。

夏尔毫不留恋地起身,梅塞的双腿骤然失去了重量,机械反馈给他不安的信号,他的身体向前探去,嘴唇轻启,却不能出声,急红了脸。

夏尔用冰在他胸口滑落,来告诉他,自己在他附近。

本意是想用冰来阻止他靠近自己,让他自己能够冷静冷静,他自己也许没看见,他的尾钩已经膨胀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和那双俊秀而分布青筋的手背完全贴合。

夏尔看过他全身,知道梅塞平时的尺寸,也知道他现在已经忍到了什么程度。

梅塞比厄斐尼洛好多了,他可以怀一只幼崽来给厄斐尼洛做局,但是不能用这种方式对待梅塞。

他们不能今晚就做。

可是梅塞对那些冰毫不在意,似乎只要能靠近夏尔,把他冻在冰柜里也没关系。

他恢复冷静,对录音笔说:

“身份审核确认完毕,夏尔的所有作战视频我都看过不止一次,我可以担保,我要求领主方、议会方、法庭方、政府方、军方,共同提交罪名确认申请,进行第二项大审核工作。”

他张开口,对着音孔说,“记录者,梅塞科里安……于月蚀邦,23:03,星光港口,悬浮指挥舰M667,089房间……”

录音中断,录音笔被他丢手雷一般扔在桌上,向前一跌,身体就从轮椅上跌落下去。

夏尔眼疾手快地抱住他,手却被他握住,于是冰块也被他吞进口中。

融化淋漓,蜿蜒的水痕流下嘴角。

他位高权重,可是他残疾缺憾,再不堪、再狼狈、却也只能被青年一个人窥见。

他的把柄,只给青年一个人窥见。

夏尔看着他的心甘情愿,取出他口中的冰,轻声问:“第二项是什么?”

梅塞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低声说:“证据质证阶段。你很难通过…要由工蜂先将人类战舰残骸、武器系统等物证进行生物化处理…在审判场重构犯罪现场的全息投影。”

“然后…由受害者陈述,接入受害者的神经感知,开启共享系统,让战俘…也就是你,实时体验被攻击时的痛苦与恐惧。”

“最后…给你开启反证程序,允许你通过脑波翻译器,调用我们的大数据库,提交你看到的被袭击影像…我们会根据机器的能量波动数据…断定你和受害者是否有一方说谎……等这些都做完了,你就可以请律师,为你辩护了……只是我怕你请不到律师,所有虫族都希望你去死……”

他的脑回路十分清晰明了,夏尔一听就听懂了,事实上不是很难,但如果要他体会某一位受害者的惊恐记忆,那他也会把帝国士兵被虫族杀死时的恐惧心理一并还回去。

这样才公平。

夏尔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了,谢谢。”

梅塞却抓住他的手腕,低声说:“学长,我做的,你还满意吗?”

夏尔怎么能说不满意?“你辛苦了,演完这一出戏,你也好好休息吧,晚安。”

“别走。”

梅塞扯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满意的话,奖励我一下吧。”

【要吃掉这个雄虫吗?一天晚上如果有两次进食的话,会大补哦!如果一晚有十次进食的话,你的虫翅和虫尾会美到难以形容,整个虫圣洁又温柔,所有雄虫都无法抵挡你的魅力哦!】

【不过他能给你的受孕率不稳诶,在0%和100%之间摇摆,此刻的阈值是80%,正在向100%飞奔!】

【做虫母的话,子嗣越多越好,你的孕囊如果怀满了虫族的孩子,不仅会身体健康,还会得到虫族和幼崽们的保护哦!要不要考虑一下,再撩拨一下,拉高他的阈值呢?】

夏尔很冷静,甚至在这种话题的讨论时,也是异常冷静:我想我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不能再接受一次受孕了。

【是哦,你还没有完全与我的基因融合,对蜜虫身体来说是有一点勉强。不过看上去,貌似已经很快全部融合了呢……】

[你还在哄我妈妈给我生弟弟吗?你离我妈妈远点,否则我出生的话,不会饶过你的!]

大蝴蝶的宝宝、小蓝蝴蝶崽崽非常不开心地把想法传递给妈妈:[妈妈,你放心,我不会让它为难你,就算我和它一起死,我也不会让它伤害妈妈。]

夏尔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你是…小蓝吗?

[这是妈妈给我起的新名字吗?好哦,崽崽喜欢小蓝这个名字!从今天开始,崽崽就是小蓝。]

小白的声音弱弱响起:[妈妈,我呢……我也想有自己的名字……]

夏尔听到这道声音,知道是小白蚁了,下意识想:你不是小白吗?

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给不喜欢的幼崽起名字,像个真正的妈妈一样。

[诶?小、小白吗?好听……小白喜欢,妈妈好,好妈妈,小白也喜欢…喜欢妈妈。]

夏尔有些怔然。

两个幼崽在肚子里交流,活生生的…软乎乎的…脆生生的嗓音…也许,还会有毛茸茸的虫崽崽形态……

是活着的,两条小生命啊……

会甜甜地叫妈妈…会霸气地保护他……虽然很幼稚,但是一片真心……

夏尔咬了咬嘴唇,闭上眼睛,脑袋空前地乱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要打掉,一定要打掉……

夏尔睁开眼睛,刚才那一瞬间的动容仿佛没有存在过。

在梅塞看不见的前方,夏尔看着镜子里的雄虫,狠了狠心,也是为了能让梅塞心里平衡一点,他说:“你要奖励,我可以给你,因为今晚你实实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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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帮助了我,谢谢你,梅塞学弟。”

“你就保持着戴眼罩的状态,不论你做什么,我都允许你,这是我给你的奖励,今晚仅此一次。”

梅塞坐在地上,机械下肢交叠在一起,在裤管下显得空空荡荡。

梅塞不能自主站立,如果他还在轮椅上的话,倒是可以通过机甲插片短暂站立片刻。

但是夏尔从来没见他站起来过,所以猜测,如果不是必要情况下,他应该死活不肯站起来的。

“……”

夏尔的金属搭扣发出被解扣的清脆声响,在那之后,梅塞张开了口。

夏尔抓住了梅塞的头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眼罩。

眼罩之下,一定是一双极其动情的眼眸。

雄虫们都非常懂得如何让虫母感到愉悦,梅塞也不例外。

当然都是理论课范围,他们谁也没有接触过真正的虫母,虫母的王夫们都殉葬了,虫族就没有虫母死后还能活着的王夫,所以一切学识来源于神官编写的九年义务制教材。

对梅塞来说,他会把夏尔当成虫母伺候,尽心尽力,无所谓劳累。

自己的体验……可以放在最后,也可以没有感官体验,只有精神体验,也够他一晚上都亢奋到睡不着觉了。

夏尔很庆幸梅塞看不见自己的脸,因为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太大变化,似乎并没有情动。

夏尔突然很想知道此刻梅塞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抬手摘掉了他的眼罩。

不出所料,他的复眼竖成一条线,一片春情。

梅塞就这样和夏尔对视,继续细致周到地服务着。

十分钟后。

镜子里的梅塞还在喘着气,刚才一直无法呼吸顺畅,这会终于重新获得了呼吸氧气的自由。

可是他一脸满足又甘愿,湿润的眸子流露着强烈的情感,“学长的,很好…好吃。”

然后,他从后背紧紧地抱着夏尔的腰,似乎是贪恋这份温暖,所以不舍得放手,“谢谢,我喜欢这个奖励…让我感觉到你是鲜活的,你是愿意的…我做的还不错吧?”

余韵之中,夏尔险些站不稳,面容尚能保持理智,可是耳边早已是一片嗡鸣。

却有一道声音闯进一片白光与雾障,使他的眸底更加模糊:

“……我知道今夜这一切都是利用,我也知道你想要逃走。”

“但是学长,我不在乎,只要你能快乐,我就不问值不值得。”-

伊萨罗在塔诺副官那里得知,夏尔根本就没有加班,而且下午统帅就放了他的假,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得知了第二天要开启正式审判流程的缘故。

我的小猫在骗我。

伊萨罗想,猫猫又长能耐了,应该被抓回家,狠狠蹂/躏。

“艾斯塔呢?”

伊萨罗在军营门口,态度冷酷:“告诉他,我要见他。”

塔诺对领主们尤其是蝶族的领主非常忌惮,立刻去传信,艾斯塔正在指挥室里,不得不从愤怒里抽身,来见蝶族领主。

“伊萨罗阁下,你有事?”

他语气不善,伊萨罗也没多平和:“夏尔少将在哪?”

艾斯塔心里一阵烦躁:“去了庞贝岛,见审判长。这会儿应该结束了会面,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是厄斐尼洛,那伊萨罗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

西瑞尔领地里的黑市一直关闭着,图蒙协会帮助西瑞尔寻找毒/品根源,协会的会长厄斐尼洛一直恨小猫,这次找小猫,应该也是想告诉小猫这件事,再让小猫着急伤心,趁机威胁小猫。

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让小猫宁可骗自己也要去见厄斐尼洛,然后一不小心惹怒了审判长,触发了审判流程。

不可以,谁都不可以欺负他的小猫。

伊萨罗面无表情地召唤了蝴蝶,天蓝色笼罩了军营,所有的军虫立刻原地蹲下,这些蝴蝶翅面上有毒粉,他们躲都来不及。

“去找他。”

“不惜一切代价,出问题,算我的。”

蝴蝶们冲天而起,流星一般砸去,却在半途遇见了梅塞的指挥舰,迫使这艘舰降落在军营。

夏尔跳下悬浮梯,像是迫不及待想离开了似的,脚底却有些虚浮,毕竟,此时已经是凌晨1:45。

夜风一吹,他眼睛一冰,逼出两滴泪水。

跌倒时,他还下意识扶住了小腹,瞄准了摔倒位置。

然而下一刻,似有流星闪过,他放松了身体坠落,落入伊萨罗的蝶翅中。

“伊萨罗…”

夏尔只说了三个字,就陷入了沉睡。

伊萨罗抱着他,像抱一只在怀里蜷成一团的小猫,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

小猫一定被厄斐尼洛欺负的够呛,看见他时,黑眸登时湿润了一刹。

小猫肯定是哭了。

像是在外面受到了委屈,流浪了很久,终于回到家里,躺在主人怀里,一边哭一边喵喵叫,连须须都在颤抖。

嗯,虽然,他的小猫确实被欺负的够呛。

被人家哄着上了床,还怀了人家的幼崽。

梅塞坐着轮椅在夏尔后面走出来,看见伊萨罗和艾斯塔,冷淡地说:“伊萨罗阁下,为何拦我的舰?”

“拦的不是你,是夏尔少将。”

伊萨罗声音放轻了,打横抱起小猫,“他怎么会遇见你?给我一个解释。”

伊萨罗把小猫开了一些的领口合上,蝶翅抵御着夜寒,“一晚上看不见他,我很生气,解释不清楚的话,后果很严重。”

梅塞和艾斯塔停在原地。

他们本该走过去看看夏尔的情况,但是夏尔的监管虫、伊萨罗领主的一句话把他们撂在这。

法律上来说,他们无法绕过监管虫,私自和人类战俘见面。

他们已经在违规,不能再违规了。

全虫族都知道夏尔少将进入审判程序里,今夜,整个虫族无眠。

以至于乌利亚和黄金蜂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夏尔蝶翅后的一双小腿。

乌利亚来看夏尔,可他不喜欢和领主打交道,来的路上看见了贾斯廷,他就已经被激起了情绪,现在又见到了伊萨罗。

高等种们几乎从不会面,除了弟弟黄金蜂,伊萨罗是他最不想遭遇的敌手。

黄金蜂闻到了夏尔残留的蜜味,感觉神经受力一般紊乱,他随便找了一根围栏靠着,面上平常,鼻腔却灌满了蜜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临时发疯。

各怀心事的雄虫们站在台阶下,谁也不说话。

只有伊萨罗抱着小猫走进军营的招待所,脚步沉稳:“夜深了,你们来得倒是及时。”

“我知道你们都是来见他的,可惜今晚不行,他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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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眼端庄温柔,眸色却暗沉危险:

“我送他进去,等我回来,再一一料理你们的事。”

第63章

夏尔被伊萨罗抱进驻军招待所,从拐角处消失后,站岗的军虫们转头私语:

“喂,那天更衣室里的影像,你录下来了吗?”

“嘘…我在监控室偷录到了,”军虫声音压低了些,“还有今天在器械室的,但是没敢看,执勤太忙,怕看了耽误工作……”

墙上影子里,一对触须抖动着,口水吞咽声响起。

“监控室那帮雄虫都传开了,都说好看,但是塔诺副官看了之后要求删除,不过早被偷偷录了一份,据说四个视角里,有一个是正对着夏尔少将的蜜腺拍摄的,那天少将走后,统帅也走了,进去打扫卫生的后勤虫说,当时蜜味超浓,所有雄虫裤子当场就湿透了……”

“太遗憾了,我那天怎么就请假了?真羡慕伊萨罗领主,能够抱到美人……”

二楼,伊萨罗把夏尔放在床上,坐在他身边,解下他的外套和衬衫,顺便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看是否有受伤。

这是每天晚上夏尔睡着后,他都会做的一件事。

倒也不是为了做,如果他每天晚上都和小猫做,小猫会恼羞成怒地挠死他,小猫勤于工作,脑回路纯洁,而且体力有限,前一阵子又病弱了好久,好不容易恢复健康体态,这种事能忍就忍一忍,除非小猫要求饱餐一顿,他才会提钩上阵,要不然他都是忍着,也不去自己解决。

雄虫们基本都选择自己解决,但解决多了就浓度不够,喂给小猫的时候,小猫吃不饱就会没精神。

虽然这也挺奇怪了,伊萨罗没听过说哪个蜜虫需求雄虫到了这种境地,不过他总会满足小猫,所以积攒几天反而更好。

小猫也会叫累,会半途睡过去,但是雄虫们、尤其是高等种雄虫,通常情况下24h待鸡,一天7次没问题,重点只在于蜜虫是否能接受这个强度,因为蜜虫不会受孕,所以大部分雄虫是不会考虑蜜虫是会能够承受的,只顾着自己快活。

有些雄虫,比如说重欲的蚁族,蜂族,这种族群本身就存在母系结构的虫族,在没有虫母的情况下,所有雄虫也按部就班地工作、学习、储蓄能量物质,就像有虫母时一样。

不过没虫母给他们供养,所以底层雄虫们就把这些多余的欲.望发泄给了蜜虫,这些雄虫通常来讲会三班轮、全天24h、接替式的灌溉蜜虫不存在的“繁殖地”,就像总是让虫母的孕囊里满载幼卵一样。

越是好生养的虫母地位越稳固,那么越是能让雄虫们感到愉悦的蜜虫,日子过的就相对安逸一些,他们会对蜜虫用药,让蜜虫时时刻刻处于发.情期,他们再把雄虫的费洛蒙液(对,就是那个)喂给蜜虫,等蜜虫失去反抗能力,他们再进行灌溉。

伊萨罗每次听见蜂族和蚁族的雄虫们说起这些“解压小窍门”,都觉得无比刺耳,他以前对这些事没感觉,但自从有了夏尔,他总能想到自家这只性.冷淡的小猫,就很讨厌这些言论。

是啊,他的小猫总是最好的,这方面需求不高,小小猫也和他一样干净漂亮,是粉红色的。

伊萨罗很喜欢,每次看到都多看两眼,小猫会骂他,不过在他控制住小小猫之后,小猫就只能不停地大口呼吸了。

但是,不知道夏尔是不是原本的身体是人类的原因,最近总是很“饿”,需求也高了起来,哪怕是在睡梦中,也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伊萨罗抚摸着他的肚皮,感觉到一点点的小弧度,想知道夏尔饿不饿,于是把耳朵贴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停跳了一拍,心里有一股温热的血流涌动。

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席卷全身,让他想要长长久久地贴在青年的肚皮上,再也不想离开。

伊萨罗想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能确定小猫宝宝现在没有很饿,那他叫自己的名字,一定是在做梦?

伊萨罗的心柔软下来,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响,像是战斗机飞过天空的音爆,夏尔不安地弹动了一下,眉头轻皱,伊萨罗为了让他睡得好一些,用精神力阻隔了他的五感,轻轻在他额头一吻,给他盖上了被子,关上了灯,转身离开了房间。

伊萨罗来到一楼,而一楼早已经变成雄虫们的受难场。

贾斯廷刚进门,所有雄虫却如临大敌,乌利亚用虫翅挡住黄金蜂,顺便把贾斯廷也挡在了危险范围之外。

黄金蜂最终还是发了疯病,被夏尔的蜜味诱导着,砸碎了招待所里的玻璃器皿和相框,虫翅乱颤着,金发乱成金色的瀑布,没有一个军虫敢上前按住他。

他紧紧咬着下唇,唇角流了很多血,转瞬间又跌坐在地,双手捂住耳朵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还是乌利亚把弟弟抓起来,按在座椅里。

他也是蜂族,弟弟黄金蜂更是他一手带大,他仔细嗅闻着黄金蜂的费洛蒙,又打开他的领口,看到他颈侧的虫纹,黄金雪亮,犹如花绽放。

情动期……

乌利亚难以想象平素乖巧可爱的弟弟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要瞒着他:“你在情动期,怎么不告诉我?”

黄金蜂也没想到情动期来得这样快,他看着乌利亚,眸子暗沉,水雾弥漫:

“前天…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最近没吃蜜,精神力暴涨,费洛蒙水平不稳,希望我最近能在家静养,别到处走,尤其让我离蜜虫保护区…蜜巢…基因实验室…还有军校、军营这种地方,最好…快一点找到蜜喝……”

乌利亚沉默了一瞬,曾经负责把蜜卖给黄金蜂的尤里安死了,黄金蜂就买不到蜜了,疯症加重是必然的结果。

“弟弟,你今晚不该来的。”

黄金蜂摇头,咬着手腕,忍住自己发疯的冲动,用疼痛倒逼自己冷静,乌利亚按住他,他大口喘着气,努力找回一丝理智,猩红的双眼看着哥哥,也看着在场的所有雄虫:

“不行啊…一听说厄斐尼洛要对夏尔下手,我就忍不住…从云中城飞了下来……”

黄金蜂不行了,往后倒下去,跌落在黑色漆皮躺椅上。

饱受情热折磨的黄金蜂不停地绞紧了自己的下肢,平日里冷白的肌肤这会变得红润润一片,人类美少年般的五官拧成一团,皮质坐垫被汗浸湿。

黄金蜂睁开一双眼,迷离地看向楼梯上……

他徒劳地张了张嘴,扭动着身体,一小截劲瘦强壮的腹部从宽松的制服底下漏出来。

“别管我…”黄金蜂缓了缓,终于好了一些,艰难地说,“去照顾他吧…”

乌利亚感到棘手,如果不立刻处理黄金蜂,他很可能失控,与在场雄虫大动干戈,对今晚的会议没有好处。

乌利亚低声问:“你需要蜜虫吗?”

黄金蜂的视线缓缓移向他,“不要蜜虫…如果一定要我离开的话…我要待在夏尔身边。”

乌利亚深深地盯着他,很清楚他为什么想见夏尔,“夏尔也是蜜虫,但是你知道,唯独他,不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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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弄伤他?”黄金蜂倦怠地闭了闭眼,“我不会的,就把我放在他门口,我不会做什么,只有在他身边,我的疯症才会好一些。”

乌利亚犹豫了,黄金蜂却看了看招待所上方的监控,轻声问:“哥,你别忘了,他是人类战犯,我是蜂族的领主,曾经我们在战场上遭遇,我们是仇敌,你阻拦我去见一只蜜虫,你让其他虫族怎么想你?”

黄金蜂所言有理有据,谁也没办法阻拦他,而且军营的录像带每天都会被军部提交到联邦审核,今晚的临时会议,会在明日掀起轩然大波。

八芒心法庭此刻全员加班,议院的所有议员和联邦委员代表紧急开会,军方彻夜不眠,所有虫族都在关注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审判,连最普通的平民,都在外面游街,拉着“审判夏尔”的横幅,满大街游走,喊着整齐的口号,要求公平审判。

今夜,星网视频上传量也达到了一个峰值,法庭连夜发公告宣布审判消息,彰显虫族势力足够碾压了帝国的英雄少将,一边打压他的尊严,一边树立虫族的威严,给帝国施压。

今夜是个不眠夜,遍地都是不夜城。

乌利亚看了一眼窗外。

“审判长宣布夏尔受审后,整个虫族都轰动了,此时此刻,军营外堆满了各路媒体行业从事者,等着拍摄夏尔,夏尔的一举一动都将不再自由。”

乌利亚看着伊萨罗,“伊萨罗阁下,我弟弟他能否上二楼,还要得到你这个监护虫的同意。”

伊萨罗皱眉,说:“可以。但是把他的电击项圈调到最大伏,我不希望夏尔少将发生任何生命危险。”

乌利亚点点头:“谢谢。”

被调到560v电压后,黄金蜂被哥哥亲自带到夏尔门前。

“别进去,也别碰他。”乌利亚隐忍着蜜香对自己的诱惑,抚摸着弟弟的脸颊说,“你的情热期太过爆裂,他承受不了,你如果真的在意他,就不要伤害他。”

黄金蜂蹲在地面上,对他挥挥手,赶他走,乌利亚皱着眉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黄金蜂真的就坐在夏尔门前,嗅闻着那一律蜜香,好像疯掉的神经就能得到一丝丝弥补似的。

他原本的体型足够覆盖半个星球战场,但是此刻,他保持着金发高挑的少年形态,守在夏尔门前-

一楼大厅,临时会议正式开始。

贾斯廷和乌利亚对坐,梅塞和艾斯塔对坐,伊萨罗坐在最中央,打开了光脑,唤醒了领主理事会的所有成员。

“神官不需要出席虫母讨论以外的会议现场,西瑞尔还在处理黑市的问题,所以暂时也不能赶过来,今天的会议就只有我们几个虫,其他领主在线上参与视频会议。还有一件事,有必要提一下,兰波被我关起来了,他一看见他哥哥就情绪不稳定,我不允许他参加会议。”

伊萨罗主持大局,将全息投影放到半空中,全部领主俯视着这张长桌,全部正襟危坐,忌惮着伊萨罗那张冷峻的脸。

伊萨罗双手十指交叉,示意:“梅塞,你现在可以传达联邦的意思了。”

梅塞面无表情,把夏尔通过第一项审查的消息公布了,“证据质证阶段应该会在1个自然日后进行,和他一起进行精神力对调的雄虫还没有公布人选,但我想可能是我,或是黄金蜂阁下、乌利亚阁下。”

“据我所知,工蜂们已经在编写重现黎明战役的战场全息投影,也就是说,第二项审判由蜂族辅助进行。”

梅塞敲了敲桌面,冷静而理智地说:“我不希望是自己,如果真的是我,我也会向审判长提交我的想法。”

精神力对调的话,夏尔也会感受到断腿的痛,他不想让夏尔感受一次痛苦,哪怕是在精神世界里。

乌利亚从来都是坐在主位上的,像这样参加会议,他不是很适应,不过,他保持了难得的优雅好素质。

他微微眯起眼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上的金属杯沿,杯壁倒映出他略显凝重的神情:“也许会是我弟弟,毕竟在黎明战役里,他与夏尔的交锋最多,对战场细节也最为熟悉。”

梅塞不得不违心地说:“但夏尔刚从疾病中恢复,精神力还未完全稳固,在精神世界中重现那场惨烈的战役,不知他能否承受得住,毕竟他也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蜜虫,如果他是尊贵的虫母陛下的话,倒是可以承受住雄虫的精神力。”

贾斯廷原本心不在焉地望着二楼,此刻,英俊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绝对不能让夏尔…让战犯出事,即便要进行精神力对调,也必须做好万全的防护措施,我不管上面怎么决定,谁要是敢在这过程中动什么歪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

艾斯塔揉了揉眉心,深夜,他面容略显苍白,不过轮到他发言,他只得抬起眼,黑压压的眉深邃压着眼睛,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稳:

“如今舆论对夏尔极为不利,这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庆幸的舆论导向,虫族高层中有不少虫想借此机会彻底打压帝国残余势力,我很赞同,我可以在这里担保,我们银十字军团能做到的,就是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尽可能保护好每一位虫族公民,不放弃…每一只虫族。”

投影里,十位领主们亦是说说笑笑,蝉族领主和蚁族领主在讨论夏尔被捕后的精彩场面,黑甲领主则是一脸冷漠,翻看有关于虫母陛下的科普文章,神官所著的书籍质量高有保障,若有一天也许可以用上。

唯独绯红蜻蜓领主西瑞尔若有所思地笑了:“既然程序已定,我很高兴能够处死夏尔,你们呢,难道不高兴吗?为什么都拉着一张脸,是没喝蜜的缘故吗?”

没有一只雄虫回应他的话。

西瑞尔笑了笑,非常清楚所有雄虫的心思,没有一个愿意让小蜜虫死的。

他们只是在装模作样,糊弄联邦。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军虫慌慌张张跑进来:“有突发情况!有媒体不知从哪得到消息,说黄金蜂领主在情动期见了夏尔,现在星网上全是相关的猜测和谩骂,说夏尔故意勾引黄金蜂阁下,要动摇虫族的统治秩序!”

贾斯廷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果然有虫在背后搞鬼,肯定是那些想害…想害黄金蜂的家伙,故意泄露消息煽动舆论。”

他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梅塞拦住。

“现在出去只会更加混乱,”梅塞沉着脸说道,“当务之急是想出应对之策,我们可以发布声明,说明黄金蜂阁下只是在情动期受蜜香影响,并没有发生任何越界行为,同时让黄金蜂阁下出面澄清,没有与战犯有染。”

乌利亚眉头紧皱,“可我弟弟现在犯病了,能否配合还是未知数,而且就算澄清了,那些别有用心的虫也不会轻易罢休,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抹黑…我弟弟。”

此时,一直沉默的伊萨罗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冷静,“我想要确认一次,这里坐着的每个雄虫,想法是不是一致的?”

有监控在,这话说的很暧昧,但每个虫都听得懂。

是与夏尔站在背立面,还是站在同一侧,每个虫心里都有考量。

“不论如何,”伊萨罗站起身来,在关闭光脑之前,对在场的全部虫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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