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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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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土地被太阳晒得发烫,虚有浑身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地跟着县民们前行。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将手里的扇子摇得飞快,眼神幽怨地盯着前方。

队伍中间的驴车上,沐照寒靠着木箱,将手里的行述又翻过一页。

察觉到队伍尾端的目光,沐照寒抬头,对上了虚有匆匆敛起的眼神。

她蓦地笑了,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稍许,她抬手,冲虚有招呼了两下。

虚有顿时眼睛一亮,屁颠颠地跑过来。

“累不累?”沐照寒歪头,神色关切地问道。

虚有点头如捣蒜,光洁的脑袋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沐照寒被晃得眯了眯眼。

真不知道这和尚的头是谁给剃的,光滑如明珠,有这手艺,若去京郊普罗寺,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虚有只觉得头顶额外的烫,此刻他是羡慕极了沐照寒的一头黑发。

“您为何一定要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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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啊,这平不平冤的,我也帮不上忙啊……”

沐照寒笑了,摇摇头:“你是证人,当然得去。而且,你虚有大师声名在外,跟着去了,我们景阳县也有面儿不是?”

这么一大排人,到了州府不知道要待多少天,都是些穷老百姓,沐照寒自己也没什么钱,总得有人负担花销不是?

虚有被沐照寒说的脸一红:“您这是折煞我了,您堂堂三清……”

“欸——夜里,何府。

蝉鸣声不绝于耳,掩盖住柴房里的呻吟之声。

何文才半边脸高高肿起,额头遍是乌青,眼睛更是肿得睁不开。

他趴倒在地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想来是断了条腿。

“吱呀——”夜里,虚有抱着枕头睡得香甜。

梦里金山环绕,琼浆玉液饮之不尽。

美人在怀,正当他欲一亲芳泽时,却蓦然被一个巴掌嚯醒。

入眼一片黑暗,虚有以为做噩梦了,准备翻个身继续睡,却忽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多年前的噩梦再次回归,虚有顿时睁大眼睛,汗如雨下。

“师祖……徒儿错了……徒儿再也不敢诓人钱财了……”

“什么师祖?”沐照寒疑惑,颠了颠手里的菜刀,放在虚有脖子上。

找遍了客栈只有这把还算趁手,将就些用吧。

虚有这才发现眼前人是沐照寒,松了口气。

稍许,他又想起什么,顿时汗毛倒竖:“你想干什么!你这仙法从哪偷学的!”

沐照寒迷惑地歪歪头,半晌才明白虚有口里的仙法指的是什么,霎时笑了。

她眼底一丝光华闪过:“偷学?你姑奶奶我正经三清真人门下弟子,何来偷学一说?”

语罢抬手又是一戳,虚有顿时半边身子发麻。

“我错了!师姑祖奶奶!是孙儿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收了神通吧!”

师姑祖奶奶?

沐照寒解开虚有的穴道,上下打量了眼眼前这胖乎乎的和尚,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未成想竟是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她收起菜刀,到桌边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虚有挣扎着爬起身,这才看见沐照寒手上惨白的菜刀,顿时吓得跌坐回去。

沐照寒瞥他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虚有坐到桌边来。

可和尚使劲摇着头,就是不肯靠近她。

沐照寒也不勉强,开口道:“何文才让你做法事,有没有嘱咐你做什么别的事?”

虚有哆嗦着从枕下取出一小片纸包:“他让我加到符灰水里,让你喝下。”

沐照寒接过纸包:“是毒?”

“不!不!”虚有连忙否认:“没毒的,何大人当着我的面试过,就是会让人兴奋一点,然后看见些奇怪的小人就像是中邪一样,没有危害的。”

沐照寒握着纸包的手骤然缩紧,她神情严肃起来。

室内一时沉默,沐照寒打开手里纸包,食指沾上一点白粉,没入茶杯中。

烛光燃起,杯中一抹嫣红消散开来。

沐照寒看向虚有,眼底寒凉如九冬冰窟:“这个东西,何文才有多少?”

虚有被沐照寒的眼神吓到,瑟缩一下:“我也不知道……我看他从箱子里捞出来的。”

见沐照寒许久不说话,虚有心里打起鼓来。

“我明日便去回绝何大人,离开这里!绝不给师姑祖奶奶您惹麻烦。”

“不必。”沐照寒起身,收起纸包,“你的法事正常做,他要你下的药换成面粉就好。”

窗外夜色深沉,沐照寒的心沉入谷底。

看来这景阳县的水,比她想的深。

晋文平一案,只怕也是跟此物有关。

门被人拉开。

脚步声响起,何文才惊慌地往后挪动,却再一次牵动了伤口。

“嘶——”

他睁开眼,面前血红一片,视线狭窄而昏暗,他借着屋外的月光,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刁民……都是刁民……”

何文才无力地咒骂着。

沐照寒无言看着柴堆里被捆成粽子的人。

早听闻齐州民风彪悍,如今算是能亲眼得见。

“确实都是刁民。”

沐照寒靠近何文才,蹲下身来仔细端详他的惨状。

“有你这样的‘好官’,只怕不做刁民,这景阳县的百姓就都活不下去了。”

何文才发现来人是沐照寒,忍不住冷颤一下,稍许,又强装镇定。

他咧着嘴冷笑:“殴打朝廷命官,你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好下场?”

沐照寒不在乎道:“法不责众,朝廷总不能为了这么点事荡平了景阳县不是?”

“这么点事?”何文才声音陡然拔高,“我可是朝廷命官!”

沐照寒嗤笑一声:“你这种官,比河里的王八还多,真以为朝廷会把你当回事?”

柴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何文才气得嘴唇发抖:“你……”

沐照寒摩挲着手里的纸包,开口道:“一没功绩,二没能力,没家世、没背景,你以为,除了我爹,谁会保你?”

沐照寒话落,何文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变得有底气起来。

他冷哼一声:“谁告诉你我没背景?尔等不是要去州府告我?尽管去告!我倒是要瞧瞧,州府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们这群刁民!”

沐照寒想起晋氏夫妇皆是死于州府狱中,再看着何文才底气十足的模样,她眉头微蹙,展开手中纸包,向何文才面前送去。

何文才以为沐照寒要出手打人,吓得连连后躲。

一抹异香钻入鼻尖,何文才顿时浑身一震。

“建昭新律,凡走私、贩卖陀罗散者,每有一两,杖责八十。”

沐照寒将纸包叠好,重新收回袖中:“而你府中,足足有一箱。”

“为官者,若触刑律,轻者革职流放,重者……”

沐照寒抬眼看向何文才:“满门抄斩。”

这四个字犹如丧钟敲响。

何文才往后跌去,身体压住了伤口也感觉不到痛。

细密的汗珠落下,他抬眼看向沐照寒。

光线昏暗,何文才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

他试图恐吓:“你不敢告的……你不敢告……”

沐照寒起身,睨着何文才:“拜你所赐,我如今不过一介孤女,身无牵挂,有何不敢?”

“你知道这些是谁给我的吗!”

何文才激动起来,想起身,却又重重摔了回去。

他警告沐照寒:“你要是敢动我,别说几个县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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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屠光景阳县他们也做得!”

何文才喘起粗气,死死瞪着沐照寒,牙关都在打着颤。

沐照寒没再说话,转身,走出柴房。

夏夜凉风袭人,天边繁星垂落。

沐照寒抬头望着天边,心里的阴霾挥之不去。

七年,不知齐州局势变了多少。

若是一如当年,能在齐州这么只手遮天的,只有一家。

翟扬,贺氏。”沐照寒打断虚有的话,高深莫测地摇头:“不足为外人道也——”

虚有顿时噤声。

沐照寒挪了挪身子,拍拍身边,眸子里写满了关怀:“走累了吧,要不要上来坐?”

虚有吞了吞唾沫,看了看沐照寒手下木板,又低头看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这驴车是陈伯卖炭用的车,车身狭窄,坐一个沐照寒刚刚好,他若是上去,只怕是要将陈伯一家的生计给压断了。

虚有失落地垂下脑袋:“不了……”

沐照寒抿抿唇,故作可惜,转而又开始看手里的行述。

日头越发大了,虚有被太阳晒得口渴难耐,他抬手遮眼,望向远处,希望能看见酒家饭馆,哪怕能有个小村子也好。

地平线上暑气蒸腾,除了望不到尽头的官道外,空无一物。

虚有有些丧气地放下手,准备找沐照寒借水喝。

远处日光炎炎,官道正中忽然出现了一点黑影。

虚有以为自己中了暑,出现幻觉,他揉揉眼睛,看着那点黑影背后又晃出一点黑影。

沐照寒将水壶递给虚有,却发现虚有正盯着远方的人发愣。

来人牵着匹老马,身着青衣布袍,头戴道冠,眉目深邃,迎着烈日闲庭信步于大路中央。

好个浓眉大眼的漂亮道士!

沐照寒眼前一亮,却听见耳边一声悲嚎。

“师祖!”

虚有大喝一声,冲了出去。

圆滚滚的身躯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拼命地向来人奔去:“孙儿好想你啊!”

沐照寒愣在原地,就连一边的县民都被眼前一幕雷得不知所措。

一行人定在道上,看着不远处的祖孙团圆。

道士身后的马被虚有惊得扬起前蹄,一声嘶鸣。

陆清规赶忙牵住缰绳,抚摸它的鬃毛:“好了……好了……小白别怕啊……”

虚有涕泪横流:“师祖,您终于出现了。”

陆清规摸摸鼻尖,半晌想不起眼前的和尚是谁:“敢问阁下……”

“是我!是我啊!”虚有几乎要上手:“我是虚有啊!”

陆清规眉心跳了跳,终于想起了前尘往事。

他干咳一声:“啊……是虚有啊……为师这些年历劫不顺,忘了许多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虚有激动起来:“说来话长了,但是师祖,我找到了您师妹!”

沐照寒支着册子在脑袋上遮阳,一脸迷惑地看着远处的师徒二人向自己望来,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觉。

“武举人也有文试,谋略多少是要懂些的。”

您请安。”

沐照寒闻言身子一滞,手中的鸡腿掉落在地,被几只小狗争抢着叼走了。

第 115 章 娇养

“李妈妈,是我泡的茶不好吗,承安侯怎么喝的脸怎么都发青了。”一个小丫鬟趴在门口往屋面偷瞄了几眼,忐忑的询问道。

李妈妈不屑道:“让尿憋的,他都喝三壶了,一次茅房都没去过。”

丫鬟点点头,又往里头望了望,惊呼道:“哎呀,小主子怎么把剑拔出来了。”

沐照寒闻声看来,这才发现外面躲着两个人,起身重重关上了门。

李妈妈气得在小丫鬟后脑勺上拍了下:“沉不住气的,下次再不带你了。”

万宝楼在帝京的西市,占地很大,大约有三间铺尺寸,进出的人却并不多,往来皆有专人迎送,想来是门槛极高。

有管事的一路将人领了进去,途径许多小阁,经过一道翡翠阁,转过一道门,方才到琳琅轩。

那道翡翠阁外头立着另一个管事,见到裴嘉鱼过来,便笑着行礼道,“明珠郡主。”

似乎都是熟稔的,裴嘉鱼回了个笑容,称了一声崔管事。

又拉过沐照寒介绍道,“万宝楼的每一个轩阁都配了掌事的,逢有客人来,便有专门的挑捡,翡翠阁是这儿顶好的一个阁,却不是最好的。”

沐照寒见她满脸期待的模样十分可爱,亦是从善如流,笑着问了一声,“倒要请教咱们明珠郡主,不知这万宝楼,最好的阁又是哪一间?”

领路的管事回话道,“自然是明珠郡主将往的琳琅轩。”

“是了!”裴嘉鱼满意地点点头,击掌道,“快给沐姐姐带路。”

那管事的笑容愈深,应了一声,“沐姑娘请。”

沐照寒不由笑了笑,道了一声谢。

琳琅轩也真的是无愧于它的这个名字,应是集了天底下各色珠宝,各式玉石于一堂,夺目之处,令人不由屏息。

沐照寒没来由想到了裴家兄弟几个送给裴嘉鱼的那些钗环发簪,心道也不知那兄弟几个,是从何处寻了那些鬼斧神工的样式,忍不住唇角一动,笑了起来。

那一头裴嘉鱼果然挑捡了一支芙蓉并蒂样式的步摇,通透玉质缀了明亮的红玛瑙流苏,佩在她的发上,显得她肤色雪白,明媚动人。

沐照寒点头夸赞道,“好看。”

万宝楼的管事得了郡主的吩咐,又捧了两件新制的成衣,一紫一牙白,皆是最时新的剪裁样式,裙摆上绣有大幅的织金云纹,随着步伐摇曳起伏,庄重之余更添潋滟之美。

裴嘉鱼心里打了点主意,为沐照寒挑拣了牙白色,便有心要她试上一试,万宝楼的管事果然有些本事,似是一早便料准裴嘉鱼的心意,牙白衣裙的尺寸竟与沐照寒十分相合。

沐照寒生了一幅江南纤细的模样,这身牙白衣裙将她身上的诗书气韵勾勒的更浓了一些,在如今岁末温和平淡的光线下,说不出的氤氲缱绻,温柔情态。

万宝楼的管事由衷赞叹,“这位姑娘无需衣裳来衬人,已是人衬衣裳了,倒是这牙白锦裙得了大福气。”

“杜管事何时这样自贬身价,竟为这种来路不明的闲杂人等挑拣逢迎。”

另外有小厮将人从外头一路领进来,沐照寒见对方通身华贵,仅是金簪步摇便戴了数对,缀了满头,瞧着虽然俗艳,姿容却是绮丽不凡。

“原来是安心郡主。”杜管事谦和地笑道,“想来是下人不懂规矩,将郡主领错了地方。”

裴安心冷笑一声,“杜管事这话说的蹊跷,明珠郡主来得,本郡主就来不得吗?”

杜管事神态未变,依然是谦和的笑容,“这头的琳琅轩早上已被镇南王府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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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不如移步另一头的翡翠阁,崔掌事已然恭候多时。”

“杜管事这是在向本郡主下逐客令了,”裴安心说罢又打量了沐照寒两眼,指着她身上那件牙白锦裙道,“本郡主觉得这件衣裳衬人的很,记在谢府的账上,着人送去罢。”

谢府?

沐照寒不由多瞧了她一眼。

裴嘉鱼却是瞧也不瞧裴安心一眼,只转头向着狸奴道,“去将沐姐姐换下来的衣衫包起来,这身衣裳我们直接穿着回府了。”

“裴明珠!你欺人太甚!”裴安心想来与裴嘉鱼素来有旧怨,言语间尽是剑拔弩张。

“沐姐姐我们走!”

沐照寒被裴嘉鱼拉着向外头去,裴安心不敢阻拦裴嘉鱼,却是伸手想要教训一旁的沐照寒。

这安心郡主行事如此跋扈,沐照寒心中本也不喜,更何况与谢家人有关,神色间更是冷上两分。

便索性站定了,抬手拦住了裴安心,淡声道,“万宝楼在帝京多少有些脸面,安心郡主看来也是体面人,若是传出去强取豪夺仗势欺人的名声,想来难堪的是郡主的门楣。”

裴嘉鱼见裴安心竟还意图伤人,神色愈发鄙夷,“裴素约,你不过是裴氏庶女,我瞧着姑母的面上,不屑与你为难,你若是再欺人太甚,我便是当街打杀于你,亦是做得出来。”

那裴安心竟一时不敢再辩。

裴嘉鱼护着沐照寒一道离开,也不管身后裴安心青红斑驳的脸色。狸奴与玉拂跟在后头,悄悄觑了一眼安心郡主的脸色,见她气急败坏地将余下那件紫色锦裙撕扯在地上,皆是偷偷一笑。

“沐姐姐。”

“嗯?”

“我方才见你的模样,怎么学的像那宣王爷似的!”

沐照寒怔了怔,笑着回了句,“整天在胡想些什么。”

裴嘉鱼堵了一回裴安心,心情正好,也不在意方才的问话,径直出了万宝楼的大门,作声要将狸奴与玉拂先行遣回王府,狸奴委委屈屈地扁了扁嘴,也不应她。

玉拂是跟着沐照寒出来的,见裴嘉鱼有意遣开,便向她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沐照寒瞧了瞧裴嘉鱼一副神秘又恳求的模样,便笑着向玉拂道,“与狸奴一道先回去罢,我与嘉鱼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玉拂温和的应道,“姑娘万事小心。”

裴嘉鱼连忙将狸奴塞给了玉拂,欢欢喜喜地带着沐照寒绕过了几条街巷,来到一处绮丽楼阁,未进得门槛便已有香风轻送,并没有瞧见牌匾,沐照寒心想大约是哪一处的后门。

“裴六,你来迟了!”

清朗的笑声在门后头响起,陆绎推门而出,依然是那一日见到的英朗少年,璀璨模样一如朝阳。

沐照寒沉默了片刻,见陆绎向她招呼了一声,方才回过神来。

“沐姑娘也在。”

“旭王殿下。”

缘是陆绎相请,说是绿澜院有个姑娘新学了一首南曲,在帝京很受追捧,便邀裴嘉鱼一道来欣赏。

绿澜院,听名字大约是哪一处的勾栏,沐照寒瞧了瞧裴嘉鱼那兴致勃勃的模样,心想这二位,果真是帝京的混世魔王,小祖宗了。

陆绎行事出格,却是个有心的,毕竟顾及着裴嘉鱼郡主的名声,只从后门悄悄将人接进来,又去了一头隐秘的清风小筑,与前头那些声色犬马都隔绝了开来。

一方小筑,一点清风,衬了两个混世魔王,竟也从意趣处,显出几分不俗的雅致来。

沐照寒也不是迂腐之人,瞧了嘉鱼这样贪玩脾性,心里平白生出了两分纵容出来。

裴嘉鱼与陆绎正在说话间,忽听得几声信手续续之音自风中送来,再听时,已是轻弹慢拨,声声缓调,自有千万种旖旎与温柔。

却在不经意间拨动了沐照寒心底隐秘的晦暗,她抬起头,想要寻找那道声音的来源,只能瞧见清风拂动的白色帐帘,徒给人许多的寂寥之感。

已是久不闻南音,她在心中轻声道。

陆绎靠在椅上,半枕着脑袋,眯眼听了半晌,渐渐沾染了一些自在的笑意,缓缓道,“裴六,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如今觉得若是这半日便是余生了,似是也不算太差。”

裴嘉鱼撑着下颌,她其实并不能听得懂这些南北曲调,只觉得新鲜罢了,听闻陆绎这样说来,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论起斗鸡走狗,纨绔子弟,你陆七敢说第二,帝京哪一个敢说第一。”

陆绎摇了摇脑袋,“可不是你家那混世魔王裴老五么,你们老五也忒黑心,李琅玉这么点事,竟不惜找人来我府中扮厉鬼唬人,害的我那旭王府鸡飞狗跳了好些时日,你说可气不可气?”

“为了那李琅玉,鱼儿逼我喝了这么多碗苦药,陆绎,你若再存心挑事,下一次可不是鸡飞狗跳这么简单了。”

慵懒又洒拓的声音从陆绎背后缓缓地响起,吓得他整个人寒毛直竖,跳起来叫道,“裴裴裴…裴五!”

沐照寒从思规中转出来,见到果然是裴贞来了,后头还跟着裴贺一起,瞧着陆绎的目光不太友善。

裴嘉鱼有些扫兴地叹了口气,“三哥,裴五。”

裴贞似笑非笑地打量了陆绎片刻,将裴嘉鱼提起来,按到了自己的身边,方才教训道,“若是要听小曲,和五哥说了自然带你去听,和那些污七八糟的人厮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陆绎闻言啧了一声,污七八糟的人?

又不敢跟裴贞争辩,心想放眼这帝京,怕是连他的天子二哥也辩不过裴贞这人的口才,叹了口气,暗认了一声哉。

倒是裴嘉鱼乐得笑了起来,瞅了有些委屈的陆绎一眼,“是是是,那咱们回府罢。”

沐照寒心想怎得裴三也一道来了,莫非是新帝已然回宫了?

一直到众人走出绿澜院的门口,那如珠如玉的拨弹之声犹未绝耳,轻风微微,吹动了沐照寒的裙摆,她回过头,隔着门瞧了一眼绿澜院,她想那个曲子,弹得真是好听。

与绿澜院相隔了半个街道的茶楼之上,余了半盏尚温的茶水,映照了微微倾斜的天空。

原本浅淡的日光不知何时已然消弭,她抬起头,望着阴沉沉的天色,风雨将至。

终于要变天了,沐照寒这样想。

青阳急切道:“我,我也可以陪着大人。”

李妈妈摸摸她的脑袋:“你才多大,况且你还能同她成亲生娃娃不成?”

青阳低着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脸涨得通红,一甩手跑了出去。

她偷偷跟在陆清规后面,快到大门口时,他却忽的回了头,对她的躲藏处笑道:“可有什么事?”

青阳心里咯噔一下,躲在墙边不语。

陆清规见她不愿同自己说话,也不再强求,转身出了府门。

青阳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嘟囔了句:“臭狐狸精!”

第 116 章 红绳

时至傍晚,刑部的书吏官揉着腰起身,将旁边几位同僚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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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勘验记录捧起,送到了一旁的书房中。

沐照寒正听左见山讲述白日里带人重新问询的口供,沈如琢接过书吏官手中的纸张,轻轻放在一旁。

“中间死的三人,皆是在尸身腐败后才发觉,,失踪多日,亲眷们都未曾寻过吗?”

“那三人,一个是退下来的卫指挥佥事,其父是前任太仆寺卿,说是伤退,实则不过受了些皮外伤,估摸着是吃不得军中的苦,想回京谋个好差事,死前赋闲在家,整日在风月场中厮混,经常几日见不到人,家眷便没有寻,最后是在枕月坊的池塘里发现的。”

木剑顶在沐照寒眉心,虚有不敢抬眼看面前森冷的目光,心里怕得要命,可还是颤抖着手握住木剑,在沐照寒眉心使劲戳了起来。

师祖说过,法事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如果出了差错,他要倒霉一辈子的!

将沐照寒眉心扎得通红后,虚有挥动袖摆,张开步子,围着木台舞动。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沐照寒深吸口气,额头青筋直跳。

这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设计的法事!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就连半大的孩童都聚精会神地盯着虚有的动作。

胖子灵活的身躯在木台上跳跃着,小小的木剑在他手上挥舞,嘴里唱着些晦涩的调子。

不像做法事,倒更像唱大戏的。

两圈过后,虚有舞回沐照寒身边,单脚点地,一个跳跃转身,再次将木剑指向沐照寒的眉心:“退!”

沐照寒站着不动,凝视虚有,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虚有深吸口气,硬着头皮再次喝道:

“退!”

“退!”

木剑一再戳中眉心,沐照寒终于收到了和尚的暗示。

台下村民都睁大了眼,见沐照寒像是真的被驱魂了一样,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捂着头蹲下身来。

虚有一拧手腕,将木剑收回袖口。

长达一炷香的煎熬终于结束。

何文才目不转瞬地盯着台上,静静等待药性发挥作用。

可事与愿违,沐照寒既没有突发心疾,死在台上,也没有药性发作,神色癫狂。

她站起身来,开口,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陈伯……您的腿可好些了?”

台下人顿时哗然,何文才僵在原地。

他连连摇头,心里连连否定:不可能……这不可能……

县民们惊恐万分,顿时四散开来。这一觉睡了许久,久到沐照寒忘了眼下危急的处境,忘了生死,忘了亲故。

一路走马观花,就在她快要忘记自己是谁时。

一声低低的呜咽传入了她的脑海。

紧接着出现第二声、第三声……一声接一声,呜咽变成了哭嚎、哀叫,似海浪般向她扑来。

陆遭一片黑,喧天哭嚎声几乎将她淹没。

沐照寒被一涛涛声浪拍倒在地,哭声压着她,怎么也爬不起来。

沐照寒费力睁眼,可身边只有无尽黑暗。

她伸手,想挥开缠着自己的声浪。

“咚!”

指关节剧痛,所有的声音忽然都消失了。

稍许,取而代之的是嘈杂的低语声。

眼前仍是一片黑,手上的疼痛缓慢消散。

沐照寒的感官渐渐回笼,她忽然发现自己是躺着的。

沐照寒抬手,探向身前,触及撞疼她的“罪魁祸首”。

指下纹路粗糙,似乎是一块木板。

她抬手敲了两下。

“咚咚”两声,证实了她的猜想。

最后一点低语声都没有了,陆遭陷入死寂,她试着推动木板,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小得可怜。

沐照寒抬起双脚,抵住木板,反手在身后借力,腰部带动臀腿,用力一蹬。

“哗——”

木板顺着腿上的力量滑了出去。

她借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正午的太阳格外霸道。

沐照寒被晃得眯起眼,久久不能适应。

刺目的白光渐渐温和下来。

沐照寒方能视物,睁眼,便与四陆一圈瞪圆了的眼睛对上。

脚下的长方盒子乌黑。

她站在棺材里。

而棺材边,百十来个县民拥簇着,正目睹这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真的鬼上身?”

“别慌别慌,虚有大师还在这呢!”

虚有抱着铜钵,冷汗跟着往下掉,心道:不愧是师姑奶奶,就是神通广大。

沐照寒唇角微

弯,昔年女扮男装,帮陆桓四处笼络人心时,她学过腹语。

陆桓薄情寡义不值得她一片真心,可学到身上的就是真本事,阴阳差错下,也是帮了大忙。

人群嘈杂,一边的杵拐老人却红了眼眶,几个踉跄上前:“大人……晋大人是你吗?”

县民们都沉默下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台上的沐照寒。

沐照寒继续道:“当初说要替您筹药钱,未想却出了变故……”

话没说完,沐照寒转头,幽幽盯向何文才。

“文才啊……你害的我好苦……”

何文才顿时大惊失色,他指着沐照寒,歇斯底里:“你到底是谁!”

男子的声线虚无缥缈:“十五年啊……你我共事十五年……我待你如亲弟一般,当年那碗肉粥你不记得了吗……你为何如此害我……”

何文才已经彻底崩溃,他跪倒地,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当年何文才初到齐州,水土不服,连连高烧数日,就连州里的大夫都说是没救了,是当时的晋文平贴身照料,才慢慢好转。

十五年过去,此事只有他和晋文平知道,难道晋文平真的是冤魂不宁?

何文才想起昨日沐照寒站在衙门里背律法的模样,实在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孩童,难道是晋文平回来了?

恐惧战胜理智,他扑到沐照寒脚边,颤抖着抓住她的衣摆:“晋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成心要害你的……是他们逼我的……”

沐照寒睨着脚边吓破胆的男人,只怕他永远也理解不了,这世上会有人三十年如一日地记录自己的言行举止。

老实说,当沐照寒从晋文平书房里翻出那一箱子行述录时,心里是震撼的。

从刚开始习字,到入狱前写给晋岚的绝笔信。

三十年来,事无巨细,桩桩件件都陈列其上。

景阳县的每一桩案件,每一户人家,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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