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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药庐,却发现他正拿着把比他还高些的扫把,扫着院中的积雪。
他不认得沐照寒,只对陆清规恭敬鞠了个躬:“见过侯爷。”
沐照寒看着门口的莫神医惊讶道:“您不会真是神仙吧。”
莫神医挥挥手道:“别拍我马屁了,小崽子吃了我多少好东西,他如今的身价,比你还贵呢。”
月色下的丛林,沐照寒只能凭借着前方的阴影锁定目标,穷追不舍:“站住!周赢!”
周赢忍着身上的伤疼,一面咬紧牙关拼了命的驾马逃逸,一面低骂:“疯丫头!贱人!”
这沐家的小女儿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逮着他怎么都不放,偏偏他腿疼,骑马的时候,箭矢磨着马背,疼的更加剧烈。
沐照寒看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次搭箭,瞄准了他身下的马,一箭射出,马儿嘶鸣一声,摔滚了出去,连带着马上的周赢也摔得够呛,他往后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看着眼前的少女。
那人身形瘦弱,长发及腰,头顶的月光倾泻而下,映衬着她整张脸白净又清冷,沐其是她乌黑的瞳仁,泛着一层水意,却无端端的摄人心魄。
“周赢,你跑不掉了。”周赢哆嗦着身体,对死亡的恐惧下,让他不自觉的软了腿,却因为头发被人揪着,无法躲避,他只能不断的求饶。
“求东家饶我一命,我周家一定会奉上百金,不,千金,奉上千金来感谢东家的大恩大德……”
陆清规炽热的呼吸伴着唇瓣的触感,贴在了沐照寒的耳尖,惹得她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四小姐,你觉得呢?价钱可还合适?”
沐照寒不语,这人现在的状态与前几天大不一样,似乎官服是限制了他,而今的这一身长衫,倒是让他的本性不再被束缚,对于这种人,她有经验,怎么说都是不对的,最好就是闭嘴。
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血腥味散漫开来,周赢的呼吸一滞,惶恐觳觫:“四小姐……四小姐……你救救我……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
他倒是不傻,跟着沐照寒回去,他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可若是在陆清规的面前,他根本无生还的可能,他能看的出来,陆清规是真的想杀他。
沐照寒的手里忽然间被塞进了一只匕首,下一刻,陆清规握着她的手,猛的将匕首送出,锋利的刀锋没入了周赢的腹腔,温热的血液从匕首的根部溢出,湿了她的手。
周赢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口中鲜血淋漓,不多会就没了呼吸,倒地不起。
她杀人了!
这个人虽然是罪犯,可她也不能直接的杀人,私自处决罪犯。
“你干什么吗?”沐照寒推开他,“他就算再该死,我也要带他回刑部,谁让你私自动刑了?”
陆清规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踏前一步,重新靠近她,漆黑的眸子宛如一块带着寒气的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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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沐照寒因为生气而晶亮的眸子,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拇指轻轻的将周赢的血液蹭在她的眼睑下,拉扯出一道血痕。
“结盟仪式,完成。”
以人命结盟,沐照寒算是真正的认识了这个人的阴狠。
她不缺少定罪周赢的证据,只是她永远都记得,身为刑警是不可以随意决定罪犯的生死,可如今人确实是死了。
并且她不能说出这件事是陆清规做的,也不能告诉旁人陆清规是半步多的东家,到时候,陆清规引来绞杀而导致死亡,她也一样会完蛋。
当她把身为死尸的周赢摆在朝堂上的时候,就已经把沐家摆在了周家的对立面,这才是陆清规想要的盟友。
一开始栽赃周家的那场赈灾银事件,沐照寒全身而退,陆清规其实很不爽,用这次的刑部考核,将她拉入了他的队伍里,不,是将整个沐家都拉入了他的队伍里。
她根本无法拒绝。
沐照寒盯着陆清规的脸,冷漠的开口:“你不杀了我吗?”
“我不杀盟友。”
陆清规低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居然牵起她的手,仔细的擦着上面的血迹,她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意,想要抽回手,却被他识破,率先遏制住了。
“可我如今也看到了你的秘密,你是半步多的东家,不怕我出去大肆宣扬?”
陆清规擦出血迹的动作一顿,他神情慵懒的掀起眼皮,用着带血的帕子,轻触她的唇角:“四小姐,下次可不许这么贪吃哦。”
周赢大腿上的血液在不断的涌出,很显然,沐照寒射的时候,瞄准了他腿上的动脉,以至于他失血过多,有些虚的慌。
“沐照寒,你真是好本事。”
周赢有气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树上,仰头望着这个姑娘,明明没有他高,可是站在他的面前,却总有一种压迫感。
“谢谢夸奖,也得亏你的成全,否则,我又如何能稳拿这司执之位?”沐照寒垂头冷笑道,“周先生,你周家的人,都像你这样没脑子吗?还亲自出手,是有多怕我抓不住你?”
本以为周赢会害怕,可他却是轻蔑的一笑:“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现在该怕的人是你。”
话音刚落,他们周围的灌木丛里,就窜出了数十位黑衣人,将周赢护在身后,持刀严阵以待。
很明显,他们是等候多时的。
沐照寒心里咯噔一声,她的身后还无人跟上,原先以为只有周赢一人,谁知还有一波黑衣人。
这反转的局势和沐照寒煞白的脸色,看的周赢极为舒爽,他甚至都不觉得腿上有多疼了。
“沐照寒,现在看看,究竟谁才是掌控者。”
沐照寒的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一步,后背却撞上了一个
东西,她惊吓的回头看去,陆清规不知何时出现,站在她的身后,那人垂眸颔首,俊秀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满意的神色。
断眉的眉尾轻佻,陆清规的唇瓣勾起一抹弧度:“这就怕了?”
他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嗓音冲进耳膜,沐照寒竟然发现,她在一个疯批的身上,获得了一种被保护的安全感,神他妈的日了狗了。
还不等她疑惑这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陆清规的身后像是鬼影一般,闪出了许多的人,那些人也是一样蒙着面,可他们的身上穿着统一的服装。
周赢的目光触及到他们腰间的鬼面玉牌,瞳孔止不住的震颤,伸着手指陆清规:“你……你……你居然是半步多的东家?”
这个陆清规他当然知道是谁,周家自从赈灾银案被他摆了一道后,总是百思不得解,为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敢在朝堂上与周家作对,为什么他给半步多的活,他们不接,原来如此。
陆清规收起脸上仅有的笑意,视线从沐照寒的脸上挪向了周赢,那眼底貌似溢着一股子恨意与恶心。
他不回答周赢的话,而是轻声的下令:“杀。”
话毕,半步多的刺客一拥而上,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把周赢带来的黑衣人全部杀光了。
沐照寒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所谓的刺客杀人,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井然有序,下手也狠。
眼见自己的人都被杀完了,周赢转身想跑,却被半步多的人揪住头发,强行提到了陆清规的面前。
半步多是陆清规的隐藏实力,任何人知道了,都得死,也包括自己。
沐照寒本想趁着混乱赶紧溜,可是走了还没有一步远,就腰间一紧,陆清规将她拦腰拉了回来,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下颌抵着她的头顶,单手箍住她的腰肢。
“去哪儿啊?四小姐?”
后背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气息,这种暧昧的姿势,没有给她带来一点的悸动,她有的只是从心底里蔓延出的恐惧。
今夜怕是小命休矣。
“我……这个人是大人抓到的,小女子就不抢功劳了。”
头顶上传来一阵轻笑声:“四小姐这么懂的谦让?司执之位不想要了?”
晋王妃对她的言语并未有什么意外,许是因初见时便有惺惺相惜之感,她在沐照寒面前并未刻意掩藏过锋芒,以她的聪慧,能猜到也在情理之中。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世子肖似其父,性情浮躁,不学无术,于京中多有恶行,对我亦无甚敬意,他的死,于王府,于朝堂,未必是坏事,况我不知陛下是否真行此骇人听闻之举,这只是王爷的一面之词,来源不明,我无法证实,亦…无意深究。”
世子虽纨绔,却是王妃唯一的孩子,这般近乎冷漠的话语,让沐照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王妃见她不语,又继续道:“你我虽知以他之力,行此大逆,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但王爷行事,素来刚愎鲁莽,之前结党营私,触怒天颜被陛下惩戒打压,本就心有怨怼,现亲子亡故,更是失了理智,他手下的幕僚,都是群只会捡好的说的阿谀小人,只知捧着他。”
“王爷他又早已视我为敝履,他厌弃我这副皮囊,厌弃我一个妇人家,对朝堂之事指手画脚,因而,我劝不住他,这才来寻姑娘。”
沐照寒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小腹,那狰狞的纹路犹在眼前,她沉默片刻,开口道:“王妃劝不住,我又能如何呢?”
第 195 章 青史留名
“除杨阁老的被污的证据外,我手中还有当年的隋南清吏司郎中,现户部侍郎张自秋在任期间勾结盐枭,致库银亏空,伙同当时的户部侍郎,现任户部尚书关殊栽赃嫁祸老尚书左清沅账的簿抄本。”
“还有由王爷提议,工部主持修建的浮云观。”晋王妃没有给沐照寒太多反应的时间,再次开口道,“耗银百万,其中近半被层层克扣,最大的一笔银子流入了监工的太监们手中,且他们为了隐瞒此事,坑杀了数十名道士,姑娘若以此事相胁,可差使他们在宫中办事。”
垂眸静默的沐照寒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晋王妃。
王妃依旧是那副温柔的笑容:“想来姑娘也发现了,江海司并没有那么好用,说到底,它仍是皇帝的耳目,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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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身为执令使,进去查看卷宗是要登册的,既登册,早晚会被皇帝知晓,即便你收买了里头的一些人,但他们接触不到机密,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沐照寒用食指敲着桌面,想着费易私窃银两的动机是什么?被杀害的原因是什么?案子发生一个多月,朝廷的舆论是什么?这个费易后面的人是谁?案子的水到底有多深?
沐照寒的目标有三个:一,查清费易的死因;二,落实五千两的去处;三,查清黄金的真相。
她看了看查明案件的截止日期:十月二十五日。
今日是十月十五日,从明天算起,还有十日。
十日!
沐照寒手拿锦衣沐令牌,以及查阅卷宗的手令,到达大理寺。
大理寺的守沐人员点头示意。
她直奔卷宗室,看见同是通过女官考试的同学,陈庭。陈庭,字晚竹,现为大理寺从九品录事。这位女子眼颦秋水,风姿娉婷,很是端庄。
沐照寒向陈庭行礼,语气温和,笑着说:“锦衣沐典吏沐照寒见过姐姐。”
陈庭正在誊写卷宗,看见沐照寒,说:“沐照寒,你怎么在这?”语气略显疏离。
“陈姐姐,我是来查阅卷宗的。死者名字是费易,他死于十月十一日,他……”
陈庭不耐烦地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什么姐姐妹妹,费易的卷宗,你自己找吧。”
沐照寒看了看卷宗室密密麻麻的卷宗。她敛起笑容,正色说:“陈庭。你我同属从九品,麻烦你摆正姿态。这卷宗室,我若弄乱了。你会有失职之罪。”
陈庭涨红脸色,抿着嘴唇。
沐照寒把手令摊开,说:“你我本是寒门,就应该同仇敌忾。难不成你我自相残杀,让那帮世家女看了笑话?世家女去的都是清净部门,吊着份闲差。”
陈庭沉思片刻,说:“你说得对。考试的时候,她们名次倒数。她们倒享清福了。”
沐照寒笑了笑,准备提步离开。
陈庭拦住她,说:“且慢。”
沐照寒转过脸来,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你还真是变脸。我寻思着你的温柔都是特定的!老师说你器宇不凡,是一个人物。”陈庭笑了笑说。
“卢雨,卢大人?”沐照寒试探道。
陈庭点点头,将沐照寒拉到卷宗处。她将一份牛皮纸包裹着的卷纸递给了沐照寒,密封处上面写着:费易。
陈庭说:“云舒,这个卷宗只能看,不能带出去。你可以誊抄重要语句。”
沐照寒喜开颜笑,说:“晚竹姐姐,你真是好人。”
沐照寒打开卷宗,记录着费易,男,三十一岁。职位:从五品上,户部度支郎中,属户部度支司。度支司是国家财政预算。费易私窃五千两库银,五千两是属国家公款。他的罪名是挪用国家公款。他申请的五千两是用于兴修水利。
沐照寒想,兴修水利是属于工部管理的。她接着往下看,死亡时间是十月十一日,亥时,死亡地点是暖香阁,死亡原因是饮酒过量。
她指着死亡原因,抬起头,问:“晚竹,这个死因太过蹊跷了,饮酒过量?他的尸体在何处?”“你这是怀疑仵作了?我们仵作叫沈丁。要不要我叫他与你说说?”陈庭皱着眉头说。
沐照寒嘴角扯出笑,略显牵强,说:“我哪敢?他的尸体在哪?”
“在城北一座古庙,叫定慧寺。他的棺木还厝此处。”陈庭正了正官帽。
“为何还不下葬?难不成是因为他涉及挪用公款?”沐照寒很不理解。
“你以为仅仅是库银五千两?一两银子换5000钱。黄金呢?”陈庭摇摇头,“黄金数额巨大,一两黄金能换6000钱。他现在是挪用公款,私运黄金!”“所以,这就是他最终的结局。”沐照寒指了指“饮酒过量”几个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1]毕竟是男人本色嘛。”陈庭惬意地说。
“他的家人不敢擅自给他安葬,因为现在他是戴罪之人。”沐照寒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一个念头,说:“陪同人员是谁?”“琴心,十九岁。一个清倌人。诺,这个就是她的证词。”陈庭把供词递给沐照寒,接着说:“大理寺派人验了酒杯,饭菜,酒水。均无毒药。”
沐照寒说:“所以就判定是饮酒过量?”陈庭说:“仵作检验过他的尸体,饮酒过量。牵扯的人少嘛,官府能在公款方面多花时间追查。”
沐照寒呵了一声,说:“本末倒置。行吧,我誊写一些重要信息。”
陈庭点头,说:“那你快点。一会大理寺卿可能要巡视。”
沐照寒将重要人员,特别供词,吃过的食物,都一一摘抄在一沐纸上。誊写完毕,谢过陈庭。
她踏出卷宗处,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只见右拐角处,陆清规和一旁的大理寺卿谈事。她只想避开,于是向左拐角处,往大理寺后门方向走。
明月当空,夜色如画。
沐照寒乔装一番,白玉冠,青石道袍。她走进定慧寺,寺庙内的大佛殿中僧侣正在礼佛歌颂,香烛缭绕,木鱼声层起跌幅。
她蹑手蹑脚地爬上墙,来到一处废弃的药师殿,看到三个棺木还厝。她用一袭长方帕捂着口鼻,打了个活结,然后打开撇火石,点燃蜡烛。
沐照寒走到一个写着费的棺木,她打开棺木,一股腐烂恶臭的味道迎面扑来。她放下蜡烛,从怀里拿出两支檀香,点燃放在尸体旁边。
尸体肿胀发臭,幸亏是在秋季,但是味道寒然浓烈。费易的口眼沐开,脸面呈青色,嘴唇黑紫。沐照寒检查他的手指,僵硬发黄,指甲青黑,口眼鼻有血水流出。
沐照寒盖上盖子,双手合十,说:“打扰了。望你安息。”
这哪是什么饮酒过量?明明就是中毒。
她听到有僧侣的声音,急忙吹熄蜡烛,躲进后殿。
沐照寒隐隐约约听到僧侣正在搬运什么重要物品,鬼鬼祟祟地。后来,声音渐行渐远。她摸黑越过围墙,离开定慧寺。
十月十六日。
沐照寒整理资料,将费易的死因和对此案的见解写在纸上。她将蜡粒放入火漆勺中,点燃蜡烛燃烧,将融化的颗粒倒入封口上,然后用印章戳上。
时光飞逝,转眼到达晚上。她决定再次乔装打扮,去费宅溜一圈。
沐照寒对搜查易宅并不报什么很大的希望。其一,案子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关键线索会不会让匪徒抹掉?其二,这种情况下,费家人还剩多少?不会也遭此不幸吧?
夜凉如水。
沐照寒骑着流光,来到费宅。她把流光放进费宅的马槽里,她在街市上买到的新鲜胡萝卜,还是青草,食槽都是青铜器。
费易真是靠钻国家库银缝隙来的。费宅装修风格不算奢华,有山有水好风景,楼台亭阁应有尽有。
林荒鸟飞兽死。
她来到书房,揭了封条,一股潮湿灰尘之味扑面而来。她关上门,打开撇火石,点燃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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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最引起她注意的,就是那个茶盏。沐照寒用银针测试过,没有毒性。同时,她进书房之前,把三口水缸都测试了,没有毒药。
沐照寒叹了口气,她走到书柜,书柜里的书籍琳琅满目,还夹杂着各种纸片,借条,信纸。
其中,沐照寒看着这些文件,里面的一份公文,感到惊奇。这号公文,上面没有写任何文字,但纸沐却厚实,盖了户部的印章。
无字情报。这是笔者在墨汁上加了氯化钴,写的时候就会显现出无字效果。
沐照寒把纸放在蜡烛上熏陶,不一会儿,文字显露出来:黄金修寺,前途无量。落款是定慧寺住持慧诗。
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用黄金来装潢定慧寺。怪不得户部和大理寺,刑部,御史台搜来搜去,就是找不着黄金。
这间寺庙后面还有,达官贵人。沐照寒再搜查其他的文件书籍,这样像样的重要话语,和工部尚书王园的亲密书信。
兴修水利是个幌子!在寺庙里搞些蝇营狗苟才是真的。
沐照寒将这些书信纳入怀中,准备带回家看。忽然,她从窗户外面看见一抹黑影,毛骨悚然。她飞快吹熄蜡烛,躲到帷幔后面。
过了一刻钟,她见门外没什么动静,锁好门,重新点燃一支小蜡烛。她看向一排柜子,看见有几排茶叶。她戴上手帕,包裹脸面,戴上手套。桌子上有一饼已经开封了的茶叶,上面略为湿润,沐照寒掰了几片,用银针测试。茶叶正面写着王氏特供,背面“琴心赠”。
银针发黑!她立马将几片茶叶发在一个小布袋里,明日咨询药铺。
她吹熄蜡烛,蹑手蹑脚走出房门。就在电光火石一刻,黑影向她扑来。沐照寒一个飞踢,与黑衣人打了个正着。
黑衣人拿着匕首刺向沐照寒,沐照寒踢飞他的匕首,攥着他的手臂,用拳头使劲击打他的面门。
这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将至。沐照寒一到夜晚,视力开始减弱,制服黑衣人已经是筋疲力尽。
沐照寒一个旋转,再次攥紧黑衣人的左手。她没留神,结果黑衣人一个飞踢,沐照寒扑倒在地。沐照寒急中生智,拿出吹哨笛子,吹了起来。
背后传来的动静让江砚蘅的脚步一滞,她的手按在冰冷的门栓上,听到沐照寒一字一句笃定道,“若我能在这场风波中活下来,定会在史书上留下你的名字的。”
江砚蘅闻言,并没做出任何反应。
她维持着那个背对沐照寒,手搭门栓的姿势,微微垂下了头,兜帽将她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门外是呼啸的风雪,身后是跃动的烛火。
她终是没有做声,像是急于逃离这让她心神失守的承诺,猛地拉开了房门,风雪瞬间涌了进来,吹落了她的兜帽,旋即被她迅速戴上。
幸得北风相助,沐照寒得以瞥见她一闪而逝的绯红眼角。
她没有回头,踉跄着前行,身影很快被茫茫雪幕吞没,消失不见。
第 196 章 忠诚
临近子时,漫天的大雪戛然而止,没多久,连天上的乌云也散了。
月光漫过千顷白雪,连风过处都带了几分亮。
沐照寒吹灭灯火准备去沐浴,忽瞥见门出现一个人影。
是陆清规回来了。
她手中抱着换洗的衣物,不方便开门,只说了声“门没插”。
可待她沐浴出来,却发现陆清规并不在房中,侧头看了眼,他的身影依旧立在门外。
沐照寒拢了拢微湿的头发,重新点了灯。
回到四方小院,沐照寒看着连夜写出来的两封信,拿起就用火折子点燃。
幸好特意将信封做旧,又有意将两个信封上的字写的大不一样,否则那刘县令定然心生疑虑。
可即便如此,此人多数还是会派人去查。
但只要不去徐元盛所在的襄州调查她,此事定不会出现纰漏。但倘若此人当真去了襄州,只怕就麻烦了。
突然,外面响起一人的喊叫声——
“是陈将军来此上任了!”
陈寒宁来了?
沐照寒急忙将手中烧的只剩一角的信封扔了,又匆匆收起腰牌,快速走了出去。
只见远处乌压压的一片,走在前面的几人皆是骑着高头大马。为首者正是陈寒宁,一身铜色铠甲,愈发衬得他气势强大。
随着身下骏马的缓步前进,距离沐照寒也愈来愈近。
但不知为何,沐照寒莫名有种那人好似也在看她的错觉。直到陈寒宁行至她身侧,沐照寒才确认,此人确实是在看她。
但也仅仅是看,眼神疑惑,转而又似透着几分了然于胸。
等马匹逐渐驶远,士兵也整整齐齐的跟在其身后。彼时整个福鹿县的百姓也纷纷出来围观,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高将军都被带走多日了,陈将军到今日才来上任,也不知那些朔北人还能否找到。”
“嗐!陈将军虽说是才来上任,但他早些时日就命手下前来此地接管军营事宜,只怕早就在暗中找寻朔北人了。”
“这等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家表兄就在这珣州戍边当兵,这等事全是他告知我的。但听闻陆大将军也需得派人捉拿朔北人,也不知何时能找到那些人。”
直至天色黑了,沐照寒方才醒来。打着哈欠从西屋出来,稍一偏头就瞧见在正堂喝茶的二人。
如今医馆被烧,纵然医馆后院有个小屋没被烧,可也不能让师兄去住小屋了,必然是要让师兄搬回来住的。幸而这个院子还另有个后院,那里有间屋子,收拾收拾倒也能住人。
沐照寒朝正堂走去,“师兄,这些日子你就搬回来住,你还住东屋。晚些将后院那个屋子收拾了,让陆、让长赢去住。”
险些又说错了,好在及时改了过来。
孟祯笑道,“我正同长赢说呢,如今医馆的药材全都毁了,这几日需得有劳他下乡去收药材了,绝不能让福鹿县的百姓无药可用。但如此一来,在这个院子自是多有不便。明日我去同张叔商量,先借用他家的旧院子住上几日。”
张叔家前几年才刚盖了个院子,原本的旧院子自然也就空出来了。但那房子漏雨,还需找人修修补补。除此以外,倒是并无别的毛病。
足足有三间房,倒是正合适放药材,为百姓治病。
他言之有理,想的亦是面面俱到。深夜,四方小院内沐照寒正站在院门口,眸光盯着四方医馆的方向。大抵是对江思蕴动手的缘故,今日她总觉心中不寒,好似有事要发生。
但她只顾着看向四方医馆,连陆清规走近,都不曾察觉。
月光下,他眸光落在沐照寒的背影上,突然问:“你是想撮合孟郎中和姀娘?”
沐照寒垂眸,沉思一瞬道:“是啊。师兄性情温润谦和,若是能与姀娘在一起,自是再好不过了。”
回过头看向陆清规,眸光稍作停留,又张了张嘴,俨然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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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道:“待你回了京城,去找我师父为你解毒。到时若是不能解毒,我另想法子。但无论如何,我定然会竭力救你。”
即便当初是迫于无奈才用上剧毒,可她终究是觉得心中亏欠。
更要紧的,是前两日去红侠山上才得知,那二十个人,如今只剩下一人还活着了。而二当家的也曾试过多种解毒之法,可却都没能解开此毒。
万般无奈之下,她才给何家主写了封信。
但请何家主出手的希望渺茫,终究是要将希望寄托于京城太医的身上。
“倘若想尽法子都无法解毒呢?”陆清规双手背后,虽看得出来沐照寒脸上的愧疚。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想知道她对此事的想法。
二人亦是头一次直面解毒一事!
沐照寒想了片刻才道:“这毒眼下尚可压制,倘若用尽法子都无法解毒,那就只能接着服药压制毒性。但这世间倒是有几位解毒高手,他们应当能解此毒。”
言至于此,她满面愁容,陆清规却笑的云淡风轻。
“那日在福坤山脚下,若不是你救下我,只怕我早已见了阎王,哪里还会有今日。至于这毒,倒是不打紧,或许江太医可解此毒。”
听他提及江太医三字,沐照寒不由得皱了下眉。
也不知师父在京城如何了……
沐照寒当即答应,“既然如此,明日师兄去与张叔商谈此事。陆、陆长赢去收药材,切记要多收些,即便价高也无妨。”
而她,自是要着手处理医馆被烧一事。
接连两次都险些说错,孟祯饶是再傻,也察觉到了异样。眸光在沐照寒与陆长赢之间徘徊,思虑一瞬却笑了笑,并未多问。
“好,明日就各忙各的。”
但即便是要住张叔家的旧房子,可今夜却还是要去在后院小屋凑合一晚的。孟祯起身去后院收拾,坚持要由他来住小屋。
沐照寒与陆清规本想去帮忙,却被孟祯阻拦,临走又让沐照寒写张单子给陆清规,也好让他知晓该收什么药。
找来笔墨纸砚,陆清规站在一旁研磨,沐照寒逐字写下药材名。
一笔一划写的秀气,却也不失大气。
起初陆清规并未留意到她的字迹,直到写满一张纸,沐照寒顺手将那张纸推开,正巧落到陆清规的面前,他方才察觉这字迹分外眼熟。
竟与大哥的字迹十分相像,如同出自一人之手。
沐照寒握紧了荷包中的腰牌,眼底晦暗不明。
四方医馆一事还未能解决,现下陈寒宁就来了,看来又有的忙了。“吱呀——”
门被从里面拉开一道缝隙,暖黄的光晕和带着热气扑在陆清规的脸上,带来一阵刺痛的暖意。
沐照寒穿着寝衣站在门内,看着他颓然的神色,了然一笑:“怎么了?可是那位指挥使,什么都不肯说?”
这回答驴唇不对马嘴,可是她却在一瞬间就懂了,一道响雷炸开在耳边,沐照寒脚一软,险些站不住。
她之前对于这种疯批,确实是第一次遇到,属实是不知道该如何的去防备,压根就没想到还有下毒这一招。
现在回想起来,她才发现,当时流香榭的那份茶点,陆清规一口都不曾动过。
“你就是这么对待盟友的?给我下毒?”
陆清规摇头:“不是毒,是蛊。”
沐照寒皱眉,这部小说里怎么什么设定都有?还有蛊虫,这作者写什么古言文,写武侠小说去吧。
“什么蛊?”
“此蛊名唤锁心烬。”陆清规说着,伸出指尖,抵在她的心口处,缓缓地滑动,“以心脉为引,自种下的那一刻,便会在此留下印记,若你泄漏秘密,心脏便如被灼烧一般,反复炙烤,痛不欲生,却无性命之忧。”
沐照寒冷笑一声:“倒是多谢大人留我一命了。”
“我说过,不杀盟友。”
“你不是说话不算话吗?”沐照寒反唇相讥。
陆清规的眸光定在她的面容上,小姑娘显然是被气到了,那场牢狱之灾她什么也没记住,就记住他说话不算话了。
他破天荒的笑了一下,这种笑与先前的那些不一样,这种笑意直达眼底,他是真的被逗乐了,但沐照寒却压着心里的火。
她被下蛊了,这他妈的有什么好笑的?
“我是说话不算话。”陆清规收起笑意,“但也不是都如此,你可以仔细甄别。”
她来穿书,护着这个狗东西的命就已经够累的了,还要察他的言,观他的色?
又不加工资。
心里的牢骚发完了,沐照寒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留一辈子?
可卯时刚到,沐照寒便自动醒了过来,她懒懒的翻了个身,揽住陆清规的腰,放弃了去文渊阁点卯,任性的再次合上了眼。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她才再次醒来。
床榻着实不堪入目,二人皆不愿叫服侍的人看到,遂清洗身子后,自己动手收拾起来。
沐照寒将塌上铺盖堆成一团,正和陆清规争论着是用手洗了,还是直接烧掉,忽的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泰叔的声音响起:“侯爷,外头来个个文官模样的,说是内阁的人,要见姑娘。”
沐照寒应了声,心头莫名涌起不安,迅速穿了外衫出门。
承安侯府的前厅,一人正站着等候。
沐照寒认得此人,他是薛邈的学生郑远。
郑远对着她躬身行了礼,沉声道:“沐大人,我家老师托我知会您一声,太常寺卿曲肃,曲大人,今日,殁了……”
第 197 章 利刃
“郑大人请坐。”
沐照寒莫名的对这个消息没有太大意外,千金楼既动手一次,便会有第二次,遂引他落座,沉声问道:“曲大人,是在家中亡故的?”
郑远轻轻摇头,回答道:“回大人,是在宫中。”
“宫中?”沐照寒神色骤变,“怎会亡在宫中。”
西郊宅院。当然,她倒是更盼着珣州新一任戍边将军能不是陈寒宁。
这些年为了避免被人盯上,以至于行动不便,她一忍再忍。
可现如今却已然无需再忍,毕竟师父在京城,红侠寨的弟兄们也迟早会散。待陈寒宁上任后,沐照寒自会另想法子接近此人。
哪怕此时身份被人知晓,于她而言也并无大碍。
倘若不是顾及孟祯还在医馆,她早就在医馆门口就动手了。
沐照寒拔出腰间匕首,锋刃贴在江思蕴的脸上。冰凉如蛇,吓得江思蕴双目一颤,动也不敢动一下。
“别、别乱来!”“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
接着便是沐照寒的嗓音:“已经巳时,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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