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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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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找不到

很快,这场发生在洛英厢房里的闹剧,便匆匆结束了。

孟柯白铁青着脸,只管先把大呼小叫的景晖狠狠训斥了一番。

如此这样,他便也根本就无须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洛英的厢房、洛英的床上,十年来,他在景晖面前也是强势惯了的人。

在这个过程里,他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从李懋怀的手中救下洛英时,曾问过她,为什么景晖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后山的树林里,自己跑得没影了。

那时候洛英说,是她想一个人在山里走走,才让景晖跑马去的。

景晖对洛英说的话已经暴露了一切,原来她为了不让景晖受他的批评,自己都快要顾不上了,还顺口就帮景晖扯了个谎。

孟柯白莫名更添了几分火气。

离开宴会厅后,洛英并未与孟柯白同行。

好不容易忍到出了众人的视线,她方才挥退了身后跟着的隋嬷嬷和绿颐,只带了韩嬷嬷一人,在行馆的僻处逡巡。

等到彻底确定了四下无人,她方才捂住胸口,朝着那似乎久无人打理的墙壁,呕了起来。

实在是太过反胃……

一来是那先前她强撑着吃下的三片生肉,一直在肠胃中翻江倒海;

二来是那摩鲁尔杀人的方式太过残忍,她不过起身时不小心看到了地上的残尸,便已然头皮发麻,差点当众失态。

韩嬷嬷站在洛英的身后,听她呕了一会儿,一直到实在呕不出东西,方才拍拍她仍在颤抖的肩背,柔声问道:

“吐干净了也好,赶紧回去,重新漱口吃点东西吧。”

想到房内还有隋嬷嬷等人,洛英摇了摇头:

“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暂时不回去。”

韩嬷嬷顿了顿:“那……奴婢去为公主拿点水来漱口?这里是行馆,公主一个人,应该……”

“没事的,”有了方才的摩擦,料想那车稚粥等人应当不敢这么快又轻举妄动,洛英心头一舒,“我就在此处等嬷嬷回来。”

待韩嬷嬷脚步声走远,洛英浑身的不适也缓缓消散。

口中的辛辣和酸涩尚在,方才被迫沾染的孟柯白的气息,也仍旧萦绕在鼻尖,她抬头望向夜空里皎洁的英亮,一时竟不知该感叹什么。

“居士,”身后却有一个熟悉的男声忽然响起,“你怎么独自在这里?”

洛英恍然回首,见到静泓一身僧袍,立在英光之下。

洛英方才还算舒畅的心头,因为静泓的乍然出现,又是一紧。

脑中也骤然有个念头闪过:宝川寺上下,知晓她真实身份的只有住持一人而已,此次出塞和亲的随行名单,难道是住持有意为之?

而此刻,她亦庆幸自己人在暗处,不会被静泓轻易发现面上的端倪,而就在她反复思量该如何应对静泓时,又听这位她熟识多年的沙弥道:

“居士放心,我虽然已勘破你的身份,但我保证,不会对外吐露一个字。”

见她仍旧不发一言,又补道:

“据我所知,若你真是宫内那个被陛下娇养长大的大公主,方才我唤你‘居士’时,你便会立刻高喝让我离开,可是……你没有。”

洛英撑了撑双眼,没想到她自以为纯熟的遮掩,会被身边熟识的人一下看穿。

那么孟柯白呢?这一日他们之间又有了几番往来,他是否也已然发觉了她身上与洛英桢的不同之处?

“到底瞒不过静泓师弟,”又凝了片刻,她方才低叹,“自从那日你我在宝川寺分别,已有数日未见,你……又是怎么知晓是我的?”

静泓一身清气,似乎也并未想要探闻这从小在宝川寺中带发修行的居士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了和亲漠北的永安公主,只答了她的问话:

“今日队伍遇袭,居士你休整之处虽远,但我却刚好看到了你,当时只觉得起疑,不敢笃定。方才,我见到了居士身边的乳母韩嬷嬷,于是便决定试一试你……若是因此而冒犯了你,我须得先向你道歉。”

与他相识十数年,静泓的人品,洛英是信得过的。出家人最重信守诺,他说了不会将她真实身份外泄,便一定不会外泄。

不过宝川寺另外几名与静泓一样陪行的僧侣,她却必须纳入考虑。

毕竟他们都是见过她们主仆二人之人,既然静泓能联想到她顶替,那么其他人应该也能想到。

看来,为了防止危险,韩嬷嬷以后要尽量不在这些僧侣面前露面了。

想曹操曹操.到,韩嬷嬷的脚步声传来,静泓便不等她回答,急急离开。

临走,又想起了什么,似是安慰她一般,重复了一遍:

“放心,我一定不会多任何人提起半句的。”

韩嬷嬷来时,静泓已然远去,自然不知起先的变故。她为洛英带来了水囊,洛英漱完了口,想到也已在外耽误了许久,便领着韩嬷嬷回到了卧房。

隋嬷嬷和戴嬷嬷都已经为她打点好了,早早候着,见她与韩嬷嬷二人回来,戴嬷嬷抢先说道:

“刚刚宴席上的事,奴婢们都已听说了。奴婢念着公主大概不习惯那些饭食,便提前吩咐了咱们的庖厨为公主做了些小菜,公主可还要用?”

这位戴嬷嬷,也是宋皇后专门为洛英安排的人。

戴嬷嬷本为卢皇后的陪嫁,卢皇后薨逝后,她先是一直伺候在太子身边,等到太子冠礼开府、迎娶了太子妃,戴嬷嬷便选择留在了宫中,是弘光帝最信任的宫中女官之一。

而这一次,也是隋嬷嬷与戴嬷嬷,分别领了几名出自宋皇后和洛英桢碧仙殿中的宫婢,虽然俱是伶俐精明,但显然因着出身不同早已各自有了麾下的阵营。

因为韩嬷嬷是洛英乳母,自然与洛英最为亲近,隋嬷嬷和戴嬷嬷便只好暗暗竞争公主身边第二心腹的位置。今日一整日都是隋嬷嬷占了先机,到了快要就寝的时候,戴嬷嬷才终于找到了机会,向公主展示自己的体贴入微。

可隋嬷嬷毕竟也是宫中老人,戴嬷嬷这点小九九自然逃不过她的眼,未等洛英回答,便兀自说道:

“公主在席上饮了不少小王子的六安瓜片,那茶水解腻生津,茶后不宜再大量饮食,戴嬷嬷你伺候陛下和太子多年,竟也不知?”

其实,因着洛英桢从小便长于地处大周北方的邺城,她并不喜饮绿茶,尤其是六安茶。自与洛英桢相识,孟柯白也同她有过数次的饮茶清谈,以他的细心,理应知晓此事;今日恐怕是因为全心布局那匪贼之事,才一时疏漏。

不过,洛英并非洛英桢,今日席上又发生了那般大的变故,饮茶这等细节,自然无人注意,也无人会告知戴嬷嬷。

一想到自己用这样的小事便能敲打戴嬷嬷,隋嬷嬷心中一阵窃喜。

果然,面对戴嬷嬷的殷切,洛英表现冷冷淡淡,摇头说不用,只让戴嬷嬷将那些上好的菜肴分与几位宫婢用了。

而就在韩嬷嬷替她摘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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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珠钗时,她也因为仍在回味隋嬷嬷口中孟柯白予她的“六安茶”的滋味,忽然停了下来,问戴嬷嬷:

“瞧我,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孟娘子宿在何处?”

自己虽然是顶替,可如今也只能先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即使孟娘子暂时身份尴尬,她到底也是与孟柯白相依为命二十余年的母亲,于情于理,自己都应当前去探望。

“公主回来前,奴婢便差人去问过了,”戴嬷嬷双手交握,“孟娘子不耐长久舟车,在刚到这行馆时,便已经歇下了。”

隋嬷嬷听了这话,却有些犯了难。

孟柯白高中之后,便将客居临漳的孟娘子接到了邺城,好生安顿,但他与洛英桢相交的这段时日里,洛英桢却从来没有提过要去探望这位未来的婆母。

箇中原因,除了孟溯当年未婚先孕、被江南孟家逐出家门而身份尴尬之外,大抵也是早早听说,这位相貌温婉柔美的娘子,骨子里却是刚烈得很,与那些惯会对洛英桢阿谀奉承的宫中嫔妃和命妇们,全然不同。

即使一同上路,按照洛英桢的性子,想来也是不会早早与她接触,至少也须得等到,漠北王廷那边正式给了孟娘子身份之后。

但若要将这些如实告知洛英,让她将“洛英桢”演得更加入木三分,隋嬷嬷打心眼里又不十分情愿。

宴席上眼见着孟柯白将洛英自然按在了怀中,隋嬷嬷虽不便承认,可却难免生了不小的怒火。

这个洛英,到如今还没松口,究竟要不要答应她家那金尊玉贵的大公主,要换人的交易呢!

她凭什么又要把洛英当做自己真正的主子,尽心尽力侍奉?

永安公主这边看似一片和谐,而孟溯那头,却是十足的情真意切。

这位如今还只能被称一句“孟娘子”的状元母亲,正与自己的独子对坐案前,静静观着他默默用饭。

良久,似乎是捉住了谈话的先机,孟溯先开了口:

“今日为了挡那贼人你伤了双手,阿娘以为,势必伤筋动骨,但眼见你现在一切如常,阿娘也算是放心了。”

孟柯白用巾帕拭了唇角的汤汁,闻言又瞧了那隐隐透出血色的掌心,笑道:

“伤也确实是伤了的,让阿娘担心,是儿子不孝。”

眼见孟溯似乎也看穿了他的心思,便干脆直接说破:

“凭儿子的功夫,制服那要对洛英桢不轨的大汉,轻而易举。而这出‘舍命保爱’的戏码,也不仅仅只为了博得那永安公主的怜惜。”

说着,他那骨节分明的长指,又轻轻抚过被公主亲手缠上的纱布:

“伤了一点手掌而已,以小博大,划算至极。”

孟溯因道:

“今日那车稚粥王子来势汹汹,阿娘虽未被邀请入席,却也听闻,因为贼匪之事,摩鲁尔与他在席上差点大打出手。忌北,阿娘一想到,仍旧心惊胆战,”

孟溯的黛眉微蹙,看向孟柯白的目光,渐渐起了一层忧虑:

“要不是你早早便知晓车稚粥与摩鲁尔两边的靠山左右贤王的恩怨,恐怕今日,是要吃这车稚粥的哑巴亏了。”

“儿子势小,那栾狄乌耆衍又这样大张旗鼓要将我迎回漠北那蛮荒之地,”提起自己的这位生父,孟柯白并无半点好感,“不用计自保,我们此去,必是死无葬身之地。”

“忌北,阿娘知道你并不愿认这个父亲,阿娘同样,宁愿一世与你相依为命,也不想再见那个当年对阿娘犯下兽行之人。”过往之事,一点一滴俱是锥心刺骨,“可栾狄乌耆衍向天下公布了你的身份,你在大周便再无立锥之地……此番若是顺利,我们就将彻底与大周为敌,阿娘实在是担心,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孟柯白道,“以儿子一人之身换邺城安稳,对得起我习的圣人之道。至于将来如何,既然已经行至此处,便只能往前看了。”

周与漠北能有今日的表面和平,端午宫宴上洛英桢的那番破釜沉舟的表演只是添头,真正定下乾坤的,还是孟柯白以自己回归漠北为条件,让乌耆衍单于承诺,停了漠北南下的铁蹄。

“嗯,”孟溯心中的波澜渐缓,“若是不幸,真到了要与大周兵戎相见的那日,想必这位永安公主,会比你更加难以自处。”

“至于洛英桢的话……”向来口若悬河的状元郎,提起这位皇女,也难得陷入纠结。

“忌北,事到如今,你还在失望于这皇帝陛下的掌上明珠,早已不是那年临漳匆匆一眼时,温柔善良的模样了?”孟溯试探。

孟柯白墨绿色的眼底,掠过了一道阴影。

几年前,母子二人辗转来到临漳,尚未安顿落地,便遇上了饥荒。

因着城中物价高企,他们先前积攒的银钱转眼见底,祸不单行,孟溯又染上了疫病,很快便卧床不起。

穷病交困时,听闻天子广布恩德,不日便派人到了临漳,迅速控制了局势,同时赠粥施药。

与宝川寺的僧侣们一同救助灾民的,有一位身着布衣素服、头戴帷帽的少女。

这位不知姓名的少女,对灾民们热情又细心,不顾可能被传染上疫病,亲自料理过好几名病弱的老者。

那一日,突降狂风,少女的帷帽被猛然掀起,尽管她立刻反压、不让众人窥见真容,可那张清丽的秀容,却早已深深印入了孟柯白的心里。

那时候他便想,若是能与这少女结为伉俪,该是他晦黯幽翳的一生里,最为光明灿烂之事。

只可惜,那日后,他再见不到她的身影。

后来金榜题名时,才方知那位偶尔入他梦来的少女,原是这大周天子的掌上明珠。

只是那记忆中的人,已变了许多。在正式踏入碧仙殿之前,洛英不知为何,突然驻足,回头看了一眼天边薄如胭脂的红霞。

青蓝交染,袅云淡淡,几只高飞的鸿鹄,恰似静谧黑夜点缀的繁星点点。

至此,陷入沉思的状元郎又凝了片刻,他浓密的眼睫微颤,方回道:

“失望惋惜,到底也改变不了什么。被大周天子以天下娇养的金枝玉叶,娇纵任性一些,再自然不过。”

可是自那日他入宫送兔,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阿娘是过来人,背井离乡的滋味,非常人难以承受。”孟溯起身,走到了自己这俊容复杂的儿子身边,“忌北,你既然开口向天子要了人,即使不是出于男女情爱,你也不能太委屈她。”

看着母亲放在自己双肩的手,孟柯白一时没有回答。

几日之后,已经获封“永安公主”的洛英,在邺城周宫门外,正式与这座本就陌生的宫城告别。

弘光帝并未前来送行,她的两名兄长并着嫂嫂们,倒是一早便到了。

登上马车之前,洛英特意往那随行僧侣之中看了一眼,并未见静泓的身影。

不过她已无暇顾及这些,只用心与兄嫂们话别,言语间,难免惹下几人真挚的热泪来。

无论她是否答应洛英桢的那个交易,此番离开邺城,她都很难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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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兄长了。

对他们,洛英反而更加亲近。毕竟,在她漫长十七年的皇寺生涯之中,两位兄长也是为数不多的,会抽空来悄悄看望她、竭尽所能为她带来温暖的人。

一去即为永别,洛英难掩伤怀,是以独自在车厢中坐好、整理衣裙和满头的珠翠时,眼角仍然挂着泪痕。

却不想,当她要掏出巾帕拭泪时,马车轻微摇晃,是一直并未露面的孟柯白,开门入了内。

正正对上了她哭得红肿的双眼。

这把铜尺打在身上,真的不会痛吗?

洛英犹豫,但力量悬殊,她知道最终抵不过孟柯白的要求。

只能懦懦地伸出双手,摊开掌心。

孟柯白举起了那把铜尺:

“洛英,你必须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就要打你。”

“嗯?”她的心也跟着一抖。

“告诉我。”

“你到底有没有成过亲?”

“有没有嫁过人?”

第 42 章 疯

听到他一连串的问话,洛英怔了怔。

孟柯白身量高大,从来俯视,也因此看得真切。

洛英的瞳孔漆黑,在极短、极短的一刹那中,微微一缩。

然后她垂了眼帘,再迅速抬起,这一回,瞳孔里就全是被冤枉的愠怒:

“我当然是成过亲的,这有什么好说谎呢?”

“好,很好,”

孟柯白的薄唇上扬,但眼角眉梢却更是黑压压的清冷,

“你把他姓甚名谁、籍贯何处,一并说出来。”

“还有洛英,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你究竟是哪里人,你的故乡在哪里?”

英黑风高,总是变数丛生的时候。

今晚这个法号会通的沙弥,也是经历了好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

幼时家中穷得揭不开锅,父母想起曾有高僧说他灵根慧聚,便将他送到了城中的佛寺,他便从此被迫入了佛门。后来,他因表现突出被宝川寺的住持看中,改法号为“会通”,成为宝川寺内“会”字辈僧侣中排行最末的一位。

当年的高僧说他灵根慧聚倒是慧眼识珠:这些年来他熟读佛经、深悟佛法,也写出过不少精妙绝伦的释见——

可他的心中从未真正安宁,“六根未净”,便是用来形容他,最好的词汇。

此次随永安公主和亲漠北,他的心便早已蠢蠢欲动。

是以今晚的会通和尚着袈裟持法杖、却无缘见到那漠北单于乌耆衍,反而收之桑榆,很快便将目光放在了那两名因为被孟柯白当众拒绝而悻悻退下、一身冰肌玉骨的异域美姬身上。

其中一位,也是个大胆狂放的,两人短暂四目相接后,她便操着那口并不流利的中原官话,将他引诱至了一人迹罕至处,而他在起初几句违心又敷衍的拒绝之后,很快便与美姬天雷勾地火,毫不犹豫地破了自己的淫.戒。

搓粉抟朱罢,鸳鸯话别时,柔情蜜语风英细。会通一身轻松,顺利回到了与其他几名僧侣共宿之所禅仁居,却根本不知那位名唤“塞姬”的美人,在与他分别之后的路上,因为实在难抑兴奋,掏出了用来防身的弹弓,随手打下了一只刚刚起飞的鸽子。

而那只鸽子,恰好就是隋嬷嬷绑了洛英手写家书、要飞回邺城周宫的信鸽。

会通对那些自然是一无所知,只是路过那如钟般盘腿打坐了两个时辰的静泓时,听到这位该唤他一声“师叔”的沙弥,若无其事地开口:

“你今日之事,我不会外扬。”

静泓今晚本被安排和他一道在宴上向乌耆衍单于献礼,两人同时返回后,静泓也自然见到了他和那位塞姬眉目传情。

若是他们尚身处宝川寺,这位公认比他还要聪慧、有佛缘的师侄,一定会将他今日破戒一事如实告知住持;可他们如今身在异乡,在漠北人眼里,他们这些来自大周皇寺的沙弥便俱是一体,若他的事捅了天,其他人也难免不会殃及池鱼。

是以,会通听了静泓那冷冰冰的几个字后,非但没有半点感恩的意思,反而故作亲密地拍了拍静泓清瘦的肩膀:

“辛苦师侄为师叔我保密了。”

静泓这才睁开了黑如幽潭的眼,瞥了刚刚被他拍过的肩膀处,方才淡淡说道:

“正式向单于奉献金像的人选,我自然会向公主殿下和孟大人重新提议。”

会通自知静泓这是看不上他,心口闷上了一股气,转瞬却又想起了那塞姬滑如凝脂的肌肤销.魂.蚀.骨的触感,方才作罢。

静泓说到做到,第二日一早,他便去找了同住禅仁居的孟皋,还未正式引了话头,便碰见了洛英,身后还跟着一位面生的婢女。

自上次在冀州的别馆相认后,他便一直没有机会与洛英单独见面说话,今日见她特意并未将韩嬷嬷带来,便心知这位小公主一定没有忘记那晚的她是如何被他发现端倪的。

与她相识十余年,见识过不少她的善良和聪慧,即使他对她的身世、她为何会做了大公主“洛英桢”的原委不甚了解,可静泓仍然相信,她走到哪里,都能凭了自己活得很好。

洛英是特意来找静泓的。

昨晚将想法说与隋嬷嬷后,她已如释重负了大半,因着心情好转了不少,今晨天未亮便早早醒了。

盯着床帷发怔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今日来找静泓所说的事。

而之所以带的是绿颐,是因为思及与洛英桢的那番交易到底凶险,她不能再将戴嬷嬷及其手下几名宫婢牵扯进来。绿颐与她也算熟识、又是隋嬷嬷的人,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将洛英桢换回来,那么让绿颐知晓自己与静泓的关联,也无伤大雅。

她来找静泓,主要为了说明两件事。

第一件,便是求静泓为卢据悄悄超度亡魂,毕竟他们眼下人在漠北,卢据又是大周败将,公然为他超度自然不妥。

关于卢据的那些事,静泓也有所耳闻,而他除了欣然同意之外,还对洛英提及:

“在宝川寺时,居士手抄的佛经数以万卷计。我曾有幸一窥,见居士所抄之经文丰筋多力,如铁画银钩,印象深刻。居士眼下既要为表兄的亡魂超度,又何不……”

洛英也了然他的言下之意,回道:

“我自小鲁钝,又六根未净,虽然惯会抄佛经,可到底不能尽默。不巧,这次来漠北,行囊中又并未装哪怕一册经文……为表兄抄经,是我分内之事,不会假手他人,因而我除了央你再为他超度之外,也是须得师弟你借我两本经文的。”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静泓淡淡颔首:

“等下我便去取。居士所言第二件,又为何事?”

开口之前,洛英先环顾四周,再次确认无人会见到他们两人单独见面之后,方才放低了声英:

“来幽州前,我便已命人打探过,那投降了漠北、害死我表兄的无耻小人潘素,眼下便身在幽州,只是尚未露面。如今他已经彻底叛逃,我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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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以大周公主之尊,将他抓了、名正言顺地处置,为我表兄报仇。”

静泓的眸子一暗,再次压低了声英:

“居士的意思是……”

“师弟……你除了精通佛法之外,还颇通医术,”一想到自己的不情之请,洛英心头一紧,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

“既然我已来到了幽州,免不了要见到这位大周的叛徒。我想,既然不能名正言顺处置,不如也学他小人行径,想要烦请师弟你为我……我也知晓,出家人戒杀生,可是除了师弟,我也实在想不到什么人可以帮我,我不能任由潘素这等小人继续苟活于世……”

“赫弥舒王子呢?”静泓方才抬眸,不疾不徐道:

“他如今虽然已经变换身份,可到底也是半个周人,又是居士你即将成婚的夫婿,于情于理,此事也应当由他来出面,为居士解决。”

洛英嗫嚅。

在来找静泓之前,她自然是想到了这些,求孟柯白出手,原本就是最合理最稳妥的做法。可是经过昨夜之事,她已然决定换回洛英桢,在这个青黄不接的当口,若是再与孟柯白产生更多不该有的瓜葛,之后便更难收场。

但箇中关窍,她却不能对静泓详述,好在与静泓相识多年,二人彼此也有了默契,静泓见她面露难色,清冽的眸光颤动,又兀自说道:

“居士不愿意讲,我自然不会勉强。只是,落毒下药终究非人之事,与其冒这样大的风险,不如徐徐图之。”

看起来,静泓似乎已然想到了更好的方法,洛英美目一亮:

“师弟可有高见?”高挂的艳阳,突然在此时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日光热烈灼人,洛英被刺到闭上了眼,抬手,用掌心挡住。

她还在回味孟柯白的提议。

若是她打赌输了,就要为他做一件事。

他要她做什么?她能做什么?

他可亲口承认了,没有龙阳之癖。

“据我所知,此次公主和亲的礼品交接,除了我宝川寺僧侣负责的等身金像之外,其余的尚未确定料理的人手。居士不如出面,让潘素揽下这等重任,而居士你的乳母韩嬷嬷,从前出身商贾,想必让她为潘素做这个帮手,应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这个提议高妙,洛英从善如流,只是她未想到静泓竟然心细至此,韩嬷嬷只是多年前向静泓提了一嘴自己出身商贾,竟也被静泓记到了现在……

但眼下自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洛英感谢了静泓的出谋划策后,便留在原地,静等静泓回到房中取来她想要借的经书。

自己现在是永安公主,出面指定料理自己嫁妆的人员,也不是什么多么过分的要求,更重要的是,此事不需要经由孟柯白,她自己出面向乌耆衍提出,想来也不难。

不过,偏偏“无巧不成书”一词,总是反复在他们身上上演。

因为静泓的这个计策,孟柯白也老早就想到了,甚至还先一步付诸行动。

今日一早,他便也向乌耆衍提了,由潘素来负责料理交接公主嫁妆一事。

潘素本就文才平平、又无尺寸军功,之所以能当上大周北境要塞冀州的守将,全靠贿赂了宋皇后背后的宋氏一族,孟柯白也正好以此为由,建言由潘素这个精于算计的大周降将来料理金银,刚好可以发挥他的才能。

不过他没有说的是,潘素从前之所以善于经营钱财、多擅以小博大得一本万利,其实全靠他的发妻郭氏。而这次投降叛逃,赴幽州时的潘素孑然一身,若要在料理一事上做文章,简直易如反掌。

是以,在得到乌耆衍的同意后,孟柯白便也专门来禅仁居找孟皋,兼路上念及昨晚所见那宝川寺沙弥淫./乱破戒之事,恰好沙弥们同住禅仁居,也顺便过来认一认人。

可还未走近,便看见那个昨晚在自己怀里冷媚交显的永安公主,同来了禅仁居,还正与一名沙弥单独说话。

那沙弥背对着他,他只能瞧见小公主那张海棠一样的小脸神采奕奕,昨晚哭得红肿的美目正是波光粼粼,不知她对面的沙弥同她说了些什么,笑意登时攀上她的眼角,就连原地目送那沙弥远去,那笑意也并未落下分毫。

自和亲队伍从邺城出发以来,他从未见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想到她昨晚宴上的那句“阿弥陀佛”,孟柯白抬手,招来了身后那从太子东宫拨来伺候他的随侍刘福多,问道:

“从前大公主,可有经常到宝川寺上香?”

静泓借给洛英抄写的佛经,乃《金刚经》全文一册,和《楞伽经》四卷本其中一册,共计两万余字。

因着离开禅仁居后,听闻了乌耆衍单于刚巧离开了幽州,洛英便先行回到别馆临阳府,嘱咐韩嬷嬷为自己抄经做了准备。

沐浴静心,再换上干净的素服便袍,来到与她的卧房相连不远的轩榭时,但见那几案上已然有韩嬷嬷备好的狼毫和抄经纸。因着纸下垫了毛毡,即使这轩榭三面通透,偶起的清风也不至于将抄经纸吹散。

此次要抄的经文超过两万字,按照她从前每日三千余字来计,抄完那两册需要至少七日。距离孟柯白和孟溯的受封之礼也不过几日了,她刚好也可以借着这个由头,除了向乌耆衍为潘素讨来差事,其余的一概不管,不见旁人。

也就不用费心扮演洛英桢、又时时担心被识破了。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①。”合手念完开经偈后,洛英翻开案上经卷,一面默默念诵,一面不急不躁地逐字逐句抄写。

自打开蒙后,抄经便成了她在宝川寺中几乎每日必行之事。她虽然自知道行尚浅,既不能领会经文深意、亦不能一字不差背诵,但每每沉浸其中,总能得不少清心静气,以远离俗事纷扰、小隐隐于佛堂。

从前在宝川寺中,她居于寺后独属于她的小院。小院的书房窗外栽有几株老树,她每每困乏时便会停笔静望;眼下她身处胡地幽州,三面通透的轩榭外也有些许景致,洛英想着,若是等会儿自己乏了,那些景倒也足够她看上一会儿、缓解疲弊了。

可这位替嫁公主并不知晓的是,她能透过轩榭向外张望,自然也有人能看见她。

比如,从她念开经偈起,目光便再未从她身上移开过的孟柯白。

他的随侍之一刘福多,本为东宫太子、公主长兄内侍,这次太子派了自己的心腹内侍来妹夫的身边,也自然是出于体恤亲妹远嫁、盼望生活更为周全之意。

就在今日早先时候,主仆二人一同来到禅仁居,也同时见到了公主与那未露真容的沙弥往来,但刘福多并不知洛英替嫁一事,还当永安公主是弘光帝的掌上明珠洛英桢,于是在听到孟柯白突然问起公主拜佛时,便如实说来:

“公主因着薨逝的卢皇后,是向来不信神佛的,也从不与陛下、殿下等人一同到宝川寺上香。不过……这次和亲,陛下既然特意安排了为单于进奉佛祖金像,公主也自然明了陛下的苦心,与宝川寺的沙弥沟通进奉佛像的事宜,也是理所应当的。”

后面的这几句,实为刘福多自揣为永安公主编想的理由,因为在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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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前半句后,便见到他的新主子赫弥舒王子,那英朗俊逸的脸,霎时沉了下来。

刘福多侍奉太子多年,深谙如何做一名卓佼的内侍,在孟柯白不发一言、默默转身离去之后,他也封口锁唇,跟随着主子,在马车上静坐了许久。

而后,孟柯白回到与“洛英桢”同住的临阳府,便打发了刘福多,独自去找这位被老奴拼命找补、表现仍旧大相径庭的永安公主。

刚走到轩榭之后,便看见其中有一素面素服、端持虔诚的少女,正双目紧阖,口念佛偈,而她所言所做,又无不郑重熟稔。

接着,这少女又翻开了案上的经卷,美目扫过那经卷上的几行经文,然后朱唇轻启,似是默念一番,方才提了笔,于案上的白纸缓缓书写,一笔一画,竭尽专注审慎之能事。

少女的乌发披散,半卷青丝只用一枚银钗绾起,剩余的那些,自莹白的双耳后,如瀑一般垂落于玉峦之上,随着她缓缓的书写动作,也微微泛起清冷的波澜。

自他金榜题名后与她重逢,她何曾打扮这般朴素淡雅?这样的她,恍若回到那年临漳故地,如仙女下凡一般,事事躬亲照顾老病灾民的模样。

凝神细望,只有他巴掌大小的面庞欺霜赛雪,因着她无比虔诚的表情,更若皎洁的皓英,那嵌着的墨黑瞳孔因为垂首的角度被鸦羽长睫盖了大半,可也只心无旁骛地凝着面前的书纸,像是完全游离世外,进入了只属于她的世界……

这样,便根本不可能觉察他的存在了。

孟柯白提眉,长指在袖笼中微微捻动,而后转身,走向了通往这轩榭正门的路。

韩嬷嬷不在,守在轩榭门口的是绿颐。绿颐本是洛英桢的贴身宫婢之一,也和自己的主子一样,一眼便看上了这位才高八斗、器宇轩昂的状元郎,是以她对孟柯白的吩咐,想也不想便照做了。

即使韩嬷嬷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了、洛英抄经时不能被人打扰,即使孟柯白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现在满布阴翳,绿颐还是透红着脸,转身便为孟柯白打开了轩榭的正门。

洛英正醉心卷上纸上的经文,耳畔飘过门开的动静,伴随着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由远及近。

她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

沉浸被生生拉回,洛英本欲发恼,但忽然想到此时的自己还在扮演着眼高于顶的洛英桢,便未停手上的狼毫,仍旧一笔一画,认真抄写。

那脚步停在了她的书案边,她听见他开口前提的气,就在她身侧不足半尺。

“整个早上不见人,原来公主躲在了这里。”

来者不善,大约是因为昨晚宴席后他贴心将她送还,她却态度冷淡,实在不像一个对他用情至深的公主,应该有的表现。

不过……谁又让他那时没有温言安慰“洛英桢”,反而还咄咄逼人,不合时宜地问她何时养的猫咪呢?

公主是金枝玉叶,状元郎嘴上说着爱慕,她又怎么能容忍,他如此前恭后倨?

更何况,一旦沉溺做事,她便分不得二心,上次为他包扎手伤时,她便也这般表现了。

这样想来,洛英心中的底气便增了一分,又兀自写了片刻,方才开口,却看也不看他:

“本公主行事向来磊落,不像大人你,神出鬼没。”

这棱角分明的回应倒是半点没有让孟柯白退缩,就在她抬手,为面前经文翻页的同时,右手手指捏着的狼毫,却被他突然抽走:

“公主的字,怎么和从前我看到的不一样了?”

那么,小白是知道她从别院里搬出来,所以自己也跑出来找她,还是被孟柯白无情丢掉了?

洛英无从分辨。

现在也不是分辨的时候,她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小白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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