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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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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按理来说, 这样的情形,身为人妻应当心虚羞愧,然后向他这个夫君告罪讨饶。

但他和温氏之间并无常理。

目光飞快划过温氏含笑的眉眼, 崔颐微微敛眸,平心静气道:“没什么,随便看看。”

这不是一个很体面的事, 还有温氏那个小丫头在, 他不想多说。

月安闻此,也只是笑道:“哦, 那崔郎君去沐浴吧, 沐浴完正好用饭。”

月安并不瞎,崔颐将她画看了的一幕她自然也瞧见了, 但见崔颐反应淡淡的,月安便轻飘飘将其揭过了。

她本就没打算和崔颐多说她的私事,反正都是各取所需,合该互不干扰才是。

加上对方这不过问的姿态,月安更不打算多嘴了。

想是那样想,但见温氏真的不同他解释一个字,崔颐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然无人理会他的情绪,温氏自顾自去擦拭头发, 连一个眼风都没留给他。

他闷头去了浴房,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趁崔颐沐浴,月安将在书案上晾晒的画卷拿起,小心刮去上面敷了大半个时辰的粉。

果然, 经过这么一处理,上面那块油渍也消得差不多了,不仔细瞧根本瞧不见。

月安用帕子又将其细细擦了擦, 才心满意足地将画卷起,重新放回了枕下。

崔颐出来的时候,目光不自觉地往书案上瞥。

上面早没了那幅画,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但崔颐知道,是温氏将其收起来了,大抵是收在了枕下,以便于夜间赏看。

喉头有些哽,这让崔颐很诧异,为此沉思了半晌。

郎君和少夫人都已经沐浴完毕,厨房那边将饭菜摆了上来,从樊楼街上买回来的汤包也被绿珠摆在饭桌上,白胖惹眼。

月安吸取了教训,这回吃汤包的时候十分小心,一口吞下去后将嘴巴闭得紧紧的,牢牢将汤汁锁在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咀嚼着。

她吃得太畅快,以至于对面的崔颐看着竟起了几分兴趣,寡淡的胃口也开始跃跃欲试。

崔颐在饭食上并不花心思,自然不知这道汤包是月安专门遣人去樊楼街上买的外食,以为又是温家的厨子做的,遂也不见外,夹了一颗汤包入了嘴。

月安早就发现了,从崔颐筷子伸向汤包的那一霎那,但她默认了。

方才他也算识趣,不过是吃几个汤包罢了,月安没有那么小气。

只是一时忘了叮嘱对方这汤包容易飙汤汁,眼看着崔颐一口咬下,汤汁从嘴角流出来,且有几滴溅到了案上。

两人对坐着,一时都傻眼了。

对比月安,崔颐则要尴尬多了,因为这糟糕的一切是出自他之手。

“抱歉,是崔某失态了。”

囫囵将嘴里的汤包咽下,也没空品尝那等鲜美,崔颐只顾着为自己的失态赔罪。

月安本是想笑的,但一瞅崔颐那反应,她此刻若是笑出声怕是崔颐得难堪成什么样。

还是不要杀人诛心了。

“小事小事,也是我忘了提醒夫君,这家汤包汁水太多,吃时要小心。”

眼神示意下,一旁侍候的青芸手脚麻利地递上帕子,将案上汤汁收拾干净。

崔颐神情尴尬地拭去唇边汤汁,才恍然知晓这是温氏买的外食,而后更不好动筷子了。

月安见崔颐后续一口未动汤包,心里头更是笑开了花,一人将剩下的汤包全吃进了肚子里。

入夜,两人相安无事地各自睡着,一盏灯火摇曳,气氛沉静如水。

崔颐扭头去看,入眼的只有厚实的床帐,什么也瞧不见。

温氏真的一个字都没打算同他说。

直到入睡,崔颐才彻底确定,一双眉眼冷沉,好半晌才阖上眼眸。

睡吧,睡着了便不会有那么多杂念了。

崔颐暗暗告诉自己,用了比平时多出两倍的时间才入睡。

……

中元节到了,因为要祭祀先人,汴梁城又忙碌了起来。

这一日,家家户户都要购置冥器,如靴鞋、幞头、帽子、金玉犀牛假带、各种颜色的衣裳,用来祭祀先人。

鬼门大开,不仅有让小儿恐惧的孤魂野鬼传闻,更有亡故亲人此夜得以重返人间,与亲人相见的说法。

于是中元节这个“鬼节”不再只剩下令人恐惧的幽暗,还有期盼。

各家瓦子在中元节也排起了《目连救母》的杂剧,引无数看客掉泪。

暮色西沉,待崔家父子回来后,徐夫人也带着她着手祭祖了。

父子两人换下官服,着一身轻便常服带着祭品前往宗祠。

祭品无非是素食,有穄米饭、明菜花、花油饼等等。

崔尚书和徐夫人并肩在前面,月安同崔颐行在后头,一家四口一板一眼进了宗祠,开始祭拜先祖,告慰先灵。

说实话月安是不大喜欢进崔家宗祠的,还是中元节这一日,生怕崔家先祖显灵,将她这个假后生媳妇给收拾了。

虽然书上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她从小到大没少听一些稀奇古怪的灵异故事,心中还是存着几分敬畏的。

于是,崔颐是个颇有洞察力的性子,祭拜先祖的同时也注意到了温氏的不安与紧张,心中难免狐疑。

但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崔颐只能按下这股狐疑。

祭祀过后,月安又端着笑和崔颐一家吃了顿家常饭,拖着有些疲乏的身子回了梅鹤院。

今日逢五,是要做面子功夫的日子,两人在文松院用过饭便一道回来了。

夜色已深,两人沐浴后留下一盏灯安睡去了。

月安睡前还将枕边的画打开看了一会,这才心满意足睡去。

深夜寂静,纵使是一点点细微的动静此刻都显得无比清晰。

崔颐今夜本就难眠,又听到厚厚的帐内传出画卷翻动的声响,崔颐愣了一瞬,紧接着唇瓣微抿。

温氏当真一点也不顾及他的感受,他人还在这里躺着,她便当着他的面思慕起旁的儿郎。

实在是荒唐。

夜渐深,一切喧闹归于平静,唯余灯火如豆。

夜半,月安口舌干燥地醒来,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

全身心都在叫嚣着水,月安顶着困意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透过厚厚的锦帐看向了屋子里茶案的方向。

那里有一壶她临睡前泡的蜜茶,眼下是七月半,不过几个时辰,喝着也不会觉得凉。

月安想着,大概是今晚文松院那道盐焗鹌鹑滋味太好,她多吃了几口,菌子鸡汤有些咸,害得她夜半干渴。

嗓子干哑地难受,嘴巴仿佛都干起皮了,这让月安极度渴望水。

念着已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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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人静,崔颐想必已然熟睡,月安怕吵醒了他,动作小心翼翼地拨开帐子,趿着绣鞋下床,然后蹑手蹑脚往茶案前去。

她的蜜茶,她的蜜茶。

脑子里只剩下香甜的蜜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足够小心,顺利地抵达了茶案前,没有将崔颐吵醒。

深夜寂静,担心倒茶的动静太大,月安干脆直接拎起茶壶往嘴里倒。

蜜茶已经凉,但显得愈发清甜了,尤其是在月安极度口渴的情况下,只觉得如饮仙酿。

“什么人!”

一口刚下肚,月安就被一旁忽然弹起来的人影给打断了,不仅如此,那一声冷喝将全无防备的月安唬了一大跳。

本就小心翼翼来的,忽地受到这么一阵惊吓,月安手中茶壶没拿稳砸到了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好在那是银壶,落在地上并不会摔碎,只发出聒噪的声响。

屋内只一盏灯苗,昏暗的屋子里,两人不期对上视线,一时都怔住了。

“郎君,娘子,发生何事了?”

外头守夜的小丫头在门外听到动静,立即没了瞌睡,打起精神问道。

两人皆是回过神,异口同声道:“无事,不必进来。”

门外的动静没了,屋内两人面面相觑了起来。

“崔郎君喊什么,吓得我东西都掉了。”

正如痴如醉饮着仙酿,冷不丁被这么一吓,月安没被水呛住都算是好的了。

一时间有些恼,月安叉着腰质问道。

看清了那道晃动的鬼影究竟是什么,崔颐长长舒了口气,惊出的冷汗致使背后冰凉一片。

“对不住,恍惚间看到屋内有黑影在晃,以为是……”

崔颐没好意思把接下来的话说出,一张面容上满是羞赧。

但月安意会到了,惊愕过后好笑道:“以为是…鬼?”

甚至还特地拉长了最后一个字的语调,尽管在昏黑的环境中,月安也看到了崔颐面上的颤动。

被戳到了痛处,崔颐嘴更硬了,义正词严地否认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世间哪有鬼神,温娘子慎言。”

眼看着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崔颐还在强撑着要面子,月安毫不留情戳穿道:“既如此,那崔郎君在害怕什么?”

“今日还是中元节,崔郎君应当知道中元节还有另一个名字,鬼节。”

“今夜不仅有鬼,还会有很多很多的鬼,但愿崔郎君能继续信服自己的话,而不是被我这个假鬼吓到嘿嘿~”

捉弄人本就是十分有趣的,捉弄崔颐这种口是心非的人则更有趣了。

她早知道崔颐这人怕黑了,现在又察觉他怕鬼,也算是意料之内了。

这番含着吓唬的言语一出,崔颐不反驳了,隐约间能看见对方窘迫难言的脸色,月安满意了。

将装着蜜茶的银壶捡起,里头的蜜茶洒了些,但还剩下大半。

月安也才喝了一口便被忽然弹起来的崔颐打断了,又多说了几句话,渴劲顿时又上来了。

毫不犹豫又对着银壶又猛灌了几口,舒服地长叹一声,才缓声道:“晚食吃多了咸的,夜半渴得厉害,便来找些水喝,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惊扰了崔郎君,也是我该向崔郎君说声抱歉。”

崔颐知道自己早已被识破了心思,也便放弃了抵抗,心绪平到了极致,懒懒道:“无碍,是崔某反应过了,温娘子不必挂在心上。”

两方和解,风平浪静。

月安喝足了水,心情也好了,看着重新躺回榻上的崔颐,笑语嫣然道:“崔郎君何故如此惧怕,难不成是以前见过?”

虽然书上都说鬼神之说不可信,但月安从小到大没少听些稀奇古怪的鬼神故事,其实她是有几分相信的。

且十分好奇。

她可不怕鬼,甚至期待崔颐能给她说出点精彩的东西。

尽管在昏黑的夜色中,崔颐也能看到小娘子晶亮璀璨的眼眸,还有脖颈下那一片莹润生光的雪白。

温氏似乎忘了,或者低估了他的目力,所以不曾防备,只一身寝裙便在他跟前停留了下来。

崔颐被那片雪白刺到了双目,偏过头解释道:“没有,是我幼时跟着母亲去山上礼佛在山林里走丢了,独自在山里过了一夜,故而……”

崔颐没有说完,月安却也知晓了他的意思。

因为幼时迷失在山林过夜,所以畏惧黑暗,甚至畏惧鬼怪。

“崔郎君幼时受苦了。”

也不知道安慰什么,月安只得挑了一句不会出错的,有模有样地感慨道。

“那今晚可以再点一盏灯吗?”

就在月安放下银壶要转身回去安睡时,就听崔颐冷不丁又说了句,语调恳切。

月安唇角抽动了一瞬,目光看向崔颐,只见人直挺挺地躺着,也不回看,就好像那话不是他说的。

“也行。”

月安不跟这个胆小鬼计较,笑盈盈应了一声,去点崔颐附近的那盏油灯。

有了这个小插曲,崔颐没了以往对中元节的抵触和不安,心境也活络了许多。

想了些平时不会想也不敢想的事,也多了些平日不去说的话。

比如那副画。

“温娘子,你那幅画上的人是谁?”

最终,崔颐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心中有疑,自当上下而求索。

然当这话问出来后,他心脏蓦地收缩,出现了一种罕见的、不安的情绪。

刚点起一盏油灯的月安闻言回头看去,神情讶然。

她觉得今夜崔颐的话密了些,不过不妨事。

“那日崔郎君未多言,我以为崔郎君不会过问了呢?”

崔颐未说话,默默扭动了身子,换做侧身,一双黑亮的眸子定定看过来。

过了几息才出言道:“本是不想过问的,但想着我与温娘子也算是伙伴,多问几句遇事不止于乱了阵脚。”

月安点头,附和道:“也是,崔郎君考虑周到。”

“画上的人……”

崔颐屏住呼吸,眸光闪烁不定。

“是我的心上人,可我爹娘不许我同他在一起,也不许我等他,又遇上了你家这样好的姻缘,不由分说便收了聘礼,定下了你我两人的婚约。”

“可我不想屈从,我想继续等,所以有了与崔郎君这桩契约。”

“别人不理解我,崔郎君应当能够理解,毕竟咱们处境相同,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

“是与不是?”

小娘子轻笑着,那声音轻快婉转,透着主人心头的欢喜。

但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崔颐却没有感受到,心脏仍旧蓬勃跳动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附和道:“是了,崔某知晓。”

可他知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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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什么也不知晓。

心头似有千言万语,但温氏说完这些已经不再奉陪,同他笑盈盈说了句安睡扭头回到了锦帐厚实的床上,没了声响。

屋内多了一盏灯火更亮堂了些,但他不是。

今年的中元节,黑暗和鬼神都不再有份量了。

第32章

也不知是不是月安的错觉, 过了中元节那一晚后,崔颐好像更冷淡了些。

就有种未成婚前的生疏。

月安倒不是介意,只是好歹作为盟友相处了那么些日子, 多少有些战友情,一时间战友情散了大半,这让月安有些诧异, 立即思索是不是她哪里又开罪对方了。

然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月安干脆将过错推给了崔颐。

定是这人阴晴不定的又变脸,无所谓了。

念此, 月安放宽了心, 每日该干什么干什么,心平气和的。

一个暖阳融融的午后, 月安正倚在秋千椅上晒太阳,就看见一身青色官袍的崔颐回来了。

秋千椅是她前几日才让人扎的,在临安时她在院子里扎了一个,汴梁的温宅她也扎了一个,在崔家的日子还长,她日日瞅着这暖阳,又扎了个。

特地将秋千椅的位置挑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斑驳的日光洒下来能晃得人生出睡意。

秋冬日院子里有一架秋千椅用来晒太阳最是舒坦, 无人打扰时盖个薄毯很轻易就能睡过去。

今日崔颐上职,并不休沐,因而月安安心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躺下,准备小睡一场。

忽见崔颐回来, 睡意朦胧的月安一时没反应过来,迟钝地坐起来,呆呆地看着逐渐向她走来的崔颐,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她是做梦了

不然怎么瞧见本该在官署上职的崔颐半路回来了?

“你这是……”

月安甚至在想是不是崔颐那老学究的死板性子开罪了官家,被官家赶回家了。

但走近了见崔颐脸色尚可,虽然仍旧矜持冷淡,但看着并不差,想来是她想岔了。

崔颐掀起眼皮瞧了面前的小娘子,入目只见人一张粉白的面颊因为在日头下小睡变得红润娇艳,就像是枝头挂着的熟透了的桃子,再配上那双带着迷茫的水葡萄眼眸,真是分外的……

崔颐不知道怎么形容,也不敢形容,只将目光移开,放到别处,淡声道:“官家欲让我去巡查兖州,提转我为督察御史,不日便要赴兖州公干。”

少年人清俊挺拔的身子挡住了日头,在秋千椅上投下一簇阴影,也让月安头脑清醒了。

“哦?”

听到崔颐要离开家去外地公干,月安一霎那没掩饰住兴奋,当即坐直了身子道:“要何时去?”

若崔颐走了,那她就完全不用做什么面子规矩了,无事一身轻。

崔颐并没有错过温氏面上那一瞬间的欢喜,气息一滞,微抿起了唇,眸色冷寂。

“何故如此欢喜?”

崔颐其实隐隐间猜到了几分,但不知为何就是想问,问出来好似就能舒坦些。

月安一愣,看了眼院中侍弄花草的婢女,脑子飞转道:“夫君得官家看重,难道不值得欢喜吗?”

虽然品阶未变,但授官不过短短数月,便被官家委派去督察地方,显然是得了圣心,想要加以重用的架势。

若果真是月安的良人,见夫婿这样有出息定然也是开怀的,不过不是现在这种开怀罢了。

崔颐盯着温氏那张笑盈盈的面颊几息,别开脸,神情又淡了几分,转而答道:“后日便要启程,少则十天半月,多则越过中秋。”

察觉到自己又失了分寸,崔颐强令自己静下心来,谨记正事。

中元节那一夜,崔颐抛却了心头本不该有的杂念,彻底摆正了自己。

温氏有自己想要嫁的心上人,自己也有要履行的承诺。

这是两人的初衷,也是两人立下契约的缘由。

天经地义,没什么好纠结的,温氏大方知分寸,他也不应当为此费神。

相通了这事,崔颐摒弃了杂念,让两人回到最初,回到最恰当的时刻。

崔颐本还担心自疏淡后温氏会不习惯,甚至介怀,但眼下看来是他多虑了。

她从未变过。

公事公办地将话交代完,不出意外得了温氏一句干巴巴的答语,崔颐默然不语,抬腿去屋子里浴身更衣。

……

可能是知道了弟弟要外出公干,崔家长女崔颖带着六岁的女儿回娘家了一趟,大概是想着在弟弟出远门前全家聚一聚。

崔颖来得也不算很早,但因着月安起得晚,就显得对方很早了。

当时月安正在屋子里刻自己的木偶人,眼见着一对木偶人初具雏形,月安面上泛着喜色。

刚放下刻刀想着吃些小食歇息一下,就听到外头婆子说康宁郡王妃来了,徐夫人请夫妻两人过去一道用饭。

月安差点没想起康宁郡王妃是谁,只下意识嗳了一声,说即刻就过去。

过了几息才想起这是她名义上的大姑姐,一时啼笑皆非。

崔颐被官家派遣去督察兖州,也便得了一日假,方便收拾行囊整装出发。

出了屋门,月安就看见崔颐在外面,也不知等候了多久。

见她出来,目光凉凉地扫了一眼,语气淡漠道:“一道过去为好。”

是了,两人同住一个院子,若一起通知了,但两人一个前脚来,一个后脚来倒是奇怪。

“嗯,这样妥帖。”

夫妻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往文松院赶去,身心如一。

虽是姐弟,但崔颖同崔颐的性子全然不同,爱笑又随性直爽,话也多,一看便是个好相处的。

不像是崔颐,冷淡规矩又多,十分不好相处。

选夫婿可不能选这样的来折磨自己,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

“来,绾绾,这是你舅母,快叫人。”

还没等到月安给这位郡王妃见礼,就见崔颖让怀里六岁的小县主赵熙宁问候她,板正又可爱地给她行了个万福礼,一句脆生生的舅母更是给月安喊得浑身不自在。

“王妃和县主客气了,该月安先向王妃问安才是。”

崔颖灿笑着摇头道:“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规矩,还有,弟妹怕是喊错了吧。”

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崔颐,月安顿时明白了,讪笑着道:“是我一时忘了,该唤阿姐才是。”

跟着崔颐叫准没什么错,果然,喊完这声阿姐,崔颖笑得更欢了。

目光落在崔颖怀中白嫩可爱的女娃娃面上,月安忽地想起一桩要紧事。

月安也就成婚和拜舅姑那日囫囵见了这位大姑姐,小县主算是第一次见,自己眼下怎么说也是长辈,该赠些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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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才是。

可她来前也不知崔颖带了孩子来,便并未准备,于是歉疚道:“第一次见着县主,我这做长辈的不能失礼,绿珠,去将我那只珍珠璎珞项圈拿来。”

不顾崔颖推辞,月安认真道:“既然唤我一声舅母,咱们做长辈的不能辜负了孩子,这样传出去我成什么人了,阿姐就不要推辞了。”

就算自己只是暂时的假舅母,小娃娃这般问候,她也得做出些表示才对。

崔颖也知这是必要的人情往来,并未多阻止。

很快,绿珠便将那只璎珞带来了,小县主一见便喜欢的不得了,甜甜地对月安道谢。

“谢谢舅母,绾绾很喜欢!”

小县主随了她的母亲崔颖,性子活泼外放,嘴巴也甜,反正都不像是崔颐。

月安不算喜爱小孩子,但面对乖巧可爱的孩子也忍不住逗逗,觉得颇有趣味。

虽然一群女子性格不同,但聊着聊着也十分融洽,尤其还带着个时不时撒娇卖痴的小县主,也算是妙趣横生。

只剩下崔颐一个人跟个哑巴一样在旁边杵着,偶尔附和一下母亲和姐姐的话,看得两个女人一阵摇头。

一阵闲叙,小县主已经自来熟地跑到了月安这个舅母的怀里,睁着清澈纯真的眼睛问舅母关于临安的新鲜事。

比如她没见过的大海,还有风土人情。

月安一一说来,引得小县主向往不已。

“绾绾长大些也要去那里玩,到时候舅母带绾绾去好不好?”

月安怔了怔,想说她根本等不到她长大就得走人,恐怕没法带她去临安,但面上不显,顺着小县主的话道:“好,到时带绾绾去。”

殊不知,在她说这话时候,崔颐目光沉沉地看了过来,饱含深意。

因为崔颐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温氏却能答应得如此自然,实在可笑。

这一眼被崔颖看在了眼中,不过并不解其中含义,只以为是夫妻间的小动作,于是将话题往两人身上引。

“弟妹嫁来我们崔家这段时日可还顺心,宁和这人打小就这副不讨喜的性子,小时候跟他吵嘴,没少骂他是粪坑之石,想必弟妹也领教过了吧?”

月安当即就是笑,心中疯狂点头,附和崔颖的话。

没错没错,一点没错,用粪坑之石来形容崔颐这等脾气又臭又硬的可太合适了!

她领教过得可太多了。

她也好想骂崔颐是粪坑之石啊!

可想归想,面上笑完了还是给人留几分颜面,礼貌又客气道:“阿姐严重了,倒也没有那么讨嫌,夫君是个礼仪周至的郎君,无可挑剔。”

崔颐又看了过来,目光平静,但满脑子都是说谎二字。

能这般面不改色扯谎的,崔颐长这么大就见过温氏一个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就算是为自己说好话,在崔颐看来也是虚假得让他浑身难受。

崔颖瞧夫妻两这一说一看的小动作,心里更觉有趣了,嘴上也松快了些,开始说些月安招架不住的话来。

“你们二人也成婚快一月了,想当年我嫁与你们姐夫的时候也正是一个多月诊出了喜脉,母亲,想来咱们崔家喜事也快了!”

别的话还好,月安都能轻松应付过去,然突然跳到子嗣这种事上,她当下哽住了。

尤其这时候怀里的小县主满脸单纯又兴奋地问道:“舅母肚子里已经有小娃娃了吗?”

“绾绾记得,母妃说过新娘子成婚后肚子里就会被塞一个小娃娃,一开始很小,但后面会长大,舅母现在肚子里也有了吗?”

月安被小孩子这天真又兴奋的问话堵得根本说不出什么,面颊也慢慢憋红了。

完全是尴尬加上急出来的。

她有个鬼的小娃娃!

心里起起伏伏的,但面上不好乱说,只能在心中腹诽。

好在有人给她及时解了困局,但这人是崔颐。

“才几岁的小丫头,勿要将这种话挂在嘴边,来舅舅这里来。”

崔颐伸手,想将外甥女注意力分散,但小县主摇头继续扑在月安怀里,满嘴拒绝道:“绾绾就要舅母,舅舅身上硬邦邦的,不如舅母身上又香又软,绾绾喜欢舅母!”

被拒绝,崔颐也未曾多言,只是外甥女这话勾起了他某些隐秘的记忆。

还有些以往听过的不入流荤话。

犹记得三年前在太学读书时,同窗中有个浪子,似乎是陈三司家的儿郎,是个不爱读书又不着调的风流性子,嘴里时不时就会冒出些荤话。

总说什么“扎暖湿香软”的娘子是最绝妙的。

当时他刚束发,压根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满心只有读书的他更不会去探寻,只知道能从陈家这儿郎嘴里出来的话绝不是什么正经有用的话,便从未放在心上。

如今他忽地想起这话来,暗自思索起来。

香软他好像理解了,但“扎暖湿”又是何意?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直觉告诉他应当也能从温氏身上得到答案。

他发怔的空档,母亲在旁边给他和温氏解围了,只听母亲笑盈盈道:“这都是看天意,哪有一定的,绾绾是想要弟弟妹妹了吗?”

小县主立即咯咯笑道:“绾绾想要,绾绾想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玩。”

闻言,崔颖立即给了女儿一个不痛不痒的口头承诺道:“快了快了,母妃会给绾绾生弟弟妹妹的,那绾绾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呢?”

这下问得小县主为难了,她满脸纠结道:“绾绾也不知道,绾绾都想要。”

崔颖点了点女儿的小脑瓜嗔了一句贪心,又给刚放松下来的月安扎了个回马枪。

“这也不难,你舅母也能给你生个弟弟妹妹,你也能同舅母家的弟弟妹妹一起玩。”

也不管月安重新绷紧了的面皮,小县主开心地在舅母怀里鼓掌,还追问月安道:“舅母可以吗?”

月安此刻都想哭一鼻子,这问题实在是刁钻,若崔颐不在跟前她还能少几分尴尬,但一切都很不幸。

“哈哈~”

“可以的,可以的,舅母都可以。”

月安强撑着笑应答,一张嘴开始胡说了。

但昧着良心哄骗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娃,月安也有些心虚,但这也是无奈之法。

崔颐仍旧跟个石头一样在旁边没吭声,只偶尔看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崔颐现在想法很简单,脑子里全是温氏又在扯谎。

崔颖打趣够了,但月安高兴得太早,一直四平八稳的徐夫人将儿子媳妇都看了看,忽地跟在后面感慨了句:“到时我孙儿的模样定然标致极了。”

月安刚要放松的唇角隐隐又抽搐了起来。

放过她吧。

无人察觉处,崔颐波澜不惊的面具下,耳尖早已染上火玉之色。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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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聊了一会, 月安就像是跟人打了一场架,身也累,心也累, 还有些惊魂未定。

好在用饭的时候并未再绕着子嗣说事,这让月安顺顺当当地用了一顿饭。

今夜是崔颐临行的前夜,要将他的行囊收拾好, 留着明日晨起带上路。

为要出远门的夫君收拾行装这样的事自然而然该落在妻子身上, 也就是月安身上。

但两人一片虚假的夫妻关系不适合做这种事,更何况月安可不清楚他的日常着装, 也收拾不来。

索性便破例让崔颐那个叫书玉的长随进来一回帮主子收拾了。

一场忙碌下来, 进入女主人屋子的书玉一双眼睛半分都不敢乱瞟,只一心扑在郎君的衣物上, 手脚麻利到了极点,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任务。

此番书玉也终是察觉了郎君和少夫人之间的不对劲。

好似并不是他想得那般融洽和美,中间仿佛隔着什么,导致两人看起来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同宿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书玉觉得自己这样形容有些不大妥当,但这就是他目前最直观的想法。

带着收拾好的衣物到了书房,书玉将其放下,就听到郎君开口道:“都收拾好了, 没什么遗漏的吧?”

书玉拱手回道:“回郎君,都拿着了。”

崔颐嗯了一声,又追问道:“少夫人那边可有什么事?”

书玉一时没能体察郎君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珠子转了好几圈, 没能答话。

崔颐余光瞥见书玉迷茫的神情,终是道了一声罢了。

“没什么,你不用说了。”

书玉悻悻地嗯了一声, 又自觉地开始给郎君收拾日常所需的物品,打包好明日便能直接带走。

但有桩事藏在心里,书玉总有些牵挂。

不出意外,书玉这副模样又被崔颐看透了。

想来也是想寻人说几句话,崔颐将书卷一搁,温声道:“又有什么话,趁早说出来,不然憋在心里头难受。”

郎君都那么说了,书玉便更忍不住了,他鼓起劲大胆道:“望郎君宽宥,仆只是觉得,郎君与少夫人好像生疏了些,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像是……”

说到这里,书玉顿了顿,一时又为难了。

崔颐面色平淡,但身子扭了一半,定定问道:“像什么?”

书玉深吸了一口气,躬身答道:“像陌生人。”

终于将这话说出来,书玉也更有勇气了,想当初,他和郎君皆年幼,也曾是无话不说的,只是郎君渐渐大了,性子冷清了,话更是少了。

此刻他也是真心实意忧心郎君和少夫人,以为两人是私下有了什么隔阂,不免为郎君着急。

“郎君可是近来和少夫人吵架了?”

崔颐看着长随关切的目光,沉了沉神,还是板着脸道:“有些事你不懂,也别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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