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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泪水 一双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喻青此生第一次体会到何为为情所困, 缓得久了一些。
第二日穿衣束冠完毕,没出门就踟蹰不前起来,想到要去北辰司就烦心。
和情绪斗争了片刻, 她还是乘车出府了, 心想何至于软弱至此。不就是有一个谢璟么?既然看清了,也没什么好纠结了, 再空耗心力也没必要。
再说, 理亏词穷的人不是她, 就算面对面,那也是谢璟唯恐避之不及才对。
人在晚上, 最容易多愁善感, 到了白天, 日光一照,许多苦楚就会变得平淡下来。喻青是这样想的, 但是到了堂前, 看到谢璟,沉闷感就又充斥了她的心口。
·
不晓得景王殿下是什么时辰到的。
喻青案台上的公文、草案, 都被分门别类地放好, 或者整理成册;今日要处理的事项,则按轻重缓急排好了顺序。
桌上还有温着的茶水,香炉也点上了,散发着悠远安然的气息。
谢璟见她到了,立刻让到一旁, 小心翼翼道:“方才兵部来人, 问统领何时有空商讨,我让他们尚书辰时过来,你应当有空的。”
喻青瞥了他一眼, 淡淡道:“殿下以后不需要亲自做这些小事了,交接给亲卫们吧。”
谢璟道:“……我愿意做的。”
喻青绕开他,坐在主位上,道:“殿下这段时日学得都不错,再做我的副手就屈才了。今日分一些事给你,若需要,那再给你几个好用的人,殿下自行安排罢。”
谢璟无所适从地站了片刻,知道喻青这是跟他划分界限。
他想求求情,可看她冰封似的面容,还是心有戚戚,最后只得先回到自己那边。
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谢璟如坐针毡,几次三番想开口,但怕打搅她。
而喻青现在确实有些焦躁。
谢璟的存在感一直很惊人,之前她是勉强习惯了,现在她已经完全忍受不了。一排排的字迹根本不过脑子,喻青暗恨自己心志不坚。
谢璟从小在宫里惯会看人脸色,对人的情绪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喻青不声不响的,但他分明感知到她的气场不对,知道她不仅没消气,恐怕还对自己更有意见了。
“世子,”谢璟道,“有件事我想讲一下……”
喻青道:“说。”
“在你府上留的暗卫,其实是无意的,平时并没有监视你或者旁人,”谢璟轻声解释,“只是帮我跟秋潋她们传个信而已。”
他今晨怎么想怎么不安,还是又把他那几个人叫来问了问,得知喻青应当是计划肃清侯府,不巧暗卫自己撞上了靶子,要是被喻青误会是他设计了绮影,那他真是有口说不清。
喻青道:“说完了?”
谢璟:“嗯。”
喻青:“好,我知道了。”
她看到暗卫那纸条时,确实怀疑过谢璟,不过谢璟既然这么说,她姑且就信了。
她发现,其实谢璟并不是没有心,虽然一句话都没给自己留,但还记得给秋潋和冬漓传信呢。
“夫君”在他眼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谢璟见她态度漠不关心,不免心急起来。昨晚他翻来覆去想了一夜,不知如何修复和喻青的关系,实在太难了。
喻青对他好的时候,是真的好,温柔体贴,百般照顾。喻青厌恶他的时候,又是真的拒人千里,叫他无能为力。
以前他仗着她有善心、品行好,耍些小伎俩小心机,让她来可怜可怜这个无依无靠的公主。现在喻青不会再可怜他了。
说到底他也没什么用,讨不得她的欢心和谅解。前二十年在宫里只是伏低做小、忍气吞声而已,所以他也只会那些手段。眼泪也好哭诉也罢,只有对着关心他的人才奏效。
·
谢璟忍着满腹辛酸,硬撑到了晌午,然而午膳后,他回来发现,喻青正命人将自己的东西移到别处,当时又一愣:“这是做什么?”
“殿下尊贵之躯,平日一直给我挤在这也不方便,”喻青道,“旁边那间以后单独给殿下用吧。”
北宸司的正堂宽敞得很,十个谢璟都放得下。
谢璟低声道:“……要是占的地方太大,那我可以搬到边上去。”
喻青觉得很费解。
明明过分的人是他,而且自己的态度已经算不错了,为何他倒像受了欺负似的?
也不知是谢璟故意的,还是她的错觉,他这副神态、这种语气、这若有似无的委屈,她真是……看不惯,仿佛被一根尖刺扎了一下。
喻青心想,这必定是谢璟惯用的一套了。
就像当初陈家和皇后那起风波一样,谢璟根本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他一开始就是猎手才对。
亏她还好几次提醒他,怕他被人利用,她完全被假象迷惑了。
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喻青大概下意识地对他产生了一点庇护的心,就算不及公主,也比一般人多出许多来。
短短几个月谢璟从一无所有的白身,到如今炙手可热的亲王,深受皇帝的宠信、旁人的敬重,又如鱼得水地混迹于世家贵胄之间,这样的人这么可能简单?背后的手腕不知有多厉害!
因有前车之鉴,喻青可不能再轻视谢璟了。凡事都先用最差的构想去揣测,不然一不留神又会上当。
以防错怪,喻青想想,还是确认了一下。
“谢廷瑄的事,其实和你有关吧。”
谢璟:“……”
喻青道:“我应该是问过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去永平巷杀了他,你否认了。其实就是你做的,对吗?”
谢璟哑口无言。
“……是我。”
喻青道:“嗯。我猜也是,果真如此。”
谢璟脸上又没了血色,想不到又是一个回旋镖,他怎么总在做错事?又被喻青发现在说谎。
他真的不想让自己阴暗狠毒的一面被喻青看见。因为他一直知道,喻青心思澄澈,她喜欢的也是纯净无暇、善良温柔的人。
可是……他做是做了,不过是报仇而已,并没主动害人啊。
从前他被欺侮到何等地步,至亲又被逼迫到何等绝地,他做也是理所应当啊。
听到他肯定的答复,喻青便也知悉了。
还记得当初他在宫里,那么无辜那么诚恳,好一朵绝世小白莲,连皇帝都没怀疑他,过后还给他百千赏赐。
而皇后必定也是早就被他迷惑,反而中了圈套,断送在当初被她忽视、受她控制的孤女手里。
谢璟是“清嘉”的时候,从不抛头露面,在宫里也是低眉敛目。所以很多人对她都只有个模糊的印象,更方便他降低别人的警惕。
他真的太擅长伪装,让人对他心软。
……从前对她哭的时候,也是逢场作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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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泪像刀子一样,足够拿来当武器。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连她一个女人都无从招架。
如果是真的夫君,面对这样的公主,一定也会对“她”千般呵护、万般爱戴,谁能无动于衷?
无论嫁给谁,谢璟都会过得不错,这是他的本事。
她还记得成亲那晚公主说什么葵水,还有后来说自己不能生育,也不大想圆房,想来还真是欲盖弥彰。谢璟当然不想跟男人有什么瓜葛了,兴许还在忍受着喻青的靠近呢。
对了,还有他那种病,每隔两三个月就发作一次,太医也束手无策说不清缘由。
现在他回京都几个月了,一直好好的,从没听说景王犯过什么旧疾一连几日卧病在床。
想来也是假的了,从前是为了避开皇后的控制?后来是为了躲避亲热的借口?最后是为了假死的铺垫?
同样还有他的身形,其实喻青就是因为他和清嘉截然不同,才不敢认定他们是同一人。
清嘉的身量和她自己相似,虽然高挑,但是的确是类似姑娘的形态,弱柳扶风身姿纤瘦。
那时谢璟已经成年了,怎么做到的?两年后又是怎么变成这样长身玉立的?
想起谢璟在国公府那次说的,男女间骨骼不同。
听说江湖上有种缩骨功,能够变换骨骼和身段,谢璟难道也练过这种功夫?那还真是身怀绝技。
他不会武功也是假的?乍一看是手无缚鸡之力,谁知道是真是假,喻青这次也不凭借经验妄下定论了。
瑞王是深不见底的一个人,谢璟和他是亲兄弟,两人一定有共通之处。
喻青沉默片刻,最终对谢璟道:“殿下比臣想象中厉害得多,我看往后也不必在北宸司屈就了,来日我禀告二殿下,让他为您另择他处吧。”
谢璟闻言,一颗心彻底坠到谷底,他下意识地急道:“不行,我不想走。”
喻青是真心觉得他在这无所事事很浪费,有这些精力,应该去朝堂上跟瑞王一起搅弄风云。
看着她不容拒绝的神色,谢璟无可奈何。
“我知道世子因为当年的事对我……不满,可是我真的有苦处,”他惶然辩白,“在宫里那么多年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能选的话,我也不想欺瞒你那么多,嫁到你那是皇帝赐婚,我拒绝不了。一开始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实情,后来当然也开不了口,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很厌恶曾经的自己,弱小无力,为了活下去只能隐忍在那副病怏怏又扭曲的躯壳里。喻青自然是胜过他百倍的,她坚毅勇敢,无所畏惧,她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他只是深宫中自怨自艾的公主。
他也想要堂堂正正地来到喻青的面前,可是没得选。如果不是凭借着虚假的身份,都没机会和喻青结缘。
听到这些的时候喻青终于变了脸色。
她觉得自己足够心平气和了,昨晚把自己的情绪都理清了,但谢璟的话在她心上还是烧起一团火。
被逼无奈,并不光彩,这就是谢璟的念头。
一边小心伪装身份,一边又得对赐婚的丈夫曲意逢迎,她承认确实很辛苦。
那她呢?她的一颗心又算什么?
所有的美好和温情,都是一厢情愿。
“身不由己?”喻青打断了他。
谢璟住了口。
“是啊,真是为难殿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委曲求全,”喻青冷笑道,“不过大半夜一边哭一边叫我去陪你,这也是身不由己?”
如果不情愿,那就不要装得这么过分。她甚至疑心,这是谢璟无聊,于是玩弄人心来取乐。
谢璟再次无言以对。
“……对,那是我故意的,”谢璟连声音都有点发抖了,“但我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
说不出口。
只是从来没有人对他那么好过,他贪得无厌,想让喻青对自己再好一点。
喻青的脸色更难看。
谢璟已经心灰意冷了。他知道自己怎么做都挽回不了了,自己的做派确实很虚伪、很恶心,喻青毕竟是个坦荡的人。
其实他知道她的秘密……也一直瞒着她。从那时起,就一直处心积虑地靠近她,他根本不敢让她知道。
这件事对喻青相当重要,他只担心一不小心就要触了她的逆鳞。
到底怎么做才能谅解我?就算不是你心爱的公主,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从前的事,都是我的过错……”谢璟道,“世子若想拿我解气,我也没有怨言。”
谢璟很会服软,也很会安抚人心。
喻青尽量保持冷静,紧咬牙关道:“不必,臣没有什么气可以解。殿下让人收拾收拾物件,我尽早找瑞王说明。”
谢璟见她完全没动摇,真是绝望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谢璟道,“我和你,这段时间不是也很融洽么?北宸司现在事情又很多,我会好好帮你做的。我们可不可以先把以前的事放一放?我是真心想和世子在一起的。”
喻青深呼吸几次,到底没有把持住,质问道:“放一放?你告诉我怎么放?让我忘了以前的你吗?我做不到!”
谢璟道:“……对不起。”
喻青厉声道:“你不用再道歉了!”
谢璟态度这么软,让她越觉得有气无力,就像打在了棉花上。谢璟根本不懂,他不懂自己是什么心情。
眼下谢璟也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喻青终于闭了闭眼,她对谢璟道:“殿下,你知道吗?当初你死了,我真希望你能活着;现在你活着,我倒希望你真的死了。”
谢璟没有说话,良久没有反应。
喻青抬头看他,瞳孔一缩,谢璟怔怔地看着她,满脸凄惶,一双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就在这时,一颗泪珠从那优美的眼角中顺着侧脸滑落下来。
泪水坠向地面,啪嗒一声响。
谢璟这才仿佛惊觉了什么,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忍不住哭了。他狼狈地拭去泪痕,只怕越流越多,最终只能匆忙对喻青道:“不用世子去同皇兄讲,我自己会走的。”
然后他转身出了北宸司正堂。
第72章 分飞 除非你能把我的公主还给我。……
喻青没想到谢璟会这样。
扪心自问, 她也没凶神恶煞到这种地步。
看到他眼泪汪汪,喻青一瞬间头脑也是空白的。
在他夺门而出时,没来得及叫住他, 但下意识地往前跟了半步, 然后放下手来握紧了拳。
谢璟为什么会哭?莫非自己说话声音太高了?不至于吧。
对他连怒斥都算不上,已经极力控制了态度, 最多就是放了句狠话而已。喻青又不可能真的动他, 让他去死。
如果其他人这样欺骗她, 捉弄她,喻青绝不会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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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殿下方才离开, 也惊动了门外的卫兵们, 几人不明就里, 便进来小心地问统领,是否有什么指示?喻青摆了摆手, 道:“没事, 出去吧。”
谢璟的案台还没搬完,不过人都走了, 喻青也没叫人继续。
一两刻后, 她冷静下来。
其实不该对谢璟发脾气,搞得这么难看,又有什么用呢?
她只是气不过,在她看来称得上刻骨铭心的过往,谢璟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松, 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让人遗忘。
他说的话, 喻青想了想也觉得有理。
谢璟又不是真的女人,面对陌生的夫君难道能生发出什么爱意吗?认认真真扮一个妻子,对他来说也郁闷。
而且, 这段时日,两人同在北宸司当值并无矛盾,每日朝夕相对渐渐熟稔。当初都是阴差阳错,说破了就罢了,往后还能和和气气地共事,自然再好不过。
所以他一定很茫然,为什么喻青这么斤斤计较,都道歉了,还连个友人都不愿同他做罢。
喻青恨谢璟这种无辜的残忍。
要她怎么说呢?告诉他,其实这些年来我真的特别想你,自从你死了,好长一段时间一蹶不振。在你看来是场历时短短数月的闹剧,于我而言却是真心。所以没有办法忍受你这样若无其事地出现在眼前。
除非你能把我的公主还给我。
不然只要你靠近,我就感到软弱。
那么谢璟听完必定会大惊失色,跑得会更快,就算不跑,他也做不到罢。
毕竟喻青是权臣,是王侯,是个无可质疑的“男人”。注定和谢璟没什么关系,谢璟一个王爷,难不成还能跟她搅合在一起,继续回到侯府给她做妻子么?喻青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份开玩笑,她不会告诉谢璟关于自己的真相的。
……所以这就是无解的局面,她也无能为力。
·
谢璟在的时候,喻青没有心思处理公务,他现在走了,喻青依然神思恍惚,她总是想起谢璟那滴落进尘土的眼泪,可悲地发现,事到如今,还是对他有余情。
文书不想看,奏折不想写,喻青最后把笔一撂,又感到疲倦。
其实一开始接受瑞王的招揽原因很简单。
之前在边关军营,每日还能巡关练兵,忙忙碌碌的到了晚上,起码能正常休息。
回京之后,皇帝五日才一次朝会,她又没领别的职务,那种空茫的感觉就又包裹住她,失眠也愈发严重了。
泛舟游湖、赏月观花、踏青出游……想来想去,也都没什么意趣。所以瑞王闻旭他们找来,她就想着,忙点也好。
她又不是非要权倾朝野,也没有耐心应付腥风血雨的斗争。
她是个正常人,除非疯了,才愿意成天面对一堆事项,脚不沾地地忙,更不用说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谁享受这些谁是有病。
如果可以,她难道不想每天轻松惬意,平和宁静的?可想做到又谈何容易,兴许就是天生的命格如此,心气和精力都比旁人高,无从排解。
在无数人眼中,喻青如今声名赫赫,手握重权,好不快活,其实她最渴望的并不是现在的日子。
……还记得那时,她骑马回城,公主乘车在城门口接她,然后她们去南湖边上,在细腻的雨丝中携手漫步,在摇摇漾漾的小船里听公主弹琴,月上中天才意犹未尽地回府。
都是大梦一场,不会再有了。
·
谢璟说到做到,没麻烦喻青去找瑞王费口舌。
次日她到府司时,谢璟的位置就空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派人来收走的,那一大堆零碎的物件都一干二净,香炉没人再点,镜子没人再照,连那几盆花都挪到了原位。
廊下的一排花里,喻青能精准地认出从前摆在谢璟桌上的是哪些,形状修剪得格外漂亮,花叶不见任何干瘪、卷边,比御花园里最名贵的品种都照料得好。
不过,他之前布置在正堂里的字画、藏品姑且都留下了。
很快,下一次朝会上,景王就被调任到户部。
果然不出所料,瑞王给他的安排不会差。户部尚书闻旭就是瑞王的亲信,必定对他尽心尽力的,来日做成几件事,论功绩一定比在北宸司要好。
谢璟走之后,她也有一段适应期,亲卫忠诚是忠诚,但到底是没他那么细心机灵懂眼色。
她想看什么,抬起手来,没人递给她,还得她自己开口说;忘了议事的时辰,去问亲卫,亲卫还得低头确认;这些人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在她忙碌时跟她闲聊,她有时一不留神就静坐了一个多时辰,眼睛涩了才发觉。
罢了,总会习惯的。
·
谢璟在北宸司待不下去了,最后只能先乖乖听瑞王的安排去了户部。
尚书闻旭乃闻老太傅长子,名冠京城的状元郎,才高八斗博闻强识,日常除了领着谢璟做事,还不忘连带着抓抓他的才学。
谢璟自打跟着他以来,一天到晚脑子都是满的,可谓累得想死,毕竟他从前不是跟皇子们一起念书,更没怎么理过政,再聪明也不能一日千里。
相比之下,他还是想去北宸司端茶倒水。
瑞王天生就是理政的料,自己年少时学得轻松,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有能耐,对于谢璟的头疼表示疑惑:“有很难吗?”
谢璟:“……”
他又没学过!让瑞王绣花,瑞王肯定也不会啊。
一来二去的,他也算进步神速,跟瑞王汇报的时候,问他朝政,勉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谢廷昭连连点头。
“对了,”瑞王状似不经意道,“你和喻青到底怎么回事?”
“……”谢璟幽幽道,“皇兄,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谢璟一开始主动说要调离,瑞王是很欣慰的。后来才发现谢璟也不是想通了,而是跟宣北侯世子闹掰了。
瑞王对此倒是挺满意,特别是自从他俩劳燕分飞之后,两个人一个在北辰司一个在户部,都比原先要出色。
喻青那边,一件兵部十天半个月才有头绪的事,三五天就被他办得妥妥当当;而谢璟这刚跟闻旭一起提了封奏折,在大朝会上获得不少附议,很快就能继续推进。
可见之前成天凑在一起,都是忙着卿卿我我呢。现在这样也不错。
但是,谢璟连日以来都状态不大对,有时候闷闷不乐,有时候定定出神,光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就有种忧郁的氛围。
这么可怜兮兮的,瑞王到底也不能当没看见,还是凑过来问问。
“听说上回你从喻青那回来,在府里哭了整整一宿,真的么?”
谢璟睁圆眼睛:“什么?你听谁说的?”
谢廷昭:“这不重要。”
谢璟道:“你让暗卫监听我?在我那放眼线?”
谢廷昭:“……你府上的人都是我送过去的,还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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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特地派暗卫?”
谢璟道:“反正,你爱管闲事这个习惯,真的一点都不好。连喻青都说过。”
谢廷昭:“……”
瑞王心想岂有此理,他都没说喻青拐走了谢璟,这人竟然还跟谢璟说自己的坏话?
“我没主动问,”瑞王道,“段知睿跟我说的。”
谢璟不可置信:“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是听下属亲卫说的,亲卫是去你府上换班时听同僚说的,同僚好像是听你厨房里一个厨子说的……”
谢璟两眼一黑:“……”
瑞王继续道:“……厨子是听你侍女说的。”
谢璟毛了,怒道:“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你们也太过分了!不要再传了。”
瑞王的眼神移向别处:“昨日进宫见母妃,我顺口给她说了。可能她也得跟宫女商量商量吧。”
谢璟:“……”
谢璟气得头晕眼花,澄清道:“都是以谣传谣。根本没有一宿,最多只有半宿!”
他说完又是一阵委屈,不提还好,提了之后又开始发愁。
被心爱的人厌恶了,谁能不伤心。
喻青说的那句“你活着,我希望你真的死了”,听在耳中振聋发聩,一直在他脑中回响着。一句话就像利刃,先是插进心里,然后又翻搅。
他从喻青那出来,坐在马车里也不住地擦眼泪,那一路上都是他心的碎片,从北宸司一直铺到了王府。
那个晚上谢璟一直在想从前,喻青曾经对他多么温柔,多么关切,她望着自己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现在这落差实在太大,从云端到泥土,谢璟就这么重重的跌落下去了。
他固然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那么讨喻青喜欢,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夫妻了。但他总抱着幻想,毕竟他还是长着这样的脸,从前的公主其实也是他,喻青还能对他有好感。
只要他尽力变得耀眼,喻青总会高看他一眼吧?假以时日,水滴石穿,总有一天可以重新回到她身边。他毕竟很擅长隐忍和等待。
谢璟不告诉喻青真相,也是因为心有侥幸,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让他偶尔还能骗骗自己,其实喻青不是不爱他,只是不知道他是她罢了。
现在幻想破灭,真相血淋淋的,喻青就算知道他是公主,根本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对待他,只会厌恶他的欺骗和丑恶。
他万万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恨不得他去死。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能够从容不迫地再次站到她面前。此刻也不明白到底又什么意义,在江南恢复身体的一年多,多少次都是咬牙硬撑,偶尔想起她来才能有所期盼。
从前喻青对他承诺过,此生只有他一个人,不会移情,还说过愿意保护他、陪伴他的。
为什么不能像从前一样对他了,因为他不再是公主了吗?可是他做不回公主了。
谢璟当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其实他没发出任何声音,就是悲从中来,默默流眼泪,理论上不会惊动任何人。
结果第二日醒来眼睛肿到根本见不了人,秋潋和冬漓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赶紧给他又是拿冰块又是拿蛋清,敷了两个时辰才消肿。
现在好了,全都知道了。谢璟简直是悲愤交加。
瑞王还在那絮絮叨叨说风凉话:“从前跟你说你不听,现在明白了吧。男人都喜新厌旧。好的时候对你不错,时间长了就不闻不问……”
谢璟痛苦道:“皇兄,你就别添乱了,让我省省心吧。”
瑞王毕竟就这一个弟弟,看他这样,想想也是不忍心,心想癖好不同就不同吧,天天唉声叹气的也不是办法。
“喻青这样的男人,太凌厉,你把控不住的,”瑞王道,“实在不行,送些俊俏的后生到你府上,你随便挑些顺眼的养着,都对你千依百顺。”
谢璟:“……”
他想到那一幕,堪称五雷轰顶,浑身汗毛直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谢璟道,“说了多少次,不是你想的那样!”
瑞王道:“喻青不是男人?”
谢璟:“……”
谢璟扶额,感觉自己此生都将蒙受这不白之冤,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本来就心事重重,瑞王这乱七八糟的一搅合,谢璟更是凌乱,根本也无心去看闻旭给的什么策论什么章程。
近日以来他总是隐隐觉得心口泛痛,身上偶尔也不太自在,特别是几处骨缝中有些酸胀。太医是没看出什么。
本来还想用几副药压一压,后来他发现,每次一想到喻青,心痛就格外明显,于是了悟了——主要还是情伤造成的。
失去交集之后,三五日也见不到她一次。有时候看到王府附近的玄麟卫,都想去问问他们统领的近况。
见她,看她声色俱厉,会觉得难过。不见她,只能朝思暮想,更加折磨。
谢璟重重叹了一口气。
·
谢璟的事,喻青也没透露给任何人,大概只有绮影知道些内情,不过她也避讳这个话题,不会跟喻青主动提。
往后也不必去什么皇陵了。
月初五皇子聚了几人,结伴去游猎。
喻青常待在北宸司,想着正好活泛一下筋骨,她的马一直是家仆们在遛,也很久没宽阔地带跑过。于是她就应邀了。
休沐那日,众人带着侍从马匹,自城门集结,一同去京郊微云山。和五皇子相熟的,大部分是武将世家的公子哥,也有在朝中任职的,多少也能跟喻青聊上几句。正寒暄,一人姗姗来迟,喻青回身一看,顿住了。
谢璟?
第73章 横祸 谢璟从高岸边缘坠了下去。……
谢璟对谢廷琛先打了个招呼:“五皇兄好。”
喻青不知谢璟怎么会跟来, 没听说他和五皇子走得多近,而且游猎这种事,也不像他会参与的。
就算出游, 按谢璟一贯的做派, 应该是宝马雕车,坐在里面吃着茶点摇着折扇, 去个秀丽清静的地方踏青乘凉。
其他人跟谢璟也不熟识, 多少也有意外, 见了他就客客气气地拱手请安,尊一句景王殿下。
喻青没有上前, 谢璟看过来时, 她就浅浅一颔首, 姑且算是问过好了。
人到齐了出城上路,喻青这才发现, 景王虽然骑在马上, 其实还是备了车的,就在队伍末尾远远跟着, 估计什么时候等他累了还能回去坐一坐。
喻青心想, 这才对劲。
·
微云山是他们常去狩猎的地方,是片不高的山丘,有林有水,草木葱郁,猎物比皇家猎场还丰富些, 距京城有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
起初喻青跟五皇子离得近, 便问了句:“景王殿下怎么来了?之前殿下没提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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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廷琛道:“上次散朝时我邀旁人,被他恰好听见,我就随口问了句, 也没想到他真会来。”
喻青不禁用偏头用余光瞥瞥谢璟。
他这一身织金箭袖袍,衣摆翩飞,也算潇洒。但若说他能挽弓搭箭,喻青是想象不到那种景象的。
其他人三三两两地并辔而行,互相聊聊天,而谢璟和这些武将此前没太多交集,别人也难以上赶着来找他这个陌生的王爷,所以就他没有伴。
到底是谢廷琛邀他来的,兄弟间不好显得过于生疏,五皇子便过去跟他同路走了一段,有来有往、兄友弟恭地说了会儿话。
从前谢廷琛其实和清嘉打过交道,但他一贯粗枝大叶,可能早就印象淡了,看样子是认不出谢璟的样貌,一直没觉得有异常,省了麻烦。
两人似是聊得差不多,止住话头,谢璟突然遥遥地望来这边,喻青立即回正视线,同时扬鞭提速,将他甩下了一段距离。
不多时,谢廷琛也回到前列,来到喻青身侧。
“哎,跟他真是没什么话可说,”五皇子抱怨道,“本王不擅长跟这种人打交道,嫌累。”
喻青道:“怎讲?”
谢璟为人处事如何,她还是了解的,温和从容没架子,最多就是矫情事多了点,理应跟谁都处得来,在北宸司时,那些下属卫兵也没觉得他一个王爷在这有什么不妥,不知谢廷琛是有什么意见。
“这还用说,看样子就心思不简单。那小子有点邪性,才来京城没多久,左右逢源,又不知道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让父皇对他深信不疑,你说说,念经焚香,能把病治好么?”
喻青笑意淡去,谢璟如何她暂且不予评价,但谢廷琛这话可谓十分偏颇,一听就是有成见。
“殿下慎言,”她委婉道,“臣不便听这些是非。”
“又没外人,本王就抱怨两句,再说你也知道的,”谢廷琛道,“前阵子他不还被父皇硬塞到你那去了?恐怕没少插手吧,你要留心点他。现在他又不知用什么手段,跑到户部那去了,不知道是巴结了瑞王,还是又迷惑了父皇。”
喻青蹙了蹙眉,脸色也冷了。
首先,谢璟不是主动去皇宫的,之前总是皇帝派人来召他;而且,谢璟在北宸司的时候,根本也没添什么乱,一件功劳都没抢;现在他去户部,喻青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此人聪明心细,没准能做出点名堂;至于巴结瑞王就更无中生有了,人家是亲兄弟。
只是其中内情都不好对外人说,她没法一一驳斥,只能道:“未必是您料想的那般。”
她觉得五皇子纯属妒忌,凡事也不多想想自己的原因。他的母家妻家,在皇子中都是顶好的,当年都没能争过废太子。
也就习武治军有些天分,别的都一般,之前他在刑部兵部又不是没待过,出了岔子都靠贵妃娘娘和忠武侯给他兜底。
而且他也没眼力,没发觉喻青的不耐烦,犹自嘀咕:“总之就是看他不惯,他那派头就夸张得很,也不知是不是江南那边都流行这个风气,打扮得如同衣冠禽兽。怎么不敷粉簪花呢……”
喻青忍无可忍,道:“殿下,臣不敢苟同,还是别谈这个了。”
她口气生硬了些,这回谢廷琛终于听懂了。
他想到喻青少年时刚领兵,也因着眉清目秀面容俊俏引人轻视,后来有了功绩才没人再胡说。便以为自己这是不慎触了喻青的霉头,只得道:“嗯,也是,大好时光,不提他了。走,咱们快点骑!”
喻青没跟上他,反而是慢慢又到了中后列。
谢璟诚然每日都光鲜亮丽,却没有一点庸俗和过火,上上下下都顺眼。
这世上的许多男人,不求有他一成的能耐,但凡多少修修边幅,恐怕都能焕然一新。
再说了,他这样貌,敷粉簪花只会更漂亮,从前公主晨起梳妆她就很爱看。
喻青不由得又暗想,要是像谢廷琛这样小心眼的人再多些,那谢璟岂不是无妄之灾?一想到有人这样背后说他,或是因这些给他下绊子,竟隐隐有点烦躁。
她下意识地朝谢璟看了一眼。
……他和旁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同。
这一行人全都家世不凡,没有相貌不周正的,单拎出来也能称一句英俊。
但是,一旦将目光放在谢璟身上,就明显赏心悦目了不知几何。
他和旁人,都不像是一个品种。有他在中央,视野中其他那些男人愈发显得虎背熊腰、方头大耳,都有点破坏景致了。
喻青不免看了好几次,心神突然一凝,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转回来。
……都这个地步了,她竟然还会迷失在这张脸上,不免有些无奈。
看到了,就恋恋不舍;但注视得久了,想到那些纷乱往事,又会密密麻麻地泛起许多惆怅。
她定了定神,没有再看谢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