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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微云山一带,众人都穿好护甲、负好弓箭,准备开始逐猎。
谢璟没做任何准备,谢廷琛奇道:“九弟,怎么不让你的侍卫取弓箭给你?”
谢璟微笑道:“我就不参与了,今日只是跟着皇兄一起出来游玩,没想狩猎。”
“这又不冲突,”谢廷琛道,“难不成你就两手空空地看着?”
谢璟道:“我毕竟曾是修行之人,实在不好杀生,皇兄别见怪。”
“……”谢廷琛不满道,“来都来了……”
喻青在一旁听见,道:“殿下。”
谢璟和谢廷琛一同回头,喻青没有直视谢璟,而是对谢廷琛道:“景王殿下无心游猎,便由他去罢。我们先走,再晚些,这一带的猎物就要被他们先下手了。”
谢廷琛道:“也罢,那晚些时候你再来同我们汇合啊。”
谢璟看着两人策马远去,默默垂下眼睛。
他哪里对什么游猎有兴致,连弓都没摸过。这次前来纯粹是为了喻青。
前几日散朝,听得五皇子跟人谈起去微云山,提及的几人中有宣北侯世子,他一时心动,就插嘴问了一句,然后厚着脸皮跟上来。
他自然是跟谁都不认识,这一路上又骑马颠簸,没到地方就已经累了。
就算知道自己多余,谢璟还是忍不住凑过来,想多看她几眼。
她骑马时就很英姿飒爽,他一直看着她脑后飞扬的发丝。
听说她骑射也十分厉害,他都没有见过。很久以前倒是去过皇家猎场,但和他在一起时喻青也没有忙着打猎,一直在陪他四下乱逛。
这次喻青总跟五皇子一起交谈,两人之间看着有说有笑的,也不知在聊什么。全程目不斜视,连看都不看他。
就连方才,也是直接带着五皇子走了,完全没搭理他。
五皇子也没多好啊,谢璟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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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廷琛非要强劝谢璟,喻青看不过,就把五皇子给带走了。
“这不是道貌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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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还什么佛门修行的,”谢廷琛道,“估计是弓都拉不开,怕惹人笑话吧。我看他不像会武的样子。”
喻青心想会拉弓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不跟谢璟比养花呢?
她淡淡道:“我先去那边看看。”
然后她跟谢廷琛岔开了方向,觉得没法再勉强自己跟他待在一块了。
众人在这片林地里四散着,并没有规划路线,追着追着,偶尔也会碰到一处。
喻青今日没有手软,短短一会儿,跟着她的侍从已经拖了两只走兽。这时她又看到有只野狐,追将上去,突然发现不远处丛林中还有别的人马。
看衣衫颜色,是谢璟。应当是他和他的侍卫们。
喻青骤然被干扰了注意力,视线偏转了,手上正值一箭射出,竟然擦着那野狐的尾巴射中地面。
喻青:“……”
她立刻飞速补了一箭,这次才将那猎物射中。
世子百发百中,多少年不见得失手一次,偏偏就这次脱靶,正好被谢璟撞见。
而且他似乎还正朝她这望过来,喻青当下一阵懊恼,也没停留,让随从去拾猎物,很快走了。
谢璟在旁边定定看着。
……只看到了喻青那凌厉的目光和利落的姿势,目眩神迷,根本没发现她一共发了两箭。
发觉她很快走了,心有戚戚,这次都不眼热五皇子了,开始眼热起那只狐狸来。心想能被喻青紧追不舍,死在她箭下不都是一种幸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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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时辰后,众人带着猎物在河边汇合,放在一起清点,顺便饮马。
喻青轻盈地跃下马,牵着它到河岸边,看它喝足了水,又让侍卫给它喂了点喜欢的萝卜。
“……晚上不如去趟南湖吧,”五皇子正在不远处提议,“派人先回去包艘船,让他们把这些好好烹烤,再多叫上些人……”
众人纷纷附和。
喻青问了句:“景王呢?他还没回来?”
侍卫道:“嗯?景王殿下早就到了。”
喻青一愣,沿着侍卫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上游的高岸上,有个人影。
谢璟正孤零零地站在那。
他又没有参与狩猎,在林中逛够了,便早早回来等着了。
周围这一群人,都是五皇子和忠武侯府的拥趸,只顾围着谢廷琛,竟然连个去唤他的人都没有。
“……”
有丝复杂的心绪一闪而过,喻青将手中马绳交给侍卫,然后径自走过去。
“哎?”谢廷琛道,“喻青,你去哪?”
喻青道:“叫一下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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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璟听到脚步,回头发现来人是喻青,怔了一下。
喻青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自觉地过来了,方才在下面看着谢璟的身影,觉得心里有些沉。为了防止尴尬,她故意走出了声音。
他转身的一瞬间,河畔清风拂起他的发丝,喻青和他四目相对,竟然又有些恍惚。
“……”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错开视线。
谢璟道:“……世子?”
喻青道:“下面人说晚上回程要去南湖,你来么?”
谢璟下意识点点头。
“我看世子猎了不少东西呢,那只狐狸不错。”他说。
喻青:“……”
她想起自己不慎失手的一箭,怀疑谢璟是故意的。
谢璟垂下目光,扫到喻青腰间的佩剑,突然一顿,道:“世子的剑穗不见了?”
喻青的剑上本来就是不带配饰的,之前的是公主给她编的璎珞玉坠,她才一直戴着。前阵子就把它取下来了。
“嗯,”她淡淡道,“用旧了。”
“……是很久了。”谢璟声音低低的,听着有些落寞,喻青感觉那股不可名状的心绪又涌起来了。
谢璟又道:“有件事想跟世子商量一下。”
喻青:“什么?”
“上次我把雪团带回了王府,这些天它时常不大开心,可能是想你了,”谢璟抿唇道,“它毕竟是无辜的。世子要不要……来我府上看看它?”
喻青顿了顿。说起这事她也很后悔,当初主要是急着让谢璟离开,就说让他把小狗一起带上。后来她想,当初说是送给公主的,实际上算是两个人一起养的。谢璟走了之后,雪团可一直都是在她府里,相当于她养得时辰比谢璟多,直接让他领走了很不公平。
那只小狗不在,喻青也少了许多乐趣,她道:“我下次派人去接它吧。”
“……”谢璟失望道,“好吧。那——”
谢璟只说了一个字,突然一声嘶鸣响起,同时不远处他的侍卫大叫:“当心!”
一匹马这边直冲过来,不知是发狂了还是怎样,侍卫未截住,那马闪电般就到了近前,竟是直接朝两人方向来的。
喻青瞳孔一缩,谢璟反应不及,要是被撞上,他一定没有命在。喻青不假思索一掌将他推开,同时自己也飞身后撤。
惊马瞬间从两人间蹿过去,发出长嘶,直直冲入下方河流。
而喻青的掌风太强,谢璟措手不及,被推出一丈多远,根本没站稳。一切都是电光火石间,喻青一看不好,连忙伸手——没来得及拽住他。
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谢璟从高岸边缘坠了下去。
第74章 优柔 他无所谓心头再插一把剑。
喻青脱口而出:“谢璟!”
她本欲跟着跳下去, 身子探出一半蓦地停住——不行,要是她自己就算了,可眼下周围人太多。如今天气渐热, 穿得也轻薄些, 万一落水恐怕……而且衣物也不好更换。
犹疑这一瞬间,旁边“扑通”一声, 谢璟的侍卫先跳下去了。
这处河岸也不算很高, 下方水流虽然深湍, 但好歹落下去不会死人。
只要没溺水沉底,顺着飘到下游就平缓了, 那边人多, 肯定能把他救上来。
但坏就坏在, 那匹惊马也在河中扑腾,眼看离谢璟很近, 喻青只怕他被伤及。那侍卫水性也不见得很好, 艰难地拉着谢璟往旁边躲,沉沉浮浮的也抓不稳他, 喻青见状道:“会水的, 再下去两个!”
好在侍从们人多,又有两人接连下去,总算是在急流中稍稍稳住了,避开马顺河而下。
远处低岸旁的那拨人,方才也都被上游的动静吓了一跳, 涉水去把几人拉上了岸。
喻青匆匆过去, 穿过乱七八糟的人,见谢璟在那湿淋淋地咳嗽,总算放下了心。
“人没事就好!”谢廷琛道,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这是连人带马一起掉下去了?也不看着些!”
一旁有个负责看马的小厮忙道:“王爷,方才那匹马,也不知踩中了钉还是刺,突然就脱缰了,扯都扯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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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此刻问责也没什么用,喻青皱眉,让侍卫脱下外衫,先给谢璟披了件衣裳。
幸好他没受外伤,也没溺水,不然就出大事了。
经过这么一遭,暂且也不提什么南湖什么烤肉的,得先把景王安置好。
谢璟备的车就在半山腰停靠,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先把他好生送回府里。
谢廷琛把看马的仆从怒斥一番,似乎还发落了他,然后又派人先去宫里传个信,王爷突逢意外总得知会一声。
“还去南湖吗?”有人弱弱发问。
四下无言半晌,最后这群饭桶又纷纷说:“去吧去吧,船都订了。好不容易打了这么多东西,总得吃啊!剩下的事明日再说吧!”
喻青一阵无语,摆摆手道:“我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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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带着猎物往山下走,喻青心下流转,又转头对自己的侍从道:“回头看看,能不能把那匹马捞起来。”
她心下不大安稳,总觉得太过巧合,那马像是奔着谢璟去的。
也不知是她多想,还是的确有鬼,以防万一,还是确认一下。
回程路上,喻青骑马心不在焉。
总是想起谢璟拢着外衫,脸色煞白的一幕。
山间本来就凉些,落水吹风,回程乘马车也得一个时辰起步,不知回去又折腾到几时。
回城后,喻青打发几名玄麟卫去问问,说是方才景王的车架已经到王府了,后来太医也赶过去瞧了,应当无大碍。
当日晚上,在微云山落下的侍卫回来复命,说那匹溺亡的马,被他们捞起来检查了一番,蹄子确实有尖刺,缰绳看着也是从薄弱处断裂开的,和当时的小厮说法一致。
这没能打消喻青的疑心。
惊马确实难以驾驭,但那么多方向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朝着谢璟?难不成因为他衣着鲜亮,连马都喜欢么?不可能的。
仔细想来谢璟这一整天下来多半也不曾同其他人接触过,除了一直跟随他的侍卫,只有谢廷琛跟他同行了片刻。
而谢廷琛对他半点都不友善。
谢廷琛做的?还是混迹在他队伍里的其他人?
宣北侯、忠武侯都是武将名门,几代的世交。虽然喻青对五皇子观感一般,但自小相识也有不少年,尽管她数年不在京中,也觉得他一直没变样,或者说,从来也没太大的长进。
因此想起谢廷琛,总觉得他那直眉愣眼的,没有背后谋算旁人的缜密心思。
但喻青转念一想,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看清?
她连枕边人都看不透,还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曾经她对清嘉公主深信不疑,现在想起清嘉就觉得费解又可怕。清嘉从未存在过。一个幻影,一个假面,却能如此真实。
她想到这突然愣了一下,她竟然为了谢璟,怀疑起别人?他不才是秘密最深,心思最重的么?
仔细一想,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来游猎?还是主动跟着谢廷琛来的。他要是不来,谁能害他?
谢廷琛没什么心眼,背后却站着一群世家,瑞王想必一直不好公然动他。谢璟装无辜是信手拈来,焉知不是他在嫁祸?谢廷瑄的尸骨还未寒呢。
她发现一旦她看到谢璟,就会情不自禁地偏袒他、维护他,几乎原谅了一切,想到全是他的好。
只有在远离他的时候,孤身一人方能清醒,想起他的欺骗、背叛,和自己的漫长的沉痛。
人总不能重复上当。
但是谢璟那明显惊慌的面容,还有那一瞬间想抓他却没抓住的惊心动魄,做戏要做那么真?就不怕一不小心出个好歹吗?
可是他最终确实也安然无恙,如果她不在场,可能就是他的侍卫代替她的位置……总之不会真的让他死于马蹄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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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青脑子里在打架,睡着的时候,感觉神志还是一团乱麻,到最后浮现出来的,是浑身湿透、没有血色的谢璟。
她做了个梦。
人在梦里经常分不清过去和将来的,她一开始没有发觉对方出现有什么不对,甚至还痴痴地来到那人的面前,然后发现那张脸上满是泪痕。
“怎么哭了?”喻青忙道。
清嘉说:“你不怜惜我。”
喻青受到这样的指控,相当无措:“我怜惜呀……”
清嘉道:“你都把我推进河里去了,也没来救我。”
喻青:“……”
她哑口无言,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我……”
然后她猛然惊觉,这到底是清嘉,还是谢璟?她又陷入了相同的梦魇么?
再抬头默默流泪的清嘉果然不见了,是湿淋淋的,满脸委屈的谢璟。
“你说过会保护我的,而且也不会疑心我,”谢璟轻声道,“你一定都不记得了……”
她醒来时晨光熹微,把脸埋进掌心,平复着呼吸,隐约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梦。
如果是清嘉,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地飞身去保护她,亦或是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中,让她安然无恙;退一步,她起码也会更快更敏捷,抓住她不会让她坠落;最坏的可能,清嘉落水,她一定不会瞻前顾后,不论如何先去救她。
事后不论谁有嫌疑,她一定追究到底,加倍奉还。
但对谢璟,她没做到,但她又没袖手旁观,只是有所保留而已。本质上还是救了他,这算第二次了,仁至义尽。
为什么她要愧疚?
喻青一直告诫自己,别把他和公主混为一谈了。
但……他不就是公主吗?
喻青觉得自己快分裂了,强行压下百般纠结。说白了那些皇子之间一向斗得厉害,成王败寇多得是,何苦为这费神?若换成什么六皇子八皇子的,她根本不会多管闲事。
谢璟也是一样的,他和她又没别的关系。
今日宫里果然也召了人去询问景王落水一事,在场人证众多,谢廷琛和那帮公子哥说法相同,都是惊马冲撞,景王恰好离岸近,躲避时失足坠河,很快就被侍卫救下。
单独面见瑞王时,喻青如实相告:“……昨日臣与景王并未全程在一处。只记得除了侍卫外,他只同五殿下接触过。那匹惊马的确蹄下有伤,但当时直朝着景王而来,有些可疑。”
瑞王皱起眉来,就当喻青以为他要追问细节时,只听他道:“……为何你跟他没有全程在一处?”
喻青:“……?”
瑞王叹了口气,面色凝重,道:“罢了,本王知晓,你且去吧。”
估计他开始酝酿着找五皇子那边清算了,也不知往后一段又有多少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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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喻青就正常去北宸司上值,傍晚回府后,听人报有客上门。她去前厅,发现是谢璟的侍女冬漓。
“世子大人,”冬漓小声道,“这是雪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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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是把狗送回来的。上次谢璟说起后,喻青也没去他府里取,就让侍女送了一趟。
喻青让人先把狗抱走。
都是熟人,喻青一直对她们不错,知道她们一直帮谢璟瞒着真相后,便直接把她们送回去了,后来也一直没见过面。
冬漓自知理亏,怯生生的,喻青不至于跟她过不去,问了句:“姑娘在王府还好?”
冬漓点头道:“嗯,我和秋潋还在殿下身边。其实一直想感谢世子,没机会说……”
“不必客气了,”喻青淡淡道,然后不经意地道,“你家王爷现在如何了?”
冬漓仿佛就在等这句话,忙道:“上回在微云山着凉受了风寒,发了两三日的烧呢。今日才好转些,但也出不了门,这才让奴婢先将雪团送来。”
喻青:“……”
她心想落个水而已,还以为喝点热汤好好睡一夜就无恙了,怎么还能金贵成这样?喻青顿了顿:“那……”
冬漓小心翼翼地抬眼,喻青道:“那让管家去装些补药,给你带走吧。”
“……”冬漓道,“好的,多谢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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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璟养了几日的病,也没想到自己如此倒霉,其实风寒不算什么,本不至于连床都起不来,但浸了冷水,吹了山风,把遗留的旧毛病诱发了,按理说他早就该恢复,之前都是偶尔隐隐作痛,这次竟然格外厉害,可能是体内的余毒发散了出来。
瑞王来看望他几次,之前昏昏沉沉的也没说上几句话,今日才算有些精神。
“往后就让段知睿跟着你,”瑞王道,“你这边还是不太平。”
谢璟恹恹道:“嗯。”
瑞王问了他当日是否察觉到什么疑点,谢璟叹道:“没注意别人太多,容我想想罢……”
瑞王不用猜都知道他注意的是谁。谢璟留在京城里,有金羽卫玄麟卫照看着,总不至于有大祸,谁知他跑去京郊,一个没看住就成了这样,看他病没好全,也不忍数落他,最后就撂下一句:“现在知道落水的时候先救谁了吧?救皇兄!人家喻青根本不管你。”
谢璟:“……”
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瑞王还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他道:“喻青管了,她没出手的话,我现在就凉透了。再说她也想救我,我听见她喊我名字呢……”
瑞王堪称恨铁不成钢:“谢璟啊谢璟,咱们家怎么出了你这情种!”
谢璟姑且把这句话当成了褒奖。
晚些冬漓回来,谢璟立刻问:“怎么说?”
冬漓道:“世子把雪团收下了。”
谢璟:“……还有呢?”
“……世子还很关心殿下的病情,”冬漓道,“听说您卧病不起,很是担忧,本想来探视的,但是他说那边事项忙,恐怕抽不开身,让奴婢给您带个话,让你多加休息早日痊愈……”
谢璟幽幽道:“假的吧?”
冬漓顿时垂头丧气:“好吧他确实没说过,是我编的。”
谢璟哀道:“还真是假的啊!”
冬漓:“……”
她说:“不过世子送了药材呢,好多盒,你看看吗?”
谢璟叹道:“放着吧。”
于是暂留王府的太医就收到了一干药材,暂且分门别类装入库房,打开一盒就被晃了眼睛——这么大的人参连皇宫里都罕见,几百年才能长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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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走了,谢璟在房中独坐,凝望着摇曳的灯火,双眼干涩。
连日的打击和苦闷之下,他真的已经身心俱疲。连眼泪都流尽了,此刻都没有力气伤心。
不知道该怎么做,做什么也都没有用。
示弱讨好流眼泪,他已经没有资格。就算坠下崖岸,病容憔悴,也得不到施舍。
……到此为止吧。
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谢璟满心的死灰就又燃了起来,他抓紧了手下的锦缎。
就算被讨厌,被憎恶,他也不想放手。如果以后和她形同陌路,那他死都不瞑目。反正都到了现在的地步,不会更坏了,他也不害怕更多的痛苦了。
谢璟毕竟不是真的白活了二十多年。
在宫门口从白天跪到晚上,在暗无天日的佛堂被人苛责,在被蛇咬死的尸首前哭得撕心裂肺,在药效发作的晚上生不如死,在滴水成冰的行宫里跟侍女一起做针绣换碳火……全都被他撑下来了,没有什么苦他吃不下。
除了隐忍和等待,他也最擅长承受伤害。
所以,如果能换取他想要的瑰宝,他无所谓心头再插一把剑。
第75章 新欢 月下花前,看谁都美丽。……
及至下一次朝会, 景王仍告病缺席。
不知道小小风寒为何拖了五六日没有好,下朝时谢廷琛道:“他莫不是在碰瓷?回头父皇又责怪我!”
在皇帝那,景王落水虽然是场意外, 但成因还是五皇子组的局。
这人再过几年也而立了, 收不住心,最近给他的差事办得不利落, 休沐还有心情结伴出游, 最后没管好马差点把皇弟给伤了, 便数落了他几句。
谢廷琛忿忿不平,喻青未置可否。
她也稍有些怀疑, 不知道谢璟那边是怎么回事。
晚些时候, 段知睿来了趟北宸司, 喻青同他谈了会儿公务,及至中途, 他问了句时辰, 道:“不早了,我得先走一步, 等下要去景王府换值。”
喻青一怔, 道:“我记得段将军不是一直在皇宫么?”
虽说金羽卫负责守卫皇室,皇子自然也算其列,但段知睿是副使,他亲自轮值都是驻守皇宫的。
段知睿道:“唔,最近调了一下班。”
喻青停顿片刻, 现在她早猜出段知睿是瑞王的人了, 心照不宣而已。想来三年前段知睿攀着废太子进金羽卫时,就已经在暗中为瑞王做事,前人倒台之后, 他的根系还算稳固。
现在调到景王府,应当是瑞王的安排。段知睿有些本事,有他在,起码能保证谢璟的安全。
喻青问了句:“哦,那将军可还习惯新差事?”
“还行。到哪不是当差,挣点俸禄也不容易……”段知睿叹道,“不过这几日还挺清闲,景王病了嘛,也出不了门,我也待在王府就行了。”
喻青道:“他还没好?”
段知睿唏嘘道:“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些天了。太医现在还没走呢。”
“……”喻青总觉得今日段知睿格外嘴碎,道,“兴许天生体质不好罢。”
段知睿轻轻喉咙,站起身,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喻青点点头,但段知睿一时没动地方,反而是看着她,喻青:“?”
段知睿:“……统领,回见。”
喻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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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出门,突然道:“等等。”
段知睿回头。
“这会儿玄麟卫换岗,我也巡视一下,”喻青拿起剑来,缓缓道,“正好一起出门罢。”
段知睿欣然道:“好啊,不然统领就跟我一道去玄武街上?”
喻青:“……”
她其实尚在犹疑,但段知睿这么说,她就顺水推舟,淡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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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骑马往玄武街走,喻青心思也不在路上,这时隐约听得几条街外有些喧嚷,抬头一看神色一凛,只见那边竟冒出了黑烟。
这是繁盛地带,走水恐有伤亡,喻青带人就直接过去查看了,着火的是个挺亮丽的楼阁,在最顶的三层烧起来的,下方人都已纷纷撤离,她才要问情况,这时几个人匆匆忙忙跑来,背后还跟着一小队玄麟卫。
“哎呀,坏了,公主还在里面!”其中一人焦急大叫。
喻青一愣:“什么公主?”
“殿下!殿下小心!”
喻青抬头,见冒着浓烟的围栏边出现一名少女,逃过来却不知所措,眼看周围的火要燎到她了,喻青高声道:“姑娘,跳下来!”
少女犹豫,毕竟这也有两三丈高,喻青策马而去,同时伸出手:“没事的,我接着。”
那姑娘心一横,径自跃下,她也不算重,喻青自然稳稳将她接住,身下还有马能承担一些坠力,她没觉得太勉强。
旁边那几个人过来七嘴八舌地叫殿下,喻青不由得纳闷,京中几时有这样的公主?
这姑娘看着也就十六七岁,模样秀丽,身上沾了灰尘,及至这时才觉后怕,当即大哭失声。
喻青不擅长应对这场面,手臂顿时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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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景王府。
“其实差点就要把他领过来了,”段知睿道,“真的,世子他答应得好好的,说要来玄武大街……”
谢璟幽幽道:“算了,下回还是我自己想办法罢。”
段知睿也不见得很靠谱。
他其实差不多快好利索了,除了稍微咳嗽、有点虚弱外没大事。
今日朝会告假,主要的原因是户部的奏折还没写完。总想着喻青的事,也没心情写,而且这东西又不容草率了事,提笔滞涩得很,半个时辰才写了几句,谢璟不想为难自己了。
上次提过一封奏折反响不错,这次朝会难免被人提及,若问他后来的进度,到时候在满朝文武面前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他一想就头痛,干脆继续称病,把事情拖到下一次。
段知睿解释道:“的确是意外。没想到出来个公主,把世子拐走了。”
谢璟愣了,蹙眉道:“公主?哪个公主?”
段知睿将始末同他讲了一遍。
喻青救下的少女来自澜洲,澜洲位于东南海岛,是本朝的附属。她出身澜洲王室,不知受了什么委屈,竟然带着数名侍从和文书直接离家出走,漂洋过海地到了对岸,不久前刚从沿海一带来到京城。
但她随行之人不多,不慎露财太过被贼人盯上,后来中了套,公主被扣押下来,一开始说付够了赔偿就放人,后来又反悔让她下属继续去筹银子,调开了下属,就欲轻薄公主,而公主年纪轻轻却很有胆量,直接点燃了一坛酒,引得四面八方来人,最后两个贼人被烧得半死,公主被救下,没有其他伤亡。
“毕竟身份贵重,得仔细些,”段知睿道,“统领就先把那一拨人带到北宸司去了……”
他说完一看,谢璟面无表情,也不知他有没有在听。
段知睿正要问,谢璟喃喃道:“……公主么?”
“是啊,”段知睿道,“挺巧的。话说回来,当初殿下你也是公主呢!”
谢璟抬眼,眼神幽暗,道:“是啊。”
段知睿早就认识谢璟,只是不熟。
最近来他府中当差,发现这九殿下是有点多愁善感,经常一个人怔怔地也不知在想什么,想了一会儿就会整个人陷入一种十分奇怪的氛围中,瞧着让人怪不是滋味的。
他心道想必谢璟还是为了喻青,先前他就听说了,当初他为喻统领哭了一宿,十分痴情。
回头他就告诉了瑞王殿下,主要是觉得谢璟也不容易,希望瑞王别再棒打鸳鸯了,可惜瑞王依然古板守旧,提起谢璟和喻青就抚膺长叹。
毕竟瑞王年过三十,年纪大些,和他们这些年轻人之间有沟壑了,怪不好劝的。
“殿下也别着急,下次还有机会,”段知睿道,“其实两年以前臣看您和喻统领就是天造地设,现在也差不多啊。虽然瑞王殿下不大看好,但臣说实话还是挺感动的,兜兜转转不容易。臣年少时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这世间还是真情最重要,断袖磨镜都大有人在呢……”
他说到最后,谢璟脸色反而更白了。
“我头疼,”谢璟扶额道,“段将军,你还是先闭嘴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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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等多久,到了第二日,京城里就传起了喻青英雄救美的轶事。
事发在大街上,围观者众多,玄麟卫统领喻大人骑着骏马飒沓而来,临危不惧气质凛冽,将那落难女子不偏不倚地接入怀中,而姑娘则直接依偎他梨花带雨……
京城百姓人多且闲适,特别爱听街头巷尾的流言,若是有名的俊俏公子美貌佳人,那就更是津津乐道了。
喻青本来就颇受瞩目,二十几岁平步青云,还生得一副清隽白皙的好姿容,自从领了玄麟卫统领一职后,偶尔随卫兵出巡,没少招人驻足观看。
统领丧妻之后,一直没续弦,也不知谁能做得世子夫人。这事一出,立刻成了美谈,说兴许这就是天降的缘分。
美谈传到景王府里,谢璟一剪子下去,差点把花枝剪掉一半。
京城里的人怎么如此听风就是雨?
不过是路过救了一下而已。三年前喻少将军还和清嘉公主携手出游呢,这么快就忘了?
可怜的清嘉公主都去世了,也不尊重她一下。
谢璟将银剪放下,支起额角。
他好不容易收拾了心情,从之前的愁云惨淡中好转一些,转眼又有了新的忧惧。
先前也有阵流言,他就不放心,还专门问了下冬漓。那次可谓弄巧成拙,虽然香囊是谁绣的解决了,可是暗卫被抓住,直接把他也给拽下了马。
但当初他和喻青还是朝夕相对,人就在眼前,总归不会太焦灼的。
现在……喻青跟他决裂了,他什么也插手不了。
而且,听说那还是个……公主?
落难的公主,无家可归,被人欺负,没有依靠,何其相似。
喻青对清嘉公主的爱戴、呵护,没有人比谢璟更清楚了。
喻青一直很受姑娘们的喜欢,他也知道。她对女子也都很良善,无论是公主、世家小姐还是侍女们。
谢璟从前只是怕别人代替他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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