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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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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婵,那天在山中人多眼杂,有些话我不方便多说。”陆沣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深邃,“我听人说,前天林场盛公子为难你,可有这回事?”

宋蝉心中一紧,知道消息终究是传到了陆沣的耳朵里,她点点头。

“是有这么回事。”

陆沣的声音温和,仿佛只是在询问家常:“那盛嵘是京中有名的纨绔,仗着家世显赫,向来肆无忌惮。被他看上的女子,几乎没有能逃掉的。阿婵,你是如何脱困的?”

陆沣的目光紧紧锁在宋蝉的脸上,仿佛要从她的神情中窥见一丝端倪。

盛嵘的名声在京中早已臭名昭著,陆沣自然清楚他的手段。宋蝉虽出身国公府,但毕竟是个貌美女子,且身世不显,无甚权势。

面对盛嵘那样的无赖,竟能全身而退,实在令人意外。

宋蝉微微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似乎在斟酌该如何开口。

不知道陆沣此刻究竟听到了多少风声,若是贸然欺瞒,只怕会弄巧成拙。

要是他早已得知那日陆湛曾出手相救,自己再刻意掩盖,反倒徒增猜疑。权衡再三,她决定谨慎行事,既不主动提及,也不刻意回避,只待陆沣开口,再随机应变。

片刻后,陆沣缓缓道:“听说,是有人救了你?”

他语气平静,难以捉摸其下的深意。

宋蝉便了然了。

“盛公子虽然无礼,但毕竟是在皇家林场,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况且……后来三表哥及时出现,替我解了围。”她的声音轻柔,说得滴水不漏。

陆沣却并未就此罢休,他的目光落在宋蝉脸上,仿佛要看穿她这娇美皮囊下的掩饰。

“阿湛?”陆沣眉头一挑,语气颇为意外,“他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里?”

宋蝉强掩心中慌乱,尽量让自己神色如常:“三表哥平日虽冷峻寡言,不好亲近,为人倒是仗义。那天他正好驾马路过,见我被盛公子纠/缠,便出手相助。”

陆沣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眸色深沉地看向宋蝉,语气中隐约带着探究:“阿湛一向不喜多管闲事,这次倒是难得。”

宋蝉抬眸,与陆沣的目光相接,心头一颤。

她克制着指尖颤抖,端起茶盏,将眸色垂落在茶面里。

“或许是因为盛公子的行径太过放肆,三表哥看不过眼吧。”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陆沣却从她的神态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明的不安。

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像宋蝉所说的那般简单,但看她现在的模样,暂且也不好追问,于是淡笑道:“无论如何,阿婵现下没事就好。”

宋蝉轻轻点头,低声道:“是啊,那日还好有三表哥,否则恐怕难以脱身。”

陆沣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她话中的真假。

他端起茶盏,却迟迟未送至唇边。

“阿婵,”陆沣放下茶盏,温声提醒,“盛嵘此人阴险狡诈,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国公府虽不惧他,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宋蝉微微一笑:“多谢表哥关心,我会小心的。”

见陆沣并未继续追问,宋蝉心里稍微松懈了些许。

只是下一句陆沣的发问,又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后来呢?你跌落山崖时,三弟当真没和你在一起吗?”

宋蝉心里紧张,面上却不露分毫,依旧温声道:“后来三表哥说还要捕猎,就先走了……”

从前,宋蝉只听闻陆湛审问犯人时手段凌厉,令人闻风丧胆。然而今日,面对陆沣步步暗藏陷阱的套问,她才恍然意识到,陆家兄弟的锋芒,竟如出一辙。

宋蝉强自镇定,她顿了顿,又试探性问道:“表哥这么问,是三表哥……出事了吗?”

陆沣的脸色说不上是好或是不好,只是淡淡道:“阿湛一连几日称病未曾上朝,如今朝中流言四起,各有猜测。”

他说完,目光依旧落在宋蝉脸上,试图从中探得一些线索。

“阿婵,兹事体大,你若是知道什么隐情,一定要告诉我。”

宋蝉木然地听着陆沣提起陆湛,心中的不安如潮水涌上,几乎要将她淹没。

陆湛那日的伤势,她是亲眼所见。那样的情况,若无人及时救治,只怕是凶多吉少。

眼下连陆沣都不知道他的下落,这意味着什么?宋蝉不敢深想,却又无法不去想。

窗外,雨声依旧淅淅沥沥,宋蝉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情绪。

她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说清是什么滋味,只是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陆湛虽然可恨,但曾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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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咤一时的人物,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若是就这样在荒山野岭之中,悄然无息地丢了性命,实在是令人唏嘘。

宋蝉指尖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第54章

陆府事变, 朝中哗然,京中对此也多有猜疑,更有甚者对陆湛的行踪作出诸多推论。

赵氏听陆沣安排,累日不出后院, 只安分守着陆沛, 可连日来即便再不问世事, 到底阻拦不了风言风语闯进来。

赵氏散了几波人出去打探消息,头一波说是陆湛死的实实的,后一波又只说是失踪。

赵氏本就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如今没了定心丸, 更是整日惴惴不安不得安眠, 赶翌日一早便吩咐人请了陆沣来。

陆沣近日也并不得清闲,京中大多对于陆湛一事的论断除了政敌说, 便是世子内斗, 不论哪一派, 终究是绕不过陆沣自己。

他试图揣测圣人对于此事的态度, 但朝会每有机会,圣人也只是轻轻揭过, 神色如常,对陆沣也照旧相待。

赵氏来请, 陆沣纵使内心不愿,但陆国公身子已撑不住多长时日, 他须得保证期间不出意外。

陆沣长叹一口气,对于赵氏,也只得安抚。

“哎呦,大郎,几日不见, 怎憔悴至此,瞧这双颊,都瘦脱了相了。”

赵氏言语一向谄媚夸张,陆沣厌弃这般作派,但也并不回拒,只是一味笑笑,躲开赵氏拥上来的身子。

“许是近日侍药劳神了,休养几日便好了。”

提及陆晋,赵氏确有几分神伤,连带眸中也透出几分泪来:“说到公爷,也不知是怎么了,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瞧了多少个医官,都是没用的。”

陆沣眉头一皱,尽管赵氏不知他的手笔,但他还是不愿别人提起这桩事,弑父杀弟的罪名,未免太难听了些。

“想必小娘叫我来此,不是为了此事。父亲病中,我前厅还有些事要代为处理,若是没有……”

“有有有,自然是有的……”赵氏急忙上前,一把拉住陆沣的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

“我这不是想问问陆湛的事。”赵氏压低声音,目光带着试探地掠过陆沣的脸,端详着他的神情。

“死了。”

陆沣的回答冰冷而干脆,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眼神都未曾闪烁一下,尤似陆湛的生死与他并无干系。

“啊?”赵氏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颤。过了片刻,她才勉强顺了几口气,颤声问道:“当真是死了?”

陆沣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并不笃定陆湛是否真的已死,但他深知此事对外必须统一口径——即便陆湛此时未死,日后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陆沣冷声道:“父亲病重,这话还是不要再提了。若是父亲再被激到,后果恐不是你我能想的。”

赵氏闻言,神情恍惚,只顾着点头,口中喃喃道:“是是是……左不是先前老挂在嘴边,这下他真的没了,竟有些恍惚了。”

她的声音低如蚊呐,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忽然,赵氏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陡然变得雀跃起来:“那如此说,沛儿岂不是平安了?陆湛一死,想是那女子尚在孕中,无人看顾,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作鸟兽散也未可知。”

她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苍白渐渐被一抹兴奋的红晕取代,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陆沛前程似锦的未来。

陆沣冷冷瞥了赵氏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讥诮与轻蔑,却并未接她的话茬。

他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赵氏依旧坐在原地,脸上的兴奋与期待尚未褪去。

陆沣走到门口,脚步微微一顿,背对着赵氏,话中带着几分警告:“此事你同我说,我亦给不了你准话。我只告知你一句,眼下的风平浪静只是一时。若他日那女子诞下胎儿,携子告官,按照律法,庶子亦有继承之权。到那时,局面如何,便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了。”

他说完,不再多言,径直迈步离去,只留下赵氏一人呆坐在原地,脸上的兴奋逐渐被惶恐取代。

陆沣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她方才的喜悦浇得透凉。她这才意识到,她们母子的命运,早已被陆沣攥在手中。

无论陆湛是生是死,他们母子能依靠的,也只有陆沣一人。

陆沣走出院子,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色。

他心中清楚,来日世子之位承袭,主母之位尚缺,府中上下须有人为他标榜贤德。

赵氏母子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若能为他所用,便暂且留着;若不能,弃之便罢。

如今要紧的是,将陆湛的事情坐实压稳,再做日后的打算。

*

这日下学后,陆泠拉着宋蝉一起走,嚷嚷着要带宋蝉去吃外南街新开的糖水铺子。

那铺子据说是从江南来的师傅开的,手艺精湛,糖水清甜不腻,引得京中不少贵女纷纷前去尝鲜。陆泠一向爱凑热闹,自然不会错过。

两人坐在马车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陆泠神神秘秘地拉着宋蝉的手,压低声音道:“你可听说了?三表哥前些日子在夏猎时出了事,至今生死未卜,音讯全无。婵妹妹,你当时也在猎场,可曾听到什么风声?或是见到什么异常?”

宋蝉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轻轻摇了摇头:“那日我未曾见到过三表哥。”

数日过去,陆湛的消息依旧杳无音讯。

惟恐朝堂动荡,虽未公开此事,但风声渐紧,连国公府中的下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揣测纷纷。

有人说他在猎场中遭遇猛兽袭击,尸骨无存;也有人猜测他或许是被仇家暗算,早已命丧黄泉。

宋蝉心中最是清楚,陆湛怕是凶多吉少。

那夜山里的连绵雨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她记得陆湛满身是血的模样,伤势极重,若是当时无人救援,恐怕早已……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悲凉。

尽管她一直想要摆脱陆湛的掌控,可如今他真的不在了,她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与不安。

陆泠见宋蝉神色恍惚,以为她是在为陆湛担忧,便叹了口气,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风波不断。你可还记得那个赵婉?听说她如今在婆家的日子过得极苦,整日受尽欺凌。前些日子,赵婉怀了身孕,本是喜事,可她那丈夫竟因一点琐事对她大打出手,生生将她打得小产,孩子也没能保住。”

陆泠也不禁有几分唏嘘:“听说她现下整日以泪洗面,婆家却无人过问,反倒嫌她晦气,连口热汤都不肯给她。可怜她在婆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凄惨至极。”

宋蝉闻言,心中一震,低声问道:“怎么会这样?”

她当日记得赵婉,当日若不是赵小娘和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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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当初设计陷害,她也不会与陆湛在那间旧舍中发生那许多难以启齿的事情……

只她从前虽不喜欢赵婉作派,但听到她现下这般凄凉的境遇,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怜悯。

世道艰难,女子命如浮萍,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赵婉的遭遇,何尝不是这世间无数女子的缩影?

陆泠撇了撇嘴:“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小姐,又做了那不光彩的事情,也只能许给这样的人家了。听说她那丈夫是个粗鄙的商贾,脾气暴戾,稍有不顺心便对她拳脚相加。赵婉如今的日子,怕是比从前还不如。”

陆泠心直口快,话中虽无指桑骂槐之意,却让宋蝉感到一阵难堪。她虽名义上是国公府的表小姐,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外人”。

赵婉的遭遇让她不禁想到自己。

若是没有陆湛的庇护,她在国公府中的命运又会如何?

夜深人静时,宋蝉辗转难眠。接连几夜,她都被噩梦缠身。

有时梦见陆湛逼她吞下的那枚毒丸在体内发作,剧痛难忍,七窍流血;

有时梦见自己被赵小娘随意许配给一个陌生男子,婚后受尽欺凌,最终惨死在冰天雪地中;

更多的时候,她梦见陆湛的冤魂悄无声息地站在她床头,身影模糊却透着森森寒意。

他目光如刀,冷冷地注视着她,掐着她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质问:“阿蝉,你说你会回来救我,为什么抛下我一人?”

他的声音冷如锐刃,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宋蝉在梦中浑身战栗,却无法挣脱。

这夜,宋蝉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坐在床榻上,望着四周熟悉的寝屋,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

她在国公府住了这么久,险些连自己都骗了过去,以为自己真的是纪婵,是国公府的表小姐。

可实际上,她不是纪婵,而是宋蝉。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陆湛既然已经不在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国公府中?难道真要等着被人随意摆布,日后随便择个不知底细的人家嫁了,过着如笼中雀鸟一般毫无自由的人生吗?

何况,陆湛给她喂下的毒药尚未解开,毒性随时可能发作。

公府内寻医皆记录在册,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察觉端倪。她必须离开这里,去五湖四海寻访名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找到解药。

留在这里,不过是坐以待毙;唯有走出去,才有可能为自己争得一条生路。

想到这里,宋蝉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将值钱的金银首饰统统打包起来。

外头守夜的紫芙听到动静,挑帘进来,见宋蝉正在整理衣物,不由得一愣:“娘子这是准备做什么?”

宋蝉头也不抬,淡淡道:“大人既然没了音讯,我们在公府里待得越久越危险。如今尚有自己做主的机会,再等下去可就不好说了。”

紫芙迟疑道:“可是……万一大人还活着呢?”

宋蝉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若是大人还活着,为何不派人来说一声?”

她隐去了后半句话——那夜她亲眼见过陆湛的伤势,他伤得那样重,若是当时无人救援,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紫芙沉默了。她曾派人联系过逐川大人,可始终没有回音。从前在千鹰司接受训练时,她们宣誓誓死效忠陆大人。可如今大人生死未卜,她又该效忠谁呢?

紫芙心中也不免动摇。

宋蝉看出紫芙的犹豫,趁热打铁道:“紫芙,这些日子我也攒了些银钱,若是我们能出去,可以租一块地,做些买卖生意,日子不一定就比在这里差,你难道不愿意试试吗?”

“可我从没有想过这样的日子……”

宋蝉紧紧握住紫芙的手,抬眼望向她,眸中似有碎星凝结,目光清澈而坚定。

“紫芙,难道你就不曾想要为自己活一次吗?”

第55章

过了两日, 宋蝉终于下定决心去找老太太辞别。

她心中虽有不舍,但体内余毒未解,她不得不离开国公府,去寻找解药。

临行前, 她特地连夜为老太太缝制了几个安神香囊, 香囊里装着她精心调配的草药, 既能安神助眠,又能缓解老太太的头痛之症。

她还细心地将方子写了下来,预备交给老太太身边的侍女,叮嘱她们如何配制, 以便日后老太太随时能用上。

站在老太太的院门前, 手中紧紧攥着香囊,心中百感交集。

自她被接到国公府以来, 老太太待她如亲生孙女, 吃穿用度从未亏待过她半分。

府中的几位小姐虽偶尔有些骄纵, 但老太太总是护着她, 让她在这深宅大院中过得还算顺遂。下人们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也未曾为难她。

思及此处, 宋蝉眼眶微微发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她深吸一口气, 抬脚欲进院子,却又迟疑了。

真的要离开吗?宋蝉咬了咬唇, 终究还是将脚收了回来,站在院中,暂且没有叫人通传。

“阿婵,怎么站在院子里不进去?”

一道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宋蝉回首, 便见陆沣负手站在梨树下。

他身姿挺拔如竹,微风拂过,掀起细碎如雪的花浪,落在他随风卷动的白色衣袍上,衬得他愈发清雅如玉。

宋蝉怔了片刻,心中五味杂陈。陆沣虽算不上极致纯善,但在她入府后,他对她也算多有照拂。如今她这一别,恐怕今生再无相见之日。

“祖母这个时候都在服药,我先在外面等等。”

宋蝉低声解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陆沣的脸上。

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表哥,我今日来找祖母,是准备离府,要与祖母辞行。正巧今日遇见表哥,就在此与表哥作别了。”

陆沣唇角的温和笑容,在听到她这番话的瞬间,陡然凝固在唇边。

“表妹……要去哪里?”

宋蝉垂下眸子,乌睫如扇,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外面天地浩大,总归有能容身的地方。走到哪便算哪吧,想出去看看……”

陆沣怔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是府里有人欺负表妹了?还是哪里觉得不好?表妹为什么突然要走?”

宋蝉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坚定:“府里的人都待我很好,只是京城太大了,虽然大家都待我很好,但还是感觉如飘浮的浮萍,没有着落,何况我也终究不能一辈子倚靠旁人活着。”

“表妹什么时候要走?”

“今日作别,过几日便准备走了。”

陆沣看着她的双眼,只觉得似有流沙从指缝间悄然流逝,抓不住,也留不下。

饶是如此,他还是难得失态地向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阿婵,外头世道险恶,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如何能让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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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可说出来,我……我们总能为你想法子。”

宋蝉闻言,也只是笑了笑。她当然知道陆沣是处于好意,只可惜她的难处无法与任何人说。

沉默片刻,宋蝉终究缓缓开口。

“多谢表哥关心。只是……我心意已决,不愿再拖累旁人。这些日子,承蒙老太太和表哥照拂,阿婵心中感激不尽。但人终究要为自己活一回,不是吗?”

陆沣的眸色里着几分压抑的痛楚:“阿婵,我本以为我们心意相通,难道在你心里,我们的情份便这样不值得一提吗?你就这样轻易能够舍下吗?”

宋蝉心中一震,脚下险些站不稳。但还是稳了心神,勉强镇定开口。

“表哥待我的情份,我一直记在心里,只是我明白,表哥志存高远,肩负着公府的未来。我与表哥的情份,也只能到这里了,不是吗?”

陆沣看着宋蝉的双眼,那双曾经只含笑意的眸子,此刻却如深潭般平静无波,透着一股他从未见过的疏离与决绝。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宋蝉陌生得让他心慌,仿佛她早已看透了一切。

陆沣喉结滚动,想要反驳的话在齿间辗转,却难以说出口。

宋蝉说得对,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不是不愿,而是不能。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子,生来便肩负着重担,每一步都身不由己,又怎能许她一个安稳余生?

只是即便明白应该让她走,即便无法承诺,陆沣仍是不愿就这样放手。

他上前一步,攥住了宋蝉的袖子,眼底翻涌着难以言明的情绪:“表妹就不能再等一等吗?或许过些日子,一切便能有转机。”

宋蝉抬起眼,望向陆沣,眼底透着释然的平静。

等?要等多久?就算再等上几日、几月,甚至几年,陆沣又能给她什么呢?

就像陆湛曾经说的,像她这样的身份,能够嫁给陆沣做侧室都是高攀了,他又怎么可能舍弃他的前途,将她娶作正妻呢?

与其让那点情分磨灭在后宅争斗之中,倒不如就在最好的时候结束,至少余生想起来,也还留着些美好的念想。

“表哥比我聪慧许多,又怎会不明白呢……”

陆沣心头一震,仿佛被什么重重击中。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只是从未曾想过,宋蝉竟将这一切看得如此透彻。她的清醒与理智,反倒显得他的挽留如此苍白无力。

终是叹了口气,喉头发涩。

“既如此,表妹保重。若有需要,尽管写信回来……国公府,始终为你留着一间屋子。”

宋蝉抬眸看了他一眼,心底终究是有几分失落,只是将情绪掩藏在眼底,只化作一声轻叹。

她微微福身,行了一礼:“多谢表哥。阿婵告辞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裙摆翩跹,纤细的身姿如同一株迎风而立的青竹,柔弱而坚韧。

陆沣站在原地,望着宋蝉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空落。

*

回屋后,陆沣独自坐在书房中,目光久久停留在墙上悬挂着那幅匡庐图上。

画中山峦叠嶂,云雾缭绕,卷轴一角还有火燎过的焦痕。

陆沣只需闭上眼,便能想起那日宋蝉抱着画卷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唇角带着浅浅的温婉笑意,仿佛微风拂掠春水,在他的心湖上掀起微不可察的波澜。

他原本以为,宋蝉于他,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只因她与高韫仪有几分相似,他便将她留在身边,偶尔与她观景论画,给她一些随手施舍的恩情,好像这样便能填补心中那份空缺。

可不知从何时起,当他与宋蝉在一起时,高韫仪的容貌竟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宋蝉那双清丽的眼眸。

她的眼中藏着三月杏花酿的温软,总能在他不经意间牵动他的心绪。

他记得她在品尝茶茗时眼中流露出的欣喜,也记得她为救出那幅画的勇敢坚定。

她的每一分情绪,每一抹笑意,都有高韫仪的影子,可那些不加掩饰的生动容貌,却又只彰显着她独特的印记。

陆沣闭上眼,心中一片纷乱。他从未想过,宋蝉的身影竟烙印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属下入门来报:“公子,山中找到一具男尸,应当是三公子。左臂损坏,脸被山中野兽咬得血肉模糊,难以辨认。”

陆沣眉头一皱,再睁眼时,眸中只有一片冷峻:“既然难以辨认面容,怎么能确定就是陆湛?”

“那男尸衣襟里,藏着一枚玉佩。”

属下恭敬递过来一块莲花纹样的玉佩,质地莹白似雪。

陆沣接过去一看,心中顿时一沉。那玉佩正是陆湛生母留给他的遗物。

陆湛向来珍视此物,曾有个小侍女不慎摔碎了一角,未等旁人求情,那小侍女的手便他被当众持剑砍下,鲜血飞溅,惨呼声响彻四周。

而陆湛却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便将那玉佩拾起,小心收了起来,自那以后,府里众人都知道这块玉佩是三公子极尽珍惜的爱物。

可如今,这被陆湛视作性命的玉佩,竟出现在一具无名男尸的身上,陆沣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摩挲着手中打磨得光滑圆润的玉佩,目光沉沉,心中思绪万千。

陆湛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而宋蝉的突然离去,是否与此有关?

他叫来侍女,沉声问道:“表姑娘离府的日子定了吗?”

侍女恭敬答道:“回公子,定在了这个月初六。”

陆沣闻言,指尖微微一紧。初六……不过几日的光景。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冰凉的玉面,心底却是一片翻涌。

即便已经找到了陆湛的尸首,他还是不能轻易相信陆湛真的死了,更不能轻易将此事上报。

毕竟陆湛背后还牵扯到多方势力,此事若泄露出去,必要掀起轩然大波。

一旦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他想起之前的种种,从湖心亭上陆湛看宋蝉的眼神,到前些日子夏猎时陆湛对宋蝉出手相救。那些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过,令他心中愈发不安。

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若要真正检验陆湛是否真的死了,宋蝉离府的事,不失为一个好机会……陆沣眸色一暗,心中已有了计较。

*

文月初六,国公府正门阶前浮着薄雾。

宋蝉立在门前青绸车帷前,几位陆家娘子围着檀木箱笼,来为宋蝉送别。

陆老夫人身子不适,仍是差遣了身边最信得过的大丫鬟锦绣来为她送行。

&quot;老太太特意添了南海珊瑚珠帘,说夜里挂在轩窗,能为表姑娘挡些寒气。&quot;

锦绣又捧来缠枝莲纹锦盒,里头躺着枚红色锦囊:“这物件让道长开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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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辟外邪,老夫人让姑娘贴身戴着。姑娘此去,千万保重。老太太说了,若是外头不顺心,随时回来,国公府永远是姑娘的家。&quot;

宋蝉看着老太太为她的这些筹谋,鼻尖泛酸。谁能想到,一个没有血亲的人,却能为她思虑得这样周全体贴。

“还请锦绣姐姐替我谢过祖母。”

宋蝉一一谢过,又与几位姐妹话别。

宋蝉平日待人和善,与几个姐妹相处的亦是不错,如今骤然说要离府,不免引得几个姊妹惆怅起来。

她先前与陆芙和孙小娘好好告了别,与陆泠却是来不及再聚。

陆泠抓住宋蝉的手,眼眶泛红,却强撑着笑道:&quot;你这没良心的丫头,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quot;

宋蝉轻声道:&quot;姐姐莫怪,我也是临时决定的。与祖母说好了,若是不成,之后还能回来。&quot;

宋蝉强作欢颜,凑近陆泠耳边,压低声音道:&quot;姐姐放心,我把你最爱的那道银耳莲子羹的方子交给姐姐身边琥珀了。往后想吃了,就让琥珀做给你。&quot;

陆泠忍俊不禁:“你这丫头,难道我就是贪那一口羹不成?”

说着,声音忽然哽咽:“记得常写信来,莫要让我们担心。”

宋蝉也敛了笑色,郑重地抚上陆泠的手:“姐姐万自珍重,我们来日再见……”

她这话说出来,陆泠鼻尖又是一酸。她们其实心里都明白,天高地远,哪里就是能再见呢?

恐怕这一别之后,再见就难了。

陆泠将一个鼓囊的香袋塞到宋蝉手里,推着她上车:“好了好了,你快走吧,别在这里招我的眼泪了。”

马车缓缓驶离国公府,宋蝉倚在车窗旁,透过轻纱帘幕,望着府门前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片朦胧的剪影。

她打开陆泠刚才交到她手中的香袋,里面竟然装满了一整袋金叶子。宋蝉心中酸楚再难抑制,泪水无声滑落。

回想起在国公府的这些日子,真如一场梦。

还记得初入府时,她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惹了贵人不快。

陆泠初见时那副骄纵模样,让她以为这位二小姐定是个难相与的主儿。可谁能想到,那个嘴上总是不饶人的陆泠,会在她受夫子责罚时,偷偷塞给她热腾腾的糕点;更会在她离府前,为她添一份傍身的金银。

马车驶出城门,奔驰在京郊的田道上,远处农舍炊烟袅袅,初春的风裹挟着泥土的清新涌入车内。

至于陆沣与陆湛……宋蝉眸色恍惚,轻叹一声。从今日起,她与这两人,与这国公府,便再无瓜葛了。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擂鼓重敲,宋蝉心头一跳,下意识挑开车帘向后望去。

尘土飞扬中,一匹枣红色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马上一名男子白衣翩跹,宽大衣袂翻飞如云,一张熟悉的脸在晨光中愈发清晰。

宋蝉呼吸一滞,连心跳都错乱了几分。

第56章

晨光熹微撩开薄雾。

马蹄声由远及近, 踏碎了清晨的宁静。那匹高大的枣红马横拦在马车前,马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迫使马车骤然停下。

车夫勒紧缰绳,车帘随之轻轻摆动。

陆沣还来不及平息急促的呼吸, 便从马上一跃而下, 动作干脆利落, 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风。

他的面颊因疾驰而泛红,眼神如炬,仿佛要将那车帘后的身影看穿。

陆沣难得这样失态,他伸手掀开车帘, 动作虽急, 却仍带着几分克制,但因一路焦灼, 指尖还是不由微微颤抖。

四目相对的一瞬, 宋蝉怔愣片刻, 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又迅速归于平静。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袖下的灰狐靠垫,仿佛这样便能稳住心神。

这几日, 陆沣频繁出入宫闱,常常步履匆匆, 神色凝重。

他要请旨赐婚。

他知道,自己此举无异于在刀尖上行走, 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朝堂非议,甚至触怒圣人。

然而,为了纪婵,他甘愿冒此风险。

于圣人而言, 陆沣与纪婵的身份确实不相配。纪婵不过是陆府的远房表小姐,出身微寒,而陆沣却是陆国公府的嫡长子,身份显赫。

若按常理,陆沣的婚事应当门当户对,娶一位世家贵女,方能稳固家族地位。但陆沣却以府门接连祸事、国公病重需冲喜为由,恳请赐婚。

这一理由,既合情合理,又让人无从反驳。

帝王心术的另一层,深知陆沣一党的势力日渐壮大,若再让其与高官权臣之女联姻,无异于如虎添翼,日后恐难以制衡。而纪婵身份低微,无依无靠,正是一个合适的棋子。

于陆沣而言,这桩婚事除却私情,更关乎他的前程与家族的未来。

世子之位近在咫尺,他需要一位正妻,甚至需要一位嫡孙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纪婵虽身份低微,却正是因此,她才不会成为他的掣肘。

她的温婉柔顺、知书达理。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份让他能够完全掌控这段婚姻,不必担心外戚势力的干涉。

近日种种回溯心头,陆沣缓了缓心神。

“阿婵,我有想话想同你说。”

陆沣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虽已逼近马车,却仍克制地站在车外,没有贸然闯入。

宋蝉显然没有料到陆沣会在此时突然出现,原本已如平湖般沉寂的心,陡然被他又搅起波澜。

宋蝉微微垂眸,长睫轻颤,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一旦下了马车,开了这个头,便很容易心软。

犹豫再三,她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声音平静而疏离:“表哥。”

宋蝉的面容被隐匿在阴暗处,陆沣只能望见一个轮廓。

陆沣的欣喜骤然消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明的酸涩。

“阿婵,你连下来见我一面也不肯吗?”

宋蝉依旧端坐车内,声音淡淡:“回乡路途遥远,还急着赶路,若是天黑了就不好走了,表哥有事便说吧。”

陆沣眸色晦暗,就在一瞬,他决定先不告知赐婚一事,言语机锋四起。

“我来找你,你就这么一句吗?”

宋蝉显然被这样明晃晃的发问吓到了,只一味别过头去。

陆沣并未给宋蝉太多机会,上前半步继续逼问。

“究竟为什么一定要走?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蝉知道如果不找一个理由,陆沣今天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了。

她轻叹一声,声音低柔却坚定:“表哥,若我说是我身子不好,自幼有顽疾,你信吗?”

或许是晨雾朦胧,朝霞刺眼,陆沣隐隐约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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