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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宋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眸子里燃着怒火。
陆湛来时本有些歉疚,但很快,那几分歉疚便烟消云散。她迟早要面对这一切,只不过比他计划的早了几日。让她知道也无妨。
此刻他看着宋蝉那张美丽的脸,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恶毒的念头——他想看她落泪,想让她哭着恨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是,又如何?”他毫不遮掩,也没有与宋蝉再作遮掩的必要。
宋蝉攥紧了枕头下的剪刀,看着陆湛一步步逼近,恨不得立刻抄起剪刀,在他最贴近自己的时候,直接捅进他的心脏。
然而,当陆湛真的走到她榻前时,她却松开了手。
眼下她的左腿还未痊愈,行动不便。即便现在杀了陆湛,门外不说有重兵把守,林氏夫妇也在附近。她恐怕连这个院子都逃不出去,便会被抓回来。到那时,她的处境只会更惨。
宋蝉的眼眶已经红了,声音忍不住发抖,却仍尽力保持理智:“大人若是对我有不满,大可以直接与我说。我与大人毕竟相识一场,大人又何苦如此待我?”
陆湛轻笑了一声,觉得宋蝉实在与从前不同了。
还记得刚认识她时,她像一只随时会炸毛的小猫,总是倔强地抬着头,质问他“为什么”。而如今,即便落得如此境地,她竟还能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试图博得他的同情。
“为什么?”陆湛坐在宋蝉榻边,大掌抵上她的颈,冰冷的触感顺着她的肌肤缓缓蔓延至脊梁,仿佛一条毒蛇缠绕而上,“嫂嫂难道不明白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那日我便说了,你当真以为嫁给陆沣就能摆脱得了我?真是做梦。”
宋蝉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陆湛当真疯狂至此!分明她已是陆沣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竟然敢设计这样一局,将她囚在此处。
虽然满心愤懑,恨不得杀了陆湛以解心头之恨,但此时她还是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勉力示弱。
她抬起泪盈盈的眼,声音轻婉:“我待大公子并没有什么真情意,与他成婚也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更是无奈之举。眼下国公病重,若是知道家里出了变故,恐怕对他不利。还请大人看在几分父子情分上,暂且放我出去。等之后,我定与大公子说明,与之和离……”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仿佛真的已经认命,只求一线生机。只是她心中十分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眼下她必须稳住陆湛,先求得一个脱身的机会。
第64章
陆湛的眸光缓缓从宋蝉脸上渡过。
瓷白如玉的脸庞, 沾染着几道未干的泪痕,正如春雨打落海棠枝,端得一派楚楚。
诚然,当她说她对陆沣从未有过真情意, 回去便要与陆沣和离时, 陆湛的心底确实有几分动容。
若换作从前, 他或许会被她这副柔弱的模样所迷惑,可现在他早已看透了她的虚伪。
陆湛缓缓卷起左袖,露出半截精壮的小臂。数条伤疤纵横交错,狰狞可怖, 彰显着从前在悬崖下宋蝉为他留下的不堪印记。
陆湛声线缓然, 神情沉静无波:“在边关时,我用这只左手持刀, 斩下数百敌人的首级。如今, 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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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手连握笔都成了奢望。”
宋蝉看着那布满伤痕的手臂, 心中猛然一颤。
她曾以为陆湛被人救下后,定会寻得御医医治, 手伤早已痊愈。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他的伤势竟如此严重。
愧疚之外, 她的心渐渐沉凉下来。若陆湛的手伤已经严重至此,他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陆湛缓缓抚过她那条受伤的左腿, 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游曳在她的腿上。
他俯下身,声音寒凉刺骨:“你以为你是谁?我会在意你和陆沣之间那点可怜的情意吗?宋蝉,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把刀。刀若是钝了,磨一磨便是;可若是刀不听话了……”
他顿了顿,蓦然勾起一抹冷笑, “那就只能折断它了。”
话音落,陆湛指尖猛然用力,既深且狠地按在宋蝉左腿的伤处。
他常年习武力道极大,哪怕此时只用了三分力,伤口也瞬间崩裂,鲜血顺着纱布渗出,猩红一片。
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宋蝉几乎要痛得晕过去。
陆湛居高临下地睥着她,似乎那份的痛苦落在眼中,反能激发起他残忍的兴味。
“我本想直接杀了你,可想了想,这样似乎太过轻易……背叛过我的人,总该付出些代价,不是吗?”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眼里却染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宋蝉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心中一片死寂。
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颤抖了许久才勉强缓过神来。她咬着牙,声音微弱却坚定:“从前是我不对,辜负了大人的信任。如今我也伤了左腿,每到夜里疼痛难忍,也算明白了大人的痛楚。是我自食其果,但请大人看在两清的份上……”
陆湛没有说话,指尖依旧按在她的伤处,力道未曾减轻半分。
宋蝉强忍着疼痛,继续说道:“大人,我与大公子成婚,对大人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更好的机会。”
陆湛的眉梢微微一挑,似乎有了几分兴趣,缓缓松了手,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指尖的血渍。
“说下去。”
宋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开口:“大人最初让我接近大公子,不就是为了让我获取他的信任,助大人成事吗?如今我已经嫁给大公子,日后能轻易出入他的书房,可以帮大人拿到更多消息,只要大人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湛缓缓笑了,笑声带着几分讥诮:“宋蝉,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一次吗?你也不必费心要与陆沣和离了,你只消在此处好好养伤,用不了多少时日,陆沣自会休妻再娶。”
他何故要如此执著?他有那么多把刀,为何偏偏就不肯放了她?
宋蝉唇色苍白,仍是不甘心问:“大人为何非要将我拘于此处?”
陆湛的目光从宋蝉那双含泪的眼眸,移渡到那张泛红莹润的唇,眸色渐渐深沉了下去。
为何?即便他不愿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宋蝉那件沾了血的里衣便如针芒扎进他的心里。
每至深夜,他总是能梦见她在陆沣榻边勾/缠缱绻、恩爱非常的模样。
那些如魔障般的画面,让他头痛欲裂,几欲令他发狂,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不知是何滋味的情绪,更是几乎要将他吞噬。
日光斜斜地打在宋蝉身上,衬得她那张净白如雪的面孔愈发清丽动人。陆湛的目光缓缓渡过她纤细的肩颈、柔软的腰肢,最后落在她小巧玲珑的玉足上。
这一切,无一不是他亲手调/教出的佳品。
她该是他的,这个身子、这个人,也只能为他所有!
他怎能忍受她在最陆沣帐间,一如梦里千百次出现的那样,不堪折玩,万般旖旎。
何况宋蝉早已不是处子之身,究竟他们之间有多激烈,才能再见了血?
想到此处,陆湛眸中的锋锐愈发浓烈,几乎要将面前的宋蝉剜皮拆骨。
陆湛不怒反笑,眸尾微挑,带着几分戏谑的调笑:“你虽已是弃子,信不得,也用不得了,可凭心而论,你的身子,我倒很是受用。”
他眸光有意落在宋蝉不慎微敞的领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宋蝉脸色唰一下苍白。
宋蝉大惊,猛然抬眼看着陆湛,眸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原以为陆湛恨透了她,是因她弃下他一人在山中重伤等死,又或是因为他不喜陆沣已久,更迁怒于她成了陆沣的妻。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对她还存了这番心思!
一时间,思绪如同乱麻,惊愕、恐惧、羞耻……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宋蝉当即想逃。
奈何伤腿未愈,又叫他添了新伤,连下榻都费力,又何谈从他掌中逃脱?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已为人妇,大人何必为我再污了贵体。”她的声音已然颤抖,却依旧努力保持着镇定。
她何尝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可如今孱弱如她,也只能赌一赌。
人妇二字骤然落入耳中,陆湛眸底的冷意更深了几分。
她倒是聪慧,知晓自己介怀痛处,刻意用这不堪语句激他,时时提醒他,她已是陆沣的妻。
陆沣碰过的女子,他怎能再碰?
可越是如此想要激怒他,他越不能遂了她的意。
陆湛垂眼静息,强压心中种种灼烧的愤念。
而后抬手缓挑过她圆润小巧的耳垂,激得她浑身一颤。
“你我早就有过亲近,若说污了贵体,也不差再多几次。”
意味深沉地落下这句话,他倏然攥起她那双探向枕下的手,将那把她尚未能握紧的剪子扔落在地。
“何况我也想知道,你现在比之从前,又有何不同之处。”
*
陆湛踏入国公府的大门时,天色已近黄昏。
府内的仆从见了他,纷纷低头行礼,却不敢多言。他径直走向正厅,果然见陆沣正坐在堂上,脸色阴沉,手中握着一盏茶,却迟迟未饮。
陆沣抬眼瞥见陆湛,并为起身,只如往日一般温润笑道:“三弟今日怎么有空回府?莫不是来看我的笑话?”
陆湛神色淡然,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大哥多虑了。我近日忙于慕容诃的案子,自顾不暇,哪有闲情管旁人的事。”
厅内侍奉的侍者尽被陆湛屏退,只两人面面相觑,陆沣也懒得再装下去。
“慕容诃?”陆沣轻笑了一声,“三弟还敢提他?一个倒卖粮草的外邦人,居然在你手底下逃了。圣人没有治你一个办案不力的罪名,已是格外开恩了。”
陆湛闻言,却未有半点愤懑不悦,神色反倒极为畅快:“四下无人,大哥何必继续跟我装糊涂?若非大哥在背后出力,只怕慕容诃也没那么容易逃出京城吧?”
陆沣近日本就因为妻子的事情心情阴郁,寝食难安。
在他的计划下,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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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只待宋蝉诞下公府长子,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逼着陆国公交出爵位。
一切分明本都按照计划行事,谁知宋蝉忽然失踪,如人间蒸发般毫无踪迹可寻,原先的计划也只能搁置。
事关重大,不能为人所知,他派出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却依旧一无所获。
京中有不少贵妇人去香铺寻宋蝉,他都让小厮称宋蝉染了风寒,不宜见客。
可即便他极力隐瞒,纸终究包不住火,如此下去,总有瞒不住的一天。
偏偏朝中事务也纷至沓来,桩桩件件竟都错综繁杂,没有一件顺心。
而就在这种时候,陆湛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陆沣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怨气便再也无法抑制。
当即脸色一沉,拂袖将手中的茶盏猛地砸在地上。
“三弟慎言!”
陆湛低头看了一眼被溅落了些茶水星子的袖口,只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
“大哥近日何故火气这般大?若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不妨说出来,让弟弟高兴高兴。”
陆沣闻言更是气闷,目光凌厉地扫向陆湛,刚要张口质问,却在看清陆湛手中那方手帕时,陡然愣住。
那条藕荷色的手帕一角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鹤,鹤身立于梨花枝头,栩栩如生。
因那花样独特,他从未在别处见过。当初宋蝉绣这帕子时,他曾好奇地问过缘由。宋蝉只说她既喜欢梨花,也喜欢鹤,便想着将它们绣在一起,日日看着,便觉得欢喜。
这绣帕上的花样,世间绝无可能再有第二个。
陆沣的目光骤然一凝,从前的温润自持荡然无存:“这帕子……是阿婵的。”
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猛然走上前,攥住陆湛衣角:“是你做的?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
陆湛的动作微微一顿,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
“大哥怎会这么想我?明明是我帮你找嫂嫂,这刚有了线索,准备同你讲,谁知道今天闹成了这个场面。”
陆沣的脸色愈发难看,拳头紧握,指节发白:“陆湛,你同我之间的恩怨,大可以直截了当地解决,你怎能如此卑劣不堪,要对一个女子下手?”
陆湛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手帕折好,收入袖中,语气轻描淡写:“大哥这话真是难听。她是你的妻子,我的长嫂,我怎会对她不利?不过……”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暗芒,语气陡然转冷。
“若是大哥再这般行事,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说完,他转身便走,步伐从容不迫,仿佛方才的对话不过是闲谈家常,只留陆沣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厅内一片寂静,陆沣颓然扶椅缓缓坐下,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
若说原先还只是几分怀疑,到了今天他能认定,此事必然与陆湛脱不了干系。
已是袭爵的紧要关头,他必须尽快查明陆湛的行踪,找到宋蝉的下落,绝无可能让此事再出任何岔子。
第65章
这几日, 陆沣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只为寻得纪婵的半点踪迹。
传来的消息却真假难辨,要么是些市井之徒借机求财,要么是些南辕北辙的线索, 令人无从下手。
诸多繁杂公务缠身, 他虽心急如焚, 却始终未能抽身亲自去查探那些蛛丝马迹的真伪。
陆沣并未就此坐以待毙。
自那日与陆湛一番谈话后,他便暗中派人盯紧了这位心思深沉的弟弟。可陆湛行事诡谲,行踪飘忽不定,且防范极强, 几次跟踪皆无功而返。
直到几日前, 陆沣的手下转而盯上了陆湛的护卫,才终于在城郊寻到了一处隐秘的私宅。
那私宅坐落在一片竹林深处, 四周人迹罕至, 若非有心追踪, 绝难发现。
陆沣的人马在附近蹲守了两日, 终于在深夜时分,得见陆湛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宅院外。
他一身澜沧色长袍, 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步履匆匆, 像是在遮掩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沣得知此事后,心中疑云更甚。他隐隐觉得, 这座私宅与宋蝉的失踪脱不了干系,只是陆湛的谨慎与城府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得知消息的第二个夜晚,陆沣再也无法安枕,他不敢去赌陆湛的手段。
陆湛与他积怨已久,倘若他的妻真落在这位三弟手上, 依照他那样的脾性,该会如何对待纪婵?
毕竟他的手上还沾着陆湛生母与其胞兄的血。
陆沣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日,那碗加了东西吃食明明是备给下学后的陆湛的,却被其兄长误食。
往事汹涌,一时让陆沣脑涨眩晕,他今夜换上了一身府中暗卫的装束,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城郊私宅的路,脚步虽稳,心中却如悬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心中不安至极,甚至不敢细想此行的结果。
若那私宅中真的藏着宋蝉,而她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该如何面对?又该如何面对陆湛克制愤怒,不失手杀了他?
纪婵对他来说,现在已不仅仅是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更是他棋盘上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
她的存在,关乎他的计划,关乎他的仕途,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陆沣在八里外停住了马,他安抚了那匹马驹,也算是平静了自己的内心,他习惯了支使他人代刀,不常亲自动手做这些事。
夜风清凉,偶有疾风拂过竹林,一派萧瑟沙沙。
陆沣的脚步在那舍私宅外停下,他隐在一棵粗壮的竹树后,衣袍恰到好处的将他隐于黑夜,好扫视着四周的动静。
宅院内灯火微弱,陆沣听先前派出去的探子说,宅院西南处有个废弃的柴门,略微使些力便可进入。
好在,那扇门并没有他想的那般难开。
陆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与不安,尽量放轻身段,迅速掠过屋后,悄无声息地进入院中。
他袖内藏着一把短刃,此刻,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它。
他的动作极轻,紧贴着墙根缓步而行,逐渐向主屋靠近。
每走一步,他的心便慌乱一分。
他既希望能知晓纪婵踪迹,却也害怕是在此处发现她的行踪。
只是,还未接近主屋,刚至侧廊,便从那半开的窗扉之中传来了男女欢好之音,低/吟浅喘,刺入他的耳中。
陆沣愣在原地,持刃的手忍不住颤抖。
主屋的门近在眼前,仅十步有余,可陆沣却觉得双腿犹如铅灌、沉重到难以再行一步。
*
宋蝉被陆湛秘密转移到了一处极为幽静的私宅。
宅子虽偏僻,院落却格外特别,屋前还建有一座极为雅致的园林。
只可惜这园林景色与宋蝉无关,她被拘在宅子最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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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屋内,犹如与世隔绝。
每日有侍女按时送来精致的餐食,衣饰也皆是上好的绸缎,陆湛在物质上并未亏待她半分。
但那些侍女却像是被刻意叮嘱过,除了必要的侍奉,从不与她多说一句话。
宋蝉想从她们口中探问一些信息,这些侍女只是低眉顺眼,一言不发,仿佛没有灵魂的人偶,只是陆湛安插在此看管着她的工具。
整日无人说话,宋蝉闷得心中郁郁,只能偶尔凑近窗边逗逗雀鸟。
她的腿依旧无法行走,陆湛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块上等的紫檀木,亲手为她制作了一根拐杖。
拐杖雕工精细,杖头刻意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
宋蝉接过拐杖时,心中只觉得讽刺——她被陆湛困在在这方寸之地,连院门都出不去,这根拐杖对她而言,不过是件无用的摆设。
自从上次陆湛说出那番话后,宋蝉本以为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堪的事。
却没想到陆湛极少露面,偶尔来也只是远远看她一眼,与侍女叮嘱几句,便转身离去。
宋蝉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觉得他仿佛一只早已饱腹,却又透顶无聊的狐狸,将她这只鸟儿捕住,玩弄于股掌之间,既不急于享用,也不肯轻易放手。
陆湛不来,宋蝉便默默观察着这处宅子,试图从中找到一丝逃生的机会。
她每日都在思索如何逃离,奈何这屋子被看守得严严实实,连餐食都是由侍女亲自送到她面前,盯着她一口口吃完。
早先她从红林谷被送来此处时,眼睛被布条蒙住,身边更有两名女侍卫左右相守,将她困在马车里,根本无法判断这宅子的具体位置。
而上次一别后,屋内的剪刀、簪子等尖锐之物早已被收走,就连妆台上也只留下几朵绢花,她的一举一动、心里想着什么,似乎都被陆湛算计得清清楚楚。
宋蝉心中冷笑,陆湛如此费心防着她,倒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不过她暗自庆幸,至少陆湛暂时还未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能拖一日是一日。
只是每当想起陆沣在外苦苦寻她,还有那间刚刚有了起色的香铺,她的心便如刀绞般痛。
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心血,眼看着有了起色,却因为陆湛而不得不戛然而止。
用过晚膳,宋蝉便被侍女搀进了盥室。
这间盥室显然是特意为她改造的,砌了一座宽敞的浴池,足以容纳三四个人。浴池比寻常的浴桶更矮,方便宋蝉坐进去。
她的腿每夜睡前都需要浸泡药浴,因单腿站立不便,每日都由两名侍女帮她褪去衣物,搀扶着缓缓入池。
这种被旁人看光,毫无尊严的日子,实在让宋蝉觉得羞耻无比。
盥室内温暖如春,水汽氤氲,宋蝉浸泡在温热的药浴中,思绪却始终无法平静。
她绝不能如此认命,将以后都消磨在这间屋子里。虽然此时难以行动,不便逃离,但只要让她找到机会,她一定会逃出去。
想着如何逃出去,想着她的香铺。想着陆沣……渐渐地,困意袭来,宋蝉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身子越来越轻,整个人几乎要滑入池中。
温热的浴水逐渐漫过她的脖颈,就在她即将沉入水中的那一刻,一道冰凉的手臂忽而将她打横抱起。
宋蝉猛然惊醒,睁开眼便对上了陆湛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眸子。她本能地挣扎,想要推开他,却因腿脚无力,只能任由他抱着。
“陆湛,你做什么?!”宋蝉眸中泛涌着刚睡醒的雾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勉力想要推开陆湛,却被他揽得更紧。
陆湛站在她身后,面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似方才的举动再寻常不过。
他淡扫过宋蝉泛红的颈,及其下一抹春/色:“你难道还想寻死?”
缓了一会。宋蝉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险些淹入池中。但即便明白陆湛是救了她,她心中也没有半分感激,反而觉得更加屈辱。
她扶着浴池边沿,试图站起来去拿一旁的长巾遮挡身体,奈何她在浴池中坐久了,双腿发麻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光洁无瑕的身子瞬间贴他更近。
浴池内水汽氤氲,那抹窈窕的身形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肌肤莹润如雪,白得近乎刺目。
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模样,却又莫名因为她现在的身份,多了一些不同。
陆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语气沾染一丝讥讽:“挡什么?从前又不是没看过。”
宋蝉咬紧下唇,羞愤交加。
她本以为陆湛会借此机会折辱她一番,却没想到他只是唤来侍女替她穿衣,就转身离开了盥室。
等她敷完药回到房间时,陆湛早已清洗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坐在榻边翻阅一本兵书。
暖烛渡过他专注于兵书的眉眼,衬着那道凌厉清冷的身影,莫名让宋蝉想起初见他时的模样。
那时她以为陆湛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希望,如将溺毙之人抓住一块浮木,便死死不肯放手。
可如今想来,当初求他救下自己,却是错的不能再错的事情。
宋蝉站在门边,双臂间还夹着那对紫檀木拐杖,一时不想踏入屋内。
“腿好些了?走几步我看看。”陆湛头也未抬,却好似洞察了一切。
宋蝉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情绪,低声道:“是好了不少,大夫说了,每天都要多走一走,能好得快一些。”
陆湛合上手中的书,抬眼看向她,目光深邃难测:“想出去?”
宋蝉心中一紧,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已被他看穿。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是,每日闷在屋里实在无趣,我想出去走走。”
陆湛似是觉得有趣,半躺榻上,好整以暇地支颐望着她。
“既是要求我,总该有些求人的自觉。”
宋蝉压制住想要斥骂陆湛的冲动,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满是恳求:“大人,我所求不多,只想每日能多去院子里走走。我知晓过去是我不对,辜负了大人的信任。若我这双腿好了,我愿在大人身边为奴为婢,替大人分忧解难……”
陆湛轻笑一声,眸色带着几分戏谑:“就这些?”
见宋蝉怔然未答,喉间倏而溢出一声冷笑:“宋蝉,你看清楚,现在你面前的是谁。你以为你还是公府的少夫人?”
陆湛此话犹如针锥刺过,宋蝉紧紧攥住拐杖,指节泛白。
陆湛一次次提起,无非是想提醒她,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夫人,而是一个被囚在暗室、腿不能行的废物。
陆湛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着她:“你当你还有什么选择?在这房里困着,熬几十年,熬到老死?或者……”
他顿了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眸底翻涌着难辨喜怒的暗芒,“你可以像从前那样主动,若能让我觉得快活,或许哪日等我腻了,从前的事也可以一笔勾销,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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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蝉浑身颤抖不止,心中恨意翻涌。
她怎能听不出陆湛话里的意思?可是现在和从前怎能一样?
过去她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依附于他,无法抗拒他那些近乎无耻的要求。而如今经过一番身份的转变,她早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阶下囚,甚至她做过陆湛的长嫂,如何还能接受这种羞辱?
但此刻尚且不是与陆湛撕破脸的最好时候,她素来知道陆湛脾性,若是与他硬碰硬,只会惹怒这个疯子,不知他还能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宋蝉勉强扯出笑意,逼着自己放柔声音。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只是我现在腿伤未愈,大人也要给我些时间不是?”
陆湛不语,目光只缓缓落在宋蝉垂在紫檀木拐杖上,那纤细莹白,如水葱般柔嫩的十指,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腿不能动,手也不能?”
第66章
夜色逐渐浓重, 屏风后隐约传来难以抑制的饮泣声。
宋蝉双腿仍不便于行,便被陆湛摁在矮凳上坐着,刚好微抬手便能触碰到他的衣带。
陆湛居高临下的身影将宋蝉拢入其间,看着她逐渐吃力的神情, 眸色暗沉。
分明已经难以忍受, 小臂渐渐垂落下去, 却仍然紧咬着唇,不肯向他低头半分。
是何时养/成的脾性?分明从前她不是这样。
从前只要是他行举激狂了些,她便会娇声求他,虽然大多数时候, 他并不会因此轻放, 但偶尔有些兴致时,也会刻意怜惜几分。
可如今却是这般强忍, 连面色都红润/莹莹, 令人忍不住想要掠得更多。
不过才为人妇月余, 便连性子都被磨得更能忍耐了?
陆湛忽而怒从心来, 骤然停了动作,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下巴。
“动得这么迟缓, 是想敷衍谁?手既累了,便换个方式歇了罢。”
不由分说地, 便抬起她的下巴,迫她相迎。
原先陆湛只是想小惩一下, 可看着宋蝉眼尾的泪痕将鬓边碎发黏在颊侧,抬眼望向他的时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忍不住暴戾起来。
她怎敢背着他将自己交给陆沣?怎敢真正成为陆沣的妻?陆沣也从她身上汲取过这样欢/愉的滋味吗?
陆湛越想越恨,内心愤怒的火烧的他五脏俱热,几乎理智尽失。额角一滴汗落在宋蝉的眼下, 烫得她纤肩一颤。
宋蝉仓皇地想要推开他,却被猛然捉住手腕。
他的掌滚烫而不容抗拒,只能忍受他毫无克制、越发恣意的行举。
不知过了多久,连窗外的秋虫鸣声都逐渐静了,屋里才又恢复了宁静。
宋蝉几乎软成一滩水,瘫坐在原地,只能由着陆湛将她抱上榻,替她褪去外衫鞋袜。
陆湛坐在榻边,极致的畅快后,他并未显累,反而神色更为自若,眉宇间的冷沉都消散尽去。
烛火侧映着宋蝉净润的脸颊,她意欲偏过头去,避开陆湛灼然的目光,却被陆湛强硬扭转过来。
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红/肿的唇,宋蝉下意识想躲。
陆湛颇为满意地欣赏着他留下的印记,只觉心间无比畅快,却未曾留意到宋蝉逐渐黯淡的眸光和一片低沉的面色。
之后一连数日,陆湛都留宿在宋蝉房中。
虽然宋蝉皆以腿伤不能动为由,但陆湛总有千百种狎/弄她的办法。几日下来,身上能弯能折,能行能动之处,都被他用频出不断的新招试过。
宋蝉觉得,陆湛如此待她已不仅是为了泄/欲,更多是为了借此羞辱她,惩罚她的不忠背叛。
若他目的是为此,那他也的确做到了。
每每想到陆湛那些令她屈辱的举动,宋蝉便忍不住浑身发抖,从心底里涌起一阵阵恐惧。
眼下她腿伤未愈,他暂且没有真正地动她,却已然让她觉得生不如死,若等来日她腿好了,岂不是被困在这屋里,叫他生生折磨死?
想到此处,宋蝉便觉得以后的日子浑然没了希望,甚至有些时候,她想一把火烧了这里,与陆湛同归于尽。
只可惜,陆湛睡得向来很浅,屋里屋外平时又有很多侍女看守,时刻监视着她的行动,压根找不到一点机会。
既然暂且逃脱不得,那便只能再想办法,让陆湛早日厌腻了自己,彻底放了她。
*
陆湛再次踏进宋蝉的屋子时,已是半月之后。
这半月来,朝堂风云变幻,陆沣似乎将满腔怒火都撒在了他身上,频频刁难,陆湛忙于应付,无暇分身。
看着陆沣失控的模样,陆湛只觉得可笑。曾经冷静自持的兄长,如今却像一只疯兽,不择手段地撕咬着一切。
他不再对陆沣的举动感到厌恨,甚至看向陆沣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怜悯。
若是让陆沣知晓宋蝉在他的榻上是何种模样,他又该如何癫狂?
上次离开时,宋蝉的状态已让他有些不悦。
数日下来,他刻意要得狠了些,到最后,宋蝉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惧怕,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实在是索然无味。
陆湛有意隔了半月才来找她,既是为了处理手头的事务,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些冷静的时间。
凡事过犹不及,若任由自己沉沦其中,只会让一切失去控制。
侍女掀开门帘引着陆湛入内,屋内一片寂静。宋蝉坐在窗边,背对着门,身形纤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陆湛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落在宋蝉挽起的鬓发上。
自她和陆沣成亲以来,她都将鬓发梳成已婚妇人惯用的同心鬓。今日却梳成了未出阁小姐喜用的垂鬓,特地留了几缕碎发轻轻垂在侧颊,衬得她的容颜愈发恬静。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宋蝉倏然回眸,朝着陆湛璀然一笑,声音轻柔似水:“大人回来了。”
那道笑容如春日枝上桃花,极为明媚俏艳竟让陆湛一时晃了神。
从她被安置在此处后,她的脸上便再未有过笑容。整日颓然懒在榻上,连衣衫都任由侍女随意挑选更换,整个人憔悴不堪,身形也日渐消瘦。
可今日,她面上敷了淡妆,露在衣领外的一道玉颈修长洁白,宛如玉兰绽放横枝。
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不再躲闪,反而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竟与前些日子大不相同了。
陆湛整了整心神,嗯了一声,便如平常般阔步走进,坐在八仙桌旁。
“听大夫说,你腿伤好些了?”
宋蝉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整理了神色,换上笑意,为陆湛斟了一杯茶。
“现下已能慢慢行走了,大夫说只需再将养些时日,就能恢复原样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如清风拂面,无半点从前剑拔弩张的怨怼之态。
这般顺从,让陆湛缓缓抬了眼,似是想从她温顺的面容上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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