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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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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不出所料,计划到今夜为止, 应当进行得很顺利。

但仍然佯装惊讶,扶着桌沿缓缓坐下,指尖微微发颤:“还请还请大人赐我一碗落子汤吧。”

陆湛的双手骤然攥紧成拳,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他猛地抬头,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为何?”

目光如刀般划过宋蝉的面容,沉了几分阴戾:“你便这么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宋蝉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并非是我不想要”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母亲当年也是外室,我自出生起就不知父亲是谁,受尽欺凌。如今我不过是大人的外室,又是个没有户籍的浮萍,这孩子即便生下来也见不得光“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眼眶泛红。

这番话虽是算计,却也道出了她心底最深的痛楚。记忆中那些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那些无人撑腰的委屈,多年来如影随形,从未忘记过。

陆湛的眉头越皱越紧,突然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宋蝉沉默良久。

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宋蝉整个笼罩。

他勉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欢喜,但藏于袖下、微微颤抖的手,仍是透露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激动。

多年来,他早失母兄,为父亲所弃、长兄所叛。虽有至亲,却尽是豺狼虎豹,每日行走世间,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始终渴望着一个真正的家,却总是难以得到。

今日是他的生辰,却得到这样一个消息,难道当真是上天指引,要赠给他一个家。

沉默片刻,陆湛仍是背对着宋蝉。

“把孩子生下来。”他再次开口,像是下定了决心,声音极为坚定。

“我不会让这孩子来得不明不白。过些时日,我自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名正言顺地入我陆府。”

宋蝉闻言,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有了这个“孩子”,她的计划便能顺利许多,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向陆湛提出要求。

但面上,她却露出惶恐之色:“这如何使得,我已经给大人添了太多麻烦,断不可再如此了。”

陆湛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说可以,便是可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从今日起,你好好养胎,其他的事,不必操心。“

*

深秋的午后,庭院里的银杏树已大半金黄,宋蝉独自坐在藤椅上,膝上搁着一双未完工的虎头鞋。

宋蝉手中捏着银针,却未曾在鞋面上穿针引线,而是盯着那双虎头鞋出神。

自那日诊出“喜脉”后,整个宅子都变了模样。

她屋里所有家具的尖角都被软布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她熏衣的香都换成了安神香。每日清晨,厨房都会送来新鲜燕窝和时令水果,连她贴身的衣料也全换成了最为柔软亲肤的云锦。

陆湛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怎么在外头坐着?”

陆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蝉抬头,看见他踏着满地落叶走来,黑色官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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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枯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今日穿着墨蓝色的官服,形容英朗,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从千鹰司带回来的肃杀之气。

“今日阳光好,陈郎中说多晒晒太阳对孩子有益。”宋蝉作势要起身,却被陆湛按住了肩膀。

“坐着吧。”他的声音难得柔和,“你现在身子要紧,不必拘礼。”

说话间,孙嬷嬷端着描金瓷盅走来:“夫人,该用燕窝了。“

陆湛接过瓷盅,掀开盖子的动作带着几分生疏,显然不常做这等伺候人的活计。

宋蝉看着瓷盅里牛乳温着的燕窝,微微蹙眉:“这几日补品不断,我身形都圆润了不少,实在是吃不下了。”

她下意识抚了抚胸口,语气带些娇嗔。

“不想吃就先放着吧,什么时候想吃了再让人热。”

将瓷蛊放在一边,陆湛又解下身上的墨狐大氅披在她肩上,手指不经意擦过她颈后微凉的肌肤,“虽说是晴天,秋风还是凉的,要注意些。”

宋蝉拢了拢还带着他温度的大氅,狐毛蹭在脸颊上痒痒的,她笑道:“哪里就这么金贵了?大人未免太过谨慎了。”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自然要谨慎些。”陆湛在她身旁石凳坐下,目光落在她膝头的虎头鞋上。

那双鞋比他手掌还小,鞋面上未绣成的老虎已可窥见神态,让他想起幼时在母亲曾经妥帖放在衣柜中,他幼时穿过的虎头鞋。

“我原以为大人不会想要孩子。”宋蝉的声音很轻。

陆湛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抚过鞋面上的虎纹:“我是不喜欢小孩,但这是我们的孩子,我自然欢喜。”

宋蝉闻言,低头掩饰眼中的异色,顺手端起那盅燕窝小口啜饮起来。

如今她腹中空空如也,却要靠着假孕的药丸和层层谎言,才能换来陆湛的信任。

陆湛如此重视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她真不敢想象,倘若计划败露,倘若陆湛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编织的骗局,那双此刻温柔抚过虎头鞋的手,会如何掐住她的咽喉。

这个念头让她握着瓷盅的手指微微发抖,口中的燕窝突然变得腥腻起来。

“不是说没胃口?”陆湛挑眉,他注意到她指尖不自然的颤动。

“大人这般上心,我自然也要为了这孩子多尽些力。”宋蝉轻声答道,强迫自己又咽下一口。

阳光透过庭中茂密的银杏枝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恰好掩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陆湛望着她低垂的眉眼,目光又落回那双虎头鞋上,仿佛已经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穿着它,在院子里蹒跚学步的样子,冷峻的面容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对了,”陆湛从袖中取出一卷用红绳系着的文书,“打开看看吧。“

宋蝉放下瓷盅,接过文书时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手背。

文书展开的瞬间,她的瞳孔收缩,难以置信。

这是一张崭新的户籍文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林氏女,年二十,家住城西杨柳巷”。

虽然不是什么高门贵女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女,但这薄薄一张纸,却是她多年来用尽手段、赌上性命也要得到的东西。

有了这纸文书,她就能在寒衣节那日混出城门,从此天高海阔。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如鼓,几乎激动得要落下泪来。

“多谢大人,”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这样孩子出生后就能名正言顺了。”

她将文书仔细折好藏入袖中,又道:“孩子的衣物鞋袜我都在准备着。只是听说民间有为新生儿打金锁的习俗,我也想为孩子备上几套。”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陆湛并未当回事,“你想要什么样式,画下来,交给下人去办就是。”

他忽然伸手覆上宋蝉的小腹,那里尚且平坦如初,看不出任何变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宋蝉呼吸一滞,一时不敢动作。

“我许久不出门,也不知现在京中流行什么样式。”宋蝉稳住声音,边留意着陆湛神情边道,“事关孩子平安,我还是想亲自去金铺挑选。”

庭院里忽然安静下来,连落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陆湛忽而收回手,目光沉沉扫过宋蝉面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大人还是不信我?”她轻咬下唇,露出些恰到好处的委屈,“我如今怀着大人的骨肉,还能去哪?再说,整日闷在宅子里,我心情郁郁,对胎儿也不好不是吗?”

一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陆湛靴边,他盯着那片叶子看了许久,终于松口:“你若想出去透透气,明日让孙嬷嬷陪你去吧。只是近日天寒,记得多添几件衣裳。”

宋蝉暗暗松了口气,假意抚着小腹谢过。

她清楚,那些能够装作假孕的药丸最多维持月余,若过了时候肚子还未显怀,定会惹来陆湛疑心,若事情败露,后果将一发不可收拾。

寒衣节将至,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时间所剩无几,她必须在这之前做好万全准备。

*

次日清晨,陆湛陪宋蝉用了早膳,便先回千鹰司办事。

宋蝉简单洗漱后便换了衣裳,与孙嬷嬷一同乘车前往京城。

陆湛对她还是有所提防,虽然应允了她可以出街,但除了孙嬷嬷之外,还是派了几名侍女跟着。

宋蝉也并不意外,依照陆湛的性格,本来就是事事谨慎,再三提防。

今日她也不打算立刻布置,只是先将路线记好探探方向,最重要的是她要去金铺挑几件值钱的金饰,等回头变卖了,可以攒下来当作之后度日的银钱。

马车停在长街门口,街上热闹非凡,宋蝉已经许久未曾出街了,一时看到这么多人,竟然还有些紧张。

金铺也是陆湛提前选好的,掌柜似与陆湛相识,早知道宋蝉要来,提前备好了几件贵重的婴儿金饰呈上来。

“陆大人都提前交代过了,这都是京中贵夫人们给孩子备下最时兴的样式,前几日徐侍郎添丁,也是用的这一套。”

宋蝉将金饰拿在手中,的确是上乘的样式,重量也很重,但是这样式太过新兴,恐怕京中都没几件,若是日后要拿去当卖,很容易让陆湛察觉。

想了想,她又将金饰放了回去:“这套确实是好,但我不想让孩子用太过贵重的,还是给我拿几套经典普通些的就好。”

掌柜道是,又转身去里屋取样了,闲来无事,宋蝉便在金铺中又闲转起来。

门外长街上忽然传来一阵车马动静,人声鼎沸,似是有什么贵人路过。

长街上喧哗尽头,一队铠甲鲜明的禁军护送着车马经过。人群中有眼尖的喊道:“是北境凯旋的将士!”

宋蝉循声望去,只见车队正中,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年轻将领身骑白马,英朗的面容虽有几道新旧伤痕,却丝毫不减通身凛然气度。

第75章

众人议论间, 那匹通体雪白的战马忽然在金铺门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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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从马背上跃下,径直向金铺走来,腰间佩剑随之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响。

宋蝉原本正倚在金铺门前上看热闹,猝不及防与来人对上视线。

那男子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 身量与陆湛相仿。一头长发以系带束起, 露出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的一张脸。

听街上那些人议论, 他应是年少得志的北境将军,举手投足之间隐带傲气,更多只余下被烽火沉淀后的肃冷。

他望过来时,那双沉黑如墨的眼睛, 平白让宋蝉想起陆湛的目光, 不禁骇得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位军爷,实在对不住。”掌柜听到外头动静, 从里间快步走出, 搓着手陪笑道:“小店今日被包下了, 不接外客。”

“门前既无告示, 何来包场之说?”男子不疾不徐,说话间已迈入店内。阳光被他的宽肩隔绝身后, 在青砖地上投落一道修长的影子。

宋蝉不言不语,只静静观察着二人交谈。

男子逐渐走近, 宋蝉甚至能清晰看见他肩上暗色血迹,以及腰间那枚印着寒梅的青铜腰牌。

北境、梅花、少年将军, 莫非与多年前的那桩传闻有关?

宋蝉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袖中的绢帕,落在男子身上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探究。

北境多年来有外敌侵扰作乱,是圣人心头的一根刺,如今北境军凯旋,定会受圣人重赏, 而眼前这男子……

无论他是否是传闻中的那位,单凭他今日的阵仗,便知此人绝非寻常武将。

若能借机攀上几分交情,或许日后能多一条退路。

这个念头一起,她便暗自盘算起来。

近日来虽借假孕为由,陆湛同意放她出来走走,可实际上她身边仍然处处安插了他的眼线。但好在,一切就快结束了——只要数日后寒衣节一切计划顺利,她便能彻底摆脱这座囚笼。

只是等她出逃之后,陆湛岂会善罢甘休?以他的性子,怕是会动用所有关系追查她的下落。

到那时,若有个能在军中能依仗的人,便大不相同了。

宋蝉眼睫轻颤,将思绪压回心底。

她不能急,更不能在此时便露了痕迹。这些年伴在陆湛身边如履薄冰的日子,早教会了她如何以最无害的姿态,谋取最有利的筹码。

“掌柜的。”她突然出声,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就选你新拿出来的那套金饰,我这就选好了,莫要耽误您做生意。”

说话间,她状似无意地将鬓边的玉蝉簪子扶了扶。

掌柜本就不想得罪军爷,听了宋蝉这话如蒙大赦,连忙转向男子:“这位军爷想看些什么首饰?”

男子却对掌柜的问话置若罔闻,目光只直直落在宋蝉鬓间那枚簪子上。

簪子末端一只玉蝉栖在含苞的玉兰上,在日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

他向来不懂这些精巧的钗环首饰,从来觉得女子那些珠翠金银太过刻意。可这位姑娘鬓间这支簪子不同——素净却不乏灵动,恰如她方才抬眼时,眼底泛然一掠的清亮。

也不知是这簪子衬她,还是她一身翠衫让这簪子显得莹然生辉,倒让他想起北境那片旷远寂静的初雪,也是同样的簌然清洁。

他忽然抬手,指尖在离簪子三寸处停住:“这样的款式,你店里可还有?”

“这款式倒是特别。”掌柜擦了擦额角,“相似的有,若要一模一样的,只能暂等些时日让师傅照着样子制了,送到军爷府上。”

“我就要同这支一样的。”男子微微仰首,声音不容置疑,“今日便要。”

宋蝉垂眸掩去眼中神色,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间。

这簪子是她亲手所绘,陆湛找来的工匠为她制的,恐怕全天下也只有这一支。

掌柜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求救的眼神投向宋蝉身上时,她才款步上前:“公子这般执着,看好我这枚簪子,想必是要赠予重要的人?”

男子终于将视线从簪子移到她脸上,神情怔松了一瞬。

恍惚间,这张姣美的面孔竟与记忆中某个模糊的身影重叠。只是待要细想,那身影却消散无踪。

“是。”

“这铺子里比我鬓间这玉簪贵重精致的不知凡几。”宋蝉轻抚鬓角簪子,玉蝉在她指下流转,“公子为何独钟意此款?”

男子沉默片刻,方开口道:“她与你年岁相当,我想,她应当也会喜欢同样的款式。”

宋蝉笑了笑:“公子可知道物以稀为贵?同样是女子,若我是那位姑娘,定不愿收到与旁人一样的礼物。”

男子怔了怔,半晌,他肯定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公子有这样的心意,已经胜过许多人了。”宋蝉指向柜台中央一支竹节玉兰湘妃簪:“公子不妨看看这支,同样简洁清雅,不落凡俗。”

男子转头对掌柜道:“就要这支,帮我包起来吧。”

掌柜忙不迭躬身接过簪子,取来漆盒小心装好。

待男子接过锦盒,欲向宋蝉道谢时,店堂内早已不见其踪影,只余下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淡香。

他追出门外,只看见宋蝉上了马车,逐渐行远。

男子握着锦盒的手指缓缓收拢,望着长街尽头,目光陷入一派深思。

*

马车缓缓行驶归家,孙嬷嬷与宋蝉相对而坐。

将才她没有主动留下名姓,给予那男子“道谢”的机会,也是留了自己的心思。

若是她太过主动,男子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记着,还不若她淡然处之,但凡他自己有主意,都会想办法找到她的踪迹。

孙嬷嬷为宋蝉添了杯茶,时不时看向宋蝉,欲言又止。

“孙嬷嬷,”宋蝉轻抿一口龙井,“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孙嬷嬷讪笑着凑近些:“适才看夫人与那位军爷相谈甚欢,老奴眼拙,竟不知夫人何时结识了这等人物。”

果然是为了这事。

宋蝉冷笑一声,手中茶盏不轻不重地搁在小几上:“孙嬷嬷倒是细心,连我与何人说话都要过问。”

“夫人莫要误会。”孙嬷嬷慌忙摆手,“实是大人特地叮嘱,要老奴寸步不离地照看夫人,不敢有任何闪失。”

“嬷嬷也不必拿大人压我。”宋蝉忽然抚上微隆的小腹,缓缓抚过,“嬷嬷应当知道,我如今有了身孕最忌动怒。若因嬷嬷多嘴,引得我与大人争执……”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您说大人是会责怪我,还是迁怒于挑拨离间的人?”

孙嬷嬷脸色霎时灰白,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夫人误会了,老奴绝无此意,是老奴多嘴了。”

“我自然知道嬷嬷忠心。”孙嬷嬷是府里老人,宋蝉无意开罪,不过想借此机会敲打一番。

话到此处,宋蝉忽然展颜一笑,从檀木匣中取出一支赤金素簪:“听说嬷嬷家中女儿已及笄?这簪子权当是我给妹妹的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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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嬷嬷瞪大眼睛,枯瘦的手悬在半空:“这、这如何使得”

宋蝉不容拒绝地将簪子塞进她掌心,轻叹了口气:“嬷嬷也知晓的,我在大人跟前也是如履薄冰,嬷嬷平日多担待些,咱们的日子都好过了,来日方长,我自然也不会亏待嬷嬷。”

宋蝉不再看向孙嬷嬷又惊又喜的脸,透过掀起的车帘,望着街边掠过的枯柳。

她太清楚这些下人的心思,钱财面前贪婪才好,唯有贪婪才能让她捏住把柄。

日后她的计划还要出门再探几次路,若有孙嬷嬷在旁,难免行动不便。

这支足够普通人家半年日用的金簪,足够让孙嬷嬷在往后的日子里学会适时地眼盲心瞎。

曾几何时,她最厌恶这等驭下手段。在花月楼当差时,她见过太多仗势欺人的嘴脸,发誓若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了主子,绝不会那样对待旁人。

可现实给了她狠狠一记耳光。想起紫芙的下场,宋蝉闭紧了眼。那时若她早些摆出主子架势,与她拉开距离,又何至于连累了紫芙?

今日劳累,宋蝉用完晚膳后早早便歇下了。

侍女熄了烛火,只余一缕月光透过纱窗,映落在宋蝉榻前。

半梦半醒间,忽觉床榻微沉,背后贴上一具温热而宽厚的胸膛,隔着薄衫传来沉稳的心跳。

陆湛有力的手臂环过她腰间,掌心轻覆在她微隆的小腹上,动作轻柔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宋蝉困倦地轻/哼一声,下意识往那温暖处靠了靠。

“大人……”

陆湛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身上似有淡淡酒气,被风拂进宋蝉鼻息。

“大人怎么不说话?”宋蝉隐约察觉今日陆湛有些不对,想要转身,却被腰间那大手桎梏得更紧。

夜风卷起纱幔如浪翻涌,陆湛灼热的呼吸碾过她颈侧,微凉的手自她小腹缓缓上移,激起一片颤栗。

宋蝉喉间发紧,不自觉地揪紧了身下的锦被:“大夫说胎儿还未稳固,现下还不宜行房。”

“我会小心,”陆湛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几分难以压抑的情愫。

他的唇擦过她耳垂,齿尖不轻不重地碾蹭着那处柔软:“就一次”

感受到陆湛的靠近,宋蝉身子骤然僵直,瞬间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他的手:“不行!”

她急声阻止,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若是伤到孩子便不好了。”

陆湛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沉顿半晌,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

宋蝉转身望去,陆湛已然下榻,寝衣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

“大人要去哪里?”

“吹风。”

不多时,盥室亮起灯火。隔着屏风,能听见侍女们轻手轻脚地备水、更衣的动静。宋蝉拥衾而坐,望着那抹投在绢素屏风上的剪影。

宋蝉本来还在等待,但躺着便又有些困乏。

待陆湛回来时,夜已深沉。他身上酒气散尽,只余浴汤的清香。

半梦半醒间,宋蝉只感觉一缕发丝被人轻轻绕在指间把玩。

“给孩子的东西选好了吗?”

宋蝉困得睁不开眼,含糊应着他的话:“选好了,放在柜子里了,明日我拿给大人看看。”

“只给孩子选了?”陆湛的指尖顺着发丝滑至她耳垂,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自己没添几件?”

宋蝉往衾被里缩了缩:“大人平日赏得已经够多了,何况我现在不怎么出门,用不上这些。”

幔帐内忽然安静下来。

就在宋蝉快要坠入梦中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没给自己挑首饰,倒有闲心帮旁人参谋?”

第76章

这句话落下的一瞬间, 宋蝉只觉得睡意全无。

烛火在外厅内微微摇曳,将陆湛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他手指仍停留在她散开的发间,动作轻柔至极,仿佛方才那句暗含警告的话并非出自他口。

事情居然还是传到陆湛耳中了, 宋蝉心间沉了沉。

是孙嬷嬷吗?但孙嬷嬷刚被她提醒过, 还收下了那支金簪, 应当不会有这个胆量。

那就是说,今日除了孙嬷嬷之外,她身边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陆湛眼线了。

“看来大人都知道了?”

事已至此,也无需再多掩饰, 宋蝉强自镇定地从陆湛怀里支起身子, 故意转了话锋,“正巧我还想问大人呢, 今日街上那队兵马好生威风, 领头的郎君看着面生, 不知是什么来头?”

帐内突然安静下来, 隐约能听见屋外更漏声。

陆湛缓缓收回手,声线平缓。

“梅氏旧族的少郎主, 刚在北境打了胜仗,他手上沾过的血, 比我还要多。”

话音刚落,陆湛又状似无意提起:“听说你今日在金铺与他相谈甚欢?”

原来连这些陆湛都知道了。

宋蝉佯作镇定, 并未因此就自乱了阵脚:“不过是那位公子想要为家眷挑一枚簪子,自己拿不定主意,我才多说了几句。怎么,大人这是吃味了?”

她侧脸就着陆湛的手蹭了蹭,陆湛眸光微动, 松了手替她掖好被角:“你如今身份特殊,不该与这种人多有往来。”

“这是自然。”宋蝉乖顺地应着,“大人放心,我不过一后宅女子,往后想必也不会再见。&quot;

“你心中有数就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窗外夜风轻拍窗沿,宋蝉忽而轻声道:“过些日子就是寒衣节了。听说京中百姓都会在护城河放花灯祭奠先人,我也想亲自为娘亲放一盏。”

“那日我有公务在身,恐怕不能陪你。”

陆湛若是不在当然更好,宋蝉忙道:“不碍事的,大人忙自己的便好,有孙嬷嬷陪我,不打紧的。”

陆湛冰凉的手指突然抚上她尚未显怀的小腹:“街上人多杂乱,你如今怀着身孕,若被冲撞了,我会担心。”

陆湛说话向来是点到即止,他这么说,已经近乎明示他的意思。

可她已为此事筹谋许久,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又不知道该等到什么时候。

略略思忖片刻,宋蝉仍不愿放弃:“大人说得是。只是大人也知道,我娘亲去得早,旧时我身上银钱不足,只能将娘亲草草安葬了,每年想要祭拜都无处可寻,如今终于有机会,我实在想亲手为娘亲放一盏花灯,告慰她在天之灵。”

说话间,她故意将手覆在陆湛手背上:“何况若是娘亲知道,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大人的骨肉,她在天上定会欣慰的。”

宋蝉说完,陆湛沉默了许久。

若是旁的理由,他一定会拒绝,偏偏他也是从小失去母亲的人,丧母之痛犹如剜心,他何尝不知宋蝉的感受?

何况现在她有了身孕,是该多照顾些她的情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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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虽然人多眼杂,操办起来麻烦些,却也并非完全行不通。

陆湛安抚般拍了拍宋蝉的手背:“睡吧。寒衣节那天我会让孙嬷嬷陪你去,再多派些侍卫,你自己也要小心。”

寒衣节前夕,宋蝉以购置祭品为由再次请命出府。

晨雾未散时,她已坐在樊楼二层临窗的雅间内。

推开雕花窗棂,护城河的全貌便如尽显眼前。

这是她特地选定的房间,纵然这些日子她无数次在脑中描绘着逃出去的路线,但还是应当亲自再看一眼全貌,才能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

秋季的护城河畔,两岸垂柳早已凋零,宋蝉的视线沿着河岸游走,细细观览着每一处细节。

东岸的巡哨亭、西岸的箭楼、横跨河面的石桥下,几乎每一处都布满了精兵。

当亲自感受之后,心中又多了些不安。

实在是太难了,平日都这些士兵把守,等寒衣节当日,恐怕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再加上陆湛会再加派的那些亲卫……想要在这么多双眼睛下逃脱简直难于登天,何况她准备的迷香至多放倒三四人。

“夫人,红茶酪要化了。”孙嬷嬷看着宋蝉一直盯着窗外出神,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听着孙嬷嬷的声音,宋蝉忽然有了主意。

“听说寒衣节当日,京中女眷还会去那寺里祈福?”纤纤玉指隔空一点,正落在河对岸寺庙的飞檐上。

孙嬷嬷顺着望去,不觉絮叨起来:“夫人好眼力,那小寺虽比不得相国寺、珐华寺气派,可里面保平安的签符”

话音戛然而止,孙嬷嬷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位祖宗问这些,莫不是要往那人山人海里钻?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只怕一身老皮都要被陆大人剥了去。

“老奴多句嘴,”孙嬷嬷干笑几声,“那边鱼龙混杂得很。夫人若想祈福,不如改日老奴陪您去珐华寺瞧瞧?听说那处新来了位高僧,解签甚是灵验。”

宋蝉忽地轻笑出声,捻起瓷勺拨动碗中红茶酪:“嬷嬷也太小心了。不过是见那飞檐好看,随口多问一句罢了。自然还是先放花灯要紧。”

“夫人说得是。”

孙嬷嬷长舒一口气,却未曾看见宋蝉垂眸时,眼底一掠而过的凉意。

*

京中近日街头巷尾百姓所聊闲的,无非是前几日得胜回朝的青年将军梅桢之。

据说边关生叛,当年被流放充军的罪臣之子梅桢之临危受命,率三千残兵死守玉门关。

谁曾想这个被朝野遗忘的流放犯,竟以奇谋连破敌军七阵,最终生擒敌酋,立下不世之功。

未及捷报传至京城,则有趋炎附势之辈提议重查梅氏旧案,新朝功臣名将,怎能有此种家世拖累?

圣人亦有此意,好在此事经由三司审理,物证齐全,高审之下,当年构陷梅家的种种证据皆被推翻,一桩沉冤终得昭雪。

圣人暖阁内,梅桢之垂首立于中央,他年岁尚未及三十,却因常年重甲加身,背影略显疲累。

或许是等的有些久,梅桢之略微倒了倒脚直直身子,从边关到京城,他为了心中的这桩事,跑死了不止多少匹马,此刻腿脚正隐隐发痛。

“桢之。”一只厚实的手从后侧搭上梅桢之的肩头。

“罪臣见过陛下。”

梅桢之的跪礼略显生疏,却被皇帝一把扶住。

“梅卿一门忠烈,是朕亏欠了你们,你若还坚持如此自称,便是怪朕了。”

皇帝停在梅桢之身侧,言辞笃定。

梅氏自幼便被流放边关,对京城甚至圣人无甚印象。

边关数年,他从军奴做到阵前打头的兵卒,再到今日的平乱将军,岂是一句怪不怪所能揭过的?

自入京以来,风土人情无一不刺痛他儿时的记忆,那是一个阴雨天,双亲离散,家眷聚擒,整条长巷回荡着惨绝人寰的哀嚎。

梅氏眉头不自觉地一皱,或许是伤痛过甚,抑或是对皇权的畏惧,他一时竟有些惶恐。

“臣不敢,家中之事,臣还未叩谢圣恩。”梅桢之说罢,便作势又要跪下。

“你是朕亲封的本朝第一位青年将军,不必在乎这些虚礼。今日早朝,朕已向诸位公卿为梅氏一族正名,现下召你前来,是要问你要何赏赐。”

皇帝自前绕至正堂高位,由上而下审视着。

论功行赏,无非是金银宅邸,如今梅桢之权势加身,这些无需自己开口,自然已被安排好,而他对于其他的恩赏早有盘算。

京中数日,他无时无刻不在探查消息,除却故去的双亲,此生唯一挂牵的便是被发落的幼妹。

当年胞妹尚幼,外加经年日月蹉跎,梅桢之对其形容样貌早已模糊,未曾绘下一纸画像助力搜寻。

不得已,他颇用了些必要手段,将京中教坊几乎搜了个底朝天,但终无所获。底下官员倒也识趣,但凡有牵连消息,便第一时间呈报。

苦寻之下,梅桢之意外得知当年妹妹竟被一人劫走,再无音讯。

未入此等烟花之地,竟不知是喜是忧。

梅桢之顺藤摸瓜,终得到了一个名字——千鹰司陆湛。

他尚不知此中有何关联,但此人手段狠戾,他自入京第一日便有人对他提起,亦是如今圣人眼中炙手可热的重臣。恐怕此事,尚要绸缪一番。

“臣不敢贪求,只是一事,还望陛下成全。”

“说来听听。”皇帝啜饮淡茶,而后徐徐开口。

梅桢之斟酌再三,附身回道。

“回禀陛下,臣得胜归来,竟意外得知胞妹尚存人间,如今臣下族中之事幸得昭雪,还望陛下恩准臣接回臣妹。”

血缘亲情,本就是一大挂念,此刻皇帝只感怀梅桢之于苦寒之地奋杀多年,仍有此情,令人动容。

“这有何难,梅卿自管去做便是。”

梅桢之见话语一步步向自己预设中的方向发展,便再开口。

“经年累月,物是人非,想是臣妹样貌姓名皆不似往昔,臣久未归京,不察人情,一时无有头绪。”

皇帝微微颔首,平静地渡话:“说得有理,想是爱卿已有打算?”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臣听闻千鹰司陆大人惯长于寻查之事,若能得他助力,即便没有结果,臣也算无憾了。”

*

千鹰司外,重兵围困,身着赤红盔甲的梅家军与乌玄衫的千鹰司守卫相对而立。两方虽未剑弩相向,但气氛已然紧绷凝滞。

陆湛赶到时,千鹰司大门已开,两方人马依旧互不相让,唯留出中间步道,似乎在等陆湛步入。

未及陆湛开口问询,步道远处悠悠走来一人。

“陆大人,久仰了。”

第77章

夕阳斜照, 朱门半掩,阶前青石映着斑驳血似的残光。

陆湛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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