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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胜券在握的计划突然因为不知名存在的插手失敗,以为一定会死的江秉烛还好好活着,就连先知也忽然联系不上,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但这么多人在场,还得维持着自己善良懂事的人设。
江亦宁又在心里骂了一句,一抹鲜艳的红色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費尔南多先生?江亦宁目光一顿。
他知道費尔南多,那是江知衍请来的一位七级的异能者。
先知告诉他,費尔南多应该是自诡异世界而来的。因为这里的诡气过于稀薄,在来到这里后,异能者的等级都会受到限制。这位费尔南多先生在诡异世界,至少也有着神选者的实力。
不管是出于对诡异世界的向往,还是对神选者的崇拜,在京城时,江亦宁几次试着和费尔南多进行交流。
可惜他寡言少语,即便是面对江知衍,一般也只是说几个“嗯”字,江亦宁期待的交流,更是完全没影儿的事。
今天巧合地遇见了费尔南多,江亦宁有些意外。在发现他似乎是往自己的方向走来时,他更是惊喜了起来。
难道说,虽然自己原本的计划没有成功,但因为从鲸鲨馆中救下谭昭等一系列表现,费尔南多终于看中了他的人品或是天赋,要特意来和他说些什么吗!
这可是神选者,而且是一名货真价实、正值巅峰的神选者!比动不动陷入昏睡的先知强多了。
再过一个月,京城就要举办两年一度的特级异能者评选了。
这个“特级”并不属于异能者等级评价的一部分,而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每一届,京城中都有许多异能者报名参加。京城各大家族的小辈都对这个评选极为看重,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成为特级,更是击败所有同辈,成为第一。
这意味着荣耀、资源、更意味着权力。
如果能获得费尔南多的助力,那么……
眼见费尔南多向自己一步步走来,江亦宁立刻调整出最完美的微笑,想好了许多个和这位神选者交流的话题。
然后,费尔南多掠过了他。
红发的骑士越过他,走向那群聚在一起的A班学生,然后……站在江秉烛面前,似乎在和他说着什么。
……江秉烛?
江亦宁的面孔顿时扭曲起来。
凭什么?
那个废物的真少爷凭什么?
——
发现自己的饭搭子一切安好,费尔南多看着江秉烛,发自内心地说:“真好。”
然而,这并没有讓他凝重的脸色有所緩解。
进入水族馆后,他便知道了导致这次诡异事件的,究竟是什么生物。
——擬态獵手。
尽管这个种族曾经很受青睐,但自从至高神登临王座后,它们已经在诡异世界彻底销声匿迹了。
费尔南多自己猜测,大概是神战时,它们做出来错误的选择。
因此,在这里看见擬态獵手的痕迹让费尔南多非常意外。更让他觉得不妙的是,江秉烛身上所附着的未散尽的气息异常浓烈,那绝对不是普通拟态猎手能够拥有的!
结合第二城最近极其频繁的诡异事件,和其它异能者所说的那个圣教教主,费尔南多认为,这里可能正酝酿着一场阴谋,来自曾经被至高神打败的那些存在。
这些存在当时就被至高神干掉了,现在更不可能掀起任何风浪。只是,出于对至高神的忠诚和骑士守护的本心,他需要让神殿知道这些。
如果诡异事件的亲历者江秉烛在场,无疑会让一切更有说服力。
于是,费尔南多思索良久,终于说出了对他而言非常长的一句话。
他问江秉烛:“你愿意去一趟我的世界吗?”
江秉烛緩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茫然问道:“去哪?”
费尔南多昂起头,骄傲而虔诚地说。
“至高神殿。”
第34章
费爾南多不善言辞, 但作为一名异能者,他很快具像化出一些画面,大致向江秉燭介绍了詭异大陆的情況。
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 也没有避讳在场的其它异能者。
詭异大陆信奉的, 是一位掌握所有权柄的至高神灵,几乎讓人类和詭异生物止步的深渊便是祂的殿堂。
供奉祂的神殿遍布诸多位面,亿萬生灵对祂俯首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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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祂是詭异本身, 也是所有权柄的归所。
“你们曾向祂祈祷过, ”费爾南多补充,“在鸿福夜市。”
原来如此!
第二城的普通异能者们恍然大悟。
他们回忆起那天突然降临的银面人——那只是代替至高神回应祈祷的一名下属,却也有那么恐怖的威能。不知道诡异世界的至高神灵……又该是何等的强大。
早就有过穿越经曆的A班学生却再次听见诡异世界相关的内容,出现了各有不同的ptsd。
即便他们知道费爾南多比自己要强,又来自神殿,可去诡异世界这种事……还是不要再来一次了吧!是真的会动不动死人的啊!尤其是在一些诡气极其浓郁的地方,哪怕神选者都要走一步看十步。
江秉燭只是一个剛剛觉醒了没有用的异能的普通人,以他弱小程度和那个粗线条的神经, 萬一费爾南多一个不注意,他在诡异世界可是会完蛋的啊!
不,这不行!
江秉燭还没说话, 时家尔直接站了出来:“这太冒险了!”
他的哥哥在一旁用稍微委婉些的措辞补充道:“我们知道神殿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您回诡异世界时,并没有办法直接回归神殿。我们的同学没有自保的能力,如果遇到一些情況, 有可能对生命产生威胁。”
“诡异世界有很多机遇, 但也是个危险的地方。我们还是觉得安全更重要一些, 小江, 你怎么看?”
江秉燭:“……?”
哪儿?
他觉得诡异世界挺安全的啊。
该死的家伙全死了之后,整个世界都安全得有点无聊了,不然他也不至于宅在深渊養金鱼。
江秉烛沉默了一下。
不管是费尔南多的邀请,还是A班学生的担忧,都令他十分不解。
江亦寧也在人群中听着这段对话,看见他的迟疑,对这名真少爷的不屑无疑更上一层楼。
不愧是只在乡下待过的土包子,连去诡异世界见见世面的胆量都没有。A班那群学生也一样,亏他们还是异能者,也不知道在瞻前顾后些什么,难怪只能在第二城这种偏僻的小地方待着!
如果换做是他,现在就要去诡异世界闯荡,开创一番事业了!
还有一点,令江亦寧十分关注。
——费尔南多所说的那名至高神,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先知向他讲述的故事里,诡异世界有十一位神明,祂信奉的那一位神似乎被邪恶的存在暗害,已经殒落了。这才导致先知和其它许多存在逃到了这个人类的位面,不得不蛰伏起来。
可是江亦宁一直不知道,能够令一位神明殒落的究竟是什么样存在。而在弑神之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措。
先知没有和他说过,或许祂也不清楚。
可万一……真的是那个存在后来解决了其它神明,成了费尔南多口中的“至高”呢?
那一定比先知、比先知信奉的神灵都更厉害。
江亦宁不会傻到在与先知保持着密切关系时,贸然进入至高神的神殿,他只是在思考一个可能。
先知大多数时候都在昏睡当中,此前极为看重的重要帮手刚苏醒不久,就死得不明不白。但到了这个时候,祂对自己藏着许多信息,待人并不算真誠。
随着自己的实力逐渐提升,先知对自己的帮助会越来越小。要不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祂的信息提供出去,告知诡异世界的至高神灵呢?
看费尔南多的举止,神殿显然是对此持鼓励态度的。那他就已经可以从中获取一份利益。
而那位至高神得知曾经的敌人的踪迹,还会对自己赞赏有加也说不定。
江亦宁在心底来回盘算着。
费尔南多看着一时陷入安静的人群,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確实很普通的饭搭子,也觉得A班学生的担忧不无道理。
他想了想,取下身侧的一把小匕首递给江秉烛。
那是特殊的武器,有三次机会为佩戴者抵挡神选者级别的攻擊。他曾经消耗过一次机会,还剩两次,应该也足以保护江秉烛的安全。
然后,费尔南多又转向A班的其它学生,真誠道:“可以一起来。”
A班学生:“……”
啊?去哪儿,诡异世界吗?不要了吧!
在那种地方会遇到的风险包括但不限于:
去集市买杨梅,吃到一半发现长在杨梅上的不是果肉,而是一条条张牙舞爪的白色蛆虫。由此遭受诡异污染,卒。
在酒馆听了两句八卦,听到一半眼前开始发白,脑子因为接受了不该接受的信息被炸成粉色糊糊,卒。
和队友一起进行任务,还没到任务地点,身边的所有树木花草鸟兽都在发出队友的声音,讓你救救他。而你转过头,看见身边的“队友”一边人畜无害地朝你笑,一边拔掉旁边哀嚎的野花。立刻就有鲜红色的液体像动脉血一样喷出来,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肢体碎片——比如说你队友手臂上标志性纹身的一角。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A班学生穿越到诡异世界的一年漫长得像当牛马当了一辈子之后又被扔到地狱火烧八千年,是他们绝对不愿意重新体验的经曆。
所以他们拼了命也要保护自己的城市,坚决不能让诡异泛滥到那种连睡觉都得提心吊胆的程度。
让他们回诡异世界?那还不如杀了他们!
大多数A班学生听见了费尔南多的热心提议纷纷摇头,只有几名学生并没有表态。
除了一直以来在A班比较权威的赵一清和黎双白外,就是和江秉烛接触最多的时家兄弟与金祈安。
黎双白与赵一清对视一眼,找了个借口,将金祈安帶到一边。
他压低声音,谨慎问:“小金,你是觉得,江秉烛有些不对劲吗?”
金祈安一愣。
他原来確实怀疑过江秉烛有哪里不对,却没和任何人讲过,不知道黎双白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件事情。
黎双白解释道:“他到我们班的第一天,时家尔帶他去了图书馆,那只藏书鬼就开始发狂。后来他去了医院,又遇到了一名神选者。然后是维斯特湖畔、夜市、甚至圣教集会时他都在场。经历过这么多诡异事件,他一个普通人,却一直毫发无损,这正常吗?”
这正是金祈安曾经疑虑的点。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为已经逐渐理解了一切。
他说:“第二城总共就这么大,最近诡异事件太多,遇上的几率自然就大。”
黎双白:“可每一次都全身而退,这本来就很不寻常。”
“还有人被雷劈了七次都没死呢,他也不是避雷针成精啊,”金祈安说,“只是我们或中枢局每次都赶到的及时。其实在场的其它幸存者,也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
黎双白仍然没松口:“医院、湖畔,还有今天这次,诡异生物都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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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助赶到之前,自己消失的。”
“这是很奇怪,”金祈安先是同意,然后又反问道,“可你怀疑江秉烛什么呢?”
“最近我们遇到的,不是难搞的诡异生物就是神选者。要是那些真是他动的手脚,我们和中枢局的人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再说了,就算我们看不出他有没有异样,费尔南多也不行吗?如果江秉烛真那么厉害,为什么要在这里陪我们演戏,闲得慌吗?”
更何况,金祈安在心里想,在水族馆时,江秉烛是义无反顾、没有任何犹豫地去救自己的。
他要真是始作俑者,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为了获得自己的信任?金祈安还没那么大脸。
黎双白也抿起唇思索着,半晌道:“是我想太多了。”
“最近第二城出现的高位存在太多,每一个都有可能导致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我感觉这里面有些逻辑,只是还没找到突破口。我和你一起去诡异世界吧,说不定能获得一些思路。”
“你可别思虑太重,”金祈安说,“你们这种异能者在诡异世界的死亡率居高不下,还是有原因的。你看那边那个,不怎么动脑子,就是我们班里在诡异世界过得最舒服的。”
他指了指时家尔的方向。
那家伙在至高神的神殿待过,生活比他们这些在外面摸爬滚打的人安逸多了。对去诡异世界这件事,并没有那么抗拒。
黎双白礼貌地笑了一下:“小金,不要总是人身攻擊。”
——
去诡异世界的事就这么定了。
A班学生们回学校修養了一周,而因为譚昭的伤势过重,江亦宁带着他们那批人先回了京城。不过两校之间的交流还没有停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别人来。
譚昭都走了,谭慧自然得跟着。她安静得一如既往,只是临行前敲开江秉烛的门,跟他说了几句话。
这一幕被住对门的金祈安看见了,特意过来提醒:“那个女生,还是不要和她接触太多比较好。”
江秉烛:“?”
他特意招来找鱼的信徒有什么问题吗?
“你当时不在场,”金祈安解释道,“我们在水族馆遇到危险时,她曾经向一个未知的存在进行祈祷。就是在那之后,我们才得以获救的。”
江秉烛:“嗯。”
这个他知道。
“重点是她祈祷的对象啊!”金祈安说,“我们后来和中枢局的人沟通,发现她诵念的尊名和祈祷时的姿势,可能都指向那个养鱼的圣教教主!”
江秉烛不着痕迹地挥了挥手,屋子里的阴影悄悄移动,遮住了显眼的鱼缸和在里面咣咣撞玻璃,为他演奏打击乐的金鱼。
“看来你还是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啊,”金祈安挠了挠头。
“我们马上要出发去诡异世界了,尽管那里原来有过很多神,但现在的正神只有一位至高存在。你要去祂的神殿,却和一个信仰奇怪存在的人交好,很容易被认成异端,然后就会……”
“会怎么样呢?”江秉烛真诚发问。
金祈安噎了一下。
他又不是时家兄弟,真的在至高的神殿里面待过,对于神殿怎么处理异教徒毫无头绪。
不过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其它旧神是怎么对待异端,他还是有印象的。
“会被制裁的!”金祈安说,“痛快一点的扔上火刑架,坏一点的会把你切开挂神殿门口,一边让你不停再生,一边拿你的血肉喂诡异生物。普罗米修斯知道吗?大概就是那种待遇。”
“我还听原来公会的人说过一个恐怖故事——血肉之神的神殿会把异端的灵魂塞进一些普通生物里。前一秒,你可能还是个呼风唤雨的异能者,下一秒就成了地上的一只螞蟻。你拼命想变回原本的种族,可是六条腿却违背你的意志在地上爬。”
金祈安把嗓音压得很低,像在讲一个恐怖故事一样。
“渐渐的,你觉得你确实是一只螞蟻,像所有蚂蚁一样生存、在年长蚂蚁的教导下学会工作。只是偶尔,你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甲壳、通过两个圆柱体站立的奇怪生物,会发出你只能理解一点的奇怪声响。”
“有一天,你看见一只新认识的蚂蚁试着用两条腿站起来。它不断对你发出奇怪的声响,你在靠近它的一刻,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是一个随手能够干掉一窝蚂蚁的人。可是你也不知道人到底是什么,于是你转过身,回到队伍里,继续搬运昆虫腐烂的尸体。”
金祈安说完,刚好有一朵云飘过来,遮住了窗外的阳光,让整个屋子显得阴森森的。
“啊,”江秉烛若有所思,“如果喂它活体昆虫,效果会好一些吗?”
第35章
效果?什么效果?
金祈安觉得自己没太听懂江秉烛的意思。
異能者被变成了蚂蚁, 就算食谱从腐尸变成活体昆虫,也绝对不会感到宽慰吧!
好好一个恐怖故事,什么人的脑回路能歪到这上面去?是在故意开玩笑吧!
可面前的少年看着他, 和一贯的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态不同, 此时竟然有点認真。
在金祈安的印象里,江秉烛的瞳仁很大,眼睛一直是黑白分明的。但認真和对方对视时, 他忽然发现江秉烛的瞳色并不是完全的黑, 更贴近某种颜色过于沉淀而凝成的浓重颜色。而且, 江秉烛的眼形偏长,搭配上眼尾微微上扬的弧度,有一种妖異的感觉,像是蛇,或者是其它的冷血动物。
其实和温和、柔弱并不搭邊。
金祈安忽然打了个哆嗦。
江秉烛仍在看着他。
金祈安不知怎么有些不自在,只能就着剛才的话題,盡量自然地问:“活体昆虫?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我在养魚,”江秉烛说, “它们有时候吃得很少,书上说,有些魚愛吃活体昆虫。”
哦, 原来是为了养魚。
金祈安释然了。江秉烛对于魚的重视人盡皆知, 或许是剛刚听自己说话到一半便走神了,才问出那么奇怪的问題。
“每种鱼的习性都不一样,”金祈安说, “你养得是什么?我看看吧, 说不定是我养过的呢。”
江秉烛:“好。”
他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金祈安跟在他身后, 搓了下胳膊, 这才发现皮肤上面不知何时被激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公寓最近的空调温度總是开得太低,得跟学校说一下,他想。
江秉烛的鱼缸里,總共养了五條鱼。
他指着明显要比其他鱼漂亮、也活跃不少的那條鱼说:“这是三号。”
然后他又指着剩下的四条鱼,一一介绍:“苹果、葡萄、草莓、菠萝。”
金祈安:“……”这什么奇怪的起名风格。
他打量着剩下那几条长得差不多的金鱼,半天也没搞清楚江秉烛是怎么分清楚它们的。
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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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鱼类愛好者的绝活吧。
他想了想,给出建议:“喂金鱼的话,用红虫比较好。我直接叫人给你定点儿吧。”
那很好了。江秉烛点点头,决定相信人类在养鱼上面的经验。
金祈安办事利索,很快就给鱼安排好了新的饲料,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
“总之,记得离那些未知存在的信徒远一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秉烛还是很人机地“嗯”了一声,一直看着他的金鱼。
金祈安:“……”
好擔心啊,怎么办。
——
金祈安的擔心,一直持续到一行人到達诡異世界的那天。
他们通过费爾南多設携带的大型传送阵穿过了位面的壁垒,再次来到诡異世界。
A班学生至今都不是很清楚自己当时究竟是为什么穿越的,但这一次穿过位面屏障时,他们的感受非常鲜明——那是一种无形却无比可怕的壓力,讓他们完全喘不过气来。
金祈安毫不怀疑,只要他离开传送阵半步,整个人就会在瞬间被那种壓力碾成齑粉,连灵魂都不复存在。
费爾南多的脸色也不好看,如果不是有神殿特意下发的传送阵在,就连他也没办法穿过位面与位面之间的屏障。
这一刻,金祈安再次想起那天在鸿福夜市先后降临的两名高位存在。祂们的行动看起来极为轻巧,好像跨越位面对祂们而言,只是随手推开一扇门。
他又想起了至高神。
听说……祂在登临神位后,不仅去过许多其他的位面,还干掉了那里的神灵。
至高神早就不止是诡异世界的至高,而是每一个位面的无上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传送终于结束了。
金祈安的脚一碰到土地,整个人就蹲了下去,开始剧烈的干呕。其他A班学生的情况也大差不差,倒是他们路上最担心的江秉烛看起来状况最好,和平时没什么两眼。
不过他本来就挺苍白,看起来总是有点病态。而且,费爾南多大约也在路上特意照拂了他。
这骑士人还怪好的呢。
从传送点到目的地,他们花了三天。路上遇到了一些诡异,好在并没有过分强大,讓他们得以顺利抵達费尔南多任职的神殿。
那是座极尽庄嚴而恢弘的建筑。
数百根骨灰色的石柱耸立在地面上,直直指向天空。它们撑起神殿高大而华丽的拱顶与高耸入云的塔楼,就像支撑着一片天穹。
神殿门口,几座高达数十英尺的石雕圣像屹立着,自上而下地注视着前来朝拜的信徒。那些石像上似乎附着着某种强大的异能,即便面孔都未曾雕琢,却依然散发出古老的、让人不容忽视的威压。
在初升的日光的照耀下,整座神殿宛如被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邊。
而他们在它面前,渺小得无以复加。
这次来到诡异世界的A班学生里,并非所有人都是至高神的信徒,却也不由自主地模仿着费尔南多与那些来参拜的人,做出祷告的姿态。
只有江秉烛不仅没有配合,还在原地站得挺直。
旁边的时家尔悄悄拉他的衣袖,小声道:“小江,你得模仿我们的动作。不然,容易被当成对至高神不敬。”
“不会,”江秉烛说,“没这么小气。”
“哎哎哎,这可不兴说啊!”时家尔连忙劝道。
这可是诡异世界了,又在至高神的神殿前,说出“小气”这样的字眼,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江秉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就算是之前那些旧神,也不会闲得没事,去看每一个信徒够不够虔诚。
神的力量与权柄并不会受到信徒数量的影响,也和所谓的“信仰之力”无关。祂们较为看重的,是那些达到一定水准,能在神战的准备中,为祂们出一份力。如果真有需要用到普通信徒的一天,也就是快死了,需要献祭信徒的血肉为自己恢复力量的时刻吧。
江秉烛努力回忆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回到诡异世界,不存在位面屏蔽这回事了,即使他现在用的还是个捏出来的身份,记忆也比之前清晰了一些,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在神战期间,确实有个家伙在最后时刻,献祭了四分之三的信徒,试图做出反击。
当时凡是有祂神殿的地方,看起来都很不好看。
江秉烛自己对信徒没什么所谓,反正他也没有把信徒当储备粮的爱好。
他想着,已经有一名神职人员从神殿中走了出来,他和费尔南多各自比了个手势,赞美至高神后,转向江秉烛。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人机感:“想必,你就是费尔南多提到的,与诡异有过接触的学生。”
江秉烛:“嗯。”
“这很不一般,”停顿一阵后,银发神职人员说,“我需要请主教大人进行定夺,你们随我来。”
这座神殿位于诡异大陆一座主城中央,规格比时家兄弟曾经待过的那所还要庞大,可想而知,这里的主教必然也不是简单任务。
A班学生大气都不敢喘,跟在他身后,走进辉煌的神殿,被安排在一处偏殿紧张地等待着主教的到来。
但即便是偏殿,它的空间也相当宽敞,正中央还設立着一座神圣的祭坛。偏殿两侧遍是精致的壁画与浮雕。黎双白认真看着,轻声说:“这都是至高神的功绩。”
在浮雕与画像上,神明们都被以人形描绘,但面容却并不真切,只有一些标志性的特征。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血海之上的那一位存在。
他有一头鸦羽般漆黑的长发,身披猩红色长袍,袍角沾染着血浪。无数扭曲的白骨手臂从翻涌的血海中伸出来,似乎要将祂拽入其中。
祂漫不经心地立于血海之上,脚下踩着一颗带有金色王冠的,巨大人形头颅。
——那就是至高神。
A班学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当他们沉浸在那种强烈的冲击感中时,忽然听见一阵响动。
他们连忙回过头,只见江秉烛走到了祭坛上,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非常自然而然地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着,就好像那是他家似的。
不,A班学生在家也都是少爷,可没一个敢像他这么放肆。
A班学生:“??!”
虽然他们知道,这间偏殿里确实没有容人休憩的地方,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坐到神明的祭坛上去啊!
这、这……
他们被这一幕吓得人都宕机了,手忙脚乱地想让江秉烛这个完全没意识到事情嚴重性的转学生赶紧下来。
但下一刻,偏殿的门开了。
这座神殿的主教站在偏殿门口,严厉地向这里望来。
祂有一头银发,身上穿着白底绣金线的长袍,那双剔透如水晶般地银色眼睛给人一种遥远又冰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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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坐在祭坛上的人类少年,祂微微皱起眉头。
无知的凡人。
第36章
主教的態度转冷, 祂身旁的侍从立刻察觉,上前一步,严肃地对江秉燭开口。
“神的祭坛不容亵渎, 主教大人念在你是异界来客, 此次不予追究。但你须铭记至高神与主教大人的宽容,再勿做出这样逾矩的事。”
侍从说话时语气生硬,对于胆敢坐在祭坛上的人类没有半分好感。他能有这样中规中矩的用词, 已经是忍耐后的结果。
A班学生却对这样的语气没有任何一絲怨言。他们一刻也不敢耽搁, 把江秉燭从祭坛上拉了过来, 然后连连对着银发的主教与侍从道歉。主教并没有当場问罪,甚至宽恕了江秉燭,讓他们觉得万分感激。
要知道,诡异世界的祭坛極为神圣,是平常信徒供奉神灵、神灵进行回应的地方。
江秉燭偷懒跑到那里去坐着,在诡异世界的信徒看来,不是想当贡品,就是想当神了!
这可是天大的不敬, 没有直接被打成异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A班学生暗自庆幸时,银发的主教缓步上前。
祂的目光投向A班的学生, 那雙无机质的银色眼睛中在一瞬间闪过了许多画面。祂的注視显得遥远又飘渺, 像是从天外传达某种神圣的讯息。
同一时间,所有在場的A班学生脑海中都蓦然响起来主教的淡漠声音。
“你的能力很有趣,”祂对黎雙白说, “你若有意, 可以留在神殿, 跟随我进行学习。”
黎雙白抬起头, 惯来沉静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讶异。
金祈安则听见祂说:“不信奉神灵的异能者,你的傲慢和疑心,已经引你得出来错误的判断。”
金祈安一惊,他心底的许多怀疑从没对人说出口,尤其是曾经针对江秉烛的无厘头的质疑。他们不过见了一面,这位主教就看穿了他曾经犯下的错误,就好像自己在祂面前是透明的一般。
这感觉讓他十分難受,和什么都不穿,在克莱登学院的操场上跑十圈也没什么区别。
祂开始不安地思考,是达到一定层次的高位存在都有着这样能读懂人心的能力,还是祂有着与之关联密切的异能……
作为至高神的浅信徒,时家兄弟得到的待遇,无疑是最温柔的。
“以自己挣得的愿望換取不幸者的重生,你们的选择很有意义。”主教说。
时家兄弟知道祂指得是鸿福夜市那个神迹降临的夜晚,虔诚地低下头去,聆听着主教的话语。
“你们仍可以向至高祈祷,但要记住,并非所有祷告都会得到回应,此前的……”
祂的话音突然顿住。
那张无波无澜,平静到没有表情的主教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絲迷茫。
祂低声輕喃:“这非命運原本的轨迹,而是干预的结果。可是……”
这些从人类世界而来的异能者、甚至包括费尔南多在內,可能都想不到,当时穿越了位面屏障,将那些死在蛊人手下的人类复活的高位者究竟是什么身份。
但是主教看见了。
祂原本只是想用自己的能力,从这几名异世来客身上找到费尔南多所提及的旧神餘孽的下落。
可祂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从时家兄弟的经历中,看见了艾瑞斯大人的身影。
——祂是至高神麾下四位从神之一,代至高神行使“力量与支配”权柄的存在,祂的神像就立在神殿的门口,亦能接受信徒的朝拜。
来自另一个位面的、微不足道的祈求,竟然会被艾瑞斯大人亲自回应?
主教无波无澜的心绪忽然翻涌起来。
祂感到不解,却无法从面前的两名学生身上找到讯息。
这十分罕见,主教心中升起一丝研究的兴趣,但祂这次并非为此而来。于是,祂的目光落在了方才那个因无知而无畏、异能低位的黑发少年身上。
在一众来者中,江秉烛才是那个与旧神餘孽有过最多的人。
主教无声地使用祂的异能。
这座神殿受辖于代至高神行使“命運与欲念”权柄的从神,阿德莱亞大人。
身为这座神殿的主教,祂的异能也与命運有着关联。
如主教自己所说的,祂的异能与黎双白有些相像,只不过黎双白的异能“回溯”所追溯的是人与物曾经的经历。
而祂窺见的,则是命運之河的流动。
主教可以看见这个人的命运曾经经过哪里,原本的流动方向,是什么令它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而它未来终将去往何方。
在祂的观测中,前几名学生确实曾与旧神餘孽的造物有过短暂的接触,只是那对他们命运造成的影响十分微弱,所能提取出的信息,并不足以让他跨越位面,定位到那些神选者的位置。
但若是換做江秉烛……
“铛!铛!铛!”
神殿中的黄铜大钟骤然发出一阵嗡鸣,汹涌的声浪传遍整个神殿,古老的钟声在穹顶之下回荡。
于此同时,主教那双银白的、仿佛能洞悉万物的眼睛,骤然变得一片漆黑!
在祂身后,侍从即刻上前,騎士的盾与剑已经持于手中。
主教仍然站在原地。很长一段时间里,祂都以为,所有命运的河流都会在祂的眼前展露形貌。
借着这双眼睛,祂曾窺见旧神的覆灭、人类的末路,也曾得见位面的新生,与广阔的未来。
可就在祂想要窥探这个少年的命运之河的那个瞬间,祂所看见的,却只有一片漆黑。
不,这样说或许并不贴切。因为那并不是黑暗,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空无。
……什么人的命运之河,竟会是这等模样?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不论以任何形式,都早就不该存在于世,绝不可能站在自己的面前,坐上神明的祭坛。
除非——
除非“他”并不是命运的承载者,而是一个绝对的旁观者。
所有人的命运汇成河流,而祂站在上游,站在命运无法触及的地方,静静俯視着万事万物的新生与毁灭。
而这是……
主教心中的万千想法,其他人都没有办法得知。
他们只能看见,一滴金色的血液顺着那张圣洁的面庞缓缓滑落。
“铛啷”一声,距离主教最近的神殿騎士长铿然挥剑前指,剑锋直冲着那名留着黑色长发的少年。
主教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神殿的一切便由祂代为指挥。
“主教大人受到攻击!”騎士长沉声道,“旧神的余孽,極有可能潜伏于他体內!此人必须立即拘押,送往神殿内狱,接受审判!”
数百名银甲的騎士同时摆出进攻的姿態,动作整齐划一,金铁交错之下,神殿中骤然升起一种浓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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