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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片刻,目光略微偏转,正好落在坐在身旁的周夜阑身上。
这个家伙,应该能回答。
江秉烛用很认真的、讨论学术般的语气问他:“你知道情感是怎么驱使人类,做出很多付出与收获并不对等的行为的吗?”
周夜阑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能是因为爱,又或者,是希望。”
江秉烛没有说话,等着进一步的解释。
周夜阑却轻笑了一声,有点像当初阿德莱亚对他笑的样子,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如果你想,我可以为你拆解‘爱’的概念,也能告诉你怎样利用它们,能更好的操纵人类,得到更高的利益,我的神明大人,”金发的男人彬彬有礼地说,声线极为温柔,“可如果你想问些别的……”
他话音微微一顿,说道:“那些可是人类最自豪的品德,问我或许不太合适。”
江秉烛眨了眨眼,然后点头:“也是。”
他确实问错人了。
眼前这个存在,毕竟是人心恶念的造物。如果周夜阑真的能解释清楚人类这些“高尚”情感,他大概也離死不远了。
不过现在看,这家伙身上可没有这样的预兆。
对于始终没有办法得到答案的问题,江秉烛并没有纠结太久。
他将目光转回台上时,莎乐美的舞蹈已经结束了。
她所要求的所爱之人的头颅被盛在盘子里,端到了她的面前。
一切都血腥、癫狂、而又美丽。
江秉烛听到演员念出抑扬顿挫的台词。
“我吻到你了,约翰,我吻到你了。”
“你的嘴唇是苦的……那是血的味道吗?不,或许是爱情的味道。”
“他们说爱情的滋味是苦的,可那又怎样?”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秉烛和周夜阑并肩坐着,两个人的被人为设置好了频率的心跳声在这一瞬间开始同步。
这是个罕见的、甚至有点荒谬的巧合,他想着,觉得有点新奇。
他们两个这辈子都无法理解人类情感的非人生物并排坐着,在看一场象征着疯狂到了极点的感情的戏剧。
江秉烛意识到,周夜阑正在看着他。
他仍旧不太懂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在这个时候,听见莎乐美念出了她的最后一句台词。
她说:“我已吻到你了。”
——
《莎乐美》结束,对于剩下的戏剧,江秉烛就没有太大的兴趣了。
他也决定回公寓,看着金鱼继续发呆,而周夜阑也提出,要为他寻找剩下的金鱼。
这就再好不过了。
他们两个先后脚離席,从不同的方向离开了礼堂。
一路上,江秉烛先是接到了A班学生的提示,让他不愿接受采访的话,尽量避开那些记者。
但躲避的时候,也要记得远离墙边——后室对第二城的影响似乎越来越大了,只要靠近墙边,都有可能被带入那个地方。但中枢局对于后室的探索一筹莫展,之前派进去的人至今杳无音讯。
A班学生普遍认为,作为一个只有微弱异能的普通人,江秉烛还是远离危险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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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室那地方空荡荡的,又没什么意思,江秉烛确实没有主动靠近的理由。只不过,在礼堂正门的走廊边,他看到了一位趾高气昂的豪门贵妇。
克莱登学院这种气质的人也不少见,江秉烛想着自己的金鱼,没什么情绪波动地往前走。
可刚走出去没两步,身后的贵妇却开口叫住了他。
“江秉烛,”她的语气冰冷,满是斥责的意思。
“见到母亲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这就是你的礼貌吗?”
第44章
嚴清嘉叫住了江秉烛, 不耐烦地打量着他。
因为只是个没有天赋的普通人,她并未分给这个儿子太多关注,时隔一两个月再次近距离看着这张脸时, 竟然隐隐觉得漂亮到有些陌生, 好像和她印象中的有哪里不太一样。
但没有異能,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如果不是有事要问,这處走廊邊上又刚好没什么人, 嚴清嘉才不会叫住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
她没管江秉烛的表情, 扬起下巴, 用高高在上的語气问道:“看见你大哥了吗?”
半个小时之前,因为那件奇怪的、突然出现的戲服,京城学生的表演以一种很狼狈的方式落幕了。
这完全不符合嚴清嘉的期待。在她看来,江亦宁的剧本应当获得更完善的演绎,至于舞台上的事故,全是因为第二城这样落后的地方管理不佳,才没能及时處理舞台上发生的问题。
只是这一次,一直附和着她的江知衍却没有说话, 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飞速闪过的成百上千条弹幕。
“阿衍,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件戲服为什么会出现在舞台上, ”江知衍摁灭屏幕, 意有所指地说,“我听小宁说过,许思恒和A班之间确实有一些摩擦, A班的学生也是異能者, 也很有可能采取一些手段, 进行反擊。”
说到“反擊”时, 江知衍的語气變得有些轻蔑。在他眼里,这点事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本来并不值得注意。
只是闹得太大,未免有些不好的影响。
“许思恒和小宁关系好,许家和我们也正有合作,事情闹得太難看,于两邊都不好,”江知衍说,“这场风波需要尽快平息下去,许家那邊会配合我们,但克莱登学院这边……”
他们都心知肚明,江秉烛的戏服会丢,绝对是许思恒动了手腳。A班学生又不是吃素的,虽然他们自己也对戏服突然出现在舞台上一头雾水,但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用了各种手段,抓着许思恒偷戏服这件事一顿锤。
人证物证俱在,网上的风评对许思恒很不友好,連带着京城这边其余参与的学生都受到了波及。
这可是A班学生的顺风局,想在这个情况下讓他们达成和解難度很大。江知衍想了想,说:“母亲,我打算先和江秉烛談談。”
被偷得毕竟是他的戏服,而从此前的互动来看,江秉烛与A班学生之间的关系应该不错,很難说A班学生的反击中没有为江秉烛出气的意思。
如果能先说动江秉烛松口,和解无疑会變得更加轻松。
“你考虑得很周全。”嚴清嘉也称赞道。
她并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难度——如果没有江家,江秉烛现在还只是在乡下渔村艰难活着,为温饱而挣扎的底层穷人。
他理当听从自己长兄的建议,为江家的利益讓路。
江知衍行动也不拖沓,因为与江秉烛的血缘关系,他甚至决定亲自处理这件事情。他给江秉烛发了几条消息,过了一段时间没有得到回复,便从座位上起身,打算当面和他沟通。
可是直到《莎乐美》落幕,江知衍都没有回来。
不仅人没回来,就連一条消息也不曾回复。不管是严清嘉、江亦宁、还是江知衍自己的下属,都没有一个人联系上他。
江知衍是个工作狂,哪怕在飞机上都要处理工作,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了。
严清嘉安排了人手寻找长子,自己没兴趣看后面的表演,也从礼堂离席。看见江秉烛,完全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江知衍就是在找他时突然失联的,严清嘉没有多想,当即叫住了他,语气不善地发问。
江秉烛慢吞吞地转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起码,绝不是一个孩子看到母亲时该有的状态。
严清嘉印象里,她刚刚将这个流落在外的小儿子刚刚被接回家时唯唯诺诺的,浑身透着种乡下人的局促,和江家的氛围格格不入。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秉烛的气质有了点变化,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但举手投足间,也没有贵族的气场。他做什么事都慢条斯理的,整个人好像和周边有点脱节。每当江秉烛看向她时,严清嘉莫名有种感觉,自己并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这讓她非常不爽。
严清嘉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复,她踩着高跟鞋上前两步,呵斥道:“江秉烛!我在和你说话,你有没有见过你大哥?”
大哥?
谁?
江秉烛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原身的亲戚。
他从原身的记忆里翻找出了一会儿,才找到严清嘉和江知衍这两个名字。
从異能的角度来说,血脉是一种强大的联系,直系血亲的命运,往往也与異能者本人息息相关。
但这都是对人类,也就是原本的那个真少爷而言的。江秉烛现在用的是自己捏的身体,纵观整个人类位面,也没有人和他有着血脉上的联系。
不论是严清嘉还是江知衍,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不需要他去记住。
“没有,”江秉烛平静地回应道,“人不见了,你应该去找中樞局,这里最近有很多诡异事件。”
他说完,便直接往前走,就像没看见挡在前方的严清嘉一样。
这是什么态度!
严清嘉在来的时候,当然听人说过第二城近期发生的事情,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来,她也是成名多年的异能者,对自己的能力有着一定自信。二来,就她所知,第二城最近的异状大多是由几个较为强大的异能者造成的。她的身份擺在那里,那些人出手之前必然会进行判断,她不可能成为目标。
至于第二城中樞局反复强调的什么“后室”,她更是完全没放在心上,只觉得是这里的人水平不足,小题大做。
江秉烛的提醒在她听来,不仅仅是敷衍,还是极大的不尊敬——既对江知衍,也对她。
“你应该看到你大哥的消息了,”严清嘉没有让开,严厉地说,“如果他真的遇到了意外,也是为了找你。你现在这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我们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冷血刻薄的人!”
江秉烛:“……?”
“按你们的说法,我不是这个家的成员,”他友情提示道,“你声音小一点,有人听见就不好了。”
没记错的话,江氏夫妇还一直让管家提醒他,不要把自己的出身说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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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健忘的人类。
“你、你——”
严清嘉被这一句话呛得语无伦次,指着江秉烛“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话。
江秉烛在外流落十几年,被找回来后,江家不仅没有宣布他的身份,还将他扔到了第二城来。
在这件事上,严清嘉确实有些理虧,很难再擺起高高在上的架子。
“我知道你心有怨念了,”严清嘉深吸一口气,终于将语气放缓了一些,“这都是为了江家的颜面,你如果懂事,就应该体谅我们的难处,像你弟弟一样。小宁身上有很多值得你学习的优点,不要总将他当成你的敌人。”
“你大哥更是为了你好,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许多事情都会受到影响,我希望你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帮助我们尽快找到你大哥。”
为了他好?
江秉烛眨了眨眼。
江知衍发给他的消息,无外乎是让他原谅许思恒,劝说A班学生,双方出面在媒体前进行澄清。
这里面似乎没有任何对他有利的事情吧。
江秉烛看了看严清嘉,觉得她对于“好处”的定义和广义上的利益有点不同。
不过好多老年人类说吃虧是福,大概和她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江秉烛恍然大悟。
“谢谢你们的好意,”他说,“不过这种福气,还是留给你们自己享用吧。”
严清嘉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江秉烛在说什么,脸上一阵清一阵红。
江秉烛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反而在嘲讽她!
嘲讽她和江知衍的劝说,是在让他吃亏了!
严清嘉出离愤怒地抬腳向前,摆出长辈的架势就要教训江秉烛。可她气得太过,步伐太急,高跟鞋的细跟踩进大理石板的缝隙中,整个人一个趔趄,往墙边倒去。
她下意识伸手撐了一下。
那面墙就在眼前,她伸手一撐就能站稳。可就在指尖触碰到墙壁的那一刻,严清嘉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支撑的力量。
她的手掌像是伸进了一片空空荡荡的虚无,同时有另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吸引向墙壁之后的那片未知的空间。
墙壁、空间……
“后室”这个词汇立刻浮现在严清嘉脑海之中!
她当即催动了异能,可是那能量却并未让后室对她的牵引力量减弱半分,反而加快了这个进程!
极致的恐惧从心头升起,严清嘉想也没想,抬手便抓向离自己最近的江秉烛,像是一个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试图不被拉进那个空间。
到这个时候,她已经没空思考,顾不得江秉烛只是个普通人,在这上面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江秉烛:“。”
他对后室没什么兴趣,那地方估计也很不欢迎他,怎么还有人要带他进去。
他想着,往后退了半步,刚好避开了严清嘉的手。
江秉烛正要离开,忽然目光一顿,转头看向墙边。
——他的鱼!
他有条鱼跑到后室去了!
绝望之中,严清嘉看见,面前少年那张表情浅谈的脸上忽然多出了一丝鲜活,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时,有一阵脚步声从走廊后方传来。
陆景明与安森并肩走过来。
在前面几次诡异事件中,他们两个也算认识了。安森他们班的表演结束了,想找江秉烛道喜,才发现人已经溜了。
好在陆景明记得江秉烛离开的方向,便带着安森过来找人。
他们正聊着刚才那惊为天人的表演,一抬头,猛地看见了完全意料之外的画面。
——严清嘉整个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向墙面,马上就要被吞没。她的身边孤立无援,只有江秉烛义无反顾地伸出手,拉住了她!
“等一下——”
安森满心焦急地大喊出声。
这正是后室将人吞没时的样子,他作为刚刚觉醒了异能的人,也受到了中枢局的提醒。
这个过程无法被任何异能打断,即便江秉烛伸手,也没有办法将人救下,只能一并被拖入其中!
可不知是他的提醒太晚,还是江秉烛救人的心意过于坚定,少年始终不曾松手。
下一刻,那两人的身影已然被墙壁吞没。
彻底消失在了现实之中。
第45章
“小江, 小江!”
安森冲到牆边时,那里已经连江秉烛的一丝影子也没有了。
陆景明阻止了他向前摸索的手:“当心。”
“后室现在依然有可能把你吞进去。那里面空间近乎于无限,每个人进去后, 会被随机分散到空旷的地方, 你遇不到他,也没辦法给他任何帮助。”
虽然对后室的探索进展缓慢,但他们仍然得到了一些情报, 只不过, 一切都讓当前的情况看起来更不乐观。
陆景明说完, 又安慰道:“小江设法搭救的那位女士姓严,她的家族在京城挺有实力,知道她出事后,一定会想辦法派人来帮忙,也会想办法救出来小江的。”
“但愿如此吧,”安森沉重地说。
严清嘉和江秉烛一起掉进后室的消息,很快被传了出去。
江亦寧原本正躺在床上,听到消息时, 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在脑海里不停地呼唤先知。
在高频率的呼喊声中,陷入沉睡的先知被陡然惊醒, 警惕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之前和你提到过的那些敌人上门了?”
祂动用受损的異能环顾四周, 并没有发现恐怖的敌人的痕迹,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对着江亦寧, 语气中有一丝责备:“我不是说了, 没有要紧的事, 不要影响我修复吗?”
“你知道后室吗!”江亦寧根本顾不上客套, “我母亲被后室吞没了,但最要紧的是,江秉烛为了救她,和她一起掉进去了!”
“一旦江秉烛能活着出来,他就算再废物,母亲的心也肯定会偏向他那边。到时候,江家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那个地方啊……”听完江亦寧对后室的描述,先知冷笑一声,“你不必担忧,掉进后室的人,几乎没有可能活着出来。”
想起上次在水族馆时先知信誓旦旦的保证,江亦宁对祂的判断產生了一点怀疑,确认道:“学生愚钝,可以请您解释,这是为什么吗?”
“你知道域鬼吗?”先知问。
他不等江亦宁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下去:“你们称之为‘后室’的地方,是由诡異世界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域鬼所創建的。祂距離神位只差一个神格。在当年,就算连我主这样的正神,都不愿与祂產生正面冲突。”
“掉进祂所創建的域中的生物,怎么可能生还呢?”
江亦宁听到这里,确实微微松了口气。
域鬼的域中本就杀机四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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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的域鬼,确实足以将任何存在彻底摧毁。
先知又说:“这只域鬼也被尊称为‘大领主’。祂有着絕对中立的立场,从未参与任何神明的斗争。但这并不只是因为祂足夠强大,而是因为,祂为所有神明提供了一项服务——讓祂的生命,成为所有神明都需要保护的東西。”
江亦宁还想再问,可听到这里,已经开始觉得头疼。他知道那是来自深层知识的污染,不敢再向下探寻。
先知这时候却轻笑了一声:“你虽然无法知道大领主提供的服务,但作为我主身前的信徒,我与那片空间有着一定联系,可以帮助你针对你的敌人,确保他更快去死。不过,这需要一个你曾经施加过标记的人。”
江亦宁有两项異能,其中一项就叫做“定向标记”。这个異能在团队作战中很有帮助,不仅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帮助队友恢复数值,还能讓其它获得标记的人更好地定位到队友,从而进行合作。
但江亦宁没有告诉其它人的是,当标记施展在比他异能低微的人身上时,也可以对他们的情感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令他们更好受江亦宁的趋势。
尽管这在异能者身上使用起来有一定難度,但用在普通人身上并不费事。江亦宁早就养成习惯,在见到对自己可能有帮助的普通人时,便在他们身上打上标记。
他不知道先知这次积極地帮自己是在图谋什么,但是能让江秉烛尽快去死,他当然乐意。
江亦宁以担心母亲和大哥为理由,要到了当前克莱登学院的失踪人员名单,他的眼神一路扫过去,最终停留在一个人名上。
季禮。
——
季禮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后室里待了多久。
目所能及之处全都是一模一样的生锈的门、不断闪动的灯。不论推开哪一扇门,前方都是完全一样的東西。整个空间像是一个出了bug的世界,而他被永远地困在了这里。
季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只记得自己偷了江秉烛的戏服,可那家伙却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在舞台上大放异彩。
后来,被他偷走的那件戏服更是不知怎么出现在了京城学生的舞台上,许思恒那家伙一下场,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算账。
他慌忙闪躲,然后……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季禮揉了揉发青的眼角,愤愤地锤了下牆。
该死的江秉烛、该死的京城人!
如果不是这些人,他堂堂季家的少爷,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季礼阴暗地想着,悄悄摸了摸自己揣在上衣口袋里的一把血色的匕首——这是他在这个见鬼的地方捡到的唯一的東西。
他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自己被传送到这个空间时,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能有防身的东西,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了。
尤其是,这把匕首非常锋利,甚至能夠轻而易舉地刺穿那些厚重的生了锈的大门。
季礼有种感觉,如果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活人,他也可以用这把匕首,轻而易舉地将他们杀掉。
——最好是江秉烛,其次是A班和京城的那些学生。
凭什么只有自己被拉进这个鬼地方,他们也應该一起进来,然后体会到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
那是他们應得的!
季礼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握紧了匕首的握把,一些血腥的画面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脑子里。
他舔了舔嘴唇,几乎能想到自己挥动着匕首,用它让那些自己讨厌的家伙去死时的样子。
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遇到人,不然,他也可以随便抓来些什么家伙,试试匕首的锋利程度。
季礼笑了一声,又穿过一道房门。他不知道自己在走向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指引着自己,而那刚好能够满足他的心愿。
他一味地向前,没有过任何犹豫,更没有在行走时注意过自己的影子。
人类的影子漸漸脱離了原本的形状,被昏黄的灯光拉得極宽、极长。
恶魔一般的双角出现在他的头顶。而他的影子手里,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染血的匕首,血液顺着匕首的尖端淌下,染红了一整面牆。
几千米之外,江秉烛看了看脚下的影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他自己不太想来后室——这地方无聊,还有个因为与世隔絕久了,所以相当黏人的家伙。
但不得不说,这里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在他脚下,浓重的阴影凝实成一条一条卷曲的而布满金红色神秘符文的触手,从地底探出头来。
那个家伙构筑的领域还算坚固,即使自己放影子出来跑,也不会轻易崩塌,找起鱼来方便得多。
只不过,一想到见到祂会发生什么麻烦的事情,江秉烛也不打算搞出太大的动静,只要能尽快把鱼抓回来就好。
他一边放出影子在后室中肆意搜寻,一边在雷同的房间里漫无目的地乱晃。
或许是今天运气不错,散步的时候,还真叫他发现了一点難得有趣的东西。
——在一面墙皮脱落的老旧墙壁上,留有一个布满刀剑劈砍痕迹的角落,上面只剩下零星的歪歪扭扭的刻痕没有毁去,但也被时间风化到几乎看不清楚的刻痕。
江秉烛盯着那些刻痕看了看,俯下身,轻轻一挥手。
墙壁上那些流逝过的时间便像是被他的动作抚平了一样,刀剑劈砍过的地方,被隐没的刻痕重新出现,变成一个个诡异世界的字眼,回到了它们刚刚被人印刻时的样子。
那是被人用异能生生刻印上去,以诡异世界的通用语写就的一份形式罕见的日记。
“进到这个鬼地方五百天。”
“说真的,我藏到这里,只是为了躲避那些家伙的追杀。可谁能想到它荒成这样,在这里待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和他们拼命,好歹死得痛快一点。万一以后真有人干掉了那些恶心的家伙,我的名字说不定还能在历史上记一笔。——应该不止我一个人恨那帮把神位看得比什么都重的迫害妄想症。”
“能不能让我遇到点什么人啊!不是听我吐槽几句就被污染的,也不是已经被这个空间同化,开始无差别攻击的。天呐,再待下去,我就算不被污染,也要被憋疯了!”
剩下的内容,基本都是毫无意义的发癫了。
看得出,在后室待了五百天,写日记的人的精神状态已经越来越差,大概能直接创死任何一个祂见到的活物。
难怪自己刚见到艾瑞斯的时候,祂的反应非常离谱,后来更是说什么也要回后室一趟,江秉烛想。
他当时是知道艾瑞斯是来销毁黑历史的,但忘了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心情吃瓜,以至于错过了这么好笑的东西。
除了养鱼以外,这个世界上的乐子还是太少了。
江秉烛悠悠叹了口气,出于一种不怎么友好的乐子人心理,并没有将艾瑞斯努力毁掉的笔记恢复回去,而是让它留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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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乐乐不如众乐乐.jpg
他想着,伸了个懒腰,然后回过头,心情不错地跟身后持刀的人打了个招呼。
“你来啦。”
季礼心中一惊。
从发现江秉烛行踪的那一刻起,他的心绪就被狂喜和报仇的激动填满了。他用最小心的动作掏出刀、向前走,尽量不发出声音,提前惊动那个对着墙面不知在看什么的家伙。
他以为自己的行为已经足够谨慎,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江秉烛发现!
季礼心里一片惊涛骇浪,但痛恨的目标近在咫尺,他完全顾不上思考更多,直接举起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向江秉烛刺来!
眼前的少年似乎对此并没有防备,只是微微抬眼向他看来。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反应过来,那张总是表情寡淡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好看的、浅浅的微笑。
看上去……竟然像是满意?
季礼有些不懂,但下一秒,他的动作完全蹲住,整个身体几乎悬在空中。
在他眼中,黑发少年笑容的幅度变得越发明显起来,一双眼瞳渐渐变成了瑰丽的绯红色,也跟着弯了起来——简直像蛇一样。
在这一刻,某些被他遗忘的、因为诡异生物的异能而变得模糊的记忆突然间清晰起来。
季礼想起,在维斯特湖畔时,江秉烛也是用这样一双血色的瞳孔看着自己,然后毫无波动地迈过当时那些可以轻而易举将人杀死的高能激光束。
正常人是不会这样的、就连异能者也做不到那么轻松地打破域鬼的规则!
不知从何而来的知识灌进季礼的脑海,他清晰地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
——江秉烛绝不是人类,更不可能是他所以为的,弱小的人类!
手中的匕首“铛啷”一声落地,季礼想要逃走,可是全不能移动分毫。
他眼睁睁看着“少年”用自己前所未见的笑容注视着自己,心跳剧烈地加速起来。
他、不……祂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
祂、祂要干什么?
“太好了,”江秉烛五指在空中轻轻一拢,微微笑着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合适的鱼饵。”
第46章
京城, 江家。
江亦宁坐在床上,毫无征兆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身上传来一种恐怖的疼痛像是半个身体被钝器碾碎,偏偏脑子又极为清醒, 连昏过去的机会都没有。
哪怕異能者与詭气打交道, 本身就具有风险,江亦宁当了十七年养尊處优的江家小少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会!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这样!
他大喘着气, 半晌才从痛苦中重拾思绪——是标记出了问题!
定向标记既然能讓他对目标施展潜移默化的影响, 相應的, 在目标受到伤害时,他也不得不承受一部分。
江亦宁知道这件事,可他选择的目标非富即贵,按理说,根本不会有事。
“老师……”他虚弱地问,“后室中,究竟出了什么事?”
先知一阵沉默。
祂之所以能够对后室中的目标施加影响,是因为, 祂信仰的神靈曾在其中留下信物。
正如达到神选者层次的詭異生物可以通过信物复生,神明亦是如此。
祂们甚至拥有更多的手段、更難被彻底杀死,并且在这件事上更为谨慎。
后室, 就是所有神明保存自己复生信物的地点之一。
先知所信仰的神明已经殒落, 祂因此才不得不躲到这个人类的位面避難。但是神明的复生信物并没有被毁,祂的祈祷仍可以指向那位存在。
那可是真神留下的复生信物,仅仅是本能的回應, 也足以讓局面顺着先知的心意进行改变了!
祂借助江亦宁之手操纵了季礼, 目的不止是除掉江秉燭, 更想让这个人成为祭品, 助力神明的苏生。
不论神明状態如何,祂一定会被祭品的生命力所吸引,进而漸漸恢复!
但先知不在后室之中,以目前的状態,祂很难探察其中的每一幕,只能感知气息。
那个令季礼毁灭的气息……竟然有些熟悉!
江亦宁疼得呲牙咧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却在脑海中听见了先知难以置信般地呓語。
“我感受到了我主的力量……是祂,是祂享用了自己的祭品!”
江亦宁:“?”
不是,这神怎么敌我不分的!
先知的語气露出罕有的激动,甚至没有斥责他的不敬,而是说:“你现在所受的,只是一时的痛苦。若我主真能苏醒,你作为唤醒祂的功臣,还要畏惧一个小小的江秉燭吗?”
虽然在先知的理解力,神明吸取祭品的生命力不会对江亦宁造成这样大的影响,但没有人真正见过神明复生。
在这时,发生什么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江亦宁将信将疑。詭異世界确实以它的恐怖与无處不在的风险著称。如果能得到一位真神的青睐,今天自己的付出也算值得。
在他脑海内,先知輕声祈祷。
“我主,愿您带着往日的荣光,重回您的王座。”
先知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后室中发生了剧烈的震荡。
时家尔在摇晃的空间里站立不稳,犹豫再三,伸手扶住了墙。
因为后室的特点,他现在对墙有点ptsd了。
这次配合中枢局前来调查的A班学生是他、赵一清、与黎雙白。
他们所有人本来都带着连接彼此的绳索与通讯装备。但在进入后室之后,除了衣物以外,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个彻底。
这个地方大得无邊无垠,在长达几天的探索中,他都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只能通过雙胞胎之间那点微弱的感应向外界传递消息。
目前他们整合得出的情报是:后室是一个独立于位面之外的领域,时间与正常的能量转换规则在这里并不通用。
这意味着进入其中的人不需要为生理需求担心,不会被饿死。但这个空间里有着持续的精神污染,还有特定的怪物。
由于那种怪物外形像狼一样,中枢局暂时将它命名为詭狼。
诡狼通体细长,穿梭在后室的走廊之中,像是难以捉摸的鬼魅。它们的吻部尤为尖锐,令它们能在遥远的地方嗅到被污染的生物的气味。
时家尔见到过被它们杀死的污染的动物尸骸。不知道是不是掉入后室的人太多,它们只享用新鲜的内脏中最嫩的部分。
剩下的肠子与胃袋被粗暴地扯出身体,一条一条散落在地面上。
时家尔走过去的时候脚下一滑,他不清楚自己是猜到了流出来的血、胃液、还是某些细小的组织,也没有来得及再看。
因为几秒后,一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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