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且凝眸 > 27-30

27-3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怜芙色 七十年代独生女[签到] 重生成磷虾我靠种田封神 怀娇 暴雨时分[带球跑] 横滨大舞台,有喵你就来 薄荷水 和太宰共用声线后 给新皇当狗腿后他决定断袖(双重生) 偏执女主对我俯首称臣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且凝眸》 27-30(第1/9页)

第27章 第二十七眼

宁天微站在原地,缓缓抬眼,密集的雪花飘过眼睫,但无法抹去不远处白玉石阶旁边那个背影的存在。

他沉声喊她:“小公主?”

想问她为何隐瞒,一出口竟觉得嗓音艰涩,言语都像被风雪冻结。

那个人并未理会,没出声,更没有回过头来。

宁天微慢慢朝石阶走去,每一步都伴随着积雪“嘎吱嘎吱”的声响,走近了,才发现她瘦削的双肩正不停地抽动,风中夹着低声的啜泣。

“小公主,怎么了?”他以为走到她身边,他会第一时间掀开面纱看她的眼睛,但当他真正走近,居然看见小公主腿上趴着一只纯白小猫,猫的眼角血迹斑斑,一对瞳仁正是一金一蓝两种颜色。

他伸向她面纱的手蓦然停顿,静静留在空中许久不曾收回,雪花落满整个手背,指尖也好像冻得晶莹。他原以为自己会诘问她的身世,没想到就只问出了这样短短一句话。

他从季疏陵墓中取来的法器,据说是能感应到异瞳存在。他跟随法器穿越一场浩大的风雪,结果就是见到一只受伤的异瞳小猫?这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他一时竟不知心中忽然空洞的情绪,是愤恨还是庆幸?也不想去分辨,自己在来时路上为何步步迟疑。

而他以为好好待在翠微宫的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月蘅殿,三更半夜独自在雪地里对着一只猫泣不成声。

“喵——”小白猫似乎发现来人不怀好意,一边警惕地叫着,一边往小公主怀里钻去,细小的舌尖还在舔舐她的手指上的泪滴,它受伤的眼睛正在痊愈。

宁天微顿时明白了,三年前在皇陵地宫,他受禁术反噬濒死之际,她为什么哭得那样伤心。

原来她对他并没有那么舍不得,她竭尽全力,是为救他性命,所以她流出源源不断的眼泪,哭肿了眼睛。

她就是传说中来自映寒仙洲的灵泽族,不知何故托生在昏聩无能的南弋皇室。怜妃应是发现了女儿眼泪的秘密,不愿意暴露她的能力置她于危险之地,所以决绝寻死。

但是,法器究竟是指向她还是指向猫?

他还不能完全打消疑虑,只不过此时不适合验证。

“小公主为什么不留在翠微宫?”他走到她跟前,面朝她蹲下来。

奚华恍惚听见有人说话,反应了好一阵,才终于挣脱惊悚的梦境,分清自己在什么地方,认出面前说话的人是谁。

怀里的猫又叫了两声,她知道救猫一事已经暴露了她的秘密,便也不再隐瞒身世,她说:“我想见谢烟。”

带着浓浓哭腔的一句话让宁天微莫名一怔,看来她早已怀疑谢烟的身份和动机,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没有告诉他,“公主见到谢烟了吗?”

奚华没有说话,她好不容易挣脱梦魇跑出月蘅殿,一路浑浑噩噩都不知今夕何夕,后来听见猫的惨叫,她跌跌撞撞找到了受伤的白猫,再后来,便听见天师问话。

她甚至都不知道天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什么会来找她。

“谢烟已经走了。”宁天微断言,伸手从她发间摘下一片竹叶,青绿色叶片上亦积了厚厚一层雪花。

从竹叶所处的位置判断,谢烟必定与她有过近距离接触,她居然毫无察觉。他说:“公主深夜独自外出,很危险。”

奚华更伤心了,谢烟为何来了又走,为什么不带走她,或者干脆杀了她?

除了被母妃罚跪那夜和三年前在地宫救人那回,她很少这样哭,猫的眼伤已经愈合,并不需要她这么多眼泪。

但或许是因为今夜惊梦,她在梦中预知了此生悲怆结局,所以控制不住一直掉眼泪。

宁天微不禁回想,他刚才说话很凶吗?平日里也一贯如此吧?

他拿她没完没了的眼泪没有办法,知道她不愿意别人碰她的面纱,他从下沿缝隙中伸手进去,轻轻擦了一下她脸颊上的泪水,放软语气说道:“别哭了。”

奚华没想到他居然会帮人擦泪,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天师吗?偏偏她此时既难受又慌乱,担心他发现她眼睛有问题。

她想躲又无处可躲,干脆顺势靠近他,脑袋一埋,直接躲在他肩膀上,把一双泪汪汪的异瞳完完全全藏在他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

腿上的小白猫突然喵喵叫了几声,大约是抗议这两人挨得太近,令它的领地变得拥挤。

奚华摸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抚,默默等着天师把她推开。如果真被推开,她还得再想其他办法。

宁天微愣了一下,但没有推开她,她的举止实在反常,这样突如其来的亲近,使她看上去脆弱得像一片雪花,也许轻轻碰一下就化了。是以他稳住身形,任她随意靠着。

“公主怎么了?”他明显感觉得到,她比前几日在怜妃陵里的状态还要差。

“做了噩梦,很不好的梦。”奚华不打算向任何人透露梦的内容,不管是对天师,还是对紫茶。或许因为此刻有了短暂的依靠,一提起这个梦,她越发怅然。

宁天微看着她松松散散的衣袖,试着小心翼翼捏了两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压抑着自己没有由来的微愠,尽量轻声问她:“鹤簪呢?”

随后他看见她摊开另一只手,鹤簪不在,她红扑扑的手心里赫然有几道长短不一的红痕,显然是用力抓扯所致。

她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手心空空,带着哭腔解释:“我明明很用力握着它,但我不知道它现在去哪里了。它是被我弄丢了吗?”

宁天微轻轻叹了一口气,真不知她是做了什么梦,何以惊惧伤心到这种程度。

他低头,把她手心里的积雪吹去,又看到那几道扎眼的红痕,“不会弄丢,它自己知道回来。”

在这样近的距离,他看见她裙摆下边缘露出一小半脚尖。她鞋也不穿就跑出月蘅殿,一路上不知踩到了什么尖利之物,白绫袜上都沾了血迹,令他蓦地想起来时在雪地上见到的点点落梅。她居然还伏跪在雪地里以眼泪救猫,好似对寒冷、危险和疼痛全然不知。

飒飒北风飞过,搅动漫天飞雪,也卷起方才被他丢弃在雪地的竹叶。宁天微瞥了那竹叶一眼,也对,假如谢烟来时,没有撞见他今夜欲杀之人正在救猫,没有发现她与自己是同类,他恐怕不会改变主意一走了之。

思及此,宁天微百感交集,怪自己来得太迟,来时还带着犹豫迟疑。但心中隐约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他的情绪,不让他细究那迟疑是何原因。

此刻也不该费心再想这些,他问靠在自己肩头那个人:“公主还能走吗?我带你回去。”

奚华抬头,抱着小白猫尝试站起来,这一动才发现自己从腰到脚都僵硬,根本用不上一丝力气。

宁天微搀住她双臂带她站起来,继而转身站到她跟前,说:“若公主不介意,我背你回去。”

奚华没动,这种时候她也没必要介意亲密距离,之前好几次,天师抱过她,她也抱过天师,只是现在……

“公主?”宁天微回头看她,面纱遮挡着她的脸,他总是看不清她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且凝眸》 27-30(第2/9页)

表情。

他忽然想,这有什么好问?难道她说介意,他就让她在这风雪夜里磨磨蹭蹭不回去?

“天师能不能帮我个忙?”奚华双手托着小白猫碰了碰他后背,“你帮我抱着它,不然我上不去。”

宁天微随即从她手中接过小白猫,然后靠近她放低腰身,想到她看不见,遂单用左手抱猫,腾出右手牵引她行动。等她趴到背上了,他再用右边手臂托住她。

他之前就发现,她实在很轻,每次抱她,只要轻轻一揽。这次他额外抱着一只猫,对比愈加明显,他甚至感觉她比猫重不了多少。

而且她很安静,趴在他背上一动不动,或许是因为拘谨?偏偏那小白猫很不安分,一直在他手掌和手腕上乱踩,毛躁地动来动去。

看来灵泽之泪对它真的很有用,不仅能治愈伤痛,还让它很兴奋。

“喵——喵——”小白猫不仅乱动,还一路叫个不停。

奚华不想小猫给他添麻烦,左手绕过他的肩往前伸,装腔作势摸索了几下,然后摸了摸小猫的脑袋,正经命令它:“不要吵。”

小猫好像真能听懂她的指令,果然安静了,脑袋还在她手掌中蹭了蹭,发出很舒服的叫声。

奚华被小猫脑袋蹭得有点痒,于是抬起手不再管它。刚一抬手,它又“喵呜喵呜”叫嚣起来。

“乖一点,不然不要你了。”奚华故意恐吓小猫,手又在猫身上胡乱揉了几下,动作不复之前那样轻柔。

小猫起了玩性,反而更闹腾了。奚华又往前探头,绕过天师肩头伸长双臂,两手一起按住小猫。

她心思全在猫上,没注意到面纱在天师颈侧扫来扫去,若不是他偏头避让,她的侧脸都要贴到他脸上了。

“别乱动。”他终于出言制止。

奚华没有立即停下,只是放慢手上动作,小声问:“你是说它,还是说我?”

“喵——喵——”小猫很会帮腔,跟着她一起发出疑问。

“我自然不敢说公主。”宁天微把头摆正,就这么一小会儿,脖子竟很不习惯。

奚华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说的是不敢,不是不想。她停下手上动作,才发现自己左手正好搭在他手背上,小指无意中勾到了他的小指。

她教育小猫时动作挺灵活的,被他喊停之后,手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试着翘起来,反而更尴尬。也罢,是他说的“别乱动”,她干脆不动了,勾着就勾着,搭着就搭着,他的手她又不是没碰过。

小猫似有所感,居然也安分下来不闹腾了。

“今夜天师为什么来这里?”奚华总算想起来问正事。

宁天微沉默片刻,含糊回答:“来找一样东西。”

能让天师深夜寻寻觅觅的,是什么东西?她大致能猜到一二,假装随口一问:“找到了吗?”

宁天微摸了摸小白猫,小指与她解开勾缠,他说:“也许。”

她没再问,心又重新变冷,放弃那稍纵即逝的温热。

谁也没再说话,一路安安静静,奚华这才发现,她竟然迷迷糊糊跑出来这么远。

到了月蘅殿附近,她从他肩膀上抬头,认真说:“天师你放我下来。”

宁天微没理会她,沉默地背她走进寝殿,到了用作小憩的美人榻旁边,才放她坐在榻上,在把小白猫放到她身边。

他转身点了灯盏,随即问她:“公主殿中可备有热水?”

奚华认定他送她回来就要走了,哪里需要费心点灯?现在又问水,难道天师府上比她这里还拮据,夜间连取水都不方便?她没过问,三言两语给他说了在哪个房间取水。

“稍等我片刻。”他去时也未吹灭灯盏,烛火无声摇曳,墙上只留下她一人的影子。

奚华不知他意欲何为,疑惑并好奇地等了一阵,方见他端了一盆热水进屋,水中还浸了一张白绫手帕。

她越发诧异,又只好装作不知情,透过面纱的暗影看他朝自己走来。他在榻边附身蹲下,心平气和地问她:“公主没穿鞋就跑出去,脚受伤了,不疼?”

她猛然反应过来,从噩梦中惊醒后她慌乱跑出房间,确实没顾上穿鞋,单穿着一双白绫袜在雪地里踩了大半夜,早就冻得麻木了,也不知道疼。

现在听他一问,她双脚往后一缩,脚后跟磕到美人榻边缘,倒真的挺疼的。

“此事怎可麻烦天师?叫紫茶吧。”她猜到他的打算,但此举实在不妥。

宁天微没说话,奚华伸手胡乱挥动几下,轻轻扯了扯他肩膀上的衣料,询问他:“天师?”

他蹲在原地没动,反问她:“公主是要我背你去找紫茶?还是我单独去叫醒紫茶?”

这两样显然都不合适,奚华没辙了,伪装眼盲就这点不好,明明是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为了装得天衣无缝,也不得不受制于人。

“清理伤口而已,公主不必放在心上。”宁天微语气毫无波澜,面色亦十分平静,他其实很小心,没有碰到她的小腿,只是事先轻轻拉住她左脚袜带。

奚华双脚原是悬空的,这下动也不敢动,也不敢低头看。她一向把袜带系得很紧,她哪里想到有一天这复杂的袜带居然落到天师手里?

虽然他小心翼翼没有碰到她,但正因如此,他动作很慢,过程尤其漫长。袜带上每一次轻柔的拉扯,她都感觉异常明显,这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她绷紧心弦忍受许久,袜带总算解开了。白绫袜随即被脱下,从脚踝到脚背到脚尖,一下子少了包覆,露在夜里冷飕飕的。

她听见了水声,微微低头偷瞥一眼,天师在绞弄那张手帕,没有完全拧干,留了一些水分。

然后她感受到了一片温热,伴随着伤口的痛意。她忍不住往后一缩,却没躲得掉,脚腕被他单手扣住。

他埋着头问:“很疼?”

奚华“嗯”了一声,试着挣了两下,还以为今夜就到此为止。没想到他不放手:“忍着,我动作已经很轻。”

她其实也想忍着,但他一动,那手帕一擦过,她脚就跟着发颤,害她双手都抓紧了榻沿。

“公主不要乱跑,不受伤,就不会疼。”他一直很淡定,手上动作不停,就像在做一件极其惺忪平常的事,“不要乱动,就可以快一点结束。”

他说得虽然有理,但听起来不那么悦耳,奚华直言:“但是天师,你的手好冷。”

他松手,双手放进热水中又浸了一回,期间他也颇感意外,从雪地里到月蘅殿这么久,他都没有察觉自己手很冷,这么长时间,他都在放空思绪?

双手回温之后,他重新绞干手帕,没再问她有什么感觉,沉默地将她一只脚上的伤口清理干净。随后他重新打了一盆热水,从拆解袜带开始,一步一步重复那一套流程。

奚华比刚才习惯了一些,剥离了紧张不安的情绪,脚上伤口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温热的手帕让她感到熨帖。

她也不再躲避,不再和他斗嘴。透过墨色面纱,她望见台面上轻轻摇曳的灯火,借着这点光亮,她微微垂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且凝眸》 27-30(第3/9页)

首看了一眼蹲在她身边的天师。

回到月蘅殿这么久了,就算身上沾了雪花,在房间里也该融化了。但天师发冠上和发丝间居然还有雪花,不知道他又是在哪里弄的,难道他一直都这么冷?

她假装不经意碰到他的头发,拂去大部分雪花,随口感叹一句:“天师,你头发好冷。”

宁天微没空管他的头发,正想叫她坐好不要乱动,突然感觉头上搭了一块棉布,小公主摸索着帮他擦了几下。他抬头看她一眼,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显然她很用心。

在他喊停之前,她抢先说:“不要乱动,就可以快一点结束。”

就在他抬头的一刹那,奚华忽然想起了紫茶的猜测,因为她偷偷与他对视,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笑意,和紧随其后的,仓皇的回避。

她决定相信紫茶的猜测,因为她需要活下去,她会尽她所能,让紫茶猜测成真。

她专心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天师动心,继而对她心软,哪怕有一天天师得知她就是异瞳少女,也手下留情饶她一命。唯有如此她才能绝境求生,抱着另一个秘密活下去,活到她能够赎罪的那一天。

她想得很投入,以至于天师已经松开她脚腕准备去倒水了,她还握着棉巾在擦拭他的头发。

“喵——喵——”小白猫抢先在天师说话之前叫起来,跳到她腿上,伸出爪子去爪她手中微湿的棉巾。

宁天微起身退后一步,小白猫扑空差点摔在地上,它叫得越发起劲,宣泄它的不满。

他问:“公主打算养猫?”

奚华后知后觉想起这回事,救了猫总不能又扔了它,如果它在这冷冷清清的月蘅殿能待下去,养着它也无妨。

“它长成什么样?取个什么名字好?”她轻轻摸几下它就不乱叫了,在她手下变得很温顺。

“它通体白色,两只眼睛,一金一蓝。”宁天微一遍描述一边斟酌措辞。

奚华敏锐地意识到:“一金,一蓝,天师很介意它的异瞳?”

他解释说:“我只是在想,怎么让公主明白这几种颜色究竟是何种颜色,以及这只猫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奚华忽然感到一阵心虚,她其实悄悄把小白猫看在眼中,没想到自己却抛给他一个难题。

“白如雪,金似阳,蓝若海。我这样说公主能想象吗?”他稍作停顿,仍然觉得言语苍白,“它趴在雪地里,就像一座小山。你摸摸它,那就是山的形状。”

“白色的小山,那就叫它雪山吧。”奚华闭上眼睛,依他所言摸了摸了小白猫,她当然知道山的形状,仔细一体会,发觉小猫和小山真像。

再睁眼时,花窗外已浮现淡淡天光,积雪的光泽映衬天空,使天亮得更早。

寝殿的门忽然被推开,来人迷迷糊糊念叨:“公主,你头疼不疼,怎么我一整夜都昏昏沉沉——”

她蓦地停驻脚步,揉揉眼睛,不可思议道:“天师也在?怎么来得这么早?”

宁天微没做解释,紫茶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房间里快要燃尽的灯盏,当下恍然大悟,天师不是来得早,他是彻夜未眠,而且他的头发略显凌乱,这很不寻常。小公主独坐美人榻上,也不是起得早,是根本没睡觉!

她正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听到“喵喵”几声猫叫,被这叫声一惊,她这才看见小公主双腿上趴着一只猫。

“公主你要养猫?”紫茶大感意外,走近一看,更加惊讶,“这不是昨日跑进翠微宫那只猫吗?它还惹得嘉阳公主发脾气了,闹出好大动静。”

奚华没接话,她当时心事重重,没注意到这个插曲。

“公主你不知道?”紫茶看了看小猫一金一蓝的眼睛,确定它就是那个机灵鬼,她又看了一眼天师,有意无意地说,“也对,公主的心思全放在谢烟大师身上,都没发现庭院里有猫。”

宁天微抓住了重点:“公主在翠微宫见到了谢烟?”

“谢烟到翠微宫找永平姐姐,看了她临摹的《仙波淡》,他应当就是为那幅画去的。”奚华解释,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种藏着掖着最后还是被抓个正着的感觉。

紫茶却说:“我看不止,谢烟一定是对公主另有企图。《仙波淡》本就是他原创,他何必专程再看他人的临摹作品?就算他一开始真是为了看画,看完之后他为何不走?这根本就说不通。”

紫茶瞄了一眼小公主和天师,两人都沉默了,天师也看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谢烟早已宣称自己封笔了,居然破例在翠微宫画画,而且还是画人,听说他从来没有画过人像吧?”紫茶琢磨了一下有些话该不该说,最后还是不吐不快,“公主你没看到,谢烟大部分时候都在看你,那幅画的重点一定是你,依我看他定是别有用心。”

“别说了。”奚华喊住紫茶,有些话合该点到为止,这家伙大肆宣讲八卦,添油加醋过头了。

宁天微语调微冷:“照此说,是因为翠微宫人多眼杂,公主没能和谢烟说上话,所以才冒险回了月蘅殿,料定他会来找你。”

其实那不是主要原因,奚华离开翠微宫,是因为听说了兵部尚书惨遭“异瞳少女”灭门一事,她控制不住情绪,无法在外人面前待下去。但这一点她不能向天师解释,所以选择了沉默,表面看来,就是认同他所说。

房间里静悄悄的,紫茶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比她预测的还要严肃,天师居然真的生气了,就因为画师谢烟?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她试图缓和氛围,于是走到小公主身边,蹲下来细看小白猫,伤怀地感叹:“公主以前还当紫茶是小猫,现在养了真的小猫了,是不是不喜欢紫茶了?”

“傻不傻?猫是猫,人是人,能一样吗?”奚华接过了紫茶递过来的台阶,快速换了话题,“它有名字,它叫雪山。”

“哈哈哈哈,谁家的猫叫这种奇怪的名字!”紫茶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快速瞥了天师一眼,又凑到小公主耳边低声说,“我看天师整日冷冰冰的最像雪山,公主你是不是故意的?”

雪山约莫不喜欢有人取笑它的大名,忽地从小公主腿上跳下来,跑到寝殿墙边书架上去了。紫茶跟上去捉它,不许它捣乱。

一见有人来追,雪山越发起劲,四条雪白小腿在书架上乱蹬,一幅长卷被它蹬下来,掉在地上“垮啦”一声。

“公主平时也画画吗?”宁天微走过去拾起长卷。

紫茶连连否认:“怎么可能?天师莫要开这种玩笑惹公主伤心。书架上诗文话本,是我念给公主听的。”

宁天微将长卷放在书案上摊开,纸幅太长,书案都摆不下,只容一段一段观看。

这是一幅清远淡雅、仙气飘飘的山水画,其中许多片段与绯云湖画舫屏风上的画作有相似之处,但意境远远比那些画高远神秘。

紫茶愣了,小公主房间里怎么会有这样东西?

奚华已经猜到那是何物,现在却不能马上去看,只好故作镇定地询问:“天师在看什么?”

宁天微将画卷一段一段铺开,盯着画上山水说:“谢烟留给公主的,《仙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且凝眸》 27-30(第4/9页)

波淡》。”

“什么?天师怎么断定这是《仙波淡》,《仙波淡》不是被偷了吗?就算是谢烟偷了自己的画,为什么要送给公主?”紫茶好懵,越来越搞不懂状况了。

“‘白雨映寒山,森森似银竹’[1],这墨迹很新,是谢烟近日才补写的。”宁天微指着画卷边角上一行小字,“映寒,不觉得很耳熟吗?银竹,是谢烟以前的名字。据醉音坊的老板说,绯云湖画舫上的画,是银竹作的。”

宁天微看了小公主一眼,她一言不发,只将双手握紧了拳头,手背都泛白了。

在这一瞬间,他愿意对她细细描述《仙波淡》上到底画了什么,但这不是“白如雪,金似阳,蓝若海”那么简单,线条的粗细、笔墨的浓淡,除非他带她重绘,否则她很难体会。她看不见,所以注定错过画上的仙洲。

他看完了整幅画卷,翻到背面还有几个小字,他劝她:“银竹还说,不泣,珍重。”

他想起之前夜探画舫,听到绯云湖畔两个酒鬼谈话,为了得到灵泽之泪,他们可以对灵泽族哄之骗之,摧之逼之。拥有特殊能力的灵泽族,在乱世其实举步维艰。银竹告诉她不要哭,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仙波淡》画的是映寒仙洲?谢烟是传说中的灵泽族?可是,这和公主有什么关系?”紫茶看看小公主,又看看书案上的画卷。

她对画中景象也有莫名熟悉之感,这使她越发着急了。但是小公主一直沉默,她只好朝天师露出求助的眼神。

“谢烟画《仙波淡》是想要找到同族,但多年寻觅无果,也没有人识破其中奥秘去和他联系。醉音坊歌姬玉声在画舫上唱的最后一支曲子,暴露了映寒仙洲和灵泽族的秘密。谢烟不愿意让世人找到映寒仙洲,所以从丹青坊取走了《仙波淡》,并想杀掉画舫听曲的人灭口。”

宁天微尽量说得平淡,以免刺激小公主的情绪。

“所谓竹妖杀人,便是他杀人之后,用自己的眼泪抹去了死者的伤口,让普通人看不出破绽。他留下竹叶,故意装神弄鬼,捏造了竹妖这号凶手,用以混淆视听。而且,他原名就叫银竹。”

“所以谢烟专程去翠微宫看永平公主的临摹之作,是想销毁那些画?但见她画得实在不像,才懒得多次一举,只是叫她把《仙波淡》忘了。”紫茶渐渐理出一丝头绪,不禁一阵后怕,“他特别留意观察小公主,是在判断那天夜里她是不是也去过绯云湖画舫听曲,一旦他确认,他就要找机会行凶……”

宁天微神色严肃:“你一夜熟睡,但醒来仍然头痛,是因为谢烟用了迷烟不让你醒来。”

紫茶双手撑着书案,脸都白了,目光被《仙波淡》牢牢锁住。

“谢烟在月蘅殿没有找到公主,又或者是被别的什么事情耽误,以致作案未遂。后来,他看到公主在雪地里用眼泪救猫,意外发现公主与他同是灵泽族,所以他放弃了行凶。”宁天微之所以生气,也是气小公主将自己置于险境。

单从这件事来看,受伤的小猫出现得正是时候。哪怕它一金一蓝的异瞳干扰了他的判断,他也忍了。

“在南弋,或许只有公主一人与谢烟是同族,但公主先天不能视物,所以《仙波淡》现世许久,一直被丹青坊当成揽财的宝贝,却没有等到真正的识画之人前去问询。”

紫茶总算搞清了前因后果,但她仍然死死盯着《仙波淡》上某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她说:“公主,映寒仙洲有许多湖泽,湖泽之中漂着浮萍,我想我就是其中一朵。”

奚华和宁天微都想起了画舫上那一夜,紫茶说她听曲时梦见了仙洲,她是仙洲湖泽里一片小小的浮萍。虽然没有确凿根据,就这幅画而言,也许她猜得不错。

紫茶离开书案,走到美人榻边,埋头趴在小公主膝盖上,她低声说:“公主,也许我来到人间,就是来陪你的。不管在仙洲也好,在南弋也好,我是浮萍也好,是紫茶也好,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这幅画弄得她很想哭,虽然她在月蘅殿和小公主一起长大,她一直想着陪伴小公主,说到底其实是小公主在石洞里发现她,怜妃将她们一起养大。小公主有很多伤心事,她以前都不知道。

比如小公主曾经说怜妃之死因,是她送了怜妃一朵盛开的莲花。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明明是秋天,芙蓉榭一片荒芜,小公主在哪里摘的新鲜莲花?她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所以后来才对自己苛责至深。紫茶怨自己太迟钝,那时候都没有发现。

怜妃薨逝之后不久,紫茶得到怜妃托梦,梦中怜妃叫她常常逗小公主开心,千万不要让她掉眼泪,还不准她告诉小公主托梦这件事。她确实这样做了,有时撒娇,有时装傻,全都是为了逗小公主开心。只是她现在才知道,怜妃不让小公主掉眼泪,还有另一层原因。

连谢烟都告诉小公主别哭,她更不能惹她伤心。是以紫茶忍住眼泪,眼角在小公主衣裙上蹭了几下,竭力换了轻松的语气,开起了玩笑:“天师,你要不要试试,你的眼泪能不能疗伤救人?”

宁天微没理会戏谑之语,他还在看那幅画。

紫茶继续说:“若是不能,那天师快找找看,《仙波淡》上有没有你熟识的地方,山水、风云、草木,或者其他什么,有没有可能是你呢?”

宁天微默默看画,他对画中景致确有熟悉之感,但那感觉实在朦胧,还有很多地方和他浅淡的印象对不上。或许他从未见过那个地方,只是不由自主参照它的样子在想象。

他停止想象,又听到紫茶遗憾地感慨:“要是全都扯不上联系,那天师就要输给谢烟了。”

“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谢烟何人,他根本不屑和他比较。

“难道不是吗?公主是灵泽族,谢烟也是,他们都来自映寒仙洲。如果天师不是,那天师和公主的关系,不就比谢烟和公主远了一层吗?”紫茶想到什么说什么。

然而这些话还是不起作用,公主仍然心不在焉,和天师一样不理会她。

她又说:“我也是映寒仙洲的浮萍,如果有一天,我们都回仙洲了,天师却不能去,那怎么办呢?到时候天师会觉得南弋很无聊吧。”

“不要胡扯,天师很忙,哪有时间觉得无聊?”奚华打断紫茶,不让她再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她猜得到,天师是懒得和她计较,恐怕他早已耐心告罄了。

紫茶换了正经语调,很期待地问:“公主,你想回映寒仙洲吗?怎么样才能回去,《仙波淡》也在这里,能不能拜托天师帮忙想想办法?”

“少想这些有的没的,浮萍有一点比紫茶好,它安安静静,不会吵闹。”奚华掐断了她的幻想,昨夜梦中,她已经做了决定。

她要留在苦难重重的国度,至死方休。

今生今世,故土不可回望,仙洲无法抵达。

紫茶不甘放弃,小公主在南弋生活得多苦啊,她很想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她嘀嘀咕咕:“要是天师不肯帮忙,那公主就找谢烟好了。”

谢烟多半不在了。宁天微没有说出心中猜测,以免惹人难过。

天色已经大亮,他要赶去谢烟旧居看看一切是否如他所想,简短告辞之后,他在寝殿门口拾起一枚鹤簪。

鹤簪上沾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且凝眸》 27-30(第5/9页)

墨迹,还刺破了一片竹叶。竹叶上写了字:灵泽是脆弱的雨。

他看了一眼,将那竹叶扔了,心中无端冒出一缕烦闷。谢烟有何立场给他留这样的话?就没有一点分寸感吗?

他要走时,鹤簪恰好变成了灵鹤。灵鹤原想跟他一起走,一看他脸色冷冰冰的,不敢靠近他,转而识趣地溜进了寝殿。

“好家伙,你也去学画画了吗?脸上在哪儿沾的墨,好丑。”紫茶一见灵鹤进来就笑话它。

它扇了扇翅膀想挡住脑袋,不料寝殿中突然跑出来一只猫。它立刻飞起来躲避,猫也怕它,一下子躲到小公主腿上去了。

“你俩干嘛?鹤飞猫跳的!”紫茶发现自己地位不保,月蘅殿来了两个比她更闹腾的。

宁天微把灵鹤重新变回了鹤簪,叫紫茶去把鹤簪上的墨洗了。吵闹停歇,寝殿里终于安静下来。

他转身往回走了几步,轻声说:“公主若是觉得难过,不必忍着。”

奚华心弦松动,母妃和谢烟都叫她别哭,紫茶也总想哄她开心,其实她忍得很辛苦。

只有面前这个人,给了她情绪的出口。

“天师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宁天微走过去,没有与她同坐,只是俯身靠近她,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用动作告诉她他站在何处。

奚华顺着他的手臂靠过去,把脸埋在他右肩上。这个最具危险性的人,此刻居然让她觉得最安全。

“天师是要去查看谢烟旧居吗?”她的声音都被眼泪打湿了。

“嗯。”不知怎的,他觉得那两个字刺耳。

没想到她却说:“那天师还回来吗?”

第28章 第二十八眼

宁天微独自前往谢烟旧居,走进西侧白雨堂,一眼见到正前方文竹画案上趴着一位身死气绝的年轻公子。

死者脖子上一个圆洞形血窟窿,鲜血流淌至画案,染红了衣袖和好几页凌乱画纸,他手底下还压着一页字迹潦草的纸。此人身着月白长袍,与永平公主画中之人别无二致,乃是谢烟无疑。

宁天微一一看过画案上所留之物,尔后通知官府来一道结案。监视醉音坊的衙役被召来清理现场,醉音坊老板孙妙也一道前来。

一干人等进入白玉堂时,恰逢一阵阴风扫过,五六片竹叶飘过窗牖洒落于画案之上,被血水粘黏。为首的知府骤然顿住脚步,身侧衙役也不敢上前,有人嗫嗫嚅嚅问:“竹——竹妖——又——又杀人——”

宁天微面无表情站到窗边,知府见势,从身侧拎了两名衙役上前查看情况。

两人强忍惶恐走近一看,不禁惊讶:“这,谢烟死了?杀人的竹妖就是谢烟?”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循循善诱 [娱乐圈]在全球选秀当顶级爱豆 苗疆蛊女模拟器 都说了我没想登基! 躺平吃瓜后真少爷爆红了 从奶娃娃开始造反 和爆处组同居后卷毛和我在一起了 我的一千零一个男朋友 娇花Alpha只想吃软饭 我的女主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