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2 / 2)
“听闻星姬是天机阁的核心,被视为神女一般的存在。她一贯深居简出,这次居然肯当众现身!”
“天机阁阁主不是早就到了,星姬为何现在才来?”
“神女到来,万众瞩目亦不为过。这种时刻,不正是为她准备的?”
“那她到底为何而来?”
“听说是天玄宗特别邀请她来的,应当是有要事相商。”
“……”
各派弟子议论纷纷,流言蜚语总是传播得最快的:
“星姬为何而来,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们看她站在谁身边。”
紫茶闻言,看向奚华,只见她在发呆,脸上没什么表情。
谁料周围其他人兴奋过头,连认都不认识,一个年轻女修就拉着奚华胳膊热情讨论:“快看快看,天机阁的星姬和天玄宗的大师兄,站在一起好般配。你说他们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75章 第七十五眼
“嗯。”奚华随口应和一声,没看女修口中所说的那两个人,倒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衣袖被身边这位热情过头的陌生姑娘扯得微微凌乱,她不舒服,想抽出手来。
哪知道这姑娘一下子更激动了,直接拉着她的胳膊晃了起来:“天呐,又来了一个好看的!万仞会其实是选美大会吗?”
不单她一人惊叹,周围一大群人也炸开了锅。
“这又是哪个宗门的贵公子,生得这般风流倜傥,器宇轩昂?”
“美人都爱迟来吗,他与天机阁那位星姬,莫不是一个更比一个恃美而骄?”
“他怎么也朝高台上走去,也是仙盟里的重要人物?为何从来没见过?”
“你说,他和天玄宗的大师兄相比如何?哪个更胜一筹?”
“好呀你,居然见一个爱一个……”
“那又怎么了,明知得不到,趁现在多看几眼也不行吗……”
奚华从闹嚷嚷的言语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字眼——爱。旁人张口就来,原来“爱”在许多人口中,既不慎重,也不深刻,如同轻飘飘的玩笑,是对谁都可以说的。
新来的神秘人物长成哪般模样?居然被人拿来和大师兄当众比较。受好奇心驱使,奚华抬眼望向遥远的高台,原打算只扫一眼,但目光就此定在那个银衣墨发的人身上。
紫茶比奚华本人先察觉,她这一眼有些长了。
“师妹盯着他做什么?喜欢这种类型的?”当着外人的面,紫茶没叫公主。依稀记起,当年画师谢烟在翠微宫为三位公主画画,她也问过相似的问题。这不过今日这人,显然不是谢烟。
奚华转头朝她小声说:“我好像见过他。”
他看着像是之前在绯云湖画舫上,与她比邻而坐的年轻公子,至少二者身姿装束相似,现在距离太远了,单看外形她不能完全确定。
紫茶刚想问此人是谁,在何处见过,热议已从高台附近一路传到了她们所在之地:
方才最后一位到场的人,竟是无相渊的小龙君商夷。
无相渊的龙族是上古龙族最后一脉,拥有无上灵力,实力不容小觑,但从来逍遥世外,与世无争。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且凝眸》 70-80(第6/13页)
据说龙君年事已高,许久不曾公开露面,这次不知为何,小龙君居然也来凑万仞会的热闹。
奚华总算把真人和身份对上号,当夜害她没听完歌姬唱曲的那个人,原来就是他——
万仞会第一日活动不紧凑,仙盟大会结束后,天玄宗弟子便带领各方来客观光游览或安顿住处。
锦麟负责接待商夷,带领贵客前往御岫峰吟湖苑入住。作为水族,他在无相渊小龙君面前感到一股天然的压力,但出于待客之道,他不好一路沉默,于是客客气气搭话。
“锦麟久闻无相渊圣地大名,对龙族亦仰慕已久,今日接洽小龙君,实乃荣幸之至。请恕锦麟冒昧一问,小龙君不远万里来参与万仞会,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宗主授意他来问的,小龙君没有提前知会行程,突然来访,让宁怀之也措手不及。锦麟没抱多大希望,连宗主都不知情的事,他一个普通弟子能问出个什么名堂?
商夷直言:“确有要事。我此行,是为寻回未过门的妻子。”
“?”锦麟下巴都快惊掉了,他这是打探到了什么惊天秘密,无相渊的小龙君已有未婚妻!但是这和天玄宗有什么关系,天玄宗怎么会有这号人物,他闻所未闻。
“因为万仞会规模庞大,天下修士齐聚于此,这期间是寻人的最好时机。”商夷一眼看透锦凌面上的疑问,见他领会了,继续解释,“我之所以等人到齐了才出现,并非有意招摇,实是因为担心她看不见我。”
如此耀眼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怎会有人看不见?锦麟实在没想到,高贵神秘的上古龙族,无相渊的小龙君,提及未婚妻竟然这般小心翼翼,语气卑微。
既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小龙君为何还要辗转寻人,难道他是被未婚妻抛弃了?锦麟脑补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越发好奇那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见小龙君也并非不好相处,至少性子不像大师兄那般淡漠疏离,他尝试与之交谈:“不知小龙君的未婚妻是什么样的女子?若您愿意透露一二,万仞会期间锦麟亦可帮忙找寻。”
商夷回绝道:“不牢天玄宗费心,她身上有我相赠的信物,我应当不难找到她。”
锦麟越听越糊涂,找未婚妻还要凭信物,小龙君难道不知道自己未婚妻长什么样?
“她容貌并不出众,还爱掉眼泪,但我很喜欢。”
哦,照这样说,小龙君是知道的。但锦麟仍是不解,他是喜欢未婚妻的眼泪,还是喜欢未婚妻本人?一个容貌平平的爱哭鬼,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说得如此含糊,必是不愿再被人打探。锦麟自诩会察言观色,便不再多问。
他只敢在心头暗自编排小龙君的情感故事,恰见他腰间系着一枚小黑鱼吊坠,与他通身精致华丽的衣着极不搭配,几乎是格格不入的程度。
把这小黑鱼戴在身上招摇过市,行走间它还轻轻摇晃,小龙君生怕别人看不到?或是生怕某一人看不到?这小黑鱼莫非是未婚妻送他的礼物?
锦麟原身亦是鱼类,不免多打量那小黑鱼几眼,它的模样未免太别致了,委实不怎么美观。
一个更古怪的猜测忽然在他脑中闪过:难道小龙君的未婚妻,是一只小黑鱼吗?荒唐,太荒唐了,无相渊的龙族被一条黑鱼抛弃了……——
为了能在万仞会期间通过选拔,第一日集会结束,奚华便拉着紫茶一起练剑。
紫茶好几次指出她剑气太盛,问她是否心绪不佳,她自己全无察觉,解释说也许是因为天玄宗忽然这么吵,人在喧闹之中,难免心生浮躁。
紫茶也没刨根问底,只邀约她去与自己同住。奚华没去,独自回到住处时,天已经黑了。
雪山在玩一枚亮闪闪的晶石,前几日她明明也常常见到,今夜却莫名觉得那晶石有些碍眼。
“还没玩腻么?他也不给你送新的。”
雪山收了爪子望她几眼,随后丢下晶石,把一枚玉镯衔到她面前。
“想叫他给你送新玩具?”奚华取过玉镯,又摸摸雪山的猫头,“好吧,那你自己给他说。”
玉镯亮起一簇温润的莹光,雪山凑过来还没开口,对面先传来天玄宗宗主的声音:
“万仞会期间天玄宗喧哗吵闹,惟宿月峰清静如常。星姬素来喜静,便住到宿月峰吧。”
他的语气不似往日那样严肃犀利,反倒添了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如同家长般亲厚关切,又叮嘱道:“星姬不善武艺,阿昉,你且留心照料。”
第76章 第七十六眼
御岫峰钦云殿,仙盟之中最核心的几大宗门正要召开小范围内部会议。集会前,盟主宁怀之说完这番话,星姬起身,颔首应是:“星漪多谢宁伯父关照。”
天机阁星姬素来以神妙玄秘著称,无人知其名讳。今夜她称仙盟盟主为伯父,又自称星漪。殿中数位高阶修士谁还不明白,天玄宗和天机阁正当众释放强烈的信号,二者即将缔结非同寻常的联系,进入密不可分的新阶段。
比起星姬的热忱,天玄宗晞明道君宁昉的态度则教人捉摸不透,温文尔雅但绝不热情,疏离但又不至冷漠,他没有直白否认,更像是风度翩翩地拒绝。
唯有他扫过袖口的那一眼,几许温柔自眼角不经意地泄露,稍纵即逝,旁人都以为是自己看岔眼了。
短暂的开场之后,钦云殿中气氛凝重起来,议事直入正题,与会者冷静发言:
“就这半月之内,又有三个宗门惨遭灭族,并且他们有个共同点——都参与过营救幻鼎宗。”
“据说出事之前,宗门里的修士频繁看见幻象,行为举止与失智无异。”
“莫不是徐鹰贤的魔丹有残留,那日在长明谷内接触过魔丹的人,余毒未消,终是逃不过一劫?”
“徐鹰贤何时有此能耐?难道,他所说的魔神,确有其人?”
话到此处,众人面色愈发阴沉。
“被灭族的宗门之中,死者身上都印着一个血印,乃是同一个字。”宁怀之施法在殿中写了一个字——偃。
“什么意思?魔族扬言要毁灭一切?”
“偃,止息,灭绝……”
“如果真有魔神,这难道是魔神的名号?”
半空中的“偃”字骤然瓦解了,有修士惊呼:“魔神为什么叫偃?是衍苍回来了吗?他真的,选择了魔界……”
钦云殿陷入死寂,衍苍神君是世上最后一位神明,他的名讳早已成为禁忌,如今再提,终归是和魔神联系到了一起。
“此事不宜声张,万仞会期间,天下修士齐聚天玄宗,吾等应借此契机探明实情,共商应对之策。”
宁怀之挑明万仞会的本质,一众修士又议事大半宿,秘会持续到深夜才结束。
其余人都离开了,天机阁卜澜单独留下宁怀之,两人虽是老友会面,此时气氛却并不和睦。
“靖元兄,令郎可知晓你为他择定的婚约?你打算何时公之于众?”卜澜面色不虞,冷冷建议,“万仞会,公布喜讯的最佳时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且凝眸》 70-80(第7/13页)
宁怀之拂袖欲走:“我虽有意促成这门亲事,但如你所见,他心不在此。”
“怀之,你当上仙盟盟主就想甩开天机阁吗?天机阁可是为天玄宗保守着最大的秘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宁怀之顿住脚步,低声询问:“灵泽圣君身在何处?天机阁可有消息?”
“杳无音讯。”卜澜抬头望天,今夜无月,一颗星飞快划过夜空,他挑眉冷笑,“真是应景。若再有一场陨星如雨的盛景,天机阁或许能再次洞察一线天机。你说是不是?”
……
亥时,长老丁勉催动一柄断剑支着一只翡翠酒壶,醉醺醺地走在御岫峰山间小径上。
临到山崖附近处,一阵剑气袭来,击碎他的酒壶,翡翠碎粒混着酒水四处飞溅。
“哪个混蛋半夜不睡在此地瞎捣乱!”丁勉愤而出剑,对待这么不长眼睛的弟子,他势必要好好教训一番。
奚华独自从弟子苑出来,在此地练剑已近一个时辰,岂料半截断剑忽然从林间刺出来,带着浓浓的酒气围着她,凶巴巴要打人的样子。
她执剑对抗,起初还讲求招式,后来发现那断剑完全不讲章法,既不放过她,又不会刺伤她,简直就是拿她当猴耍。她本就心里有气,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索性抛弃章法,毫不客气地反击。
“年纪轻轻火气这么大,小心气出白头发。”丁勉走到崖边瞧见真人,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醉眼,收回断剑,抬手挡了一下追过来的剑气。
奚华一愣,显然也没想到来人竟是丁长老,立刻收了剑,沉默地立在原地,既没认错,也没解释。
“大半夜的何苦呢?就算再想通过万仞会的选拔,也不用把自己逼成这样。”丁勉仍带着醉态,一边劝说年轻弟子,一边用宽大衣袖随意擦拭剑刃上的酒渍。
奚华没吭声。丁勉没想到这还是个闷葫芦,酒意上头,好心劝她:“凡是太执着,必不会有好结果。修行如此,世间万事皆是如此。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你懂不懂?”
“想做就要争取,有何不对?”奚华想通过选拔,并非一时兴起。
“当个普通的外门弟子不好吗?无忧无虑不好吗?你们是嫌我这个老头子教得不好吗?”
丁勉这三连问抛过来,奚华这才察觉他情绪不大对劲。万仞会期间,天玄宗宗主、宁师兄以及各峰长老都终日繁忙,约莫只有他这个教导外门弟子的边缘人物,才有大把闲暇喝成这样。
“谁还没有风光无两的时候?都淡了,都散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丁勉还在擦断剑上的酒渍,一不小心把袖口都戳破一个洞,“你把我的酒壶打碎了,明日叫你大师兄赔来,装满酒一起。”
奚华掩住惊讶,转身开始掏灵石:“弟子并非故意的,酒虽然寻不来,酒壶却是可以自己赔的。”
“你赔的灵石不算,叫他亲自赔酒壶来。”丁勉一改刚才的洒脱,转眼变得固执起来。
“这是我的事,与他无关。而且他最近没空。”
“你以为他之前很闲?”丁勉露出一副看傻瓜的表情,语气无比通透,“他教你练剑的时候很闲,还是他去幻境找你的时候很闲?”
奚华心知和醉鬼说不清楚,懒得再白费口舌,三言两语告辞了,走的时候还很焦虑,不知道去哪里找个酒壶来赔。
丁勉没打算真让宁昉来赔,看这小姑娘的样子,定然是不会去麻烦她师兄的。年轻人的事,他也就是说两句玩笑话而已。
山崖上的冷风都没把他的醉意吹醒,他正欲返程,忽见无相渊的小龙君跟上了奚华,手里捏着个黑乎乎的物件晃来晃去,似乎是在逗她。
没搞错吧,小姑娘怎么会喜欢这么丑的东西?看来无相渊的小龙君是个没开窍的。
要不要上前制止,暗中帮帮天玄宗的自己人?丁勉走了两步又停下,年轻人的事,谁也说不准,他还是不要干涉为好。缘来缘去,花落谁家,未有定数,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奚华回到住处,推门一看,宁师兄正在拨弄那盆光秃秃的灵壤,雪山正在一旁玩新的花样。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很久了。”宁昉听见动静,擦掉指尖上的尘泥,转身朝她走去。
奚华看也没看他,侧身错开他,走到雪山旁边蹲下,头也不回地问:“宁师兄来接雪山吗?它去宿月峰不会吵到你吗?”
“我来接你。”宁昉也走过去,在她身侧蹲下。
奚华淡淡瞥他一眼,不说话了。
“担心有人住你的房间?”宁昉凑到她面前,还需低头才能看清她的表情。
奚华不想理他,自然也不想让他这样盯着看,噌的一下便要起身,哪知道他偏偏在同一时间靠过来,一抹温热触感不偏不倚印在她额间。
她没站稳,歪歪斜斜想后退,被他扶住双肩在原地站定,如此便是退也退不开了。
“还生气吗?”他声音好轻,仿佛是以柔软唇瓣在她眉心一笔一画轻轻书写。
奚华有点蒙,她之前在生气吗,为何生气?现在还生气吗,怎么脑子里晕乎乎的?
“怎么不说话,上次你不是说亲一下很有用吗?”他还在问,还不移开。
这哪里是一下?这明明过了好久了。她以为自己说出口了,不知为何,一个字都没发出声音。
“是我学的不够好吗?你教教我,要怎么样才能哄你开心?”他非但不松开,双手还从她肩膀移到了后背,变成了拥抱的姿势。
奚华清了清嗓子,总算说出一句:“我没生气。哄人这种事,小公主才会,我又不会,教不了你。”
宁昉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虽然没发出声音,但波动的气息和嘴角的弧线无一不被她感知到,这样近,这样真实。
“我对星姬毫无感情,星姬也没有住在我的洞府。宿月峰很大,后山设有客舍,距离很远的。万仞会期间,锦麟会在星姬身边帮衬。”
他把可能引起误会的事细细解释了一遍,只得到她一声“哦”。
“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但今日见你这样,我又感到欣慰。”宁昉坦白说出自己的矛盾。
“为什么?”奚华光顾着问,一不小心承认了不开心。
“上次你说,是因为很多人都喜欢我,你才喜欢我,可见别人对我如何,你并不在意。今日你为星姬的事生气,是因为,你在意我的感情。”
是这样吗?奚华并不确定,尝试沿着他的思路去领会,仍然晕乎乎理不清头绪。
她想扭头离他远些,也许冷静可以带回理智。
“其实我第一次吻你,并非眉心。”他知道怎么挽留,那便是勾起她的好奇心。
果然,她开始犹豫。是不是在等?
“想知道吗?那你先闭上眼睛。”
第77章 第七十七眼
奚华没再躲开,但也未全照他所说的做。
宁昉未料她不仅不闭眼,还这样直勾勾地望着他,他一时不确定她心中做何感想,遂问: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且凝眸》 70-80(第8/13页)
“不想知道吗?”
她的眼神像最澄澈的秋水,若临水观望,足以让每一缕心绪都毫发毕现。秋水似乎自知其美,波光微漾,不肯被遮挡。
“想,我想知道。”她很认真,嗓音干净得像经秋水洗过,在静夜中闪着潋滟微光,“但是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了——”
尾音尚在唇边,未及完全收拢,碰上他低头靠近,主动凑过来的眉眼。
那触感轻盈灵动,正如他温柔的轻叹:“看清了吗?就是现在这样。”
奚华没想到师兄会闭眼亲身示范,她撇开也不是,靠近也不是,疑问已然从心底涌上舌尖,但因为唇瓣挨着他的眉眼,她无法开口询问。
不是不许亲他吗?除非真心喜欢。这是他再三强调的规则,现在他为何主动送上门来?就为了向她示范?
“你喜欢我。”他在笑,眉眼弯弯,纤长的睫毛随之轻颤。
这就是答案。
奚华一下子明白了,如果她养的灵植会发芽,新生的嫩芽或许就是这种触感,纤细又柔软,勾着人想碰一下,再碰一下,却要小心翼翼不忍破坏。
他明明还在笑,为什么她会尝到淡淡的水雾?她疑心这是错觉,难道是因为她口中干涩,所以幻想灵植的草叶上携带着露珠。
“你亲了我,要负责的。”他说得无比自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奚华忽然觉得唇上好烫,向后撤离匆忙解释:“这怎么能算?是宁师兄自己贴过来的。”
“这怎么不算?是师妹说想知道的。”宁昉睁眼瞧她,眼中仍有水雾悠悠轻晃,“师妹不想负责?”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奚华还有印象,先前在绯云湖画舫上,当她问为什么自己不记得前世,他也展露过这样的眼神,怪她负心薄幸。
真是没眼看,这是个深不见底的温柔陷阱,任谁看了都会缴械投降吧?她不想暴露内心,索性闭上眼睛。
吻的感觉突如其来。
温热唇瓣轻轻覆在她眼皮上,她才恍然大悟,兜兜转转一大圈,还是没能躲开。
“我第一次吻你,就是现在这样。”
他怎么可以一边做这种事一边说话?嘴唇的翕张变成细腻的摩挲。
就像缓缓拨开一丛迷雾,邀请她重回旧梦。在那遥远旧梦里她的确说过:“你亲了我,要负责的。”
一字一句,言犹在耳,那声音似带哭腔。当时她为何会哭?此刻她为何想哭?她分明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很奇怪,闭阖的眼眸中蓄不起一滴泪珠。
眼皮之外,他的动作渐渐加重,从若即若离变作必不可分。这难道不是犯规?刚才她也没有这样。
就算她偶尔把他看作一块儿点心,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她也只是轻轻嗅一下,浅浅碰一碰,忍住口腹之欲,不会轻举妄动。
现在,她的点心居然开口讲话:“你是我的解药。”
轻/吮紧随其后,让她头皮发麻,幸好只有一下,他很快停下却并未离开。
眉眼上微湿的触感还在,炽热的气息好像凝固了。她看不到此刻的光景,好奇伸手试探,指腹擦过他温热脖颈,触碰到一次轻微的吞咽。
她蓦地想起宁师兄去赤澜关的前夜,她强行喂他误食了几朵花,他也做出过类似的反应。
那时他很难受,一举一动都在抗拒。现在他为何还不停下?还让这个吻向别处蔓延,经由眼窝转移到鼻梁,缓缓游走到她小巧的鼻尖。
“不可以再亲了。”奚华推开他,阻止他继续往下。
原来他也闭着眼,被打断才睁开,他还收着一口气,低声问她:“怎么了?”
“你不是很难受吗?应当停下,不可以再亲了。”她心无旁骛地观察他的表情,提出她心目中最合理的解决办法。
宁昉如梦初醒,迅速压下危险的想法,她说得没错,绝对不可以再继续了。
他的表情很明显吗?无论如何也不该露出这一面。他伸手抱她,脸埋在她发间,把不该有的神色静静藏起来。
幸好她什么也不懂,否则会很难收场。正因她什么也不懂,他更应当忍耐克制,不可以任其发展。
他还没理顺气息,奚华忽然推他:“师兄你快看,灵植好像发芽了!”
他胸腔里这股气息今夜大抵是顺不了了。
她还在推他:“你不想看吗?那先放开我,我自己去看。”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到灵植附近,站定了也不松手,就这样面对面托着她。
她的心思全被破土而出的嫩芽吸引,没管他的动作,也没看他的表情,就着拥抱的姿势,偏头盯着灵植左看右看。
努力了这么久,总算取得一点进展,她被成就感冲昏头脑。
大约是兴奋过头,她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感觉他明显一愣,脸上有片刻茫然。
她问:“不可以这样吗?”
发芽的灵植难道不代表她拥有许可权?
“可以。”宁昉放她下地,让她去看灵植的嫩芽。
扪心自问,他不敢确定,今夜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吗?——
万仞会的选拔如期推进,各派弟子热情高涨,选拔一连持续了好几天都没结束。
十月十五,月圆夜。商夷路过万仞会专设的演武场,眼见一大群修士正在观望今日最后一场比试。
他在人群最外围,远远瞧见比试双方登台,正在做自我介绍。
其中一方是天玄宗的外门弟子奚华。
商夷在绯云湖画舫上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一心在听醉音坊歌姬唱南弋的小公主,没注意邻座的姑娘。
初到天玄宗那日再次见到,他看她眼熟,心存试探之意,故意给她看了小黑鱼吊坠,她毫无反应,还挺冷淡,话都没和他说几句。借故和她近距离接触时,他也没感知到月息的灵力。
月息是龙族的逆鳞,长在心脏与咽喉之间,除了最亲密的道侣之外,谁也不能触及。
他曾经年少心动,亲手拔下自己最珍贵的鳞片,将其化作一枚月牙状玉佩,当作礼物送给戴着面纱的小公主。
后来无相渊突发变故,他长久困在其中不得出。等他再回南弋寻找心仪之人,小公主已经无影无踪。
他从未见过小公主真容,记得她自嘲“面貌丑陋”,他自然不信,却也不知道她容貌如何。找人就像大海捞针,他能凭借的最紧密的联系,便是月息。
奚华身上没有月息,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他不必为她停留,更没必要留下来看她比试的经过。
但他无意中扫了一眼她的对手,太清宗青年琴修独幽,正抱着一张灵机式七弦琴朝她客气地问候。
那张琴桐木琴面,梓木琴底,通体髹栗壳色间朱红漆,色泽典雅华贵,断纹较多,粗粗一看并无异常,就是琴修最常规的武器。[1]
但细看就会发现,七弦琴丝弦上缠绕着魔息,正悄无声息地流淌,伺机而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且凝眸》 70-80(第9/13页)
独幽绝非良善,按理是不能上场比试的,不过万仞会的安全与商夷无关,他不想费心提醒天玄宗。至于奚华,她不是小公主,他没道理出手相助。
比试正式开始,因是今日最后一场,围观的弟子都兴致勃勃。
圆月当空,银辉洒落。天玄宗奚华执剑而上,太清宗独幽抚琴对峙,凌冽的剑气和浩荡的琴音无不令人心神震荡。
双方不相上下,激烈的战况引得众人连连叫好。中途,奚华忽然停下动作,脸上浮现迷茫神色。琴修惯常用琴音扰乱对手心智,这是正常操作,不算违规,没人放在心上,纷纷预判天玄宗这一局要输了。
商夷蓦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地魔息渐浓,危机四伏,奚华即将面对的,恐怕不是输掉一场比赛这么简单。
为着那两面之缘就帮她吗?这不符合他的作风,无相渊绝不轻易插手外人的事。
他又想到了月息。如果月息真在她身上,危急时刻一定会保护她,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如果月息不在,那她便不是小公主,他根本无需挂怀。
他正做此想,人群中爆发一阵惊呼,演武台上那琴修不见了,他纵身融入七弦琴,琴弦骤然腾空而起,突变成七条粗壮黑蛇,冲向奚华缠住了她。
这是魔化!蛇身遍布断纹,血肉裸露在外,腐臭弥散,黑雾冲天,七张嘴疯狂撕咬,发出可怖的嘶嘶声。
月息毫无动静,如此性命攸关之际,商夷仍未感受到它的存在。
好,她真的不是小公主。但是,她马上就要死了。
一种奇怪的情绪拉扯着他,他抬手抚过颈侧逆鳞的空位,只觉得心也缺了一块,而且是很重要的一块。
是否应该施手相救?商夷正欲动手,身体忽然被死死禁锢,从头到脚不得动弹。
一柄断剑飞向演武台,齐齐斩断七条魔化的黑蛇,入魔的琴修霎时灰飞烟灭。
商夷没看清是何人出手,只见到奚华在台上晕倒了。
就在这一刻,人群中有个姑娘冲上去抱她。
他认出了这个慌不择路边跑边哭的姑娘——她曾是小公主身边的紫茶。
第78章 第七十八眼
“不是说一见到她就能认出她吗?情/爱之事,也不过如此。”一个阴冷低沉的声音在商夷识海之中哂笑。
“放开我。”商夷不想听偃的嘲讽,千钧一发之际更不愿被魔神占据身体,但挣扎无济于事。
“你看看,她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否则为何相见不识?”偃惯会攻击人心薄弱之处,煽风点火,激化对方的负面情绪,汲取邪念让自己不断强大,“我便是放开你又如何?你敢跑到她身边当面质问缘由?你也认不出她,又比她好到哪里去?”
商夷被偃附身,肉/身被魔神控制,识海也被其侵占。他在人群最后遥望演武台,远远见到紫茶和锦麟带走奚华,他心急如焚却被偃牢牢束缚在原地,双脚迈不出半步,面上还强作镇定,以防被其他人瞧出端倪。
“和我做这种交易,后悔吗?小龙君。”偃对眼前局面喜闻乐见,“当初是你求我透露她的行踪,作为交换条件,是你自愿让我附身。龙族肉/身果然非同一般。除你以外,还有哪个修士的躯体能长时间承载魔神意识……”
偃由邪念而生,以邪念为食,修为增长极快,却始终没有形体,一直在寻觅宿主附身。太弱的躯体会被过强的灵力撕碎,即便是无相渊小龙君这样万里挑一的,也不能负担偃太长时间,至多一炷香而已。
“为何我感受不到月息?是你捣鬼?”商夷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意念和偃沟通。
偃冷嗤一声:“小龙君心心念念之人,曾经经历过命悬一线的时刻,月息在那时候已经破碎,也没有保住她的性命。”
什么?小公主已经死过一回?商夷心中大恸,他刚才见她涉险却袖手旁边,居然还想借机验证她是否有月息在身,他岂不是罪该万死?
但偃犹擅蛊惑人心,他的话不可轻信。这世间还有什么力量竟能毁掉龙族逆鳞?何人曾置小公主于死地?
“你又何须骗人?若世上真有这么一个人,你何不直接找他附身?”
“闭嘴。这不是你能问的。”——
亥时,天玄宗弟子苑聆云院内,奚华从昏迷中转醒。
紫茶寸步不离守在床边,一见她醒来,立刻关切询问她有没有不适。
“还好,没有受伤,只是那琴修变的怪物很吓人。”奚华想坐起来,刚一动就被紫茶制止,她尚且有些乏力,拗不过紫茶,先卧床休息也未尝不可。
“幸好丁长老及时出手杀了魔物,不然奚华师妹可能小命不保!”锦麟站在紫茶旁边,谁也没想到万仞会上会出这种意外,现在说起来他也心有余悸。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紫茶扭头瞪了他一眼,目光宛如针线,要把他晦气的嘴缝上。但她很快又问:“大师兄在忙什么?今日怎么没见他人影?”
锦麟茫然摇头,搞不懂紫茶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丁长老不是已经解决了危机吗,大师兄没必要再出面吧。
“你不是天天跟着他吗?还能不知道?”紫茶气冲冲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大师兄这段时间不让我跟着他。”锦麟觉得自己挺冤枉的,大师兄近来神出鬼没,他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奚华看两人吵闹,脑袋隐隐作痛,索性转过身去,闭上眼睛谁也不看。
“锦麟原来在这儿,你害我好找。”天机阁的白榆不请自来,进屋朝锦麟说明来意,“星姬让我转告你,今夜她应邀外出赏月,兴许会晚归。”
这种事需要专程来告诉他吗?天机阁行事风格如此缜密?锦麟下意识瞥了紫茶一眼,不过紫茶没理他,也没搭理白榆。
他郑重规劝:“万仞会期间,天玄宗人多事杂,今日演武场上还有魔修作乱。星姬是天玄宗贵客,大师兄特地交代我关照星姬的安危。依我看,赏月虽是风雅之事,但不必急于今夜一时……”
白榆闻言一笑:“月色常有,同行之人不常有。你放心,陪星姬赏月的正是你大师兄晞明道君,有他在,星姬必定不会遇到危险。”
“?”锦麟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师兄一向独来独往,鲜有这等闲情逸致,竟会破例邀请星姬赏月?这不像大师兄会做的事。难道是他对大师兄有误解?
他心中惊讶,面上倒是不显,长舒一口气道:“如此甚好,看来是我多虑了。”
白榆临走前又说:“星姬听说了今夜演武场上发生的意外,她也担心奚华师妹的情况,特地嘱咐师妹好好休养。”
“师妹已经睡了,我代她答谢星姬好意。这等小事无需星姬挂碍,以免影响贵客赏月的心情。”紫茶头也没回,心道谁要做星姬的师妹,星姬以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又以何种身份自居?
白榆走后,房间里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奚华懒洋洋开口:“我困了,师姐和师兄还不回去?”
锦麟明白自己待在这里不合适。紫茶不想走,坚持道:“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奚华态度坚决,紫茶望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