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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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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眼

像一朵纤薄的花瓣撩过脸颊,霎时间,温热柔软的触感唤醒宁昉所有感官,酥麻的感觉穿透肌肤,融进血脉,直抵心间。

他睁大眼睛,双眉上挑,突如其来的喜悦涌上眼眶,失而复得的幸福化作点点泪光。

可那朵花逃跑得太快了,他追随它离去的方向想挽留它,在双唇即将衔住它的那一刹,一双手推开了他。

“居然这么有用?宁师兄开心了吗?”

她的话语带着异样的天真,像湖上的大雨破窗而入,把他心底悸动的火苗一举浇灭了。

一个未成形的吻倏地被打断,熄灭的火散作一缕烟。宁昉堪堪停下动作,维持着偏头的姿势,怔愣数息才问她:“师妹这是何意?”

奚华掰正他微微倾斜的双肩,轻快地开口:“方才听醉音坊的歌姬唱曲,我跟曲子里的小公主现学的。小公主为了让天师开心,主动亲了他一下。我见师兄不开心,所以……”

她说着,后退半步,脸也与他拉开距离,一副功成身退的模样。

画舫上这首曲子,宁昉听过许多遍,唱词里没有提及小公主的真名,只提到了珑安。显然,奚华没有把自己和小公主联系到一起,才会用旁观者的语调说起小公主和天师。

他尝到一种被放逐的滋味,更多的是错愕和不解:她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现学的?亲吻需要跟人学吗?

见他尚在疑惑,奚华继续解释:“亲一下这么有用?我原本不信,没想到正好有机会试一下。”

好一个试一下,她不仅现学,还把他当做检验学习成果的工具?

宁昉望着她清澈坦诚的眼眸,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心动的痕迹,压下不安的心绪问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奚华点头“嗯”了一声,没再把刚才那番话重复一遍。

“那你亲我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古怪的情绪在心底叫嚣,他总觉得,下一刻她就会说“没有感觉,只是想试一下验证一下”。

“我这么做,是想让宁师兄开心。刚才你明明很开心,现在为什么又不开心了?是这个办法不管用吗,还是它这么快就失效了?”她说着,又凑近他的侧脸。

即将接触时,一只白皙的长指抵住她双唇。宁昉将她隔开,不让她稀里糊涂就这样贴近。

她的意图是好的,但她的行为却在他心上扎了一刀。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她似乎并不理解吻的含义,只把它当成安慰或者取悦他的一种方式。

他还心存侥幸不愿相信,开始不着痕迹地引导她:“真心喜欢我才能亲我。我听说你特别喜欢我,是吗?”

那日在宿月峰,锦麟专程来打小报告,说新来的小师妹特别喜欢他,那时他很开心,但是现在……

“宁师兄在何处听说的?”奚华面上闪过一丝意外神色,语气却十分洒脱,“天玄宗收徒大典那日,在钦云殿外,有人问我喜不喜欢师兄。我见所有人都喜欢师兄,那我也喜欢师兄。”

她顿了顿,才说完:“不然显得我很不合群。”

她眼中没有一点儿旖旎情愫,也没有丝毫羞涩与雀跃,就像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之事,不带有任何感情。

宁昉终于明白,她说“喜欢”,其实是人云亦云,她根本不懂,喜欢是什么意思,更遑论真心?

所有人都喜欢他,她便喜欢他。那要是所有人都讨厌他,她是不是也讨厌他?

他好像失足跌入了冰冷的水面,若是抓不到求生的浮木,便会坠入深渊。他上前半步抱住她,双臂揽住她腰背,就像抓住一块浮木,待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松手,想看看她作何反应。

奚华没有躲避,安静站在原地任他动作。

他愈发不安,不明白她到底是习惯了这样的接触,还是纯粹不在意?

“我抱你,你有什么感觉?”他垂首,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虽然是主动询问,更像是自请裁决。

奚华如实回答:“宁师兄身上全是雨,湿的,挨着难受。”

宁昉立刻施法除去雨水,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变得洁净清新,心中不禁苦笑:这一点她倒是记得很清楚,不论前世今生,她总是讨厌他身上的雨。只不过现在,她不会再亲手帮他把雨水擦去。

“现在呢?你有什么感觉?”

“好多了,你变暖和了。”

他不满足于她这样就事论事,还追问:“还有吗?”

奚华沉默半晌,似乎思索半天才找到答案:“师兄身上有种香气,很好闻。”

他见到她嗅了一下他的衣领,面上分明是心无旁骛、天真无邪的表情。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扰乱他的心绪,她自己却心如止水。

“还有吗?”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追问。

“还有什么?没有了。”

“只是这样吗?”他的嗓音和手臂一样僵硬,起初飞扬的心绪轰然落地,呼吸近乎凝滞。

奚华依然只是陈述事实:“只是这样。”

再没什么好问了,所有亲密的行为,在她心里,只是肢体接触,不代表亲密关系。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想的?”他微微松手,在两人之间留出些许空隙,迟疑地看着她的眉心。

奚华对他全无防备,点头答应。

过于亲密便是卑鄙,此刻他并未与她额头相抵。他撩开她额间微乱的发丝,手心轻轻贴过去,调动一缕微弱的神识,进入她识海之中温柔地探寻。

任凭他再怎么压抑和控制,这种程度的接触,也绝不是师兄妹之间该做的事。但她竟然没有排斥,就这样任他靠近。

她越是这样坦诚,他越是克制,一丁点儿别的想法都不能产生,否则便是趁人之危。

他很快就探明真相,收回了神识,手却还贴着她的额头,没有移开。

原来这一世她斩断了情根,不会爱人。难怪有人认定他必输无疑,上次季疏也说,百年期限迫近,他死期将至。

奚华抬眼瞧他,见他心不在焉,不知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发现。她拍拍他的手背,问他:“宁师兄,好了吗?”

宁昉帮她擦掉额头上的细汗,又慢慢捋顺发丝,尔后收手退步,整理好她微微褶皱的衣裙,转身朝向舱外:“好了,回去吧。”

“等一下。”奚华跟过去拉住他的手腕,隔着袖口的衣料,再一次摸到他腕上的圆环,“宁师兄怎么了?心情不好所以要自己回去,要把我留在画舫上吗?”

他换了姿势重新握住她的手,再开口已经换了话题:“我送你的灵植,你还养吗?”

“为什么不养,你不是说它活得好好的吗?”奚华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去抱雪山,走近了才发现,雪山已经睡着了。

“我原以为它很快就会长叶开花,但现在看来,我想错了。”

奚华想蹲下去抱起雪山,拉了他两下没拉动,反倒被他拽住,她没回头,只觉得奇怪:“怎么了?宁师兄也有失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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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它能不能开花,何时开花,全在于你。”

“我真的很用心照顾它,绝对没有忽视它。”奚华自认为没人养灵植比她更认真了,有时候她对灵植比对师兄更上心,她会时不时挂念灵植,但一般不会挂念他。“我到底要怎么做,它才会开花?”

“你爱我,它就会开花。你爱我吗?”

什么?师兄在说什么?爱是什么,这不是歌姬的唱词里才会有的字眼吗?和灵植有什么关系?

她很疑惑,不知道怎么回答,停下拉拽他的动作,既没蹲下,也没站起来,一时间陷入茫然。

宁昉把她扶起来站好,面对面又问了一遍:“你可以爱我吗?”

不知怎地,奚华有点心虚,撇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可以是可以,可是……”

“可是什么?”他没指望她轻易答应,也猜不出她有什么条件。

奚华直言:“可是我并不知道,爱是什么。师兄,你说爱是什么?”

原来她没想提什么条件,只是坦白自己的心境。他的心起起落落,又生出新的期待:“无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

“会不会很难?”她仍有疑虑,没有一口答应。

“不会。”宁昉语气坚定,与其说是鼓励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面对陌生的感情,奚华不知道该怎么学,想到了现成的例子,问他:“宁师兄在南弋历劫的时候,听说过小公主和天师的故事吗?今夜画舫上歌姬唱的,是真的吗?”

“听过。”他听过很多次,思忖了片刻,告诉她是真的。

这么夸张的故事居然是真的,师兄应当不会骗她吧?

所谓爱,就是贯穿整个故事,被世人不断缅怀和称颂的感情吗?

“那小公主和天师的结局是什么,刚才歌姬没唱完。”她不理解,但也忍不住好奇。

宁昉斟酌几许,决定告诉她南弋家喻户晓的结局:“小公主和天师,两情相悦,白首不离。”

第72章 第七十二眼

夜雨渐止,绯云湖上飞溅的水花变成细小的波纹。画舫棚顶上残留的雨水滑落下来,滴答滴答,似冬夜轻声呢喃。

两人还没走出船舱,奚华又改了主意,转身朝里走,拉着师兄走回方才她听曲的雅室,绕过落地屏风,安排他坐到左边那把黄花梨木扶手椅上。

她绕过小火炉坐到自己的位置,侧身端详他好一阵,这画面和她之前想象中的场景如出一辙。暖融融的火光映照在他清俊标致的脸上,眉眼染上光晕显得更温和了。从下颌到肩颈,从窄腰到长腿,他的身姿轮廓正与那个朦朦胧胧的影子一一重叠。

他似乎一直就坐在此地,随着湖上的清波轻轻飘荡,把醉音坊的曲子听了一遍又一遍,静看一代又一代歌姬青丝成雪,小火炉一次次燃尽,热的碳变作冷的灰。

“宁师兄,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奚华还凝神瞅着他。

“来过。”宁昉望向哔啵作响的小火炉,火光照亮他追忆过往的眼神,“天师和小公主在画舫上偶遇,又逢妖鬼作祟,二人合力除之。”

什么意思?师兄为什么忽然说起歌姬的唱词?天师和小公主共乘的画舫,就是现在师兄和她所在的画舫吗?

奚华双眼圆睁,心中冒出一个猜测,但不敢随意相信,应当不会这么巧吧?

宁昉不用专门看她,也能想到她惊讶的表情,难得揶揄地问她:“师妹是不是为小公主抱不平,嫌弃天师运气不好体质特殊,遇上他总没好事?”

奚华简直怀疑他会读心术,这的确正是她心中所想。看来那些猜测也藏不住,她索性直接问:“我是问宁师兄有没有来过这里,和他们两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小公主是你。”

“小公主”这三个字,他咬字格外温柔,仿佛用最柔软的轻纱笼着一件珍宝,将其藏在心底最隐秘的位置,此刻掀开幻梦般的轻纱,展示珍宝的真面目——是“你”。

奚华只觉得脑子被轻纱缠住,一时间理不出头绪,移开视线望向噗噗燃烧的火苗,想不出该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就已被火苗烧尽。

见她沉默,宁昉没指望立刻得到她反馈,继续说:“你从来不问我为什么这样对你,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等你。”

火炉里“噼啪”一声轻响,木炭上绽开一朵小小的火星,短暂地映照进她的眼睛。她尝试理解前因后果,仍然觉得师兄说的那些事就像零碎的珠串,她找不到贯穿始终的那条线,无法把过往串到一处。

“是宁师兄历劫期间发生的事吗?为什么师兄记得,但我一点儿都不记得?”奚华真心发问,先前听歌姬唱曲,她对故事里的情节如此陌生,倘若曾经亲身经历,为什么她完全不理解小公主的内心?

宁昉并未思索太久,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很多次,得出的答案是:“也许因为我更舍不得你。”

所以再痛也不会忘记。不像你,选择前尘尽忘,一走了之。

“啊?”奚华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瞥了一眼师兄落寞的表情,他这是什么意思,怪她负心薄幸?

“那小公主和天师之间,还发生过哪些事?”她想听他多讲些细节,看看自己能不能想起一二。

宁昉默默思量她的措辞,她说的是“小公主和天师”,仍是一副旁观者的语气。他不会去纠正,现在这样未尝不好,他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假如有朝一日她想起一切,还能不能这样与他长夜相对?

他只挑了温情美好的事说给她听,所有不愉快的、让她受伤的事,都只字不提。

奚华听了一会儿,虽然过往很温馨,但始终没有代入感,她问当事人:“宁师兄讲的和歌姬唱的没两样,小公主和天师感情一直这么好吗?从来没有吵过架吗?”

“嗯,我和你感情一直这么好。”他面不改色,心里鄙夷自己居然也会骗人。

奚华没有怀疑,暗想自己当初果然也是这样,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恐怕再生气也吵不起架来。

她压下微微上扬的嘴角,又问:“那小公主和天师的感情这么细水长流吗?从来没有惊心动魄的时刻吗?”

那样的时刻不应该刻骨铭心吗?她想借此寻回记忆的线索,哪怕零星碎片。

因为情刃的缘故,宁昉极其能体会这种感觉,许多惊心动魄的时刻,就像最尖利的刀刃,在他心上凿刻出最绚丽的花朵,他甘愿忍受痛苦,以求品尝快乐。

但真正和她说起来,他隐藏了内里的沉重,语气也明快轻松,他说:“有啊,有很多。”

“真的吗?”奚华终于抬眼看他,平静的心情难得有一丝波动。

“你有没有,我不知道。但对我而言,很多时候,都惊心动魄。”

“师兄说来听听,是什么时候?”好奇心就像火苗燃烧窜动,她兴致勃勃地追问,“是不是歌姬的曲子里没提,别人都不知道,只有天师和小公主知道?”

“是。但那些事现在不能说。”

“为什么?”奚华又被他噎住,师兄很少对她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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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为什么遮遮掩掩,故作神秘?“难道那些事是见不得光的吗?”

“……”宁昉一时无法反驳,她似乎也没有说错,从前最亲密的相处,总在不为人知的时刻,当他终于把心中所求公之于众,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是吧?真的是见不得光的?”宗门白璧也会有不能言说的秘密?好奇心作祟,奚华真想剖开白璧看看那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

她起身绕到他跟前,又弯腰去端详他的脸,信誓旦旦道:“师兄告诉我也没关系的,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火光照亮她身体一侧,另一侧半隐在夜色之中。他垂眸看着她的裙摆,它正携着光亮与夜色,在他心上悄无声息地轻晃。他的心亦是如此,一半光明磊落,另一半,幽暗难测。

奚华见他不说话,伸出食指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同时换了另一种语调:“你就告诉我吧,宁师兄。有什么不能说?”

宁昉并未制止她的动作,配合她抬起眼眸,安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指尖微微发热,才问她:“你想做什么?”

她似乎没有察觉此举不妥,也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凑近他继续劝说:“想听师兄说说那些事。师兄记得,我却忘了,这不是很不公平吗?”

她自己一无所知,宁昉却很清楚,若放任她胡作非为,就会抵达惊心动魄的时刻。

他移开她的手,淡然拒绝她的要求:“不说,你不爱我,我说了你也不懂。”

她顺势抓住他的手,倾身凑近他面前:“那你教我,我不是正在学吗?”

第73章 第七十三眼

记忆与现实蓦地重叠,过去与现在交错渗透。当面前那人毫无预兆地凑近,宁昉不由自主阖上眼眸。

肢体动作的习惯是藏不住的,就算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沉湎那些鲜活又雀跃的时刻,就算他刻意熄灭一切悸动,把身体也上了锁。但她似乎掌握着他身上所有机窍,只做出小小一个举动,轻而易举就让他重返那一刻。

以前她要直接得多,若真想做什么,绝不会给他预告,也不会征求他同意。她总是先下手为强,他从来没有临场拒绝的余地。

那种时候,她就是颠覆一切的海,是扑面而来的风,是大雨突如其来把他彻底淋透。

此后经年累月,让他携一身氤氲水汽和旧日芬芳,一路辗转跋涉,直至阔别重逢,再闭眼迎接这一刻。

她会不会也和他一样,身体被习惯掌控?来不及思考,已经做出行动。

奚华就在离师兄一尺远的地方停住,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闭上眼睛。

是不想再听她追问过去的事,所以干脆不看她不理她?

她近距离细细观察,没在他脸上挑出不耐烦的表情,反倒瞧见他双眉微颦,耳朵尖上还隐隐泛起一抹淡绯色。

这绝对是极为罕见的一幕,好似纯洁无瑕的白璧被胭脂染红。

清冷如雪的白瓷美人居然也会害羞?到底是什么惊心动魄的过往能产生这种效果,她愈发好奇了。

她没见过这样的师兄,甚感新鲜有趣,忍不住想动手把玩。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不知不觉中观察他的脸好久了,现在碰一下应该不要紧吧,他看起来不像会反抗的样子。

她抬手伸向他的脸,料想他闭着眼看不见,她在得逞之前都不会被发现,是以不慌不忙,还慢悠悠问:“以前天师也这样吗?”

哪知话音刚落,手还没碰到他的眉骨,一下被他捉了回去。他力气有些大,握住她两只细腕摁在膝上,奚华措手不及失了重心,上半身栽倒过去,下巴搁在他肩上才堪堪找到支点。

“不要这样叫我。”他声线微微紧绷,如同他手上动作。

“为什么?”奚华想抽出手来但没抽动,被他拉着退不开也站不直,暂且俯身靠着。

他把语气放柔和了:“你是小公主吗?”

既然不想承认,就不要这样叫我。

奚华果然被他问住,她的确还没接受过去的身份。照他这意思,只有小公主才可以叫他天师,旁人都不可以。

不叫就不叫,天师是谁?她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宁师兄,你还没告诉我过去的事。”奚华从善如流地换了称呼,轻巧绕回之前的话题,“要怎么样才可以告诉我?”

“怎么样都不可以告诉你。现在不是时候。”他已经睁开双眼,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屏风上,心思却不知在何处漂泊。

奚华想看他的表情,偏过头去面朝他:“宁师兄有事瞒着我。”

她不是询问,而是断定。没错,他瞒着她的事很多很多,亲手抹平往事的棱角,假装岁月如歌。

他不能说出实情,尚且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

他沉默,感受着她温热呼吸从他颈侧擦过。她那句话带着小刺,有点扎人,微冷。但每个字都贴近他的皮肤,这样也很亲近,不是吗?

想要她别再问了,想推开她中止这个话题。

不对,他根本不想放手,想靠得更近,想亲口堵住她的嘴,这样她也就不会再问了。

方才她扑过来凑近他,不是要吻他吗?就像从前那样。他下意识阖眼,唇上却只掠过一缕风,稍纵即逝,不可捉摸。

奚华见他不应声,撑着他双腿借力,想调整站姿直起腰背。下巴刚从他肩上抬起一小段,头又被他右手按了回去。他力气不大,掌心拂在她鬓边,力度刚好让她不能随意动弹。

因是偏头的姿势,她侧脸抵着他的肩,贴着肩上的衣料,蹭一下就弄出细微的衣褶。

“别乱动,你陪我一会儿。”衣褶似乎会生长会蔓延,缠上他轻柔的声线,让它变质走样,透出隐约的压抑感。

奚华只是想往远处挪一点儿,这一回靠得比方才更近,两张脸离得太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便索性不看全貌,视线落在他颈侧一小片局部,白皙如玉的肌肤之下,似有不知名的东西在悄悄跳动,没机会露面,又被无形的手压住。

她看了几眼,玩心又起,朝他颈侧挪近一丁点儿距离,便听见他低声制止:“别乱动,别太近了。”

不许太远,又不许太近,此人要求真多,真难满足。

可是师兄此刻说这种话,怎么听着像是她在欺负他似的?

古怪的念头一起,奚华更觉得有趣,鬼使神差地问:“宁师兄,我可不可以亲你一口?”

“不可以。”宁昉从一丛丛妄念中清醒了,理智拨开了冲/动的迷雾,“真心喜欢我才能亲我,人云亦云的喜欢不算数。你对我如何?”

奚华一时语塞,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这感觉不上不下,搅得人心里不是滋味。

就像有一块点心摆在她面前,品相极佳,闻起来还带着丝丝香甜。它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让看不让碰,更不让尝一口。

那就干脆不看,她闭上眼睛,种种疑问在脑子里盘旋: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她为什么不会,她真的要跟他学吗?

还没理出头绪,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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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重,有一种毛茸茸的压迫感。

雪山醒了,跑过来跳到宁昉腿上,爪子上的软垫踩过两人的手。它圆眼微睁,一双异瞳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选择和谁亲近,最后公平地趴在中间。

奚华双手被它压着,手指轻轻戳了戳它的绒毛,忽然问:“雪山其实是我养的猫,对吗?”

雪山立刻“喵呜喵呜”叫起来,毫不犹豫转向她,抬起前爪要趴到她身上。

宁昉松手让她去抱猫,她稳稳接住雪山,摸摸猫头,又捏捏猫脖子,揉乱了雪山背上的绒毛,又从头到尾抚平理顺,再来第二遍、第三遍。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在天玄宗第一次见面,雪山就黏着她不放。这家伙并不是心血来潮赖上陌生人,是等待她很久了。

她又去看雪上脖子上的小木牌,木牌上简单的小猫脑袋图案和潦草的“雪山”二字,一看就不是师兄手笔,想来应是她自己做的啊。

她曾经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给雪山做了这件礼物,如今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她把小木牌做得这么可爱,当时一定很开心吧。

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

她抱着雪山又重复了好几遍:“原来你是我养的猫啊!”

雪山眯着眼在她肩头蹭来蹭去,“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宁昉也伸手摸了摸它的猫头,温和又坚定地说:“是我们一起养的猫。”

和雪山的欣喜大不相同,他的语气里略带一丝被冷落的哀怨,就像被雪山抛弃了似的。

“我没有要和师兄抢猫。”奚华忍不住好想笑,为了表示真诚,还把猫抱过去离他近了一点,“真的是一起养的吗?我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

宁昉手上动作微微凝滞,他知道她没有看见。

因为她正带着笑看着他,满含期待地问他:“宁师兄有办法让我想起过去吗?”

第74章 第七十四眼

从南弋从天玄宗后,奚华依然搬回自己的聆云院住,宁昉不好强留,同意她把雪山抱去养几天,前提是他可以时常去看它。

奚华暗自不满,居然只能养几天?雪山明明是她的猫,不知道宁师兄用了什么手段把猫拐跑了,还和她谈条件。

也罢,先抱走能养几天是几天,到时候她就说雪山离不开她不愿意回宿月峰,他总不能强行拆散。

外门弟子的修习照旧,课余空闲时候,奚华比之前更主动去找紫茶师姐。

三五次之后,紫茶在欢喜之中察觉古怪,忍不住问:“师妹最近常来,是有事找我帮忙吗?”

“没事需要帮忙,就不能来找师姐吗?”奚华笑着摇头,“没有特别的理由,我不能来看看你吗?”

紫茶怔在原地,双眼微微圆睁,眼中倏地泛起一层水雾,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也不说话,就这么又呆又傻又可怜地望着她。

奚华猜到师姐情绪可能会很激动,只是没料到来得这么快,她赶紧说:“宁师兄说我曾经是南弋的小公主,雪山是我养的猫,那师姐和我——”

“公主。”紫茶扑上去抱住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很快把她肩上衣裳都浸湿了,“我是小茶,我是小茶啊!”

她边说边抽泣,话都说不清楚:“公主——想起我——了吗——”

“还没有,不过宁师兄说会想办法,我应该很快就会想起来。”奚华摸摸紫茶脑袋安慰她,温声笑话她,“师姐以前也这么爱哭吗?在南弋的时候也这样?”

“才没有!是不是大师兄说我坏话!他好烦啊,他骗人的……”紫茶本就对宁昉意见颇多,为了小公主的事,她明里暗里骂他都骂了多少回了。但她也明白,天玄宗的大师兄,是看在小公主的份上,才没有与她计较。

奚华抬手去帮紫茶擦眼泪,没想到越擦越多,她忍不住打趣:“师姐还说自己不爱哭,宁师兄哪里骗人了?你看,明明就是真的,不算说你坏话。”

“你在帮他说话!我就知道会这样!”紫茶委屈地嚷嚷,现在她并不生气,只是担忧,“我就知道,你对他余情未了……”

奚华认为自己是一碗水端平的,没有偏袒任何人,怎么就变成帮师兄说话了?而且,什么叫余情未了?她如今连情为何物都不知道。

她摇头否认,又问:“我听他说,小公主和天师两情相悦,感情很好,是真的吗?”

紫茶心里打鼓,大师兄这样说,明摆着就是想和小公主重修旧好,他是打算隐瞒吗?小公主如今看起来仍然对他有意,她不是当事人,不想揭穿旧日的伤疤让小公主伤心,那便让他们两自己把握。

“你现在还喜欢他,对不对?”紫茶感觉自己在明知故问。

“嗯。”奚华不假思索,见紫茶一副了然神色,似乎哪里不对劲,又说,“难道你不喜欢大师兄?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大师兄吗?”

“?”紫茶脑袋嗡嗡作响,小公主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你说的这种——”

“小师妹特别喜欢大师兄。”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锦麟满脸看热闹的表情,毫不见外地走到紫茶跟前,“拜师大典那天她在钦云殿外亲口说的,你不知道吗?”

紫茶嫌他捣乱烦人,顾不上什么待客之道,双手推着他往外走。

“我刚来你就赶我走,你最近怎么回事?”锦麟心头涌起一阵烦闷,但又想不通这烦闷因何而来。

“没空理你,慢走不送。”紫茶毫不客气,撵走锦麟之后又关上门,再倒回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小公主,“我说的不是仰慕、崇拜的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喜欢他吗?”

“男女之间,是哪种喜欢?”奚华实在困惑,宁师兄虽然说要教她,但也没给她解释清楚,那不如趁现在问问紫茶,“师姐你喜欢锦麟师兄吗?”

“怎么可能!”紫茶立刻否认,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在天玄宗所有同门里面,她一贯认为锦麟最烦人了,她怎么可能喜欢他……

“真的吗?那看来师姐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奚华放弃向她询问,坦白道,“宁师兄说我如今没有情根,我对他,应当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

紫茶眼睛瞪得更圆了,刹那间就把锦麟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怎么知道你——”没有情根。

这是能用肉眼看出来的吗?紫茶暗暗一想,赶紧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了,这两人到底做了什么啊?!

她冷静下来,才又继续:“好,既然没有情根,那公主肯定不喜欢他,今后也离他远点吧。”

真是冤有头债有主,面对这样的小公主,天师必然要吃苦头了,苍天有眼,他就该这样受着。

奚华对紫茶没有隐瞒,坦坦荡荡地说:“虽然我对宁师兄没有那种感情,但有时候,我想靠近他。”

“你别多想,你这只是在找安全感,毕竟大师兄看起来很可靠。”紫茶拍拍小公主的肩膀,心道自己刚才真是想得太美了。

奚华毫不避讳:“有时候,我想亲他。”

“你被他的长相迷惑了,这是本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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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惯了更多好看的脸,就不会这样想了。”紫茶简直想捂脸了,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亏她也说得出口。

奚华和盘托出:“还有些时候,他就像一块儿点心,我想——”

“别说了,我知道你饿了!”紫茶连忙捂住她的嘴,急匆匆带她去找真正的点心,路上实在放心不下,又试探询问,“这些话你和他说过没有?”

“没有。”

“那你别说。”

“为什么?不能说吗?”

“说了你就完了……”——

天玄宗将于十月中旬举行万仞会。

万仞会十年一度,和收徒大典设在同一年,天玄宗邀请各大宗门齐聚一堂,切磋技艺,交流心得,巩固关系;也以此为契机,宣扬“心游万仞,一仞一进”的理念[1],激励各门各派的年轻弟子潜心修行,早日进境。

这一届万仞会声势浩大,规模隆重。宗门上下很早之前就开始筹备布置,弟子堂也派发了大大小小的任务。

奚华偶尔也去做任务,偏就是这么不凑巧,好几次宁师兄用玉镯找她,她都没空闲聊,说不了几句话就匆忙结束。

直到他亲自找上门来,她第一时间抱起雪山,十分警觉:“宁师兄要把雪山带去宿月峰?”

“我来看你。”宁昉早料到她会这样,他已习惯隐藏苦笑的表情,“看你在忙什么,有没有想我。”

其实根本不用她回答,他不想看见那只光秃秃只有灵壤的花盆,但它就在那里,让人无法回避,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最近师兄不是也很忙吗?”近来天玄宗内议论纷纷,说是万仞会上有大事要宣布,奚华略有耳闻,不过外门弟子消息也不灵通,诸多流言蜚语听上去没一个靠谱的,“师兄在忙什么?”

“各大宗门要借万仞会的契机成立仙盟,以便今后共商对策,联合对抗魔族。”

“那师兄要出任仙盟盟主?”各大宗门既然同意在万仞会上做这件事,那盟主人选便是再明显不过了。

宁昉含笑看她,很认真地询问:“你想让我做仙盟盟主吗?如果你想,我可以做。”

奚华没说话,用事不关己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我已经拒绝了,这等虚名无关紧要。天玄宗有宗主在前,这种名号理应由他承担。”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宁昉另有隐忧。再者,百年赌约期限临近,他曾经笃行自己会赢,现在……

“就只有这一件事吗?宁师兄还在忙别的事没有?”奚华偶然间听白榆和人提起,说天机阁也会来参加万仞会,还说天机阁的星姬也会来,专程为天玄宗的大师兄来的。

宁昉正色道:“就这一件事,并无其他。”

奚华没再追问,谁要来万仞会,她管不着,别人为何而来,亦与她无关。

宁昉逗了逗雪山,还给它带了新的玩具,这次不是狰狞可怖的魔丹,是一枚流光溢彩的晶石。等到要离开的时候,他没提要带雪山回宿月峰的这一茬。

十月中旬,万仞会如期举办,天玄宗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据说这次盛会将持续数日。第一日,果然如宁昉所说,各大宗门聚在一起,成立了仙盟,天玄宗宗主宁怀之当选盟主。

盟主当众宣布,仙盟将在万仞会期间选拔一批弟子,作为后备力量,今后一旦有需要,便一同上阵对抗魔族。

天玄宗内部,不论外门内门,有意者都可以参加选拔。年轻弟子热情高涨,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奚华和紫茶站在一块儿,挤在拥挤的人群里,也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两人都为对方打气。不论结果如何,尽人事,听天命,只管全力以赴,不想顾虑太多。

仙盟第一次大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天机阁的星姬来了。

她的到来引发了一番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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